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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穴来风-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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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赵渊是嫖客之一,五千元就远远不够了,弄不好送去劳教也不一定。尽管赵渊辩解自己不会傻到嫖娼发名片的地步,但派出所同志个个都吹嘘自己见多识广,老婆成年累月不在身边的人,要为自己作未嫖娼辩护,鬼才相信!
余正行听罢哈哈大笑,说:“你为什么不跟他们说,你天生阳萎,根本就不需要嫖娼。”
赵渊道:“啊呀我这里都火烧屁股了,你还跟我开这种玩笑。你要么快拿钱来,要么想个别的办法,反正我要快快离开这个鬼地方。现在进进出出的人很多,万一碰上个熟人可要我老命了。”
余正行不敢再开玩笑,可手头上哪有这么多钱?按说徐丽能拿出这笔钱,可这事让徐丽知道了,赵渊非将他斩了不可。正急得不行,忽然想到弘歌,尽管有上次不愉快的经历,可救人要紧,弘歌当年在公安呆过,想必能找到关系把人弄出来。
弘歌听说赵渊也进去了,乐得跟什么似的,说五分钟前他刚从那里捞出一个,现在再捞一个不难。他叫余正行直接开了车子去派出所接人,中午他做东给赵渊压惊,顺便叫派出所的人一起过来认识认识,免得今后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
徐丽伏在二楼,虽然听不清余正行在说什么,但“嫖娼”二字还是在耳朵里被放大得一清二楚,霎时间脑子里一片空白。余正行上来见她傻在那里,好像自己做错事一般,小心地说:“没事了,你的车钥匙给我用一下,我去接接他。”
从派出所出来,赵渊一上车就破口大骂,咬牙切齿道:“不知哪个婊子养的,把我名片送给了妓女,存了心要害我,让我知道了非吃了他不可。”
赵渊这一骂,惊出余正行一身冷汗。起初他以为赵渊真的在什么地方惹出了事,只觉得有趣,现听他这番口气,忽想起昨天找小梅洗头的事,心里暗道:“坏了,肯定是小梅被捉了去!”联想到自己也有名片在她手里,脑子里就呈现派出所的人正去新东方公司找他不到的情景,紧张之下,车子往前一冲熄了火。
赵渊怪余正行弄坏了车,又唠叨弘歌给他压惊纯粹是多事,再看手表时针已指向十一点钟,马上打电话给林先生,歉意不能亲自用车送他去机场,只能打电话相送。
林先生得知赵渊并无大碍,放下心来,说都是自已人,不需要这般客气,只是他在厦门期间,“生物工程”的事就请赵先生多加操劳了。
离“压惊”还有点时间,赵渊急着要先到公司露露面,表明自己“没事”。
到了公司,徐丽已不知去向,赵渊警觉地问余正行:“我问你,徐丽知道这事吗?”
