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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图-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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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7 牛头
    黑白无常带着了鬼走了,刘安财见已经过了奈何桥就没有再跟,而是在亭子旁兴高采烈地看人跳河。



    传说中的孟婆是个老婆婆,他见到的孟婆却是半老徐娘,穿着一身花衣服还怪好看的,只是十分严肃,坐那也不说话。不说话也好,这么漂亮的一个孟婆,如果再和蔼可亲笑容可掬,那一定会有很多鬼不愿意喝孟婆汤去转世投胎了。



    跳河看得多了也没意思,一点花样都没有,譬如向后翻腾两周半曲体之类,就是噗通一下,弄起的水花太多。刘安财还要去找天苹,就不再看。现在虽然过了奈何桥,但阴间广阔也没个寻的方向,刚刚那些黑白无常带领的鬼们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刘安财想得找个人打听一下。



    那些刚死的鬼还有去投胎的鬼都不能问,他们稀里糊涂早就被教训得失了灵智,眼前只有一个孟婆好问。就跳上往生台走进了亭子,亭内桌旁有把椅子,一把拉过屁股一抬就坐了下来,对着孟婆就喊:“老板,来碗孟婆汤,加冰!”



    其时刘安财想再让她兑点雪碧可乐啥的,那孟婆汤的颜色到好,似是一杯茶,但不知道啥味,就算加冰也可能喝不惯,如果能兑点可乐雪碧,那味道估计好极了。



    孟婆看到刘安财,却没吃惊也没发呆,反而是笑语盈盈,脸上都笑开了花,人都说艳若桃李,心如蛇蝎,这孟婆可是鬼神,要是冷眼对人,刘安财到是不怕,这一笑,他心里只哆嗦。



    孟婆说:“哎呀,这是谁家的小孩啊!?”



    刘安财一听大怒,说:“我都四十岁了。”



    孟婆笑:“我都四千岁了!”



    刘安财无语,这还真比不过她,就说:“那大妈您保养的可真好!”



    孟婆做羞涩状,那脸也微微变红,嘻嘻笑着说:“还成,每天一碗孟婆汤下肚,滋阴养颜美容护肤,还能延缓衰老,永葆青春!”



    刘安财叹气:“那这汤可能不适合我了,也不知道为啥,我活着的时候就是不会老,四十岁了就跟那十八岁小伙一样年轻,我都年轻怕了!”



    孟婆摇头说:“不尽然,这汤还有别的功效,男人喝了可强肾壮阳,最适合你这种情种深种的人服用,你叫我一声姐姐,这汤钱我就免了。”



    说着手在那桌上一指,在刘安财面前的桌子上凭空出现了一碗汤,这汤和那些去投胎的鬼喝得孟婆汤不同,鬼喝得汤是茶色,现在这碗汤却是汤汁碧绿,好像是夏日里一碗清凉黄瓜汁。



    这大名鼎鼎的孟婆汤就在眼前,刘安财很想尝尝,否则不是白死了一回?不过又有点担心,就问:“喝了会记忆力减退不?”



    孟婆听了哈哈大笑,说:“这汤和别人不同,别人那汤喝了会忘记前生今世,但给弟弟这汤喝了只会益智补脑,不会记忆力减退!”



    刘安财还是担心,望着那一碗汤大是犹豫,这时厅外突然走进一人,顺手在桌下一拉,也拉出一把椅子,坐到了他旁边,见到刘安财面前的孟婆汤,大喜道:“真是运气!”说着一把抢过,咕咚咚喝了个干净!



    刘安财大怒,骂:“你这人好没礼貌!”



    那人却笑:“这样的好东西,就算被人家说没礼貌,那也要抢来喝了。”



    刘安财抬头打量那人,这人却不像是人,一个硕大脑袋,嘴巴好大,奇怪是头生两角,这脑袋和那牛头有几分相似,不由惊道:“你是牛头?”



    那人嘴里吧嗒着孟婆汤的滋味,似是正在回味,听刘安财问起却点头应道:“正是老牛。”



    忘川河边刘安财已见识过马面,虽然没有交手,但也知道根本就不是对手,这牛头既然和马面齐名,想来本领也差不多,估计也打不过。还好只是一碗汤,被他喝就喝了,当下忍气吞声向孟婆说:“汤被他抢了,还能给我一碗不?”



