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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朝黄土背朝夫-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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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和忠贵都傻在那。

我揉了揉耳朵,自己嗓门太大,把自己都吵到了。

“我说,忠贵你去洗碗。”

继续趴倒哼哼。

“姐,我昨天摔了一跤,手磨破了,能不能不要我洗?”

“&*%#@#%”

“……”他两选择沉默。

我郁闷得按住脑门,深呼吸:“娘在田里忙了一上午,你不洗谁洗!”

忠贵快被我吼哭了。

“算了算了,秋兰啊,忠贵不想洗就我……”

“娘!咱家到底听谁的啊!”

“听你的,听你的。”

我满意地点头:“那你乖乖坐着,忠贵啊,孟子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人恒过,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背得摇头晃脑,顺口得很,一想,“你懂吗?”

忠贵摇摇头。

我撅倒!千古名篇都不知道?

“娘,忠贵没上过学吗?”

娘无辜摇头:“你看咱家有钱给人读书吗?”

“要命了 ,我不读书没事,忠贵不读书那还了得!”

突然被鞭策,也不趴桌上了,在屋里踱了两圈:“我说娘,咱家到底种的什么啊,怎么就这么穷啊?”

“每次说带你去看,都没去成,走,现在去。”

路上我小心肝还扑通扑通,到了自家田里,它们就不动了。

“娘,我说,有必要搞得这么一清二白吗?”

三分之一的青菜,三分之二的白菜……

我差点瘫倒,但是看看背后的泥巴,想想还是算了:“种什么不好,尽种些最不值钱的玩意。”

“这不青菜白菜的菜籽是黑娘家送的吗?”娘开始扭衣角,声音小小的,不敢看我。

“你就为了贪这点小便宜,连你儿子的前途都不要了!”

“秋兰不气不气,是娘的错,都是娘的错,生气伤身的啊。”娘赶紧端正态度,前来认错。

“秋兰啊,你听娘解释,去年咱家种的是稻子,但是收租的人都在收成的时候来,所以……”

“什么!这地还不是我们家的,是租的!”

“不不不……”

“果然不是我们家的!”

“不是不是,哎呀,是,哎呀不是,这地是我们家的!咱家欠何伯伯家钱,他们家的地是租的,收租的人来,就到咱家要了。”

“为什么会欠人家家钱?”

“这不是给你爹治病吗?但是欠的不多,还了大半了,因为……”唉哟妈呀,眼看要哭了。

“因为你爹没病多久就去了。”

还好老爹嗝屁得早,呸呸,这话怎么说的?

“所以咱家的钱都还掉了,没钱买菜籽了?”

“是啊是啊,所以黑娘看我们可怜就送我们家一些菜籽。”

什么黑娘,还真够黑的,想叫人家穷一辈子呢?

“娘,不是我说你。”

娘点头。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娘点头。

“所以。”

娘抬头:“把你卖了?”

我怒:“把你卖了!”

“把我卖了?”

“晕,说什么呢,是借钱!”

只听村里一声凄惨的哀号:“不得了啦!秋兰又开始借钱啦!”

只听“砰砰砰砰”一连串关门声,村里又……安静了……

“咯咯咯”

鸡?

“小公鸡,你要借我钱啊?”

只见旁边一扇门开出了小小的一条缝,伸出了一只友善的手,我顿时感动得痛哭流涕。

“咯!”那只手抓住旁边的鸡,一把揪进了门里,“砰”。

……

“娘!女儿我好苦命啊!”我又扑回了家,“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

娘过来摸摸我的头:“算了吧,都借了三天了,大家要是有钱,早就借了。”

“胡说!前天李二婶还给他儿子买了个陀螺!”

“那是陀螺不值钱。”

“顾鸡屎给他丈夫抓了一篮子补药!”

“什么补药?”

“你说还能是什么补药。”

“……”

“小玉家今天还添了口镶银边的大铁锅那!”

“……”

“所以我要化杯具为力量!”

“秋兰!”

“三狗你怎么阴魂不散,刚滚蛋几天又来了,你不想学医了啊?”

