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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陵尸经-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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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老头愕了愕,不明白道:“难道飘桃姑娘有何不寻常人之处?”
王匠头道:“此你就不懂了,她乃阴阳互调,有财星进门之相。”
活眼神算惊异道:“听你所说,莫非飘桃姑娘是阴月阴日阴时生辰?”
王匠头道:“正是此意。”
活眼神算道:“你怎知道?”
王匠头一脸得意,单手提缰,单手从身上摸出一块折叠整齐的女人用过的丝绢,道:“当日可是花了好些银子在飘飘院得来的。”他将丝绢放在鼻尖下闻了闻,'。。'复又小心藏进怀中。
活眼神算一伸手;道:“拿来。”
王匠头楞道:“拿什么?”
活眼神算道:“丝绢。”
王匠头楞了楞,道:“给你作什?”
活眼神算正色道:“我给她卜一卦。”
王匠头急忙掏出丝绢;低头看了看,喜道:“这可是你自己要给卦的,那卦钱我可不给。”
活眼神算道:“你何时又给过了,快把丝绢拿过来。”
王匠头递过手,嬉嬉一笑,道:“神算,我的八字可要说说。”
活眼神算道:“不用,你只管驾稳车子,最多我连之前的三分四钱也都不要了。”
王匠头大喜,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今后若是反悔,我可有曾兄为证。”
活眼神算道:“瞎子从不说假话。”
“那我就放心了。”随着话语声落,数记鞭响接踵而起。
遥远的天际,乌云突散出一条缝隙,有阳光挤射下来,照着前行的径道,王匠头抬了抬头,脸上似带着某种憧憬,抑或是对她心目中的飘桃那财星福相抱幻着美好的幻想。
随着马车一路狂驰,惊起了漫天的灰土飞尘,但也留下隐隐破碎的车影。活眼神算突道:“奇怪,飘桃的生死八字则和辛二公子的签理如此相近。”
曾老头道:“相近如何?”
活眼神算道:“近恐有不详之灾。”
【第五章 藏尸崖洞】
杀人雨夜
天未入夜,却已是深黯无比,只见日间繁闹的四平街,此刻竟也显得异常平静,家家户户都是早闭紧了铺门,或许大家心里都在想,雨前人稀,倒不如早点歇业休息,待明日起早还可抢它个先头。
幽暗静寂的飘飘院后院,此刻突闪出三条人影,步行缓慢。
一声惊雷响过,紧接又亮起数道闪电,三人步履蹒跚,摇摇晃晃并排走到四平大街,看去手脚都显得甚是无力。
左边那人打着酒嗝,齿语不清道:“公子,你说这样都好,没事咱来花嬷嬷这里喝几盅花酒,和飘菊那小娘们谈打谈打温柔,有啥不好的。也叫我们这些当下人的,和公子一起沾沾光彩不是。”
中间的人脸皮一笑,脚下不稳当道:“你们这两个死奴才,昨夜只少一晚没来找那俩小丫头,今就有了这么多的废话,真是该罚。。。。。。该罚。。。。。。”他嘴上嬉嬉笑着,直往辛家后巷走去。
右边的人也插口道:“公子,我们兄弟只是替你不值,要说大公子不在了,这辛家以后还不都是你的,可是你说,昨晚你为了这个家熬神煞夜了一宿,却不见得大夫人有什表示。”
中间的人脸一沉,气怒道:“休来提起那只母夜叉,我这么辛苦,还不都是为了她那死鬼老公,如不是有老爷护着,辛家哪轮的到她来使唤半分。”
左边的人道:“老爷也不知如何想的,你说大夫人一个女流之辈,且是外姓,怎配管辛家的帐房钥匙。”
中间的人道:“老爷定是让她给蒙糊涂了,但我可没这么好糊弄,我得天天叫人盯着她,辛家的这些家产,那可都是我的,谁也别想动得分毫。”
左边的人一竖大拇指,溜须道:“公子真是英明。”
中间的人得意了一下,忽又道:“可话又说回来了,也不知她施了什么魔法,爹竟任由她暗地间私豢铁甲卫队,如不是今早迫不得以,想来我还一直被蒙在了鼓里。”
左边的人道:“公子,若不想寄她人篱下,咱该趁老爷不在之时,先下手为强,逼大夫人离开辛家,如不然,待她日后羽翼丰满,只怕连老爷拿她也没有办法了。”
中间的人怔了怔,一道闪电划过,他的眼中狰露出数道可怕的目光。
雨前风作,越刮越大,整条街都让吹洗的异彻干净。打夜的拐撇子一手提着更鼓,一手吊着酒葫芦,一边喝一边哼着花调,跌跌而去。
刚步进后院小巷,迎面就扑来数股阴风,中间的人连声叹道:“要是此刻大哥还在就好了。”
左边的人侧了侧头,道:“公子,你是想大公子了?”
