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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要革命-第1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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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指滑到唇上,那柔软的触感,让他喉头一紧。

    第一次与这里接触,是在雪域王宫,为了作戏,他心中厌恶,却是贴着她的唇,刺激着北宫逸轩。

    第二次接触,是在雪山之上,他发狠的咬着,险些咬断了她的舌头。

    第三次,是落水;那时的他,毫无意识;第四次,是她喂药。

    直到这次落水,他装晕之下,才算是真正的体会到此处的柔软。

    那微凉的触感,此时想想,便有些心猿意马。

    似乎是为了再次享受那份柔软,他一低头,便是盖了上去。

    柔软的唇,依旧是微凉的感觉,当他的舌轻扫之时,只觉得身体有股力量在咆哮。

    撬开牙关,轻卷着她的舌头,细细的品味着,她的滋味儿。

    雪山之上,她的愤怒和不甘,是那么的强烈。

    她在挣扎着,躲闪着;他咬伤了她,她亦是咬伤了他的唇。

    那时的接触,只有恨,只有怒。

    此时,她因着酒醉花而深眠;他肆意的享受着她的滋味儿,方才那份犹豫,伴着这滋味儿,消失殆尽。

    越吻越深,越吻,呼吸便越发的重。

    腰带被他抽去,外袍散开。

    薄袄子的扣子委实多,他却是一边吻着,耐心十足的解着。

    立领的袄子一解开,视线一寸寸扫过她白晰的脖子。

    视线从她的侧颜,一点一点,慢慢的扫下。

    想到她肩头的伤,一低头,牙齿咬开里衣的领子,瞧着她如玉的肌肤。

    真好,簪子穿透的地方,没有留下疤痕。只有游船之上划破的伤处,还有些浅浅的粉色。

    庆幸没有留下伤,为何心中,却希望自己从没配过醉凝脂?

    为何又希望,她身上,能留下点他给的记忆 ;?

    既然以前没留下,那么,今晚留下呢?

    倾身,红唇落在曾经受伤的地方。浅浅的吻,似想吻去当初给她的伤害。

    薄袄子终于解开,却没想到,里头还有一件奇怪的衣裳。

    一层层的剥下来,终于是见着了,记忆中那件吊带衣。

    细碎的吻,一路向下;当他的手落到小腹之上,游走之间那份触感,让他心中一惊。

    不敢去看,大掌在她腹部慢慢的摩挲;一路向上,当他的手摸到那一排的肋骨之时,脑子里,只出现四个字。

    骨瘦如柴。

    大掌,在摩挲之下,莫名的,有些发颤。

    不敢低眼去瞧,视线却是落在凹陷的锁骨之上,久久不能挪眼。

    “蝉儿,身子快些好起来。”

    那一晚,北宫逸轩动情之时,将她搂在怀中,生生压下**,如是说着。

    那时他便想着,她身子不是好的很么?不过就是沾不得油,不过就是消瘦了,不过就是气色差了些。

    看她能跑能跳,能说能笑的,也没多虚弱。

    此时摸着她这身子,他只恨不得,给自己几巴掌。

    视线,终究是慢慢的往下看去,那几乎是皮包骨的身子,让他惊的乱了呼吸。

    “你穿的少,自然是烤的快,我这穿的多,如何与你相比?”

    “少找借口!也没瞧你穿多少,怎么的这么慢?以为这般拖下去,就不用去寻药了?”

    那一日,他嫌弃她动作慢;只因为,她身形看起来甚是瘦弱,也看不出穿了多少。

    他却如何也没想到,便是她平日里看起来瘦弱的身子,亦是靠这么多的衣裳撑起来的。

    “如今她沾不得油,对你亦是有恨;我只能对她说,放过你,便是放过她自己。”

    放过他,便是放过她自己。

    周宇鹤终于明白了,为何北宫逸轩非得让她放下恩怨。

    她的身子,被他给毁了,彻底的被他给毁了。

    蛊毒本就伤身,山中之时,他乱用药,将她身子几乎掏空。后来又耍计让师父给她送了药,再后来,沾不得油……

    “如今瞧瞧你对她都做了什么?掏空身子,终身不孕,现在还让她连油都沾不得!你知道不知道,她要是再这么下去,别说找到黑莲,就是她这身子,也撑不到那时候去!”

