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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微风邀澐轩-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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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深知这个位子所将面对的以及必须付出的。让自己爱上涧月,一再的试探与肯定,最后当得知自己的真心与不可自拔后,毅然将皇位推给了自己。
  因为蓝臻明白,他蓝念阔可以对任何人不折手段,却永远无法伤害风涧月。蓝臻也明白,涧月的性子,即便能抛下名利权势,却无法抛下责任。外冷内热,或许涧月曾经无情过,可人一旦改变,就再也回不到过去,回不了头了。
  所以今日的一切,蓝臻早就料到了不是吗?
  “参见皇上。”荣豫与萧莫华躬身行礼,而后听的一身“免礼。”才直起身。
  “俩位辛苦了。豫,要你查的事怎么样了?”收拢心绪,念阔露出些微笑意。在自己这几位心腹大臣面前,他向来不那么紧绷。
  “回皇上,薛亲王那里没有异动。”说来奇怪,半年前皇上刚登基,朝内人心不稳。本来最大的心头之患便是内反,不料最强势的薛亲王却按兵不动,连得南阳王一行也没有动作。
  而今,新政推行顺利,若他们再要反,怕是没那么容易了。可前几日南阳那里的探子传回话,说薛亲王身染重病,怕是熬不过多久。而本是长子的南阳王却一反常态,非但没有回封地看往他父亲,甚至连半点关心的动作也没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上,臣觉得其中有诈。”虽不知对方在搞什么把戏,但绝对不会简单。当初圣帝在位时便蠢蠢欲动的薛亲王怎么会那么容易就放弃谋反的念头?若不加快步伐,等皇上收集到了他们谋反的罪证或者布局完善后,他们就没有机会了。这点他们不会不知道,而他们心底更该清楚,蓝念阔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萧相说的没错,臣也这么觉得。可是……”
  蓝念阔挥了挥手,打断荣豫的话。心底的计量还在规划,嘴上却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他快回来了吧?”
  “厄?”莫华与荣豫都是一愣,前者最先反应过来。
  “皇上说的是涧月?”
  蓝念阔瞥了一眼萧莫华,自从他知道涧月与莫华间暧昧的关系后,他就非常不舒服。若不是莫华再三保证他们间只是至交,他也绝对不喜男色的话,怕是自己早就嫉妒到眼红了。当然,想从涧月口中听到解释,那真是比登天还难。
  要知道,自从半年前涧月重伤。念阔想过很多种情况,譬如涧月的性子、行为、身体等等,他担心涧月醒来后的变化。而事实,这些变化依然存在,且巨大,但又似乎与自己猜测的太不相同。
  “嗯。”
  “这次不过是护送嫁妆去北楚,按着路程来算,应该是这几日便能回到京中。”莫华想到涧月要回来了,心底的愉悦溢于言表。
  蓝念阔看着莫华轻松的笑容,心里那种瑟瑟的味道又冒了出来。“萧丞相,是不是近来太闲了?朕让你办的事都办完了是吧?那好,这次涧月回来,就由你来留住他。”
  “厄,这……皇上您看……”该死的!本就知道皇帝喜欢涧月,自己怎么还傻傻的作了冲头。当初会留下,完全是为了担心涧月,也是因为知道老大有他几位师兄照顾是绝对不会出事的。
  莫华其实是个想什么,决定什么就会去做的人。当他知道涧月与自己都来自另个世界的时候,他就把涧月当成是唯一的“亲人”手足般。如果说对于祁非是欣赏而甘心追随的话,那涧月就是他无法舍弃的存在。
  就像是证明般,莫华觉得看见涧月,就能保留住那已经模糊不清的过去。能与自己谈论那些“现代化的”只有涧月了。虽然,他们就算在一起时,也不常提到。但心底莫名就能安定。
  所以当初选择留下,对莫华而言,那个选择并没有多大悬念。如果按照自己的想法就是:换了个老板打工而已。
  “看什么?你知道每次留下涧月都是最伤脑筋的事。你看着办吧,这次我打算一定要让涧月接下‘风亲王’的头衔,若是不成……南边的水坝似乎还缺个监工,丞相不妨考虑看看?”