“我听说你把你们村搞得鸡飞狗跳,所以来看看。”

我怒!一把揪过三狗,指着空荡荡的村子说:“你看看,你看看,哪里有鸡,哪里有狗?更别说飞啊跳了!”

白茫茫的一片,真干净!

“这是怎么回事啊?”一边一根根掰开我揪着他领子的手指,一边还不忘说话。

“这不是没钱给忠贵念书吗。”

“你要借钱给忠贵读书?”

我伸出一根食指摇了摇:“错错错,是借钱买籽播种,然后挣钱给忠贵读书。”

“借不到?”

“你傻啊!你看这样子像能借到吗?”

“要不我借你吧。”

那尼?

我抓住三狗瘦弱的肩膀就开始前后猛摇:“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再说一遍?你说什么?”

直到把三狗摇得剧烈咳嗽,说不出一个字了,娘才把三狗从我的魔掌下救出来。

“姐,你是不是疯子?”忠贵不知什么时候又冒了出来。

“去去去,打哪来回哪去。”

“虎头哥哥说,我们都是从娘肚子里出来的。”

“……”

我阴着脸:“到底谁是你姐?虎头还是我?”

“当然是你。”忠贵还算识相,我满意地点头。

“虎头是我哥哥。”

我怒发冲冠,即将暴走。

娘反应极快:“忠贵快跑,赶紧跑远点,你姐姐又要发火了。”

这小子一溜烟,人就没了。

“秋兰。”三狗虚弱地叫了声。

“到!财神爷。”我赶紧换脸,狗腿地跑过去。

“我说,这两天跟师傅采药出诊的,师傅给我几个工钱,你要是缺得不多,我借你好了。”

“您有多少啊?

〃都是些碎钱,凑在一起也算有二两。”

“二两是多少?”我茫然地看向娘。

“二两能买两头大肥猪了!谢谢三狗,麻烦你啊,我们一有钱就还。”

“不急不急。”三狗一边掏出小钱袋,一边客气道。

我一把抢过来,一文一文数了起来:“人家正主都说不急了,咱急着还干啥?三狗,回头我想还你了再还你昂,放心,一个子都不会少你的。”

然后小手一挥:“娘,送客!”

“秋兰,三狗专程跑来,你也不给人家口水喝。”娘赶紧给我使眼色。

“不是吧,娘,我还得花钱给你治眼睛?”

娘怒:“秋兰你故意的!”

我一把抓住三狗的领子,咬牙切齿地问他:“三狗,你要喝水?恩?”

“不要,不要。”

“娘,送客!”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体会到什么叫码字了……TAT

人是粗铁,饭是钻石

“你说,那新来的小乞丐蹲这两天了,到底是不是跟咱抢饭吃的?”

我掏了掏耳朵,议论我也别当着我的面这么大声吧?

“我觉得不太像,你瞧,他面前没个碗,又不吭声装可怜,不像是要抢生意。”

“但是人家给他丢钱了!”

“对啊对啊,而且他也捡起来了!”

“咱去抢他的钱吧?他要是不让咱抢,那就是抢饭吃的了。”

“好啊好啊。”

我低头,眼睛上翻九十度,一咧嘴,冲他们:“嘶!”

“哎呀妈呀!”

“蛇精!”

“蛇妖!”

“黑蟒派高手!”

“怎么办,怎么办?好像很厉害啊,打不过!”

我一扭头:“哼。”

“完了,他好像听到我们的话了,果然是武林高手,内力不凡,隔那么远都能听到。”

我的肚子又“咕噜”了一声。

“三狗!你再不来接老娘,老娘就把你碎尸万段!”

我爆发了,然后一喊完就饿晕了……

似乎倒下时还砸到了一个人……

“扎不扎?”

“扎!”

“师傅我还是怕。”

“怕什么?又不是多要命的穴位,扎错也死不了。”

那尼?不会是要扎我吧?

“那我真扎了啊?”

“扎!”

你敢!

“师傅你还是替我看看,这个位置对不对啊?”