余正行吱唔道:“我哪敢跟她说这事。”
赵渊不信,不过,他打余正行电话时有避徐丽的话,猜测徐丽可能嗅到了什么,顿时心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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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3)
余正行一心想着要去“红梦小发屋”,看小梅是不是真出了问题,便对赵渊说自己要马上出去一下,有一件要紧的事差点忘了办,办后会直接去弘歌大酒店。赵渊见他着急的样子,只能由他去,自己取出上午没喝完的香槟先压压惊。
余正行在街上要了出租车,一路上想,小梅在山里还好好的,才到大城市没几天,难道真的会因为生计问题换了营生?真要是小梅出了事,他拿不定主意是否要去帮一把,也不知弘歌愿不愿意,更不知能帮到什么程度;但愿别碰上派出所的人,万一撞到人家枪口上,岂不是自己送上门去……脑子里还在为这些事犯难,车已到店门口,进去一看,只见小梅与一帮女子正埋头吃盒饭,终于松了一口气。小梅见余正行来了,忙放下饭盒,嫣然笑问:“余总,洗头吗?”余正行将她叫到室外,直截了当问起名片的事。小梅说他的名片在包里好好的,上午还拿出来看过。余正行又问起赵渊的名片,那天是否丢掉了?小梅笑着告诉他一件有趣的事:“有个小姐妹看到那名片,顺手就拿了去,说她收集了许多名片,就少一个董事长了。又不认识,要它作什么?真滑稽死了!”余正行忙问这小姐妹今天来了没。小梅道:“没有。刚才老板娘还在骂,说她人也不来假也不请,不知死到哪去了——出了什么事吗?”余正行推测道:“我担心她昨晚拉客,被派出所弄进去了,警察正抓她名片里的嫖客呢。”小梅吃惊并快乐着问:“是不是那个董事长也被抓了?”余正行沉着脸说:“还笑呢,要罚好多钱的!”说到罚钱,小梅替赵渊喊起冤来,但不多久又忍不住笑起来。余正行拿她没办法。
虽说小梅平安无事,但对于干这一行的来说,余正行不能保证她以后也不会有事,所以,小梅包里有自己的名片总是个隐患,于是叫小梅将他名片取来。小梅虽叫余大哥不必惊慌,但还是把名片还了,说免得他“天天晚上睡不好觉”,这反而使余正行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随手从西装内袋取出一张小纸条,写了自己的电话号码递给小梅,说:“最好能背下来,然后撕掉。”小梅把纸条接来就撕了,略带骄傲地说:“我早就背熟了。”余正行有些不好意思,问候了一些家常话,说改日再来看她。
派出所的同志们连日来忙着扫黄,中午更无空闲喝酒,但看在弘歌的面上,例行派一位代表到一到。
来人长得与弘歌一般高大,说起话来也豪气冲天,自称“所代表”——由于确保一方平安,深受百姓爱戴,常常是盛宴难却又不能却,只好派代表给大家一个感谢的机会,当然酒量要好。该“所代表”酒量真是了得,屁股还没坐热,便完成了自己包干的一瓶白酒,连弘歌都讨饶不敢与他碰杯。赵渊要谢人家,硬着头皮喝,但他不善喝快酒,等“所代表”坐足半点钟走人时,他已晕头转向不能相送。“所代表”一走,弘歌心血来潮,想抓住机会将赵渊放倒一次,提出要再喝赵渊三杯谢酒。赵渊抗议,要求缓口气,弘歌死活不肯。余正行在一旁叫弘歌别老盯着赵渊不放,说:“弘歌,你把他灌醉了我可要倒霉了,让他歇一会儿吧。”不料赵渊却道:“弘歌,要是你答应帮兄弟办一件事,别说三杯,十杯也敢喝。”弘歌听赵渊的口气并不是在打诳语,便说:“好,只要我能办,现在就答应你。”余正行以为赵渊喝多了,劝他不要冲动,赵渊用胳膊挡开余正行道:“不,这事跟你最有关系,我喝不动,就你来喝。”余正行不明白什么事会和自己最有关系,但听他说:“我原来有个手下,现在是新东方公司的总经理,叫傅守山,这小子暗地里把我和余兄可害惨了,不给他点颜色瞧瞧,我这口气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说到傅守山,余正行气更不打一处来,一五一十将前因后果说与弘歌。赵渊想象力丰富,将刚刚发生的名片事件也推到老傅头上——余正行对这种可能性并不反对。弘歌听了气得“嗷嗷”叫,直为他俩打抱不平,说:“我说呢,诸位好久都不到我这儿来,原来公司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早就该想到我。你们放心,在下就是不能把姓傅这家伙放到牢里去,至少也要弄到派出所里关几天。”两人问:“如何弄得?”弘歌道:“这太好办了,你们只要有人能请他去洗头敲背,我就能把他弄到所里去。”赵渊听了不知该说什么好,弘歌笑着对他说:“这跟你的事不一样,你是名片惹祸,说白了是派出所的同志要抓创收;姓傅的就大不同,他是在嫖娼时被当场捉拿。