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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殇-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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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答应我,在有生之年好好活下去,离开王府,去找凤然,他能给你我当初所不能给你的一切,一切……”凤毅拾起了月容放在地上的那么紫檀木梳,他手中握住木若南那显得发黄的发丝,一下一下梳理着。

木若南身子轻颤,她没有动,只是静静垂下了头,慢慢的……眸底酝酿着血泪,心头的痛恨交织着。

为何,他们都要到了一切皆不能再被挽回之时,才懂得了放手!如果当初凤毅彻底放开了她,如果当初她没有一头扎进了仇恨里?

只是当初已不再是当初,更没有如果!

下一刻,木若南手里被塞进了一把极是奢华精致的匕首,她的手仿佛被滚烫的岩浆烫到了,匕首还未握住就从手里掉落。

泪,不知不觉滴落到了身上雪白的衣衫,瞬息便被吸吮干净了,只是谁也没有意识到。

“若南,别害怕,这辈子我欠你太多,正如你所说,人终免不了一死,至少,让我死在你手里……”凤毅握住了木若瘦弱的双肩,对着不动声色如同木偶的她唆使着,将掉落的匕首重新拾回到了她的手中。

木若南血泪的眸底剧烈翻滚着,她忍受着咽喉处一阵一阵窒息的哽咽声,一张脸色早已苍白似纸,直到凤毅握住她的手,将闪着寒光而尖利刀刃对上了他的心,木若南方猛然抬起了那双痛楚满缠的凤眸。

凤毅笑了,那是释然后的笑,他唇角微微勾起,漾出极美的弧度,充斥在血色中黑曜石一般的墨眸里有着柔柔的光,他看着木若南,像是在看着一朵守护了千年才绽放的梨花,就连周围的冷清的气息都被温暖了。

手掌并着木若南的手往前轻轻一推,一声刺穿了肌肤的声音清晰响起,接着,是埋进了心头之中。

木若南没有挣扎,她的双手就任由凤毅那样握着,匕首深深埋入了他的心脏,猩红的血液溅满了她的双手。

“若南,别再恨我……”

“下辈子,我定不再负你……”凤毅说道,最后一句残碎不堪的话,大手渐渐松离了木若南的手,带着千万的不舍,他匍匐在了她的脚下,那样安静,只属于她。

猖狂的鲜血不断侵蚀着凤毅黑色的锦袍,愈演愈烈,不止不休……

木若南的眸里,隐约一丝血红的泪光,却显得那么淡莞,她双腿轻软,跪坐着身子,伸手抱着倒在她身旁死去的凤毅,他的身体,那样冰凉。

“如果可以,下辈子我们不要再遇上了,好吗?”

“如果遇上了,在擦肩而过的那一刹那,请不要再抓住我的手……”木若南紧紧抱住靠在怀里的凤毅,一遍遍摸抚着他冰冷的轮廓,只当永别。

轻风略过,将木若南散落的发丝吹起,几缕飘落在了凤毅安静的面庞上,她颤抖着手,轻轻拿起了一缕骤然雪白的发丝,她轻轻笑靥着,血红液体从唇角延绕而落……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开不完春柳春花满画楼……

尘埃落定

一道圣旨:

朕闻治家教国化始宫闱,维坤承乾,义隆翊赞,诚徽音之茂著,必显号之昭垂,礼曰,谥以尊名,成朝以来斯为通典。故凤亲王凤毅,功名显赫,威名远扬,咸树万国之君风,久著令闻。今文昌嘉元四年崩逝,深为怆悼,追封凤亲王凤毅,以文昌嘉元四年册谥为摄政王,即日颁示昭告天下。

一代名垂青史受尽子民爱戴的江南凤亲王的辉煌就此落幕!

