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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本风流(1-259) 林家成-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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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管事似是知道赵俊在犹豫什么;也不开口;只是看着他;脸上带着古怪的笑容。

    就在两人僵持时;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一袭晋人蓝裳;广袖飘飞的冯宛;静静地站在台阶上;看着这里。

    见到是她;那管事连忙一揖;然后转向赵俊;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赵家郎君可是不愿意?” 

    这话一出;赵俊连忙呵呵一笑;道:“岂敢岂敢。”他瞪向冯宛;语气不善的命令道:“宛娘;卫小郎前来相请了;你准备一下随他去吧。” 话音一落;他便迎上了冯宛清冷如秋水的双眸。

    她静静地看着他;好一会;她垂眸应道:“恩。”

    冯宛缓步走卫府管事走来。在经过赵俊时;她不曾回头:你身为这府中的郎主;何曾有一时一刻替他人;替我出过头?我都不再恼怒了;你有什么好羞恼的?  





第五十四章 相处



    眼睁睁看着冯宛上了卫府的马车,眼睁睁看着那马车驶出府门,赵俊真觉得胸口被什么东西重重堵着。

    他回过头来,一眼对上眉娘妩娘等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不由大怒。狠狠剜了一眼众女,赵俊咆哮如雷地喝道:“还愣在这里干什么?滚!都给我滚!”

    众女吓得四散而去后,他还是郁火难消,伸手在几上重重一拍,赵俊咬牙切齿地低喝道:“姓卫的小子,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你会在我面前哭着跪拜!”

    以前冯宛偷偷摸摸地去卫府,他能了解,冯宛从卫府中带几个牙印跑出来,他也忍了,可现在,姓卫的居然派人直接到府中要人了!要人也就要罢,可那态度,那语气,那居高临下的样子,简直比皇宫派来的人还要骄横!这是他的府第,是赵府啊,他们这样做,可想到自己的颜面?可想到府中的人会如何看待自己这个郎主?

    赵俊气恨交加时,坐在马车中的冯宛,宁静如止水。

    马车走得很快,它是长驱直入进入卫府的。

    卫子扬还重伤不起,冯宛被人直接带到他的寝房后,众人便退下去了,空留她一人站在门外。

    暗叹一声,冯宛轻轻推开房门,踏了进去。

    寝房有点暗。

    冯宛朝床塌处一瞄,咦,没有人?

    再一转眼,在窗台下,她看到了侧卧于塌的少年。

    明明受了伤,明明卧塌不起,这家伙还曲膝侧卧。。。。。。。曲膝侧卧也就罢了,偏这小子披散的,泄了一背的墨发,在晨光照耀下,星光点点。

    还有那因为曲膝的动作,而显得雄健有力的大腿,还有那薄如蝉翼的紫绸下,若隐若现的背部线条,无一处不写着诱惑。

    冯宛苦笑着,轻步走到他身后,在塌旁跪坐后,她给旁边的香炉焚起了令人心静的檀香。

    然后,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冯宛轻抿一口,低声埋怨道:“干嘛大白天的派管事去叫我?还那个态度?”

    少年头也不回,只是懒洋洋的声音中带着靡荡,“你那夫主真有骨气,拒绝便是。他不敢拒,我为何不敢邀?”

    冯宛垂眸,她温柔说道:“你这样,会让他对我恼火的,便是那些婢妾,也会有闲言闲语。”而婢妾们有了闲言闲话,说不定什么时候便传到宫里去了。。。。。。

    少年慢慢转身。

    他一动,冯宛便盯着他胸口紧绑的白缎,低声道:“轻点,慢点。”

    少年不理。

    他大咧咧地侧身而来面对着冯宛,继续曲着膝,以肘撑着下颌。

    这一转身,那如泄的墨发,那松松垂下的前襟,那形状完美精致的胸锁,随着流离的晨光,拂来的清风,清清楚楚地呈现在冯宛面前。偏偏它的主人一无所觉,还用那双斜长的凤眼,媚意流荡地睨着冯宛。

    感觉到自己古井般的心脏又漏跳了几拍,冯宛侧过头去。

    看到她侧头,少年靡哑地笑道:“怎么转过头了?”

