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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妻不手软-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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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才交往没多久,还不到三个月,在这个时代连感情都是快餐的,别人可以早上在拉斯韦加斯结婚,晚上就在墨西哥离婚,也不过几个小时,她这上了两个多月床的感情算什么?
失恋而已嘛,有什么大不了的,他不喜欢她就算了,她也不想多做什么努力,明知道没有可能,明知道多努力都不能如愿,不如趁还能割舍时放弃吧,她是傻,但这样的道理她还是明白的。
而此时躺在床上强迫自己尽快入睡的慕容新锦根本不知道,就在她的公寓楼下,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停在路边。
韩酌靠在椅背上,一手搭在车窗降下的窗台上,静静地看着慕容新锦居住的公寓,妖孽般邪魅的脸上神情难辨。
想起刚刚,他的心情就没来由的糟糕。
在餐厅里,明明是他自己说要她回家的,却在走出餐厅去停车场把车开出来后,因为没有看见她等他的身影,心情感到史无前例地恶劣。
她就不会等他一下,跟他说一声再见吗?还是说她想要他去追她?他才不要!
在餐厅门口停留了没几秒,他发动车子驶离餐厅,轻易地找到了马路对面不远处那个令他目光停留的身影,然后偷偷摸摸地跟着她,在她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把她送回家了。
在路上时,他看着慕容新锦走路的动作,幼稚地在心里偷笑,“谁教你气我,我就不让你坐车,你走回家吧。”幼稚得令人发笑。
手机蚤幕突然亮了起来,有电话打进来了。
韩酌看了看屏幕,滑动接听键,接通了电话,“今晚这么闲,居然有空找我,喝两杯?”
“你都快被人登上杂志了,还有心情喝?”楚天澈没好气地说。
韩酌悠闲而无所谓的回应,“嗯,这么有趣?”
根本就听不出他有多想知道这件事,好像这件事跟他无关似的。
“那个女人也没逃过喔。”看他还能不能这么轻松,“怎么样?要不要把它压下来?”
韩酌又往慕容新锦住的公寓看了一眼,“不用。”
楚天澈咋舌,“欺负得这么狠,不怕人家不要你,一声不吭就逃跑了?”
“就是要欺负她。”跑,她敢?不就是欺负她一下。
“人渣。”韩酌听得不痛不痒。
街灯昏黄的光线打在他黑色的车身上,黑得发亮的车身像是被镀了一层特殊金属。
挂了电话后,韩酌还是静静地坐在车里,没有开车离开,他绝对不会承认,他是在思考要不要上楼敲门这个问题。
结果不知不觉,他在她家楼下坐了一晚。
第七章
话虽然这么说,这些道理慕容新锦也都懂,但说是一回事,懂是一回事,做得到又是另一回事,人心是用肉做的,她毕竟也只是个二十几岁、谈了第一场恋爱的女孩子,根本没办法像说出来的那么潇洒。
慕容新锦趴在桌子上发呆,手握着笔在白纸上一笔一划无意识地写着字,大小的白纸上被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某人的名字,如果那天在餐厅里她没有问他那个问题,那今天就是他们在一起三个月的纪念日了。
她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他,她疯狂地想他,想他今天会不会因为不想弄脏自己的手,而不做早餐;想他的秘书今天有没有调三七比例的咖啡牛奶给他喝;想他是不是又像遇见她之前一样,整天到欢场去;他有没有遇上比她更好的女生,会不会又像调戏她一样调戏别人?还是说他遇上了对的人,从此修身养性,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她觉得她快疯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喂,你写这么多韩酌干嘛?之前不是说要去追薛睿渊的专访吗?失败了?”
细细的女声从耳畔传来,慕容新锦回过神来才发现有人坐在她的身边,一脸好奇地看着她。
慕容新锦认得出,这个莫名其妙跑来关心她的女生,是上次洗手间里说八卦那两个人其中的一个。
慕容新锦现在没有心情聊天,她的声音懒洋洋的,一如她现在的状态,什么都不想做,只想发呆,“嗯,失败了,很彻底。”
彻底得连自己的清白都贴上去了,其实如今想来,她那时要是不那么死心眼地追着薛睿渊,想要拿到他的独家采访,她也不会遇上韩酌。
这么想着,她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哎,你别伤心难过,薛睿渊那种人简直就是黄金单身汉,哪有那么容易就追得上,照我说,如果一开始你追的是韩酌,或许早就追上了,也不用花那么多时间,不用被主编骂得那么狠、骂那么多遍。”
那女生吹了吹指甲,然后笑得一脸暧昧地凑近慕容新锦,笑嘻嘻地小声问她,“喂,大家都是同事,那么熟,跟我说一下吧,韩酌他是不是很行?”