与此同时,江南凤王府青太妃以氏继而赐封为皇太妃,凤王妃端木氏赐封为凤太妃,端木氏所诞未满余月之子继乃父凤亲王爵位,世代统摄江南。

文昌嘉元七年,江南凤太妃端木氏撒手膝下仅三岁幼子携病归西,享年二十有四……

文昌嘉元八年,东凤皇帝凤辰因病退位,禅位于煜亲王之子凤然,至此之后便了无踪迹,无人知其是死是活。民间传言,有人在江南一代见过文昌帝,亦有传言文昌帝隐居深山,在那深山之处的翠竹林见到了其人……

文昌嘉元八年,煜亲王之子凤然即位,更年号为德兴,文启帝;并即日册封然王妃苏静为仅次母仪天下之位一步之遥皇贵妃……

――

文昌帝,嘉元七年,江南凤王府东苑

“母妃,孩儿昨夜梦见父王了,父王说,好孩儿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一辈子保护母妃和皇奶奶,还有江南封地的子民……”

梨树下,一个三岁的孩童坐在案台旁,他小小的身子一边蹲坑着一只雪白小狗狗,孩童手执一支毛笔,仔细画着白纸上一个俊美如天神的男人,男人一身藏青华丽锦袍,银白色腰带佩挂玉坠,一张凌角分明的轮廓如刀削一般,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傲慢不羁的霸气,然而,那双极其冰冷的墨眸在孩童的手下却显得那般温和。

“母妃……”孩童见木若南走了神,小手搁放下笔,出声唤道着。

“奕儿,你母妃累了,让她歇息歇息……”孩童身旁的男人伸手拥过了他小小的身子,俊美邪肆的脸庞抵着孩童稚嫩的小脸,低沉的声音伴随着无尽的沉痛,他望着贵妃椅上躺卧着快要了无生息的女子,眉尖那颗妖冶的血痣似要绽放开来的血梅……

“舅舅,母妃的病什么时候才会好?”孩童的声音有了伤心的哭意,而孩童却咬住了嘴唇,不让哭声溢出,男子汉不能哭。

“会好的。”端木东坚定回答道。

“奕儿……”一丝虚弱的声音的携着淡淡的冷漠。

木若南的目光从画纸中抽出,随即看向了孩童的脸,那张与凤毅一模一样的脸,她养育的孩子!

凤奕感受到了木若南的目光,他弯起一双同样墨色的眸子,而眸子里面却闪烁着泪光的晶莹,似珍珠的光亮那般,盛满纯真。

“奕儿在想母妃的身子什么时候能好,可以教奕儿画父王的画像给皇奶奶看……”

“奕儿画的不是很好吗?皇奶奶最喜欢奕儿画的父王了。”木若南对着孩童无声回道,一句话却让她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唯独那双凤眸仍是只有漠然,她微拧层层折叠的眉心,心口的疼痛让她难受,手揉着阵阵扯痛的胸口。

木若南望着眼前她亲手抚养三年的孩子,不知不觉眸底隐隐滋生了那许久许久不曾有过的湿润,她知道,那是泪!

三年了,她爱这个孩子,却极少给他一份温馨的母爱,时光在淡漠的相处中流逝,而孩子对她的爱和依赖却是与日俱增,每每只会用一双纯真的墨眸望着她。

她永远忘不了凤毅死前那双望着她的墨眸,那是忏悔在灵魂深处发了芽,生了根……

沉思着,木若南伸出了苍白的手,她抚摸着孩子的脸庞,一双凤眸水雾渐浓,恍惚间,她好似看到了凤毅……

春满人间,鸟语花香之中,一缕阳光照落在那张俊美的面庞上,漫天的梨花随风飘舞着,幽曲缠绵不绝,梨树下,一身白衣的凤毅在琴弦上拨动着干净又修长的手指,阳光在他身上渡上了一层刺目的金光。

“凤毅……”她站在他身后,轻声唤道,那待声呼唤由口而出之时,她才猛然觉惊到,她的声音是那么的愉悦幸福。

跳跃的音符缓缓流动了下来,凤毅长长的墨发随着他的侧首在肩膀上移滑着,高贵而优雅,他侧目而视,一双泛着紫色幽光的眸子回望着她,是难以表达的深情……他对她伸出了手,温暖如春的笑意召唤着她。

