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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醒刀-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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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虹长老年过花甲,此次前来截杀沈伴凤,本就算是拉面子的强行之举,阴阳阁内年轻一代中,迟早继承正统的少阁主赵擎还算拿得出手,其他人对上沈伴凤就当真是羊入虎口的不入眼实力,可偏偏赵擎心里牵恋沈伴凤,说什么都不肯出手,他青虹长老也就只能奉命行事,做一回欺负后辈必定落人口实的荒诞之人。
作为大秦朝廷亲善的御用望气士,阴阳阁放弃掉南方传承几百年的洞天福地,来到永安城的观星台日日候命,已经四年有余,怎么说这京城也是他们的大本营。:黑||岩||閣 ;即可免費無彈窗觀看
本就与北方望气士魁首观应宗不对脾气,沈伴凤此次途径永安城,好不容易抓到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观应宗一代宗主,岂有将嘴边猎物放虎归山的道理。
听到顾欢毫不客气的讽刺之言,青虹长老面色铁青,冷哼一声说道:
“顾欢,这是我望气士一脉的私事,哪里轮得到你插嘴!若不是老夫今日有要事在身,还真想领教领教‘红锦鲤’的不惧刀!”
“我呸!老子的刀只喝干净血,像你这种臭水死水泡过的腤臢之人,你愿意,老子的‘血头颅’还嫌弃呢!”
“你……!”
青虹长老毕竟要维持那份仙风道骨的高人风范,自然不能像顾欢那样真性情一次,这也大概就是身居高位又名声在外的人该有的无奈,甚至是悲凉吧。
就差吹胡子瞪眼,青虹长老看了看远处袖手旁观得很自在的叶音,意思再明显不过。
叶音一直像个旁观者一样,多少有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洒脱心态,看到青虹长老向自己望来,终于有些后知后觉地想起些什么,淡淡一笑,对顾欢说道:
“顾大侠,人家望气士的人‘自娱自乐’,咱们这些外人看看热闹也就行了,没必要逞口舌之快,虽然那沈伴凤是你朋友,但你的对手可是我哦,稍微重视重视嘛……来吧,咱们比划比划?”
顾欢冷哼一声,终于不再关注沈伴凤那边的状况,眯了眯眼正视着眼前拿着一截树枝的叶音,毕竟对手是武评上前十的指玄境高手,饶是他顾欢从来不惧,也觉得多少有些棘手。
见达到目的,叶音也就不急于出手,反正着急的不会是他,反倒是顾欢全身充盈气劲,气势攀爬速度甚是骇人,不由得让叶音眯了眯眼。
双手紧紧握住“血头颅”刀柄,顾欢不再废话,大喝一声冲向叶音。
瞧见战于一处相当精彩的顾欢叶音二人,青虹长老抚了抚花白长须,转过身看向沈伴凤,以一副高人一等的姿态居高地说道:
“女娃娃,你我皆是望气士,自然知晓些别人不知晓的天机,六王爷是什么命格先不去管,当今圣上定不会因此事怪罪我们阴阳阁,怪只怪你这个小丫头太过托大,孤身一人深入至此,还有什么话尽管告知老夫,老夫也算是你的长辈,定会给洛浮黎带到!”
沈伴凤不为所动,只是默默积蓄着元气,倒不是希冀着一击必杀,而是面前这个青虹长老瞧着讨厌,却是名副其实的指玄后期,让她不得不全力面对。
他们望气士与武夫证道略有不同,不能用寻常的武夫九品来简单划分,沈伴凤此时的修为境界大抵和武夫里的金刚境实力相当,却有些独到的天然优势,便是望气士可以随意采摘天地气象,只要身子受得了,便能借助外力强行拔高境界。
沈伴凤将符剑缓缓指向青虹长老,面色寒气逼人,手中“化虹”震颤不止,嗡鸣之声不绝,显然遇到同脉高手,有些抑制不住的兴奋。
冷哼一声,青虹长老不再客气,也不讲究那些长辈让晚辈的缠身俗务,双手空空如也负后而握,就那样迈着大步冲向沈伴凤。
青虹长老看似简单地抬步,却在眨眼间走过数丈距离,顷刻间来到沈伴凤身前,抬起一脚撩向沈伴凤的脑门,后者面如止水,手中符剑似有生机,带动着沈伴凤的右手急速斩向青虹长老踢来的一脚。
也不避却锋芒,青虹长老那简单一腿就那样直直撞在“化虹”之上,只听一声兵器撞击的声音响彻起来,那青虹长老竟以肉身对抗神兵利器的“化虹”符剑。
双手依旧负后不曾露出,青虹长老显然是要告知这个望气士的后辈,老夫即使只用双脚,也依然可以将你压制得死死的!
