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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女仙途-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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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奉雪、裁云一左一右互为拱角,一人持匕,一人赤着双掌将颜略挟在帐中。

    兵器之道,一寸短,一寸险。奉雪、裁云本就擅长拳脚,此时持匕,却是为挡颜略的陌刀。

    匕也非凡品,匕身不过尺,薄如蝉翼,亮如秋泓,在火把映照下,幽幽泛着红光。

    “云霓……朱砂?”颜略虽家世不显,但也是武将世家,从小舞刀弄枪,听得最多的除了前朝各名将事迹,剩下的就是江湖轶事。

    那持在女子手中的,分明是失踪已久的朱砂小匕。

    浑浑噩噩中,颜略只觉女子素手中小匕锐意逼人,直透心口。

    奉雪见他竟识得手上小匕,微微点头:“正是!”话音未落,却是裁云趁着这机会动了手。

    彤月远远的站在帐外,与乐弋说话:“你确实说的对。和此人同处一室,确实让人恶心。”原来彤月听从了乐弋的意见,并没有留在帐中。

    乐弋的本意是,彤月乃千金之躯,不必以身犯险。彤月却是考虑到颜略的性格,没来由的让人恶心。

    乐弋摇头笑笑,下令道:“帐中之人,除了小姐的婢女外,格杀勿论!”

    “乐弋!”颜略在招架中喊道,“你这卑鄙小人!”

    乐弋不理。

    颜略又骂道:“朱彤月!你不过是个不知廉耻,没有孝悌之心的银荡妇人!啊——!”话声戛然而止,却是被护主的奉雪一匕刺入胸口。

    趁着颜略还未断气,二女合力将他踢出帐。

    乐弋走过去,看着苟延残喘的颜略,惋惜摇头:“宁远将军,你这又是何苦?”

    “救……救我!我……我不想死……呃……”颜略的陌刀已不知落在何处,右臂已发黑坏死,左手握住胸上匕首手柄。

    “你起了歪心思那时,便该想到有今天。”

    “你……我不过……不过是一路……货色,有……咳咳,有什么立场教训我!我不过……输给你……我不服!”

    彤月冷冷接口:“成王败寇。即使是输给他人,也是你自己实力不济。乐弋,拔刀。”

    乐弋应了声是,便上前提住朱砂小匕,轻轻一提。

    刀身一出,颜略的血就喷溅出来,乐弋快速躲开,却仍是沾了一袖。

    火光中,乐弋单手持着朱砂小匕,半袖血染,神情莫测的看着彤月。

    彤月回望他一眼,转身而去。

    收拾好一切,乐弋躺在榻上,了无睡意。天色已经泛白,今夜已然过去,太阳就要出来了。

    朱砂小匕也已洗净,此时正在乐弋手上把玩。

    即便乐弋原先没有见过它,昨夜颜略叫破了它的名,乐弋也想起了此物的传说。

    朱砂小匕成形时便是没有鞘的,它的第一任主人乃前朝江湖中的杀手组织伏仙楼天命堂堂主,也是三十二堂第一杀——云霓。

    传言云霓是个红脸汉子,传言云霓是个美貌少妇,传言云霓是个轻狂浪子……但乐弋知道,云霓是个女子,还是个灵动可爱,身形娇小的小姑娘。她面如满月,还有一双笑起来就弯如新月的眼睛。

    这都是他的父亲告诉他的。

    他不知道父亲是怎么知道的。但他知道,父亲说起这些话来的时候,眼里有着说不出的怅然若失。

    如今这柄名动天下的朱砂小匕就在自己手里。乐弋翻了个身,将它放在枕下。彤月并没有着人将朱砂小匕取走,乐弋就含混着没有归还。

    彤月,云霓。这两个名字间似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只是他看不分明。
第六十三章 火凰的记忆
    临睡前,奉雪提了朱砂小匕仍在乐弋手中的事,彤月眼帘半垂:“不必去取了,就放在乐公子那儿吧。”也算是一种形态的物归原主吧!

    晚间,彤月发了个梦,她梦见她正站在一处仙雾缭绕,花木扶疏的地方,雕栏玉砌,宝玉琳琅,有英俊男子一身红衣,遍地金纹,额上碧色发带,中嵌淡白琉璃珠,端地是玉树临风,清逸出尘。

    “你怎会在这里?”

