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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女仙途-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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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方才宁嫔只是齿冷,现在却是大骇!皇帝……这是怎么了?
外间的人都以为皇帝今日怕是要玩个新鲜,离的并不近。
高岑半闭着眼站在离屋最近的柱下,以保证皇帝一有召唤就能很快响应。他只闻得内室里一阵轻微的伴着铃声的脚步,而后皇上讲了句什么,就听到茶盏打破的声响。
高岑虽然猜想大概是……咳,玩儿的兴起,但床帷之事,最是无遮无拦,室内出现了锋利碎片,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信号。
高岑年纪不小,反应甚是迅速。听这动静想着眼下室内怕是已经准备就续,便亲自领着敬事房太监左介推门而入——毕竟皇帝宠幸宫女这事儿,也绕不过这位去。
如果一切重来,高岑恨不得当日不要推那扇门,就让左介自己进去完了呗!
只见皇帝高坐胡床,那眉眼清丽的宫女伏在龙膝上,肩膀不住耸动,似是在哭泣,而宁嫔则跪在地下不住磕头,额上已是青肿一片。
这是……唱的哪一出儿?
第九章 鸠占雀巢
此时想要退出已是不能,高岑硬着头皮立在门边听着天子发怒。
“青玉如此可怜可爱之人,怎能由得你这等恶妇呼来喝去?”朱世勋明显的魔怔了。
可青玉不打算收手:“皇上,娘娘素日待奴婢极好,这次不过是……不过是知晓了皇上和奴婢说了句话,一时想不开罢了。”
“哼!恶妇!来人!拔去钗环!降为婕妤!”朱世勋表情愈加狰狞。
饶是跟在皇帝身边多年的高岑此时也懵了。直到徒弟莫博昌轻拐了他一肘子将他惊醒,才快步上前,见宁嫔头上并无钗环,便打散发髻以示意。
护主的木兰此时也不顾一切的闯了进来,陪着宁嫔跪伏在地不住求饶。
朱世勋想是见够了宁嫔的惨状,嫌恶的挥挥手让她们平身:“都出去!可人儿,吓着你了吧?”后半句却是对着青玉说的。
青玉从龙膝上抬起头,眼中含泪,却带着笑意:“有皇上护着,奴婢不怕。”
朱世勋皱眉:“都说你不再是奴婢了!”抬起头吩咐高岑,“明个儿给青玉安排个住处,就封为……宸妃。”
高岑听了心里暗暗叫苦:我地个爷!这青玉不过是个宫女,就算要封赏也当从采女、御女封起,哪儿有还未临幸就封妃的!都照皇帝这样胡来,这**不乱了套了!
想到这里,高岑飞快的睃了青玉一眼。看皇帝这痴迷的样儿,这青玉就算明日封不成妃,一个宝林是跑不了的。
当下便喏喏应了,至于封赏的事儿,交给皇后头疼去吧!他高岑可不敢上前捋虎须。
饶是左介见多识广,此时也恨不得把头埋到地里去。
只因朱世勋还不等人退干净就抱着怀中人啃了起来。
听着内室传来的声响,刚从宁嫔被降级的宁婕妤脚下一晃,却是靠木兰搀扶才出了房门。
此时青玉鸠占雀巢,却把个宁婕妤挤得无处可去。
夜深露重,宁婕妤衣着单薄,加之鬓发散乱,衣裙又皱又脏,总要找个去处歇息才好。
木兰便说:“娘娘……小主若不嫌弃,请去奴婢的房内梳洗吧!”心中凄苦,只一句话的功夫,娘娘就成了小主,这一宫主位就要让与他人,怎不让人生气?
宁婕妤正要开口,正南那间屋子却房门大开,居住此间的王美人素绫披挂,长发垂肩,秉烛而立:“姐姐。”
宁婕妤和木兰循声望去,王美人此时已吩咐宫人将烛火燃起:“姐姐到妹妹这儿来吧!”
宁婕妤略一沉吟,便携木兰并几名贴身宫女行去:“打扰妹妹了!”
王美人清隽的脸上神态和缓,待宁婕妤走近,才小声在她耳边说:“打扰我的,可不是姐姐!”
待宁婕妤一惊向她看去,王美人却又恢复了以住清清冷冷的样子:“我不惯与人同卧,姐姐睡西次间可好?”