青虹长老状似登天,出腿速度之快匪夷所思,在空中留一道道残影,一腿接着一腿,狠狠扫向沈伴凤的太阳死穴,沈伴凤也不退让,以手中符剑挥舞格挡,堪堪能够跟得上青虹长老的攻击速度。
看似简单的出腿动作,其实青虹长老将气劲包裹住双腿,比任何神兵利器都要实在也狠辣得多,只不过这份蔑视之,亦是有浑厚元气做支撑,才能达到这般缥缈如仙的境界。
两人一攻一守,相得益彰,皆是面色古井不波,丝毫没有两派对峙那般火药味十足,只不过明眼人知晓其中的凶险,沈伴凤一旦漏招一二,便是横死当场的局面。
沈伴凤大概不想只是防守,手中符剑嗡鸣之声大作,在挡青虹长老的几记鞭腿之后,便裹杂着无匹气劲狠狠刺向后者的喉咙。
青虹长老嗤笑一声,身子在空中微微后仰,堪堪躲过沈伴凤的要害一击,双腿连踏,竟是闪身来到沈伴凤的身后,将自身气劲充盈右腿,狠狠甩向沈伴凤的腰眼。
声势圆润却威力无穷的一腿狠狠扫中沈伴凤的腰间肾俞穴,青虹长老轻哼一声,显然对自己这一连串的攻击颇为满意。
还未来得及乘胜追击,青虹长老面色大变,只见身前那道身影如水波般荡漾散去,竟是一道水波模样的残影,突然身后冷风袭来,青虹长老双眼微眯,不得不转身双掌齐出,在千钧一发之际,双手死死夹住沈伴凤自身后刺来的狠辣一剑。
微微皱眉,双手松开剑身,一掌拍在“化虹”之上,将沈伴凤向后推出十余歩,青虹长老一脚蹬在空气之中,身子如飘萍般向远处飘飞而去,待站定后,面露讶然地对沈伴凤说道:
“小丫头有些本事,看来老夫今日不能留你,否则日后必为大患!”
说完后,青虹长老双手舞动,依旧虚空踏出几步,刹那间来至沈伴凤身前,双掌连连拍出,掌风攒动,气劲与空气撞击炸裂出无数细小风刃,齐齐轰向沈伴凤。
沈伴凤双目凌厉异常,脸上闪过一丝狠色,并不避让,手中符剑再次直直刺出,瞬间刺进无数掌风汹涌的霸道气墙,身子顿时被拍中七八掌,同时裹杂在掌风中的细小风刃瞬间割开沈伴凤的衣袖长衫,无数道细长口子炸裂开来,沈伴凤两臂出现无数道狭长血洞,鲜血潺潺。
而沈伴凤拼命递出的那一剑,在青虹长老的意识躲避之,只是隔断些许长须,便后劲不足,被青虹长老一掌拍离轨道。
再次抽身后退十余歩,沈伴凤双臂鲜血淋漓,显然受伤不轻,而青虹长老除却花白胡须走了样,并无任何伤势。
两人对敌,使得皆是寻常招式,在华丽程度上自然对不起各自的一品身份,但与寻常武夫比斗的不同,便在于真正的气劲之争,若是江湖上不多但也不少的三品武夫遇见这两位,恐怕连半招都走不上就已经身死命殒。
摸了摸明显长短不一的胡须,青虹长老看了看沈伴凤被鲜血染红的双臂,嗤笑一声说道:
“丫头,识相点就跟老夫去观星台走一趟,至少能保住这条命,若是一再不识抬举,莫怪老夫以大欺小辣手摧花!”
