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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人库洛洛,我只是一个普通人-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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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条件。”
他回头,黑色的眼里带着几丝了然,“这种情况排除流星街方面那群家伙突发间歇性脑残就只有一种可能,有人很了解幻影旅团的目的,甚至猜到了我们的计划,然后推波助澜地帮我实现我想要的效果。呵,无论是谁这么做他都一定想要从我们身上得到某些东西,可以更大胆地推测那个袭击艾斯米绿协网络的计算型人才就是这起炸弹袭击的策划者,你想得到什么呢?”
将手中的风衣甩了下,伸手穿上,又顺便扯掉水手服上的短领带,他望得极远,那种阴暗得纯净的目光里有种自信与专注,“走吧,到边界去,如果想要得到就必然会出现,这场战斗只要执法队胜利,我们就是最大的获利方。”
用执法队的手将流星街畸形得不自然的势力分配重新洗牌,然后以此来获得幻影旅团出了流星街最大的安全保障,一切都以他计划的方向走去。
转身向执法队集合的地点跑去,飞坦快速地跃跑过来,超过他们家团长几个身长的距离才调整自己的速度以确保阵型的完整。
他跑在中间,将双手放到黑色风衣的口袋里,口袋里本来也有条裂纹,她都能找出来缝,密麻平整的针脚挨蹭过指尖,不由想起她低头穿针的模样,是不是所有人穿针的模样都是这种看起来很舒服的感觉呢?
很高兴认识你。
风刮过风衣的衣角带着种凌咧声,他望着那轮晕白的月亮,凉净的瞳眸里有了种碎光的柔意。
今天的天气真好啊。
流星街,拥有一个拉比共和国的面积,隔绝于这个世界的一个地区,这里接受任何东西,一切被舍弃的东西。人口接近一千万,以外界丢弃的废物为生。这是一个无任何官方记录,彻底游离在社会的边缘的一个地方。
因为每天都有专门的队伍清理掉飞艇运来的垃圾,所以这个流星街最繁华的城市还是很干净的,当然这里的干净与外界的干净不是同一个概念,这里是流星街最大势力盘踞的基地。今夜,又有几处连接在一起的房子崩塌了,并非自然塌崩,而是炸药的效果。
一只手从残垣碎石中伸出来,接着是一个金色毛绒绒的头首先出现,一用力推开一大堆石块木梁的,双脚用力地蹬了蹬,蹬掉埋在石堆下抓住他的脚的死尸,然后爬出来坐在石块堆上,在无数土尘中“呸呸呸”几口,把满嘴沙子都呸掉。
“哈哈哈,那条防线上执法队一定会气疯的,不过艾斯米的网络系统还真难入侵,差点累死。”碧绿色的眼睛有流星街人一贯的面瘫状,虽然笑得很高兴。
拍拍衣服上的尘土,幸好炸得及时,那个反扑的网络黑客真是强到不对劲,好像对流星街的网络设施及系统非常熟悉,穿透防火墙占据整个网络毫不费劲,看来资料还是蛮对的,艾斯米里鬼才式的怪物很多啊。
坐了一会才突然想起什么地跳起来,一张稚嫩的脸满是紧张,“我的手机。”
以完全不符合他身体的力量将一块大石头举起扔开,又是刨又是扔掉一大堆杂物地往下挖,期间挖出好几具尸体,最后才刨出一个缺了一个角的黑色动物形状的手机,绿色的眼睛里露出可惜的情绪,“材料很难找的,难不成我又要去那个满是电子辐射的金属垃圾场住上十天半个月?”