我再叫记者写个稿子,在报纸上宣传宣传,标题可以这么写:‘白天翻报纸,晚上翻裙子,傅某人把思想政治工作做到三陪小姐身上’!余兄,到那时候,这总经理的位子还不乖乖地重新回到你手里吗?”弘歌的主意让两人一下子清醒过来,两人你看我我看你,没人表示这是个好主意。赵渊说,还不如找个人去揍他一顿来得爽快。弘歌告诉他,打人的事反而不好办,叫谁去办都不妥,那是犯法,有后遗症;而抓嫖客属于执法,性质不一样,又干净又利落。余正行问:“万一他不干那事,你怎么抓?”弘歌笑了,他先要大家陪着喝一杯酒,接着说道:“这就由不得他了,除非那女的是个处女,否则,他纵有一万张嘴也休想把自己洗刷得一干二净。”赵渊觉得这招有点损,问是否还有别的办法?弘歌对这么好的主意未被欣赏而深感不快,换了口气道:“我只能从这个方面帮你们,要抓贪污什么的,可不是我干的活,要不——你们给我想个办法?”赵渊和余正行两人在这方面没经验,自然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最多也就是把老傅弄到派出所教训一顿罚点款,让他也恶心恶心。不过,真要把老傅当嫖客抓,两人觉得还是有点过分,万一传到他老婆耳朵里,弄不好会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这老傅再可恶,还不至于要弄他到这一步。两人实在下不了决心,都说再考虑考虑,总要稍微温柔一点。饭后,三人到弘歌办公室喝茶,继续讨论对付老傅的办法,只可惜轻了不解恨,重了又下不了手。弘歌不得不摇头,笑他俩:“古人云:‘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看来二位也只能以‘君子’自居,永远算不上大丈夫。”两人听了没脾气,还找借口说,关键是酒没喝好。
告别弘歌,两人便赶回公司。途中,赵渊对余正行说,上午的事徐丽可能感觉到了什么,他午时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可她一个也不接,连个解释的机会也不给。他还告诉余正行,说徐丽过几天就要成行,希望余正行下午帮忙做做工作,约徐丽一起吃晚饭。
余正行见赵渊可怜巴巴的样子,欲向赵渊解释名片的事,话没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担心几句话解释不清,反添是非。
第三十二章(1)
三十二
余正行前脚去接赵渊,徐丽后脚便出了公司。她的心已然受到了伤害!她曾经坚信,在她所认识的男人中,赵渊是最值得信赖的,尤在生活作风方面比较严肃,面对花花世界,有自己做人的原则,即便在漂亮的女子跟前,也看不出他心有异动。两人相处多年,赵渊从来都没向她提出过“非份”的要求——有个别场合,只要赵渊提出来,她或许不会反对——如今也干出这等肮脏的事!这让她开始真的怀疑,天底下还会有好男人吗?余正行更不是什么好东西,说起“嫖娼”来竟那么地漫不经心,取车钥匙的神态就让人仿佛觉得“嫖娼”压根儿就是男人共享的秘密。与其在公司里亲眼看赵渊回来,让她去面对她不愿接受的事实,不如眼不见为净。她决定回家。一路上强忍着莫名的泪水,进家门的一刹那终于没能忍住——她一眼望见了墙上挂着的那幅《错觉》。都说女人的预感很灵验,可怜自己在这几年里,明明已预感到了这种“错觉”,却还要硬怀着一丝希冀,一丝侥幸,主动地沉浸在“错觉”中不愿醒来,这不是自作自受又是什么?无人可怨,要怨只能怨自己,太固执,太自以为是,实际上却太无知!中饭早无胃口,赵渊来电话更是不接。下午余正行来电话她本也不想接,但她又太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于是接了。余正行说要过来谈事,她没有反对,呆坐一会儿,忽见镜中自己那深秋般泥泞的面孔,忙取出化妆品进行补妆。
余正行今天格外有心,让赵渊把他送到华联商厦门口——徐丽不日将起程赴美,他好歹要给她弄个有意义的纪念品——径直走到丝织品柜台,在各式各样的薄如蝉羽的丝巾中挑了一方淡黄色的丝巾,回家用小楷在丝巾的正中写上那首为徐丽作的小诗,一眼看去如同皇帝的诏书,得意非凡之后,方打电话约见徐丽。
见面的情景没有出乎余正行的预料,徐丽神情冷漠,举止高傲,镇定之中带着一丝焦虑。
“听赵渊说,你把他难看掉了,也不接他的电话了,有这回事吗?”余正行用一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腔调作不经意之问。
徐丽似早有准备,沏上两杯茶,自己坐下后又示意余正行坐,这才说:“我并没有接到他打来的电话。”
余正行在徐丽对面坐下,附和道:“可不是嘛,我早对他说了,肯定是你没听到电话铃声。这个赵渊,什么事突然就使他变得这么疑神疑鬼的。”
徐丽“哼”了一声道:“心中有鬼!”