此时的沈伴凤一动不动,面色还是那样寒霜冷硬,即使双臂染血,握着符剑“化虹”的右手却依旧稳稳当当。
看来同为望气士一脉,即使是她沈伴凤,跃境强杀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长吁一口气,沈伴凤缓缓闭上双眼,盘腿坐,将符剑插于地面,以隐晦手法积攒着天地气象,周围几里范围内的花草树木以微不可查的速度枯萎凋谢,山川河流也好似慢慢不再生机。
……
第七十四章负伤而逃
readx;青虹长老与沈伴凤皆属望气士一脉,在辈分上还要算后者的叔父辈,自然知晓沈伴凤此举是要借助天地气象以求升境,并不急于出手,笑容玩味地盘腿坐,青虹长老似乎是要等着沈伴凤积蓄完善。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光景,顾欢与叶音的战斗进入白热化,气劲窜飞,打得好不热闹,顾欢在修为境界上明显低了,却硬是靠着不要命的招式博得一线生机,两人在场面上颇有些旗鼓相当。
青虹长老看了眼顾叶二人你来我往的攻守战,然后瞧向闭眼吐纳的沈伴凤,渐渐失去耐心,缓缓站起身形,周身涌起滔天气势,淡淡说道:
“老夫忙得很,就不与沈储宗耗去了!”
一脚踏在虚空,只见沈伴凤身处之地气涌如注,青虹长老面露狠戾,显然不再藏拙,打算以自身高出一筹的修为硬生生将沈伴凤震杀当场。
青虹长老在十步之外提招,却只见沈伴凤周围兀自出现一抹凝实元气,那抹气势汹汹的劲风将一棵合抱大树连根拔起,狠狠砸向盘坐在那的沈伴凤。
就在此时,沈伴凤双眼猛地睁开,一掌拍在近身而来的树根上,那棵合抱大树竟被沈伴凤一掌拍飞出数十丈,在远处空中炸裂成无数木屑。
收回手掌,沈伴凤并不停顿,握住身前插于地面的符剑“化虹”,在空中留道道残影,伴随着嗡鸣声,狠狠刺向十步之外的青虹长老!注:字符防过滤 ;heiyaПge ;即可观看最新章節
——————中了王天雷的“通体酥”,秦尧这会儿全身生不起一丝气力,好似任人宰割的憔悴姑娘,靠在一棵古树身上喘着粗气。
以秦尧五品武夫的修为,别说将毒液逼出体外,就是生生压制都有些痴人说梦,虽然身子不听使唤,秦尧嘴巴上却从不饶人,看着洋洋得意就差欢天喜地的王天雷,秦尧轻笑一声说道:
“二当家的‘舌毒’功夫当真炉火纯青,在愿赌服输,跟你们上山便是,只不过有点肺腑之言想和二当家聊一聊,借一步说话?”
王天雷半蹲着身子,面露警惕神色,大声说道:
“小子!老子知道你鬼机灵得很,再想耍花样,小心老子剁了你!”
无奈一笑,秦尧故意一副失望透顶的模样,小声嘀咕道:
“本来想着落到那周短的手中,怎么看都是必死的局面,辛辛苦苦二十年积攒的银两,不说一万,七八千倒是有的,我这条命不值钱,就是当真可惜了那藏得严实的积蓄,唉……”
秦尧故意将声调压低,却刚好能够让王天雷听到些蛛丝马迹,果然那王天雷“不负众望”,听到“宝藏”二字,尤其是那七八千的数目,双眼直冒金光,也不好当着一众小弟直接盘问,只能轻咳一声,眼神示意身后严阵以待的小弟退后些,这才轻声说道:
“小子还算是个明白人,不过有一句话可说差了,你小子这条命值钱得很,长得人模狗样,死怎么也得死得漂亮些,这样吧,你要是肯狠心将那七八千两的积蓄让于我,放不放过你咱说了不算,不过在周短面前给你美言几句还能办得到,若是仍旧难逃一死的话,保准给你小子一个痛快,咋样?”
