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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女大夫-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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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见了高高的德宗,还有娇小的脱嫔,在月色下,一对碧人,紧紧地相拥着。
没什么好嫉妒的,程曲莲想,真算起来,她比脱嫔来得还晚呢,又凭什么嫉妒呢?皇帝妻妾如云,她不是早已知晓了吗?没什么好嫉妒的,她又一次想,可是,心里还是很难过很难过,难过得不知该如何。
“皇上,这么多日子不见皇上,外面又都是一个宫女独宠的传言,敏儿真担心皇上将敏儿忘了。”脱嫔的声音里有一丝的难过。
“敏儿和泯儿,在朕的心里,是最重要的,朕不见你们,是不想让后宫的阴谋落在你们的身上,朕还不能完全地护住你们母子,所以只有将你们放得远远的,才可以护着你们。”德宗说。
“那个叫阿莲的宫女,听说长得极美。”脱嫔也免不了女人的嫉妒心。
“再美,也不过是个玩意罢了。”德宗回。
玩意,原来,她只是个玩意。程曲莲的脑子里一直回响着玩意这两个字,其他的东西,被她都忘却了。
程曲莲坐在假山后,整整坐了一夜和一个早晨,照顾花园的花匠在近中午时发现了跟个木偶似的程曲莲,他被她吓了一跳,见她一动不动的,以为是个死人,当花匠伸出手想去推一下,程曲莲却微笑着站了起来,拍了拍衣袖,离去,花匠当场傻眼了。
程曲莲回到毓庆殿,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她的风寒真的加重了,她开了方子,拜托小环去抓了些回来,煎了喝下,她微笑着,外表云淡风轻,努力地让自己好起来。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虎毒欲食子二
第一百零四章虎毒欲食子二
第一百零四章 虎毒欲食子二
五月二十七日,文太后过到毓庆殿,她看见程曲莲脸色苍白,笑着说:“没想到阿莲装病装得这般像,若不是哀家知晓,还真以为你得了重病了。”
程曲莲淡淡地笑,她的脸色透着一股不正常的白,也很爱赖在榻上睡着,整个毓庆殿的人都将她当重病人,离得远远的,瑞王几次想通过封锁线,都被严格监视着的卷碧给抓回去了,卷碧还将符嬷嬷也调了回来,瑞王就再也没能出来找程曲莲。
“太后,曲莲要的药材到了吗?”程曲莲问。
文太后点点头,她让身后的太监将一包药材拿给程曲莲,然后说:“哀家派去程府取药的奴才回来说,如今你母亲连同一些奴才,都已搬出了程府大宅子,住到了京郊去了,程二老爷可真有些厉害啊。”
程曲莲眉毛动了动,随即笑着说:“以后曲莲还要靠着太后才能夺回家业,曲莲从南疆回来前,希望太后能派人护着曲莲的母亲。”太后放她出宫定是不放心的,将慕氏放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即能让太后放心,也能保她不被程老太爷和二老爷逼迫。
文太后走时,又盯着她手中的药材,意味不明地说:“这些个药材,好像哀家从未见过,程府的内药房,果真名不虚传哪。”
程曲莲笑着说:“只是父亲年青时游历东海,碰上东瀛的药材商偶然得到的,也不过这一味罢了,于太后自是没有用的。”
文太后又接着问:“那龟息丸,需要配上黄芩用的?”