木若南扬起了脸上绝美的笑,她望着那双紫光流转的眸子,一步一步向他走去,抬起手,指尖去触碰他那散发着发散着淡淡金光的手,顿时,万丈的光芒从他们之间爆发着……

“哥,不要再给我喂血了……请照顾好我的奕儿!”木若南抚摸孩子的手仿佛定住了,目定落在凤奕那双清澈如水的眸瞳上,她的瞳孔渐渐涣散,手缓缓垂落下来……

端木东拥抱着孩童的大手一颤,心猛然沉了下来,剧痛在五脏六腑慢慢渗透着,痛入骨髓。

“呜呜……”孩童脚下的小珍珠发出了低低呜咽声,它蹲坐着,黑溜溜的眼睛望着木若南,仿若知晓发生了什么事,一双前爪软趴了下来,低垂着圆圆的脑袋像是在哭泣的舔拭着伤口。

一旁,是月容终于忍不住失声的哭泣,声音越来越大。

“月容,把刀子给我。”端木东用异常平静的声声说道,他面上神情自若,连眼亦没有抬一直,然,一双寒刃般的眼眸却早已黯然失色,呈露着割据的痛。

“皇上……”那血已经对小姐没有用了。

“刀子给我。”端木东坚持,低沉的声音冷若冰霜。

此时月容和孩子的哭泣仿若是失了质,端木东置若罔闻,他红褐色的眸光所及到的,只有奄奄一息的木若南。

月容颤抖着将那把奢华的匕首拿给了端木东,她伸手拉过了流泪又不敢哭出声音的小凤奕,她突然觉得心头好辛酸,忍不住放任着痛楚。

“南儿,你听着,别丢下孩子……”端木东割开了腕处的一道口子,贴着木若南那泛白的唇瓣,迫使着她能喝下去,而那血液却一再从她口中溢流出来。

“南儿,求求你喝下去……”端木东日渐苍白的肤色下,一双眼眸外发散着渗入肌肤的深红,曾经那俊雅的倾世之容已不复存在。

一遍遍重复着那机令人心碎械般的话……

时空一转,文启帝德兴二年

“呼”地一声,端木东惊魂未定从床上猛坐了起身,额穴间豆大般的汗珠子滚落着,他身着着粗制滥造的布衣,却仍不改他俊美倾世的容颜。

又是一个很痛很长的回忆梦……

端木东双手捂住脸,狠狠抹了一把,他掀开薄薄的被褥,赤着脚下了床塌,走到桌子旁为自己倒上了一杯没有温度的茶水,大口饮完,然后再深深吐了口气。

那神情,几乎他早已习惯了这个心痛的梦日夜伴随着,木若南死去的的梦境二年来一直缠绕着他,一次比一次清晰,一次比一次更痛了!也许,这就是他想要此生记住她的代价。

转首,目光投向了窗外那片漫无目的散落的白梨花,三月的春天来临了……

“若南,你最爱的三月,也是哥哥今生最爱的三月!”端木东沉思着,忧郁的眼眸夹含着一丝希冀的美好……他相信有来生,既然此生不能相守,只盼来生能够相爱!

来生,只原不再是,她的哥哥!

――

“各小组做好准备……”一双带着白乳胶手套的手握紧了心脏除颤器(电复律机),看着一旁监护仪屏幕上不断跳动的心弦,主治医生沉稳说道。

“已经准备就绪。”护士打开了所有备有的冰冷器械的开关。

“给病人插入动脉管,充气,准备胸腔导管,快……”监护仪的心弦指示跳动越来越繁快。

“胸腔导管完毕。”护士回答道,监测着木若南的反应。

“马上注射一毫升的肾上腺素。”

“完毕,病人的身体没有反应。”

“……”

“怎么会?”主治医生搁放了除颤器,伸手按向了木若南的颈脉,感受到那即将消失的跳动,待翻向她的眼皮之时,才惊觉瞳孔正在涣散。“马上检查一下监护仪……”

话音刚落。

就在此时,监护仪跳动的心弦频率线从绿色接而转变成了红色,接踵而来的警报声将整个手术室的气氛迫至了极点。

“病人出现心房颤动,她将心力衰竭。”

“快,电击除颤哭充电200焦……”

“充电300焦,300焦一次……”

“300焦二次……”

“充气,再充……”

刺耳的渐断滴滴直响,最后发出了一线的长鸣,监护仪屏幕上的心弦线拉直了,呈现了毫无生气的冷冰机械,死气一片。

紧张的手术室随即沉寂了下来,医生脱掉下口罩,拨了木若南鼻翼间的气管,他冷冷看了看手腕处的时间表,如同机械道。

“死亡时间19:42。”