中间的人道:“要说想吧!倒也有一点,毕竟我与他是同胞同母,想来此刻他若还在,怎忍心看着大夫人如此对我。”
左边的人道:“公子讲的是极,大公子为人憨厚,怎会如此对待公子。”
中间的人叹道:“假如大哥还在,我怎要这等做贼一般,想我堂堂辛家二公子,出来吃喝玩乐,却还要看外人的脸色,偷偷摸摸的竟连正门都不敢走,这事要传说了出去,还不知街坊邻居会如此看待我。”他又连叹数声,抱怨道:“大哥呀大哥,你若听得见,真应该把家中的母夜叉一起带走陪你去,你这一撒手西行,只把兄弟我害得好苦呐!”
三人借着酒劲,径朝小巷深处的侧门走去。忽然,中间的人脚下一停,只感觉有人在后搭了一下他的肩膀,紧接着,一个冰冷阴森的声音道:“贤弟,你这是在怪你大哥么?”
中间的人怔了怔,左右两人也大吃一惊,瑟瑟回过身子,但见一名奇脏奇臭,衣裤破碎如纸,脖子半垂,披发遮脸的怪人定定站着。
破胆骇死
冷风吹过,怪人的头发飘拂不定,破碎的衣裤居还发出着瑟瑟的声响,两人一阵胆寒,酒早已醒去大半,呆呆的不敢动弹。
中间的人不敢回头,颤颤的问道:“后面的是——什么?”
两人筛打着腿梆子,半晌才回过些神色,左边的人声音发抖道:“他的脸瞧不清楚。”
中间的人只感寒从心来,直直地转过身子,突瞧见此人这般模样,更是徒增了数分寒意,但他还是鼓起勇气问:“你是谁?”
怪人道:“二弟,你连大哥的声音也听不出来了么?”
中间的人吓得连退数步,这声音确实极像大哥辛松,其余两人似乎也听出了些门道,脸色铁青道:“大公子,你不是。。。。。。不是已经死了么?”
怪人往上微仰了仰头,巷风拂过,满头长发猎猎飞舞,但见一张面貌极度腐烂,却还依稀可辨的恶脸顿现眼前。一道闪电打过,他的模样看去更是恐怖数分,中间的人一屁股跌坐在地,其余两人却一直怔怔站着。
雨,终于在不知不觉中落了下来,这果是一场难见的大雨,比昨天的那场雨还要更大,更急。
大滴的雨点砸在三人的脸上,就如脆弱的心脏一样,瞬间破碎。
怪人又垂下了头,小心从三人的身边走过,直往那小巷的深处。他行动迟缓,指缝间似还滴着红的发黑的鲜血,就那样一直走一直滴,在地上留下了模糊的痕迹。
但很快,雨水就把这些冲刷的一干二净。
雨未来之前,曾老头三人便已顺下绳索,溜身下去凤凰落后山的万丈断崖,此崖便是当日祭葬严胖子,及酒老鬼身碎之地。三人下到断崖腰身,在一方不太宽大的略是外凸的岩石上,燃起三支通亮的火把。
火光照处,只见前方数步之遥,居有一处壁洞,但见洞前壁上篆刻着三个行书崖体字,‘藏尸洞’。
王匠头首先进去洞内,边走边道:“神算,待这事了了,你得给我卜上一卦,压压惊。”顿了顿,接道:“但卦钱得先记着。”
活眼神算紧随了进去,道:“瞎子说话,向来算数,你既胜了,卦钱当然不收。”
曾老头抬眼瞧了瞧‘藏尸洞’三个字,脸色一正,紧追两步道:“二位可算得好心情,来到此地,却还惦挂着区区几文卦钱。”
王匠头道:“有钱行遍天下,无钱难行寸步,此般道理,我可是一直都清楚的很的。”
活眼神算道:“匠头爱财,四邻皆知,但让瞎子不解的是,你今则肯花钱雇上车马,买来崖绳,此些银子,数目可不少吧?”
