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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邾开国倾情记-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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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父气急:“可是,可是你不能为了你们狐骀氏侮辱我父王,更不该设计害死我弟弟。”
仲碌乜斜了夏父一眼,一手端着斝,一手捋着胡子:“我说的都是事实,我做的这一切也都是为了你,我只不过是要你实现一个小小的承诺而已。你为人过于忠厚诚实,心慈手软,这样怎么成就大事。现在友父死了,国君自然就是你的了。你不应该感谢我吗?你恨我是不是?好啊,现在你就去告诉你的父亲,来抓我就是了,我只要你即位后实现诺言。哼——!”
夏父明白自己不能去告仲碌,他走出仲碌的大帐,心乱如麻,脑子里一片混沌,木然立在夜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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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美女赠剑
三、美女赠剑
友父在阵阵疼痛中苏醒过来,耳边听到人声嘈杂和牛羊鸡犬的鸣叫,吃力地睁开眼,觉得头晕目眩,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屋子的床上,接着他看到床前站着一位头戴银环珍珠抹额的白衣少女,一双灵动的眼睛正关切地看着自己。
“二公子,你终于醒了,天哪,你昏睡了一天两夜了。”少女欢叫起来;然后冲身后喊道:“媃儿,快去告诉我爷爷,说二公子醒过来了!”
这个声音十分耳熟,友父不由地也叫出声来:“声、声子?!”
声子笑起来:“二公子还记得我啊?天神保佑你没死,要不我们麻烦可就大了。”
“我怎么会在这里?这是什么地方?”友父挣扎了一下想起身,可是浑身剧痛,象散了架一般使不出力气。
“哎,你别动,你还发烧呢。”声子说:“这里是倪邑啊,这是我弟弟的屋子,我把他赶走了,先去和我爷爷住。前天,我和族人去山里打猎,追一头野猪,追到山谷里,把它打死了。我们正要抬它的时候,突然听到头上呼隆一声巨响,一辆战车带着一个人掉了下来,紧接着你又掉下来,正巧掉在一棵千年大树上坠落在地。战车上的那个人死了,可是你真幸运,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只是受了伤。我们几个人就把你背了回来,我们整整走了一夜呀。哎,你怎么会掉进山谷里?”
友父就把自己和夏父比赛狩猎掉下悬崖的事情说了一遍,声子吃惊地说:“你把白鹿王给射死了?天哪,那可是神物啊,怪不得你会掉下悬崖,遭天谴啦!嗨,你可真是命大哟。”声子快人快语,说话直接得很。
友父苦笑道:“可能是吧,托女公子的福,您给捡了条命回来。”
“你别叫我女公子,我只是个邑尹的孙女,可是配不上,”声子笑嘻嘻地说:“你还是叫我声子好了。来吧,这是我们的巫医给你配制的药,我熬好了,把它喝了,你会很快好起来的。我们的巫医可是商代神医巫大妿的学生的后代,他弄得药可很灵验呀。”
友父又挣扎着要起身,可刚撑起半边身子又倒下去,声子连忙说:“你别动,我来端给你喝。”
声子坐在床头上,用左臂弯揽起友父的头,右手端着陶碗送到友父的唇边。友父闻到声子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儿,顿觉得脑子清醒了,身上的疼痛似乎也减轻了许多,就张嘴把药喝了。
就听得门外脚步声,一个苍老的、絮絮叨叨的声音传进来:“哦,二公子醒了,好,他伤得不轻,现在醒了,看来死不了啦,嗯,我孙女挺会照顾人的,不错不错。我来看看,来看看。”
声子说:“我爷爷来了。”
门帘一动,倪父冉、白衡和一些族人走进来,来到床前就跪倒,再拜稽首,向友父施礼,倪父冉说:“多谢二公子救了本邑,子、白二族免遭涂炭,还帮小老儿赎回了祖传的玉佩,实在感激不尽。”
友父急忙请众人起来,客气了一阵,声子说:“爷爷,你们先聊着,我去给二公子拿外敷的药。”说完就出去了。
友父很奇怪地问:“一个倪邑,怎么会有两个族?”