    “我……”这不是她的声音!这是……

    只一句话,彤月就明白,这恐怕是来自火凰的记忆。

    那男子略有惊喜:“是在等我?”

    “是。”在梦中化为火凰的彤月答道。

    “有什么事,在家里不能说,非要跑到这儿来……”莫非……?

    “凤哥,你我二人相识多久了?”火凰的一句话引起了火凤的沉思。

    “你我本是双生,共同诞于火中。自是生有多时,相识亦有多时。”火凤认真的回答着。

    火凰开始走动:“从前我总以为,双生,便是相依相伴一生。可曾几何时,我才发觉,也许……我们并不是非要这样?”

    火凤追上来,急急问道:“为什么?你我本是阴阳双生,就是要生生世世在一起的呀!”

    火凰停下来,摇了摇头:“我们本就同根同源,心灵相通,或是行止默契,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火凤当时还很年轻,闻言只想要挽回。他一把抓住她手臂,强迫她与自己对视:“凰儿,你是受了谁的蛊惑才说出这样的话来!”

    火凰轻轻挣脱:“凤哥,你其实有没有想过……”她一咬下唇,欲言又止。

    火凤果真急急追问:“想过什么?我什么也不想,就想和你在一起天荒地老!”

    若是往常,火凰会很开心的绕着火凤奔跑,甚至二人齐飞于天,羡煞旁人。可今日,火凰却无奈一笑,似乎觉得这样甜的情话,不过如白水一般,淡而无味。

    “凤哥,人界已同姓不婚。”

    火凤完全不理解火凰为何在此时提到人界:“就算人界如此,又与你我何干?”

    “凤哥,你不觉得……你我更像兄妹?而不似夫妻?”

    火凤惊得直问:“什么叫更像兄妹?什么叫不似夫妻?你我二人同生同长,神识相连,我早已将你视作伴侣,怎么能说变就变?”

    火凰又是无奈一笑:“凤哥,你看,你从来都是这样。谈到你我,定要提同生同长,同根同源。凤哥!同生未必同心,同根未必相伴啊!”

    火凤满眼哀求:“凰儿!”

    火凰却是一狠心:“我与星君已表明心迹,此生定然追随他左右,再不理会旁人!”

    这话直劈得火凤一个踉跄。

    火凰见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也不好受。她也是近日才发觉自己的真实心意,就连朱雀星君都被唬了一跳,此时怕也不十分信服。

    也不怪他人不信,凤与凰从来相知相伴,又是不死之鸟,从未听说有如此之事。可她不明白,世人皆同姓不婚,天界为何还保有这样古早的陋习?更何况,相处多年,火凤之于她,亲情更甚,二人间却再无波澜。反倒是朱雀星君,却给了她久违的憧憬。

    “凤哥,我在此地侯你,便是要与你分说清楚。我意已决,也望凤哥你,早觅佳人。”说罢飞身而去。

    视角一转,却是扑到一具温暖怀抱中:“星君!”声音软得能滴出水来,彤月为此恶寒了一把。

    抬头,果见那个可恶之人嘴脸依旧,表情却是宠溺温和:“去找火凤了?”

    “是。凰儿想好了。”

    朱雀星君将火凰慢慢拉离怀中,认真看她几眼:“我却不能收你。”

    “为什么!”火凰急问。

    朱雀星君轻叹了口气:“凤凰本是……”

    “同生同长,同根同源嘛!”火凰不耐打断他说话,“这南方天城中,有几个不和我同根同源!”

    朱雀星君见她胡搅蛮缠,噎了噎:“不可胡闹。”

    火凰不依不饶:“哪个规定了就必须在一起?那龙王姬妾遍天下,涵盖六界数个种族,也没见人说他半句!”

    朱雀星君严肃斥责:“不许胡说!”

    火凰敬他,便住嘴不说:“好,且不说龙王,就说我们南方天城。毕方、重明世间独有,他们难道就要孤单一生?说白了,同生同长,不过就是兄妹!”

    朱雀星君叹气:“凰儿……”语气无奈又宠溺,透着点讨好。

    火凰声音小了下去:“还是你看不上我?”

    朱雀星君应道:“不。只是……”

    “星君,我不求一心一意,我只求你心中有我!”