程曲莲捏着药材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说:“黄芩是解毒的,是药三分毒,以黄芩配药,可以缓和药性,能让龟息丸发作缓慢,持续更久一些。”
文太后有些犹疑地看了眼程曲莲,她的眼睛还瞄向了程曲莲的肚子,随后转身离去。
文太后彻底地离开,程曲莲脚有些发软,她的手心渗出了些汗,深呼吸了一下,将药包拆开。
里面是配成龟息丸的药材,里面有一味主药是程府内药房中独有的,确是来自东瀛,她并没有撒谎,黄芩确是缓解龟息丸的毒性的,她也没有撒谎,只是没讲话讲完全,普通的人,龟息丸的这点毒性几乎可以忽略不治的,只有身体虚弱或有孕之人才需要特别配上黄芩解毒。
程曲莲不能确定自己是否有孕,离上次假山之事,不过才过了十四天上下,可她还是决定先用上黄芩再说。
用了一天的时间,制成了三颗龟息丸,再阴凉处风干,一切准备妥当,只等着太后的东风。
五月二十八日,隅时,毓庆殿外传来了皇上过来的消息,小环甚至匆匆赶到程曲莲屋子,告诉她皇上过来看她了。
程曲莲与德宗之间的关系,对于毓庆宫的人都不是秘密,程曲莲病了这许多天,皇上过来看她,那自是正常的。
只是,他们却不晓得,文太后特意封锁了程曲莲生病的消息,而德宗此时过来,证明了太后心中德宗在程曲莲或毓庆殿安有人手的猜想。
程曲莲稍微整理了一下,即是病了,而且再过两天就要一命呜呼,躺在床上装虚弱才是上策,所以她也没有起床,就半靠在床上,等着德宗。
不一会,德宗就带着高公公走了进来,程曲莲稍稍起了身,对德宗行了个半礼,便又躺回去了。
“阿莲,怎么病得这般严重?”德宗的眉头锁了起来。
程曲莲心里冷笑,她不过是一个玩意,他还要装作一副担忧的模样,真真是好笑。她假意大声地咳嗽了一下,说:“阿莲多谢皇上关心,还请皇上离得远些,阿莲前几日夜里吹了风得了风寒,这几日更重了些,过了病气给皇上就不好了。”
夜里吹了风,德宗稍想了一下,脸上就有一些尴尬,他走到了程曲莲的床边,坐在床沿上,用手试了试她额头上的温度,说:“倒是没有烧起来,有让赵太医看过吗?”赵太医是毓庆宫专职的太医,一般都由他先诊病,若是他治不好,才会再找太医院的其他太医。
“前几日就来看过了,说是再配点药就能治好,阿莲没事的。”程曲莲本身就得了风寒,赵太医自然是诊不出其他的毛病来。
德宗听了心放了下来,他稍稍停顿了一下,高公公后退了几步,呆在门边守着。
“阿莲,帮朕做件事吧。”德宗开口。
程曲莲点头说:“好的,是什么事?”
德宗犹豫一会,稍显迟疑地说:“瑞王是朕的嫡子,但他的身子骨一直不好,朕特地去配了些药丸,你帮朕化在他喝的汤中。”
心,沉了一下,又再沉了一下,程曲莲脸上却装作惊讶地问:“皇上为什么不直接交给瑞王身边的奶嬷嬷?阿莲最近身子不好,一直没去瑞王身边伺候。”
德宗叹了口气,说:“此药丸配之不易,朕派了专人去海外购得珍稀药材,才配出了十丸,但朕有三个皇子,若是让大皇儿与二皇儿晓得此事,难免引得兄弟不和,朕只信得过阿莲。”
程曲莲不是一个演技派,德宗说的这段话,让她想吐,可她只能忍着,她将头埋进德宗的怀里以掩饰脸上表情的扭曲,闷着声音说:“阿莲很感激皇上的信任。”
德宗伸出手环住程曲莲的腰,轻轻地拍了拍,他复杂地看着她的头。
德宗离去时,高公公过来交给程曲莲一包药,里面有十个丸子。
等人都离去,程曲莲将丸子拿出来,闻了闻,心彻底沉到了底,她联想起了王院卿屡次用药试她,也想起了德宗上一次以羊踯躅试她,原来并不是想试她是否是程曲莲,而是想试她是否识得药性。
她以前隐隐有过这样的怀疑,可是却才一起头就告诉自己虎毒不食子,但是今日却生生地将她的这种幻想打破。
这药丸,有蓖麻籽和羊踯躅为主药,蓖麻籽是一味对成人起麻痹作用,但对儿童却会致命的中药,再加上羊踯躅,瑞王食过五粒后,将会一命呜呼。
手颤抖,心很冷,德宗说她不过是一个玩意,她还能接受,毕竟帝王心术,本就是将人心玩弄于股掌,她可以认栽离场,可是瑞王,却是德宗的亲骨肉!对于亲子无情,比禽兽还不如!