王匠头道:“此点银子算得什么。”他停住脚,回头神秘一笑,接道:“十多年来,神算可知我赊欠老朱那有多少银两?”
活眼神算一楞,道:“想必少不了。”
王匠头道:“算上今早,应该是两万七千四百五十六两八文三钱,如此多的银子,我要接多少单的活,打造多少的刀剑,方才能够还得清,但倘若今日我尽心尽力替朱老板办好了此事,那他或许就不好意思再管我讨要帐钱了,此般算下来,我岂非赚了不少。”他一脸得意,似乎对心里打的小算盘甚是满意。
活眼神算自叹道:“匠头之精明,实让瞎子佩服的很,这往后匠头若还需要卜卦算命,瞎子愿分文不收。”
王匠头一喜,道:“此话当真?”
雪地之魂
活眼神算道:“当真。”
王匠头收起笑,悠悠道:“我可有曾老板为证,日后神算想反悔也是不行的了。”
活眼神算道:“不会。”
王匠头目光一转,道:“那我就放心了。”他复继前行,步伐明显比先前轻松了不少。
三人越走越深,殊不知此时洞外已是倾斜大雨,远离洞口数十丈的断崖绝顶之上,突缓慢走来一条人影,此人一身蓑衣草帽,凛凛伫立在悬崖之沿,狂风作下,她头上的草帽在微微颤抖着。只见她面无表情,慢慢从衣下腰间抽出一柄雪亮的刻有半月图案的快刀,高高的缓慢的举起,狠狠的快速的砍下,刀石相交,火星四溅,她低头看了看,冷漠的转身消失在猛烈的雨中。
崖洞渐内渐是宽敞,听着脚下的回声,似已能感觉到离尽头已是不远。曾老头突收住脚,道:“二位,且等一等。”
王匠头奇怪看着他,活眼神算道:“曾兄,有事?”
曾老头道:“瞎子和匠头应与我都知道,此地乃是禁地,如不是今日迫不得已,决不敢踏足半步,待等进了‘养棺厅’,你我三人都应处处小心,以免惊动了他人,若取到东西,便立刻撤回。”
活眼神算道:“曾兄讲的道理,但‘养棺厅’内奇冷无比,又有四大铜尸护佑,若想进得内室,拿出‘南海尸牙’,决非易事。”
王匠头道:“‘南海尸牙’,前朝明惠皇帝的一双二百多年的尖利尸牙,先主曾奉其为神物,一直朝贡在‘藏尸洞’中,此刻我们若拿了出去救人,你们说,先主会不会罪怪我等?”
曾老头道:“先主英明,倘若知道此救的是谁,定不会怪罪。”
活眼神算咳嗽一声,取来道家的一句话,道:“既来则安,该无由言其它。”
曾老头道:“瞎子所言极是,匠头,你认为如何?”他看着王匠头。
王匠头道:“神算的话,我可是一向很赞同的。”
活眼神算道:“那我们接着走吧!”