“不看,得你自己练练。”

What?还是个新手?

“那我扎了!”

“啊!!!!!”我模仿活跳尸模仿得能当影后了,我停下尖叫之后,手臂还向前举着。

我对眼看着扎在我人中的长针:“TNND,谁那么缺德,拿这么粗的针扎老娘,留疤嫁不出去了,谁负责啊!”

骂得太凶,牵动到人中的那根针,心里顿时又叫了一声“唉哟”。

“秋兰,你别动,我给你把针拔下来。”

我一抬头!

“三狗子!你生儿子没P眼!”

三狗他师傅,也就是那个色狼赤脚庸医,一把揪住我两条瘦弱的,纤细的,雪白如玉的小手臂(虽然有点脏),“扑通”一声把我拖倒在床上。

“三狗,取针!”

“师傅,你……替我取一下得了,我怕秋兰揍我……”

“你个黄毛丫头就是别扭多!”

话一说完,针已经被握在了庸医的手里。

我顿时内流满面:“你个三狗子,不得好死,说了当天来接我,给了我一天饭钱,结果害老娘饿了两天肚子。丫的,还趁我饿晕了拿我当针靶子,你丧尽天良啊!你禽兽不如啊!”

“行了,你别怪三狗,是我给人医好了病硬叫人留下了,连给你带个信都不许,偏说我搬救兵,哎,不提了。你也把三狗子压晕了,各不相欠,别再撒泼了啊。”

“撒泼!我怕撒泼!你竟敢说我撒泼!我……”

“难道不是吗?”丫的庸医准是看我不顺眼,不知谁先前想泡我娘来着。

“我撒泼怎么了?不服气啊?有本事你也撒泼啊!”

“……”

“哼!”看他不说话 ,我就得意了。

“庸俗。”庸医说完白了我一眼就走了。

我跳起来,叉起腰,正准备追上去大战十八回合,结果被三狗拉住了。

“秋兰,你别跟师傅吵了,好歹人家是长辈。”

额……长辈?我还真没习惯现在的小孩身份。

“是是是,您说的对,长辈,长辈。”

于是乎,规规矩矩坐下了。

“秋兰你也别怪师傅,他这次是医治胡员外女儿的病来的。他是三下两下把那小姐弄醒了,结果那小姐对他一见倾心,非他不嫁。于是这胡员外硬要师傅当天就娶了这小姐。”

“好啊好啊,让他赶紧娶了不就了了?”

“怎么了了,胡员外的意思是不舍得让他宝贝女儿离开他,要师傅入赘,然后从此不得离开员外府。”

“什么!终身监禁?”

“师傅怎么能答应,一直跟胡员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结果人家又不是读书人,压根不理他,他说派人给你送点钱,给个信,胡员外都不肯,说是他要去搬救兵。”

“那你们怎么出来的?”

“#&%”

“什么?大声点。”

“爬狗洞……”



我拍拍三狗的肩膀:“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

“咕噜……”

“丫的三狗!你饿我两天了,也不给我弄点东西吃!少跟我装可怜!”

……

“你慢点,秋兰你慢点。”

“啊呜!”

“师傅还说你饿了两天身子虚,得吃点粥,结果你看看你,无肉不欢的。”

“理他?他自己一把年纪,吃不动大鱼大肉了,还心里阴暗,不给咱发育期的人吃。”

“慢点慢点,秋兰你真可怜,饿成这样……”

“你师父成仙了?辟谷了?都不吃饭啊?”

“师傅去买茶叶了。哎对了,你看中什么种子没?”

“看中了。”我从怀里摸出一个包裹。

“小心点啊,弄坏了你得赔。”

一层布打开了,还是一层布,再打开一层布,里面还是布,就这样开啊开啊,开得只剩两个拳头那么大了,里面变成了纸包的,那纸还是湿的。

我吃得也差不多了,桌上属于风卷残云式。

“这个呢,叫做玫瑰,你们称它为茶玫。”

我用袖子抹抹嘴:“这个呢,就是爱情的象征,把这玩意弄到城里,骗骗善男信女什么的,绝对挣钱。”

三狗举起五根秃秃的绿梗:“就这玩意?”

