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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朝黄土背朝夫-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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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你就跟我说啊。”

我瞪三狗:“你怎么那么多话!”

这回车厢里有人了,只是我还抱着那个夜壶,夜壶里还插着三狗他骚包师傅买下的玫瑰。

说起来姐姐我也算是扬眉吐气,衣锦还乡了吧,可是就是不开心。

“姐姐回来啦!娘!姐姐回来啦!”

忠贵男高音,把一村三八都招来了,围观我这个小动物。

“好好的小女孩子家,一个人跑镇里干什么呀。”

“就是,也不怕被卖去当苦工。”

“当苦工就不错了,万一卖去青楼可怎么办。”

娘终于拨“云”见日。

“秋兰,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啊,家里的活都堆着干不过来了。”

说完拉着我就往家走。

“秀秀!”

顿时一片寂静。

除了虎头他爹,哪还会有男人直呼这寡妇叫“秀秀”的?偏偏喊的人不是虎头他爹。

骚包大夫把夜壶丢在车里,自己拿着我精心剪刺包装的玫瑰,不知羞耻地盯着我娘:“秀秀,送给你。”

不知是哪位围观群众尖叫了一声,众人顿时一哄而散,全场就剩下三狗,忠贵,我,骚包大夫,和我娘,不对,还有只没来得及逃走的鸭子。

娘拉着我,作回眸状。

我吃人嘴软,只能拉拉娘,示意她接下玫瑰。

一手拎着着沉甸甸的银子,我的心情也无比沉重。

说实话吧,我一直都知道这世上需要等价交换,只不过你愿意放弃什么。

五十两银子对我来说太沉重了,或许我将失去的比我能料想的都多,比如——从此成为拖油瓶!

娘终于有动静了:“谢谢。”

但是没有接过花,转身要走,顿了顿,又回头:“谢谢你这几天照顾我家秋兰。”

语毕,拉着我头也不回地往家走。

我心里有喜有忧。

“娘?”

娘把站在门槛上的忠贵拉进来,关上了门。

这村里,哪有人家大白天关门的?

(众亲:你借钱那会儿,谁家不白天关门啊?秋兰:我诅咒你们咬到舌头!)

我知道事情很严肃。

“你为什么不接玫瑰?”

“我怎么能接?接了对他是什么意思?秋兰你真的懂吗?”

我暗喜。

“那不接会不会不太好?”我言不由衷。

“秋兰你是不是欠了徐大夫什么?”

囧,我娘变人精了?

“不用说了,看你表情我也知道了,你到底欠了人家什么?”

我无奈,把沉甸甸的包袱放到桌上。

虽然客观上,这些实在不算重,但NND我这辈子就没拿过这么多银子!

“你问徐大夫借的?快还给人家去!”

“不是,这是我卖花挣来的。徐大夫只是帮我买下了第一朵花。”

娘比较CJ,没明白骚包的魅力以及花痴们的疯狂。

“大家看有人出高价买了,就会相信是个好东西。”

娘明白了:“这可如何是好。”

我对手指:“我跟徐大夫说,让娘你陪他聊聊天当谢礼。”

沉默……

还是沉默……

忠贵的肚子“咕噜”一声,惊醒了娘这个神游中人。

“秋兰,我真不知你想怎么样。”

说完,开了门就出去了。

我隐隐有点担心,于是跟了出去。

谁知道……

骚包大夫还僵硬着刚刚的骚包笑容,举着手里的玫瑰,站在原地。

娘走了过去,接下了骚包大夫还举着的花:“谢谢徐大夫,很香,很好看。”

骚包大夫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骚包地接起了话:“也多亏了你家秋兰蕙质兰心,种出了这么美得花。”

你狠!知道夸我比夸我娘更讨她欢心!

突然肩上被人一拍。

“唉呀妈呀,三狗你装鬼吓人啊!”

“我叫你两声了,你不理我。”

囧,看戏太入神了,没听见。

“你娘……”

忠贵忍无可忍插话了:“姐,我今天到现在什么都没吃呢,能不能先弄点午饭啊?”