  开玩笑。把他调离京城,还送去南襄那么偏门的地方。他才不要!“皇上要相信微臣,微臣一定会竭尽全力让风将军留守京城。”涧月啊涧月,这次你好歹给我个面子,别回来着不到两三天就又跑出去。
  半年前,涧月身体尚未全部恢复便提出回边关。想当然,蓝念阔当然不会同意。可是知道涧月脾气的又不能硬着强留,所以只能想尽办法,以君王的名义一次次派遣任务让涧月去。至少这样,每次任务结束,涧月还必须会回到京中。
  一会是剿匪,一会儿是攻打流寇……最近的这次,便是因为国丧而暂缓的北楚与龙蓝联姻之事。
  为了几个月后公主的送嫁,蓝念阔先一步派了涧月前往北楚,一方面是为了送聘礼,另一方面则是探查北楚国力。
  “希望你能成功。”蓝念阔起身,绕过桌子,踱步走到书房门边。“来,陪我到花园里走走。”身边的亲信,宇桐被派去南阳,而黎青则是被调往另一处。能说上几句的人实在不多了。
  “臣遵旨。”
  “罢了,以后若没外人,不必如此拘束。”
  “臣……”
  “这好啊,你早就该这么说了。”
  咦?蓝念阔很是诧异。前一句应答是荣豫的,他性子死板的紧,自己本就不指望他能回出个什么所以然。然后一个……自然是萧莫华的,虽知道这人的脾性,然而在自己面前如此直率,好像还是第一次吧。
  有意思,看来萧家的确是出了个不一般的人呐。
  挥退跟随的侍卫与内应。念阔与身后两人一路暂且无语。直到几位宫女小声的议论声飘入耳中。
  “啊,听说风将军已经回来了?”
  “是啊,似乎一回来就直奔淑玉楼呢。”
  “淑玉楼?是去见那柳淑玉?”
  “自然了。不是说柳淑玉是龙蓝第一美人吗?”
  “第一?那璃兮娘娘呢?”
  “啊,小声点。我听说啊,现在她早被皇上冷落了,她那寝宫是后宫里最偏僻的,形同冷宫啊。何况,她都是皇上的人了,再美也没用啊,所以现在的第一美人是柳淑玉。”
  “这样……啊,风将军与她是郎才女貌啊。”
  “可惜风将军不仅是龙蓝的第一武将,更是当今圣上的弟弟,先帝自民间千辛万苦寻回的亲子。权势地位不说,还有着尊贵的血统及身份。那柳淑玉顶多做个小,不可能正大光明进门的。”
  “呵呵,那是……啊!皇……皇上。”
  突然跃入眼中的身影惊得两名宫女慌忙跪下。趴伏在地不敢抬头。
  “来人。”看不出表情的脸,让念阔身后的两位大臣与地上的宫女心里一颤。君心难测,生死也不过在帝王的一念之间。
  本应是无人跟随在侧的御花园突然就出现了一道黑影。想当然尔,当初蓝臻在位拥有自己的影卫,而今的念阔又怎会没有。
  “我不想再听见有类似舌燥的流言蜚语在宫中混淆视听。”
  “不,皇上饶命啊皇上!”
  “我说了不想再听见舌燥的声音。”念阔的眼神陡然变冷,嘴角微勾间,出手更快。
  荣豫微一皱眉,随后恢复淡漠。而一旁的莫华就没那么从容了。只见他脸色苍白的看了眼地上两具双目大睁的女尸,随即不敢置信的望向蓝念阔的背影。
  “影。没有在我下令的第一时间作出反应,你说该如何?”
  “属下知错。愿皇上责罚。”
  “算了。我希望没有下次。把污罚е锎砀删弧!彼媸忠蝗樱靖檬怯暗某そ1慌字涝诘厣稀!叭僭ィ嫖页龉淮巍D舛ㄚ椋魅赵绯蘧鸵岱饨г挛淄酢!
  “是。”此时此刻,只有提紧裤腰带嘞着脖子小心脑袋才是上上之策。不要轻易的触摸老虎须,不然下场可绝不是好玩的。
  但问题是,皇上刚才似乎说了句很不合时宜的话……“出宫?!”