慕容新锦被这女生搞得一头雾水,她皱着眉,圆眼里闪烁的尽是疑惑不解的神情,“你说什么?”
女生笑着摆摆手,“好啦好啦,别装了,再装就不像了啦。”
“你到底在说什么?”
女生“啧”了一声,另一只手把杂志社这一期刚出炉的杂志摊在慕容新锦桌上,指着报导上偌大的标题,“人面兽心的上帝之手,这不是你写的吗?看,这里有你的名字喔。”
慕容新锦圆脸唰的一下变得雪白,血色尽褪,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杂志页面被慕容新锦抓得皱起来了,她的手也无法控制地颤抖着,她看向那个女生,
红唇张开,像是想要说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女生看了她的表情之后似乎明白了,“你不知道这件事?”
看着慕容新锦呆呆地点了两下头,而后笑了笑又继续说:“我就说嘛,哪有这么敬业的人,被人吃了还继续写报导,连带着自己也被爆出来。”
慕容新锦此时头昏脑胀,整个人都有点晕晕的,根本就听不清楚那个女生在说什么,她脚步轻飘飘的,跌跌撞撞地往主编办公室走去,她只想弄清楚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
报导大致上是说,某名女记者私下约韩酌想向他采访,却和韩酌因为潜规则发生性关系,韩酌甚至还向女记者提出要包养她,而女记者却非常具有职业精神,不惜犠牲自己的名节,把这篇报导刊登出来,虽然报导中没有言及女记者的姓名,但众所周知,女记者就是写这篇报导的慕容新锦。
慕容新锦可以用韩酌的性命发誓,她绝对没有写过这些文字,她失恋了连自己的心情都还没调整过来,怎么可能写这样的东西?她和韩酌在一起的时候,她忙着天人交战,忙着警告自己不要喜欢上他,她哪有空写这样的废话?一定是有人冒用了她的名字,刊登这篇报导。
慕容新锦走到主编办公室门前,连门都没敲就直接推门而进,“主编……”
话还没说完,主编就站起身向她走来,笑得有点殷勤,“新锦啊,我刚想找你,你就来了,最近怎么样?工作还行吗?太辛苦的话可以叫其他几个同事帮帮你,要是……”
“好了,主编。”慕容新锦睁着圆眼,不吃他这一套。
他这一招早在她接端木瑜这个工作时就用过了,那一次她还干劲十足,因为他鼓励的话语而精神百倍,结果差点吃了大亏,狼来了的故事他小时候一定没听过,不然他怎么会认为他还能用同样的招数搞定她?
“你知道的,我这个人比较直接,那我有话也就直接摊开来说了。”
慕容新锦手一扬,把杂志抓到他眼前,几乎是抵在他的脸上,“这篇报导不是真实的,韩酌没有跟任何人发生潜规则性关系,我跟他在一起,即使不是情侣关系,也不会是这么不堪的关系,我也没有写过这样的文字,我非常想知道,为什么我的名字会出现在这篇报导的作者栏上?”
主编此时笑脸早已沈了下来,但还是皮笑肉不笑,跟她说话的语气也变了,像是在威胁她一样,“是吗?不是真的?新锦,你记错了吧,你再好好想一想,我们慢慢谈。”
主编慢慢踱步走回办公桌前,坐在椅子上,笑得假假的看着慕容新锦,“你在这里工作的时间也不短了,跟你同期进来的同事,一个个都升职加薪了,就只有你一直留在原地,其实我觉得你的工作表现一直很优秀,工作的态度也一直很热情,只是欠缺时机而已,但这次要是没什么意外的话,我觉得应该轮到你了。”
主编双手交迭放在脑后,神气的样子像是笃定慕容新锦一定会痛哭流涕地点头答应,“怎么样?你觉得呢?”
慕容新锦闭上双眼,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来,再吸了口气,再缓缓吐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刊登这样的报导?为什么要假冒我的名义刊登出来?”