    看着眼前年轻朝气的火凰,说出这样付诸真心的话语,朱雀星君是个男人,又怎会拒绝这样一片心意?当下也不多说,只拿大掌轻轻抚她发顶:“凰儿……”

    虽没答应什么,但这并不是个拒绝的信号,火凰甜蜜一笑,似乎很是满足。

    后面还做了什么,彤月就不知道了。

    随着朱雀星君的脸庞越来越朦胧,迷迷糊糊之迹,彤月似乎觉得他的眼神中透着了然和怜悯。

    从梦中醒来,彤月揉着额角:那个梦,似乎并不是偶然发作的。彤月坐到马车中时,仍在想这个梦。这似乎,是来自于朱雀星君的引导,和火凰自身的期望共同呼应所致。

    这个身体,开始不受自己控制了。

    这就像有人知道了你身体里的秘密开关,可以不通知主人随意番强进入,甚至远程遥控。彤月越想的多,就越是感到可怕。

    若是长此以往,自己恐怕哪一天就真的回不来了!

    虽说已转醒许久,但越想那个梦越觉得危机将至,步步紧逼。

    这就是你的手段吗?真是好生高明。

    不知用什么方法,引得火凰夜间更为活跃,而后通过潜意识刺激大脑皮层,将过往种种一一重现。无论是真的火凰也好,还是彤月这个宿主也好,都无法不对此做出回应。润物细无声……

    “小姐。”出声的是奉雪,“前方已见到城门,今夜我们不必露宿了。”
第六十四章 你说什么
    乐弋自从拿到朱砂小匕后,人就有些闷闷的。

    彤月是金枝玉叶,不容置喙,可这柄匕首,又是如何到她手里的?云霓,彤月……从年纪看,二人不可能有旧,或许……真是有亲?

    乐弋不由向彤月望去。

    正在上楼的彤月似有所感,回身望来。

    乐弋向她点头示意,返身安排侍卫保全不提。

    这个乐弋,越来越奇怪了。彤月暗暗摇头,对着有可能是自己亲母的人的线索,竟能忍着好奇不来询问,乐弋也算是沉稳了。

    晋阳侯府,似乎还未请封世子……自己就推他一把吧!

    饭毕,乐弋受邀来到彤月房前。他已将朱砂小匕配上了鲨皮鞘,此时这柄名动江湖的杀人兵器,正被他悬在腰间。

    “我闻晋阳侯有意为你请封世子,却被推拒。”彤月单刀直入的指出了关键问题,“乐公子,这又是何必?”

    乐弋只觉千言万语汇在喉间,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最终化为一声叹息:“多谢小姐关心。只是这乃臣的家事,三言两语说不清楚。”

    却不想彤月一指他腰间:“可是因为它的主人?”

    乐弋一震:“小姐识得它的主人?”问罢又自觉多余,若是不识,又怎会提及前言?

    “云霓朱砂,名冠天下,却没有几人能得见其真颜。直到云霓谢世,这朱砂小匕才显露真容。却是一柄越沾血越艳的奇异兵器。”

    茶香袅袅中,彤月将此匕的过往娓娓道来。

    虽是只言片语,但在乐弋心中,无疑展开了一册奇美的画卷。他似乎能了解,自己的父亲为何如此怅然。

    因为,求不得。

    从彤月的话语中,他判断出云霓并非自己的生母。可晋阳侯夫人,却又实实在在不是自己的生身母亲。这关系错综复杂,乐弋一直未有头绪。

    “这柄匕首落到我手上时,色泽已极淡。我虽不才,却也觉出此匕若是不常见血,怕是要失掉所有的灵性。它在我身边毫无用武之地,你即与它有些渊源,不若就留它在身边,好生养护。”

    这……乐弋此时一问还未消尽,另一问又起。一时也不知道收是不收。

    彤月见状,又再下一剂猛药:“你不想知道,晋阳侯见到它会有何反应?或许,就把事实告诉了你。”即是他人家事,彤月只有点到即止。她不过偶然得之,对事情的内幕也只能估个大概。

    晋阳侯与伏仙楼的云霓之间,或许是一个凄美又无奈的故事,却没有爱情。

    “如此,我便收下了。”乐弋做出了决定,心里轻松了许多。又及一城,他通过驿站给都城去信汇报颜略之事。斟酌许久,才编造了颜略与山贼同归于尽的说辞。

    若是将实话说出来,怕是又要牵连他人,也会引起更大力的反弹。他此时肩负重担,要护送彤月安全穿过东璃,却是不想再节外生枝。

    彤月点拨了乐弋,已觉得困乏。坐在榻上时,彤月暗想,不知今夜又会是什么梦?

