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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骨道宫-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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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牵着马,握紧手中的剑,暗道:“这通天观中的人果然厉害,山下的人莫非是怕了这观中的人,所以一个个的在山下不敢上来。”
再朝前走几步,突然之间,他发现前面不知何时出现了两个人,两人仿佛一直就在那里,其中一个穿着一身玄紫道袍,高冠束发,另一个则是十二三岁的小孩,小孩看着他,而那位身着紫色道袍的年轻人则聚精会神的对着一块小剑形状的令牌刻着画着什么。
在他们的面前有一张桌子,桌子上面已经摆了好几枚令剑。
“他……,我见过他。”女子立即想到自己在元国都城伴仙楼里吃霸王餐的那时,对面坐着的就是他。
“是他镇压着逍遥王和让黔七跪在那里吗?”她的心中想着这些,却迎着那个看向自己的小道士说道:“戎国风凌拜见两位真人。”
其中那个紫袍道人连眼皮也没有抬一下,依然是用手在那令剑上刻画着,只见他的右手的中指上一寸光华如剑芒一般,让她奇怪是,这人的食指居然是齐根断去的。
而旁边的小道士那淡淡的眉皱成一个‘八’字,风凌能从这小道士的眼中看出担忧来。
风凌看着他,他也看着风凌,嘴巴张了张,似乎想说什么,但是最终却没有说出来。
“此处将要成为杀场,姑娘还是速速离山得好。”
身穿紫色道袍的清阳子突然开口说道,他依然没有看到风凌,而是拿起最后一块空白的木牌令剑。
十三、风凌
风凌毫不畏惧的大声说道:“杀场?什么杀场,山下的那些人吗?我可不怕他们。”
清阳子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注视着那白木令剑,只见的双眼之中闪出两点电光,那白木令剑上便闪耀点电花,一个个符文在电花之中相继出现。
倒是旁边的黄灵劝说道:“你还是下山吧,这里真的要有大战了,不是山下的那些人,山下的那些人师兄可不在乎。”
“那会有谁?”风凌快速的问道。
黄灵正想开口,清阳子却已经说道:“各有各的缘法,言尽于此,就看她自己的福缘了。”
风凌眉头立即皱了起来,目光在清阳子与黄灵的脸上来回的看着,清阳子压根就没有看她一眼,而黄灵的双眼则是一眨一眨的看着她,似乎在等着看她会怎么做。
她瞪着眼睛,似乎在等着黄灵再说些什么,可是过了许久,黄灵就是一声不吭,还将目光收回去看清阳子。
“最讨厌这种明明可以把话说清楚却又故意不说清楚的人了,故作高深,本姑娘今天还就不走了。”说到这里,她突然放下马,朝那跪倒在地的黔七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这人当年欺本姑娘太甚,让我先送他去见阎王爷。”
话落之时已经拔出手中的剑,锵的一声,剑出,顺手一剑便刺下去,那剑如热刀入牛油之中一样,连声音都没有发出便没入了黔七的胸口,自背后穿出。
黔七的眼珠子突瞪的如牛眼一般,脸色扭曲着,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与恨,他怎么也不相信自己就这么死了。
黄灵愕然的张着嘴看着这位拔剑杀人的漂亮姑娘,再侧头看看师兄清阳子,发现清阳子根本就没有理会。
她一脚将黔七踹倒在地,拔出剑回头看了一眼清阳子根本没有理会他,便继续朝逍遥王元池而去,嘴里一边说道:“这个人让本姑娘的父亲在他面前都唯唯诺诺,还摆出一副高贵得不行的样子,今天也送你去投胎。”
话完,一剑斩下,逍遥王的头颅从脖子处瞬间被斩断了,头颅在地上滚动着,她的动作没有半点拖泥带水,念生之后便立即动手。
也就是在这时,漆黑的夜空之中猛然出现一点红光,那红光自遥远的天际穿透而下,那道红光照下,原本只是有着莹莹清光的通天观中立即朦胧了一层红光,红光似火在虚无之中燃烧。风凌大吃一惊,抬头看着天空,大声的说道:“大晚上的怎么出太阳了,那是什么东西。”
她眯着眼睛迎着那一点红光朝天空之中看去去,通天观上空的虚无之有焰火猛然的燃烧起来。又瞬间化为一个巨大的火焰头颅朝着通天观猛的咬下来。
风凌双眼突瞪,她看到天空之中突然出现的火焰凝为头颅扑咬而下的一刹那,那个头颅出现在她的眼里,出现在她的心里,她大惊,手中的剑却猛的刺出去,那火焰凝结而成的头颅瞬间散了去。
她还不知道怎么回去,举目四望,说道:“刚刚,那个头,着火的头,就在我面前,被我一剑劈散了。”说到这里,她看向清阳子与黄灵,继续说道:“你们看到了吗?”