秦尧面露为难神色,小声说道:
“就怕你们大当家不应你。”
王天雷一瞪眼,就要发作,想到这笔只赚不赔的买卖,生生压暴躁性子,左顾右盼一番,耐着性子对秦尧说道:
“这个你放心,咱和大哥出生入死这么多年,感情在那,再说给帮里增添七八千两的花销,就算大哥再以大局为重,也架不住咱拱手奉上的沉甸甸银钱来得实在,说吧。”
嘴角微不可查地翘起,秦尧向王天雷招了招手,“二当家附耳过来。”
一听到银子便失去了原本的谨慎,这个“霸北帮”的二当家,本就是个爱财如命的性子,秦尧早年对“霸北帮”了解颇深,自然知晓王天雷的脾气。
王天雷拄刀在地,慢慢凑到秦尧面前,心想着帮里养着近千兵马,日常花销本就如流水推沙,眼看着减,大哥又是个身正心更正的英雄脾气,始终不肯接些路子歪却来钱快的买卖,这一来二去,帮里也就渐渐贫苦了许多。
这趟差事在挣周短那一千银两之余,还能再捞上更大的油水,王天雷怎么想都是件稳赚不赔的好买卖。
“那银子就放在……”
说到这里,秦尧双眼猛然凌厉起来,前一刻还是气喘吁吁的憔悴模样,这会儿却好似英雄好汉了一回,只见秦尧单掌成刀状,狠狠击在王天雷的脖颈处。
“你……”
王天雷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就双眼一闭,昏死过去。
遭此突生变故,霸北帮的一众小弟先是愣神片刻,待反应过来已经不见秦尧的身影,众人慌了神,本是稳操胜券的局面,若是那人在他们眼皮子底堂而皇之地逃了,恐怕又要遭受大当家的一顿责罚。
“在那!”
一名眼尖的帮众瞧见了秦尧的身影,大声呼喊着,就欲追上去,可眨眼间的功夫,就再次失去了秦尧的踪迹。
就在此时,早在一旁树上静观其变的云卷舒跃身形,来到王天雷身边,伸出一指搭在后者的人中处,见二弟只是晕厥过去,便放心来。
冷冷瞥了那帮小弟一眼,众人噤若寒蝉,云卷舒并未说些什么,脚骤然发力,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显然是追寻那得而复失的猎物去了。
陶侃紧跟着云卷舒的脚步落在地面,向一众小弟挥了挥手,示意众人护住晕厥过去的二当家,便跟上云卷舒的脚步急速而去。
秦尧之所以能够瞬息间化解掉王天雷的“通体酥”,还要得益于体内那个老死不死的梦准修为,虽然吸收了些,却依然留有大半,加之梦准本就残存了意识在秦尧体内,对于透体而入的“通体酥”第一时间排斥出去,因此秦尧这会儿龙精虎猛,刚才也只是将计就计而已。
全速前冲,秦尧回头看了眼身后渐渐与其拉近距离的云卷舒,苦笑连连,看来今日要想突出重围,难如登天!
不说那个迟早追上来的周短,就是眼这个三品境界的云卷舒,就不是他可以轻松应对的,那王天雷性子阔绰,还有个嗜钱如命的致命缺陷,着了秦尧的小伎俩在情理之中,但云卷舒心思细腻,修为上又高出秦尧不少,再想投机取巧地瞒天过海,太难!
眼看就要被追上,秦尧索性破罐子破摔,停脚步转身看着云卷舒,后者身形如燕,轻轻落在秦尧身前五步外,面无表情,闷声说道:
“小兄弟身手也就将将五品,却能轻松化解掉二弟的‘通体酥’,想必藏手颇多,云某受人嘱托,也只能得罪了!”