    冯宛自是不答。

    少年低低而笑,道:“不敢看我?”这低哑的笑声,靡荡如丝,令得人心尖尖在痒,而且它是如此之近,仿佛正混着心跳吹入耳洞中。

    冯宛虽是妇人,终究还是年少,再说遇到这样的尤物,任是神仙也受不了。她白嫩的脸孔不由红了红,别着头,没好气地说道:“转过身去!”

    “为啥?”

    少年的低笑声中带着些许得意。

    冯宛懒得理他,干脆站起。

    她走到一旁塌几处,把摆在几上的药物从头查了一遍,问道:“今天可有换药?”

    少年的冷哼声传来,“不曾。”

    冯宛瞟向他,眉头微蹙,“为什么?你这伤口很深,如果不及时换药,怕有后患的。”

    少年不耐烦地说道:“那些婢妇一个个眼神痴迷,令人作呕!”

    原来是这原因。

    冯宛失笑,她没有问他为何不让男人换药。

    把药和布料都准备好,冯宛从一侧端过凉了的药汁,走到卫子扬旁边跪坐下,药碗一递,道:“喝下。”

    卫子扬瞟了她一眼,挑了挑眉,接过药碗一仰而尽。

    冯宛把药碗一放,伸手解向他的衣裳。

    卫子扬眉头再次一挑,他笑吟吟地看着冯宛的手,伸到自己襟口处。

    果不其然,冯宛的手伸到他胸前时,僵住了。

    低着头,她脸色有点红,语气有点恼怒地低喝道:“不要看着我!”

    卫子扬哧声一笑,恶意地朝着她的脸上吹了一口气,说道:“妇人,你脸红了。”

    冯宛自是知道自己脸红了。

    她长长的睫毛扇了扇,干巴巴地回道:“被你这样看着,不脸红的很少。”

    说罢,她唇一咬,伸手转向腰间,直接抽开了他的玉带。

    玉带一落,上裳飘然落地。少年精壮而线条优美的上身,裸露在冯宛眼前。

    感觉到上方传来的热气,冯宛坚持不看他的脸,伸手把缠在他胸口的脏缎布取下,把余下的药渣拭掉,冯宛的声音温柔如水,“伤口又有点裂。像刚才突然翻身的动作,以后不可有。”

    重新把药渣敷上,冯宛拿过白缎缠紧着,白缎环胸而过时,她温柔的声音如春风般在卫子扬的耳边飘拂,“我问过大夫,这伤快好时,会有痒感,那时不能搔的。”

    她又说道:“这次你大胜,虽然妒忌的很多,可那些出身庶民的官员,还有军中的那些普通将领,都是崇敬着的。只要你再胜一场,那些人都可以为你所用。”

    她说话时吹出的热气,暖暖的,带着温香,在卫子扬的脸上,颈间飘拂。

    她缠绕的动作,也宛如春风,轻轻一触便分开。

    卫子扬怔怔地看着她。

    这时,他听到冯宛问道:“今天唤我来,可是有事?”

    卫子扬闻言,慢慢一笑,道道:“没事。只是我都受伤了,你怎么能若无其事地在外面快活?”

    在冯宛静静瞟来的目光中,他收起笑容,仰头盯着屋梁,有点不耐烦,也有点冷漠的命令道:“今天你就在这里呆着,吃了晚餐再回去吧。”  


 
第五十五章 拒绝 

    卫子扬的命令冷漠中带着强硬,那是不容她拒绝。

    冯宛苦笑着,垂着眸,声音低低,“我是赵俊之妻,我。。。。。。”才开口,卫子扬便冷冷说道:“休要我再说第二遍!”

    冯宛无力地低着头。

    沉默半晌,她低声问道:“为什么?”

    她看着他,声音无力如同叹息,“妾非丈夫,世人眼光,还是要。。。。。。”

    再一次,不容她把话说完,卫子扬声音一提,喝道:“来人!”