倪父冉说:“哦,这里本来只有白族,他们是神农氏的职方大臣白阜的后人。”
白衡说:“在商王武丁之时,我们倪方的国王倪伯丙还是商王的重要大臣呢。”
倪父冉说:“是啊。我们子族是商王祖甲载的三王子良的后人。想当年,祖甲载生了三个儿子,长子名先,就是继祖甲而立的商王廪辛,后来又生了一对孪子,大的名嚣,就是继其兄长廪辛而立的商王康丁,二的就是我们这个倪地子族的祖先良,我们在商代属于多子族,是真正的贵族。唉,商王武乙三十三年,商师在多子族的配合下征伐人方,结果遭到失败,在撤退的路上,又遭到孽摇八神殿的武士的伏击,主帅子苜重伤而死,各族之间互相指责,推诿责任,王子良大怒,就在回来的路上带着族人来到倪方定居下来,所以现在的倪邑分为上倪和下倪,上倪是白姓,下倪就是子姓。你给小老儿赎回的那块玉佩就是我们的祖先王子良留下来的,真是得感谢二公子了。”
倪父冉虽然老迈,可讲起家族的历史来则思路清晰,如数家珍。友父连忙说:“哪里啊,我现在得感谢声子,是她救了我的命啊。”
“哦哦,对,我那个孙女,”倪父冉说:“她很漂亮是不是?不错,是很漂亮。可是,她很命苦,他的父亲、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子匡,在和鄅国人作战的时候,被打死了。唉,她的母亲悲伤过度,没多久也死了,就剩下她和两个弟弟。她很能干,很聪明,跟着大祭司和太史读了不少的诗书,会纺织,能打猎,还能带领族人抵御外族的侵掠,打了不少胜仗。可就是眼光太高,四周那些异姓部族里的公子王孙她没有一个看上眼的,都十九岁了,还没出嫁,真是让老夫着急呀!唉,她要是个男子就好了………”
倪父冉还在絮叨,可友父心里一阵高兴。这时候,声子拿着药从外面走进来,恰好听见了倪父冉的话,连忙说:“爷爷,好了,别再唠叨了,他伤得不轻,刚刚醒来,让二公子休息吧。”
倪父冉说:“哦,好,好。二公子,你好好养伤,我先走了。声子,好好照顾二公子。”
声子搀扶着倪父冉走出来,白衡和众族人也都告辞出来,走散了。倪父冉说:“哦,孙女,你觉得这小子怎么样?他长得不错,也很强壮,还是贵族,很不错,挺适合你的……”
声子说:“爷爷,你别乱想了,人家还不一定能看上我呢!”
倪父冉咧着白胡子的嘴笑起来:“哎哟,你脸红了,看来是上心了。嗨嗨!我走了,你别送了,还是去照顾他吧。”
友父本来只是内脏筋骨受了振动,还有一些磕划的皮外伤,可是他身体强壮,经过声子的细心照顾,过了四五天就可以下地活动了。
这天,声子又和族人一起去打猎了,友父躺了大半天,觉得无聊,看见墙上挂着一把青铜剑,就拿下来,走出屋外,在院子里练了一阵,虽然身上还有些地方疼痛,可已无甚大碍。正练着,声子从外面进来,见友父练剑,就站住脚,笑咪咪地看着。友父看见声子,急忙住了手。
声子笑嘻嘻地说:“恭喜你伤好了。一个人练没意思,我来和你试试。”
友父来了兴致,说:“好啊,比试一下。”
声子从腰间抽出佩剑,摆好姿势,说:“小心了,看剑。”
两个人一来一往地比起剑来。几招过后,友父吃惊地发现声子身体轻捷灵活,倏忽移动,变幻莫测,剑法轻灵劲直,招数巧妙,剑术竟然比自己还好,只是自己在力量上占了上风,才打个平手。友父忽然耍个腕花一剑刺去,声子用剑一格一削,“噌”地一声,友父的剑被削断,只剩了半截在手里,大吃一惊,叫道:“好剑!”