    此时此刻,看着她这身子,他终于明白,师父话中的意思。

    她被毁了,在这之前,他会很得意,很欢喜。因为,她将不得好死!

    可是,此时看着,为何觉得心里头难受的厉害?

    发颤的手,放到那凹陷的腹部;只见两边的骨头,仅被一层皮给盖着。

    手掌落到她腿上,当他卷起裤腿,瞧着里头的几层衣物时,便是握紧了拳头。

    便是她此时穿的这般厚,她的腿,亦是单手能握。

    雪域之时,她穿着同样的衣裳,身形虽算不得好,好歹有几分入目。此时这衣裳挂在身上,就像是挂在竹竿之上,空荡荡的,看的人莫名心疼。

    难怪,那日将她接在怀中,感觉她似叶子一般,轻飘飘的,竟是感觉不到她的份量。

    她这身子,能不轻吗?混身上下,加起来也没多少肉了。

    看她面容消瘦,知她身子弱,却是没料到,竟是弱到这程度。

    他真是难以想象,她平日里嬉笑怒骂,照常赶路,到底是如何熬过来的?

    和北宫逸轩一起时,那人对她宠爱有加,他只觉得,那人是做样子罢了。

    此时看来,若是条件允许,只怕那人会将天下所有的好东西,都送到她的手中。

    想到那人的隐忍,周宇鹤眸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身子虚弱成这样,也难怪北宫逸轩不敢再碰她;她这身子,如何还受得住折腾?

    这身子,谁还下的了手?

    她这身子,再不用药补,只怕是等不到寻着黑莲,便香消玉殒。

    “你可曾见她哭过?她难受了,她撑不住了,你可曾听她说过一句?”

    忆起那日,北宫逸轩之言,周宇鹤只觉得心中有一种陌生的情绪在蔓延。

    那份情绪,在蚕食着他的骄傲,在愤怒着他的过往。

    是啊,几时听她说过一句?便是这些日子与她一起,都不曾听她抱怨。

    哪怕是被他折腾的厉害了,白日里也是没表现出异样来。

    那一日,她实在是撑不住,在他怀中睡着了;第二日,却是撑到了底,没再睡着。

    他那时虽是心疼,却觉得,这女人,倒也倔强。

    此时瞧着她这身子,他才发现,她何止是倔强?她分明,是不将自己当人看待!

    难怪她总提不上内力,难怪她总觉得疲惫。他只道她是被北宫逸轩给宠的娇气了,没承想,却是到了如斯地步。

    “你为何不说呢?只要你开口,我必会好好待你。”

    红唇因着惊异,有些苍白;那唇在她唇上慢慢的摩挲着,时而轻吻,时而重压,好似在埋怨着她的倔强。

    既然撑不住,为何要死撑?为何就是不肯开口说一句?

    就因为他不是北宫逸轩,所以,她不愿意在他跟前撒娇示弱?

    分明记得那日,她靠在北宫逸轩怀中,娇声说道:“不想动啊,你抱我出去好不好?”

    她眨巴着眼,软声细语,道不出的娇媚。

    那时他便想着,她若能在他跟前这般娇声软语,这般娇媚深情,是不是特别有意思?

    想归想,却在自嘲,哪儿来机会让她撒娇?

 ;。。。 ; ;
0550:我还有机会吗?
    之前自嘲,没机会让她撒娇。此时他才明白,不是没机会,而是她的眼中,她的心中,只有那人。

    这些日子,不就是机会吗?可结果呢?

    结果却是,她一声不吭,不将自个儿当回事儿。

    吃一口肉,便是满足的眉眼弯弯;累的赶不了路,却是扮傻装痴,也不愿与他说一声。

    她的脆弱,为何只在那人跟前表露?

    她到底,是对自己有多狠,才能这么不要命的死撑?

    看着她,想着那些过去,心里道不出的懊悔。

    “庄映寒。”

    轻唤一声,将她搂在怀里。

    一手搂在她的腰间,没那些衣裳做幌子,竟是圈都圈不住。

    看,多么的瘦弱,如今骨瘦如柴,不就是他一手造成的么?