将手机放回口袋里,算了,也值得。他抬头看向头顶上那轮偏向殷红的月亮,露出一个充满的稚气的笑容。
库洛洛…鲁西鲁吗?我知道你要什么,你是对的,流星街不需要独裁的统帅,不,是不需要真正可以支配流星街人的势力。
既然流星街人一盘散沙自己解决不了,就利用外来势力,呵,真是好大的魄力啊。
“不知道这次见面礼可以吗?幻影旅团。”
从废墟堆里又刨出一个放酒的木箱子,扛在肩上有些孩子气地自喃着,“窝金,我又来找你喝酒了,你说过要推荐我入团可不能赖啊。”
作者有话要说:唉,抬头望,如此冗长又拖沓的番外,我只能蹲回我墙角继续默念一万遍“都是我笔力不够不够不够不够。”唉,节奏慢吞吞的我,继续默念一万遍,“都是我笔力不够不够不够不够不够。”
时间不够,没法回评论,非常抱歉(鞠躬)。 我憔悴爬走、、、、、然后又爬回来,对不起啊啊啊 ,都是我笔力不够啊啊啊啊啊。咆哮完,那我爬走了。。。。。。
花祭这一夜(完)
“久石,到达边界了吗?呵,不用客气送他们通通下地狱去吧,要是又和谈的话我就要开始心疼我那一艘艘飞艇的物资啊。”
空旷的大厅里,灯光通明,摆在桌子上的大罗红花开得鲜嫩而艳丽,店员与外来的工作人员的脚步自觉放松力道地来往,即使是匆忙的节奏也有那一份练出来的不嘈杂。
米诺儿坐在桌旁背对着来去的工作人员,膝盖上摊着一大本账簿,紫色的甲油衬着黑色的文字有种圆润的清丽。她望向打开的店门外,青白合花放在门口开得怡然自得,繁忙的丽大道没有黑夜白昼之分,不过今晚在外面跑的大部分是丽大道的工作人员。
将电话搁在耳边,账簿一页又一页在手中翻过,“我们丽大道可不像你这个爱偷懒的执法队大队长,对丽大道而言没有准备好准备不好一说,我们永远处于准备完毕的状态。物资及武器都已经交结十三号街的后勤部队,只要有丽大道的存在,十三号街永远不用为物资担忧。不过久石啊,呵呵,你可是毁了我美丽的花祭节,我的鲜花我的帅哥我快乐的三天三夜狂欢,为了弥补我受到重创的弱小心灵,你就到艾斯米大广场的泉池里跳一次脱衣舞来治愈我吧,就算你舞技超烂我也不挑呢。”
如情人般呢喃腻语,无一丝火气的轻柔,当开始进入真正愤怒的地步时,最冷静的的状态就会回归到每个合格的领导者头脑里,要大吼大叫加诅咒敌人全家,先把该拜拜的家伙送回该拜拜的地方再来发火吧,现在没空。
“那我先去印刷出几万份宣传图册单拿出去派发,题目就叫‘艾斯米最英俊的人民公仆,执法队大队长义务为心灵受创的艾斯米居民免费提供一次身心袒露的艺术表演’,嗯,绝对的盛大空前,足以当过一次节日了。”米诺儿将账簿缓缓合上,旁边的店员立刻拿走又送过来一本新的,她摸过那些熟悉的数字与统计,然后轻轻地,貌似随意地对耳边的电话说了句,“嗯,那我等你回来。”
将电话搁回,米诺儿带些倦意地闭上眼,来到艾斯米多久了?十五年了吧,第一个认识的同龄玩伴就是真正在艾斯米这个繁花之城长大的久石,永远无法忘记一身花土的他拉着她的手去看大花田的场景。
“米诺儿,这里是我家,我相信世界上没有一个地方能美得过艾斯米,对我而言,这里就是我将用生命去守护的地方。”
一个十一岁的小屁孩拉着一个九岁的小屁孩,满身泥巴,在盛开到无边无际的大花田前,如此认真地宣誓着。呵,连生命与一生都认识不全的小破孩啊。
唯独那双眼睛却是坚定得就算这个世界崩了,我的诺言依旧存在。
久石三统,其实你也只不过是个一根筋通到底的超级傻瓜,古板得全世界只有一条路可走的超级直肠子,认定了就是认定,该死不讲理的强化系任性混蛋,爱上你的女人真是倒楣倒到家了,你这个脑子里,心里全都是艾斯米的家伙。
