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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醒刀-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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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点了点头,楚君羡继续问道:
“第八。”
秦尧并未觉得被楚君羡牵着鼻子走,反而乐此不疲,搓了搓手说道:
“第八是四季草堂的燕飞赵,这人名声不错,有大侠风范,修为也高,人长得还玉树临风的,听说胭脂评上排名第二的花魁落落便倾心于他,啧啧啧,那落落的姿色听说可是天人共妒,只可惜我活了二十年,一直没得空去瞧一瞧,当真可惜……”
察觉到自己似乎跑了题,秦尧干咳一声,“燕飞赵的四季剑法出神入化,抱春救夏缝秋绣冬,听名字就讲究得很,咱也没看到过真正的威力,不好过分品评,不过前段时间燕飞赵与顾欢正面对上过一次,虽然仅仅是触招即分,但燕飞赵在顾欢威风凛凛的不惧刀之算是毫发无损吧,也厉害得紧。”
楚君羡微微点了点头,与他聊了这么久,虽然仅仅不到一个时辰,秦尧也算是对楚君羡的性子了解了些,摸了摸肚皮,继续说道:
“武评第七是东越窟冢这一代的冢主叶上尘,未在江湖里露过面,但依照窟冢四大门派头把交椅的座次,也不会差,再说哪个练剑的不对窟冢心驰神往,就凭江湖剑客对他的趋之若鹜,便没差了,虽然大秦江湖没有武林盟主这一说,但作为江湖第一大派,窟冢的冢主自然有点武林盟主的味道,不过依我看来,要是真的选举,这盟主之位还得是四季草堂的燕飞赵。”
“窟冢的传代剑法,便是那‘上古十剑’无异了,光名字就霸气,与四季草堂走得是两个路数,前阵子窟冢的上一代冢主梦准与龙青扬那一战,虽然最后输了,还是相当霸气侧漏的。”
听到这里,楚君羡睁开双眼,“那时候我还没山,错过了那一场惊世骇俗的看家人之争,当真可惜。”
秦尧也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嘴上却说道:
“也别可惜,早晚还会有几场那样震古烁今的场面的,以君羡兄的本事,打到武评前四,随便拿出一场就叫人心驰神往,这可不是阿谀奉承,你懂的。”
调皮地眨了眨眼,秦尧也不在乎楚君羡的面无表情,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然后重新坐,抬头看了眼天色,再过两三个时辰,就该是“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光景,这会儿他还在深山老林里和别人畅聊江湖格局,还是未来几年内有可能站在对立面的那个人,想想就头疼。
“第六便是魔教麒麟山的教主钟浮图了,委实对他知之甚少,先不讲他,第五呢……便是你的师父,吞凉山的扛把子,呼延定鼎!”
……
第八十二章煮酒论英雄(下)
readx;这个呼延定鼎可不简单,并非说他修为怎么睥睨众人,北莽江湖上就有慕容逐鹿压他一头,在最服众的武评上也“仅仅”排在第五,但他最让人佩服的,除了那一身出神入化的一品准天象修为,还是那份急流勇退的退隐行径。
呼延定鼎不到半百的年岁,便撒手俗务,孤身一人上了吞凉山,打算做那缥缈仙踪的逍遥人。
但还是会有很多江湖儿女或敬仰或挑战,如过江之鲫一般涌上吞凉山,而吞凉山似乎有个规矩,上山者山时不管是满载而归还是意兴阑珊,总要留些什么。
这也是吞凉山如今埋很多江湖巨擎断手断脚的缘由所在!