木兰本心中有怨,心说小主平日并没薄待于你,怎地今日落难,却要去睡下人房?却在看到布置得温馨舒适的西次间后哑了口。
“我身边伺候的人不多,这里平日是我看书作画之处,并无它用。”王美人似是看清木兰心中所想,轻声解释了一句。
木兰不禁面上一热,却原来是自己小心眼。
木兰是个爽利人,当下对着王美人就是一拜:“奴婢愚钝,谢小主不怪罪。”
王美人只看她一眼,点了点头自去休息不提。
宁婕妤原本住的是永安宫东边的房子,最大最豪华。王美人和她之间有着两级之差,所住之处规格、用具有诸多差别,想着自己今后也就比眼下高一阶,宁婕妤苦笑道:“木兰,日后要跟着我过苦日子了。”
木兰整理了王美人匀出来的两套衫裙,挑了一套琉璃蓝的给宁婕妤换上:“小主说的哪里话!奴婢愿意一辈子伺候您!”
宁婕妤换好衣裙,重重叹气:“没想到青玉是那样的人……”
提起青玉,木兰就气不打一处来:“哼,亏她平时装的那样儿,好像都不大爱往主子面前凑,原来骨子里如此狐媚!”
宁婕妤忙掩住她的嘴:“有些话说不得。”
木兰刚才是被怒气冲昏了头脑才失言,此时心有不甘的答道:“是奴婢的错。”
宁婕妤整理好了,已近午夜,她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换任何一个女人,被丈夫当众打脸,还带着别的女人睡在他们的床上,都会睡不着的。
宁婕妤在南屋翻来覆去,朱世勋却在东院颠鸾倒凤,好不风流快活。
左介耷拉着眼皮做着记录,一次,两次,三次……有心提醒皇帝,这新晋的宸妃方才破瓜,不能久经风雨,却又被声声拉长的颤抖着的口申口今给打消了念头。
也许……这女子天生名器?
高岑此时已经派了小宦官去福明殿报信,正无奈等候。
不知过了多久,芙蓉帐内云歇雨收。青玉正跨坐在朱世勋的腰上,十指如葱,轻点他面颊:“皇上~奴家好不好看?”
朱世勋一脸迷醉,眯着眼不住答应:“好看、好看!爱妃真乃绝世佳人!”
青玉见时机成熟,眼发红光,嘴嘬成圈,从皇帝身上缓缓吸入龙气。
龙气入腹,立刻流传全身,青玉只觉得四肢百骸五腑六脏无一处不通透舒爽。
呵……活过来了!
青玉此时眼中红光大盛,淡金色的龙气从朱世勋眉心处源源不绝的涌出。眼看朱世勋的脸色渐渐灰败下去,眼神变得浑浊,呼吸开始急促。青玉才不满足的咋咋嘴。
都怪那只该死的猫!
青玉想着。要不是他,自己何苦要蛰伏在另一个宿体内休养到现在!
哼。
不管怎样这宫里可不再安全了,日后要小心行事。
青玉从朱世勋身上翻身而下,嫌弃的将已昏睡过去的朱世勋往外推了推。要不是贪图他身上的龙气,谁愿意和一个老头子睡觉!少年侠客呀,温柔书生呀,哪个不好?
想着这些,青玉娇声唤道:“来人,将灯熄了吧,皇上已就寝了。”
第十章 妖精打架
左介这才将敬事房档案收好,退了出去。室内的灯暗了下来。
高岑正在院中听取刚才派去福明殿的宦官汇报,见左介一行人走出时,对他使了个眼色。
抬手让宦官停止汇报,高岑走到左介身边:“左公公辛苦。”
左介依然耷拉着眼皮,面无表情道:“职责所在。”边说边不着痕迹的在袖底比了个手势。
高岑看了心中一惊,七次……
左介眨了眨眼,出了永安宫。留下高岑在夜风中发愣。
我的个乖乖!
高岑飞快的下了道命令,将皇帝和青玉明日所需的一应事物准备俱全。
永安宫出了这么大的事,以皇后位置的稳固情况,福明殿自然是第一个收到消息的。而福明殿内最先察觉异状的,却是彤月公主。
“春饼,你怎么了?”彤月看着眼前突然转醒并站起的猫妖问道。
那大猫也不掩饰,从喉咙里滚出一道沙哑成熟的男声:“宫内有变!”咬字生硬,似是许久未曾口吐人言之故。
彤月也严肃起来:“是……父皇?”