    孟婆盈盈笑道:“你当我这孟婆汤来的容易呢?且不说那忘川河畔的忘忧花,河中万年老蚌腹中的珍珠,还有那些数不尽的奇珍药草,这些虽然难得,但费些辛苦也能采到。只是熬制一碗孟婆汤还需有九千九百九十九位女子为心爱之人流下的泪珠,要有九千九百九十九个男子冲冠一怒为红颜而抛洒出的热血,世间男女亿万,每天从我这奈何桥上过的鬼魂也是数不尽数,只是红尘滚滚情爱纠结,数目虽多但真情难觅,要凑够这两种至情至性之物熬出一碗汤来,实是可遇不可求!所以我这汤,活人喝一口就可寿至百年,鬼魂喝一口可保十世轮回无灾无难,功效颇大,就算是这牛头和我旧识,悠悠万载也才只喝过这一次呢!”



    刘安财不解,指着那往生台前排队等候的无数鬼魂问:“那这些鬼魂喝的,不也是孟婆汤吗?”



    孟婆冷笑:“他们喝得只是忘忧花瓣浸泡而成的忘忧水,一口喝下忘掉前世,如此而已,又岂能和我这孟婆汤相比?”



    刘安财一听,肠子都悔青了,这孟婆汤这么大的来头,这么大的功效,就算那六绝之命,一口汤下去估计也解除了百次。可却是被这牛头抢去喝了,还是一大碗啊,连一滴汤汁都没给留!



    越想越是愤恨,站起来指着牛头就骂:“你这蛮牛,赔我的汤来。”



    牛头耸着他的肩膀,嘿嘿憨笑:“我又不是孟婆,喜欢做菜煲汤,怎么能有汤给你?”



    刘安财手里一挥,一团天雷火聚集成球,口中说:“我喝不到孟婆汤,那我就吃烤牛排,不过你这头牛脸皮太厚,估计烤出来的东西也不够爽嫩,但有得吃总归不错。”



    说着,一团火球就向牛头丢去。



    牛头坐桌旁没动,只一张嘴就把刘安财丢出的天雷球吞到了肚子里。刘安财大喜,那夜游吃了这天雷球身子都炸没了,就剩下个脑袋当陀螺,这牛头的脑袋不够圆,陀螺是做不成,但要是把他炸散,这两只牛角却可以在书房里挂挂。



    牛头吞掉天雷火球,肚子里咕噜连响,肚皮一下鼓起,刘安财正欣喜时,却见牛头嘴一张,打了一个嗝,然后喷出一口烟来,拍拍肚皮说:“这孟婆汤好是好,但总归太过清凉,再加上这点天火,水火相济,阴阳调和,果然大补啊,老牛我的本领又要有所突破,就算再上一品也有可能。”



    说完,放肆地大笑起来。



    再看看那牛头的肚皮,平整如初,全无变化,刘安财丢出去的天雷火,似乎真被他消化了。



    刘安财一时气馁,不知还要不要上前,不上去这口气咽不下去,要是上去再拼,却又是徒劳无功。



    孟婆这时却咯咯笑起来,指着牛头就骂:“你这头蛮牛,就知道欺负小孩子。你不知道他是我弟弟吗?”



    牛头不以为然说:“你就知道占人家便宜,如果他以后知道,看又怎么收拾你。”



    孟婆笑:“那你也跑不掉。”



    两人对话,刘安财却听得莫名其妙全然不解,牛头也不理会孟婆,却对刘安财说:“我来是专门找你的!”



    刘安财说:“你找我干什么?要抓我?”



    牛头的大头摇晃:“我又不是钟馗那厮,抓你干啥?是有人要见你。”



    刘安财问:“是谁?”



    牛头却不答,只说:“你跟我来就知道了。”



    说完,却是一把拉住了刘安财的手,刘安财根本没法躲闪,被牛头拉着站起,对孟婆点头,孟婆也不答,仍然是笑语盈盈。之后刘安财只觉脚下一轻,身子飘了起来,竟是被牛头拉下了往生台,向这忘川河彼岸无尽的黑暗中飘去。



    又有无尽的浓雾,和他刚死时遇到的那浓雾相仿,但在牛头带领下只片刻就冲了出来,抬头再望,却是来到了一片广漠的沙漠边缘,沙漠平坦而少沙丘,有无数的鬼魂,正被很多黑白无常们驱赶着,向沙漠里走。



    不解地问牛头:“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牛头说:“这就是阳间人所说的阴间了。”



    原来这沙漠就是阴间,想来和传说中不同,又问:“那阴曹地府呢?十八层地狱呢?”