我拉起忠贵的小手:“恩,好的,以后我们都不用饿肚子了,天天都能吃饱饭菜。”

“每天都能有咸肉吃吗?”

“能,忠贵还能去上学念书,我们一家都能过上幸福的日子。”

我心里被各种感情塞得满满,没有力气再搭理三狗了,他就自理吧。

午饭过后,娘还跟徐大夫站在村里,害得一村的人都不敢出门。

我拉着忠贵去田里干活了。

忠贵终于吃饱了饭菜,叫他做什么都很听话。

“像这样,把花枝剪下来,对。”

我擦了一下额上的汗:“忠贵真聪明。”

“姐,我好累啊,我们别弄了。”

“忠贵,劳动最光荣,你明白吗?”

“不明白。”

……

我教他唱起了《劳动最关荣》,赶了两天的路没好好休息,一回来又做饭下田的,中气有点不足,唱起来反而轻轻柔柔的,忠贵听了也安静了下来。

“太阳光金亮亮

雄鸡唱三唱

花儿醒来了

鸟儿忙梳妆

小喜鹊造新房

小蜜蜂采蜜忙

幸福的生活从哪里来

要靠劳动来创造

青青的叶儿红红的花

小蝴蝶贪玩耍

不爱劳动不学习

我们大家不学它

要学喜鹊造新房

要学蜜蜂采蜜糖

劳动的快乐说不尽

劳动的创造最光荣”

说实话,忠贵不需要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他知道我很想让他这么做就行了,我总不会害他。

我也知道,忠贵是个好孩子,他能感觉到我的心情,所以这时候,我说的话,他会听。

落日余晖下,满园的玫瑰都插好了,金灿灿的颜色,让我觉得,即使他们不值钱,仍然是珍贵的。

作者有话要说:出乎意料吧,居然是沉重的一章,米办法,正剧出身的哇。放心,总体上还是轻松滴。

JJ又抽了,不过这次是带木马的……所以说,腐女网不能乱上啊,要上也得装卡巴斯基啊!

作者也抽了,进入狂更状态……

但是,我更了你们得留言啊!

多事之秋,暴风雨前

“溢生村的费先生教出过一个进士!”

“费先生哪有什么本事,什么功名也没考取过,以前跟秋兰他爹斗文还输了。”

“我知道济林村那个洪秀才也教出过好几个秀才。”

“人家都说穷秀才,穷秀才,秀才有什么用。”

“哟,戚花你有用!不知道是谁以前买个对联还要拉秀才去替你挑。”

“哟,李二婶,我们瞧你孤儿寡女的可怜,喊你一声李二婶,你倒跟老娘杠上了!”

说完,把手里洗着的包菜一甩,掐了上去。



这时候,我只能抱住忠贵的小脑袋,脚底抹油。

我琢磨琢磨,还是去找溢生村的费先生吧。自己有学识的,未必就懂教育,人不都说:师傅领进门,修行靠自身。

哇卡卡卡卡,我太有见识啦!

“忠贵,咱明天就去找费先生,今天先去添置点衣物家用好不好?”

“我们会去买肉吃吗?”

“你要吃就给你买,不过你得乖乖干活哦。”

忠贵开心地拍手,我摸摸他的头。

回到家,要生火烧饭了,在屋里转了两圈没看到娘,想想会不会去田里了,屁颠屁颠出去找。

后门一出去,拐个弯就能看到我家的田,田边蹲了一个人,不是我娘还是谁?

我的小心肝砰砰地跳……

娘把我昨天插的玫瑰枝拔起来挪紧凑点,然后手里拿着骚包大夫送她的那朵玫瑰,想种下去。

我赶紧躲回家里,像是发现别人不可告人的秘密。

哎呀呀,后悔了,昨天想问娘跟骚包大夫聊了什么,结果忍住没问。忍字头上一把刀啊一把刀。

“哎呀,你们都把饭菜做好了啊。”

“娘……你去哪了?”

娘看了我两秒:“我去田里看看,是什么花这么值钱。”

我把碗筷摆好,过了两秒才:“哦。”

“娘,昨天你跟三狗他师傅都聊了些什么啊?”