那大猫微一颌首,却是当先向殿外扑去。彤月连忙跟上。
锦袖也想要跟,可猫妖和修真者的速度岂是脚步虚浮的凡人跟的上的?等她追到殿外已经失去一人一猫的踪影。锦袖暗忖,此事还当早早秉报皇后。于是脚下一转,就去了主殿。
皇后得了消息也是暗惊。此时高岑的人还没到福明殿,皇后正听着眼前小宦官对永安宫那边的汇报。她正讥诮的想着皇帝的**和不专情,就得到更可怕的情报。
“可作得准?”尽管国家崇尚道学,可皇后对彤月的学习仍是半信半疑。她只当女儿家学学强身健体的吐纳之术,助颜养生便好,哪想到竟能隔空感知?此时的皇后对于修真之路还没有全面的了解,也并不知道彤月这样孤身赶去其实是很凶险的。
几乎在青玉开始吸取龙气之时,彤月就得了猫妖的示警。可毕竟人小力薄,等彤月赶到永安宫时,猫妖已和青玉战成一团。
此时永安宫主屋的灯火全熄,只在院内亮着几盏夜灯。彤月四下一扫,见内侍宫人俱躺卧在地,心中一惊。
父皇!
正准备往里冲,却被一双手拉住手臂:“天子无碍。”
若这话是旁人说的,彤月怕是要反手给他一击:这地上已经躺了一片人,谁知道里面的人是死是活?
但是彤月知道此人所言非虚。
“师父!”
来者正是彤月的师父。
“你在此处守候,若有人来,定要拦住!”那道人说罢飘身进殿,彤月只看到师父的道袍宽大翩飞,如同一大朵暗蓝色的花。
彤月见师父闯进去了,心下大定,专心守起门来。此时才将目光投到战斗中的二人……不,二妖身上。
只见猫妖并未化形,仍是猫形态,身体却比平时大了三五倍。脸上呲出两枚弯长的猫牙,四爪更是亮出了雪白的指甲,身体上下翻飞,动作迅猛。
而猫妖的对手则是名身披浅绿色宫装的宫女,她长发披散,面目狰狞,眼冒红光,十指更是暴长出鲜红的指甲,也在空中辗转腾挪。
那宫女是人形,手脚均比猫妖长一倍有余,因此在距离上占了大便宜。左手忽地一捞,就将地上一个昏迷的宫人擒在手中,右手在其背心一按,顿时一缕淡淡的白气从宫人身上飘出,迅速被宫女吸入口中,而她手中的宫人,也随手被抛掷于地。
“今时今日,你以为还能奈何得了我!”那妖化宫女声音尖利,眼中红光一盛,彤月只闻得“咯咯”声起,那宫女却是灵力暴涨,将浑身衣服撕碎,现出原型来。
却是一只毛色纯粹的白狐。
彤月见到如此异像,也吃惊不小。对于这等怪力乱神的事,除了自己灵魂穿越的事外,对其他的都还没有太切身的体会。毕竟知道自己救的是个猫妖,和看到妖精……呃,打架是两码事。
亲眼见到原本活生生的人被妖物侵占了躯体,彤月心中就是一阵热血涌上。这世上什么错都好犯,什么事都好回头,唯独生命只有一次,断了就无法重来。彤月此时就盼望猫妖能把狐妖击杀,此等乱了天道的妖孽,根本不配得道!
由于二妖都浮在空中,攻击方向非常宽广,四面八方都有涉及。只见半空中气劲飞舞,你来我往,很快双双挂彩。
从彤月的角度看去,只见一大一小两个白色毛团在不断相击,分离,间或蓬起一片血。
彤月认真的守着宫门,全身戒备着。至于倒地的宫人……实在不能怪彤月见死不救,她也不过是量力而为罢了。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并不很久,彤月听到长长的甬道尽头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
糟糕!母后的人来了!