余正行本想装个傻,但没能装得像,想来徐丽多半猜到了赵渊被派出所叫去的事由,便忽然转了话题道:“今天发生了一件非常滑稽的事,真笑死我了——”他瞟一眼徐丽继续说——“你知道赵渊为什么被派出所带走吗?”
“你们男人的事我怎么知道。”
“不想猜一下?”
“我才懒得猜呢!”
“估计你也猜不出来,派出所说他嫖娼——”
“真的?!”
“谁说是真的,我去一问,原来是他们从妓女包里搜出一张赵渊的名片——”
“真够猖狂的,嫖娼还发名片!”
“你说到哪儿去了,其实没赵渊什么事。那名片是我在洗头房错发出去的。”
“你?”
“也就是说,我本该拿自己的名片,结果把赵渊的名片给了人家。”
“鬼才信你会在这种场合里发名片!”
“这是真的,我一点没骗你。”
“你都跟赵渊说了?”
“我哪敢对他说,看当时那股怒气,非吃了我不可。要不是怕你误会他,我都不敢对你讲。”
余正行以为经这么一聊,误会便可以消除,未料徐丽对此并不相信,反而说:“你不必为了朋友把这种事都揽到自己身上,实际上你也不能证明,赵渊从未干过那种事。”
徐丽这样一说,令余正行诚惶诚恐,不敢轻易去接她的话茬,更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没话了吧。”徐丽在说话的语调里表示出一种胜利,但这种胜利是绝望的。
余正行发现自己原本要说的非但没说清楚,反而被徐丽牵着鼻子走进了死胡同,心里一横,便拐弯抹角地把自己进山视察子虚乌有的蝎子和“夜半英雄救美”这段情节和盘托出,为洗头发名片作了一个长长的铺垫,以此来印证赵渊的无辜,并附带着表明自己也非同一般。
余正行这一说虽然奏效,却把徐丽的注意力整个儿地引到了自己身上。徐丽万分好奇地追问他是否还有其它离奇的遭遇?余正行便道:“我的事不值一提,我只希望你不要对赵渊产生误解。”
徐丽却道:“嗨,他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我今天就要听听你的经历!”
余正行为取悦徐丽又说了自己经历的两个小段子,归纳起来不是上当就是受骗。徐丽不由得同情起他来,关心地问道:“你跟胡莉娜还有联系吗?”
余正行吃不准徐丽是什么意思,摇摇头说:“她离开公司的时候就没打算与我联系,现在更是没有音讯。”
徐丽又问:“你们没有闹意见吧,好好的,怎么说散就散?”
余正行虽不情愿细说,但在徐丽面前也不想瞒着,于是道:“可能是性格爱好差异太大,况且,我如今身无分文,她也只能自认倒霉,当初会看上我这么个无用之人。”
徐丽不以为然道:“你这么说她我以为并不公平,难道你自己就没有一点责任?”