三人复又前行,不久,眼前突出现一道石门,王匠头回头看了二人,火光印处,但见石门左壁纹着一只黑羽苍鹰,苍鹰的眼神勾画的气如电射,凛凛慑看着来犯之人。
在黑羽苍鹰的上方,有一盏模样古怪且还在燃烧着的青铜信灯。
王匠头瞧上一眼,突直起食、中二指,探将出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利钳般钳住火烫的灯心,然后往右转去半圈,但听一阵‘格格’声响,石门竟给慢慢提了起来。
青铜信灯还在丝丝燃烧着火舌,谁也不曾想到,此道石门的机关,竟会隐藏在小小的灯心之中,而更让人难以预料的是,此灯心乃来自吐蕃高原的雪地之魂所制,雪地之魂乃是一种草,此草较蚕丝还要细,长于白雪之下,常年所被覆盖,所以极为难寻。一根较普通大小的雪地之魂灯心,则需要成千上万的雪地之魂草方可拧成,哪怕是点上数百年,亦不会熄灭。
灯心外围还包裹着一层玄铁护心,江湖中都知道,玄铁乃铁中之王,如此烧上千年,亦不会有所软化。
玄铁之下连着石门机关,一层淡绿颜色的灯油荡漾其间,相传道家素有秘炼灯油之术,此灯油就是受赠于南阳仙人,在此已燃烧了几十年,却还如刚注入时一般多少,实让人匪夷所思,但也无不暗地啧叹称奇。
狼籍一片
如此神奇莫测的石门机关,如此玄机内藏的青铜信灯,就算普通之人知晓此间秘密,若无外物借助,只怕世上也没几人能以双指拧转此灯心分毫,因为此灯已在此燃烧了数十年,此间玄铁虽不被软化,但铁身温度之滚热,丝毫不亚于烧红之火炭,开滚之热油,王匠头此般轻松之举,实让曾老头二人都不禁暗暗为之钦佩。
等待石门完全开启,三人才闪身进入。只见石厅大小有如宫殿,眼光落处,俱是雾气缭绕,若隐若现,但见朦胧之间,能隐约瞧见密密麻麻整齐排满着成百上千具棺木,每具棺木之上,都清楚写着一个响亮的名号,似乎在告诉人们,里面躺着的人的身份俱不在普通。
在左右棺与棺距隔之间,一条单人夹道只通向黑暗。而黑暗的尽头,就是下一道石门。
三人只是脚下微顿,便直取来到第二道石门前,此道石门相较先前,看去大致似同,只是门壁左侧少了威凛的黑羽苍鹰,更没了模样古怪的青铜信灯,而是挂着一支半米约长的骷髅手杖,杖杆之身还盘绕着一条大黑蛇。
王匠头摘来手杖,用杖顶骷髅头敲了敲石门左上角三下,又敲了右上角五下,突然,本来完好无缝的石门,中间顶上突现出一眼深口,他瞧了瞧曾老头,曾老头点了点头,他复又看了活眼神算一眼,才将手杖对准洞口,深深插将下去,直没剩下一颗可怕的骷髅头。
他张开黑钳有力的手掌,握住拳头大小的整颗骷髅头顶,顺左连转三下,又复右回转五下,只听一阵似曾熟悉的‘格格’声自壁内传出,但随即发出的,还有曾老头的惊讶声。
活眼神算脸上一怔,能让曾老头如此惊讶,那必是看见了什么不寻常的事,他道:“曾兄,出了什事?”
王匠头也将目光转来,只见升至膝高的石门里面,一面棺盖横卧当中,他也惊讶的皱起了眉头。
曾老头道:“瞎子,看来这里有人来过。”
活眼神算吃惊道:“此中石门俱高人所造,机关玄妙,外人谁能不损石门分毫,尚焉能来去自如,莫非是先前酒老鬼。。。。。。”话至此时,他突停了下来,因为曾老头根本没和他说有人来过,凭的是何证据,他是个瞎子,当然看不见眼前的一切,所以只能猜测里面的情况,会否先前酒老鬼抬严胖子的尸体进出时,而无意中所为,但此时他却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曾老头道:“决不会是酒老鬼。”
王匠头紧接道:“我也如此认为,相信不会是他。”
两人一唱一和,令活眼神算心生了更多的猜想,但他并没有接着问,因为他相信过不了多长,他便会知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很快,石门便‘咔’一声到顶了,三人同步向前,火光照处,首先印入眼帘的,俱是满地的残棺断木,碎屑砂石。
曾老头眉头深皱,面色难看道:“瞎子,看来此人与你我都有着深仇大怨。”
活眼神算道:“此话怎讲?”