  联想到刚才宫女的话,再想到皇上对涧月的感情……莫华感到额头瞬间有数道黑线划下。涧月啊涧月,祈祷那些个真是“流言”而非事实才好。

  身栖凤壁心随远 (下)

  烟花巷陌,依约丹青屏障。
  幸有意中人,堪寻访。
  且恁偎红翠,
  风流事、平生畅。
  青春都一饷。
  忍把浮名,
  换了浅斟低唱。
  ——鹤冲天(下阕) 柳永
  华夜初上,衣鬓飘香。络纱旋舞,香阙纷飞。位于京城著名烟花巷中的淑玉楼夜夜笙歌,今日亦是如此。只不过在这喧哗热闹在几人踏入门口时顿时消迹。
  “喂喂,快看那几人。”一名身穿华服的年轻男子与身侧几位穿着类同的伙伴轻声交流着,虽然刻意压低了嗓音,但听在另几人耳中却是再清晰不过。
  “你笑什么?”荣豫瞥了眼身侧的莫华,他贵为亲王,就算莫华是当朝一品大员,就官阶上还是差他一劫。因此说起话来也不怎么客道。
  “没什么。”嘴里回着,脸上的笑意却更深。
  走在俩人身前的蓝念阔莞尔一笑。“他那是得意,看来我们的萧丞相很喜欢被人挂在嘴边,成为他人口中的‘话题’。”
  “这,皇……公子。”后边那字在前者回头的一记眼神下临时改了口。
  念阔摇头失笑,这是怎么着,他的手底下尽是些老八股,说起话来一板一眼的。亏得荣豫平日为自己办事的作风也属雷厉风行,怎地现在看来不禁叫人质疑呢。“荣豫,少开口多留意。还有莫华,你可别同荣豫一样,我记得出府之前我还曾说过私下里咱们以‘兄弟’相待吧?如此拘禁岂不是反倒违背了尔等想要遵守的‘礼义’?”
  “正是。可主子就是主子,称兄道弟心里明白即可,表面上的恭敬还是不能少的。”莫华显摆地“啪”一下打开手中玉骨折扇,允自扇了几下,一派风流倜傥。眼神四下里往周遭一转悠,当下引得几位美佳人脸红不已。
  他这哪里是将自己当主子的模样?当众与人眉来眼去加调情?有意思。
  蓝念阔第一次仔细打量起萧莫华,说实在的,平日里有板有眼的萧家掌权者此刻看来少了几分严肃与恭维,多了一份俊雅与卓然。果真是气质一变万般皆非。可见自己对这位半年来为新朝鞠躬尽瘁的丞相还真是相知甚少。
  “哦?呵呵。”念阔俊眉一挑,眼神压下一旁荣豫不快的神色,提醒他不要轻易打破莫华的说辞。
  开玩笑,荣豫是个老死板不代表自己希望他是。好不容易让莫华的这一面被自己瞧见,怎能轻易错过。
  “厄。”不知是怎的,莫华似乎感觉到了不妥,收敛了笑意,颇为尴尬的假装咳了咳,随即收起折扇默默地垂视而立。
  “走吧。”蓝念阔责怪的看了荣豫一眼,后者依旧一派恭谨,唯有眼中的坚毅不变。
  几人拾级而上,这才看见了迎面匆匆而来的老鸨。这淑玉楼还真是了不得了,别儿个家的老鸨无不是在楼下相迎,看见贵客莫不是巴结着快快上前。这家的却是不见人影,害的他们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儿。
  “哟,几位贵客是第一次来淑玉楼吧?”
  咦?这老鸨虽是笑脸迎人,但凭着念阔几人的眼力,依旧看得出这笑中带着的几分疏离。这是为何?难道这淑玉楼做的不是“陪…客”的生意?还是说以此来吊人胃口?