余正行坦率道:“当然,我也有问题。”
第三十二章(2)
徐丽好奇问:“什么问题?”
余正行深情道:“非要说么?”
徐丽道:“不妨说出来,我或许可以帮你分析分析,毕竟女人想问题的角度与你们男人又不一样。”
也许这就是机会,所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余正行毫不犹豫地从贴胸的衣兜里掏出了黄丝巾,递给徐丽道:“问题大概就在这里。”
徐丽疑惑地接过丝巾,在余正行眼神示意下将丝巾展开,见上面有许多字,拿近了细看,霎时就脸热起来,努力静定地说:“你的毛笔字写得真漂亮。”
余正行不失时机地接着道:“我发现——从第一次见到你起,我一直喜欢你……”
徐丽忙端起茶壶添茶,以此来掩饰自己内心世界的滚滚潮涌,本能地防御道:“住嘴吧,还好意思说出口呢!你们男人哪,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能逮着的一个都不肯放过!”
余正行委曲似地说:“你看你看,不说不行,说了更糟,以后谁还敢说真话。”
徐丽见余正行着急了,不禁一笑道:“饶在你还说了老实话,且不追究你。不过,你还得老老实实告诉我,你喜欢我什么?”
余正行不假思索地从徐丽的“个性”、“表情”、“眼神”、“身材”以及“神态”、“神韵”等方面一一道来。徐丽听着虽无新意,但一颗心仍少女般的砰砰跳个不停,便道:“好了好了,我还以为有什么特别之外,原来都是过了时的东西。不过,我还是不信,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为什么偏偏从海滨回来后我感到特别孤独?”
余正行试探着问:“赵渊对你不是挺好的吗?”
徐丽道:“好个屁!尤其这几天,成天到晚和他的林老师混在一起,又是收集生意上的短线品种,搞什么‘快速致富法’;又是开发长线品种,搞什么‘绿色生物工程’。我担心这个姓林的是个骗子,到头来一个是‘快速死亡法’,一个是‘慢性自杀工程’。”
徐丽说的,正是余正行等人要去做的。其实,余正行对治理盐碱地的信心也不是十分地坚定,问题是目前不做这事又能干什么?他不愿意再谈这个问题,执意要引徐丽谈感情,便说:“这与感情并无冲突呀。”
徐丽想了一会儿,坦白地说:“他的方芳马上要生孩子了,我也该看清前途,没必要非在这棵树上吊死不可。”
余正行第一次听徐丽这么说,好奇问她:“你有什么打算吗?”徐丽摇头道:“我能有什么打算,还是听天由命,看着办吧。”说罢,怔怔地望了余正行片刻。余正行及时抓住这一刻,问道:“你看,是不是我机会终于来了?”徐丽惨淡一笑道:“你这人,真是的——”
在余正行的劝说下,徐丽答应同去吃晚饭。席间,赵渊费尽心机要把上午的事向徐丽解释。徐丽心不在焉地听着,不时与余正行对笑若干秒。余正行见赵渊好没趣,把盏劝酒,以示请罪。赵渊是个聪明人,不多久便发现在余正行和徐丽之间有一种无声的交流,故意问余正行:“余兄,现在是什么季节?”余正行道:“秋季。”赵渊说:“是吗?”徐丽也说:“是秋季,十月金秋嘛。”赵渊道:“我说呢,难怪眼前老是有秋波在荡漾。”余正行做出一脸迷茫不知所云的样子,徐丽借口去了洗手间。赵渊等徐丽的背影消失,就对余正行说:“好小子,你玩趁火打劫啊!”余正行连忙止住赵渊的话道:“你这家伙说话怎么不看场合,这次把徐丽气走的话,我可不帮你了。”赵渊却道:“得了吧你,当我是小毛孩啊,连这点小动作都看不懂?!老实告诉我,你对她有没有意思?”余正行马上回敬道:“你别跟我来这一套!哎,是不是徐丽要去美国,你又要我跟她装朋友,好让她去蒙你家方芳?