“去去去,你懂啥?”抢过玫瑰花枝,小心翼翼地包好。

“这个是花枝,插土里就能长。”

啊啊啊啊啊,我嘛,泼是泼了点,但好歹也是小女生嘛,总是向往浪漫的嘛!

(众亲:你是女的?)

我心心眼,开始饭想:远远走来,一股醉人的玫瑰花香袭来,我顿时被秒杀了,情不自禁闭上眼睛,飘啊,飘啊,飘到了我的玫瑰花园!哦,yes!我轻轻躺到了铺满玫瑰花瓣的地上,一阵微风吹来,花瓣四处飞舞,合着音乐,摄像头在空中拉短焦距,眼前就像一幅爱的油画……焦距?拉短焦距啊!给我脸特写干啥?

(秋兰:摄影呢?摄影人呢?)

(灯光:东村喊打麻将,三缺一他就去了。)

(秋兰:扣工资,扣奖金,扣带薪休假,全扣了!)

作者有话要说:偶要回国鸟,又得好几天不更,嘿嘿,轻点打,别打脸!(抱头蹲下)

战略重视,战术藐视

“姐姐,你别蹲在这了,娘叫你去帮忙洗衣服。”

“去去去,你去帮娘去,没看姐姐忙着吗?”

“忙什么呀,姐你就蹲在这偷懒。”

“你懂什么?这花也是有灵性的,你用爱去浇灌它,它长大了就会充满爱,明白不?”

忠贵摇头。

“去去去,小孩子该干啥干啥去。”

我的眼睛继续瞪着玫瑰花……梗……满心都是爱,对金钱的爱!如同看着久别的恋人,如同望着远方的情书,啊啊啊啊啊!

我满心是爱地凝视着玫瑰花梗的影子,看着它移啊移啊,就像是一屋子的金子,堆啊堆啊,不知不觉笑出了声:

“哇哈哈哈哈哈!哇哈哈哈哈哈!”

“秋兰你笑什么哪?”

“三狗你怎么又来了!离我远点,我的玫瑰花不喜欢陌生小孩子。”

“你在干什么啊?难道是你家黑子去了,你给他叉的坟?”三狗居然如此没有牙齿地指着我有爱的玫瑰花!梗!

“滚滚滚,不懂养花之道就滚远点。”

“啊?这是你带回来的花梗啊?那你老瞪着它干什么?真跟拜坟似的。”

“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远远远远”……远字拖着绵长的回音,在田间散着小步,而三狗总算捂着耳朵逃了。

哎!知己难求啊!

你们都不知道,毛主席说过:战略上重视敌人,战术上藐视敌人。虽然我分不清什么是战略,什么是战术。

“姐,衣服都洗好了,咱今晚吃什么啊?娘不敢乱烧菜。”

“爱烧什么烧什么,跟娘说,咱家不差钱!”我一不小心看到了我的未来玫瑰,“阿弥陀佛,不谈钱,不谈钱,谈钱俗!”

“那个,亲爱的弟弟,跟我们敬爱的娘亲说,那些小菜秧,小菜心尽管吃,让充满生命活力的植物们与我们融为一体,与我们同在!”

我一手叉腰,一手举向太阳,一个如此充满激情的pose一定会给玫瑰做好榜样!

不知有没有莫扎特的音乐可以放给小玫瑰听听。

我打算继续蹲下,一看找不到小花梗的影子了,想想还是拉倒回家。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一天一天地过着。(啊!这个过度好没有牙齿啊!)

当白白的秋兰熬成了黑黑的秋兰时,花梗梗长出了小叶叶,冒出了小苞苞。

这时候,半屋子的一青二白只剩下一穷二白,咱们的小黑秋兰坐不住了。

“娘,你说我现在就把花卖了,你说怎么样?”

“就那么几个小花骨朵,路边随手一摘都有,谁要买啊。”

外行!

“忠贵,你说我把那几个小花骨朵买了行不行啊?”