声子住了手,笑着说:“当然是好剑,想看看吗?”说着就把剑递过来。
友父拿着剑走到屋檐下的石阶上坐下,仔细端详着,惊奇地说:“哎呀,这是一把波臘凤翎剑,是昆仑虚帝都圣地的武士剑。”
“不对,是少傅剑,”声子纠正道:“你看靠近剑柄处的剑刃每面有六个波纹形的齿,上面还铸着菱形的花纹,剑鼻璏是白玉,这是帝都圣地的少傅用的剑。而普通的武士剑只有三个波纹,没有花纹,剑鼻璏则是珷玞石。”
“好剑好剑,精巧精美精良,锋利无比。”友父赞叹说:“怪不得你的剑术这么好,原来你是帝都圣地的弟子。”
声子咯咯笑起来:“你想错了,我不是帝都圣地的弟子,我的剑术是祖传的,这把剑也是祖传的东西。”
“祖传?”友父很奇怪。
“对呀,”声子说:“我的祖先是王子良,王子良是商王祖甲载的儿子,你知道祖甲载的父亲是谁?”
“是商王武丁昭。”友父答:“武丁是商代的中兴之王。这个我在宗周的太史寮里看过书。”
“可你知道祖甲的母亲是谁?”声子又问。
友父说:“这个……不知道,反正是位正宫王后,要不怎么能继位为王?”
“是武丁昭的第三位也是最后一位正宫王后妇好(妇好之“好”是从女子声,读如子,卜辞中或写作“妇子”,是子方人。卜辞、金文称之为“司母辛”、“后辛”或“妣辛”,是商王武丁的三个法定配偶(王后)之一。她的私名叫“巧”),”声子说:“妇好本来是子方的女大公子,被称为大商第一美女,她就是出身昆仑门下,她是帝都圣地创始人十徒大师墨台(音怡)云乔的入室弟子,也是当时帝都圣地‘十大师’中唯一的女子,被称为‘巧大师’,她最擅长的就是剑术。她学识渊博,武艺高强,善于用兵打仗,帮助武丁征伐叛乱和敌对方国,为大商中兴立下了赫赫功勋,成为有商一代最杰出的王后。她把自己的武艺传给了子孙,就这么一代代传下来,可惜在流传中有好多精髓的东西失传了,我的父亲还没来得及把武艺都教给我和弟弟就战死在鄅国,我现在的武艺大部分是跟爷爷学来的,我学到的不过是皮毛。”
友父说:“我知道这位妇好王后,我听宋国的瞽乐师们唱过史诗《花妖王后纪》,就是专门讲妇好王后的故事的,她的四师姐妇妌(妇妌,商王武丁的另一位王后,来自于井方(或以为是邢国),卜辞、金文称之为“司母戊”或“妣戊”)是武丁的第二位正宫王后,宋国人把这两位王后说得象女神一样厉害,太离奇了,可想不到你的武艺还是从她那里传下来的。”说着,把剑递还给声子,他十分喜欢这把铸造精良的利刃,但这是声子的祖传之物,不能有非分之想。
声子接过剑佩好,说:“这把剑是我的第四代祖先昀曧的,他和周的开国大功臣太公吕望(吕望,或作吕尚,或称师望、太公望、师尚父,即后世所说的姜尚姜子牙)是同学,都是出自昆仑门下,受教于帝都圣地大师赫胥息孛,后来吕望成了大师(杨宽《西周史》:“齐国的始祖吕尚,又称师尚父,他是武王伐商时的高级统帅,正式官职就是大师。”大师是大学辟雍的教师兼管理者,后世称“太师”),可我的祖先昀曧只被加授为少傅,差了三个档次呢。这柄少傅剑就是帝都圣地的耆老会授给昀曧的,一直传到现在。”
友父说:“那么吕望的大师剑岂不更好了?”