说完后,不等秦尧回话,云卷舒踩着霸道步子冲上前来,三品境界展露无遗,待近到秦尧身前,一拳轰至秦尧面门,全力而为丝毫不曾藏拙。
秦尧眯了眯眼,提起一口气机,闪身堪堪躲过云卷舒那霸道一拳,还未落定,便又见后者一拳轰来,眼看躲不过,秦尧攒住气机,双臂上扬死死护住面门。
裹杂气劲的一拳狠狠轰在秦尧的双臂之上,将其轰飞出数丈,撞在一棵参天古树之上,硬是将树干生生撞断,犹自去势不减地撞在另一棵树上,这才止住退势。
秦尧狠狠摔在地面,一口鲜血喷出,双臂火辣辣得疼,显然有些骨折筋坏的迹象。
五品武夫换了血,是为后四品熬炼气机做引子,待将元气熬炼成周天,便算是入了四品,而三品境界,便能将元气裹住拳脚,在声势威力上虽然比不得元气可外泄成形的二品,但比寻常武夫却气劲霸道了太多。
生生承受了云卷舒的全力一拳,秦尧不只双臂废掉,还受了不轻的内伤,这会儿吐血不止,却依旧摇晃着站起身来,含糊不清地对云卷舒说道:
“云大哥果然说到做到,咳……若是今日能命丧在云大哥的手上,也还凑合,好过死在那周短的手里……咳……咳……”
云卷舒一击得手,便不再乘胜追击,他依旧记得周短的叮嘱,眼看秦尧内伤不轻,再怎么跳脱也翻不出他的手掌心,云卷舒微微皱眉,朗声说道:
“云某与小兄弟本无仇无怨,怪就怪你得罪了那人,云某生平坦荡,有可为有不可为,但奈何欠他一条命,也只能委屈了你……”
就在此时,陶侃追了上来,看到吐血不止摇摇晃晃的秦尧,眉头紧皱,先是向秦尧递了个眼色,便来到云卷舒身旁站定。
秦尧瞧见那陶侃的眼神,心领神会,也不去想他为何出手相救,轻笑一声便踉跄着步伐向密林深处闪去。
“你这又是何必……”
云卷舒见状长叹一声,就要冲向秦尧,却被身侧的陶侃拦身形,疑惑地看着后者,云卷舒疑问道:
“三弟,你这是……”
“大哥,事已至此,三弟也就实话实说,那人你动不得!”
……
第七十五章除了他,还有谁?
readx;云卷舒停脚步,眼神诧异地看着身边伸手阻拦的陶侃,自从这个三弟入帮以来,已经在无数次阴谋阳谋中为霸北帮争取了太多,最近几年,虽然霸北帮因自己的性格原因受到诸多束缚,在尔虞我诈刀剑无眼时刻都会后浪推前浪的江湖里混迹得颇为艰难,但若不是二弟三弟在暗中帮衬,霸北帮也许早已淹没在后起之秀此起彼伏的洪流中,而三弟陶侃有意无意间布局的方向与规划,是霸北帮依然坚挺的关键所在。
他云卷舒自从坐上霸北帮的大当家交椅,所图就并非只是这一座江湖,如今帮内近千的弟兄里,只有三弟陶侃能够把握到他的鸿鹄之志,也会在私底暗自为他布局些看似多此一举却并非无的放矢的妙手,这在云卷舒的眼里,很自责没能带着陶侃逐鹿这天,只能委屈他的才华横溢窝在霸北帮这一亩三分地里小家子气。
这么想来,云卷舒觉得自己反而有点拖后腿的嫌疑。
但不管怎么说,云卷舒对陶侃异常信任,也就对三弟拦自己的举动虽然心里面不自在,却还是乖乖停来想要听听他的理由。
“如何追不得,动不得?”