这样,也好,认清了离开,比还存有幻想还得好。
只是,可怜了那瑞王,她没能力保护他,也轮不到她来保护他。
程曲莲从床上爬起,睡了一天,着地时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她稳了稳身体,出了耳室。
瑞王睡在隔壁,外间睡着卷碧与符嬷嬷,她进不去,她只呆呆地站在瑞王的门口,无声地说:“殿下,保重。”
五月二十九日,毓庆殿的阿莲姑姑,病逝,赵太医午时赶来为程曲莲看了诊,并向毓庆殿的人宣布了这个消息。
瑞王被瞒住了,他黄昏遛食时又去搬那块大石头,搬得满头大汗,然后和一旁的符嬷嬷说等再过几日,他就能搬着大石头去看阿莲姑姑了,符嬷嬷僵笑着点头,将话题扯走。
文太后是第一时间接到消息的,她并没有让人去通知德宗,一个皇子身边宫女病逝,按后宫的规矩就是用一草席裹着赶紧扔掉,就担心病会传给他人,本来也不用去特地通知皇帝,她按这惯例处理,是占着理的。
文太后并没有亲自去送,她让寿康宫的首领太监用一个柳木的薄棺收敛了程曲莲,叫了几个太监准备悄悄地抬出宫去,但却在出宫门时,看见德宗脸色阴沉沉地站着,首领太监预先被文太后打过预防针,说是可能皇上会得到消息阻拦,但当真看见德宗出现,首领太监吓得腿哆嗦了起来。
“开棺!”德宗的声音里含着帝王之怒,威严压得其他人难以喘气。
高侍卫带着人掀开了棺材盖,德宗一步一步地走到棺材面前,当他亲眼看见程曲莲一身白衣躺在里面,无声无息,他伸出手,去摸了程曲莲的颈脖动脉,没有声息,又去探了她的鼻息,没有呼吸。
“死了?”德宗面无表情地说着。
王院卿从德宗后面走了出来,在程曲莲的脉上诊了诊,然后对德宗说:“阿莲姑娘已经去了,皇上节哀。”
德宗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他只是盯着程曲莲的脸,然后,吐了一口血,喷溅在棺材的里里外外。
大部份的人都去扶住德宗,首领太监看见这情形,立马让小太监赶紧抬着棺材出了宫。
德宗死死地盯着棺材离去,一步一步地离他而去,他没有开口说让他们回来,只是这么盯着,任由王院卿在他身上诊着脉,周围 的一切,文人小说下载不在他的心上。
这些,程曲莲都不知道,她没有特意保持清醒,长久的失眠和精神上的疲惫,在她吃下一粒龟息丸后,让她彻底地熟睡了,长长的一觉醒来,她已经到了京郊,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泪流满面的慕氏,两个丫环与两个小厮,也都泣不成声地围在她的身边。
“回家,真好。”程曲莲笑了。
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莲生子
第一百零五章莲生子
第一百零五章 莲生子。
慕氏等人住的地方,与玻璃窑所在的地方相隔一个村子,程曲莲的回归,连唐娘与秦大都瞒住了,她仍然以女子的身份活着,整天都呆在屋子里不出门。
由于慕氏等人是新搬来的,本身也与村人不熟,虽然总有人会在她们门口探头探脑,可慕氏等人除了买菜外,几乎都不出门了。
燕鸥出门要处理生意,也是半夜出去,半夜再回来。
原本他们想马上让程曲莲恢复身份,但一方面程曲莲身上掩饰物的制作需要特殊的材料,一时也难以找全,更重要的是,程曲莲在回来后不久就查出了身孕。
滑脉一般要有孕两月才明显,可是程曲莲本就特意留意此事,她出宫后,每日都会探查自己的体温,高温不退,又并非是高烧,等出宫半个月后,月事没来,程曲莲就把到了自己微弱的滑脉。