主编眼中像是闪过了什么,收回了刚才胁迫的方式,改用温情攻势,“新锦啊,我这也是迫不得已的,原本给了你端木瑜那个专访,你要是没有出差错,我也不会因为这一期杂志会开空窗,而使用这样的采访稿啊,既然刊登了这样的报导,我当然要为杂志社谋求最大的福利啊,而如果作者是你的话……”
慕容新锦大学毕业之后,踏入这个圈子已经两年了,遇见这样的事还是第一次,她心里难过极了,她觉得以前那个做什么都横冲直撞、傻乎乎又单纯直接的女孩子,似乎不会再回来了。
慕容新锦现在心里有多难过,她脸上的表情就有多冷,“所以你现在打算用钱堵住我的口?升迁加薪是我的封口费?你打算给我多少?美金十万、五十万还是一百万?”
主编一听脸色都变了,怒不可遏地朝她大吼,“慕容新锦,你以为你是谁?你少在那边得寸进尺了!”
慕容新锦没有说话,径直走向他,没什么表情的圆脸让主编以为她正在想转圜的余地,顿时他心中底气十足,正想说点话找台阶下,却被慕容新锦接下来的动作吓到了。
慕容新锦走到离他不远处,一手抄起办公桌上的电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头盖脸朝主编头上狠砸,立刻见红。
“他妈的,你竟敢刊登这样的东西、冒用我的名义,看我砸死你!”
主编孬得可以,他四处逃窜,慕容新锦拿着电话追在他身后,电话线早就在两人激烈的追逐战中被慕容新锦扯坏了。
玻璃门外的人见到这样的情景,都冲进来拦住了两人。
局面渐渐被控制住,主编见进来的人多了,再次开口狂骂慕容新锦,“慕容新锦,你这个死婊子,你等着,我一定会去告你,告死你!”
慕容新锦伸了伸手,牵制住她的人以为她还想要打架,抓着她的手力道又加大了,慕容新锦一眼扫过去看着那人,那人竟被她刀子般锋利的眼神吓得颤抖,手的力道减弱了,慕容新锦趁机抽手,甩开了那人的箝制。
慕容新锦把电话丢到一旁,笑得有点轻蔑,“好啊,你告啊死孬种,我还怕你不告呢。”
“你……”主编的把柄被慕容新锦握在手心,再加上慕容新锦真的说中了,他就是没种,他说这样的话只是想吓一吓慕容新锦,被她一呛,他连话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慕容新锦也不理他的反应,直接把打架时都没放开的杂志往主编脸上一摔,“老娘我不干了。”然后潇洒地离开了。
办公室里的众人也只是站着,没有人为主编挡杂志,而主编的脸也不幸地再次被砸中。
一出杂志社门口,慕容新锦不断拨打着韩酌的电话,却一直没有人接,她拿着手机,单肩背着她的包包,快步走在大街上。
还没到下班时间,此时大街上人流还不算多。
慕容新锦听着无人接听的语音,不耐烦地将手机收起来,直接找到韩酌家。
她知道早在两个多月前,韩酌就让他的秘书推掉了出国的行程,这两个多月来,每天不到下午三点,韩酌就会回家。
她是不是应该自我安慰一下,他不接她的电话是因为他正在回家的途中,他只是不方便,或者没听见电话响了而已?
慕容新锦嘴里念念有词地说:“没事的,慕容新锦,他那么聪明,肯定知道那篇报导不是你写的,你别慌啊。”
但她越是叫自己别慌,心脏却跳得越加迅速,到了后来她干脆用跑的,彷佛再不奔跑就是世界末日,又彷佛是为了不想听见自己因慌乱而加速的心跳声,只好为它找个理由。
当慕容新锦气喘吁吁地站在韩酌家门前时,她却一时停住了动作,明明很想见他,明叫跟他只有几步的距离,她却在此时、在他的家门外胆怯了。
缘实她真的很怕,怕看见他流露出失望的表情,怕他不相信自己。
慕容新锦手里死死地捏着钥匙,僵直地悬在半空中,见到他,她应该要先跟他说什么呢?你好吗?
慕容新锦你够了,再这样一直站下去,自己也只会变得更加惊慌,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孬了?慕容新锦盯着门上的钥匙孔,正要开锁时,门却开了。
没见他还没超过半个月,她思念他如隔三秋,一直绷着的心弦在见到他时似乎放松了些许。
“呃……你好。”明明要冲口而出对他说那篇报导不是她写的,要他相信她之类的话,却在看见他后硬生生堵在喉咙,换了这么一句平淡的话,这句现在由她说来万分讽刺的话。
话才刚说完,慕容新锦就咬住了嘴唇,好?好个屁啊!他现在这样怎么可能好?慕容新锦你这个白痴,这根本是摆明在向他挑衅,你到底想不想让他相信你?