  有趣。至少这样的老鸨让人觉得兴味。
  “早听闻京城的淑玉楼闻名遐迩,今日有机会来见识见识,还请嬷嬷不要吝啬地给予指点。”莫华自然是明白人,在外他这个首席秘书的工作就是看主子脸色为主子打点一切。所以这交涉的工作自然是他来做的。
  “这位公子真是爱说笑了。咱们淑玉楼能红火还待多亏了柳淑玉姑娘。这可是大伙儿都知道的事。咱可切切不敢自居奇功啊。”老鸨边说,眼底露出了得意自豪的笑容。“来来,这边请,楼上有雅座包房。”
  “有劳嬷嬷带路。”莫华边走边眼睛不停转悠,四下打量后的结果——这里的女人倒真是个个别有特色。更确切的说是善于梳妆打扮。可见管理这淑玉楼的老板很有一套。一个懂得叫女人拌出自我的老板,那柳淑玉足够引起自己的兴趣。看来涧月会被吸引也不无道理。
  但吸引归吸引,若说涧月会爱上那柳淑玉却是绝无可能。别人不知道,或许连蓝念阔也不曾知道。但自己却是明明白白。自从前任主子祁非那夜离开后,涧月再也没有露出过真心的笑容。
  回想起曾经彼此第一次相识时候的情景,想到月下两人的畅谈。莫华心底是失落的,更是难言的苦涩。
  希望自己的朋友能快乐,能获得幸福。因为把对方当成亲人,视为至交,所以才会受到牵引,有所感触。
  失神间,脚下不留神地一记踩空,人陡然一个踉跄不稳。莫华一惊,心想:完蛋了!这下脸丢大了,竟然出这种低能错误,怕是要被大家看了笑话去。
  本是想着出手一扶,至少能不至于在楼梯间摔得太过难看。不料还未等自己作出反应,一直有力的臂弯牢牢勾住了腰际,下一秒陌生的男…性气息包围了自己。
  莫华反射性的脸红。不知是因为突来的变化亦或是这强烈到不可忽视的气息。静默三秒钟,才在一瞬间道谢、退离外加微微一瞥。
  “小心些。走路都能分神。真是越活越回去。”
  “我……”想反驳,却发现无从反驳。莫华心下诧异:这人平日里死死板板的,这次倒是屁话多了起来。老子又没让他救,是他……厄,算了,他也是一番好意。
  莫华抿了抿唇,暗暗紧了紧牙。随即一叹气。“让公子看我笑话了。”
  荣豫倒是一派淡然,似乎刚才的举动并没有给他带来任何影响。而他俩都没发现的是,此刻的蓝念阔眼底流窜过一丝凉意。
  “哟,几位公子小心。真是对不住。来人,王二呢?这地是怎么擦的?怎地让公子滑着了!快找人重新擦抹干净了!”老鸨歉意的赔笑,生怕得罪了贵客。越看这几位公子越是心惊。这一举一动都带着的贵气和风将军比起来还真是不下于人呐!
  先前个自己以为这几位不过是家里有些家底的富家公子哥,自己这淑玉楼可是有风大人撑腰的,自然是气焰不一般。连带着的,自以为是的情绪也冒了个遍。
  可老鸨毕竟是在风尘里打滚了多年,见过的世面也不少。经过刚才那么谈笑一番,虽则几句也足够让她瞧出写端倪了。
  “几位公子莫怪,来来,这边请。”
  三人在二楼雅阁落座。蓝念阔本已饮上了楼内侍者奉上的茗茶,却在看见想要坐于荣豫身侧的莫华时突然放下茶杯,幽幽开口道:“冉之,这边坐。”
  “……是。”先是一愣,记忆中皇帝唤自己不是萧相就是莫华,怎么突地叫起了他的字来?萧莫华很是不习惯,萧莫华,字冉之。古人的名儿就是麻烦。
  其实在龙蓝已经很少有字号之称的讲究了,可偏偏他重生的这个萧家就是沿袭了祖上的传统,让萧莫华平白无故多出了另一个称呼。若是自己不小心忘记了,皇帝还待给自己记个听而不闻、藐视皇威之罪,真真的是不划算。