将账本扔给店员,米诺儿再次睁眼时不见一丝倦怠,“叫丽大道的统计人员开始计算这些年送到流星街的物资,还有由信息部那边发过来每年以各种方式流入流星街的物资,以计算到大概估计,再发回信息部得出他们手里头最大限度能存有多少生存物品,又由此开始推算对方的大概战斗力。”
头脑里对于数字的东西一直很清晰,米诺儿一条一条吩咐往下发布,今夜的丽大道依旧是个不眠夜。
丽大道,是十三号街及整个艾斯米的后勤基地,拥有全世界流通的所有物品及全部市场上物品流通到何处信息。就算想大概估算出流星街那个世界上最复杂的地方的物资流通情况也有自己的独特方法。垃圾,也是物品之一。
最后一个电话是打回总部的,全世界猎人服务的机构,猎人协会,“是爷爷吗?黑道那群人一直为流星街提供贵重金属及武器,我想要那份资料。丽大道这些年运送给流星街的物资并没有武器这一项,梅雅有侵入十老头的黑道服务网络,截取出来的资料有一部分是为流星街提供各种武器的采购单,我希望能得到更详细的。哦,最后一次提供是在三个月前吗?呵,也就是说这两天还将有新的一批武器及物资以飞艇运送垃圾的方式送到流星街去,把资料直接传送回艾斯米网络吧,会有专人加密保存的。嗯,老头子,我其实还是很讨厌你。”
说完就挂,除了要东西外米诺儿从来都不会叫“爷爷”,那个糟老头该滚哪里滚哪里去吧。
“十老头吗?我们的战争你们也敢把手伸过来,是不是最近实在太和善了以为我好欺负啊?把暗桩起出来,告诉他们不择手段拖延住黑道这一次运送给流星街的武器的时间,必要时毁了这批武器。对了,黑道那群家伙唯利是图是本性,典型的金钱万能主义者,那批物资武器应该可以用钱摆平,告诉那群家伙,我们不是要他们永远不提供给流星街物资,而是这一次谁敢明目张胆站过队去谁就是我们这个地区的敌人,以后所有的流通商品最好给我绕道走。”
她的战场不用血淋淋的刀枪厮杀,只要死拽住经济这条命脉就行。
谁敢动艾斯米,老娘废他全家。
久石将手机扔给一旁的小队长,“跳脱衣舞就脱,最好来个一二十万人围观也不枉我的处女秀。入口你们守着,跑出来一个杀一个,没有商量的余地。”
深棕色头发的小队长冷着一张稚气未脱的脸,将大队长的手机揣回自己兜里,严肃地应,“是。”
久石从口袋里拽出一条红色的织绳,将满头长发抓起扎成长马尾,然后望着流星街的方向平静地说:“哈里斯前辈,那我们出发吧。”这次,要玩真了。
哈里斯背着手,脚踩着木屐跟久石并排走,身后除了十三号街的执法队,还跟上来贝贝街几个成员,拄着拐杖的清水、沙格利与织樱、蓝头发的修理工跟牵着一条狗,肩上蹲着一只猫的帕德。
不比执法队是纯粹的战斗力,贝贝街全部都是拥有特别能力的特殊性人才,他们肩负着各种不同的任务。
前面,那个穿着水手服外披了件黑风衣笑得一脸我好无害的家伙,带着他几个跟班正等着他们。
以哈里斯的目光看去就是这样,他对那个黑发黑眼的混小子说:“等誓约完成解除后你滚哪滚哪去,别死乞白赖地不走,还真以为我没法把你踢出去啊。”
黑发黑眼的小子还是一副笑脸,带着几丝无辜的口气显得很有诚意,“前辈,除了先前的条件外,我手上那批资料也可以跟你做个交易。”
哈里斯的脚步停滞了一下,“哦,什么条件。”那批资料对贝贝街意义重大。
“换人,米露…西耶娃。”说得毫不迟疑。
“不换,你当我们贝贝街是贩卖人口的集团?一边去。”哈里斯脚步更不迟疑,甩都不甩这个话题。