黄灵没有出声,却瞪着他那双清澈的眼睛摇了摇头。
“你们没有看到,那么大的头,那么大的火焰,居然没看到,我的头发都烧没了……”说到这里她的摸头发,那头发好好的。她感到非常的惊奇,上下的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并没有半点被火炙焦的地方。
刚刚那并不是真正的有火焰凝结的头颅朝她扑咬而去,而是烈炎老祖的杀意通过她的眼眸在她的心里显化出火焰燃烧的头颅了。只是她虽然大吃一惊,却并没有恐惧,而且一剑刺出,那虽然只是刺在虚无之中的一剑,在她的心中同样的刺出了一剑。
她心中刺出的那一剑居然将烈炎老祖的杀意给刺散了,这再次的出乎了清阳子的意料。在之前这个女子来到观中之时,他便有一种奇异的感觉,那种感觉很淡,但是现在能够让清阳子感到奇异的事可不多了。即使是烈炎老祖将要自天空之中杀来他也能够感应到,何况是她这么一个不通修行的人间女子而已。
清阳子第一次抬起头来正眼看风凌,她算不上多么的漂亮,一对英眉,挺秀的鼻梁,只是那一张嘴不像别的女子那么的小巧秀气,而有略有些大,让她整个人的性格便如这嘴一样的大大咧咧起来。
她的身上自有一股无所畏惧般的豪气,这是大多男从都没有的。
清阳子再看向她手中的那把剑,那剑暗淡无光,毫不起眼,就如人间凡铁所铸一样。然而清阳子敏锐的感觉那其中蕴含着恐怖的杀戮之意。
这是一把有来历的剑。
清阳子看风凌,她也挑着眉看清阳子。这时清阳子说道:“你可知道你杀的那两人中有一人有一位兄长天下闻名。”
“谁。”
“烈炎老祖。”
“啊……,他,这下完了,这下死定了……”风凌惊呼一声快速的说道。
“你怕了?”清阳子淡淡的问道。
风凌立即不说话了,她抓了抓头,竟是与黄灵做过的动作一样,嘴里则是嘟囔着说道:“他第四代烈炎老祖,听说比之前三代都要厉害,不过短短的三十年便已经是天下第一人了,这人,太过厉害……”
“哦!是嘛,刚刚你看到的那个火焰头颅就是他的杀意所化的。”清阳子淡淡的说道。
“啊……”风凌再次的惊呼:“他……”
“他就在那天空之中。”清阳子把断她的话说道。
“他,怎么,哦,我知道了……”风凌恍然大悟般的说道。
“你知道什么?”清阳子问道。
“他是来杀你的?”