    两个护卫应声入内。

    卫子扬瞪着冯宛,冷冷说道:“上次那黑房子,赵夫人很喜欢,让她在那里玩五个时辰吧。”

    “是。”

    两护卫应声上前。

    看到他们步步逼进,冯宛站了起来,她低着头,俏生生的,如风中莲花般静静地站在当地,一副任由他们拖走的模样。

    卫子扬盯着冯宛,好一会,他挥退两护卫,冷冷地说道:“他人的非议,便那么重要?”

    冯宛抬头,她看向她的眸中一片温柔,“小郎,我是有了夫主的妇人。”她怔怔地看着外面,喃喃道:“便如小郎无法挥着利器,把那些乱嚼舌头的人一一砍尽一样,我也是一样。”她的声音带上了一分清冷,“我害怕。”

    她用这么平静,这么清冷的语气说自己害怕,这让卫子扬呆了呆。他一瞬不瞬地望着冯宛,良久良久,他低语道:“你走罢。”

    “恩。”

    冯宛朝他福了福,转身便走。

    目送着她走到门口,卫子扬靡哑的声音突然传来,“妇人。”

    冯宛回眸。

    对上她美丽如星辰的眸光,卫子扬薄唇抿紧,却是一言不发。

    四目相对良久,冯宛再次朝他福了福,碎步退出了寝房。

    坐在马车上,格支格支声中,驭夫的声音突然传来,“夫人,郎主好象很生气。”

    他的声音中带着不安,与冯宛相处这阵日子,驭夫的心渐渐偏向了她。

    冯宛轻叹一声,“恩。”

    就在两人交谈时,前方巷道处,突然冲来了一辆马车。

    转眼,那马车冲到了两人面前,车帘一掀,一个宫婢打扮的少女傲慢地说道:“可是赵夫人冯氏阿宛?”

    冯宛没应,驭夫赶紧恭敬地回道:“正是。”

    宫婢盯着马车内,语气不耐烦地说道:“我家大公主要见你,跟上来吧。”

    说罢,马车转头。

    驭夫回过头来看向冯宛。

    当那马车转向后,冯宛温和的声音从马车中传来,“还请大公主见谅,宛娘身体不适,不能见过贵人。”

    说到这里,她声音一提,命令道:“回府吧。”

    那婢女显然没有想到她会直接拒绝,先是一呆,转眼青着脸叫道:“你这妇人!你有没有听明白,要见你的是大公主!”

    她加重了大公主三个字。

    冯宛淡雅平和的声音传来,“妾自是知道大公主。”掀开车帘,她朝着那宫婢盈盈一福,道:“妾实是身体不适,多谢大公主的美意了。”

    宫婢怒极反笑,“好大胆的妇人。”她瞪着冯宛,声音一提喝道:“你这妇人,就不怕惹恼了我家公主?”

    惹恼你家公主?

    不是已经得罪了吗?

    冯宛垂眸微笑,“大公主大人大量,定会原谅妾的。”

    宫婢见她油盐不进,重重一哼,冷笑道:“敢问赵夫人,你哪里不舒服?”她打量着肤色白里透红,眼神明亮的冯宛,语气咄咄逼人。

    冯宛恭敬应道:“妾刚被卫家郎君训斥,现胃中作痛。”

    说到这里,她拉下车帘,“妾实是不适,得走了。”

    宫婢见到那摇晃的车帘子,见那驭夫在迟疑片刻后,低着头挥鞭策马离开,她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直到冯宛的马车去了好远,她还在尖叫,“还没有见过这么大胆的妇人!”

    宫婢是远远地抛在身后了,可那驭夫更担忧了,他小心地问道:“夫人,大公主这是?”