看着那个背着手的有一头难看银发的糟老头子跟上那个穿着深蓝色风衣,大大的黑色“法”字无比张狂的执法队大队长,他笑脸不变,将手放回风衣口袋里,眼瞳清冷无比,筹码还不够?那批资料对于贝贝街不可能不重要,怎么说也是第一次这么有诚意计算过其中的对比成功率才开口的,一点商量余地都不给啊。
“团长。”
身后伙伴的叫声让他回神,他露出一个真实的笑容,阴暗而冰冷,哦,不换是吗?那我就抢呗。
哈里斯跟上久石后对他说:“小心库洛洛…鲁西鲁这个小子,我被他摆了一道。”
“那家伙很强。”久石眼眸里一点波澜都没起,“只要他不对艾斯米出手,我可以任由他出入流星街,这是条件之一吧。”
“哼,防着点总没错,那个混小子。”哈里斯只要一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就气得抓狂。
当发现那个重伤的混蛋的危险性后第一反应就是抹杀扔出贝贝街,结果那个被人砍到九成死的家伙竟然还有那份意志力爬起来冷笑对他说:“如果我死了,外面那个女的也会死,我有关于诅咒的念能力,现在我跟她的命是连在一块的,你们有除念师吗?”
没有。
然后他就只能任由那个混小子挟持着米露当人质大大方方留在贝贝街养伤,要知道在十三号街外面通过登记用正规渠道滞留在艾斯米等着追杀他的杀手那是几打几打算的,那混蛋把十三号街当屏障算他会挑地方。
那些也樱花麻药怎么没把他麻痹残了?真后悔当时没多下点。
更气死他的是当他们谈好条件以命换命立下誓约后,他要这小子解开米露身上的诅咒时,他竟然还有那个脸笑着说:“什么诅咒?哦,当时我伤得太重,那个诅咒的效力只能维持三天就自动解除了,我忘了说吗?”
他一定是故意气死他的,一定是。要不是有一部分米露的原因他怎么可能那么爽快就答应这混小子的条件,还跟他签下那悔都没地悔的生命誓约?更混蛋的是签完约后你还厚脸皮留在贝贝街死赖着不走什么意思?留下了炫耀成果气死我?有米露在又不能将杀气表现得太明显,最不爽那小子一副我踩到你们的弱点的得意样。
“不管怎么说,那个混小子怎么看怎么碍眼,米露捡回来的家伙就没几个省心的,这次这个最难搞。”哈里斯一句话总结,冷哼连连。
花祭这一夜除了整个城市成了花的海洋如梦般美妙的画面外,也充满了血的践踏与死的胁迫。
坐在钟楼顶上一个年轻的男子正望着整个刚经过创伤却依旧美丽的艾斯米城,白色的头巾下那双棕色的眼睛坚定而纯净。他知道这里距离流星街有多近,因为这里是流星街人出入最方便的出口之一,所以这份美丽才显得那么可贵而不容易。
对着拥有繁星的夜空笑得大大咧咧而充满一种发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的欣喜,他将一绺比平常人发质硬的头发塞回头巾里,听着风撩起布条的声音,对着星空下的艾斯米说:“尼特罗会长,你说得对,这里的人真了不起,艾斯米这个城市也很美丽啊。”
身后跑来一个特援部队的队员,毕恭毕敬地说:“金大队长,一切已部署好。”
“辛苦了。”被唤为金大队长的男人背对着来人摆摆手,他的棕眸里拓印进整个艾斯米城,久石就放心吧,在你回来前艾斯米我帮你守住,这里真是个美好的地方。
花祭这一夜,两只小熊在路上走啊,告诉你,太阳永远在东方,鲜花开遍艾斯米。
作者有话要说:抬头望,我摊摊手说,好了,番外完了。
然后我卡文了,爬走、、、、、、、
你们都要快点回来啊