秦尧刚要继续说道说道,只见楚君羡站起身来,双手负后,走到凉亭一处石柱旁,眼神定定地望着北方,不知是情牵吞凉山,还是望着鼎盛雍华的永安城,片刻后说道:
“说说陆沉吧。”
没想到这个楚君羡还和自己的师父有点爱恨情仇的复杂牵绊,秦尧嘴角咧出一抹坏笑,却也有些自知之明,不准备在别人的伤口上撒盐,饶有兴致地看着楚君羡的萧条背影,慢慢说道:
“陆沉啊……这个名副其实的武评第四可不得了,虽然比之‘散仙’曲楼还要神龙见首不见尾,可总归名气在那,也传出来好多朗朗上口脍炙人心的逍遥事迹,听说在春秋乱战之时,陆沉扛刀提剑孤身一人独闯北莽,杀了好些北莽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高手,最后还是慕容逐鹿亲自出手才拦他的脚步,要不然恐怕陆沉还真要杀到北莽王帐外,割慕容添霞的脑袋了。”最新章节已上传
“这么细想想,要是当时陆沉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顺理成章收北莽皇帝的人头,也就没有如今风声鹤唳的战事将起了。”
说到这,秦尧自顾自摇了摇头,“飞凤在这大言不惭,倒显得稚嫩了,即使慕容添霞真被侥幸刺杀,北莽也会再出来第二个慕容添霞,难不成那陆沉还能一人屠尽北莽蛮子?江湖人始终是江湖人,江山里谁来坐庄有自己的规矩,不是一个茕茕江湖人能搅局左右得了的……”
楚君羡微不可查地冷哼一声,不知是对秦尧江湖人的论断嗤之以鼻,还是对秦尧称呼北莽为蛮子心存不满,毕竟他师父呼延定鼎便是真真正正的北莽人,楚君羡在吞凉山蛰伏沉寂了七八年,不管是什么身世背景,总归算是半个北莽人。
说得兴起的秦尧倒没察觉到楚君羡的变化,本就不是拘于小节的王爷身份,性子还凉薄得很,从不会顾及别人的感受,而后者背对自己负手而立,还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狠角色,秦尧想要察言观色没那个机会,也没那个心情。
“至于陆沉为何会与北莽这么大仇怨,便不得而知了。”
楚君羡缓缓转过身,面向秦尧,神色依旧不惊不喜,淡淡说道:
“看来在吞凉山待了这许久,似乎错过了很多好戏。”
点了点头后,秦尧也相当垂头丧气起来,带着明显可惜的语气说道:
“唉……听说当年慕容逐鹿和陆沉那场大战,两人似乎很有默契,都心存点到即止的切磋心态,并没怎么撕破了脸皮往死里过招,也就没那么惊世骇俗,相比于前些日子九重楼外东海之上的那场大战,在声势浩大上明显矮了一截,但在咱们眼中,能看上一眼也相当受益匪浅不是?飞凤恨不能早生上几年,早些时候出来闯荡闯荡江湖,说不定这会儿也是个如君羡兄这样的大宗师高手……”
被秦尧唤作高手,楚君羡也不会妄自菲薄,走回石凳处坐,“魏倾夏。”
不在意被楚君羡一次次当作百科宝典,秦尧心中自有打算,也就不再说些婆婆妈妈的矫情话,听到“魏倾夏”的名字后,面色动容如闻醉梦,脸上写满了仰慕崇拜。
“这越往前便越是些如雷贯耳的名字,便越是说得口干舌燥,光是提及他们的名号便这般狼狈,要是哪天见到了真人,还不得屁滚尿流的?”
终究不是正襟危坐的讲究人,秦尧还是矫情啰嗦了一嘴,瞧在楚君羡眼里倒算是真情流露,微微看了秦尧一眼,楚君羡淡淡说道:
“慢慢来,时间还有。”
咀嚼着楚君羡这句云淡风轻的话语,秦尧实在思量不出其中韵味,干脆不去想,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抒发情怀的“陌生人”,那就一次说个痛快便是最痛快!