“不,他是来应劫的。”清阳子淡然说道。
风凌不说话了,她上下打量着清阳子,心中想到:“这人看上去倒像个高人,说起大话来却更高,居然说烈炎老祖是来应劫的。”
清阳子继续淡淡的说道:“那烈炎老祖有一样神通名叫摘首吞天之术,可至万里之外吞杀敌人,他的头颅早已经到了这通天观上空,可他看到自己的亲弟弟被贫道镇压在这里却不敢下来,可见其心中并没有把握胜过贫道。”
风凌听了清阳子的话再抬头看天空,隐约之间仿佛看到了一点火光在高遥的天空之中闪动。暗想:“他说的难道是真的。”
“可是你一来便杀了两人,却是坏了贫道的大事了。”清阳子说道。
“坏了你什么大事,你把他们镇压在这里,不是早晚都是要杀的,早杀和晚杀有什么区别。”风凌快速的说道。
“那可不同。”清阳子背着手站在那里,从他的身上一点也看不出要与人大战的紧迫。只听他继续说道:“贫道不杀那元池,是因为不想那烈炎老祖心中的那份仇恨盈满,恨满则意盛,意盛则法强,你在他的眼下杀了他的亲弟弟,他心中的杀意满盈至巅峰,这将让他的神通更加的强大,刚才的火焰便是因为他心中的杀意外泄而引起的。”
风凌看了看清阳子,又看了看天空,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她不习惯气场上被压制的感觉,嘴里大声的说道:“怕什么,他烈炎老祖还是烈炎老祖,又没有变成道祖。”
“贫道自然是不怕,但是本来有七成胜算现在只变成了五成胜算了。”清阳子说道。
风凌立即说道:“既然这样的话,那不如逃走。你既然有五成胜算,应该能逃得了吧。”
“这烈炎老祖于贫道有杀师之仇,贫道镇那元池于此,便是要引烈炎老祖来杀之,怎么能逃,即使是现在只有五成胜算贫道也要杀了他。”清阳子话说出后风凌眼色立即变了,只听她说道:“我以修行人都是冷淡没有感情的,没想到你还这么的有情义。”
在之前,清阳子在风凌的眼中虽然高深莫测,但是并不是她敬佩的那种人,她敬佩的是那种豪气侠义之人,而清阳子无论是说话还是表情都是那么的平静,就像是一潭静水,于她来说并无半点吸引力,她喜欢的是汹涌的波涛,喜欢在汹涌的波涛之中逆游。
这时清阳子却转了个身,看着天空,叹了口气说道:“贫道在这里欲杀烈炎老祖,却还有一个人杀不了。”
“还有一个人?”
“是啊,此人正是那烈炎老祖的弟子庞越,正是他逼死了贫道的师妹。”清阳子不等风凌说什么,突然看着风凌的双眼说道:“你在贫道这里杀了两个人,报了心中仇怨,可愿意帮贫道去杀一个人?”
“谁?”
“第五代烈炎老祖。”
“你要我去杀那个第五代烈炎老祖?”风凌大眼睛的问道。
“是啊,难道姑娘怕了。”清阳子说道,随之很便又叹道:“是啊,他是第五代烈炎老祖,虽然还没有得到烈炎老祖这个称号,但是谁听了不害怕呢,之前看姑娘无论是杀人还是言语都豪勇无比……”
“谁说本姑娘怕了,只是……”风凌顿了顿转看别处,缓了缓说道:“只是我又不会法术,哪里打得过他啊。”
“若是姑娘心中不惧,贫道便有法子让姑娘通灵得法。”清阳子立即说道,他负手立于那里,自有一股自信从容的风姿散发出来。
十四、大劫杀机
风凌站在那里,一时没有回答,这时候黄灵突然说道:“我们叫你走,你又不走。”黄灵大声的说道:“现在快点走吧。”
风凌在人间活了十九年,而且也不是普通的人,烈炎老祖的名那可是如雷贯耳,现在听说去杀第五代烈炎老祖庞越,她心中自然迟疑。可是被清阳子的一番话说的她意动,有着一股莫名的冲动自心中涌生。
再被黄灵这么一说,她立即脱口而出道:“只要你能够让我通灵得法,我就去帮你杀了那庞越。”
她这话才一出口,心中那股莫明的冲动便如泉水样的涌起,怎么也捂不住。