没人去问程曲莲孩子的父亲是谁,慕氏从宫中回来后,特意去打听宫中的各种消息,阿莲独宠后宫,引得前朝后宫议论纷纷,慕氏早就知晓的,这孩子是谁的,她心底自是有数。
程曲莲很宝贝这个胎,她与德宗*房,从未喝过避子汤,她一直想着可能会有孕,直到最后一次才终得孕,不管德宗人品如何,这个孩子都是她的宝贝。
确定有孕后,程曲莲就决定避开太后的耳目,若是让太后知晓她有了龙胎,那定是不会留着这个孩子的。
太后留了一个太监在京郊,程曲莲打算以去南疆的名义避开,程曲莲要去的是神秘的南疆,太后知道要跟住程曲莲是很难的,也知晓看住慕氏,就不怕程曲莲不回来。
文太后在程曲莲出宫的第二天就召来赵太医询问是否有把出滑脉,赵太医早前就得过文太后的吩咐,也确实没有把出滑脉,文太后听了赵太医的话才真正放下心来。
六月底,程曲莲害喜的症状严重,再呆下去可能会被太后留下的眼线看出来,她是时候离开了。
燕鸥是不能离开的,他现在是全权掌握了程家大房在外面的生意,东市药铺合到了西市药铺,还有玻璃窑的事,都是燕鸥在管。
慕氏身边也还是要留人的,扶桑和艾菊谁留下,程曲莲由她们自己选,不过有一个要求,跟着她去的人,必须与灰喉成亲。
太后是知晓程曲莲身份的,若是孩子挂在她的名下,太后就会有联想,以她宁可错杀不会放过的性格,会给孩子带来极大的危险,所以挂在灰喉夫妇的名下是最好的选择。
当程曲莲当着四个贴身伙伴的面说出这个打算时,灰喉的眼睛都闪闪亮了,他盯着艾菊,眼里射出灼灼的火光。
艾菊被他盯着心里发毛,反瞪了他好几眼,灰喉却笑眯眯地回应她。
程曲莲让他们先回去考虑一晚,第二天再给他答复。
艾菊和扶桑出了门,扶桑对着艾菊莫明地笑了笑,然后就顾自走了,艾菊想追上她,衣袖却被扯住,回头一眼,正是那化身为狼的灰喉。
“小菊。”灰喉嘻嘻笑着说。
“叫什么叫!”艾菊回得凶巴巴的,脸上却红了起来。
灰喉涎得脸凑近了,小声地说:“俗话说宁做鸡头不做凤尾,做少爷的小妾没什么好的,跟我成亲吧。”
“谁…谁是鸡头,你又不是鸡!”艾菊的脸更红了。
灰喉又嘻嘻笑着说:“我有鸡,小**。”
“流…。流氓!”艾菊捂着脸跑了。
灰喉摸着鼻子,看着艾菊飞奔而去的背影喃喃地说:“你到底是答应啊还是不答应啊。”
“哈哈哈~~~”灰喉的身后传来一阵笑声,他回头一看,慕氏程曲莲和燕鸥都一脸开心地盯着他,他脸皮再厚也不禁红了起来,带着窘意走到她们身边挠头说:“小的想娶艾菊,少爷将她配给我好不好。”
程曲莲笑着说:“艾菊有什么好,跟个管家婆似的,话又多,还是扶桑好,公子我决定将扶桑嫁给你。”
灰喉脸一下子就变了,拼命地摇头说:“艾菊很好,小的就只要她。”
“哦,她哪里好了,你倒是说说。”程曲莲问他。
灰喉涨红着脸,小声地说:“哪里都好,怎么看都好。”
“哈哈哈哈~~~”程曲莲笑得肚子都痛了,她指了指后面,示意灰喉回头看,灰喉马上扭了头,看见艾菊又羞又窘地站在他的后面,扶桑站在她的身边,也是笑意盈盈。
众人再笑,灰喉和艾菊都羞得恨不得钻地洞了。
隔天,慕氏出面为灰喉和艾菊办了场简单的亲事,时间仓促,亲事很简陋,但各人送的礼却是很重的,慕氏送了两副很重的金头面,程曲莲给了一千两银子,扶桑和燕鸥也各封了礼。
礼太多的后果是,艾菊坐在财宝堆里数了整整一晚上的金子和银子,灰喉悲摧地坐得睡着了。
第二天,慕嬷嬷亲自去收贞洁帕时看见上面干干净净的,当时就呆了,然后再一看抱着银子呼呼大睡的艾菊,(W//RS/HU)再看合着衣睡的灰喉,她当场就笑得肩膀抽抽的,转身出去就将这事讲给慕氏听,正好程曲莲也在,都笑得合不拢嘴,等艾菊和灰喉来请安时,又一通好笑,灰喉当场黑线了,艾菊却是喜滋滋地给送了重礼的诸人一一行礼,一点也不觉得不好意思。