    好一会,冯宛平静的,可以让人打心底便放松的温柔声音传来,“没事的。”

    “是,夫人。”

    驭夫声音一提,吆喝几声,加速了行进速度。

    不一会,马车便回到了府门外。

    望着赵府的字眼,冯宛低声道:“我走走。”

    “是。”

    马车停下,冯宛缓步朝府中走回。

    当她踏入府门时,清楚地看到,四周婢女们看向自己的眼神都变了。

    走到台阶处,眉娘和妩娘,绢儿几人也悄悄探头过来,她们打量冯宛的眼神,又是说不出的轻鄙,又是说不出的妒忌。

    毕竟,卫子扬之美,只要是女人都会有所感触的。那么一个她们只能远远眺望的人,却是这个其貌不扬的夫人的枕边人,说起来,是她艳福不浅。

    再说,夫人的身体能助郎主得到官位,能帮助郎主步步高升,这也是一种资本。便是郎主心里有刺,只要卫子扬不倒,他就不敢动这个夫人。

    无视婢妾们的目光,冯宛轻步走上台阶,来到了赵俊的书房外。

    推门进去,她一眼便看到赵俊一动不动地仰卧在塌上,双眼无神地盯着头顶。

    冯宛走到他身前,在一处塌几旁跪坐下。垂着头,她轻细的声音温柔如风,“陛下本是定于一月后立四殿下为太子的。因五殿下所立这场战功,又生犹豫。”

    顿了顿,她低低说道:“再过不久,便是陛下生辰。孝与不孝,陛下甚为看重!”

    腾地一声,赵俊坐直了。

    他盯着冯宛。

    见她裳服完好,表情自如,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内,她便回来了,赵俊怒火一泄。

    一瞬不瞬地盯着冯宛,赵俊问道:“这是卫子扬告诉你的?”

    “恩。”

    “他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五殿下?”

    冯宛不答。

    盯了她一眼,赵俊站了起来,心下忖道:此次大胜之后,五殿下与那姓卫的,似有了隔阂。说不定他便是因为这个原因,宁可把如此大事告诉宛娘,也不告诉五殿下的。

    对于卫子扬的消息来源,赵俊是一点也不怀疑。整个皇宫中,不止是四公主,完全可以说,迷恋卫子扬的后妃公主不知多少,便是殿下中,对他有意的也不止是五殿下。

    在房中踱了一圈后,赵俊神采飞扬地想道:这消息来得及时啊,我得赶紧去见过五殿下。

    他疾冲而出,在经过冯宛时,脚步顿了顿。

    回过头,伸手抚着她的肩膀,赵俊笑道:“有机会你替为夫跟那姓卫的说说,既是一片好心,何必弄这般**的?好了,你也累了,去休息一下吧。”说罢,如一阵风般卷了出去。

    冯宛起身,望着被赵俊撞得摇晃不已的房门,她慢慢一笑。  


 
第五十六章 筹备 


 

    冯宛走出书房时,对上了一堆盯着这里,窃窃私语的婢妾。

    她缓步上前,来到台阶处时,冯宛停下脚步。

    目光瞟过众婢妾,见她们纷纷低头躲避,冯宛声音一提,淡淡说道:“方才是有贵人唤我。。。。。。。你们切记自己的身份,谨言慎行!”

    说罢,她衣袖轻甩,转身离开。

    望着冯宛广袖飘然,悠然离去的身影,众婢妾面面相觑。妩娘抬起头盯着她的背后,心下嘀咕:切记自己的身份?哼,好大的口气!

    冯宛回到寝房,从两本珍品孤本中拿出一本,这本孤本古籍很薄,拿在手中轻飘飘的,上书〈阮步兵籍〉。

    把这书置于怀中,冯宛走出房门。

    她一出现,四周的私语声便小了许多。在冯宛看去时,妩娘和她那亲信婢女同时避过头去。

    盯了她们一眼,冯宛淡淡一笑,上了马车。

    马车刚刚出府门,一阵压抑的哭泣声便传入冯宛的耳中。驭夫呆了呆,向冯宛说道:“夫人,绢娘在哭呢。”

    车帘晃动,好一会,冯宛淡淡的,漫不在意的“恩”了一声。

    见她这个主母不理会,驭夫自也不再多话,他驱着马车出了家门。

    “夫人,去哪里?”

    “恩,走东巷。”

    “是。”

    街道中,一如既往的繁华。望着车水马龙的人群,冯宛的声音突然传来,“立秋了吧?”