“好啊好啊,这样就不要我干活了。”

去死!

“三狗啊,三狗?你怎么又来了?”

“师傅要带我出去采药。”

“天助我也!走,带上我,卖花去。”

“就那么十来朵花骨朵?”

“小钱就不是钱了?告诉你,就应该战略上重视敌人,战术上藐视敌人,懂不?”

“不懂。”

“没事,我也不懂。”

坐在驴车上,我的心还是七上八下的,就这十朵小花花,如果不是我狠心,把五节花枝剪成了十五节,估计我那些花只能成活一两株,现在我又离开了它们,它们会不会因为想我而憔悴?

“衣带渐宽会后悔,为我消得花憔悴!啊呸呸,不吉利。”

“秋兰你又自言自语了,师傅说,这是病,要治!”

“你才要治!”我一骂完赶紧闭嘴,妈妈呀,那些粗得要死的针可不是闹着玩的。

驴车摇啊摇啊。

“你说最近有没有什么节日?”

“有啊,紫陵节。”

“什么节?”

“玉皇大帝的生日。”

“那尼?这么复杂?那天能不能许愿什么的?”

“不能,母难日,要祈福,怎么还能许愿?”

“靠,还有没有吉利点的节日?”

“我想想……官广日。”

“什么日?”

“这个么是有典故的。”

“从前啊,在天上龙有九子,大龙子名叫官广,理应继承大统,统帅大局。”

“成年前一日下凡间放松一下,结果在庆河边巧遇民间女子人称罗晓敷,看她巧笑倩兮,纯洁不染凡尘,心向往之,便前去与她攀谈。罗晓敷是船夫的女儿,官广便借口渡船想与罗晓敷多呆一会儿,于是每天都乘船来去数十次。经过几天相处,官广越发爱慕这位纯洁无暇,玲珑剔透的女子,而罗晓敷也渐渐对官广倾心,于是官广就以民间习俗娶罗晓敷为妻。”

“不想新婚之日被仙人发现,触怒了天帝,天上的神龙怎能与凡人相守,何况官广有着自己的责任。于是天帝派一万天兵天将捉拿官广回天庭,不想官广宁死不从,与天兵天将大战一百回合,打塌的南边的椒山,掀起了北海的巨浪,使人间灾难连连,而官广也身负重伤奄奄一息。最后罗晓敷深明大义,站出来与天帝讲和,愿劝官广离开,自己独守庆河,解天地之灾,也救官广姓性命。这就是个成全和牺牲的故事。”

我打了个哈欠:“所以说,他们不懂得战略上重视敌人,战术上藐视敌人。”

“你不也不懂吗?”

“好吧我不懂,所以这故事关键是什么?”

“所以现在,人们每年会在官广被带走的这天到清河边许愿,向罗晓敷祈求有情人终成眷属。”

这就是关键了。

“哪天哪天?那个什么什么日。”

“十一天以后。”

“NND,这么久?日子都别过了。”

我灵机一动:“哎不对,三狗你对这些个成年人限制级的事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哪天都算好了,想都不要想,你是不是看上了谁家的小姑娘,也要去求求啊?”

“胡说!是师傅要去!”

“哦!你这么容易就把你师傅出卖了,这样挺好,我可以跟着你们蹭吃蹭喝。”

“秋兰你是故意的!”

“怎么?有意见?”我恶狠狠地瞪他。

“没,没。”

“没有就好。”

三狗又嘀咕了一声。

“我说三狗你也别不乐意,我占你便宜了,也会到庆河边替你说说好话,让罗晓敷保佑你娶到你看上的妞的昂。”

“我没有!”

“哎哟,太假了。”

“真的没有!”

“哎呀我知道了。”

“本来就没有!”

“好好,没有,没有。”说完还向他抛了个媚眼。

作者有话要说:船夫的女儿 多纠结的字眼啊 啊啊啊啊我又不CJ了

桃花债啊,要人命啊

话说我们一行三人统统坐在驴车外,在外人看来,一名车夫,两名小书童,一定是大户人家坐在车厢里。

有谁知道,车厢里只有一个装满水的夜壶和十朵小花苞……

你没看错,的确是夜壶。

我要来这个夜壶还真不容易那!