    分明该是弱不禁风,让人疼惜,却偏生那般倔强,让人忽视。

    下巴搁到她的肩头,一如北宫逸轩,时常这般享受着她给的静谧美好。

    记得那时,她总会柔柔的笑着,回头在北宫逸轩唇上浅浅一吻。

    她的笑,空灵而美好。偏生又那么的艳丽深情。

    吻到愧疚,心底,有什么在龟裂。

    怀中的人回应不了,他却是托着她的下巴,眸光暗沉。

    那一夜月下的画面,在心中根深蒂固;他是如何也想不到,那么美好的画面,却是怀中这形销骨立之人所给。

    曾经想要的结局摆在眼前,却没有想象中的痛快;这些日子,到底是在折磨着她?还是在折磨着他?

    曾经对她有多狠,此时对自己便有多恨。

    他后悔曾经对她不屑一顾,后悔错过了她的脆弱,让北宫逸轩占了有利的时机,让她身心俱付……

    怀中的人,安静的让人心疼;将她拥在怀中,想要给她温暖,却发现,暖得了的,是身体;暖不了的,是她这颗形同陌路的心……

    那夜,她对北宫逸轩说,将那些过去,来来回回又想了一次。

    他不知道,她将那些过去,想过几次?此时的他,却是将遇着她开始的点点滴滴,慢慢的回忆着。

    阴谋算计,谁不是为了自己?尔虞我诈,谁不是想要胜利?

    可是,对与错,是与非,在此时,还有意义吗?

    曾经,要她生不如死,要她不得好死。

    如今,当一切摆在眼前,他却发现,这不是他要的结果。

    他宁愿,她是健健康康的。他宁愿,她生龙活虎的与他继续斗下去……

    此时此刻,止不住的想对她好;可是,他想对她好,她却并不领情啊。

    心中的愧疚,伴着悔恨;他想弥补,想挽救,可是,还有用吗?

    一切,都太迟了。

    哪怕他打下江山,以江山为聘,她也会不屑一顾吧?

    或许,他就不该追来,他就不该将她带走。

    若没有这些日子的了解,若没有看到她这骨瘦如柴的模样,便不会后悔,也不会心疼,更不会有那不该有的情绪。

    此时这种复杂而陌生的情绪,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他宁愿恨着她,他宁愿对她只有恨。

    可是……可是……

    可是,恨不起来了……到底是为何要恨?他为何要恨呢?

    “对不起。”

    一声对不起,是对过往致歉?

    可是,他俯身之时,唇上的触感,让他双唇微颤,心中越发慌乱。

    “对不起。”

    一声声的说着对不起,他的吻,缓缓加深;似在对过往致歉,又似因此时的无礼,对她感到抱歉……

    “庄映寒,对不起……”

    那些伤害之举,是有意为之;可是,那些行为之后,为何我再也高兴不起来?为何看着你此时模样,我却是心中难受?

    庄映寒,我到底该拿你如何是好?我到底当如何,才能让你明白,我对过往,后悔了……

    后悔了。

    后悔这般坏了你的身子,后悔没给自己留条退路。

    后悔当初在摄政王府,拆穿了你挖去守宫砂之事,再次受人算计。

    后悔不曾细细为你查过身子,后悔这些日子,用那该死的反其道而行之的法子;后悔这些日子,没及时寻药,给你调理身子……

    太多的后悔,此刻不受控制的冒了出来。

    他甚至在后悔,当初将那蛊给了小皇帝。

    若没有这些事,若一开始,他就不曾想过与北宫荣轩合作;若寿辰当日,他能留下,助她一臂之力,兴许许多事,都会不一样的……

    “庄映寒,你会没事的。相信我,你会没事的。”

    摩挲于她唇间,他的话,似在告诉她,更似在对自己说着:不能让她有事!一定要想法子,定要让她调理好身子。

    她不能死,她要活下去,她要调理好身子,她要有自己的孩子……

    “你医术高又如何?你可曾悬壶济世?你一手医术妙手回春,真正救过的,有几人?若你手上的本事,只是一己私欲,那有与没有,又有何区别?”