下雨了,这是五月来的第一次雨水,我推开落地窗,早晨清凉的风吹进来,赤着脚坐在地板上,捧着一杯凉开水对着院子里在雨水中摇曳的大罗红花慢慢地喝着。
第四天了,如果不是发生炸弹袭击的混乱,今天也是我回校的日子。学校建筑被炸毁严重,幸好停课加上有执法队队员长期驻留在学校里,住宿舍的老师都被救出来,没有人员伤亡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不过学生们又要无限期停课,艾斯米这段时间的建筑工匠们会很辛苦吧。得找个时间将课本拿出来温习温习,免得将来回学校时因不熟悉教科书内容不小心在考试时将答案写得太过,没法维持在中上那个分数,要精准计算分数这一点还是得花些心力,对于数字我实在不敏感。
并没有听到脚步声,只是一种感觉,相处久了的那份熟悉感。我回头见他边用手指顺顺容易散乱的黑发边下楼,黑色的眼瞳里没有一丝刚起床的朦胧困意。有时总觉得这小子很矛盾,先前就没有一点睡觉的概念,等好不容易死命给他灌输完累了可以睡觉等等常识后,他勉强学会睡觉了就变成一赖床王,平日里很排斥别人的接触却在睡觉时一定要死勒着我才肯闭眼,我买的抱抱熊现在搁在床脚边他甩都不甩,我说你一大堆自相矛盾的坏习惯你就活得不累吗?
算了,睡得着就好,其余的小毛病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洗完脸再吃东西。”我朝正往餐桌边走的他说,他犹豫了一下才又转身往浴室走去。
我无力地回头,喝了一口水,你还真没给我洗脸啊,你这个一睁眼就只想吃吃吃的懒虫。
莫名其妙消失了三天,昨天晚上深更半夜像鬼一样出现在我床边,然后伸手就将我往怀里勒,把正在跟周公下棋的我勒得差点吐血,还有穿着一身脏兮兮不知沾了什么鬼东西的衣服就想直接上床睡觉,我再能睡也被他这幅德行给气得醒过来。当下亮起五爪抓着他手臂的一块肉掐掐掐,你敢这样上来试一试。
好不容易才给将这任性小子拽回浴室洗澡,后又得费劲帮洗得水淋淋活似刚从河里捞出来的他擦干头发,等到将他身上黑漆漆的衣服拿回洗衣机旁,才发现自己手里的破抹布就是那件花了我四十万戒尼的水手服。我心疼得抖了半天,才咬牙将这件左一道大口子右一道大口子,上一大片黑漆下一大片黄污的衣服,不,抹布给塞到垃圾桶里,就算再好的裁缝跟洗衣机也无力回天了。
我只能催眠自己,其实我没买过这么贵的衣服,所以根本就没有这种衣服的出现,没有!
你到底是在哪个泥坑里打滚了一百遍才爬出来啊?就是住在垃圾堆里也不至于弄成你这德行啊,而且本人一点自觉都没有,难道他脑子里其实没有干不干净的概念?
好不容易将他弄干净,这大半夜的他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地开口,“我饿了。”
我累得快要拿两根牙签撑着眼皮才不睡着,跟那双一专注就黑得幽暗的眼睛对视三秒,只好转身往厨房走去,行行行,我欠你的行了吧。
在宵夜还没做好前我拿出一盒玫瑰糕给他先垫胃,我只是偶尔的恶劣因子抬头,想让喜欢用吞的他噎一下,看能不能噎得他变得正常一点。结果这家伙看到玫瑰糕竟然开始用咬,好吧,要让他上第二次当是我妄想了。
吃完夜宵也不等消化一下就提着我上床睡觉,基本上除了想掐着我的脖子勒死我外,还是先前那种不会让人一下死却会时不时缺氧的拥抱,害得我昨晚的睡眠质量急剧下降,我怀疑再被勒下去我迟早会因睡眠不足而晕倒在买菜的路上。控制一下力道很难吗?还是真的那么没安全感?