“当然啦,”声子说:“吕望后来把它献给了周武王,因此就给那剑的取个名字叫‘轻吕’,周武王就是用它砍断了商王纣的尸身,已经名扬天下了。”
友父突然惭愧起来,他发现倪父冉也罢,声子也罢,都对自己氏族的源流历史知道得很详细,自己空入过宗周辟雍,学了一肚子诗书,而对自己邾国的源流历史有好多弄不清楚的地方。
又过了一天,友父觉得自己的伤基本上痊愈了,就急着告辞,因为他知道父亲马上要去成周拜见周宣王,自己和哥哥夏父要随行。这天一大早,倪父冉、白衡、声子和一大帮倪人来送行。倪父冉、白衡把友父送到邑外一里地的地方就被友父拦住了,可声子非要在送一程。
声子今天特地又把第一次和友父见面的时候穿的那身红礼服穿上,她和友父一起走到一个小山坡上,友父看着声子,她在朝霞的映照下显得分外娇艳动人。这几天,友父和声子已经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友父拉起声子的手说:“声子,谢谢你,等打完了仗,我一定回来,我要娶你做我的夫人。”声子笑着说:“好啊,如果你说的是真心话,我一定等你。”说着,伸手把腰间的佩剑连鞘解了下来,双手递给友父:“我知道你喜欢这把剑,现在我就把它送给你,希望你看见它就能想到我,更希望你能能得胜归来。”
友父没有推辞,接过剑来,说:“放心吧声子,我一定会回来的。”
声子张开双臂揽住友父,两个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朝霞在两个年轻人身上洒下了灿烂的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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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汉阳大战
四、汉阳大战
友父自己驾着倪邑送的战车回到了邾国都城,对于友父的安全归来,夷父颜、叔朮、夏父等人大喜过望,友父讲了自己被倪人所救的经过,众人皆嗟叹不已,都觉得友父是个命大福大之人。只有狐骀仲碌心里十分不高兴,他心里又在盘算如何除掉友父。
两天后,夷父颜就带着叔朮、夏父、友父、狐骀仲碌、曹蒙,陪着鲁国太宰虤、大司马孟虺,来到成周郏鄏王城,拜见周宣王。众人也趁机观赏了陈列在王城大殿之外的传国宝器九鼎。夏父和友父又特地去拜见了王子宫湦,因为三个人原来都是在宗周辟雍学习的同学,关系很好。
这天,周宣王在王城行宫内接见了诸国的王公大臣,商讨出兵之事。因为这次淮夷入侵,来势汹汹,一直打到洛水之阴,剽掠甚广,直接威胁成周洛邑,多亏成周八师(成周八师屯于成周,亦称“成师”,是保卫成周的军队。)的拼死抵抗,才没让他们再深入,后来在殷八师(殷八师屯于牧师,即牧野附近的牧邑,负责监视和震慑殷商遗民。)和诸姬军队的配合下,将淮夷军队击退,现在仍然停留在汉水以北,颍、汝以南的淮水流域,随时伺机进犯,令周宣王忧心忡忡,所以召集诸侯,商量###淮夷。
最后商定,由召穆公伯虎作主帅,率领殷八师中的两个师(《周礼·小司徒》:“五旅为师,五师为军,”注:“旅五百人,师二千五百人,军万二千五百人。”两个师共五千人。)为中军,由大司马程伯休父带领苏、向、虢、管、桧、华诸国的军队为左师,由少司马师寰带领齐、鲁、邾、己其、莱、秝、爪等国的军队为右师,由太子宫湦作监军,三师一共两万四千人,战车九百乘,这在当时来说简直就是一支神话般庞大的军队。