Icu重症手术室外。

“表少爷,已经将少爷保释了出来。我们调查了木氏千金出车祸地段的监控录像,当时少爷距离木氏千金的车子仍有几百米之远,而那车子突然失去了控制导致了车祸的发生,车祸并不是因为少爷造成,所以少爷不是肇事者……”对方报告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一个剪着利落干脆短发的男人站在过道旁,他听着电话一言不发,一双冷冽的凤眸正望着道旁铁椅上两个为正在手术的女人祈祷着。

季晨眉目间带着种种的疑惑,掐断了通话,留给对方的是不断的嘟嘟声……

“木太太,对于令千金出此事故,我表示很抱歉。我已经跟院长交代过,令千金在该医院所产生的全部费用将由我全款支付,另外,我会让我的律师和你们商议车祸的赔付金额,相信不会让你们失望……”一道温润的声音在手术室外响起,让两个沉陷在悲伤里的两个女人同时抬起了头。

“你在说什么?我不需要你的钱,我只要我女儿相安无事从手术台上活着下来。”木母手紧握着身下冰冷的铁椅边,她看着季晨那一脸毫不相干的冷漠,胸口的气郁滚动着,颤声说道。

季晨摆出了一个淡定的表情,好看的凤眸转而看向了木母身旁的苏静,似乎需要她安抚一下失控的病人家属。

苏静双眼冒着火光,她蹭地站了起来,抬出她名门大千金的气势慢慢回看着表现的冷血动物的季晨。

“没想到你长的人模人样,说出来的话倒是禽兽也不如你,就你那几个破钱还想打发我们,做梦吧,告诉你小子,老娘不差钱!你最好祈祷若南没事,否则我一定要让你那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谁的表弟把牢底给坐穿。”苏静说话向来够横。

季晨两道好看的剑眉因苏静的话而微微皱起,看来他是好心成了狗肺,有些人并不值得同情。

“那么苏小姐请便吧!”他勾起薄唇轻轻一笑,双手随意优雅的从口袋中拿出了一包香烟,精致的打火机啪嗒一声点然了一根香烟。“不过,我建议苏小姐在无任何证据而指控我表弟是此车祸事故的肇事者之前,应该事先查明原因,诽谤罪可不是闹着玩的!”一圈圈的烟雾在火药味十足的气氛中无疑是最致命的导火索,他的口气足够狂妄。

苏静激动的满脸涨红,她看着季晨气魄强势的那张脸,恨不能撕破了他。在木母呜咽的哭声中,手术室的门突然打开了。

争议的几人不约而同地看了过去,看向了那个一身白衣象征着鲜活生命的医生。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医生的语气是安静的沉着。

木母哭倒在了苏静的怀里,季晨扔落了手中的香烟,一双擦的油亮的皮鞋踩灭了烟头,他看向了手术室敞开的大门,俊美的脸上是莫名的失落,伴随着心头间一股隐隐的痛切……

“啊……”

一声惊呼,木若南像是在千钧一发之时得以了喘息之气,她双眸猛睁,一时间从手术台上坐立了起来,她有些迷糊的看着眼前的白衣护士。

准备将木若南的尸体搬运到太平间的护士呆住了,紧紧盯着死而复生的木若南。下一秒,护士仍下了手中的杂物,突然高喊……

――

以为身在一个没有人的世界,天暗下来了,以为要下雨了,莫名的烦燥,或许有些事,已尘埃落定了。有些东西还是无法忘记的,这些东西沉淀在记忆里,成了退不去的痕,渐渐习惯了,于是就化做了永恒……

三个月后。

“若南,你这又是在做什么?别成天呆在家里了,和苏静出去转转也好……要不今天和妈一块去张姨娘家坐坐?”木母打开了房间的门,只见木若南十年如一日那般坐在沙发上,目光恍惚的望着窗外,茶几上摆放着一堆私人资料,路氏集团的执行总裁,路毅!