    只是彤月没想到,今夜来的,却并不是梦。

    “你叫彤月?我是火凰,你便叫我凰儿吧!”

    彤月入定之后,只觉眼前大亮,一个身着红中透金琉衣的仙人立在自己面前,她周身仿佛有烈焰烧灼,面目都笼在火中,看不分明。

    那人似是知晓彤月心中所想,便率先开口解释了自己的身份,而后又对自己的现状做了说明:“你莫怕,这火烧不着你。”顿了顿又说,“此乃我重生之火。”

    彤月了然。原来火凰在神识内以重生之火锻之神,炼之识,以求来日能重见天日。

    当下沉默不语,只看对方想如何。

    火凰是个年约二十的活泼姑娘,她见彤月不说话,便笑道:“你竟是这样安静的性子吗?我还以为星君会寻个和我一般无二的呢。”

    彤月心道:或许原先的彤月公主,就是个爱娇爱俏的。

    火凰以为她性子沉静,对她的不回应不以为杵:“我有些想天庭了呢。你知道天庭是什么样子吗?那儿可漂亮了!”

    随着火凰欢快的语言,彤月多少了解了些天庭的样子。

    “你怎么一句话也不说?”见彤月久未答言,火凰也觉得奇怪起来。

    彤月暗叹了口气,火凰的性子并不惹人讨厌,但就因为是这样,她才更加难受。毕竟对她来说,杀掉一个好人,比杀掉一个坏人要难太多了。

    “我听你说。”

    火凰见彤月回应,十分高兴:“你不爱说话,我刚好话多。我们若同位列仙班,当是一对好姐妹呢!”

    提到位列仙班,火凰想了想,又说:“星君已经同你说明了吧?我被封在你的身体里,现在出不去了,需要你的帮助。只要你按他教的法子修炼,当你得道之时,我便能借机重见天日。”

    彤月愕然:这似乎和师父说的不太一样?

    火凰继续说道:“虽然星君说,我若夺舍,会更快。但那有损修为福泽,我不会干的。你不要害怕!我没有害你的意思。我修了这么多年的福泽,就是想和星君在一起。”说到这里,彤月竟发现火凰的脸上起了一层红晕,似乎害羞了。

    “哎不说这个了。你现在正是炼神还虚阶段未满吧?瞧我,若非如此,你我怎么能直接对话呢?你真是聪明。人界像你这样聪明的实在少有。”

    听着火凰由衷的赞叹,彤月心下又叹了口气。若她没和自己交流过该有多好,只是这般说过话后,火凰原先给她的印象就全部推翻了。

    这要她怎么下的去手?

    火凰似乎感应到彤月的不善,小心的问:“你……不喜欢我?”当下似乎很是沮丧,“从前我在南方天城的时候,大家也都不喜欢我。只有凤哥喜欢我,他想让我当他的新娘,可是我喜欢星君啊。”

    顿了顿,火凰轻轻的说:“虽说魂、体、神,三位合一才能成为新神,但你有了自己的神识,这个‘神’,就不一定非要我的神识了。”

    闻得此言,彤月心头大震:“你说什么?”
第六十五章 心中有他
    火凰似被惊住,呆呆的应道:“你一人便能得道,不需要与我融合的。”

    乍听此言,彤月心脏都漏跳了一拍。

    平复了会儿心情,彤月才慢慢开口:“你是说,我可以不和你融合?”

    火凰吱唔了会儿才说:“唔……嗯,原则上是这样没错。因为你本来就是一个完整的个体啊。”

    彤月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在一瞬间停止流动,而后慢慢的活泛开,到最后奔流的速度几乎可以说是热血沸腾!

    修真这么多年,第一次听到好消息!