  荣豫的眼神瞥了眼绕过自己身侧的萧莫华。这个少年宰相,虽然平日里自己看不惯他老是不大不小,不规不的矩行为,但不可否认的。他的才华的确是龙蓝现在急需的东西,亦是皇上看重的东西。
  是错觉吗?刚才皇上似乎有过些微不悦,但原因为何荣豫却不为所知。
  “几位爷啊,咱们这的姑娘个个都标志的很,您看是咱帮您选呢还是……”
  “不必了。既然是听闻柳淑玉之名前来,自然是想见见这传言不凡的主角儿。”不待对方把话说完,念阔自行先说出了来意。
  只见话才出口,老鸨的脸色怠变,尴尬之余却是没有半分畏惧:“这几位爷想必不知道,咱们淑玉姑娘虽然在此挂名,可这淑玉楼里她才是正主子。况且淑玉姑娘可是由当朝第一武将,又是贵为皇亲国戚的风涧月大将军包着场,怕是不能由的几位说见就见了。”放话之余,老鸨脸上的得意之色与轻蔑显而易见。“若真要见,倒是不妨多等片刻,待会儿淑玉姑娘会在楼内为来此的宾客献艺一番,到时自然……”
  “放肆!”荣豫忍无可忍,“砰”的一声。武人的气力本就大,加上内心的怒气砸的桌面晃了又晃。“竟然有眼不识泰山,在皇……”
  “豫!”蓝念阔倒是没有多大波动,刚才老鸨的一番话倒是勾起了他的好奇。若是自己未曾错记。曾经自己与涧月的相识也与而今颇为相似。
  勾起的回忆让念阔表面无差,内心却掀翻了几多滋味。往事历历在目,而今却人物皆非。所谓的结拜,倒是真成了血肉相依的亲兄弟。只不过这样的过程所混杂的愁绪苦涩,又有何人知?
  “哈,嬷嬷,咱们皇公子也算是家大业大,如今来此京城就是为了一睹淑玉姑娘芳容。若是能与之交谈一番自然更好了。你看?”莫华相对的沉稳许多。自袖中掏出一张银票,递向老鸨。
  老鸨先是看也不看一眼。这是当然,想他再有钱也必然比不过风涧月啊。但在对方一再示好的笑意下,她还是勉为其难的接过看了眼,随即当场怔愣。
  这……这……
  “嬷嬷,你看不妨这样。你呢就去帮咱们公子询问一声,若是可以的话,不妨请淑玉姑娘和某位大人一并过来如何?”莫华看着老鸨的反应心底有数。
  “是,我这就去,这就去。”仓惶间踏出了门。老鸨看着手中盖着大内官印的万两银票,这可不是普通人出手的气度啊!况且还盖着官印呢!可见刚才那几位公子来头定然不小。自己没个准头,还是去请问下风大人的意思再说。
  这厢老鸨刚走,莫华便欣欣然地默默坐着喝茶。现在是什么情况?诡异、压抑、难熬。皇上不说话,身边的大个也不说话,着实苦了平日多话爱言的莫华。现在又不是在上朝或谈论公事,难道连放个假出游,都要如此的死寂吗?
  “豫。”
  “是。”
  咦?皇上想说什么?莫华好奇的看向蓝念阔,脸上是一贯的笑容。
  “让他们下去吧。这里不需要什么人伺候。顺便去楼下让人给我上壶好酒。”
  荣豫立刻有了行动。而莫华则是无所事事的看着荣豫开始遵循着皇帝的每句话一一行动。直到对方下楼去命人上酒。
  “冉之。”
  莫华一时没有反应,呆呆的看着荣豫消失的那个楼梯口。
  “冉之?”
  依旧没反应。
  “萧莫华!”
  下颚被猛地扳过,莫华一惊,本能的想动武却在对上那双鹰般的黑眸时傻傻愣住。
  “你好大的胆子?朕叫你多少次了,竟然敢不回应?”眯起双眼,念阔不知今天是怎么了。或许是撞邪了?他只知自己的怒火在对方盯着荣豫而忽视自己的叫唤时彻底爆发。
  是皇帝啊!该死的!他怎么在皇帝面前发起愣来了?他一向自傲的机警呢?怎么今日统统被扔到粪坑了?该死该死该死的!