“魏倾夏,旧西蜀的一介书生,提起他就不得不说围棋,魏倾夏本是旧西蜀的棋待诏,往大了说也就是个翰林院里的候命国手,自大周王朝,围棋便已经十分盛行,内教十八博士里有‘棋博士’一职便是最好的体现,不过呢,棋终究是棋,说白了也就是脑袋聪慧缜密了点,读的书可能也多点,但那么多棋待诏里,只出了一个魏倾夏,这便是魏倾夏的厉害之处。”
楚君羡略微皱眉,终于有了点表情变化,“怎么讲?”
听者有意,说的人也就乐得多嘴一二,否则像楚君羡这种面冷之人一味地面无表情,也不附和随嘴两声,秦尧也说得没那么起劲,这会儿终于听到楚君羡插了句嘴,秦尧还是相当满意的。
“仔细算算,若是飞凤没记错,自大周王朝到永春四年,加上整个春秋先后开宗立本的十国,齐楚燕赵魏秦各有一个棋待诏,就是西蜀北辽南唐东越也先后涌现了八位‘棋博士’,当然南唐西蜀最卖命,八位国手里占了六位,这与南方多儒士雅士很有关系。”
“大周更是先后有三位棋待诏,这么算算,十七位棋待诏里,只有他旧西蜀的魏倾夏一人棋出个武评第三,你说厉害不厉害?”
眉头皱得更紧,楚君羡虽然一身修为出神入化,也在吞凉山与师父了整整七八年的棋,深知围棋精深博大之处,却还是很难想出魏倾夏是如何在棋中直达天象境界的。
秦尧挠了挠头,似乎同样很难解释这些太过深奥的道理,却还是说了说自己的见解。
“若说只是因为棋,倒有些片面了,魏倾夏严格地说应该是由儒入圣,他的天象与我们以力证道的武夫境界中的天象略有不同,儒道的天象才是真正的大天象,一入一品便是天象境界了,再往上攀爬便是实打实的儒圣境界,与陆地神仙大同小异,毕竟书生意气嘛,书中自有浩然正气,像我这种粗人,很难理解其中奥妙。”
眉头渐渐解开,楚君羡字圆腔正,慢慢说道:
“儒释道?”
“嗯,应该是这个意思,当和尚的,一入一品便是真正的大金刚,像那‘印手菩萨’苏晨,就是呼延定鼎这种准天象级别的都不敢轻言能胜,道教便是一入一品即指玄了,与儒教的一品天象异曲同工。”
说完后,秦尧虚空掐指,像是捏住一枚酒杯,遥遥向虚空敬了敬,便做了个一饮而尽的动作,朗声说道:
“今日与君羡兄便敬一次儒释道,他日遇见真正的三教中人,也好讨教说话!”
无奈摇了摇头,楚君羡与秦尧相聊这么久,不知不觉中也不再那么少愁短感,渐渐多了许多情绪,这可能就是所谓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
“江湖里人尽皆知的事情,便是魏倾夏要以一人之力复国,旧西蜀严格意义上还不算是春秋乱战里的一方诸侯,早在大周王朝四分五裂之时便被当时的秦国灭掉,而魏倾夏作为唯一幸存来的旧人,书生气又浓重得很,不敢说迂腐愚忠,最起码那份‘生是西蜀棋待诏,死是西蜀留世鬼’的尽忠之道让人岿然起敬得很。”
“不过奇了怪了,江湖里没多少人对魏倾夏以卵击石的做法嗤之以鼻,大都抱着观望的态度,甚至有人一向看好这位蓝衫幽笛越发风度翩翩的魏意气。”
“魏倾夏独占江湖七分意气,也最风流,像飞凤这种俗人当然理解不了,也就不敢妄言,不说他了,接来就把龙青扬和慕容逐鹿一起品评了才算爽快。”
楚君羡并不反对,继续等着秦尧的文。
“要说慕容逐鹿,名声并不比魏倾夏小多少,只不过性子木讷了些,也从来不喜张扬,即没有魏倾夏那一身迷倒万千少男少女的风流气质,也从来不搞出些复国无望依旧义无反顾的悲壮动作,又是一身草原气息的北莽人,在最好热闹的大秦江湖里自然被人提及得少之又少。”
“只不过慕容逐鹿那一身龙象之力,委实与北莽草原的野蛮豪爽太过贴合,飞凤听那些老前辈念叨过,说那慕容逐鹿从不使兵器,以肉身对敌,呼吸间杀个百八十人就跟喝凉水一样,但若说他只是头脑简单的赳赳武夫,那就错怪他咯,他爹可是大名鼎鼎的北莽军神慕容佳节,一任北院大王呼声最高的可就是慕容逐鹿了,想来他简单不到哪里去!”