曾老头道:“因为咱们的棺木都让他给砸烂了。”
活眼神算愕了愕,道:“那的确是挺讨厌我们的。”
曾老头道:“走,进去点瞧瞧。”
三人又往里走了十多步,只见整个石厅中四处都是一片狼藉,王匠头将火把举得老高,快行数步,焦急在一片烂棺木当中寻找着什么?不时,他一脸丧气回到二人身边,牙根咬得‘格格’作响,口中喃喃道:“待我瞧见此人,定扒了他的皮不可。”
曾老头看一眼他,道:“为什?”
王匠头恨恨道:“他将你们的棺木砸也就砸了,却连我的也忍心下手,你说这样的小人,该不该扒去他的皮?”
铜甲蛮尸
曾老头想笑又实笑不出来,因为他已看出此事不会那么简单,他道:“匠头,有没发现可疑的地方?”
王匠头话语僵硬道:“十七具棺木,无一完好。”
曾老头道:“看来此事定是熟人所作。”
王匠头目光一凌,道:“熟人是谁?曾老板告知我,我找他讨要棺材本钱去。”
曾老头道:“我现在还不知道他是谁,但有一点可以断定,他既能破解石门机关,又只砸烂我等的棺木,想来必与你我有着甚大的渊源,且恨我等之入骨。”
王匠头道:“我可不管他是谁,他砸了我的棺木,要我死后无处安身,我就该找他要钱去。”
活眼神算道:“匠头为何不学学酒老鬼,死后飞身‘埋尸谷’,岂不简单又省银子。”
王匠头道:“神算的话,我定会细细斟酌,但这份银子,我还是要找他讨要来的。”
活眼神算叹道:“谁要欠了匠头的银子,那定要麻烦缠身了,唉。。。。。。殊不知这个倒霉鬼会是谁?”
王匠头道:“世间之下,惟有一人敢欠我银子不还,除去他,概没有赊欠一事。”
活眼神算很是惊讶,道:“此能人是谁?”
王匠头道:“严胖子。”顿了顿又道:“因为他已经死了,故无法讨得回来。”
“严胖子?”曾老头本身正蹲在地上看着一截棺木的断头,突听严胖子三字,似一下想起了什么,立马长身而起,道:“匠头,刚可看见严胖子、张衣风、佘楠子的尸体了?”
王匠头想了想,道:“像是没有?”
曾老头正色道:“此事非同小可,你我再分头找找。”两人兵分左右,在杂乱不堪的棺下壁角细心反复寻过数遍,仍不见有半具尸首。
活眼神算在一旁等的有些急道:“怎么样了?有没有发现?”
曾老头回来道:“没有。”
王匠头也满脸疑惑地朝曾老头喊道:“我这里也没有。”
活眼神算道:“难道是毁棺之人,顺手牵走了他们的尸体?”
曾老头道:“要几具死尸有何用处?”
王匠头过来,道:“莫不是砸棺还不解气,还要另行鞭尸吧!”
曾老头面色凝重,道:“江湖之中,什么样的人都有,此事来的奇怪,我等因不可掉以轻心待之。”
活眼神算道:“依曾兄高见,我们下一不该如何?”