    “那你……会怎么样?”彤月可不会忘了,火凰的元神的事。

    “我?”火凰抬头看了看彤月,眉目朦胧依旧,“会消亡吧……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因为从来没有这样的事发生过。”

    凤凰不是龙,并非它物修成。凤凰属于不死鸟类,不死即不灭,不灭即不生。

    千百年来火凤和火凰相生相伴,共同度过了无数日子,看遍了日升月落,沧海桑田。虽不能与天地同寿,却从来没想过自己消亡的日子,会这么快到来。

    “嗯。我知道了。”彤月轻轻应着,心道这火凰与朱雀星君性子截然不同,也不知为何会心悦那人。不过她性子纯真,倒并不惹人讨厌。自己若是有能力,定当帮她一把。只是也当保全自己为好。

    “你别担心。若是有法子,我定保你性命。”

    火凰似不在意的笑笑:“顺其自然吧。我相信,玉帝选中了你做为我的宿体,定然不是让我吞了你或是让你吞了我这么简单的。”

    彤月抓到了关键词:“玉帝?”

    火凰点点头:“是呀,当时星君护着我的元神,听从玉帝的指点,才将我转封到你体内的。没想到一进来我就傻眼了,这,魂体根本就不合呀……”

    “转封?”彤月目光如炬,很快又抓到了另一个关键。

    “嗯。是的,我原先是暂封在星君体内,受他滋养。”火凰好脾气的解释道,“后来转封到你体内,却因为新魂入体,我的元神受到了震荡,与这具身体的契合度就不足了。”

    “所以,你刚才才会说,并非需要你的元神,我一人就能得道成仙?”

    “确实如此。”

    原来是这样……

    “凰儿,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彤月知道,虽然火凰那样说,但是融合她的魂魄,仍是最稳妥的方法。

    她从火凰的言行举止中看出,她也是个好姑娘,才把实情告诉了自己。只是这样一来,却让她的元神何去何从呢?

    “那你……可有法子自行出体?”

    火凰摇摇头:“玉帝当日便说过,必须要转世重修。”

    等等……转世?

    彤月问道:“可你现在,并不能算是转世啊!”

    火凰无奈的说:“若是旧魂已散,我占据了此体,就能算作转世。只是现在……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情况。”

    彤月脑子里飞速的回想着所有知道的事情细节。

    首先,是玉帝指引火凰投身到这具身体里来,接着,是火凰的元神极为虚弱,到现在都未凝出实体,也不可能从这具身体里出去,然后,她和火凰并非要走到融合一途,就能得道飞升。

    这中间好像缺失了一环。她们两个,总有办法分离,然后各自证道。

    只是这方法是什么呢?她又能不能做到?若是做不到,听火凰的话语,是不会影响自己飞升的,但是火凰定会消失!若是她消失了,火凤会怎么样?

    这一切就像多米诺骨牌,倒了第一个,就会引发一连串的连锁效应。可最重要的那一张,却不知道握在谁的手里。

    玉帝!

    对,或许只有玉帝能知道,将她和火凰元神剥离开,又互不相伤的办法!

    彤月正要开口寻问玉帝的事情,却发现面前的火凰形体越来越淡。

    “凰儿?”

    “我……我撑不住了……下次再……”火凰的身形渐渐消失,声音也难以维持了。

    彤月看着空荡荡的面前,心下忧虑:下一次又是什么时候呢?

    ……

    从彤月房中出来,乐弋心潮起伏。

    他想了很多事情。然后,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个慧诘的女子。不知从何时开始,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牵动着自己的心。

    想起这次颜略的事,乐弋的心里有些沉重。他觉得此行暗影重重,怕自己一个人保护不了彤月。可彤月却那样温言安慰他,没有那些碍事的人他们的速度只会更快,行动更安全。可乐弋知道,自己怕是连“保护”二字,都是反过来的。

    就好比这一次,若不是胡一刀的襄助,就凭他们二十卫要去拼一百士兵,胜算渺茫。至于用些阴毒招数,乐弋下意识的排斥着这样的念头。他不可以在她面前,留下不择手段的印象。

    这事若是皇甫君霆来做,恐怕比彤月做的更为彻底。

    此事若不是迟暮从中参了一脚,说要顺便讨回人情,彤月甚至想过亲自斩杀一百士兵。至于用术屠害凡人,这属于修真人士与凡人间的禁制,是不可能做到的。如若不然,随便来个修为高的,人界便要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了。

    皇甫君霆可不一样。他先是个不受宠的皇子,而后由于质于西琉得到赏识,却也不过是丁点儿垂怜之意。他上有成年兄长,下有稚龄幼弟,都向往着那一张椅子。争斗之激烈,怕是乐弋一辈子也感受不到。