周宣王特地召见了鲁、邾二国的君臣,因为他对鲁君伯御不亲自来很不高兴。本来他就对伯御杀了鲁懿公自立的事恼怒不已,因为鲁懿公戏是他以王命立的鲁君,这次伯御不来,使宣王恼上加恼,把鲁太宰虤和大司马孟虺狠狠地申斥了一番。其实他心里也在恼恨邾君夷父颜,因为他知道伯御弑君篡位的时候夷父颜也带领了邾国的士兵参与了暴乱,帮助了伯御。多亏了群公子叔朮口才极好,帮助鲁国进行了申辩,并把周宣王着实地奉承了一番,再加上鲁、邾两国丰厚的贡献,特别是邾国的白鹿裘,令周宣王龙心大悦,才没有再多说什么。
夷父颜趁机向宣王介绍了自己的两个公子。周宣王见了,很喜欢友父。周宣王有个大毛病,就是喜欢以貌取人,夏父长的略为瘦弱,而且在左边脸颊上有一大块紫红色的胎记,被邾国人称为“赮面公子”,周宣王见了很不喜欢,而友父却是高大健壮,相貌堂堂,不禁又犯了老毛病,向夷父颜提议:等夷父颜百年之后让友父来继承王位。这个提议正合夷父颜的心意,可是群公子叔朮却强烈反对,委婉地提醒周宣王废长立少不合祖制,不要再犯鲁懿公戏错误。周宣王只好作罢,可他心里更恨伯御了。到周宣王三十二年(公元前796年),周宣王终于发兵征讨鲁国,杀死了伯御,立了伯御的弟弟称为鲁君,就是鲁孝公。
十天以后,诸国的军队到齐,主帅召伯虎进行了誓师之后,就领兵出发了。
淮夷并不是一个国家,而是由一百多个方国、部族组成的方国联盟,比较强大的国家有徐、江、黄、葛、锺离、邗、宗、桐、英、六、蓼和群舒:舒蓼、舒庸、舒鸠、舒龙、舒鲍、舒龚等等,国族众多,势力强大,在夏代臣服于夏王朝,到了商就与商王朝为敌,从商王昭(武丁)开始就不停地征伐人方和淮夷,直到商王纣(帝辛)之时才被彻底征服,成了商王朝的臣属,不久商亡,淮夷就与周王室为敌,从周公开始就征伐东夷和淮夷,东夷臣服了,但淮夷一直没被征服,可见其势力之强。
周师先在汝水之南征战了一个多月,打了数仗,击退消灭了一些淮夷的小股军队,并帮助周宣王的舅舅姜申伯收复了被淮夷占领的封国谢。淮夷顿时大为惊恐,他们迅速在蓼国集结,准备和周师决战。这次他们的主帅是徐夷的大司马侁如,主要将领有江国大司马元承、黄国少司马满遂、英国王子偃萌、六国太师偃登父、桐国少师灵彭等等,共集结了一万八千人的军队,战车七百五十辆。
七月辛未,双方军队列阵于蓼国北五十里的双丘。双方军阵战车辚辚、戈戟如林、旌旗蔽日、盔甲映日,人声鼎沸,战马嘶鸣。
周师这边还是召伯虎将中军,程伯休父将左军,师寰将军;
淮夷那边是侁如、元承将中军,偃萌将左军,偃登父将右军,三个人都是淮夷的猛将。
列队完毕,双方开始击鼓进兵,双方三军保持队形,战车领先冲锋。双方短兵相接,发出了震天动地的巨响,一时间车毂交错,兵器撞击,箭矢乱飞,喊杀四起。
周军的右军对付的是淮夷的左军,主力就是齐、鲁、邾的军队。师寰亲自击鼓进兵,原来古人打仗全靠阵法队列,而士兵的进退全靠鼓声来指挥,所以一般主将都是亲自操桴击鼓。
夏父和友父兄弟同乘一辆战车,友父是长戈手,夏父是弓箭手,御手是马小臣伯罕。夏父用弓箭射杀远处的敌人,友父则用长戈击杀近处的敌兵。
双方混战到太阳偏西,鏖战之中,夏父突然大叫一声,原来他左臂中了箭,倒在车中。友父急忙叫伯罕停车,唤来身边的士兵让带夏父回去,夏父不走,咬着牙拔下箭头,割下一块战袍束住伤口,继续作战。友父杀红了眼,他的长戈砍断了三根,战车也被敌人的战车撞坏,他跳下车,丢掉了断在手里的戈柄,从地上捡起一根殳,打断了又捡起一根车辕,又打断了又捡起一个车轮,吼叫着一口气砸死砸伤了十几个敌人。四周的淮夷士兵见友父如此凶猛强悍,吓得不敢靠近。直到夏父和伯罕又换了辆战车赶来。