娘一口饭差点喷出来:“没什么,就问问你那些日子乖不乖。”

“啊,我挺乖的吧,不至于说两个时辰吧。”

“……还聊了聊三狗,人家徒弟,也得关心一下嘛。”

我又诡异地哦了一声。

忠贵看看娘又看看我:“姐姐,你跟娘都不吃,那我能不能先吃啊?”

“吃饭吃饭。”

“娘,一会儿我们跟豆腐西施去镇里买东西,要不要给你带点什么啊?”

探口风……万一娘要给自己添嫁妆,我跟忠贵就真是相依为命的拖油瓶了。

镜头切换……

北风呼呼,大雪飘飘,我跟忠贵两个小乞丐穿着单衣,坐在徐骚包家的骚包大门口,抱在一起掉眼泪。背景音乐: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

“娘!”

“娘!”忠贵也跟着我喊。

“娘!我要回家!”

“娘!我要吃肉!”

我pia忠贵:“凄惨点凄惨点,就说我肚子饿。”

“哦。”

“娘!我肚子饿!”

“娘!我冷!”

“娘!我……姐,这次我喊什么?”

……

镜头切回。

“娘!”

“怎么?”

我一傻:“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太入戏了,没缓过来。”

“不用给我带什么,忠贵能念书了,别忘了买笔墨纸砚。”

我大喜:“娘,你真不要买什么?”

娘放下手中碗筷:“你今天是怎么了?吃太多了?”

“哇哈哈哈哈哈!”

“姐?”

“哇哈哈哈哈哈哈!”

“姐,你是不是又病了?”

“走,今天姐心情好,给你买三头大肥猪来!”

“姐,你别也出事了啊。”

“还有谁出事了?”

“戚花婶被李二婶抓伤了脸,说是要破相了。”

“……”

“顾鸡屎跟他相公吵架了,他相公把她抓来的药都丢火里了。”

“……”

“还有李二婶家土牛今天玩火,把自家的粮食都烧了。”

“……”

“还有小玉,说她家不久前买的那个镶银边的新锅底烧通了。”

“真是多事之秋啊!”

“姐,最近是不是咱村犯太岁啊,咱要不要出门啊?”

“怕啥!姐我这不刚拎了五十两银子回来吗?咱家好得很!”

“是哦。”

“你们要去早去,天黑前一定要回来啊!”

我又仰天长笑,搭着忠贵的肩膀,大摇大摆往豆腐西施家去。

“秋兰,卖花挣了不少钱吧,瞧你一脸红润。”戚六叔笑嘻嘻地对我说。

“嘿嘿,您怎么知道的啊?”

“哟,现在还有谁不知道啊,你不是还要跟豆腐西施去镇里买东西嘛。”

丫的西施大嘴巴,下辈子诅咒你当东施!

话说坐人家的车,也不好意思真拉三头猪回来,我装了两只小猪崽,又拎了五斤猪肉。好歹忠贵也没有不乐意,笑嘻嘻地回家了。

“我说忠贵你怎么就这么爱吃肉呢?”

“……”

“你说是不是上辈子你跟猪有仇?”

“……”

“难道!上辈子你是被猪踩死的!”

“!”

“被猪拱到水里淹死的?”

“!!”

“不说算了。”

“姐,我哪知道啊!”

“总之肯定是跟猪有仇就是了。”

“恩!有可能!”

(众亲:CJ的小忠贵都被你带坏了! 秋兰:关我什么事啊!)

日子无忧无虑了许多。

虎头来找忠贵,忠贵也忙着温书,没空理他。

虎头他爹来找娘,娘也切着猪肉,挥挥砍刀。

我呢,又可以水足肉饱,晒晒太阳了。

小风那个一吹啊,旁边传来诵诗声,前面是娘在照顾玫瑰田,我一个人坐着摇摇椅,美哉,美哉!

玫瑰估计是长出了根,秃秃的杆上冒出了绿芽,娘笑得比我还开心。

得了,她要乐呵就让她乐吧,不给我找个后爹就行。

“姐!二黄伯伯要娶小妾,二黄嫂上吊死了!”