    牛头笑:“就在沙漠之中,我们就是去那里。”



    刘安财指着那些向沙漠里行走的鬼魂问:“都是鬼,为啥他们是无常鬼带着,我却是要你这头笨牛引路?”



    牛头说:“你和他们不一样。”



    刘安财忙问:“怎么不一样了?”



    牛头摇摇他的大头:“我不能说,你别问我。”刘安财一阵鄙视,这牛头不爱八卦,简直是非常无趣,早知如此应该在往生台和孟婆多聊聊,女人远比男人爱嚼舌根,那样就能多多套出一点秘密,也能帮助自己找到天苹。



    想想,就继续套牛头的话,说:“我知道了,因为我是孤魂野鬼,所以只能你来引路,而那些正经死的,才会由无常鬼管?莫非,你只是个阴间里实习的?还没转正”



    牛头哼了一声,不满说道:“我是地府里的巡游将军,那些无常只是小鬼,怎么能和我比来?”



    这牛把他自己说得很*,刘安财也觉自己与众不同,别人死了都是小鬼管,他死了,派个将军来。可能也是自己太厉害,别的鬼打不过。便问:“巡游将军,官很大?”



    牛头说:“巡游将军只有两位。”



    只有两位,物以稀为贵,看你来这官确实很大,刘安财如此想,点头说:“一个是你,另一个一定就是马面!我见过了。”



    牛头问:“你见过马面了?”



    刘安财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总之一个身披盔甲的将军,比你可威风多了。”



    牛头笑,却不管刘安财言语中的挑拨,说:“他那模样是幻化的,其实他的脸真是马脸,就和我这脑袋有角一样。”



    刘安财这才明白,原来马面爱整容,不知道是不是半岛上的人,都脸大。



    又问:“不是还有钟馗?和你比谁厉害?”



    牛头哼了一声,却说:“我比他不过,不过我不怕他!”



    这牛头到也诚实,刘安财想,自己连牛头马面都打不过,那钟馗据说专门捉鬼,可不要被他遇到了。
1.018 阎王
    来得很快,只说话间就跨过了沙漠,那些无常带领的鬼魂连一半还没走过,将军和小鬼比来果然*。



    前面突兀出现了一座大山,山体漆黑没有任何植物点缀,就立在沙漠的玄黄中诡异无比。牛头指着那山说:“这就是阴山,十八层地狱依山而建,地府就在阴山之巅!”



    见那阴山之上,不同的高度上隐约建有一些建筑,俱都是阴森压抑,那些跨越沙漠而来的鬼魂们,在阴山脚下规矩排队。在他们面前,阴山脚下,立有一座大殿,巍峨壮观,也不知道有几百丈高,殿前有一牌坊,上面有三个血红大字:判官殿。



    那些鬼魂就在那些无常的带领从判官殿进入,只不多时,就从殿中出来,有的鬼魂兴高采烈,被白无常带领着向沙漠外而去,有的鬼魂则哭哭啼啼,被黑无常驱使向山上爬去,密密麻麻,顺序地进入到不同层次的地狱当中。



    刘安财问:“真的有判官判人善恶啊!”



    牛头鄙视:“屁的善恶,只不过胡乱判了,判官笔一挥,听话的就继续去轮回,不听话的就去当十八层地狱里当苦力。”



    言语中似乎对判官颇为不服,刘安财心里好笑,那判官看来比牛头官大,所以牛头很不服气,本想挑拨几句,但又怕言多必失,只有忍了,问:“那什么是听话的?什么又是不听话的?”



    牛头笑:“让你活你就活,让你死你就死,这等就是听话的了。而如你这等早死的,还有想办法不死的,这些都很不听话。”



    刘安财说:“早死就是想法自杀,这我到知道,那些想办法不死的又是怎么回事?”



    牛头说:“尘世中人懵懵懂懂,灵智不开,不知轮回,当然会有些古怪想法,这些就不好说了。所以才要有判官判鬼,或入地狱,或判出图,一则是安慰,二则更是震慑,不光如此,更有日游昼巡,夜游夜巡,否则,这尘世阴间早就乱套了。”



    刘安财明白,说:“你和马面都是巡游将军,那马面手下有一群夜游神,你手下就是一群日游神了?”



    牛头大笑:“正是,我比马面威风,只因占了个‘日’字!”