突然,友父看到偃萌的战车正在猛攻师寰的战车,偃萌用长戈一钩,似乎钩过来一件什么东西,师寰倒在车中。友父立刻命令冲上去,截住偃萌。看看快要靠近,夏父抓起一根鋋矛投了出去,一下子刺中了偃萌的车右,一头栽下车来,偃萌大吃一惊,还没反应过来,两辆战车一下子撞在了一起,“轰”地一声两辆车几乎同时翻倒,车上的人都掉下车来,友父和偃萌手中的长戈都掉了,偃萌从地上爬起来要去抓自己的戈,友父一个虎扑扑上去和偃萌滚在一起,两个人情急之中竟然都忘了抽腰间的佩剑,赤手空拳地撕打起来,友父力大,把偃萌狠狠地摔在地上,连头盔都掉了;偃萌也不含糊,躺在地上给了友父一脚,友父也倒了,两个人又扑在一起撕打。夏父等人想上去帮忙,可四周敌人太多,自顾不暇。就在这时,双方的军阵上都吹起了收兵的号角,双方的军队顿时分开开始后撤。友父和偃萌也都松了手,互相叫骂着往后退,友父抽空捡起了偃萌的青铜头盔作为战利品。
双方一番激战,却没分出胜负,伤亡均等,战场上已经是尸横遍地,血流成渠,到处都是丢弃的刀剑戈矛、干橹盾牌和被击毁的战车。淮夷联军在人数少的情况下作战还是如此勇猛顽强,真是大出周师将领的意外。
回营之后,师寰召集右师众将,嘉奖了邾国军队,赏给夷父颜父子羊一头,美酒四瓶,特别对二公子友父作战的勇猛顽强大加赞赏,鼓励他在来日的战斗中继续奋勇杀敌。
第二天天刚亮,双方又开始列阵,准备作战。师寰这边的右军刚列队完毕,就见从淮师左军冲出一辆轻车,车上一个士兵用长矛挑着一片股甲大叫:“师寰之股在此!”
原来,昨天师寰被偃萌一戈钩去了一片股甲。淮夷士兵一齐高喊,师寰又气又怒,不知所措。
友父立刻叫一个士兵也乘轻车,用长矛挑着偃萌的头盔冲出去大叫:“偃萌的狗头在此!”
周师这边也跟着高喊起来,师寰顿时哈哈大笑,把偃萌气得差点吐血。
双方又开始击鼓进兵,这次只撕杀了一个时辰,淮师的阵脚开始松动,似乎要顶不住了。一阵号角长鸣,淮师中军一边后撤一边向两边散开,令周师主帅召伯虎十分纳闷,也停止了击鼓,周师也止住了脚步。
突然,众人觉得地面震动起来,淮夷军阵后面不远处的地面上出现了十几个巨大的黑影,狂奔而来,看看靠近,召伯虎大惊失色:“不好,是邗国的象队!”
在夏商和西周时期,黄河和江淮流域气候温暖潮湿,生活着不少象群,故而使用大象作战自古有之。周公东征之时,商王纣的臣子飞廉、恶来父子在东夷训练的象队给周师造成了很大的麻烦,到后来周公想出办法破了东夷的象兵,飞廉、恶来父子带着残破的象队逃到了长江边上的邗国(《吕氏春秋·古乐》:“成王立,殷民反,王命周公践伐之。商人服象,为虐于东夷,周公遂以师逐之,至于江南。”《史记·秦本纪》:“飞廉生恶来,恶来有力,飞廉善走,父子具以材力事纣。”《孟子·滕文公下》:“周公驱飞廉于海隅而戮之。”实际上飞廉没被杀,后来生了季胜,成为秦人的祖先。),继续训练象队作战,所以用象作战成了邗国的传统。昨天作战的时候邗国的象队没有赶到,今天赶来了,即刻投入了战斗。