这时清阳子再次说道:“今日贫道在通天观中斩烈炎老祖,天下人都将看到。但是当他们再将目光转向第五代烈炎老祖之时,却会发现原来他早已经被你给斩杀于无名荒野之中。”
风凌仿佛看到了自己策马凌剑,一剑便将那已显凶明的庞越刺于马下。
就这时,清阳子手一翻,掌心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碗,碗中有着一碗清水,只见他凭空在碗中的水面上画着。随之轻‘叱’一声,那水上刹那之间涌生灵光。
清阳子一挥手,那碗便出现在了风凌的面前,只听清阳子说道:“喝下这碗符水,你就能够赢得了庞越。”
风凌拿起那碗仰大口的喝下,那水自她的喉咙里涌入身体里的一刹那,便觉得有无穷的力量升腾而起,她只觉得自己的自己的眼睛一下子变的无比的清锐,耳朵能够听到微风的声音。
这些还只是感观上的变化,在他的内心之中还有着一股玄之又玄的感觉盘转着,说不清道不明。
“你现在就去吧,去三十里外藏风谷等那位第五代烈炎老祖。我们比一比是你先杀了即将成为第五代烈炎老祖的庞越,还是我先杀了这第四代烈炎老祖。”
清阳子转身拿起一枚白木令剑在上面刻动着符咒,声音非常的平淡,浑然没将这烈炎老祖放在心上的样子。
他的这种话和语气让风凌大受刺激,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听到这样的话,更没有想到有一天有人会叫自己去杀第五代烈炎老祖,并和自己比试谁先杀了烈炎老祖,她心中被清阳子激带的豪气涌动,不由的脱口说道:“好,我在你这里杀了两个不能动的人,就还你一颗能活动的大人头。”
风凌牵着马转身就走,那姿态浑然不似女子,而像是一个剑客、豪侠。来到道观外面,她突然意动,翻身上马,一夹马腹,那马纵起前腿长嘶一声,朝着虚空之中纵跃而起,它竟是带着风凌在虚空之奔行起来,一路朝山下而去,马蹄踩在树枝上如履平地。
看着出观而去的风凌,清阳子突然朝黄灵问道:“你觉得她怎么样?”
黄灵想了想,最后说道:“她,像个炮仗一样。”
“呵呵,可不光是炮仗一样。”
“那她杀得了庞越吗?”
“谁知道呢?杀庞越不难,她杀庞越却很难。”
清阳子说着,他终于将最后一面令剑刻好了,他要在这里布下‘天衍阵’,他在这人间十年,怎会不知道烈炎老祖的威名,在他没有恢复法力之前,对于烈炎老祖这种存在是有多远就躲多远。即使是现在想要杀死对方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烈炎老祖只差一步就能够化身天火,无形无质,所以他要布下法阵来让烈炎老祖有来无回。
天边出现了一丝亮光,那是太阳的光辉,穿透了无边的劫云来到了人间。
九天之上,有一点火光沐浴在那太阳的光辉之中。那正是烈炎老祖头颅,他的头颅自然是有思想的,当他来到通天观的上空之中,立即感受到了一种直冲心田的杀机。这让他明白,这次的人劫绝对不会简单。
太阳光芒照在那头颅上,化为金色的焰火。他心中的杀意在看到风凌一剑斩断了逍遥王元池的头颅之后达到顶点,此时在太阳光芒之中竟是朝着金色转化,天火为金色。
这么久以来,他体内的地煞火早已经达到了可以转化为天色的浓渡,但是却始终无法转化,此刻他借着心中如焰的杀意竟是有了化身天火的趋势了。
他在那阳光之中,心中突然有了一个念头,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颗太阳,散发着无尽的光芒,照耀着整个天地。
这一刻,烈炎老祖仿佛已经代表着天意。
清阳子抬头,看到天空之中出现那个如小太阳一般燃烧着的头颅,脸色不变,手中的白木令剑被他挥出,化做一道灵光消失于虚无之中。