    说完,带刘安财向那阴山上飘去。



    经过了几层地狱,刘安财好奇地向内观看,见里面鬼影恍惚,阴森恐怖。有的狱内,那些鬼都是赤身裸体,肩扛一些砖石泥土之类,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运来,又要运到什么地方而去。也有狱内都是些女鬼,呆坐到似是织布机一样的器物面前,脚踏不停似在织补,也有些女鬼在一旁穿针引线,好像在做女红。



    不解就问牛头,牛头却再不肯答话,刘安财无可奈何只得跟着他一路爬到了阴山之上。面前也有一殿,却没有判官殿那么雄伟,门上也挂个牌匾,上面是三字隶书:阎王殿。



    牛头也不多话,带着刘安财跨过阎王殿大门,眼前突然景色一变,刘安财吃惊地站在那里,望着前方景象,似是忘记了呼吸。



    在没入这道门前,站在阴山之巅向下看,只能看到来时的沙漠,沙漠边缘就是看不透的浓雾,浓雾后面是什么根本就看不清,那忘川也不知道隐于哪里去了。但他一脚跨过这阎王殿的大门,眼前景色却豁然开朗,四下打量,却觉自己站在阴山之巅的一个凉亭内,亭前面是一片滚滚云海,无边无际。



    最让他吃惊的是,滚滚云海中正翻滚着一个蓝色的大球,几乎占据了整个视野。大球翻滚,蓝色之内,还有包裹着一些不规则的褐色,绿色,白色。



    他目瞪口呆,半晌才结巴地说出:“这,这……是地球啊!”



    身边牛头却不答话,等他定过神来,再看身边,那牛头早就不见了踪影。



    亭内只有他一人,面前云海似乎还有风吹来,极为诡异。云海中翻滚的地球,蓝色的是海洋,黄褐色的是沙漠和大地,绿色的是森林,白色的是冰川,只是看不到大地上的人和动物,更看不见上面是否有人类的建筑。



    他就痴呆呆地看着这大球,全然不知过了多久,阴阳相对,竟然是这样的匪夷所思。



    蓦然,有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你来了!”



    刘安财回头,看到亭边站立着一位老者,锦袍玉带,十分威严,只是望他眼光之内,却似乎有一分慈祥。



    来到这阴间,见的除了鬼就是牛头马面这等鬼神,他们虽然和人相仿,却都是容貌奇特,那孟婆和阳间女人一样,可也神秘莫测让他看不出底细。面前这老者却不同,只如邻家老汉,更如在座高堂,全身没有半分的鬼气。刘安财不由问:“您是?是人还是鬼?”



    锦衣老者一愣,随即却笑了,回答说:“你当我是人,我就是人,你当我是鬼,我就是鬼。但无论人和鬼,都叫我阎罗王!”



    这人是阎王?刘安财一惊,不由得后退了几步,这亭子不大,如果不是亭子四周都是浩瀚云海再没有路,只想马上逃走。



    笑话,这人是阎王啊!



    阎王让你三更死,怎肯留人到五更?



    只是这传说中的鬼王现在笑眯眯地站在他面前,却是一副和蔼慈祥,没有半分的凶恶。刚听他是阎王还觉可怕,但又仔细看,却怎么都怕不起来,反而觉得似曾相识,又觉有几分亲近,这真是奇怪了,刘安财想,莫非这老头是俺家亲戚?



    见刘安财的样子,阎王问:“你怕我?”



    刘安财说:“不,我是吃惊。”阎王说:“吃惊我的样子?”刘安财点头:“我以为阎王很凶!”阎王笑着说:“却没想见了以后才知道,这阎王是个要死的糟老头子!”



    刘安财一听,很奇怪,就问:“难道阎王也会死?”阎王说:“那里又有不死的人?”刘安财说:“可是,你是阎王,你不是人啊!”阎王说:“何谓生?何谓死?何谓人鬼?你能看清吗?”



    听他话,刘安财一时呆住,隐隐中似有所悟。在阳间看,这人闭了眼睛魂魄去了阴间那就是死。从阴间看,把魂魄打入轮回重新投胎,那又是活了。只是从生到死走了一遭,生生死死那里又分得清楚?除非,原本就没有什么生死。



    没有生死?他蓦然一惊,狐疑满腹再看阎王,阎王一直都看他微笑,见他样子,便问:“明白了?”



    刘安财摇头。



    阎王叹道:“是啊,你连我都不已经不认识了,又怎会明白这些?”



