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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出格格闹京华-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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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霜与玉宁一直站在小门处,直到那些官差完全看不见了。云霜才将那一脸的微笑卸下,留下的只是满脸疲惫。

“走吧,咱们也回去了。”云霜摆摆手,只觉得头痛欲裂。醒儿本来一直就站在她们后面,实在不敢看这种血腥的场面。看到云霜似是要晕倒在地,赶忙便与玉宁一起一左一右帮扶着。

“姐姐可要注意身体啊。”玉宁皱了皱眉头,深深明白云霜的苦恼:“事已至此,再多想也无用了。”

云霜点了点头,便与玉宁一起往内院走。惊慌失措的奴仆们瞧见老板回来了,多半也定下心来。在玉宁的一番简单说明之下,各自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去做自己未完的工作了,毕竟天色不早,第二天还要起早床干活——虽然大家都明白,这几日,勿返阁铁定是开张不得了。

云霜一路低头思索着,那摊在那个死尸身边白花花的银子怎么都没办法从她的脑子里头消失。她的直觉告诉她,香儿隐瞒了什么。可是现下琳琅惊慌失措的模样又让她不忍心归根究底,况且,自己还是有私心的,因为云霜清楚,如果自己真是下狠心要挖出香儿的秘密,说不定勿返阁也不会风平浪静地过去了。

想到这里,云霜叹了一口气,只觉得脑子里一片混乱。正在这时,巧儿却迎面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模样似是发生了更加不得了的大事。

云霜一皱眉,口气有些急躁:“巧儿你这是怎么了?”

谁知巧儿泪一抹,竟然哭了起来:“梵音……梵音不见了……浣纱,浣纱她也不省人事了。”

“什么?”云霜与玉宁同时一惊,脱口而出道。

蒲草之心,君曾可知 第二十二章 委屈(2)

巧儿呜呜咽咽地哭着,道出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巧儿本来是准备往小门那里赶的,刚走了没有几步一个小丫鬟却急急忙忙地拉住了她,说浣纱醒是醒来的,却只叫着难受。巧儿与浣纱从小一起长大,又是一起伺候上一届阁主的丫鬟,姐妹之情自然深厚,听了小丫鬟的这番描述想都没想就赶到了院里。

刚一进屋就瞧见浣纱正扶在床沿边,秽物吐了有满满一盆,嘴角还带着些血丝,巧儿看到这番景象更是吓得不得了,跑过去问浣纱怎么了,可是浣纱面色苍白,好像是在忍着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最后挣扎着说了梵音二字之后便一下晕了过去,怎么都叫不醒。

巧儿说到这里,哭得更是伤心:“我当时怕极了,怎么掐她的人中就是不见醒,只好先去找梵音小姐,谁知道,里里外外找了一遍又一遍就是不见梵音小姐。小姐,您说该怎么办啊,该怎么办啊!呜呜呜……”

云霜一踉跄,险些栽倒在地上。玉宁赶忙让云霜身子靠着自己,心下虽然也是心乱如麻,但是自然知道现在能够冷静想事的怕是只有她了,于是她思量片刻之后马上便说出了对策:“我看事不宜迟,浣纱姐姐的这个毛病来的蹊跷,可能是吃了什么东西,咱们赶紧备些熏香药物,赶紧带浣纱姐姐往别院赶吧。或许娘亲有办法。”说罢,玉宁便对醒儿吩咐了起来:“去我柜子里头那些刺鼻的熏香出来,磨成粉放进小香炉里头,记得路上要一直用,不要让浣纱姐姐睡死了;巧儿姐姐,麻烦您带醒儿先去准备准备,我随后便与你们一道去。”

巧儿听到玉宁的命令,只觉得心里又有了一丝希望,连连称是,也不顾什么大丫鬟的威严了。拉着醒儿便急忙往云霜的院内赶。

玉宁本来要扶着云霜也往那个方向走,谁知云霜现在如何都迈不开步,只见她摆了摆手让玉宁将自己扶到了回廊一边暂且坐下:“你且快去与他们一起收拾,越快越好。我看浣纱这毛病,与梵音脱不了干系。”云霜说着,脸上露出了痛心疾首的表情:“希望不是被我真个给猜准了。”

玉宁心里又是不安又是疑惑,实在不明白平常懦弱懂事的梵音妹妹会和浣纱姐姐的这种怪症状能有什么干系,可是现在人命关天,也没这个时间细问了,于是玉宁叹了一口气,轻声抚慰起云霜:“出尘姐姐,莫担心了。您留在这儿,好好处理勿返阁的事情便是,浣纱姐姐的事情交给我吧。不日一定还您一个活蹦乱跳的浣纱。”玉宁说完,便站起身来离开了。走了几步,又不放心云霜回头瞧了瞧。

却见云霜头倚着廊柱,脸上的表情既孤独又疲累,玉宁不忍心再看,一狠心便提裙直接跑向了内院。

勿返阁 羽阁

香儿拿着香料刚要进羽阁,却见玉宁急急忙忙地与巧儿他们一起指挥着一个小厮将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抱着,快步往大门方向走。香儿知道,那个昏迷的女人定是浣纱。于是她灿然一笑,转头便捧着香料走进了房间。

一进门,却见琳琅正坐在浴桶里发呆。她叹了一口气,将满托盘的花瓣香料放在了一边。上前便将手放到了水里试了试水温,水已经凉了不少。

琳琅本来呆楞着瞧着脱在一旁的血衣,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只手吓得叫了起来,此时的她完全没有了当初的意气风发,有的只有恐惧。她拼命将自己的身体蜷缩在浴桶的一小,显得无助且脆弱。