    驭夫道:“是啊,早立秋了,夫人你看那挑着梁栗进城的农夫也多了。看那边,咦,粮价比前日跌了整整一铜碇呢。”

    冯宛蹙着眉头闭上双眼:早立秋了!

    不对。

    她睁开双眼:就是在这一年,在中秋前,有一场绵延二十日的大雨。那雨水引发山洪,冲去了无数的农田,毁去了数以十万计的农户草屋。便是赵俊现在住的那院子,也被大雨淋倒一半。

    到了后面,整个街道都浸在水中,所有的店铺中,货物柜台都飘浮着,朽烂着。城中粮柴短少,哀鸿遍野。

    当下,冯宛说道:“去西郊吧。”

    “是。”

    马车朝着西郊走去。

    来到西郊时,冯宛吩咐马车在巷道中停下。

    在驭夫好奇的目光中,冯宛来到写着周氏庄第的大门前。

    她敲了几下,一会,一个头发半白的老人出来了。他一见到冯宛,当下惊喜地叫了一声,连声道:“女郎?是女郎!”

    面对惊喜的曾老叔,冯宛一笑,几乎是突然的,她回过头来瞟了驭夫一眼。那驭夫正疑惑间,对上冯宛那双明澈得清冷的眼神,不由一凛。他连忙老实地低下头来。

    他做出这个动作后,冯宛收回目光,跟着曾老叔跨入周氏庄第。

    朝着破烂的庄第瞅了几眼,冯宛从怀中掏出二十片金叶子递给曾老叔,道:“老叔,城东旧巷有一座破庙,正是临街,你可记得?”

    “记得记得。”

    “去把它赁过来用一月。先把屋顶修结实一些后,然后用这些金叶子购置干柴炭火。记着,把阁楼全部填满。要马上着手!”

    她仰望着白日朗朗的天空,强调道:“三天内把这些事办好。”

    曾老叔连声应了,他接过金叶子,关切地说道:“不过是些柴火,用不着这么多钱吧?夫人,你都给了我,你自己要不要紧?”

    当初冯宛叫他取出五十片金叶子零用,前阵子,那个从寺庙中带出来的怪女人她给了二十片金叶子,后来曾秀送那怪女人回家,又带走了八片金叶子,留在冯宛手中的,不过二十二片,她一下子拿出二十片,手头紧了可不好。

    冯宛摇头,她微笑道:“休要担忧我,那破庙阁楼甚多,屋顶又要修葺。除了购置柴火,你趁便宜把粮食也备一些。这样一来,二十片金叶子不多。”转眼她问道:“阿秀回来没?”

    “不曾。”曾老叔皱眉道:“他送那女人回家,一直到现在还不曾回来,也不知有没有事。”

    冯宛笑道:“没事的。”

    她的语气平静而笃定,曾老叔心头一静,马上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话里话外,已是完全相信了她的话。

    收好金叶子,曾老叔好奇地问道:“夫人,要那么多柴火干什么?”

    冯宛垂眸而笑,“到时你就知道了。”

    准备柴火,自是趁天灾来时发一笔横财。她一妇人,只有走这种柴火小道,才可以把钱赚得不声不响。

    冯宛告别曾老叔,来到马车旁,见驭夫低着头,老老实实坐在那里,她掀开车帘跳了上去,淡淡说道:“曾老叔的侄儿住在这。”

    驭夫连忙应是,他回头看着那匾幅上大大的周字,感叹道:“同来的那些奴仆,也只有曾老叔落了个好。”

    其他的人,有的还在人市上打转,有的已生死不知。

    看着驭夫萧条佝偻的背影,冯宛闭上双眼,淡淡说道:“你如果忠心为我,我也会保你一世安稳。”

    啊?