    说完,用手一挥,面前云海突然开始剧烈翻滚,蓝色的大球也快速旋转不停,许久之后,云海静止,大球也停下来,再看,那大球上的大陆已经变了模样,再没有我熟悉的五大块陆地,所有的大陆已然拼合在了一起,成了一个整块。只四周,依然是蓝色的大海。



    阎王问:“你看这像什么?”



    虽然拼合一起,但块与块之间犹有缝隙,缝隙曲折而无规则,刘安财脱口而出:“一块拼图!”



    阎王笑:“对,拼图。”



    刘安财还是不解,问:“一块拼图,和生死又有什么关系?”阎王依旧叹气,问:“你是怎么死的?”



    和那牛头马面这一路聊过来,刘安财知道这阎王最恨不听话早死的,可他就是这样死的,见问又不能不答,只得说:“这个,我,我是自杀的!”



    阎王听见大笑:“原来你也知道了一些规矩。那你为什么自杀?”



    刘安财说:“我的爱人死了,我来找她。”



    阎王说:“可是,她已经死了!”



    刘安财说:“不是有轮回吗?她死了以后还会转世,那我就和她一起去,无论如何,我都不能没有她。”阎王叹气:“为爱而轻生死,无惧轮回之苦,可是,你还知道什么是轮回吗?”刘安财说:“无非生死循环。”



    阎王却说:“那你再看!”说着又指那球,云雾翻滚,景色再变,那大球渐渐拉近,可以看到地面上的山川河流,可以看到建筑人物,看到有人在花前月下和情人亲吻,有小孩正在学堂呀呀读诗,也有老人亡故,亲人在坟前痛哭垂泪。爱情情仇,生死别离,一幕幕一幅幅就在眼前那么迅速飘过。刘安财也似乎看到了自己,看到天苹,周小钰,还有别人,人物交织一起,有他所经历的也有他所不知道的,似乎来世,又似乎前生。



    只是画面太快,根本就记不得内容。阎王突然挥手,所有画面瞬间定格,还是那一轮蓝色大球,只是上面的人和物都已经顿住,流水不流,人畜不走,连雨滴都停顿到了半空不肯落下,时间在这瞬间停顿。阎王指着那大球上静止的画面问:“你看,这又像什么?”



    再看着那些人物,有微笑,有痛哭,也有人高歌慷慨,有人伤心失落,这些神态情感都固化那里,每个人都和别人不同,但又都和别人互相联系,想起刚刚看到的地球,脱口而出:“还是……拼图!”



    阎王说:“对,以时间为一轴,以空间为另一轴,这个世界其实是二维的!每一个人的爱恨情仇,生死别离都是一个拼片,所有的拼片交织错落,就组成了一个完整的世界。”



    他一挥,那大球上的时间又恢复了正常,流水继续,爱恨依旧,大球画面渐远,还是一轮蔚蓝色的球体,在不断翻滚的云海中旋转不停。
1.019 往生
    刘安财懂了,这世界就是一副拼图。



    只是他不懂:“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是想找回我的天苹。”阎王叹气说:“你的目的我当然知道,我告诉你这些只是让你明白,你的天苹找不到了。”



    刘安财一惊,焦急问:“怎么可能?”



    阎王反问:“你知道为什么阴间会惩罚那些无故自杀的人吗?”



    刘安财摇头,想我怎么知道?人家自杀是不想活了,这些阎王判官的也忒无聊,人不想活了还得硬让人活,早点死都不成。不知道人间已经人*炸了吗?住的地方都快不够,房价已经飞涨,自己那个租书店,就值好几百万!如果能在阴间找到死去的爷爷,告诉他留下来的那破房子值这个价,他肯定不信。



    阎王说:“假如一个人原本有九十岁寿命,却在四十岁时候自杀,那就是减少了他这个拼片的时间尺度,拼图会凭空多出空隙来,就需要费力修补。这样也影响了一个拼图的完整,所以判官才会给这种人以惩戒,目的就是为了这个世界的稳定和平。”



    刘安财郁闷,一个人想不开自杀就影响世界和平了?这也太扯了吧!