彤月焦急的看了看打得难分难舍的二妖,狠狠心,咬破指尖,以真气催动真元,将一束精血投入战团。
平衡很快就打破了。
那猫妖兽口一张将半空中一截精血悉数吞下,身量爆涨!雪白兽爪五指大张,弯刀般的利刃如急风般划下,将狐妖的腹部割出数道血淋淋的伤口。
狐妖吃痛,眼中红光大涨,口中尖啸不已,拿了蓬大的狐尾向猫妖一扫,却是转身便逃。
猫妖被扫得头昏了一昏,很快便使出法术紧紧追上。
彤月眼看二妖已经远走,忙将宫门一关,立在门前。
金嬷嬷来的匆忙,鬓发上一点珠翠也无,她神容肃穆的看着笑的可爱的彤月,心下微叹:慧极必伤。
“殿下。”虽然很担心皇帝的安危,但彤月拦在这里,金嬷嬷也该拿出见主子的态度,不能硬闯。
“嬷嬷无需担心。”彤月上前一步,凑近金嬷嬷微躬的身躯轻声道,“我师父在里面。”
听到老神仙在里面,金嬷嬷心下稍安:“既然如此,请让老奴进去服侍陛下。”
“这……”里面情况到底是怎样的,彤月也拿不了准。
正在踟蹰时,宫门从里被打开:“陛下现在不宜移动。”却是彤月的师父。
第十一章 皇上有恙
金嬷嬷就算心有疑虑,也知道此时也不是发问的时候。于是略欠身行礼后,与彤月师徒二人错身而过,领着一行宫人内侍步入宫门。
彤月虽对师父的能力信服,但毕竟没有亲眼所见,因此对皇帝的情况没有直观的了解。但想了宫中出了这样的妖孽,皇帝再是龙种,也只是肉身凡胎,必讨不了好。思及此,她略带不安的看了道人一眼。
那道人拈须而笑:“且随为师来。”
彤月走出好几步都没有听见永安宫内传来不好的响动。内里虽然忙乱不堪,但就像是皇帝夜间发了什么急症般,并无出格的地方。
才只略略隐入黑暗,道人便说道:“跟紧了!”说罢身形飘忽起来。
彤月连忙跟上。
只见道人在前方不远不近,不急不缓,将将是彤月能够达到的最快速度。
几个起落,道人停了下来,正是皇宫内冷宫所在。
只见此地暗黑一片,只有零星的几盏灯火在夜风中摇曳。夜风从破败的宫墙门廊中穿过,发出“呜呜”的声响。更别提有些精神明失常的宫人发出的奇怪声响穿插其间了。别说一个未足十岁的孩子,若是胆小的成年人,也难免吓晕过去。但彤月却气定神闲,丝毫不被环境所影响。
其实就算道人不停下,彤月也知道到地方了。只因二妖在半空中打斗,各种法术炸出的火光实在太显眼了。
原来是狐妖带伤而逃,结果没逃多远就被猫妖追上了。
狐妖虽说有了神智,但还是太过服从于本能。方才的情形,满地都是昏迷的宫人,随便拣上几个取其生气,狐妖都能恢复些许,在重伤未愈的猫妖面前是可以占上风的。只是当时狐妖伤痛,本能的就想逃走,结果被吞了彤月精血的猫妖追上,哪还能讨的了好?眼下是渐渐落了下风。
“师父。”彤月赶到道人身边,轻声唤道,“我们要帮它吗?”
道人一眼不错的盯着战局应道:“不必。”
腹部是生灵最柔软无防护之处,此处如受重创,若不及时医治,定会痛苦而死。不过,还是那句话,若狐妖还在永安宫,遍地都是治疗的灵药,更何况那儿有当今天子。
战局不出意外的出现了一边倒,待猫妖叼着体形比自己大数倍的巨大白狐落地时,自己也因伤的不轻而脚步踉跄。
道人此时方道:“乖徒,你且助它疗伤。”后又转而对猫妖说,“这白狐虽年头不够,但一身皮毛却是难得,你将内丹取走,便将这尸首留予我吧!”
猫妖看了道人一眼,似在无语他占便宜的举动,但他眼下确实伤重在身,留下尸首也是个祸害,便取了内丹,将白狐丢在原地,走到彤月身边。
道人随手一招,将白狐的尸首收入囊中。
彤月抱着恢复原本大小的猫妖跟在道人身后,心中有许多疑问,却是没有张口。
道人将彤月送到福明殿门口:“为师就不进去了,你当知如何应对。”
彤月点点头,道人便自去了。
彤月迈入殿门,首先迎上来的是锦袖。这位大宫女此时却是全无平日端庄持重的样子,尽管面色如常,但在看到彤月步入殿门的一刻松了口气的模样,让人知道她其实心里十分紧张。
“殿下!殿下怎么一个人都不带就跑出去了?太危险了!”