韩酌微微颔首,“嗯,你也好啊,小新锦。”
慕容新锦看着他,发现心里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他说话的语调口吻还是跟以前一榇,但他的动作怎么会道么有礼?他们真的变得疏离了。
韩酌看她像是无意要说话的样子,眼眸沉沉的,“怎么了?找上门来不是为了傻站着跟我对视吧?”
看着他这个样子,慕容新锦突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他的意思是,他已经相信了那篇报导是她写的、那些事是她捏造的?
慕容新锦连跟他对视的勇气都没有了,眼眶里的水雾逐渐开始增加,眼前的景物也有点模糊不清,不想让他看见这样的自己,她刻意移开视线。
韩酌看她突然移开视线,心里气极了,他的语气有点古怪,“我只是开玩笑,你还真的连对视也免了,真是个天才。”
看她一点也没有回望他的意思,他语气也变得很冲,“怎么了?找上门来干什么?来还我钥匙?”
“不是!”慕容新锦立刻大声地回答,怎么会是还他钥匙?她根本一点都不想从此和他断了联系,拿着他家的钥匙,她还可以骗骗自己,他还没有向她要回钥匙呢,她还是有那么一点机会的,她也觉得自己傻透了。
不顾自己早已双眼通红,慕容新锦看着韩酌说:“我……那篇报导不是我写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嗯,知道了,说完了吗?”韩酌懒懒地继续问,漂亮的桃花眼却定定地注视着她,不像他语气中的懒散。
“我……嗯,我说完了。”慕容新锦吶吶说完,又低下了头。
“真的说完了?”慕容新锦点点头。
韩酌静默了一阵子没说话,慕容新锦捏得紧紧的手心里已经满是手汗,她不禁猜测,他现在是对她很失望,还是压根就不相信她?她很想知道却也不敢知道,她不敢抬起头去看他的表情。
“我也没话跟你说了,你走吧,不送。”
砰的一声,门在慕容新锦面前被甩上了。
慕容新锦缓缓抬起头来,豆大的眼泪往下掉,她原本预料他会有的态度就只有两种,要嘛不相信她的话、对她很失望,要嘛就是相信她,看来是她太单纯了,没有想到他还可以像现在这样漠视她。
其实早在他不接她电话时,她就应该想到的,只是那时她正慌乱无措,没有想到而已,但是现在亲眼看着他无所谓的态度,他的冷漠比什么都更让她难过,就像他抓着冰锥直刺她的心脏,不但痛还很冷,冷得她浑身打颤,冷得她泪流满面。
韩酌发现,自从那天跟慕容新锦去餐厅吃饭以后,半个月以来,他的心情一直都停留住那种恶劣的状态上。
那天晚上,他在她家楼下坐了一整晚,到了天开始发亮时,他才发动车子离开,也没僻朽多作休息,稍微打理好自己的衣着就跑去工作了。
以往她在他家时,他总是喝了她帮他泡的咖啡才去工作,那天他打理好自己的仪容以后,坐在饭厅等着,却没有出现熟悉的身影和让他觉得味道刚好的咖啡,他这才意识到她不在他身边。
带着恶劣的心情去工作,走进办公室,他向他的秘书下达的第一个指令是,帮他泡一杯咖啡。
这让他的秘书稍稍有点错愕,毕竟他已经两个多月没有要求秘书这么做了,他的秘书也很快地调整情绪,像两个多月前一样,为他泡了杯咖啡,端进办公室给他。
而他在看文件时,一时不察端起来喝了一口,苦涩的味道立刻侵占了他的味蕾,刚才喝下去的全喷出来了,看得他的秘书目瞪口呆。
到洗手台漱口时,他想起了什么,恨得牙痒痒的,慕容新锦那傻子一整天都没打电话给他。
接下来的时间,他总是看两三眼文件就看手机一眼,如此重复,直到后来他不耐烦了,一把抓过一直没有动静的手机在手里把玩,谁知还是一直没有动静,连一则简讯都没有,他黑着脸,第一次在午饭时间就罢工回家了。
这么一等,他等了她半个月,等得他火气都差点没了,才等到她打电话给他,正想接通时,他心里的劣根性又冒出来,都半个月了,她才知道要打电话给他?他就偏偏不接,他幼稚地等在门边,等着她来找他。
听见她的脚步声,他一点也不想承认,这半个月来就只有现在他心情最好,但谁知她一直站在门外不进来,等得他忍不住打开了门。
结果她跟他说什么,你好?她都跟他睡了两个多月了,才半个月没见他就跟他装生疏,他等了这么久,她跑来跟他说的话就只有关于那报导的事,搞什么!谁要等这么久去知道一个早就知道的消息?