“妈。苏静这会正跟她那男朋友打得火热,我就不去凑热闹了。”木若南抬头看了木母一眼,有些懒散地说道,将茶几上的资料全部收了起来,脸上挂着掩饰的笑。“不是要去张姨娘那儿,那就走吧。”

木母将一切尽收眼底,她伸手摸了摸木若南稍瘦的脸蛋,不动声色的笑了笑。

如张姨娘和木母的约定,她们用尽办法将木若南独自骗留在了咖啡屋。在她车祸苏醒后,似乎对于身边的一切都略显得那么的无所谓。不过,偶尔在晴空万里的阳光下品偿一杯上好的咖啡无疑是对待自己最好的方式。

见到季晨已是下午的事了,木若南在咖啡屋足足空等了四个小时,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她微微笑开了绝美的容颜。

原来是他!

“你相亲的时候都是一贯如此深视着对方吗?”男人健硕的身干容陷进了高级的皮绒沙发里,那一头极其干脆的短发令他显的那么魅惑张扬。

“我是第一次相亲。”木若南回答道,此时的语气有些轻松,一双绝美的凤眸仍紧锁着男人与她有几分相似的眼眸。

“哦!”极是温润的声音拖得有些稍长,闻是意犹未尽。

“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季晨。”

“木若南。”

“本公子知道,你是24岁的老姑娘……”

“……”

在一次尴尬又令人痴笑的相亲中,他们不似仅仅的彼此熟悉,而仿似相识了千百年那般,只等待着对方的出现,将最深情的一眸落在彼此的身上……

江边的夜市,向来都是那么繁忙又杂乱,夜空中四处闪烁着耀眼的霓虹灯,在喧哗的人群中,木若南迈着步子,慢慢走到了偏僻的一处,远远的,还能听到那拖着音响卖盗版CD的贩商播放着CD的歌曲,悠扬的歌声伴随着江水中阵阵的船桨声。

季晨的脚步紧随其后,他看着木若南带着淡淡忧伤的背影,悄然伸出的大手在木若南侧身的时候收回,他双手插在笔挺的西裤兜里,邪魅的凤眸里划过了点点的幽光。

“为什么到这种地方来?”他出声问道。

木若南扭头看他。“我喜欢江边的夜市。”淡淡回答道,脑海之中呈现了仿若似梦的一幕。柳湖边,湖边成排的柳树皆挂满了灯笼,一片红亮,倒映着岸边的湖水之中,小般的桨叶拨动着水面那幽静如同曲调的声音……

只是如今站在身旁的人,不是惜日的那个他!

“这里面有故事吗?”季晨笑得潇洒笑道,微风吹佛着他的短发,利落的丝发显得那样调皮。

“没有。”木若南别开眼眸,她伸手将被风儿吹得有些凌乱的流海拨顺到了耳根后。

“路毅好像也特别喜欢这里……”季晨若无其事说着,而一双眼眸里的锐光却清楚的察觉到了木若南那一秒的微怔。

“他不是你表弟吗?”木若南反问道,脸上带着甜甜的笑意。

“几个月前,他失忆了,忘记了所有人,而他,却似乎认识你!据我所知,你们好像,很熟!”高大的身体欺近了木若南,季晨火热的气息喷洒在了木若南的脸上,令木若南心头的警铃不由作响。

她冷冷抬高了小脸,一双绝美的凤眸望着俊美如初的季晨。“你在调查我……”心尖开始莫名地作痛,让她有些承受不了,她扔下一句,淡漠转过了身,一步步走出了季晨的视线。

路毅!永远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即便是再一次相遇了!也请不要再回首!

夜色朦胧,风儿已经回家,鸟儿也已归巢,她只想在宁静中固守这份清凛,远离喧器和浮燥,心痛和哭泣……

季晨看着木若南萧瑟的背影,心头开始蔓延着极其狂啸的欲望,这辈子,他要紧紧抓住她……

深夜花园里四处静悄悄

只有风儿在轻轻唱

夜色多么好

心儿多爽朗

在这迷人的晚上

夜色多么好

心儿多爽朗

在这迷人的晚上

……

小河静静流微微翻波浪

水面迎着银色月光

一阵清风一阵歌声

多么幽静的晚上

一阵清风一阵歌声

多么幽静的晚上

……

一曲莫斯科郊外的晚上被木若南唱的特别渲染,脸上不知不觉被热泪覆盖着,她微微扬起了头,让风吹干这不该流的泪。

马路边,微暗的灯光下,一辆豪华的轿车停顿在了路旁,正颤颤悠悠的震动着,不一会,一个高跟鞋女郎下了车,一身红色的紧身亮皮衣包裹着娇小的身体,浓妆艳抹的小脸上有着惊人的美艳,特别是那一双充满了诱惑的水剪眸。