说到这里,突然远处传来两声巨响,地面都跟着震颤不止,这让秦尧很是怀疑这座造料简单的凉亭会不会真的就散了架彻底倒塌。
楚君羡微微眯眼,片刻后面色如常,淡淡说道:
“继续。”
…
第八十三章守江山最难
readx;纷纷红紫已成尘,布谷声中夏令新。
夹路桑麻行不尽,始知身是太平人。
立夏时节,南方早已初感夏热,不过多雷雨骤雨,也就显得不那么夏日炎炎。
而北方就要迟钝许多,还处于“门外无人问落花,绿阴冉冉遍天涯”的暮春时节,晚春小风环绕的永安城,在华灯璀璨的夜晚,热闹不减的同时还有些让人望而生畏的压抑气氛。
整个大秦王朝,尤其是作为主心骨的京城永安,在永春四年第一个晚春渐远夏日将临之时,刮起的除却沁人心脾的和煦轻风,更多的反倒是一股愈演愈烈的沉重。
听说北边草原上的北莽大军,只是用来骑乘的烈马就有几十万,而那些在中原人眼中视作头脑简单的北莽蛮子,一生作为草原儿郎,个个能征善战,人人拿刀便是英勇无敌的马上战士。
刚刚太平了四年的贫民百姓,面对又要致使无数人颠沛流离的战事,甚至是比之春秋乱战更要声势浩大的两大强国之战,没多少人还能沉得住气对本就来不及深入人心的大秦王朝掏心掏肺地信任。
虽然永春已经过去四个年头,在大秦皇帝秦统的治国有道之,百姓终于丰衣足食了整整四年,甚至称得上安居乐业,可终究有太多的春秋旧国遗民,没能真正接受了大秦,甚至那些原本就是秦国的百姓,在大秦王朝定鼎中原之后,背井离乡来到中原,也大多怀念西南故乡优哉游哉的简单生活。
战事,有时候作为“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中原扎根小百姓,麻木了也就不那么在乎,你打你的天,我过我的生活,只要不让我妻离子散,什么都好说,哪有那些矫情时辰去理会是谁灭了谁,谁又死灰复燃报复了谁。
可是这次北莽号称要一举南侵吞整个中原,先不说北莽蛮子能不能突破道道防线打进来,就是市井小巷里传出来的那句“蛮子要主动出击以百万草原雄狮直取中原”的道听途说,也让平日里最悠闲又最在乎自身利益的中原百姓提心吊胆没个安稳觉了。
在人心惶惶的这个节骨眼,好在大秦王朝那位高坐龙椅的始皇帝没有坐以待毙,倒是像模像样地搞了个“四王京会”,这也让中原百姓稍微踏实了些,西凉王北海王蜀王齐聚永安城,那个纨绔成性的南王来不来倒显得无关紧要,只要西凉王亲自来了,这场可能要死很多人的大战就有得打!