关上门后,韩酌停留在玄关处,盯着一直没有动静的门,他暗暗咬牙,慕容新锦,你有能耐就别给我进来!
他等了许久都没有听见钥匙声,他开始思考要不要再次开门,看看她怎么样了。
而这时他的手机发出了声响,是慕容新锦传来的简讯,韩酌盛怒的心情总算被抚平了一点点,他的嘴角勾起,算她识相,还知道要哄哄他,然而下一秒,他就气得想把手机砸了。
对不起,我们才相识两个多月,我就给你惹了那么大的麻烦,虽然那篇报导真的不是我写的,但是毕竟也有我的名字在上面,我以后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了,不会让你惹上麻烦的,再见。
韩酌恶狠狠地盯着手机屏幕,像是要把手机屏幕盯出洞来,她知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不再出现在他面前,她敢?好啊,她不出现就不出现啊,她以为他没了她真的不行,非她不可?
韩酌大步走进书房,继续看他看了许久都看不下去的文件。
第八章
接连几天,慕容新锦真的没再找过韩酌,韩酌一开始还在心里想着,你再嘴硬啊,你说不找就不找,别指望我会去找你。
这么想着,半个月又过去了。
在没见到她的半个月里,韩酌的生活正常地运行着,工作也挺顺利的,他一切都好,只是在某些时候,他的心会突然被那么一点失落包裹住,正笑着的嘴角停住,笑脸微微僵硬,而后退去。
他是病了吗?到底怎么了?韩酌开始认真地思索。
她说的话是真的吗?她是真的打定主意再也不出现在他面前?
那……那他怎么办?说不出的恐慌袭上心头。
韩酌把裴辰逸和薛睿渊都叫出来,宁愿到最吵闹的地方,不愿去想让他心慌的事。
晚上十一点半,正是欢场最精彩的时分。
热闹的大厅里,七彩霓虹灯闪烁不停,强烈节奏感的电音舞曲震耳欲聋、响彻大厅。
欢场除了包厢之外,还有和普通夜店一样的舞池,这吵杂的地方以往韩酌是不踏足的。
慕容新锦不在他身边,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的身影总会浮现在他脑海中,她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令人发笑的小动作,关于她的一切一切,都是那么鲜活地被他回忆着。
睡醒时,韩酌下意识摸向身侧的位置却摸了个空,他独自呆呆地在家里对着四面墙,安静地度过一天后,他再也不愿窝在家里了。
她消失在他的生活里,他没什么不习惯的,没有出现什么没饭吃,或者不知道某件衣服放在哪里的状况,他只是突然间意识到他家真的很安静,少了她娇柔的声音说些傻话让他发笑,少了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暗暗看着他的一举一动,连空气里原本芬芳而舒缓神经的味道也似乎淡了一点,他似乎想她了,他想见她,很想很想。
不过是说了一句她不喜欢听的话,不过就是跟她闹别扭,有必要这么久不理他吗?
从那天晚上到现在都已经过几天了?韩酌越想越气愤,特别是想起自己终于眼巴巴等到某人找上门,那女人却说了一堆废话,还跟他放狠话,说以后不会再出现在他面前,然后就真的不再出现了。
薛睿渊跷着二郎腿,用手叩了叩圆桌桌面,“怎么突然这么有兴致?听澈说最近都没见你来了,你真的看上之前那女人,栽了?”