天衍大阵是天衍道派的护山大阵,布天衍道派最能够体现天衍道派弟子的修为。一座天衍大阵将天衍派的所有大道诀都要用上。天衍道派的历史上能够将天衍大阵完整布出来的人都不多。
整个白原州的人都起来了,他们都抬头看着那颗与太阳重叠的火球,他们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却能够想象。
落霞山下的修士同样的抬头看着,当看到天空之中那如小太阳般熊熊燃烧的头颅时,一个个惊诧莫名。
落霞山下布公子轻摇折扇,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的一样,他说道:“此等犹如天威般,落霞山能否存在都不知道,区区一个通天观,区区一个个二十年前就被逐出师门的人怎么抵挡得了。”
“是啊,只怕天衍道派之中都没有人能够胜得了烈炎老祖了。”
“如果传言是真的,那天衍道派或许真的用不了多久就要成为过去了。”
“数万年来,天地之间消散的门派多不胜数,多一个天衍道派不多,少一个不少,更何况,这天衍道派又不曾出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人物,即使是散灭也不足惜。”有人淡淡的说道。
通天观中的黄灵抬头看着,心中无比的担心和恐惧,他看着那如小太阳一般的火球,又看着身边依然清清淡淡的清阳子,忍不住的说道:“师兄,那烈炎老祖要落下来了,怎么抵挡。”
“它落不下来。”
清阳子话落之时,将手中的一枚令剑掷入虚空之中,只见清光一闪便已经消失,紧接着又是一道令剑掷出,一连八道令剑分别投入了八个方位,只这一刹那之间,整个通天观涌起了一层清光。
清光盘旋,如暴风,每一缕清光又如剑丝一般,然而在高空之中的烈炎老祖看着下面的落霞山通天观,却与下面的人看到的不同,他所看到的是一朵盛开的莲花,不过这莲花却是虚幻的。
那头颅并没有落下,而是随着太阳移动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清阳子在观中行走,所踩过的地面出现一个个金色符文,他一边走一边说着话,所说的话都是黄灵这些年以来跟不执道人之间的事,这些事在黄灵看来是那么的清淡,没有什么可说的。但是清阳子却听的很有味的样子。
“师兄,那个烈炎老祖的头颅要到头顶了。”
“嗯,你平时和你师父都吃些什么。”清阳子淡淡的说道。
“师父只吃山泉,我想吃肉,师父不让。”黄灵快速的说道,说到这里,他又立即跑到能够看到天空的地方去看了一眼,又快速的跑回来说道:“师兄,烈炎老祖的头颅真的要到头顶了。”
“嗯,你平时有背过道诗吗?”清阳子淡淡的说道。
这通天观中,清阳子仍然在观中随意的走动着,而遥远的烈炎宫中的烈炎老祖的身体身上已经涌起了金色火焰,然后他整个人在金色火焰之中融化,最终只有金色火焰,金色火焰朝着大地之中遁行而去。
烈炎老祖要自大地的深处引地煞魔火朝落霞山而去。
十五、天衍大阵
当那个如小太阳般的火球到达头顶之时,只见那头颅大嘴一张,一声巨吼,无数的火焰似流星一般的朝通天观划落。
火焰落下的一瞬间,一朵青莲以通天观为基无声绽放,这让烈炎老祖无法窥探半分虚空。烈炎老祖与人斗法从来都不是畏畏缩缩的,只见他的嘴巴越张越大,化为一个巨大的黑洞。
这时下面的人才看清楚了,有人惊呼道:“这是烈炎老祖的最得意的‘摘首吞天’之术,八年前,泯****就是被这一神通一口连山都吞掉了。”
“通天观将成为历史。”
“未必啊,你们看那通天观已笼罩在法阵之中,未必就不能挡住烈炎老祖的摘首吞天之术。”
“这算什么,当年泯****借大江之灵力布阵尚且无法抵挡,现在只是一座小小的通天观而已。”