最后的最后,灰喉请完安后,直接将艾菊拎回屋子补洞房了,白日喧yin哪白日喧yin。
七月初七,乞巧节,程曲莲带着灰喉和艾菊悄悄离开,没有人去送她们,慕氏坐在自己的屋子里,眼眶红红掉眼泪,慕嬷嬷陪在她的身边安慰她。
同一夜,德宗坐在御书房外花园的星空之下,夏夜蝉鸣蝈蝈叫,他已连续工作了一个多月,没有踏进过后宫,也没有回过承乾殿。
朝中的各个大臣被德宗疯狂工作害得苦不堪言,奏折批得很快,一事接着一事,整个大赵朝政事,居然前所未有的高效率了起来,虽然明着一月有三休,但德宗都不休息,大臣们又怎么可以休息,天天都上朝议事,朝后还要进两仪殿议事,有些年纪大的大臣都病倒了,头发花白的几个大臣干脆上了折子乞骸骨,他们还想要老命,还是趁早告老还乡吧。
直到七月初七,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民间单身的男女会相约在这一天在夜间出游,德宗在下午时,看着沙漏,呆了很久,然后散了朝会。
从两仪殿议事堂出来,德宗开始坐在花园中,看着夜色慢慢降下,星星点点亮起, 上弦月从东往西移动,花影枝叶,更加显得心的凄凉。
又是坐了一整夜,高公公看着德宗呆坐一整夜,暗地里的表情,是轻视的,不屑的,也许是深夜以为无人看见,高公公站在德宗身后时,并没有刻意地掩饰自己的表情,可是他却不知道,有一个影卫,正站在德宗的对面阴影角落里,仔细地观察着高公公。
等天亮后,高公公下去歇息,德宗也躺在御书房里间的床上,影卫无声无息地落下,跪在德宗的身边,将观察的结果禀告给他。
德宗冷笑着,说:“派影二专门跟着小高子,给朕查清楚他听命于谁。”
影一退出,德宗脸上由愤怒慢慢地转为悲哀,从他出生起,高公公就陪在他的身边,三十年,他从不曾想过高公公会有背叛他的一天,若不是阿莲留了话给他,他也不会怀疑到高公公。他轻轻地说:“帝王称寡,一生道孤。”
德宗从枕头底下摸出一小块白色的棉帛,上面写着一行秀丽的字:高公公可疑。
这块棉帛上还沾了些污渍,是德宗从假山缝隙中发现的,是程曲莲出宫后的七天,德宗半夜游走到了毓庆宫的假山,坐在了他与程曲莲最后一场欢爱的地方,当他摸着程曲莲曾摸过的假山石头无意间看到的。
白色的棉帛,那一夜,程曲莲穿的衣服料子,只有德宗才知晓是谁写下的这一行字。
德宗将棉帛放在自己贴近心口的地方,沉沉睡去。
程曲莲主仆三人,出了京城,绕着运河行了半个月,路上一再确认无人跟踪,她们才在江南一座小城安置了下来。
大成四年冬末,燕鸥将早已备好的药交给看着慕氏的太监,送进了寿康宫,此药需要连服半年,所以程曲莲就以此为借口,继续留在“南疆”制药。
大成五年三月,程曲莲在江南,生下一个六斤重的男娃,取名,猪头三。对外一直称是艾菊与灰喉的儿子,灰喉跟程姓,猪头三的大名叫程小灰。→文·冇·人·冇·书·冇·屋←这一年,程曲莲做了自己儿子的干娘。程小灰有两个娘和一个爹,他是一个出身很平凡的孩子。
大成五月七月,程曲莲回到了京城,重新以男子的身份,再次回归,他回归的消息一传出,整个京中哗然,德宗听到这一条消息的时候,手中的茶碗落到了地上,摔得破碎。
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 强势回归
第一百零六章 强势回归
第一百零六章 强势回归。
一回京,程曲莲就带着慕氏回了京,她另置了一个五进的宅子在朱雀大街的东边,与西边相对,是权贵不屑住但富贵商户们爱住着的地方。