高跟鞋女郎身子倾向了车身内,满意的看着男人往她胸口塞近的大叠钞票,她在那个顾客脸上落下最后一吻,然后扭着水蛇腰离开了车子,高跟鞋看到了马路边的木若南,她叽笑的轻瞥了木若南一眼,踩着红色的高跟鞋走进了马路边对面的一间发廊里。

木若南看着那个红色的身影,直到那个身影消失了,她久久才收回了目光。

“嘟嘟嘟……”季晨的保时捷敞篷车喇叭直按个不停。

木若南回过神来,看到了后面追随而来的季晨,她走了过去,拉开车门将感觉快要虚脱的身体塞了进去。此时,她只想赶快离开这儿让她快要透不过气来的地方。

她很清楚,她看到了谁……

――

半年后。

“路毅下午2:30的飞机,你要去见他最后一面吗?”季晨有些冰冷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木若南怔忡着,她轻轻挂断了电话。

百味沉杂的感觉开始一点点从心底蔓延开来,脸上滚烫的感觉潸潸而下,一股涩味生生卡在了喉咙里,木若南难受哽咽着,手紧紧握住了手机,直到指尖泛白。

窗外,漫天的细雨撒落着,点点的凉意仿佛滴在了她的心头。侧目,茶几上一束洁白的梨花盛开着,弥漫的爱情芳香让她的心痛到了极至。

低头,看着镶嵌着六颗钻头的订婚戒指此时紧紧套在她的指间之处,她伸手脱下了它。今日是她和季晨的订婚宴,也是路毅赴纽约之日……

在亲朋好友的围绕中,木若南夺路而出,开着车子扬长而去,一身雪白色的婚纱在风雨中咧咧作响,如同她悲泣的声音,车子疯狂在高速路上飞奔着。

与此同时,季晨驾驶的跑车紧紧跟随木若南其后而去……

在这场彼此痛苦追逐的三角恋之中,谁也不愿放开谁!

首都飞机场

Ladiesandgentleman,mayIhaveyourattentionplease?BythecapitaltoNewYorkisnowboarding。Wouldyoupleasehaveyourbelongingsandboarding—passesready,andboardtheaircraftthroughgateNO。XX。Wewishyouapleasantjourney。Thankyou(女士们,先生们,大家请注意一下,由首都到纽约的航班现在开始登机。请您准备好您的随身物品和登机牌,登上飞机通过门NOXX,我们祝您旅途愉快,谢谢!)

路毅一身休闲的白色套装,乌黑的短发下,一张聚齐了最完美的五官的脸,他垂着头玩弄着掌中的手机,将木若南的电话号码翻了一遍又一遍。

最后,以短信方式按了再见二字,迟迟不发。此时已是2:23分,他抬起头,望着玻璃窗外的机场入口,外面是漫天的磅礴大雨。

机场再一次广播着……

“少爷,该登机了。”一旁的秘书提醒道。

路毅沉着了一会,他再次低垂下头,优雅迷人的外表下散发着冷冽如霜的气息,一双深邃如幽潭的墨眸看着手机中是否发送信息的提示,颤抖着拇指重重按下了OK键。

“走吧。”他紧眠的薄唇轻轻吐出了两个字,却犹如千金之重,生生压痛了他。

最后,他的身影没入了登机口之中……

赶赴的飞机终于冲上了遥不可及的云霄之上,木若南站在机场外,她茫然若失望着天空,望着那架载着路毅远去的飞机。

冰冷的雨水浸湿了她完美妆容的脸蛋,手机上的“再见”二字让她泪水模糊了视线。

刹那转身间,他站在了她的身后,像是默默无声的守护者,就这样的望着她,忘却了一切!

木若南微微抬眸,弯起微微僵硬的唇角,轻轻一笑……

似悲似痛!

(全文完)

【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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