永安城皇宫,御书房内。
平日里总是喜欢在吵闹声中读书的皇帝秦尧,这一次倒没怎么大张旗鼓地命人鼓捣些吵杂动静,这会儿御书房内安静得不同寻常,落针可闻,一间昏暗只燃几盏油灯的暗格房间内,或坐或站着六个神色各异的人。
一身穿着再随意不过的大秦皇帝秦统负手站于雕龙大椅前,盯着案桌上堆积如山的兵书奇册,似乎在沉神想着什么,而立于一旁低头恭敬候着的“锦狐”高长禄还是那副古井不波的浅淡模样,双手拢袖安静等着自家主子随时都有可能的口谕指示。
秦统另一旁,还站着一位一身寒酸装扮的谋士,双眼狭长如只开一道缝,面色略显苍青,显然是名声毁誉参半的“毒士”陈平不假了。
而在御书房略显狭窄的书柜中间的空地上,一坐一站着两位身披甲胄的将领,年长点的安稳坐着,神色却有些激动,而略微年轻些的也已经年近不惑,身子站得笔挺,若不是一道斜着划过脸庞的伤疤着实吓人了点,也算是个样貌出彩之人,此时倒是显得沉稳老练许多。
与“毒士”陈平遥遥相对的首,还有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背负着双手,手里拎着一枝经过砍削之后明显圆润好些的短杨木,一步一个脚印,不停过目着方材书架上摆放整齐的旧竹简,还时不时走到不远处的架几案上拿起一册泛黄书本仔细比对。
这御书房不大的地方,也就属这位老者最随便,完全没有一睹圣颜就要惶恐万分的怯弱,自顾自研究着那些奇篇古册。
秦统沉神了好久,终于像是想明白一件事,转头看着身旁的高长禄,后者察觉到秦统的目光,略微后撤了小半歩,微微弯腰继续候着。
“老师,尧儿怎么样了?”
见秦统开口,御书房内的几人,除了那白发老者依旧我行我素,陈平还算镇定,那两位挂甲威武的将军神情各自肃穆,那位年长点的也不再安稳坐着,年轻些的就更加身子笔直。
高长禄拢袖双手迅速抽出,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杆拂尘,搭在臂弯处,双手恭敬施礼说道:
“陛,六王爷如今是江湖上的宝贝,很多人都对六王爷身子里的那点东西动了歪念,上次十二地支故意藏拙,倒真的引出了一些还算大的大鱼。”
秦统面色略微不满,“老师是在用尧儿当作诱饵?”
再次小退半步,高长禄身子晚得更低,“杂家不敢,只是如今六王爷身边有几个身手不错的江湖人,并无性命之忧,不过……”
“不过什么?”
略微瞥了眼依旧沉神书海的要离先生,高长禄恭敬说道:
“旧楚的少主现身了,这会儿就在六王爷身边,但并无加害之意,黄赴泉已经在暗中保护,相信以黄赴泉的修为从旁震慑,那旧楚少主还有些自知之明。”
就在这时,离开一张高椅的年长将军兀自神情铿锵,朗声说道:
“陛,让观砚领亲卫军前去,不出两个时辰,定会拿旧楚遗孽的首级!”
面色微微缓和了些,秦统坐回雕龙大椅,淡淡说道:
“朕知南宫老将军立功心切,但此事急不得,旧楚那点小动作还上不得台面,为今朕首要关心的,是尧儿的安全!”
听到秦统如此说,正是坐镇大秦边境的幽州将军南宫观砚只好缄默不语起来,而高长禄见状,重新用那尖细嗓音继续说道:
“十二地支已有六人护着六王爷安全,加上黄赴泉的暗中保护,万无一失,还有那魔教麒麟山的副教主叶音也已现身,此时与‘红锦鲤’顾欢应该分出了胜负,倒是阴阳阁并未知会便出手去擒拿观应宗的储宗沈伴凤,那沈伴凤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总是护着六王爷安危之人,陛此事……”
摆了摆手,秦统淡淡说道:
“尧儿用不着观应宗的人来保护,他们望气士的事情自己去解决就是。”
高长禄正要继续,只见沉浸书海的白发老者轻咳一声,悠悠然说道:
“陛,如今北莽蠢蠢欲动,旧楚也在趁乱起势,为了一个南王这般大动干戈,未免小题大做了吧……十二地支就有十二个听堂被六王爷缠身,战事将至,谍子该放出去的就要放出去,若仅是靠‘秦栏’,拦北莽‘听瓮’应该不难,要是再想截取情报就要捉襟见肘咯!”