    驭夫大喜,与冯宛相处不过二年,他们都是知道的,这个夫人向来言不轻发。

    回过头来,驭夫连迭声地说道:“夫人放心,夫人放心,我一定忠心,一定忠心。”他想到冯宛的所作所为,小声加上一句,“夫人有什么事,便是郎主我也绝不告知。”

    好一会,他终于听到了冯宛清雅的声音,“甚好,我记住了。”

    “是,是,夫人尽管放心。”

    马车驶回街道时,冯宛沉思许久,轻声道:“去五殿下府中。”

    “是。”

    刚刚走出几步,冯宛想了想,长叹一声,“还是回去吧。”

    “好嘞!夫人。”

    当冯宛的马车来到府门外时,府中喧嚣震天。远远的,冯宛便听到一个婢女在尖声说道:“做主?你叫谁来给你做主?是郎主呢,还是夫人?嘻嘻,郎主宠我的主子宠上了天,夫人嘛,那就是个泥塑木雕的。”

    婢女叫到这里,眉娘尖声怪气地叫道:“好你个贱蹄子,你连夫人也敢编排?”

    那婢女叫道:“我为什么不敢?哼,我告诉你们,夫主发话了,只要主子管好了这个家,帮他赚了钱,他就会把主子升为平妻。”

    平妻?仿佛是一个惊雷炸下,本来叽叽喳喳的院落顿时一静。

    便连给冯宛赶车的驭夫,这时也担忧地看向冯宛。。。。。。妩娘虽然来得不久,可她那咄咄逼人的态势,那骄横的为人,已让众人深为忌惮。如她成为另一个主母,那包括冯宛这个夫人在内,哪里还有容身之地?

 
 
正文 第五十七章 雨灾
 
 

    在那婢女得意地叫声中,绢娘的嘤嘤哭泣声不时传来。

    听着里面的鸡飞狗跳,冯宛蹙眉,“进去吧。”

    “是。”

    驭夫甩动鞭子,忍不住对冯宛说道:“夫人,那左儿说话招人厌呢。”左儿,便是跟妩娘走得近,正在里面尖声叫嚣的那个婢女。

    冯宛没有回答。

    当她的马车长驱直入进入府门时,府中吵闹哭喊的众女同时一静。

    回过头来,见到下车的冯宛,左儿抿了抿嘴角,看向妩娘。妩娘则脑袋昂得高高的,瞟了一眼冯宛便不再理她。

    虽是想着这夫人没什么好怕的,可不知为什么,妩娘也罢,左儿也罢,这时刻都闭上了嘴。

    冯宛朝院落里看去。

    哭泣着用手帕捂着脸的,是绢娘,一脸气愤不满的是眉娘。在她们身后,弗儿和另一个婢女都低着头一动不动的。

    大摇大摆坐在院落里,架式摆得十足的,是妩娘,左儿站在她的身后,正频频打量着冯宛。显然她也知道,刚才她的叫嚣声,冯宛定然听了个十足。

    看到冯宛衣袖飘风,宁静而平和地朝自己的房间走去,竟是对这一院落的人置若罔闻。左儿扁了扁嘴,绢儿哭泣的声音更大了。

    眉娘是个性子急的,她盯着冯宛,见她没有理睬地打算,便扭着腰朝冯宛急急走来,唤道:“夫人?”

    她走到冯宛面前,连声道:“夫人,你可得替我和绢儿做主啊。”

    眉娘叫得急,语气也有点乱。

    望着她脸上的泪痕,冯宛双眸明澈而淡然。从怀中掏出一片金叶子递给眉娘,冯宛在众婢妾的愕然中吩咐道:“看这天,好象要下雨了。你去多购置一些柴火和粮草吧。”

    眉娘瞪大眼,傻傻地看着手心的金叶子。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的好。

    倒是后面,妩娘恭敬中有点高昂的声音传来,“不劳夫人操心了,这等小事,妩娘早就做好了。”

    她昂起头,笑得很灿烂,“我那几家店铺里,粮多的是。”

    她的声音高昂响亮,冯宛却似没有听到一般,只是望着眉娘,淡淡说道:“去吧。”

    妩娘见状,嘴扁了扁,低声嘀咕道:“不是说没有钱的吗?这金叶子哪里来的?”