陶侃看着面色渐渐冷静来的云卷舒,向前走了几步,待秦尧的身影完全消失,才转过身子看向云卷舒,神色肃穆地说道:跪求百独壹黑!岩!閣
“大哥莫要怪罪三弟的出手阻拦,那人身份的确特殊了些,不许大哥以死相逼,只是想日后能有个真正的靠山,我们霸北帮在北方虽然还算名声在外,一举一动皆会引起许多人的注意,但总归根基浅薄了些,大哥若真的想在这片江山土地上分一杯羹,那个人是最合适不过的选择。”
听到陶侃如此说,云卷舒左右看了看,此处只有他和三弟陶侃,并无第三个耳聪目明之人,颇有点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处境,云卷舒也就不再藏着掖着,却还是将气机锁定住逃向远处的秦尧,淡淡说道:
“三弟可否讲明白些。”
陶侃轻轻一笑,也不去戳破大哥的保险举动,双手负后,此时山风阵阵,刮起陶侃的翩翩衣袖,颇有些煮酒论英雄的鸿儒风范。
“大哥可知天将乱,战事将起?”
云卷舒微微点了点头,也不计较三弟是无意还是有意的卖关子,以他三品武夫差一线就到二品的境界,只要那人还在方圆十里之内,便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陶侃抖了抖衣袖,依旧谈笑风生,“永春刚过去四个年头,虽然当今圣上很有一代明君的风范,手也有颇多治世能臣,谋略有陈平纵横捭阖,当然在太平盛世更有房洞龄的辅佐治理,大秦一片祥和安宁,但毕竟时间太短,若说根基未稳也不为过。”
抬头仰望天际,看着夜空中逐渐明朗的点点繁星,陶侃继续慢条斯理地说道:
“春秋乱战最终定鼎中原,大秦起兵龙兴之地,很好地把握住天时人心,借助他人之手先后灭了东越北辽南唐,又亲自结果了盛极一时的西蜀,最后将国力最强盛的其余五国悉数收入囊中,可以说在短短的二十年之内,便一统了中原,就这份雷厉风行的手段,当得起坐拥天。”
云卷舒并不打断陶侃的娓娓道来,读书人嘛,总是喜欢些措辞意犹未尽却刚好吊人胃口的铺垫,他云卷舒一辈子是个武人,这几年在三弟的耳濡目染,增长了许多耐心,却终究不是满腹经纶的读书人,委实不明白陶侃为何说这些算是陈年旧事的天大势。
陶侃自顾自酝酿情绪,也不理会身后云卷舒的云里雾里,“可是大秦王朝毕竟没能真正地统一天,在这片土地上还有北边草原里虎视眈眈的北莽,西面最是黄沙卷天的戈壁大漠里还有一个野性难驯的西域,再说中原腹地,更有灭了国却依旧春风吹又生的亡国之士潜伏蛰伏,若说大秦真的国祚安稳,我陶侃第一个笑他目光短浅。”
“最野性最神秘却也最错综复杂的西域不去说,北莽王朝借助春秋乱世里的那股子南人北上的洪流开化了太多,那个叫宋听侯的北莽国师便是真正的南方大才,谋略上并不比‘北徐南顾’差多少,相反在资历上还要高出一辈,而现今北莽国主慕容添霞也不似北莽之前的国主那般简单,用雄才大略形容也不为过,所以北莽也就很合情合理地抓住大秦根基未稳的时机,率先挑起战事。”
说到这里,陶侃收回仰望星空的视线,瞧了眼听得入神的云卷舒,后者面色还算沉静,陶侃也就不打算简明扼要,依旧添描了些背景修饰。
“再说输了春秋的几国,赵魏燕三国没听过有什么大小动作,这两年一直不避讳天皆知的旧楚旧齐,倒从没有消停过,旧齐的那帮人只能是小打小闹,但是旧楚的欧阳流落与北莽的宋听侯算是同门,本就幸免于那场灭楚之战,又是愚忠爱国的典范,没理由不去做那扑火的飞蛾,三弟更得知旧楚的少主好像还活着,有人在春秋乱战开始之前便提前为之后的一切做了谋划,这个连我陶侃都佩服得很!”