这座五进的宅子面阔五间20间房子,是属于大五进的宅子,与乡间的五进宅子完全不可同日可语,第一进是临朱雀大街的一幢二层木楼,二进是走马转心楼,后三进是平房。第三进是仆人们住的,第四进慕氏与程曲莲以及贴身的嬷嬷丫环小厮们住着,第五进用作库房以及药房。
这座宅子花去了程曲莲七千两银子,这还是因为位置离得东区远了些才会如此便宜,靠近皇宫的地方,压根就有钱也买不到。
程曲莲的正六品殿前太医身份一直没有撤消地,德宗不发话,太医院的人自然也不会去了程曲莲的身份典籍,所以程 曲莲回归后安顿好后就去了太医院报道,同时也是作为回归的一个公告。
太医院的人看见程曲莲,个个都一副见鬼的模样,太医院守着门的陈伯先是一愣,然后激动地对着程曲莲说:“小莲儿,回来了!”
“哎,陈伯好,曲莲回来了。”程曲莲对着陈伯开心地笑了一下,在这太医院里,陈伯地位最微,却是待她最好的人之一了。
再往里走,有好几个医监都呆在原地,看着程曲莲,其中一个医监突然反应过来,腾腾地往里面冲,向王院卿和张院使等人报信去了。
程曲莲对周围讶异的目光都视若无睹,去了办事的大厅里,对着管着殿前太医的御前太医们行礼问候。
很快地,王院卿也出现了。
若是其他人的脸上的表情是见鬼,那王院卿脸上的表情就可以称为是见阎罗了,他脸色都花白了,手指着程曲莲抖擞着,眼睛瞪得极大极大,程曲莲很是担心他的眼珠子会不小心掉出来。
“曲莲见过院卿大人。”程曲莲规矩地了行了礼。
一句话,将王院卿从阎罗殿震回来了人间,他晃了晃脑袋,将脸凑近程曲莲,仔细看了看,反复地看了看,突然说:“老夫看你脸色黯淡,帮你把一把脉吧。”
程曲莲微微地一笑,淡定地将手伸出,任由王院卿把脉。
过了两年的发育,程曲莲的外表再怎么掩饰,也还是更像阿莲一些,她女子之相了很难完全掩住,王院卿曾多次接触过阿莲,定是会怀疑她的身份,所以在进太医院之前,她早已服下了药物,可以改变尺脉中的沉相,显出男子之脉相。
王院卿把了好久才松开手指,他脸上疑色没有完全消去,但作为一只老狐狸,他很快就摆出了一副笑脸,并当众宣布晚上设宴庆祝程曲莲的平安回来。
王院卿一出门,就派了贴身的小厮去了宫中,很快了,德宗和高公公就收到了消息。
这么多年,德宗早已认定程曲莲已死,他听到程曲莲还活着的消息,当场就打碎了茶碗,让周围的人吓了一大跳。
“召…”德宗吐了一个字,然后又停了,他盯着地上的碎片,然后让人收拾了地上的残片,没有对程曲莲的事说什么。
程曲莲出宫前就已和文太后对好了借口,以为文太后出门一味珍稀的药材为名以解释这么多年不出现的原因,虽然不能完全解释为什么她去采药却要连慕氏等人都瞒着的事,但既是太后那边的事,又有几人敢多嘴。
正是因了这个借口,程曲莲在第二天就收到了文太后召她进宫献药的口谕。
寿康宫内,程曲莲为太后行了针,经过一年多的药方调理,文太后体内的寒毒已经从骨髓里逼出,程曲莲行针是将毒逼到手掌与脚掌中去,最终拔出,不过程曲莲知道太后若真的不需要她治病,定会斩草除根的,所以治疗时已留好了后手,此事,太后也是心知肚明的,所以她们俩人处于微妙有平衡状态。
“要不要哀家为你夺回大宅子?”文太后半躺着,卷碧从毓庆殿回来了,正呆在太后的后面忽闪忽闪地看着程曲莲。
“谢太后的隆恩,曲莲无意再坐回大宅,他们狠下心赶走母亲,曲莲与他们已恩断意绝,不再有任何纠葛,那宅子,就当是曲莲送与祖父与二叔的。”经历了这几年几次生死存亡,程曲莲已看透了很多。
文太后抬眼看了看程曲莲,说:“你倒是看得开,只是…”她停了停,才接着说:“情爱之事,若是也能看得开,那便也好了。”