    忆起她的质问,他笑的苍白苦涩。

    不管是作为云闲还是周宇鹤,真正救过的人,没有几个。

    如今,云闲已死。作为周宇鹤,他再不会用医术。

    因为,从今往后,他的医术,只为一人而存………

    解开的衣裳,一件一件,缓缓的穿上。

    繁复的扣子,他一粒一粒,仔细的扣着。

    “师父说的对,我堂堂七尺男儿,竟是比不过你一介女流。我到底是发了什么疯,才会用那般该死的法子对付你?”

    其实,一开始便在算计的,不是他吗?在摄政王府,他道出她还是完璧之身,不就是在害她吗?

    雪域之行,他又何尝不是逼着她?不管是与北宫荣轩合作,还是与小皇帝合作,哪一次不是将她逼的受了罪?

    他甚至当先出手,要杀她剥皮……

    师父说他混账,他确实混帐。

    对一介女流这般算计,真是枉为男儿。

    仔仔细细的穿上了衣裳,将她拥入怀里。

    赤炼看着他抱着她,看着他与她耳鬓厮磨,便是转了小脑袋,看着远处的夜空。

    主子很难过,它也很难过。

    跟了主子这么久,它从没这么难受过;主子心里必然是难受极了!不然,它为何这般难受?

    “庄映寒,我……”

    我还有机会吗?

    这句话,他问不出来;哪怕她此时听不到,他也问不出来。

    这句话,是他的底线;他做不到低声下气,办不到为了女人,而放下他的尊严。

    那人看着她,指腹在她眉眼轻轻的扫着,似在刻画着什么。

    深睡的人,自然不知那人心思的变化;深睡之中,她只觉得,自己似站在什么地方,那里隐隐有水声。

    滴答,滴答。

    似有水落在地面,那一声声水声之中,隐隐伴着笑声传来。

    那声音,稚嫩而欢喜,好似小小的娃娃,遇着了什么高兴的事儿,咯咯的笑着。

    “娘亲,快来啊。”

    娃娃高兴的喊着,宁夏转首看去,却是只瞧着一阵白雾。

    “娘亲,爹爹。”

    稚嫩的声音之中,只瞧着远处的雾越发的浓。

    宁夏甚至来不及抬步,便从梦中醒了过来。

    睁眼,觉得头有些疼,竟似宿醉一般。

    揉着眉心坐了起来,只见昨夜转身而去的人,此时坐在火堆前,拨动着火。

    只见那人面朝火堆而坐,火光映在他无双的面容之上,似承载了太多太多的愁绪。

    从没见过他有这样的神情,宁夏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发现,她与他,无话可说。

    “前头有一处地方,是看日出的好去处。”

    她沉默,他却当先开口。

    他开口,声音有些暗哑,就似一夜没睡,受了寒气。

    想到昨夜的谈话,宁夏沉默的点头,安静的站了起来。

    就这般安静着,二人向前,坐到了山坡之上。

    不算大的石头上,他与她平分而坐;看着还未亮起的天色,周宇鹤往日好听的声音,透着莫名的深沉。

    “若我说,我还是想杀了你,你当如何?”

    良久的沉默之后,他缓慢的问着。

    他问,她沉默。

    看着天边尚未退去的星辰,宁夏不由哂笑。

    山风吹动火把,火光忽左忽右。明明灭灭的火光中,只见她苍白的面容之上,那份笑意,要命的自在。

    “你不怕死?”

    他又是一问,她摇头:“怕,很怕。”

    他诧异,不由问道:“既然怕,你为何不求我?你若求我,兴许,我会放过你。”

    “你不也说了,是兴许么?”转首,与他目光相对,宁夏说的自在:“周宇鹤,我们斗了这般久,你也算是了解我,我也算是清楚你。你与我,犹如水与火,水火难容,又何苦自寻烦恼?”

    火遇水,水少,则蒸发;水大,则灭火。

    一如她与他,她强,便存活;她弱,自然一死。

    斗到这一步,还提什么求不求,放过不放过,便是没意思了。

    且他性子孤傲,若要放过,那亦是以怜悯之态,施舍之姿;故此,越是这般问,越是戏耍。

    她此言,他深深一笑。

    师父说的对,她了解他,比任何人都了解他。

    这么一个了解自己的人,不能带在身边,真是太可惜了。

    “庄映寒,你觉得,我和北宫逸轩,谁更可能成为天下的主宰?”