如果是这样的话,不如干脆让我跟她一起去——”赵渊一把捉住余正行指向远在美国的方芳的手道:“NO、NO、NO,这次是你们自愿结合,不干我事。”“什么‘自愿结合’、‘不干我事’,我分明是因为你而同情她!人家多少年傻傻地守着你,到如今也不给人家一个交待,你到底想干什么?”余正行本是与赵渊闹着玩的几句话,不经意触到赵渊的痛处,他苦笑着说:“上帝惩罚我!你说我有什么办法?说心里话,我这里——”他指指自己的胸口——“是喜欢她的,否则我也不会常和她在一起;可是,我这里——”又指着脑袋——“有我的原则,特别是这两个月,经过这场变故,总算对人生看得透了些。你想,方芳一个人在美国也不容易,我怎好朝思暮想执意要对她不起。”余正行瞧见赵渊的目光里尚透着真诚,忍不住问了一个所有男人都会问的问题:“我就不信你没碰过她?”赵渊得意道:“嘿,小子,这你就不懂了吧?因为我们相互尊重对方!像徐丽这种性格的女孩子,就喜欢能给她安全感的男人,譬如我。你就不行,身边从不缺少女人,见一个爱一个,对你来说,‘爱’是挂在嘴边的一个字,不是藏在心里的一团火,所以,做朋友还可以,做丈夫,不行。”余正行被赵渊没头没脑一番评论,虽觉得受贬,但并不丧气,远远地见徐丽走来,举杯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今后还望赵兄多多指教。”赵渊则不失时机指教道:“送你一句话,像我等年纪的人,要学会在远处欣赏女人,有时候太近了反而陷于索然。”余正行道:“别是吃不到葡萄的缘故吧。”赵渊自信地说:“我这人啊,只能说‘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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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3)
徐丽说刚才在走廊里遇到个熟人,以掩饰离座这许久,余正行帮腔明知故问她的行期,感叹“时间过得真快”。赵渊不容两人回忆,插说了一只关于时间的笑话,可惜余正行和徐丽都把幽默感忘在家里没带来,听不懂赵渊要说的意思,差不多把赵渊气个半死。饭后,赵渊顺路将余正行送到家门口,再开车到徐丽住处,关心问徐丽行李准备得如何,是否可以上去帮一把。徐丽客气地告诉他,行李都已准备好了,连赵渊带给方芳的土产也作了防震处理,叫他不必操心。赵渊讨个没趣。
这一次,徐丽无疑对余正行发生了兴趣,但白天见面因碍着赵渊的面子,话不好多说,偏偏赵渊每晚要拉上她和余正行吃饭,个别交流的时间只能放到晚饭以后,而余正行又过于小心,晚饭后任赵渊直接将他送回家,于是,两人只能靠电话维持感情的温度。不曾想到,这电话的发明并非是为了爱情,好听的话说过就过去了,一两句不中听的话却让你总忘不了,所以对两人感情的培养并无多大帮助,仿佛股市中的术语:“震荡蓄势,等待突破”。但不知突破的方向是向上还是向下。
转眼间国庆长假结束,徐丽隔日将取道北京赴美。这天晚上,赵渊为徐丽安排了暂别晚宴,余正行如约到场。小磊早听说干妈要去美国,对干妈的走已经没了感觉,倒是奇怪为什么到现在还不走。日里跟着爸爸和干妈逛公园,到商场购物,他全打不起精神,甚至赵渊叫他挑选一样玩具送给在美国未出生的小弟弟也不认真,随便拿起一条玩具蛇,算是很开恩对所谓小弟弟的认可了。这顿饭吃得索然无味,在小磊打第二个哈欠时徐丽道:“时候不早了,我看小磊也累了,今晚又有冷空气南下,大家都早点回去歇吧。”边说着,自己也打一个哈欠。赵渊见这情形,也不能有其它想法,便和徐丽约了明天送机场的时间。