你说咱穷人家家的,花瓶是肯定没有了,可是谁想到连个杯子都没有。我还翻箱倒柜找罐子,翻出来的都是腌菜罐,不吉利,别把我宝贝贝心肝肝的玫瑰也腌了。这夜壶还是跟娘抢了半天才抢来的。笑什么笑什么,严肃点!

“秋兰,这花全是刺,怎么拿啊?”

“我回头把刺给剪了。”

“剪不干净吧,那刺这么硬。”

“包着纸卖。”

“纸?你能卖出纸钱?你知道纸有多贵吗?”

囧,原来纸很贵。

“有便宜的纸吗?”

然后,我们站在了卖冥币的店门口。

“爹啊,你死得好惨啊!”一阵哭声由远到近。

三狗的师傅一手拎一个,把我两拎走了。

然后,我们又站在了卖结婚红纸的店门口。

“哟,这位小哥玉树临风,英俊潇洒,一看就是姑娘家都心仪的主,怎么?办喜事啊?”店主跟我印象中的老鸨十分神似,拉着三狗他师傅拍马屁。

我两偷偷抬眼看内庸医,貌似他面露微笑,不像是要赶我们走。

“老板,我给他买十张红纸。”我伸手指向三狗他师傅。

“怎么就买这么点啊?喜事该办得热热闹闹,就请十个人多冷清啊!”

“老板你不知道啊!”我把老鸨拉倒一边咬耳朵。

“这是我弟弟的师傅,他啊,风流成性,四处惹桃花债,不论长相年纪,只要是个女的就行,见到母猫母猪都不放过。”我偷瞄了一眼三狗他师傅,他东张西望貌似没注意我这。“前一阵喝多了,跟个体型是他五倍大的寡妇苟且了,还搞大了人家的肚子,家里人觉得耻辱啊!每五天就要办个喜事,哪能再让人知道?只好人少点,就家里人一起吃个饭。”

“老板娘你给我便宜点的吧,反正我们三天两头会要纸,以后都找你来买。”

老鸨用很暧昧的眼神看了看三狗他师傅:“不用,这纸我送你!”

世上竟有如此好事!抓紧了红纸,准备走人,结果三狗他师傅被老鸨拉住了……

“这位公子,奴家至今都是一个人,良人难寻啊!今日一见公子而倾心,奴家发誓,非公子不嫁!公子,公子你觉得奴家如何?”搔首弄姿ing……

我跟三狗看着老鸨的血盆大口,惊得合不拢嘴。

这时老鸨屁股一扭,哦不,是腰一扭(虽然看不到她的腰,不过客观上可能也许大概还是有腰的),就拉上了三狗他师傅的手臂。那纤细的手臂在老鸨的大肉手下,是那么的弱不禁风,如同暴雨下的百合,如同悬崖边的柳枝,哦!

话说三狗他师傅跟我们完全是一个表情,老鸨看他愣了没反应,决定主动攻击,于是血盆大口撅成了鸡屁股,顿时要亲上去!

结果是什么样我不知道,总之我赶紧拉着三狗溜了。

要让三狗他师傅知道我为了十张红纸就无意间(注意!是无意间)把他给卖了,估计我得被扎成刺猬。

三狗他师傅回到客栈的时候,衣袖上一片血红,看样子,老鸨是得逞了。

三狗他师傅一拍桌子,抓起茶壶一饮而尽:“这年头的人一个个都没有自知之明,我这么玉树临风,英俊潇洒,怎么会看上那种人!