“哎,希望落霞山还能够存在。”
那燃烧的头颅越降越低,巨大无比,火焰熊熊燃烧,映红一片天空,那无声的低吼声让白原州的野兽都惊醒,四处乱窜,哪怕是修士也感到恐惧。
那大嘴张的比山还大,一口便已经将落霞山上的通天观给吞没。
“啊,就这么没了。”山下有人惊呼。
“这很正常。”布公子轻摇折扇的说道:“二十年前就被逐出师门的人怎么会是烈炎老祖的对手。”
太阳的光芒散溢在天地之间,却像是所有的光芒都被那颗巨大的头颅吸纳了一样。没有人回答布公子的话,因为他们双眼也都看到了。虚无之中仿佛每一寸地方都似已经在燃烧着,并无明火,却仿佛能炙伤神意。
而就在他们以为通天观都被吞没了之时,那通天观所在之处突然清光绽放,通天观再次的出现,一朵更大的青莲花以通天观为基盛开了。
也就在盛开的那一刹那,青莲花突然之间涌起万千青光朝那如小太阳般的头颅卷去,头颅立即朝天空中拔高,火焰涌动,让那些青光一时难以靠近,然而却有八道青丝穿过火焰捆住了那小太阳般的头颅。
这种变故谁也没有想到,那布公子摇动着折扇的手早已经僵住了。
突然,布公子听到了牛吸水般的声音,还在他疑惑之中,他看到整个落霞山都在散发着青光,与那通天观形成一个整体,然后落霞山又与这一片大地相连,他感觉到自己的脚下的大地之中的灵力都在朝那落霞山涌去。
还没有等他回过神来,他发现自己本身的灵力也在顺着脚朝着大地之中流淌。他大惊失色,连忙朝后面退去。手中的折扇朝虚空之中一挥,化为一道白光,一步跨了上去,整个人便朝远处飞去,如风吹起的树叶一样。
其他的人也一样,各施法术朝远处遁逃而去,就如受惊的蛾蝶,他们承受不起任何的风浪。
当他们再回过神朝落霞山看去时,整座落霞山都已经化为一朵青莲,而山下那广阔的大地也是青光鳞鳞,就如湖泊一样,那青莲花正是盛开在这湖泊之中。
而上空的那燃烧着烈焰的巨大头颅已经不知何时被青光裹住了,烈炎已经不如开始那么刺眼了,虚空之中一片冰凉。
耳中再也没有了那种烈焰燃烧的声音了,原本可以一口吞食一座山的头颅,在那万千青丝的光华束缚下竟像是越来越无力。
虽然不断的有青丝被烧断,但是涌上的一波波青光更加浓郁。紧接着,那朵与落霞山为体的青莲花越开越盛,越来越大,最终竟是慢慢的合拢,欲要将那如小太阳般的头颅包裹住。
遥远的地方有人站在云端,他们远远看到的是一朵含着火珠般的青莲花。
“这,怎么,这法阵怎么会如此强大。”
在落霞山地底深处,那原本沉寂的地煞毒火此时正激烈的涌动着,在那暗红火焰上有一个金色火焰凝化的人盘坐在那里,他正是化身为天炎的烈炎老祖。
只听得虚无之中响起一道道怪异的咒声,那咒声似呼唤,又似驱使。在这震动虚空的声音之中,这地底深处的地煞毒火沸腾了,它们咆哮着,仿佛在这一刹那之间已经从沉眠之中醒了过来。
“若是你只有这般手段,那本祖少不得要借的肉身来还红尘之债了。”
这声音是那颗头颅张嘴说出来的,在虚空之中震动,天下惊闻。随着烈炎老祖的话落,大地深处的那熔岩汹涌而起,所过之处的大地土壤迅速的破开,仿佛一头从熔岩之中醒过来的巨兽,破开大地,朝着落霞山而去。
烈炎老祖自是融入其中,然而突然之间,他感觉有巨大的危险涌上心头,念头才升起,头顶便猛的哗啦一声,一片冰寒的涌下来,冰寒蕴含着深沉的杀意,若说他的杀意是化做天火怒炎的话,而清阳子的杀意则是冰寒刺骨的,这冰寒若不触及到则永远不会发现清阳子的杀意半点也不比烈炎老祖的弱。
“这是九幽寒泉。”烈炎老祖惊呼一声。
九幽寒泉是大地深处的一种水,冰寒刺骨,与天火相克,烈炎老祖没有想到清阳子居然无声无息之间已经引来这九幽寒泉。
一道平静之中蕴含着无比自信的声音响起了:“老祖的本事贫道尽知,贫道本事,老祖又知晓几分呢?”