出了饭店,徐丽习惯性地坐进赵渊的车子,余正行忽然心情很差,说自己想一个人走一走,不坐车了。赵渊见余正行蔫蔫的,猜他心里有事,以为要出诗,便不去打扰他。
余正行看着赵渊开车远去,只感到自己仿佛置身于汪洋大海,眼睁睁地看着唯一能乘载自己的有救生希望的船只,快速地远离自己,去了一个他所不知的彼岸。
起风了,余正行觉着气温明显地降下来。但他不想回家。他盲目地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地哼起多年前曾流行过的一首歌:“让生命去等候,等候下一个漂流;让生命去等候,等候下一个伤口……”大约走了一刻钟,嗓子也干了,见路边有小店,欲买瓶矿泉水喝,拿钱时发现皮夹的一角有个硬硬的东西,取出来一看,竟是当初为红儿准备却未曾送出去的玉坠!那天他从婚礼的序曲中慌忙逃出,半路上对自己的行为非常懊恼,这种情绪一直连累到怀中揣着的玉坠,一个人蹓跶到江滨公园,对着江水怔怔地看了半天,忽然一扬手,几乎要把这玩艺儿丢进江里,后来极不慷慨地留下玉坠,把匣子丢了,当然,那五万元的现金支票也同时撕碎撒向江中。这时候他突然来了灵感,当即拦下一辆的士,赶往徐丽家。他留心楼下并无赵渊的车,而徐丽的窗上映着灯光,便上楼敲门。
“谁?”徐丽在屋里问道。
“我,余正行。”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事倒没什么,就是想和你说句话。但你要觉得不方便……那就算了。”
“请稍等一会儿,我马上就来。”
大约过了一分钟门便开了,徐丽道:“不好意思,我刚才正洗脚呢。是什么事不能等到明天?”
余正行道:“明天你不是要走了吗?能让我进去吗?外面有点冷。”一边说着,一边试探地脱了鞋,见徐丽没说什么,又大胆地进了门,随手将门关上。
徐丽在原地基本未动。余正行见她光脚穿着拖鞋,忙道:“看样子我来得还真不是时候。不过,我想来想去还是想在你走之前送你一样东西。”说着从衣兜里掏出那只翡翠玉坠递给徐丽。
徐丽略带惊喜地看余正行一眼,小心奕奕地从他手里轻轻拈起拴着玉坠的红丝线,直到那玉坠脱离余正行手掌,才说:“真漂亮!”
余正行口干舌燥道:“喜欢吗?”
徐丽不说话,叫余正行为她戴在颈上。
余正行手脚笨拙,边戴边说:“一个人远在异国他乡,要靠自己保重。这玉坠就算……跟你作个伴。”
“谢谢你,”徐丽喃喃道,“不过你也不必过于担心,我那里还有方芳作伴。”
“你说的也是。”
余正行替徐丽戴好玉坠,徐丽便到卧室镜前看效果,出来时问:“你明天来送我吗?”
“赵渊给了我一个任务,去工商办‘生物工程公司’的注册手续。”
“噢……”
两人不再说话,默默地对视着。
“也许,我该走了……对吗?”余正行轻声地似问非问。
徐丽无语。
“我该走了。”余正行再一次无力地重复。
徐丽极轻微地摇了摇头。
不知是谁先动的心,两人不约而同地拥在了一起,像所有的恋人那样,完成了一次缠绵悱恻的接吻。接下来,余正行一冲动,双手本能地伸入徐丽的腰际,由下而上地要替她脱去羊毛衫。徐丽扭怩着,并不反对。余正行多年不曾帮女人脱衣,手法幼稚,极不爽快,不得不说:“天太冷,你快脱了钻到被窝里去。”徐丽十分听话地照着做了,却保留了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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