整个大秦王朝,也就他要离先生能与秦统这般不客气,秦统听后无奈笑了笑,好声好气地说道:
“先生啊……先收起对尧儿的成见,朕知道先生是恨铁不成钢,不过可莫要在朕这里哭穷了,朕知晓先生的‘秦栏’上中三等房个个都是精英,北莽旧楚的情报就交给要离先生了……朕会知会户部尚书,多多照顾‘秦栏’的。”
说到这里,秦统看向一直笔直站着的披甲将军,笑脸说道:
“魏尚书也得多给要离先生些照看,兵部你最大,情报之关键就无需朕再多言了!”
大秦王朝六部中权柄最重的兵部尚书魏廖听到秦统的言语,身子依旧僵直在那,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说了句,“微臣领旨。”
若说魏廖是紧张,那是屁话,他魏廖纵横疆场十数载,战功仅次西凉王,就连平常饮食起居都是这般枕戈待旦的模样,此时如此也不稀奇。
得了便宜就不再卖乖,要离先生似乎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就不再搀和,重新翻阅起御书房内摆放讲究的各色书籍。
秦统看着面前大秦朝野分量很重的五位肱骨,在太平盛世,自然用不到他们,有首辅房洞龄和那群满腹社稷的文官便绰绰有余,可若是在战乱年代,这几位随便拿出一位,便都能独当一面,此时荟萃在自己手,很难不让秦统有种天尽在我手的霸气感觉。
看了眼高长禄,秦统面色严肃地说道:
“老师,尧儿的安全就交给你了,务必不能出了纰漏!”
高长禄微微弯身,“杂家谨记。”
对于秦尧的安全暂且放心来,秦统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陈平,毕竟内外祸乱将起,北莽旧楚的叛乱还是重中之重。
“相佐,此次四王京会,明日便是拿定策略之时,你有何良策?”
御书房内其余五人,包括一直埋头书海的要离先生都是抬起头来,十道目光皆是看向闭目养神的陈平,若说治世,没人能记得这位春秋乱战里一语便能绝户万千的“毒士”,但在战事里,没人不敢不听听他陈平的奇谋长策。
表字相佐的陈平那双狭细双眼似闭似睁,略微沉默片刻,便语气生硬地说道:
“守江山最难。”
…
正文 第八十四章陈平的分析
readx;听到陈平简单的回应,御书房内其余五人,包括皇帝秦统在内,神色各异。
要离先生微微点头后,便继续拿起架几案上的泛黄古书仔细翻阅起来,时不时小心翼翼地蘸一口口水,伸出手指拈在纸页上,爱不释手地轻轻翻着,好似生怕损坏了手上的宝贝。
不再稳坐高椅的年迈老将军南宫观砚,眼神中泛着不加掩饰的炽热,像是听明白陈平的话中之意,显然十分赞同后者的积极态度。
而一直端严庄重的兵部尚书魏廖,依旧那副如临大敌的姿态,习惯性伸手就欲拄在佩刀刀柄,不成想却摸了个空,竟然忘记了御书房内需卸去兵器的规矩。
绰号“锦狐”的高长禄双手继续拢在袖中,那支惨白拂尘又不知藏在了何处,对于家国大事,尤其是两国之争的战场纠葛,重心放在护佑皇室安危的他显然懂得慎言之道,毕竟只是太监总管,恪守本分最重要,若是稍稍多嘴一句,恐怕就要被指责图谋不轨僭越逾矩。
皇帝秦统略微沉神,思忖片刻后看向身旁的陈平,后者也不再卖关子,语气平缓中透着丝丝阴冷,娓娓道来。
“大秦统一十三州,靠的不是严防死守后的谋定而动,只花短短十余年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席卷整个中原,靠的便是一鼓作气不给敌人喘息机会的速战速决,陈平一生性子如此,也就实话实话,大秦打江山,多半要倚仗别人的措手不及举棋不定,当然我大秦将士英勇善战是不争的事实,可若说春秋乱战里大秦战力最盛,恐怕陛也觉得可笑之极。”héi ;yāп ;gê