    她的声音虽小,冯宛等人仔细听,却也听得到。

    这一次,冯宛深深地盯了她一眼。

    在眉娘等人的期待中,冯宛低而清脆的声音传来,“夫主日夜奔波,正是需要用度时。”顿了顿,她微笑道:“若是妩娘你真能解去夫主的后顾之忧,却也有功。”

    。。。。。。

    没有人会想到冯宛会这么说话。

    眉娘呆了,绢娘也停止了哽咽。妩娘更是瞪大双眼,昂起的下巴都忘了收回。

    直过了一会,妩娘才清醒过来:这是夫人的承诺,她说我有功!

    惊喜交加中,妩娘朝着冯宛盈盈一福,大声道:“夫人说的是。”扬着嘴,她欢快地想道:没有想到夫人这么没有脾气。。。。。。我一定要把那粮食买卖做好。我就去准备,那些留着的钱帛也全拿出来。三个月,最多三个月,我一定要成为二夫人!

    冯宛望着妩娘,目光扫过她眸中跳跃的精光,扫过她得意的眉眼,转头离去。

    冯宛走后,院落中还安静了好久。

    志得意满的妩娘,也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再闹什么,她带着左儿,急急出了府门。

    而眉娘和绢儿在愁眉苦脸一阵后,拿着那片金叶子,也出了房门。

    府中安静了。

    转眼五天过去了。

    这五天中,因忙于陛下的生辰大事,赵俊一直忙碌着,便是晚间也不得归府。

    妩娘也是,她急于想做出成绩来,这几天也没有时间挑刺说是非。

    至于眉娘用那一片金叶子购置的粮食柴火,被冯宛置于偏旁阁楼后,便没有再理会。

    又是两天过去了。

    这天一大早,天空便起了绵绵细雨。

    冯宛坐着马车,找到曾老叔。在知道他把一切都准备好后,吩咐他住到破寺中,就近守着。顺便叫曾秀的那些朋友过来,供吃供住,顺道给看着柴火。她还说,如城中柴火紧张,价升五倍时,便可以出售。

    这时代,家家户户都要用柴火,通常而言,大户人家总是要备些这个的。只有一般的府第和庶民,才习惯购个三五天的,用完了再购。

    在柴火成了必须品的时代,十几二十片金叶子的柴火,那是一笔很大的财富,多叫几个人看管,也是正常。

    冯宛一回府,绵绵细雨,突然变成了倾盆大雨。

    这一场雨,直下了一天。

    第二天,依然是大雨倾盆。

    妩娘有点急了,坐在冯宛的房中,依稀可以听到她中气十足的声音,“这鬼天气,还下什么下?”

    做过农活的左儿在那里劝着,“秋后的雨,最大也只有这般大,估莫明天就会睛了。”

    “睛了就好,再这样淋下去,我还怎么做生意?”

    这天晚上,赵俊依然没有回来。

    第三天,依然是倾盆大雨。中间雨小的时候,妩娘抽空出了一趟店铺,回来时半边身子淋透,脸色也不好。

    第四天,雨是小了,可连续下了一整天。

    一阵敲门声传来。

    见到没有人理会,妩娘有点焦急地唤道:“夫人,是我,妩娘,我有事找你。”

    门后,冯宛打着哈欠和睡意的声音传来,“说罢。”

    睡睡睡,一天到晚睡睡睡!妩娘暗中骂了几声,提着声音叫道:“夫人,雨这样下个不停,我进的梁栗都要发芽霉烂了,可如何是好?”

    她叫出一阵,冯宛叹息的声音传来,“这个,我也不知道啊。”

    妩娘呆了。

    她也知道,这事问夫人,纯是多余。可郎主不在家,她除了与夫人商量,又能跟谁说呢?那边的眉娘和绢儿,看向自己的目光中都带着幸灾乐祸呢。

    咬了咬牙,妩娘拂袖离开。

    第六天时,一大早,天空虽然阴着,雨却是停了。

    一阵欢呼声中,左儿大呼小叫的声音传来,“我说有的人啊,就是喜欢嚼舌头。呸!幸亏老天开眼,这不雨停了?”

    那声音叫过后,似乎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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