    他忽而转了问题,宁夏眨了眨眼,这才说道:“你有你的抱负,他有他的理想;志向不同,何苦比较?”

 ;。。。 ; ;
0551:终是看清
    志向不同,何苦比较?

    是啊,志向不同。

    北宫逸轩分明有本事夺位,却为了她,放弃那么好的机会。

    而他,此生都在为皇位谋划。他与北宫逸轩,当真是没有可比的立场。

    空中的星辰,缓缓隐去;天边那一抹白,犹如美人展目,露出几分迷离之态。

    天边的白,伴着林中鸟儿的鸣叫。

    早起的鸟儿,扑着翅膀,闪现于边际。

    许久之后,他问道:“斗了这么久,你都是大难不死;到最后,却为了一个男人去死,会不会太可笑了些?”

    “不可笑啊。”双手压在石头上,看着远处的景色,宁夏笑的轻松:“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她明白,他是看不起逸轩那副容貌。她偏要让他知道,逸轩那副容貌,可不是谁都能得的!

    她的话,他转首看去,只见她脸上挂着动人的笑意。

    朝阳升起,那层光芒穿越千里;阳光打到她面容之上,令她苍白的面容,泛起柔和莹润之光。

    “不知道的,还道你是男人,他是女人!”

    惯说世人好皮相,这女人也是个好皮相之人,偏她所好,真真独特!

    旁人看不惯的,她倒是当了宝!旁人奢求的,她偏置若罔闻。

    “周宇鹤,你且等着;待逸轩赢了,往后天下人的审美,均会因此改变。那些曾经看不上他的,都会远远的瞻仰他的风姿。那些曾弃他,厌他的,都会懊恼当初的有眼无珠。”

    有眼无珠?

    呵,她倒真会抬举那人!

    “天下男人不止他一个。”他这话,说的几分负气。

    她听出的意味是,他的轻视与看不上。

    他心中却道:天下男人不止北宫逸轩一人,能保护你的,也不止他一人。

    至少,有一人,比他更有本事!

    他这话,宁夏摇头一笑,转眼看着他,眸中带着笑意:“待你有心上人那天,你便会明白这种感受。”

    她的眸子,在这晨曦之中,异常的明亮;那眸中的光亮,一如北宫逸轩所言,似夜空中的繁星,美到晃目。

    “待你用心去看,你会发现,她是那么的美好。”

    这一刻,他承认北宫逸轩的话。

    她有她的美好,只是,他发现的太晚。

    艰难的转开眼,周宇鹤沉默许久,缓声说道:“我也有我的心上人。”

    “嗯?”

    宁夏眨了眨眼,不免好奇:“是官家贵女?”

    “是。”

    “这样啊,能入你眼的,必是美人儿!有没有宇沫那般美貌?”

    在宁夏的意识里,周宇鹤的眼光,必须是盖天的;能用‘心上人’三个字来形容的,必然是样样都好!

    她这问,他浅浅一笑:“外人看来,她比不过宇沫;以前我也觉得,容貌才是关键,后来才知道,有些东西,比容貌更重要。”

    宁夏不敢轻易接话,听他这话,就是他心上人不怎么好看的;要是顺着说下去,兴许他又该生气,说她不知好歹,自个儿生的不好看,还敢评价别人?

    若是捧着说,又怕马屁拍错。

    所以,宁夏知趣的不再多言,只是静静的看着太阳跳出地平线。

    宁夏不接话,周宇鹤却是看着日出,缓缓自语。

    “以前觉得自己睿智,后来到她面前,就没办法运筹帷幄了。变得幼稚,不理智,做出些行为,连我自己都感觉到诧异。”

    “可是,怎么办呢?她不想我当皇帝,她不希望我去争那皇位;她喜欢戏文里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她说不喜欢和别的女人分享丈夫,她要我一辈子只娶她一人。”

    这话,听的宁夏一愣;转眼,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宁夏心说:我滴个乖乖!哪家闺女这么惨?居然遇着周宇鹤这种。马了!

    周宇鹤的女人,手牵手,都能绕地球N圈了!这样的人还想一生一世一双人?开玩笑吧?