秦统听后苦笑连连,却也无从反驳,在场众人也都与陈平接触不少,对于陈平话语中露骨锋锐的说法也不会感到不舒服,毕竟习惯了。
“陈平先说说春秋乱战,缘何是我大秦定鼎中原。”
“大秦先后灭掉六国,西蜀不去说,魏赵楚燕齐五国里,楚国和齐国在国力上就要强过大秦不少,赵国在战力上也从来不输大秦,之所以最后是我大秦笑到最后,说白了在战略上赢得很惭愧却很有效。”
依次看了看在场诸位除却皇帝秦统之后,陈平大有再现春秋乱战中奇谋连出的肆意捭阖,开始滔滔不绝起来,语气缓慢而不失铿锵有力。
“四王不去说,各自揣着小心思,在秦莽大战中必定不如春秋乱战那样卖力,那陈平就只说大秦王朝的几位,兵事上靠的是魏将军南宫将军,一个用兵如神,一个骁勇善战,而且从未怀疑过陈平与顾大才的计谋,这就是大秦一直打胜仗未尝一败的关键所在。”
“而在宏观谋略上,要离先生的合纵连横最令人佩服,兵不厌诈谋不言欺,大抵在要离先生的合纵连横里最能体现。”
再次拎着短杨木走到书架旁找寻些入眼竹册,听到陈平的话语后,要离先生摆了摆手,淡淡说道:
“老头子我可没那么厉害,都是陈先生的主意,老头子只不过是跑跑腿当当说客,要是哪天那些老友找上门来,得去陈先生的府上先喝上点清茶才是。”
陈平那张惨白面庞上难得挤出一丝笑容,却比哭还难看,秦统见状龙颜大悦,笑着说道:
“两位莫要谦虚,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打仗嘛,不是过家家,朕能打这片江山,相佐和要离先生功不可没!”
听到当今圣上如此说,陈平与要离先生皆都没有诚惶诚恐的表现,要离先生依旧弯腰抬头找寻着竹册,而陈平则面无表情,秦统也不会觉得尴尬,在场几位都是与他打江山的老伙计,对他们的性子最了解,此时群聚于此,他秦统也不会摆什么皇帝架子。
略微停顿片刻,陈平继续说道:
“与北莽一战,陈平倒不会过分担心,最让我头疼的是旧楚的揭竿而起!”
御书房内的几人听后皆是面色作沉思状,唯独要离先生再次点了点头,却不停手头动作,好像终于翻找到一册秘籍,小心翼翼在竹简堆里抽出来,小跑到架几案处拿起泛黄册子写写画画起来。
秦统双眼微眯,问道:
“为何?”
那双狭长双眼好似真的闭上了,陈平语气缓慢地说道:
“越过北关,再往北便是一马平川,大秦主动出击以俯冲姿态打到北莽王帐都不是问题,若是北莽沉不住气先手将矛头对准中原,反而要如爬坡一般,所以北莽无非两个方案,先取凉州,也就是白起的大本营,那里毕竟与北莽草原地势相近,整备几十万草原战骑在莽山和戈壁山中间的西口道一路深入就有西凉王受的。第二个可能便是走辽东幽州,要是这样,就看南宫老将军怎么守。”
南宫观砚一把老骨头,却当得起老当益壮老骥伏枥,性子还火爆,本就是擅于披甲上阵的威武将军,听到陈平如此说,一拳一掌重重拍在一起,发出“啪”的一声响。
“我南宫观砚纵横沙场几十载,你让那些北莽蛮子来试试!老子不打得他们满地找牙就到陛面前负荆请罪!”
秦统笑意温醇地向南宫观砚压了压手,示意后者不要激动,南宫观砚也只能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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