邗国象队共有十四头大象,每头大象身上穿着装甲,背上一个大背蓝,里面坐着一名象奴、一名长戈手和两名弓箭手。邗国大司马苟邪手持长矛坐在一头叫“灵豫”的大象背上,指挥着象队向周师的中军进攻。召伯虎急忙命令虎贲军的左右虎臣的战车去截住邗国的象队。可是战车根本就挡不住凶猛的象队,周军的战车被那些巨兽用巨牙长鼻一撅一掀便翻倒了,一名虎臣的战车被灵豫用巨牙掀上了半空,掉在地上摔得粉碎,那名被摔得发昏的虎臣还没站起来,就被灵豫一脚踏成了肉饼。周军士兵被大象连撞带踏,再加上象背上的弓箭手乱箭齐射,死伤惨重,阵形大乱,召伯虎见势不妙,急忙下令后撤。左右两军见中军后退,失去了照应,程伯休父和师寰也急忙下令后撤。淮师趁机掩杀过来,幸而周军平时训练有素,边打边退,一直退到离周军大营不远的地方,守营的弓箭手和砲兵用軘车作掩护,乱箭齐发、砲石飞空,射住阵脚,掩护周师退回营中。淮师也不再追,得胜回去了。
这一仗周军伤亡了两千多人,战车被毁掉了十几辆,损失惨重。主帅召伯虎急忙召集众将到中军大帐,商议如何破邗国的象队。
程伯休父说:“想当初周公东征的时候,飞廉、恶来父子就训练了象队和我周师作战,周公用诱敌之计把东夷的象队引到一条山谷里,用特制的强弓大弩加上火攻,才破了东夷的象队,一直把他们赶到了南海边上的邗国,我们是否也可以运用此法?”
师寰马上说:“这里是一马平川,连个象样的山都没有,上哪里去找一条山谷?再者说了,急切之间我们也造不出那种强弓大弩。”
众人商量来商量去,也想不出好计策。召伯虎没办法,只好下令暂时停战,如果淮师再来讨战,就让弓箭手和砲兵守住营盘,闭门不出。
第二天,淮师果然又来讨战,可周军免战高悬,坚壁不出,淮师进攻就放箭、投掷鋋矛、用砲车往外扔石头,淮军被杀伤无数。淮师虽然有象队,可周师营盘有鹿角丫杈、尖桩栅栏和很深的堑壕,淮师也无可奈何。
这几天不打仗,王子宫湦就天天邀请夏父和友父到他的大帐饮酒闲聊,宫湦竟然还带着八名美女歌舞助兴,虽然军律规定军中不得有女眷,但宫湦是太子,可以例外。这样过了五天,周师的后援部队四千人到了。
这天夜里,友父在宫湦那里喝得醉醺醺地回到自己的大帐,觉得口渴,就喊侍卫给拿水来。大帐门帘一动,一个士兵端着水壶和水杯走进来,给友父倒了一杯,友父醉眼朦胧地接过来,一气喝干了,摆摆手:“好了,你下去吧。”
士兵突然开口说话了,声音清脆悦耳:“二公子,不想看看我是谁吗?”
友父听着耳熟,急忙抬眼一看,那名士兵笑咪咪地看着友父,摘下了头盔,一头秀美的长发披垂下来。
“声子!”友父大叫一声从坐席上跳了起来:“天哪,你怎么来了?”抢步上前,一下子把声子抱在怀里,两个人紧紧地拥抱。
声子说:“你走了以后,我一直担心你,我想见见你。后来邾国又来征兵,我就混到里面跟来了。不光是我,还有呢。”声子从友父怀里挣出来,拍了一下手,又进来四个人,都摘下头盔,竟然都是漂亮的少女,把友父看得目瞪口呆。
声子说:“这是我的四名侍女,媃儿、灰蛾儿、纤儿、螽儿,别看她们是女孩儿,都是和我一起长大的,跟我爷爷和父亲学习过武艺,打猎打仗都顶个男人。她们的舞跳得也很好,你要是闷了可以让她们给你跳舞。”
友父急惶惶地说:“声子,你还有心开玩笑。军法规定,军中不许有女人,你们这么多人,这这……如何是好?”
声子说:“你放心,我们自有办法,这次倪邑又来了六十人,我们在一起,他们会掩护保护我们。好了,你不用担心这个,我知道你们现在正为对付邗国的象队的事情发愁,对不对?”
友父说:“是啊,到现在也没什么好办法,真是憋气加窝心。”
“那是你们根本就不了解大象,”声子笑着说:“我有办法,就是得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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