随着的话落,九幽寒泉已经与熔岩冲击在了一起,烈炎老祖化身为天火融入其中,首当其冲,他识觉之中有一个随着那寒泉涌下之人出现了。此人虚无似幻,然而在他的识觉之中却又是那么的清晰。
此人一身紫袍,面容冷肃,最让烈炎老祖注意的则是那双眼睛,就如那寒泉一般充满了杀意。
自从清阳子凝结本我相以来,他的真实心意已经能够与思绪分离。心中杀意浓郁之时,却又另有一份心志显得轻松而淡然,心中若是欢愉快乐,便仍然有着一份心志是非常的平静淡然的。
在布天衍大阵之中,清阳子与黄灵说些不着边际的话便是这种心分两层的表现。那些贪婪、怨怒、杀意、悲痛在清阳子的心中一样不少,然而他却又能以另一双眼睛看待这一切,那双眼睛便是本我相,每一个情绪涌生都是对于本我相的煅烧与粹炼。
烈炎老祖只见一段雪白的指骨朝自己点来,那沉沉的杀意如剑一般的冲入心间。这并不是法术,而是赤祼祼的意念神识攻击。一个人的意念神识的强度最容不得半点虚假,两个修行人斗法,身上都有护身法术或法宝防备着他人凭意念神识来突袭之,而大多修行人也怕自己的神识受到了反击。如清阳子这般的极少见,可谓是不死不休般的行为。
烈炎老祖并没有防备这些。他心中杀意之盛可助他化身天火,然而在清阳子这一击之下,他的意识在那一指之下势如破竹一般。
烈炎老祖大惊失色,意识瞬间崩散,化为点点天火朝着大地的深处遁逃而去。
“想走。”
清阳子准备了这么久又岂会让他这样逃走,他做了这么多的手段便是为了让烈炎老祖有来无回。
怨魔自虚无之中冲出,只听得怨魔大吼一声,随之扑入虚无之中消失不见,而遁入地底岩浆中的点点天火突然暗淡下去,化为一只只虚幻的青黑怨魔自其中冲出,消失。
指骨震动,一头巨大的怨魔在指骨之上显形,不甘的被指骨禁锢了回去。
在落霞山上空被青莲包含住的烈炎老祖的头颅突然睁开了双眼,骇然的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贫道清阳子。”
“你是清阳子,二十年前就被天衍道派逐出清阳子?”烈炎老祖惊疑的说道。
“正是。”
“不可能,二十年前你灵力法术全无,这才二十年,你怎会就有如此修为。”
“修行岂是只有灵力法术才能修行的,老祖你杀我人间引路之师时,可曾想过今日。”
烈炎老祖毕竟是成名多年人物,更是天姿卓绝,此时已经稳住那激荡骇然的心灵,只听他冷冷的说道:“你欲问之事我明白,还是不要浪费唇舌了。”
“若你愿说,贫道将镇你于这落霞山下百年,饶你不死。”清阳子说道。
“你杀不了我。”
烈炎老祖的头颅被青莲花吞含着,突然张嘴大吼一声,火焰喷涌,崩散开来,竟是将青莲花都崩散为一片青光。
烈炎老祖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山下之人一个个愕然的看着这一切,通天观仍在,而烈炎老祖已不知踪影,很显然是通天观中之人胜了这一场。甚至他们连烈炎老祖有没有逃脱都不知道。
在遥远的一座火山之中,有个通红的匣子正躺熔岩深处,这匣子里面有着他留下的一缕天火分身,只需要有人打开这匣子,他便能够获得重生。而此时他的意识在匣子之中清醒过来,心中思索着这一切的前因后果,然而一切竟都如迷雾一般,让他看不清,他发现一切都不那么简单,自己似乎陷入某种不知的大劫数当中。
就在这时他感应到心灵的深处有异常,沉心静观,竟是发现心中不知何是出现一头怪兽。
他大骇,不由的立即说道:“天魔!你怎能追寻到这里来。”
十六、机缘
炎炎的烈日之下,纵横的大地之上,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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