锦袖虽对修真事一无所知,但此言非虚。她虽然并不深刻理解如何凶险,但直觉的觉得彤月刚才那样的行为是错误的,并不可取。
比如方才在永安宫,若彤月的师父并没有插手,那么彤月势必要参与战斗。狐妖虽说道行已是大损,但一个是重伤未愈仍威风赫赫的猫妖,一个是初学皮毛毫无实战经验的人类,会选择哪个作为突破点,一目了然。
“你看我这不回来了吗?母后呢?”彤月笑着说。她心里很感激锦袖的关心,她能看出来,锦袖并非出于私心,生怕若她出了意外,自己就要赔上性命而焦急,她是真的为自己担忧。只是彤月不方便在此事上与她多说,于是换了个话题。
“先去见母后吧!金嬷嬷还没回来吧?”
锦袖也知道此时皇上的事情才是重中之重,便闭上嘴,将彤月引进皇后的寝宫:“皇后听说皇上那样……胡来,一时气不过才派了金嬷嬷去探个究竟。”
彤月点点头,将怀中已吞食狐妖内丹而沉睡的猫妖转手给锦袖:“你也等了半晚上了,先带春饼回去。”
锦袖有心在此等候,见彤月坚持,无奈只能先回去休息。
彤月穿过厅堂,来到皇后寝室,看着这芳香满室心下喟叹:艳冠群芳又如何?母仪天下又如何?皇帝不来,这偌大的寝宫,还不是个摆设。陪伴在身边最久的,倒是些下人。
她此时方深刻了解何谓主仆情谊。
“母后。”彤月乖巧在皇后床前蹲身行礼。
“快起来!我儿。”皇后心疼彤月幼小,有心免她礼仪,但彤月总说礼不可废,无论场合总是对她礼遇有佳。这个孩子,懂事得令她心疼,却又透着点疏离的味道。好在近两年来,倒是对自己亲近多了,有时忘形起来,还会对着自己撒娇。
彤月这礼行了不到一半就被皇后一把拉起。
彤月微仰着头,一脸孺慕。
只见皇后斜倚在朱红色的刺绣团花迎枕上,一脸沉静的望着她,温言问道:“永安宫出了什么事,要你大晚上的跑过去?”言中责备担忧之色尽显。
虽然皇后心中很想知道皇帝那边的情况,但晚一些金嬷嬷便会如实禀报。更何况,有些事,皇后觉得彤月还不是时候知道。
打发了彤月去就寝,金嬷嬷珊珊来迟。
只一个照面,皇后就知道事情恐怕不妙。
这……皇后使了个眼色,宫人们便退的干干净净,一大群人共同进退却只发出轻微的脚步声和衣料的摩挲声。
金嬷嬷耐心等宫人退尽,才凑近皇后,一脸凝重:“娘娘,皇上有恙!”
第十二章 同生共死
距离狐妖被灭已经有数天,因为皇帝有恙,宫内暗潮涌动。
“太子殿下,这正是您的大好机会呀!”一名生着绿豆小眼的官员说道。
“哦?什么大好机会,还请足下分说清楚。”中书舍人曹源眉毛也不抬的就帮太子顶了回去。
“嗯……这……”那绿豆眼怎会不知此言一出,必会落人口实,闹不好就是杀头的罪名,但他官职本就低微,此前也是因为赈灾有功才入了东宫法眼。其实说到赈灾,按他的意思,那些钱粮可不是那样出去的,还不是……说起上回出手的钱粮,他的心都在滴血啊!
绿豆眼出身不高,见识有限,见着贵人好一段时间了,却因为腹子里实在没有墨水,不能在东宫面前谏言。在贵人面前说不上话,那和没有见着贵人有什么分别!他想起少时听说书的桥段“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把心一横:“皇上抱恙,已数日不上朝,却又不请太子监国。是否宫内有变?”
这话别说中书舍人了,就连朱景烨也不由眉尖一跳。
“大胆!”出言喝止的却是太子少保章进。
那绿豆眼话已出口,索性跪地而言:“虽说皇后是太子生母,微臣本不该生疑。”他顿了顿,又道,“三皇子也十二了。”
章进还待再说什么,上座的朱景烨终于有所动作。
他摆摆手让章进先不要说话,慢慢从座位上走下来。
绿豆眼只觉得太子慢慢走来的样子,像极了绢画里的道子,芝兰玉树一般,不知怎的,心里一阵不适。
“马思远。原玉林县县尉,因永和三年协同孤赈灾有功,封职文林郎,供职东宫。”朱景烨将两手袖在身后,在绿豆眼前站定,“谁给你的胆子,在孤面前说这些话?说!”