  现在怎么办?是讨好或是装傻?还是……
  “微臣这是……这,臣……”语无伦次,脑筋一下子转不过来。而自觉被捏住的下颚生疼生疼,提醒着莫华这样的姿势何等诡异。
  深呼吸,压下心头的不快。蓝念阔甩开手,随即看见萧莫华细微的动作。
  紧了紧握在手中的折扇,薄而漂亮的唇抿了又抿,最后脸上竟然露出了令念阔意外的笑容。
  “公子息怒,您看这不是属下平日里工作太辛苦,所以难得公子给的闲暇之余,不由自主的便失了神。其实心底是对有公子这样的主子表示了一千一万个感激之情啊。”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萧莫华奉行的便是这个至理名言。
  “哦?”心中的怒气因为对方的话而渐渐平息。不错,是自己失态在先。照理说来实在不该,本来心中挂记的便只有涧月一人。为何会为眼前这小子而心生异动?
  况且对念阔来说,本来对萧莫华的态度就不冷不热。原因是显而易见的,他不喜欢和涧月关系特别之人,而这萧莫华与涧月之间,显然有自己不为所知的羁绊。只不过涧月不说,萧莫华不说,自己再怎么旁敲侧击也毫无结果。最最关键,此两人现在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龙蓝都是或不可缺的存在。
  一时无语,幸而荣豫此时回到了屋中。这才缓解了尴尬的气氛。三人在蓝念阔的示意下小酌起来。不多久便听见了楼廊里稳健的脚步声。
  会心一笑。念阔抬眸的同时,嘴边鲜明的笑意随之溢出。那是纯粹干净的笑容,是发自真心不参杂丝毫杂质的笑容,自然格外的显眼动人。堂堂帝王对着一名男子露出此种神色,怕也只有在场亲眼所见的三人才会相信。
  “来了?”
  “恩。”淡淡的扫视了一圈房内,最后挑眉看着蓝念阔身旁的那人:“怪事年年有,今儿个特别多?怎么平日里最舌燥的人儿现下却成哑巴了?”
  “啧!”要不是皇帝在此,莫华又怎么会是简单一个音能了事的主。白了眼死党兼好友,一口饮尽杯中酒。只是眼角的皱纹未曾遮掩,透露了其真正的心情。
  荣豫看着刚才进门的男人,略一点头。默默的多斟了一杯酒,递向落座在自己对面的那人。
  “客气了。”一笑饮尽,爽朗豪气的作风与往日真的太不相同。
  “一路风尘也不知道先来看为兄,实在叫为兄伤心呐。怎么着?据说这淑玉楼中有位绝代佳人把你给迷住了?”蓝念阔本是打算探个虚实,不料对方的反应跳出了自己的预期,且相差太多。
  “哈哈哈哈。”大笑一阵,自斟自酌之际唇角翘显,笑意中带了三分魅惑三分邪气。“大哥想必也是闻风而来。是为弟疏忽,没有叫上兄长一起来此。淑玉是名好女子,即便是为弟这样的也难逃其魅力啊。”
  摇头感叹的模样倒真是叫人看不出真假。可不该啊!他怎么会……“哦?为兄倒不知,月弟到底是怎么看待你自己?怎么说出‘即便’那词来?”不动声色的打量,然而对方落落大方的举动倒是显得自己难看了。
  “大哥。这还用多说吗?你看为弟就一粗人,除了会打仗行军还能做些什么?才智心机,尔虞我诈,那些个阴谋诡计的东西为弟沾不得也懂不得不是吗?”带笑的脸上并无异样,口气是一派云淡风轻。仿佛只是在诉说一件平淡无奇却实实在在的事实。
  “何况你看为弟这相貌,能看上眼的姑娘也没几个。难得淑玉不嫌弃,为弟自然更是欢喜的紧。”随手拂过脸上的碎发,本该是俊美无壽的脸而今交错着几道深浅不一的疤痕。粗看一下果真骇人,但如果细细观察,不难发现其下那张往昔的倾国容颜。
  “月弟你……”
  “大哥再看!”显然是不想让对方说话打断。“我这手看似有力实则就形同废物。”拿起桌上一根竹筷,在几人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猛力往自己左手刺去。
  “住手!”