    不过又有点相信,因为这话是阎王说的,不是租书店里那些网络小说中随便扯淡的。他活着的时候也有听说过蝴蝶效应,据说一个地方的某个蝴蝶随便忽闪一下翅膀,就可能在其他地方弄出一场海啸。这两种说法异曲同工,如果他真能活九十岁,却在四十岁时候自杀,剩下的五十年就成了一个拼图空隙,一定需要别人来补全。如果那人也和他一样拥有些奇怪的本领,性格却比他积极进取,比如想用异能赚取财富和权势,试图改变世界等等,那可真的可能就影响了世界和平。



    刘安财本想自己罪大恶极最好死了,却没想到死了反而更增罪孽,看来真应该去十八层地狱里忏悔。



    阎王继续说:“所以,从你自杀的那一刻开始,拼图已经改变,为了补全你留下的空隙,所有人的人生都要跟着改变,尤其是你身边的人,朋友不再是朋友,亲人成为陌路,这样面目全非的新世界里,你怎么能找到你要找的人?”



    刘安财焦急地说:“我找不到,可是……可是你能啊,你是阎王啊!”



    说完,就很担心地看着阎王,毕竟他又不是自己的爹,没必要帮忙,更何况,自己不好好活着胡乱自杀,已经破坏了拼图的完整,给人家阴间的工作添了麻烦,他没让判官来审判,把自己打入地狱,已经有些不可思议。现在更求人家帮忙,如果换自己是他,估计会飞起一脚踢人到忘川河里去了。



    阎王却沉默不语。



    刘安财心下揣揣,莫非有希望?想,如果他真能帮自己找到天苹,让我叫他爹都成。



    连忙恳求:“阎王大人,您看我千辛万苦这才死了,结果发现是白死一场,那会对我脆弱的心灵造成永久的伤害,这也影响您建立和谐阴间的宗旨不?只需要您拿出那么一点点的怜悯和同情,就会帮助一对相恋的男女找到幸福,这是多么伟大的仁慈啊!所有的小鬼都会为您而欢呼。”



    阎王大笑:“小鬼欢呼?你当很好听啊?”



    刘安财见阎王笑,希望大增,忙说:“总之,您就帮帮忙吧!”



    见刘安财样子,阎王却是叹了一口气,似是自言自语:“却比以前对我亲近了好些,哎,世事无常,或许懵懂了记忆,反而流露出了顽皮本性吧!”



    他看刘安财的眼神中,似是有些别样情绪,刘安财却不懂阎王为啥这样看他?想:这眼神好奇怪,跟我爹似的!



    阎王收回看刘安财的目光,背手走了几步。这亭子和孟婆那一样简陋,亭内只有一桌,他在桌前坐下,一挥手,桌上凭空多出一壶茶两个茶杯。



    对刘安财说:“替我倒杯茶吧!”



    刘安财不由自主走上前去,心中并没有什么想法,只觉对方是位老者,倒茶却是应该,就拿起茶壶给阎王斟茶。



    阎王也不说谢,也不让刘安财坐,自顾喝了那茶,放下茶杯,对刘安财说:“那些情爱纠缠又有什么意思?我可以让你转世,行大运,累计无穷财富,成一方豪富如何?”



    刘安财摇头:“没有天苹,就算富可敌国又有什么意思?”



    阎王说:“无非仍恋女色尔,那我让你转世为一风流才子,无数红尘佳丽为你倾倒,你可左拥右抱,过那逍遥快乐的生活又如何?”



    刘安财再摇头:“我心里只有天苹,其他女色只如粪土。”



    阎王又说:“女色,财富你都不爱,那我让你再世为一帝王,驰骋天下,开疆辟土,打下无限江山,受万民景仰歌颂,这又如何?”



    刘安财继续摇头:“若心中没有挚爱,江山也是浮云。”



    阎王大声道:“无边财富,权势滔滔,竟然都比不上一个女子吗?”



    刘安财说:“我不要富可敌国,我不要滔滔权势,也不要佳丽万千,更不要那无限江山,我只要我的天苹,能守着她过一段平凡的日子,哪怕是居于陋室,布衣粗茶,却也是幸福。”



    阎王听后,却摇头说:“但你注定要失望,你这等人又怎能平凡?无论你在什么地方,变成什么,你都会是这拼图中特殊的一片。你在阳世活了四十年,也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样吧?”



    刘安财一下想起,他是和别人不一样的,他会武功,会点穴,那些小流氓都打不过他。就算他死了,这些本领也在,还会天雷火,连夜游神都会被他炸成陀螺。更奇怪的是,牛头马面还有孟婆似乎都认识他,好像都是老相识。



    究竟自己身上有着什么样的秘密?只想简单平凡地活着都不能?



    刘安财诧异地看着阎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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