程曲莲知道太后担心她还心慕皇上最后会说出实情,那么太后手上最大的把柄就属于无用之物,所以她直接说:“太后,情爱两字,从曲莲出宫那日起,便是一生与我无缘了。”
“若是皇上忘不了阿莲呢?”文太后又紧追着问。
程曲莲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凄凉,阿莲,只不过是德宗心中的一个玩意罢了,若是真会怀念,也不过就是遗憾这个玩意还没玩厌罢了,她低着头说:“这世上,再也不会有阿莲,皇上后宫美女如云,一个小小的阿莲,不过逐萍之末罢了。”
“希望你记住今天的话。”文太后敛眉,端茶。
程曲莲识相地告退。
等程曲莲离开,卷碧带着担忧地向文太后说:“太后,若是让程曲莲晓得皇上因为她死而吐血…。。”
太后睁眼,冷笑着说:“那日在场的无关人等,哀家都清了。”剩下的要么是德宗心腹,要么是太后心腹,自然是不会去传这些话的。
听到这话,卷碧想起了珠云的死,心里冰凉,守着宫门的侍卫太监,至少有二十号人,太后杀人,比眨眼还容易。
寿康宫位于皇宫的最里面,从寿康宫出来,会经过后宫,然后过两仪殿,出偏门。
程曲莲由着小太监带着走过两仪殿,她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两仪殿的方向,隐约感觉有两道迫人的视线紧紧地追着她,可是等她抬头去看,又消失不见了,程曲莲暗笑自己多疑,若是德宗的话,从来都是直接将她拎进宫看的,又怎么会躲在暗处偷窥着呢。
阿莲,也许已经被德宗忘在脑后了吧?就算不忘在脑后,估摸着心里也是不爽的,毕竟她没有按照德宗的意思给瑞王喂药,让德宗白白浪费了这么多的精力送她进毓庆殿。
程曲莲又想,不知道德宗会不会发现她留在假山缝隙中的棉帛,她抱着万分之一的侥幸留在那,毕竟药是从高公公的手里交给她的,若此事真是德宗的意思,那么高公公自然是没有可疑的,但若不是呢?程曲莲记得南宁郡王赵玉默曾说过,杀文皇后和她父亲的是高公公,但并非是德宗。
两仪殿的顶层,德宗站在窗边,看着程曲莲小小的深绿色的身影最终离开了他的视线,他的身边,一个人也没有跟着,从接到程曲莲进宫到进寿康宫到出寿康宫,他就走上了这小阁楼,看向一般的官员出宫的偏门方向。
近乡情怯,德宗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了这四个字。他明明想见一见程曲莲,可是却像只老鼠一样躲在这小小的阁楼里偷窥,堂堂一国之君,他竟然不敢直面一个区区的六品太医。
想想,德宗对自己有些恼怒,他甩了甩袖子,想甩开这些莫明其妙的思绪,转身下了楼,开始起草一份圣谕。
德宗起草圣谕的时候,高公公和 高侍卫就呆在他的旁边,看着德宗一字一句地将圣旨完成,站在他身旁的两人都脸色惊讶极了,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见了一种德宗莫非疯了的暗示。
程曲莲回宫的路上并不平静,她的马车出了宫门后,要从西市挨着皇宫的街道走回家,中途会经过南宁郡王府,她压根就不想再去接触那赵玉默,所以回来后都没来郡王府拜访过,反正皇上没发话,也没人逼着她去做那驻府太医,太后还可以为她挡着呢。
可是正是在经过南宁郡王府的宅子时,一个人直直地拦住了程曲莲的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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