曾老头道:“还是且救人要紧,待这是完了,再另行探一究竟。”
活眼神算道:“那咱们立刻去下一道石门。”
曾老头道:“去下一道石门。”
王匠头抢先一步,道:“还是由我在前怎样?”他不及别人回答,早已跨走数步。
最后一道石门位于此厅之下,内藏有‘南海尸牙’及‘翠玉石棺’等罕物,石门之外还有一间密闭的石室,里面有四具铜甲尸守卫,如想胜当进去石门,得先击败了铜甲尸,否则,别无他路。
但铜甲尸乃‘啸阴天王’亲手调训,中间无人见过,据说四具铜尸俱身披玄铁甲胄,手持轩辕大斧,且力大无比,但凡有人胆敢靠近半步,必遭雷霆之击。
三人一步一步沿Z字型石阶下去,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周围的寒气更胜一层,本身‘藏尸洞’内就奇冷无比,乃养棺存尸的绝佳福地,更何况此时已在洞厅之下,所以越往下走,就越是森寒彻骨。
此时洞外雨声依旧,轰隆的雷声,夹杂着数道闪电而过,只见断崖石上的那道刀痕,仍然如晰明了,就像那个神秘的人,印刻在这样的夜晚,这样的地方,这样的雨中,使人不寒而栗。
轩辕利斧
不远的竹林里,突走出一个女人,她着一袭飘逸的蚕丝罗衣,在风雨下如云般飞洒,她走到断崖边,手上的青竹伞压得甚低,或许是风太大的缘故,她身子往后退了退,但就在此时,地上却不知是什么东西羁绊了她一下,直差整个身体都险些摔倒下去,她微作慌张,低头去查,却是大为惊讶。
一声巨雷打过,直震得凤凰落地摇山动,但此时洞内却是如寂的安静,石阶已快尽底,那里不但有铜甲尸等侯着曾老头三人,更不知还有无其它的机关,其实三人心头更加担心的是,第三道石门他们并不知道该如何开启,那里是整个‘藏尸洞’中最大的秘密,就和它里面到底有多少的稀世罕物一样,只怕在这个世上,惟有它的主人方才知道,但他早已失踪消失了二十多年,是生是死,迷一般的令人费解。
寂静的空气中,只听见脚步下阶时发出的沉闷的‘冬冬’声,偌大的‘藏尸洞’,除去棺材和死人,或许此刻也只能听见这些声音。
三人沿阶下行,步伐稳重。忽地,活眼神算突收住脚,微侧右耳,表情甚是凝重。
身后的曾老头奇怪问道:“瞎子,为何不走了?”
活眼神算动了动耳,道:“等等,好象下面有动静。”
曾老头一怔,王匠头回头道:“神算,你莫不是在开玩笑吧?”
活眼神算正色道:“瞎子向来不讲瞎话。”
王匠头呐呐道:“难道是铜尸在动?”
活眼神算道:“这个瞎子可听不出来。”
王匠头恼气道:“管他是什么东西,我先去瞧了再说。”他一连快步,飞身下到了阶底。
曾老头急喝道:“匠头莫急,小心有诈。”
活眼神算也跟着担心道:“曾兄,我等也快快下去吧!”
两人飞速下身,火光亮处,只见眼前是一条深黯幽长的壁间径道,径道不甚宽松,却尚可勉强够容三人同肩并行。曾老头看了看,有些气急道:“匠头,可莫行冲动,小心前方有诈。”
王匠头似未听进他的话,蠢蠢欲动道:“你说那铜甲尸到底是什家伙?待会以三对四,该他们的轩辕大斧厉害,还是我这‘铁手算盘’略能占得上风?”
曾老头道:“匠头此言,老夫实难回答,但铜尸乃天王亲训,料也不是泛泛之物,我等因多加小心才是。”
王匠头摩拳擦掌道:“憋了二十多年,今日可算够大展一番手脚了,待会你等各选一个,余下两尸由我应付。”他眼睛一亮,那种眼神,就如前方有金山银海在等着他似的。
曾老头道:“你这个脾气,除了变的比二十年前更精明更小气了,似乎一点都不曾改过,难怪在十七人当中,有人会将你与张画师尊为‘烈暴双鹰王’了。”
王匠头‘嘿嘿’一笑,道:“那是许久的事情了,此刻张老头不在,该是我这个‘烈人’来显露一番了。”
活眼神算突叹一声,道“二十年来,张画师养心写画,脾气已略好许多,但自从酒老鬼去后,他则已荒画多日,整天以酒消磨,实让人担心的很。”
曾老头道:“瞎子担心的,莫非是黑暗中的那人,会寻他下手。”
活眼神算道:“二十几年前,人们一直传说张衣风让一只猫给吓破了胆,但时至今日,瞎子仍未信过半言,日见严胖子和酒老鬼相继步尘,瞎子心里才明白,这或许是一个阴谋,一个天大的阴谋,虽然三人前后死去隔了几十载,但瞎子相信这中间必有某种因联,而酒老鬼之死,也决非完了,下一个目标将会是谁,实让人难以猜测。”
曾老头遥看着径道深处,听他讲完,眉宇间不禁多了些忧愁。
王匠头道:“管他下一个是谁,有什好怕的。”
径道人头
活眼神算道:“匠头此言差矣,我等死也就死了,但上面且尚躺着的数千条人命,还有你我背负的重托,则可未了,便轻言死去,如此这样,你我有何面目去见下面的众兄弟。”
王匠头咧嘴一笑,道:“神算,你当我在放屁得了。”他看一眼他,又道:“你与曾老板殿后慢来,我则先行一步再说。”他一下急性子又起,直往前掠行而去。
无风似有风,王匠头刚行数步,活眼神算、曾老头手上的火把都微微闪了闪,活眼神算一怔,急道:“匠头,小心。”
话音刚落,但听几声‘骨碌碌’的响音连续传来,两人俱心下一惊,急掠过去。
王匠头怔怔站着,脸上一片愕疑。两人近得身前,急问:“匠头,出了何事?”