算了,上辈子不认识他不可能欠他的,一定是上上辈子他是我家的牛,我不小心虐待了他,这辈子专门来讨债的。养个孩子真不容易,父亲母亲又是多么伟大的名词,唉,老爸老妈,在天国的你们还好吗?幸好上辈子的你们都比我早走,不然我就罪大了,突然很想你们。
将水杯搁到地板上,见一身雨衣的简从我家屋顶上跳下来,手里提着工具箱。
“米露,修好了,在雨季里不会再漏雨,不过没有修理工修得美观。”简站在落地玻璃窗外,雨衣将他包得只剩一双眼睛。
“谢谢你,简,代我向纱咪问好。”
“不用客气,恩,我帮帕德家的猫儿花施肥去。”简一双眼睛里带着笑意,提着工具箱离开。
我抬头望望窗外的屋檐,雨水从檐边倾斜而下,空气清凉而带有花土的味道,风铃在檐下轻轻晃动着。
哈里斯他们还没回来,久石还有跟米诺儿也不见踪影,大家都很忙的样子。我知道贝贝街与别处不同,一开始因陌生而懵懂得不敢确定,毕竟这里跟我原来的世界是不同的,要是他们表现出的能力其实是每个平常人都拥有,那我的大惊小怪就显得我存在的不合理性。后来才发现这里的人不是每一个都像贝贝街的邻居一样有那么不可思议的身手,所以才一点一点地因彼此熟稔起来而有了些模糊的概念,贝贝街是因为某种原因才存在的吧,而且每个邻居都非常清楚这个原因,甚至是自己肩负的责任。
这样说起来,唯独我是特别的,因为唯有我是被隔离在这份责任外,也没有人告诉我贝贝街是因什么原因才存在的。我知道那是因为我没有肩负得起这份责任的能力,很大程度上来说我是贝贝街的累赘了说不定,呵,难道我看起来真的那么脆弱吗?就这么宠着我,我要是不小心任性了怎么办?
对门是沙格利跟织樱的家,门口的绿松针花在雨中翠嫩如玉。雨停了得帮他们修修花枝才行,梅雅院子里的狗尾巴草又该拼命长了,大花田的花匠送的花籽里有一种叫鸭子花,很可爱的一种花,重要的是这种花的生命力很强,比狗尾巴草还强,待会洒一把到他院子里去,免得只有他的院子最寒碜。
有些困意地闭上眼,轻笑了一声,喂,你们都要快点回来啊。
我摊开一本书,是历史小说,以十大墓地相关资料为背景杜撰而成,作者有些细节跟资料都以记录的方式去服务主线,很有真实感的一本小说,文字也很优美。
盘着腿,晨间的雨声淅淅沥沥,四五月是艾斯米的雨季,一下就会缠绵半天,不激烈却很连绵。所以四五月艾斯米的鲜花也会开得更美丽,带着一种透明的水质感。花籽也会最容易发芽,生机勃勃地生长。
我面对着落地窗外雨下的大罗红花,用手撑着下巴,一页一页地翻读放在腿上的小说,当你悠闲的时候身边有一本合眼缘的书是最幸福的事了。
他走过来,无声无息像幽灵一样,然后跟我挤一块坐着,我将目光从书上移开,见坐下的他将我放在地板上的玻璃杯拿起来,里面还剩半杯水,他一口气全喝下去,没有一点声音也不见咽到的迹象。
我低头继续看书,真是的,吃东西越来越不挑了,连我喝剩一半的水也喝得理所当然。
他喝完水凑过来,黑色的头发东翘西歪,柔软的发质很容易散乱改变发型。我一边看书,一边习惯地伸出手帮他顺顺翘起来的头发。
他微眯下眼,将手放到我腿上的书翻了一页,“十大墓地。”声音有点小沙哑。
我将他的爪子抓开,将他翻的书页又倒翻回来,“嗯,作者写的不错,这一套书有十三本,我从图书馆刚借出前七册。”
“我记得这个作者好像还出版过一套以十大墓地排名第九的卡莎亚里女王皇陵为背景的文学书籍,写得还行,虽然有些细节不是很详细,但总的来说这个人算是比较了解十大墓地的那一批考古学家之一,米露对十大墓地感兴趣?”