前面和风细雨般的叙述生平,已经让马思远大感不妙,最后那声“说”更是声色俱厉,吓得马思远不住叩头:“太子饶命!太子饶命!微臣对太子一片忠心,不敢背主啊太子殿下,饶命啊!”
“这话,你到了阎罗殿再说吧!拉下去。”朱景烨面无表情的吩咐道。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马思远死死抠着地面,但青砖铺得平整,根本没有缝隙,他很快被侍卫拉出去,口里也开始没遮拦起来:“朱景烨!你不得好……唔……”却是侍卫拿事物堵住了他的嘴。
章进眉头微皱,却没说什么。
曹源不像章进,肚子里能藏住话,于是开口道:“殿下,这……?”
“无妨。一个小角色,那边不会有动静的。”朱景烨很是不以为然。
“是。殿下。”曹源应道。
朱景烨回到上位上坐好:“不过……正如马思远的话,老三已经十二了,就连老六老八,也是可以扶持的年纪了。父皇这病的……真不是时候。”
章曹二人对视一眼,还是由曹源上前道:“殿下不必担忧。依微臣看,陛下只是微恙而已,休息几日就好了。”
“哦?若真只是微恙,为何连孤这个做儿子的都不见?若不是母后那边畅通无阻,孤倒真要怀疑是不是刘家做了什么大不敬的事。”朱景烨神态悠闲的样子和担忧一点也挂不上边。
章进此时方道:“圣上此番痊愈,殿下应早将婚事定下,早日大婚为好!”
听到这个,朱景烨的神态才有些许变化。他面如冠玉的脸上意外带了丝愉悦之色:“嗯。孤会的。”
从书房出来,朱景烨吩咐内侍高平:“高平,去,把前个儿得的那对羊脂玉花瓶给裴大小姐送去。”
高平应着,却不忙走,只拿眼觑着朱景烨。
果见朱景烨沉吟了一会儿,补充道:“就说送给她玩罢!”
高平这才应声而去。
朱景烨身边的另一个内侍邓荃眼睛骨碌一转,却是什么也没说。
晚间,福明殿七公主处的小宦官七喜由锦袖带着进了彤月的书房。
“太子哥哥除了这句,还有别的话没有?”彤月问道。
七喜睁着两只黑白分明大眼:“没了,邓哥就说了这么一句。”
彤月点点头,示意锦袖给七喜一只荷包:“一点小玩意儿,拿着玩。”
至于邓荃的,她另找时机给。
七喜谢了恩随锦袖出去了。
彤月却坐在桌前发起呆来。
另一个大宫女飞雨轻声问道:“殿下在想什么?”
彤月良久方道:“你说,我这样派人盯着太子哥哥,他会不会和我生分?”
飞雨垂了头,掩饰了眼中的慌乱:这个主子,也太过早慧。
“罢了,这话不是你能答的。你说我这个花样画的好不好看?”彤月很快就恢复了常态,心里汗了一把,自己这具身体只有七岁,她最近太得意忘形了一点。
彤月在心底叹了一把,只恨在这封建社会,自己是个女儿身,诸事不便。若是个皇子,少时便能离家,修真界无甚男女大防,实力为尊,可不逍遥自在?
只恨现下只能缚在宫里,看着这些尔虞我诈,实是心苦。
正想着,锦袖回来了:“殿下。”
“可送回去了?”
“进风盯着呢。”
“好。”彤月见锦袖容色自如,却有几分不忍,想想此事最终要说破,眼下只两位大宫女在侧,正是推心置腹的好时候,便对锦袖、飞雨二人开口解释,“那裴思懿如何对我,你们也都看在眼里。太子哥哥虽说聪颖,但对男……咳,这方面的事,仍是一窍不通。若是被裴大小姐拿捏住,母后将来的日子都不会好过。更枉论你我了。”
锦袖和飞雨一惊,飞雨不擅言辞,直接“噗嗵”一声跪下了。锦袖忙道:“殿下折煞奴婢了!奴婢哪敢和殿下称‘你我’!”
彤月忙示意飞雨起身,对她二人说道:“你们都是我身边最得力的人,咱们主仆要将心使在一处,日子才会好。”
短短数语,却是将锦袖对裴大小姐的一丝不忍给消磨了。
至于一贯沉默的飞雨,彤月倒是不担心。因为飞雨是与自己结下死契的暗卫。单方面对她同生共死。
第十三章 一家人
“说起来,太子殿下从前但凡有点好玩意儿,都先紧着殿下这边。”锦袖的心思玲珑,只是太过良善,此番点透,却也很快适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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