王匠头呆了呆,一指前方的阴暗处,道:“我脚好象踢到了一颗人头。”他因行走的急促,居把人头踢向了径道的尽头。
片刻,人头重重撞在某样东西上。
曾老头、活眼神算都惊讶非常,似不敢相信,但他们也确确实实听到了那沉重的撞击声,曾老头道:“你等在此侯着,我前去瞧瞧。”
王匠头拦着道:“曾老板慢来,还是由我过去。”
曾老头看看他,道:“那匠头小心。”
王匠头脸色一正,走将过去,光亮照及,曾老头远远看见那确是一颗圆形的物体,反着闪眼的光点,但却无法看清是否真是人头。正当此时,王匠头突惊喊道:“曾老板、神算,你等快过来瞧瞧。”
两人闻声,急行前往,当仔细瞧了那物体时,曾老头还是吃惊非常,活眼神算道:“曾兄,此是人头,还是他物?”
曾老头定定道:“确是人头。”
活眼神算心念一动,道:“可否认识?”虽他早已听出那滚动及撞击的声响,里面掺杂着某种金属的质地,但突想起严胖子等失踪的尸体,还是有此一问。
曾老头道:“不曾见过。”顿了顿,又道:“如料的不错,此应是那铜甲尸的头颅无疑。”
活眼神算道:“难道那人也进了最后一道石门?”
曾老头道:“希望不是如此。”
想起‘南海尸牙’是否还完存,三人无不都担心了起来。
遥看数步,便是那石室的大门。让人难以预料的是,此门皆不是石造,亦不是铜铸,而是两扇合起的木制,想来定是那‘啸阴天王’较自信亲手调训的四名铜甲尸,否则,这里不会连一道机关也不曾暗设。
此时室门已破开一线,必是王匠头刚那一脚,将铜尸头颅踢撞上去,而反弹回同时,木门亦受力所致。两人目光落处,只见门缝后净是一片黑暗。
活眼神算耳根微动,他虽是个不折不扣的瞎子,但在某些时候,某些环境下,瞎子或许别有用武之地,比如此时此刻,便是如此。
寒气渐浓,有如腊月风霜,亦不是三人俱是有备而来,且都不是寻常之人,单在此等冰冷的壁洞内待上片刻,怕也早就身僵难忍。
火光又微抖动数下,活眼神算突正脸色,惊异道:“里面的尸气好重。”
曾老头目光一瞬,提醒道:“那大家可要当心了。”
王匠头举了举火把,道:“我来进去瞧瞧。”
活眼神算担心道:“匠头小心,里面或许还有活物。”因在石阶之上,他便已听到些动静,虽响声轻细,时间极短,但却很难逃的去他那精灵的耳力。
王匠头不屑一笑,道:“有活物方好,要不岂非白来此一遭。”
曾老头道:“匠头可莫轻了心,还是听得瞎子一言才好。”
断头朱砂
王匠头一瞧他,身影动处,直掠数步,人已至门下,只觉一道森寒之气从门隙后飘出,他不禁微一怔,猛然推手,木门竟开得无声无息,居毫无半点声响发出。
活眼神算神色凝住,侧耳观听,突地,他脸色一变,急道:“匠头当心。”
王匠头呆了呆,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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