  “涧月!你这是在干嘛?疯了吗?”
  唯有念阔冷眼相看,不阻止也不出声。而这样的异样也只有举着筷子轻笑的人才能读懂。
  “呐,没知觉的,你们别太紧张。我这手早废了不是?哎哎哎,别露出那么奇怪的表情。我可先说白了,我不需要你们可怜或者同情,若是想可怜我,成。打过我先。”
  不错,即便是只有一手,风涧月依然是龙蓝天朝的第一武将。所以的质疑在他重掌大军时的那场比武中已经抹灭。
  “即便是没感觉也不可胡来。何况御医说了,你的手并非完全没有治愈的机会啊!”
  “呵。”好笑的看着萧莫华,“他说你就信,那他说天上月亮明儿个能掉下来你信是不信?”
  “你这家伙!这能一样吗?完全是两个概念啊!”
  “有吗?我不过是就事论事,举一反三进行例证分析而已。”
  “什么举一反三,你这是强词夺理!堂堂龙蓝第一武将,竟然还学会耍赖,让人知道了岂不笑话?”
  “切!你自己呢?跟我争个半天就好到哪里去了?堂堂龙蓝文官之首,被誉为白衣卿相的萧大人?”
  “你……”
  “够了!”
  一阵不轻不响的低叱让俩人乖乖闭嘴。
  “是不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在场三人同时道:“臣不敢。”
  “月弟。”
  “啊?”抬头看着蓝念阔,不明就里。
  蓝念阔看着对方的神色,心里早就抽疼到不行。是自己让他变成现在这样,而今他这般模样及性子,到底是好是坏?唯有自己知道,无论口中说的多轻巧,性子变的多彻底,他仍旧是那个风涧月。只是如今的他,早把真正的自觉彻底的埋葬在地底,包裹在深处,不容任何人挖掘。
  不懂阴谋诡计?没有才智心机?没听一句,蓝念阔心底的悲哀就越多一点。这样自嘲自贬的话,他从不曾想象过会自涧月口中听闻。还有那脸上的伤,明明能完全治愈,却不肯就医。手上的伤,或许治愈是比较困难却并非毫无办法。但涧月的态度便是从不想去努力活改善。
  一切的一切都在变。变的让蓝念阔有时甚至恍惚起来,他甚至自问:当初的自己是不是真的错了?或者自己所爱的涧月已经在那日死了。
  不,不会。这次涧月回来,自己一定要让往日的涧月回来!即使……即使再一次用些手段……只要不伤害他就好……不是吗。
  “既然你和淑玉姑娘熟络,怎么不让她一块过来?”转移着话题,也结束了那无谓的争论。嘴边问着,手上动作着。
  自怀里取出一块布巾,熟络的替涧月上药、包扎。一连串的动作搞的除了涧月外的莫华与荣豫面面相觑。这——皇上难道未卜先知?竟然还随身带着这些个东西!
  有心人自个儿心里一转悠便当下明了。怕是此类情形皇上早就熟悉了。怪不得刚才处变不惊,原来是早生习惯。
  “呵呵,原来大哥是在想美人了。”眉目一挑,假意忽视对方眼底的温柔与情意,涧月慵懒一伸手推开身侧的纸窗。
  此处雅阁设计巧妙,临侧而建的纸窗外便是角度绝佳之位,能饱览淑玉楼底下厅堂的一举一动。
  “大哥看,美人这不就来了吗?”随手一指。众人的目光追去,终落在楼下艺台上一抹娉婷的白色身影上。

  芙蓉且歇疑似生

  帘下清歌帘外宴。虽爱新声,不见如花面。
  牙板数敲珠一串,梁尘暗落琉璃盏。
  桐树花深孤凤怨。渐遏遥天,不放行云散。
  坐上少年听不惯。玉山未倒肠先断。
  ——柳永 凤栖梧
  娉婷的身姿刚出现在场中便招来所有人的瞩目。女子巧笑倩影,蝶首轻颔,足莲轻移间款款身姿彷如天仙。
  这样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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