我抖:“还犯太岁那!”

“听说刘奶奶昨天摔了一跤,再也没醒过来。”

“挂两个了?”

“还有刘爷爷瞧老伴就这么去了,哭得一口气没喘上来,也去了。”

“忠贵,你说咱要不要去拜拜佛啊?”

“姐你不是说太岁跟咱家没关系吗?”

“也是……也是……”心虚ing。

“哎呀!”

“娘!”我急忙奔去娘身边。

“没事没事,就是玫瑰被刺扎了一下。”

我仰头望天,背景音乐《窦娥冤》:“天啊,你错堪贤愚枉做天,地啊,你不分好歹何为地!……”

“天啊!你不是这么狗血吧!出大事前还找个人放点血!”

“对了,”娘用胳膊肘撞撞我,“咱家黑子好像怀孕了,是不是你们带它去有公狗的地方了?”

“天哪!你还搞大了黑子的肚子!它只是只三条腿的母狗啊!你也不放过!天哪!”

茶几茶几,一桌杯具

“姐,咱真不去寺里拜拜?”

我继续埋头挖坑:“该来的吧,总是会来,求佛不如求己。”

“姐,你挖坑是不是要埋银子?”

我囧:“忠贵,你念了十几天书都会读心术了?”

忠贵指指我身边:“姐,你自己把钱袋放旁边,谁都知道你要干什么。”

……

“姐,那我能不能把两头小猪崽也埋这?”

“果然,就念十几天书是没用的。”

“姐!求求你了!”他抓着我的手臂撒娇,害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行了行了,把那十斤咸肉包好拿来吧。”

忠贵一蹦一跳去厨房了,我却听到村口有陌生男人凶狠的吆喝声。

我小心肝突突地跳起来,急急忙忙把土掩好,跑了过去。

“阿弥陀佛,别是我家,阿弥陀佛,别是我家。”

我一路跑一路念着,跑到家门口,发现忠贵被一个土匪大叔攻拎在手里,小脚乱踢着,脸都被领口勒红了。

“放下孩子吧,求你们放下,在那边,我带你们去,千万别伤人啊!”

娘跪在一边哭喊着。

“不是吧!真轮到我家了?”

忠贵一只手在使劲拉松领口,一只手还紧紧拎着一大块咸肉。

小忠贵!姐我再怎么也不能让你被这土攻(土匪大叔攻的简称)害成受!怎么也得给你找个忠犬肌肉攻那!

我顿时泪奔。

“你们都给我安静!”我挂着眼泪飙吼一声,连躲在一边看热闹的村民都不敢指指点点了。

“我告诉你们,别以为我卢秋兰是好惹的,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是什么人物!”习惯性开头语……

“寻仇,抢钱,还是杀人?先给我说清楚。”

“啊呸,”拎着忠贵的土攻吐了口痰,扔下了忠贵,“我就让你们死个明白。江老爷说了,你们种的那些个金子花统统没收了,以后不给私自种,再发现一朵,一个活口也不留!”

“江老爷是个P!我家种什么关他鸟事!”

娘眼见我要暴走,赶紧扑上来抱住我的腿:“秋兰,江老爷是方圆十里最大的地主,京城里都有靠山的,咱惹不起啊!”

“我家又不租他的地,他凭什么管我们!凭什么!”

“谁家的疯娃子,没人管,老子可来管教了啊!”

娘又转身抱住土攻的腿:“大爷,别伤人啊,你要花,我带你去,我带你去!”

“娘!”我拉住娘的手臂,“我不图人便宜,别人也休想从我这占到便宜,杀人没王法吗?我偏不给他又怎么样!”

我倔劲上来了,自己都觉得像驴。

“秋兰,杀人哪里有王法啊!咱的命又不值钱!这次听娘的,乖啊,乖!”

娘揪着我的驴蹄子,用手抚摸着。

哦!原来我的命不值钱了!