    相比乐弋这个富贵公子来说,他的个性更为隐忍,态度更为卑微,出手就更为狠辣。消灭隐患之时同时引起另一方势力的注意,这是非常忌讳的。

    胡一刀此人若被皇甫君霆知晓,也是誓要灭他的!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

    乐弋心里的负担也并不比皇甫君霆少悲痛多少。只是他生长在富贵之家,虽然母亲疑非亲生,但父亲疼爱,同胞敬重,倒也活得自在。

    此时疑云渐散,乐弋就开始思考起别的问题来。比如……那个慧诘的女子,是否心中也有他?
第六十六章 饶你不死!
    行行停停了一月有余,将将走到边镜。

    彤月心道,过了边镜就是东璃国。虽说两国之间互有盟约,但利益薰心之下,谁也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

    这天,一行人宿在边境某小镇。

    此镇名为镜水,相传上古时代曾有仙人落下一面铜镜,在此地化为一汪波光粼粼的湖泊,而后人们依托此湖,休养生息,繁衍出此镇。

    当晚,成业揉着眼睛来找彤月:“姐姐,大猫猫不开心。”却原来是成业睡到一半,却被同榻而眠的猫妖给弄醒了。

    成业睡的早,此时不过亥时三刻。那猫妖伏在成业怀中,似乎焦躁难耐的坐卧不安。

    彤月让笑霜安抚了成业,自己也思索起来:它想表达什么呢?

    ……

    镜水镇偏安一隅,虽处两国边境,却极为安逸,鲜少兵戈。这夜,此地的县令陆元亮方才从衙门里回来。换掉官服,穿起家常的玉石蓝直缀,陆元亮眉宇间的官威顿时减去不少,恢复了清润的书生气质。

    饭毕,读了会儿书,看了看天色,陆元亮沉吟半晌,仍是简单知会了家中唯一的老仆:“忠伯,我出去一下。”

    忠伯忙小跑过来:“老爷,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办吧!”

    陆元亮一笑,更显温和无害:“不妨事。”说罢提了把小灯就出了门。

    忠伯还待再说什么,却因年迈动作慢没能追上。他扶在门柱上,看着前方微弱摇曳的小灯渐行渐远,一会儿就看不见了。

    陆元亮走到镜水湖边,深一脚浅一脚的找到一株大槐树,扬声叫道:“刺镰英雄可在!”

    很快,黑暗的树后似腾起一阵烟雾,因着夜间湖面有一层水气,因此并不十分明显。而后从粗大的树干后面转出一个身长约五尺六寸,却十分精干的人来。

    此人头发不似世俗般束起,披散下来,遮住半个脸,赤着上身,肤色黧黑,在这夜色中似乎还反着光。下而只穿着一条宽松无比的暗色裤子,裤腿处如灯笼般宽大,只在小腿处有着束口,用布带扎紧。一双脚极细瘦,却极有力。

    “想好了吗?”刺镰一张嘴极宽,在夜色中一咧,露出白森森的一口好牙口。

    陆元亮似是极为隐忍,又有很多顾忌般,小声逢迎道:“刺镰英雄,那彤月公主已经到了镇里,你……你武艺高强,自去寻她便是,又何必扣着我妹子胁我做引?我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又如何能闯过侍卫?”

    越说越急,说到后来,竟将白净面皮憋得微红。

    刺镰见他着急,却是浑不在意,依然咧着嘴笑道:“你穿着官服我都近不得你身,更何况那位……嘿嘿。自然是需要你的。”

    陆元亮心里唾弃,面上却无可奈何。

    又商定了些细节,陆元亮才满怀愤懑的回到住处。

    县衙后巷,忠伯做完了家事,就候在大门边上的小罩房里。他开着房门,坐在一个竹制躺椅,拿着一把大蒲扇摇着。

    陆元亮回到家中时,忠伯已经睡着了。他叹了口气,将一件搭在边上的外衣给忠伯盖上,轻轻带上房门。

    坐在书房内,陆元亮没有点灯,他坐在椅上闭目假寐。刺镰并非人类,这一点他确信不疑。

    一个月前他找上自己,当时自己也是刚刚下衙,被此妖物堵在家门口。当时他顾忌着自己身上的官服并没有靠近,自己也没太当回事。谁想这妖物却是将主意打到他唯一的妹子身上了。

    自己真没用!陆元亮内心深深的自责。

    他恨那个名叫刺镰的妖物,恨自己的无能,连带着也恨起了彤月公主。

    一个公主,放着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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