三十秒那件事早就在他们这圈子里传开了,现在人人都知道韩酌有了一个新宠,为了满足她的求知欲,他甘愿当众被罚三十秒,这种香艳的风流韵事,他们一辈子都自愧不如、望尘莫及。
裴辰逸在一旁沉默不语地坐着,然而他也正饶富趣味地看着韩酌,他也想知道,他这兄弟是不是真的转性了,从此一生为一人。
韩酌觉得很无言,这两人果然是损友,他最近就是因为慕容新锦才这么烦躁,他们立刻就戳破了他的心思。
他捏了捏鼻梁,似乎很累的样子,笑得有点讽刺,“我想不承认都不行,我似乎真的看上她了,栽在她手上了。”
裴辰逸最近也因为老婆闹着不要肚子里的孩子而烦恼不已,偏偏人家连正眼都不看他一下,他郁结到只要听到“看”这个字就想发飙,“还真委屈你了,看上人家。”说的话讽刺意味颇重。
韩酌不怒不恼,他低头摇了摇手里的杯子,酒液晃了晃,有点像某人的目光,他笑了笑,“我原本以为自己不可能看上谁,早就存了这辈子不会结婚的想法,谁知道现在出了变量。”
薛睿渊和裴辰逸无意打断他的话,他的话其实有一部分也算是符合他们的心情,谁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那个想要把她捆回家、从此一同生活的人?这个夜里感伤的人可不只韩酌一个。
“看上她我一点也不委屈,虽然她除了胸部大了点之外,好像没什么特别出色的,但是如果要我后半生都跟她一起过,甚至在我的配偶栏上写上她的名字,我不但不会觉得委屈,反而会觉得庆幸吧。”
韩酌抿了口酒,醇厚的酒精质感在他口腔里发散,流到胃里暖暖的,把他的心也煨暖了,像极了她给他的感觉,“她是唯一一个让我想要跟她一直在一起的女人,虽然认识她的时间并不久,但她给我的感觉像是我早就认识她了。”
薛睿渊十指交叉放在桌面上,莞尔一笑,“听说这种感觉叫莋爱情。”
他眼神涣散,像是在回忆什么,“认识多久很重要吗?有的人你认识她十几二十年也没有感觉,有的人你只是在人群中多看了她一眼……”
“但她根本不明白,我难得那么喜欢一个女人,她却为了一点小事冷落我半个月,等到她蹦蹦跳跳来到我面前了,我还乐得像他妈的发神经了似的。
看她在门外许久都不开门,我还帮她把门打开了,谁知道她就站在门外,跟我说那报导不是她写的,我他妈的当然知道不是她写的啊,她就是胸大无脑,那么明显的特质我要是看不出来,那我大概真的瞎了,她还真把我当成她自己了。”
裴辰逸缓缓笑开,“频率不对,慢慢调教。”
话刚说完,薛睿渊也笑了,韩酌低笑出声,“是该好好调教。”
裴辰逸举杯,“祝如愿。”
薛睿渊回过神来,笑着举杯,韩酌则是将事情想清楚之后,豁然开朗、风采依旧,“如愿。”
离开欢场时,韩酌原本想去找慕容新锦,但想起她并不喜欢自己喝酒,于是放弃了这个念头,再次回到没有她在的家。
习惯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你的记忆、你的所有感知都在提醒着你,你原有的生活、原有的一切是多么美好,而眼前的记忆碎成一片片,如同断壁残垣一般,令人唏嘘。
他再也不想待在没有慕容新锦的家,明天他就跟她说清楚,不管她愿不愿意,他就是拐也要把她拐回家里,要她一辈子都跟他在一起。
韩酌关上家门,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接起电话,“查出来了?”
楚天澈的声音依旧温文尔雅,即使隔着电波也风度不减,“嗯,你们俩这些日子得罪过谁并不难查,即使他再怎么掩盖痕迹,也躲不过我的追踪,那篇报导还没刊登前,在我告诉你时,你心里已经有数了吧?”
韩酌进屋后,把钥匙丢在靠近门口的柜子上,这个习惯是被慕容新锦养成的,她总在放假时吵着要出门,而他总是在回家后把钥匙乱放,每次出门前都要找钥匙找个半天,他跟她说无所谓,她有钥匙就好,开得了家门就行,而她总是反问他,那要是他们在路上走散了怎么办?他总是宠溺地看着她气呼呼的圆脸,不发一语,跟在她身后找钥匙,心里却暗暗想,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走散了还有手机啊。
而现在他才体会到,依靠手机来联系的交流有多不可靠,在她不理他的半个月里,她没有打过一通电话给他,也没发过简讯,他还在质疑是不是自己的手机出了问题,还一一打电话向楚天澈等人确认。
然后才发现,在这个时代即使有手机,也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交流的,他们明明还没走散,慕容新锦就已经不愿意再跟他沟通了。
韩酌瘫在松软的沙发上,重重地吐了口气,“嗯,你帮我好好招待招待他。”
“这个不用你说我也会做。”
楚天澈似乎听出了韩酌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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