我顿时成了泄气的皮球,没气了……

我跟着那一大群人走到我的玫瑰花园,看着他们想挖玫瑰却被扎得满手是血,我也毫无快感。

我看着李二婶递给他们两把夹柴火的大铁夹,然后玫瑰,一棵棵飞走了。

娘突然扑进地里,死命护起一棵玫瑰,抱在怀里,怎么踢打都不放手。

后来领头的土攻一巴掌把娘搧晕了,从她血肉模糊的怀里拔出了那最后一株玫瑰。

所有人都散了,忠贵还跌坐在一边抱着咸肉哭喊着,我依旧站在田边,一动不动。

你问我在干什么?

我在找玫瑰的影子呢!每天都能看到,今天怎么就找不到在哪了呢?

天黑透了,忠贵也哭累了,他爬过来拉拉我的裤脚。

“姐,我饿了,我们把娘喊醒回家做饭吧。”

一阵寒风吹过,哦,冬季快来了。

我走到娘的身边,碰碰娘不再完好的手臂:“娘,起来,回家了。”

咦?不理我?

“娘!”

还不理我?

“哎,算了,娘,我背你回去吧。”

娘的胸口都是干涸的血块,搁在背上还真不舒服。

“娘,你看,我孝顺吧!放心,我怎么也把你背回家。”

奇娘比我高很多,把她背得高高还是让她的腿拖在了地上。

书“娘,你也不瘦嘛,挺沉的,不错,有肉就有力气,有力气就有希望。”

忠贵抱着咸肉跟在我旁边,娘的腿在我身后拖出“嘶嘶”的声音,即使被淹没在黑暗里,但我想我不孤单。

家里的烛火也该省着点用了,我没有点灯,走到厨房,却听到门厅又来了客人。

“李二婶。”

“秋兰,我替你去找了徐大夫,家里有灯却没人应门。”

“哦。”

“秋兰!”

“谢谢,不送。”

“秋兰,你别怪我!我家租着江老爷家的地,我家就我跟土牛两个人,我……”

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所以我打断了她:“出门左转,不送。”

这世上不幸的人有很多,比如我,比如娘,但我们不会因为自己的不幸而害人。

“忠贵,娘还喊不醒吗?”

“姐,娘好像流了一衣服的血。”

“恩,我知道,可是大夫不愿意来。”

“姐,娘会不会再也醒不过来了?”

我心里一动,摸过去探了探娘的鼻息:“忠贵,你要相信,我们是有天神保佑的。”

“哦,所以娘不会死了?”

“对,不会死,我们都不会死,我们都会好好活着。”

“那我以后还能不能再吃到肉啊?”说着说着,忠贵又哭了。

我把忠贵从小板凳上拉起来:“记住了,天神只保佑坚强勇敢心中有希望的人。”

忠贵被我乱七八糟的话糊弄懵了。

我起身锁上家门,挖出后门边埋好的银子,仔仔细细算起来,看看这些钱还够不够让忠贵念书,够不够让我们熬到来春。

“MD,大不了我把自己做个人肉炸弹,想逼死我们嘛!”我把银子装回钱袋。

“姐,什么是人肉炸弹?”

“就是跟他们同归于尽的意思。”

“不!不要!”娘这时候醒了。

我跟忠贵赶紧过去扶她。

“秋兰,不要。”

“娘,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秋兰,咱的命不值钱,但是咱的命也宝贝。你去跟他们同归于尽,咱们依旧一无所有,还要叫娘丢了你这个宝贝女儿,值吗?”

就着清冷的月光,娘靠着我的一只耳朵中有一条黑线,一直画入发迹。

作者有话要说:我都第三天日更了 也没人表扬我

小白菜啊,地里黄啊

“娘,是不是吃完这块肉,我们家就再也没有肉吃了?”

我到厨房端碗,一走出来就听到忠贵在对着娘嘀咕。

“什么?”娘应了一声。

我把碗狠狠往桌上一跺:“大声点说,男的女的啊,细声细气的!”

忠贵眼泪汪汪:“娘,是不是咱家以后都吃不到肉了啊!哇!”这一吼就哭……

我本来就心烦:“哭什么!我告诉你!今天这顿吃完就再也没肉吃了!”

“姐骗人,我们家还有大半块肉呢!”