他边说边又要伸手去翻书,我紧握住他的手,赶紧将最后几行看完才松开他的手去翻下一页。
“还好,副业需要,因为翻译古文字需要汲取各种各样的历史书籍,好对比当时背景下那种文字的意思,其实我对如何将一个只有狗尾巴草的狼籍院子种成一个百花盛开的院子更感兴趣。”
又将他要翻书的爪子拍开,看那么快干嘛?又不是下一分钟就要考历史课,你这个翻一页书只需要一秒钟的阅读习惯太不可取了。
“副业,对了,米露是负责翻译的,先前一直把注意力放在别处,这样想来米露住在贝贝街……咦?翻译。”
他将手搁在下巴处,眼瞳的眸色幽深很多,开始轻声地自言自语,“我怎么从来没想过呢,如果那头老子想要那批资料就一定要有翻译人员啊,我一直以为是清水,不,清水是翻译者没错,可是仅仅他就够了吗?”
清水?我撑着下巴转头看着跟我肩挨肩的他,什么时候跟清水先生混熟的?叫得那么自然。不过清水先生应该比他大很多岁,也许该教他以后不准直呼人家的姓名,如果很熟倒是可以后面加个“大哥”“哥哥”等,这样比较亲切。
他还在那自说自,“那种文字连我都头疼,想拥有翻译那文字的人必须要拥有很高的语言天分,这种天生对于那种文字的感应后天培养几乎是不可能,也就是说翻译者也许不止一个,可是也绝对不会超过三个,第一个是清水,第二个是……”
我早就低头看我的书,对于他偶尔脱线般的自说自话左一只耳朵进右一只耳朵出。我想这孩子童年一定很孤独,没什么玩伴,所以才养成了这个自言自语的小毛病。加上有时看书看太多会有书籍荼毒综合症出现,简而言之他现在的状况就是书呆发作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了,还是别打搅他,让他在自己的世界玩一玩也无碍身心。
刚刚翻过一页书,肩膀上突然力道一重,我腿上的书掉到一边去,眼瞳里倒映着我家画着浅色水粉小花的天花板,很快天花板一片漆黑,是他的眼睛跟我对视上。
我呆呆地看着在我上方的他,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后背贴着地板能感受到那份凉气。
这家伙把我按到地板上,用这种诡异得黑漆麻乌的眼神看我干嘛?
“第二个是米露。”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我们俩就这样不出声互瞪着,这是什么状况?
“?”我双眼里一定全是问号,那抹浅蓝印上那双如镜面干净的黑色眼睛,连同我眼睛里的问号也可以很明显地从他面瘫的大眼里冒出来。
“巴巴耶文字,纳尔文字,舒沙体古文字,米露,你会哪一种?”
我歪了下头,我们离得太近,可以感受到他的胸膛贴着我的身体的温度,这小子几乎是压着我的啊,这种姿势未免太暧昧了?
可是对上他那双无辜纯净的眼睛,有些脸红,大人的思想不纯洁啊不纯洁,还是个孩子而已。
“那个……”将眼光移到一旁,跟他互瞪有压力,眼睛比他小那么一点,瞪不过他,“这三种文字有差别吗?虽说是三种,可是以发源地及发源背景来说,其实不过就是同一种语言所衍生出来的三种类似的古文字而已,只要挑出因地域差距而产生的一部份生僻的字词,及注意因书写不同习惯词组间的组成顺序,还是可以很清楚地看得出是同一种古文字的体系,甚至只要积累到一定的地步,还可以自如地用同样一种翻译方式去解决的。”
“这三种文字没差别?”见他眼睛睁得更大,错愕得那么明显,从来没见过他会露出这么明显的情绪呢,一种不再掌控中的疑惑,对于连浇花水管都不肯开口询问的他可真难得。
“难道差很多吗?”我也不确定起来,不对啊,这两三年来我翻译的古文字有一大部分就是这方面的资料,我不可能会搞错的。梅雅把那些材料拿给我让我帮忙翻译也曾说我翻译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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