“至于那人是谁,大哥现在知道了也没多大用处,三弟也就不费口舌说那些不着边际的话,这一番大势言论早与大哥粗略讲过,今天说得清楚了些,还希望大哥不要嫌弃三弟的画蛇添足。”
云卷舒性子还算沉稳,加之那追逐的猎物受了不轻的内伤,这会儿也就踉踉跄跄跑远了一里多地,依照这个速度,云卷舒也就真的不着急,平日里就喜欢与陶侃探讨天大势,虽然今日情况特殊了些,听得却很入神,干脆坐在一处树桩上,云卷舒淡淡说道:
“无妨,三弟细说便是。”
陶侃笑了笑,之所以跟着云卷舒,虽然霸北帮“庙小和尚少”,对于他来说怎么看都有些大材小用,但人生在世不称意,把酒言欢总要找对人不是?
虽然手段轻柔,但云卷舒从不小家子气,眼界志略一向远大,一代枭雄算不上,但若是在乱世里,陶侃自信在自己的辅佐之,让大哥做个开国之人还是绰绰有余的,这也是陶侃肯“屈居”霸北帮的因由之一。
“大哥心思不小,三弟也不是偏居一隅之人,在太平盛世里,像我们这种无依无靠,既没门路又却荐引的寻常人,很难走进庙堂,侥幸进去了也会很快被吃干抹净,所以三弟斗胆放肆一言,你我等的就是大秦王朝再乱世一回!”
云卷舒听到这里,心中不禁升起一丝豪气,眼神里多了一丝向往,祖上三代皆是大秦子民,到自己这一代便跟着大势离开西南家乡,来到中原腹地谋生活,不想为大秦建功立业那是庸碌之人,可我云卷舒自小便有鸿鹄之志,岂会真的碌碌无为一辈子?
“前二十年一直郁郁不得志,可自从跟了大哥,三弟便知道找到了真正的朋友,一起做些大事才不算唐突了你我的相遇相知,陶侃知晓大哥的心思,这一年来也在为大哥谋划些路子,既然遇到了那人,也就顺理成章卖了个人情,也希望他能念这份恩,将来能给大哥建功立业的机会。”
云卷舒面露疑惑,“三弟所说那人就是刚才那小子?那人究竟是谁?能让三弟入眼的,在这世上可都是名号响亮的真正顶尖之人。”
陶侃笑了笑,轻轻拂去云卷舒肩头上不知何时落上的柳絮,轻声说道:
“嗯,那小子响亮得很,有个路人皆知的好听名号,‘绣花王爷’。”
云卷舒眼睛陡然瞪大,满脸不可思议,片刻后才恢复如常,眯了眯眼,出声问道:
“据我所知,那南王并非可以托付之人,‘绣花王爷’也是市井里用来讽刺的挖苦称号,那人虽然身份显贵,却纨绔非常,当真是暴殄天物的头号人物,更不知怎么得罪了周短这个狠辣之人,这种百无一用之人如何能教三弟这般上心?”
苦笑着摇了摇头,陶侃眼神深邃,再次仰望星空,指着夜空中最亮的那颗星,对云卷舒说道:
“大哥看那颗太白金星,但凡晴朗,除却皓月,便总是最耀眼,但若是人人都能挽弓搭箭,第一个射的,除了它,不会有别人,大哥再看那个最不起眼的黯淡星光,在茫茫天际,很难惹眼,最不易成为众矢之的,那南王年纪虽小,却懂得藏拙隐忍,还不能让你我上心吗?”
云卷舒同样抬头望天,似懂非懂,片刻后好似终于明白了些什么,却又好像抓不到其中道理,甩了甩头,轻声问道:
“一定要是他?”
点了点头,陶侃收回视线,“皇帝身边文有陈平,武有魏廖南宫观砚,西凉王身边有徐济王贲,蜀王北海王也都各自文武荟萃,独独南王秦尧身边几无心腹,虽然有个谋略不输他人的顾大才,却心向他人,大哥觉得除了秦尧,你我还能依靠谁?”
点了点头,终于知晓了陶侃的打算,就在此时,云卷舒双眼突然凌厉起来,沉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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