我伸手打了一下他的后脑勺:“明天我就去把剩下的肉卖了。”

“为什么啊!姐欺负人!姐欺负人!”

“你给我闭嘴!还不都是为了让你念书!”我咬牙切齿,恨这弟弟怎么这么不懂事。

“我不要念书,我再也不要念书了,我要吃肉!”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怎么不去做猪圈里的猪!”

“我宁愿做猪圈里的猪,也不要做你的弟弟!”

忠贵发飙,站起来就往门外跑。

嘛玩意,老娘养你还要看你脸色!

我“啊呸”了一声,一转头看见娘坐在一边默默流泪。

“娘!”我忍不住喊了一声。

“秋兰,我替忠贵跟你道歉。”

那尼?

“我没用,没本事让你们过上好日子,多亏你点大的人为我们母子两打点这个,打点那个。”

不是吧,我们母子两?分这么清楚?

“让你一个小女孩子为一家的生计奔波操劳,我……我对不起你!”

娘泣不成声,我囧:难不成知道我不是她们家人?赶紧解释解释。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一家人嘛。”

“不!这不是你该做的!”

那尼?我做毛利小五郎经典的单腿独立“那尼”状。

“这些都是我该做的,是我没用,现在还聋了只耳朵。”

呼呼,讲话一口气讲完嘛,吓死人。

“秋兰,我求你,别把我聋了只耳朵的事告诉忠贵,好不好?我求你。”

“为什么不告诉他?他也是家里的一员,他有责任担当家里的事。”

“别,秋兰,算娘求你,别告诉他!”

我难过了:“娘……你偏心!”

说完我也泪奔了,不,是泪了,然后奔了。

我哪欠你们了我?我把你们当我真的亲人,好生照料,真心对待,你们居然一个个枉顾我的感受。我委屈!

滴溜滴溜泪奔到河边,坐地上掉眼泪,哭到一半肚子叫了。

“MD,老娘辛辛苦苦做的菜,不能都让给你们吃!”

一拍屁股,又雄赳赳气昂昂,踏步回家吃饭。

娘看我这么快就回来了,一愣,然后坐到我身边要来安慰我。

你来?我就挪。又来?我再挪。

啊啊,肉肉好香,我一伸筷子,一个不留神就让娘坐到了我身边。

“秋兰。”

我赶紧左手堵右耳,右手夹菜。

娘不说话了,突然捂着嘴,痛苦地抽泣起来。

我一傻,都说残疾人异常的敏感,难道是我堵耳朵的动作伤害了她脆弱的小心灵?

我放下筷子,看着她。

嘿,她还一扭腰,跑了!

得,我接着吃,老早就知道不管出啥事也得吃得饱睡得香。

(众亲:那是你缺心眼。 秋兰:你们丫的是红果果的嫉妒!)

一个人的家还真有点孤单,房子不大,但会觉得空空荡荡的。

我跑去自家的田里,也空空荡荡的,就好像过去的满足都是假象……

晚饭我也不想做了,就一直坐在田边,北风吹吹的,也感觉不到冷。

天黑了,月牙出来了,我还坐着赌气,心里想着,只要有人喊我回家,我就回去。

可是我没等到。

“秋兰,你怎么在这啊,你娘听说你弟弟跑去虎头家,嚷嚷着要去找他呢,这三更半夜的,她去虎头家还了得,你快去劝劝她吧。”

我顿时跳了起来,也不管这给我消息的人是不是李二婶,直接往家冲。

娘被村里三个壮汉拦在村门口,娘还在哭喊着拳打脚踢的,非要出村。

我跑过去,对着她右耳大吼一声:“娘~~~~~~~~~~”

娘愣了愣,转头来看我。

“我们先回家吧。”

她眼神迷离了一下,又恢复了疯狂,转过头去,继续挣扎要出村。

三个壮汉也给她折腾的有点疲惫,肉墙有点动摇。

我伸出手,一掌劈在了她的脖子根,然后她成功地昏倒了。

众人惊愕地看着我,如同看到UFO。

“看我干什么?把她抬回我家啊?”