    宁夏心里为那姑娘点了蜡,瞧周宇鹤看来时,咳了两声,尴尬的说道:“那什么,呃,这个,女人嘛,自然是想与爱的人白头偕老的。若她真不愿与人分享,你还是还她自由的好。”

    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

    宁夏却真的做不到,劝他去纠缠那姑娘。

    “若我去争取呢?若我将她抢来困在身边,你说,我是不是得了皇位又得了她?”

    抢?困?

    这样的用词,让她听的眉头微蹙。

    “那你呢?你爱她吗?”

    她问,他沉默。

    二人看着朝阳升起,看着阳光撒向天地,看着远处展翅的鸟雀。

    许久之后,他问道:“爱又如何?不爱又如何?”

    “你对她,是掠夺?还是真心相待?”她不答反问。

    她一问,他又沉默。

    这一沉默,便是许久。

    宁夏从没想到,有朝一日,竟能与周宇鹤和和气气的坐在一起,竟是与他讨论着美人与天下的得失。

    “她与我,有太多的美好。”

    这句话,他说的很慢,慢到,竟似将每个字都拆开来细细的嚼过。

    美好,这两个字,让他勾了嘴角。

    自诩智谋无双,却败在她的手中;一如师父所言,这样的人,更当为知己,为红颜,而非为仇人。

    这句话说出来,他压抑的心,似此时升起的朝阳,变的明亮通透。

    整整一夜都想不明白的东西,在她璀璨的目光中,在这朝阳升起的时刻,明明白白的展现在心中。

    宁夏却是听他这话,心里头又在瞎琢磨了。

    不该啊,原文里,可没说周宇鹤有挚爱。他分明是风。流无情,在遇着谢雅容之后,便是离不得了。

    爱到与两大男主争风吃醋。

    虽说,最后的事实证明,他与谢雅容,一半有心,一半是为了合作;可文里,却没提他有心上人啊!

    看他这回忆的模样,宁夏不由想着,莫不是东周的小相好?

    都怪原文结局的太仓促,都没提过他登基之后的事。

    不由的一摇头,宁夏倒是真同情那姑娘。爱上周宇鹤这样的男人,绝对是虐恋系的。

    她摇头,他隐隐一笑:“怎的,不相信我会有心上人?”

    “确实意外。”她倒是坦然而回:“我以为,你的心中只有天下,没想到,还有多余的心思去儿女情长。”

    “连你与北宫逸轩都能忙里偷闲谈情说爱,我如何就没功夫儿女情长?”

    呃……

    宁夏皱了皱鼻子。

    我跟逸轩是日久生情啊,你这一天到晚的到处跑,还能谈‘心上人’三个字,如何能比?

    瞧他那不以为然的模样,宁夏想了想,还是说道:“喜欢和爱,是不同的;若你只是对她有好感,而不是爱,你最好不要去坏她幸福。”

    “坏她幸福?”周宇鹤眉头一蹙:“从何说起?”

    “我只是以女人的立场给你说道说道,若是让你不高兴,你不能与我喊打喊杀的。”

    这么些日子,都没瞧过日出日落;倒是没想到,首次日出,竟是与周宇鹤一起。

    这么好的气氛,难得他今儿个没冷言冷语,她可不想呆会儿又吵又闹的。

    她这般说,他点头。

    宁夏想了想,这才说道:“你说,她不想你争皇位,代表你与那姑娘亦是交过心;如此一来,就证明那姑娘心中有你。

    可是,她不想让你争皇位,她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样的要求,对于一个爱她的人,自然是能办到。可是,你心中有的是皇位,扪心自问,哪个女人在你心里能有一席之地?

    你说,此时醒悟容貌不是重要的,足以证明,她的容貌,你不甚满意;或许她有过人的才华,但是,这对你而言,却是最不靠实的。

    感情,是这世上最骗人的东西;你此时说她是你的心上人,等你夺了皇位,为了稳固地位,必然后宫三千。

    天下女人何其多,有容貌有才华的,数之不尽;待你网罗天下美人,自然眼花缭乱;到时便是对她有心,也如进了御花园,姹紫嫣红之中,难保只看一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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