他又忍不住拿衣袖擦了一下脸:“我看啊,那人把脸洗干净了,是男是女都看不出。”

还好没把我交代出来。

可是你们是知道的,我再怎么也算是个有一点点良心的人,这样一来,我会心里有愧啊有愧。

官广日之前五天,我就开始外出巡查。要知道,摆摊也是门大学问,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外加三十六计和孙子兵法。天时是有了,地利人和还有待考究。

我还向天三鞠躬,跟他借个东风(众亲:你丫的糊弄谁?这天本来就是东风!)。

另外把三狗的师傅骗了来,看看到哪最容易招蜂引蝶。

说实话,“人和”我一直没把握,琢磨来琢磨去,不知道该卖了谁,就这么一直琢磨到了官广日。

“ladies and 乡亲们,看一看瞧一瞧啊,女人都爱的花,求爱必杀,如此美丽,如此娇艳,如此雍容,如此优雅!女人都爱的花啊,瞧一瞧看一看啊。仅此十朵,过了这村就没这店啦!”

我跟你们说,多拥挤,多吵闹,都不怕,姐姐我这女高音是练过的,小朋友们不要学哦!

我相信,我的完美包装是没问题的,红艳艳的纸,多喜庆;我相信,我的无敌小花也是没问题的,含苞还没放,多持久。有问题的一定是这些客人:钱乃身外之物啊!他们怎么这么想不开!

“三狗他师傅,是不是你魅力不够?”

“睁大你的绿豆眼,我都被这些女人看得发毛了。”

“三狗,是不是你头发太乱,把人都吓跑了?”

“我头发哪乱了?你头发才乱呢,说起来你都五天没洗澡了!”

“我知道了,还是少个被卖的人!”

“卖人?秋兰你不是要卖我吧!”三狗抓紧领口。

我斜着眼,把三狗从头看到脚,再从脚看到头:“按斤两卖你都卖不了几个钱。”

我接着嚎我的广告词:“ladies and 乡亲们,看一看瞧一瞧啊,女人都爱的花,求爱必杀,如此美丽,如此娇艳,如此雍容,如此优雅!女人都爱的花啊!”

一只大手突然拍到我肩上,我心里一喜,回过头去赔笑:“大爷,买花啊?”

“我买人,把你娘卖我我就帮你。”丫的三狗他师傅还打我娘的主意。

“我告诉你,要人没有,要花一把!”

三狗他师傅一扭头,装他的拽去了。

“ladies and 乡亲们,看一看瞧一瞧啊,女人都爱的花,求爱必杀,如此美丽,如此娇艳,如此雍容,如此优雅!女人都爱的花啊,瞧一瞧看一看啊。仅此十朵,过了这村就没这店啦!”

……

一个时辰(=两小时)以后。

“徐大帅哥!”

“怎么?”

“帮帮忙吧!”

“我要人。”

“买一朵花,就卖你一个时辰。”

“你一共就十朵花。”

“二两银子一朵,只卖你一朵。”

“你干脆去抢!”

“一个时辰。”

“成交!”

内牛满面啊,娘啊,女儿也是为了咱家啊,你千万不要怪我啊!上次我也把三狗他师傅卖了,就当补偿他啊,咱自家人就别追究了啊!

“大家快来啊,一共十朵,这位公子出二两银子买一朵,大家快来啊!过期不候啊!”

人群顿时就围了过来。

“什么花啊,居然有人出二两银子买朵花?”

“是啊,什么玩意这么稀奇?”

“啊!公子好俊啊!拿着花的样子好诱人啊!”

“我拿着一定也很诱人,你说那位公子会不会看上我?”

“出二两买一朵花,一定是位有钱人家的公子。”

“啊!我也要一朵!”

“我也要!”

“我全要了!”

我激动地差点晕倒,但由于身边站了两个爱给人扎针的,我还是站稳了。

“大家不要挤,不要乱,这样,我们价高者得!”

作者有话要说:本人众多恶趣味之一:官广日——观光日

(别打脸!~)

青青的叶,红红的花

“秋兰,挣了这么多钱你怎么还板着脸啊。”坐在摇晃的车厢里,搞得我也被动地摇头晃脑,很不爽!

“你不明白我的心情。”我呜了句废话。

“我不明白你就跟我说啊。”

我瞪三狗:“你怎么那么多话!”

这回车厢里有人了,只是我还抱着那个夜壶,夜壶里还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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