“啊!秋兰又杀人啦!”人群又一哄而散。

囧,这也叫杀人啊。

拉倒,我自己抬。

把娘拉到我背上,一用力,哎!腿上没力气,晚饭没吃,饿到了……

无奈,只好用拖的。

手上刚一用力,就听到“呲呲”的声音,我的心顿时一凉:啊!衣服啊!都是钱啊!刮的都是我的小心肝啊!

村前场子上白茫茫一片,真TM干净。得,衣服毁就毁吧,总不能叫娘睡马路。

我拉着娘走一步就骂句脏话,一半路都没走到我就感叹原来我还是个文明人,骂人来去也就那几句,然后我就开始骂英文,没走几步我又得换日文,当然,日文我除了“呀灭爹”别的都不会……

想想我这境况还挺凄惨的哦!

一个林妹妹般的小女子(众亲批注:也够小的!),三餐都不继(众亲批注:是你自己不去吃的),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冬夜(众亲批注:月黑风高杀人夜。),凄凉孤独地(众亲批注:骂着脏话)拉着昏倒在地的母亲(众亲批注:你打晕的),用尽全力往家拖。

(秋兰:我的修正液呢?把不和谐的都涂了。)

“为虾米木油银来救救偶!”

(众亲:非主流?抽丫党上! 秋兰:乃们种族歧视! 众亲:不服?不服咱PK!导演:专业点专业点,实在看不下去了,摄像头对着呢! 众亲:导演我们忍不了了,一定要PK!导演:算了算了,休息一会儿,直接拍下一场。)

第二天……

我一醒来,发现娘黑着眼圈,一桌饭菜已经做好了,桌上蒸的咸肉散发着要人命的香味,对我招着手:来吃我吧,来吃我吧!

但我知道,那肉不是为我准备的……

作者有话要说:留评的都是好孩子,霸王的都是坏孩子,好孩子表扬,坏孩子批评。

还有那个盗文的,乃抬举偶了哇,偶就写了这么点,还没V,乃就盗,俺是不是要给你鞠个躬?

要肉没有,要命一条

我和娘就静静坐在桌边,谁都不说话。

她没有喊我吃早饭,于是我TMD就不吃,我乖巧还不行么?

我知道她在等忠贵回家,但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觉得忠贵会回来吃早饭,难道她又犯傻了?

天挺冷的,早饭很快就冰冷了,忠贵也没回来。

当午饭成了中饭,村里终于有了驴车的声音。

你问我为啥都爱用驴?你问我还不如去问那些驴。

娘打了鸡血似的冲了出去,我也总得捧捧场。

好吧,她如愿了,虎头他爹坐在驴车头,亲自赶着车,看到我娘奔过去,激动地跳下了车,要去拥抱我娘。

摔断腿!摔断腿!摔断腿!哎呀,可惜了,没摔。

于是乎,我娘被他吃豆腐抱住了。但是我娘小宇宙爆发了,狠狠推开了虎头他爹,冲进了车厢,从里面抱出了忠贵,然后喜极而泣。

看到这一幕,我真想背上我的小包袱离家出走!

可是天不遂人愿,娘抱着忠贵,百米冲刺,比我先一步冲回了家,然后把忠贵放到椅子上指着一桌的早饭说:“忠贵,娘给你做的早饭,有你爱吃的肉,不要乱跑了好不好?”

忠贵哇的一声抱着娘哭起来了。

我处在暴走的边缘……

这时候,反派角色总要出来露个脸。

“忠贵,你昨天答应我什么的?”虎头他爹冒了出来。

忠贵又抽泣了两声,对娘说:“娘,我想跟侯叔叔住在一起,娘我们搬到侯叔叔家好不好?”

丫的!利用咱家单纯善良的小忠贵!

“我要代表月亮消灭你!”

于是乎,使出我苦练已久,但苦于没人实验的九阴白骨爪,对着虎头他爹的脸就“呲啦呲啦”抓起来,其中的血腥暴力,不言而喻。

总之,未成年的孩子们还是别看了,镜头直接切换到秋兰家门外。

虎头他爹满面满手血痕地逃出来了,正好撞上在门外偷偷围观的群众。

我把门“啪”地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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