“是我呵,小姐,没事了,没事了。”香儿的眼神带着些许悲伤,走过去轻轻抱住了琳琅。琳琅本来在已经温了不少的水中坐了许久,身子冰凉,现下只觉得一团温暖裹住了她,还是些熟悉的味道。于是她不顾一切地抱紧了这团温暖,疯狂地吸取着这团暖度,到了最后,居然还是放声大哭了起来。

香儿轻轻抚着琳琅的头,动作充满了怜爱与温柔,与刚刚她看到浣纱那孱弱的模样的时候简直就是判若两人。原来一个人果然是可以变成神灵与恶鬼的结合体,愈是变得一半神灵、一半恶鬼,便越称得上是人。只可惜,仿佛现下香儿的这展天平已经向一边移动了,只是现下,她自己也没有发现。

“小姐,不用怕,都过去了。此后便再也没有人来威胁咱们了。小姐您可以东山再起了。”香儿一边安慰着琳琅,脸上竟然还浮现了些许笑容。只可惜琳琅现在根本就没有精力去注意这一抹笑,不然她肯定会吓得跳开。

琳琅埋在香儿怀里,身体在不断颤抖着。当她听到香儿说到这里的时候,猛地一下居然止住了哭嚎,只是小声的啜泣,好半天她才抬头望着香儿,本来就不热的洗澡水此时此刻混入了许多琳琅的泪,仿佛变得更冷了,冻得琳琅自己直发抖:“我……我……我杀了……”

“小姐。”香儿赶忙捂住了她的嘴,轻轻摇了摇头,尔后她走到门边取了香料过来,事实上是去看院外是否有旁人在。当她发现院子里一个鬼影都没有的时候,才放下心来。香儿一边将花瓣洒在桶里,一边轻声对琳琅说道:“小姐,人是那个不认识的妇人杀的,不是你,明白么?”

琳琅一脸疑惑,显然完全没有明白香儿的意思,只是呆愣地瞧着她的撒花的动作。花瓣落下,触碰到她的肌肤,让她的身体轻轻一颤,瞬间便好像是被花瓣染成了鲜嫩的粉红色。琳琅只觉得好冷,真的好冷,一切都是冷的。

香儿说的话是冷的,父亲的眼神也是冷的,自己的心是冷的。只有当自己锤下那致命的一击的时候,她才感到一团火热。那热烧得她今生难忘,直到现在也忘不了。

香儿见她没有言语,又继续说着她的话:“小姐,记住了。咱们不认识那一对夫妇,也不知道那对夫妇为何就到这个巷子里头来了,你从来就没有碰过那个砸死那男人的石头,更不清楚他们怎么会有那么多银子。你只不过是发现梵音小姐不见了,所以便想去小门看看,没想到那个男人喝醉了酒便扑向了你,随后那个妇人就拿着石头从他身后出现了,砸了过去。这就是为什么你的身子上头都是血,这就是为什么你会有那件血衣。其他的,你什么都不记得了,明白么?”

说罢,香儿轻轻捧着琳琅的头。琳琅不知所措,望着她的眼神充满了疑惑。

“小姐,想想以后的日子吧。再没有人威胁你,再也没有人知道咱们被辱的事情,再也没有人可以左右咱们了。难道你不想么?”香儿的话充满了蛊惑,让琳琅是如此憧憬。

想啊,她怎么不想。她那么努力地活着,不就是为了香儿描述的那样的生活么?琳琅久久地望着香儿的眼睛,不自觉地点了点头:“我想……”

“既然想,咱们就得照香儿说的话去做。小姐,不能有半点差池。”香儿嘴角一弯,拿着柔软的毛巾细心地给琳琅洗去脸上的血污。

“可……可是……那是我的娘啊……”琳琅转过头去,任香儿擦拭自己的背部,她抓着桶沿,哽咽出声:“咱们能不能……”琳琅当然知道,这是致母亲于死地。自己刚刚亲手杀了爹爹,难道还要将娘给推入死牢不成?

香儿正在擦拭的双手停了,半晌她却笑了出来。

“小姐,您真是善良,香儿无话可说。既然小姐狠不下心,香儿也就不勉强小姐了。等会更衣之后,咱们便一起到府衙去说清楚。便说香儿是告污状,为了保护小姐嫁祸了别人,小姐才是真凶手。如此以来,香儿便与小姐一起锒铛入狱,若是要砍头,路上也便有个伴了。”

香儿的语调轻松,说得好像根本便不是自己的性命一般,她一边说着一边又开始了手头伺候琳琅的工作。琳琅身子一震,知道自己陷入了两难的局面。

自己站在天平的位置,天平左边是自己的娘亲,右边是香儿。如若偏向了娘亲,香儿会被自己害死;如若偏向香儿,娘亲也必死无疑。

怎么办,自己该怎么办?

琳琅的内心焦灼且在斗争着,她想找出个两全的办法,即便牺牲掉自己她也认了。这个折腾她的世界,早点摆脱也是好的。只是香儿却不顾一切地搅和了进来。她如果就这么默不作声地往泥地里沉,便会拉着香儿一道死。

“你这又是何苦呢……”琳琅嘶哑地叹息了一声,身体却不再抖了。是的,她妥协了。权衡再三,她发现自己对于娘亲留下的多是怨恨,多是对这虚假的亲情的厌恶。此生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求什么,眼见着香儿危在旦夕,能不能活过来全是自己一念之差。既然如此,为什么自己不去救香儿?香儿是为了救自己才会那么做的,一路走来,也只有香儿是不遗余力地对自己倍加照顾与关爱。可是,可是啊,香儿,你为什么变得如此让我害怕呢?

想到这里,琳琅轻轻摇了摇头,沉默了。

香儿愣了愣,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继续着自己手头的工作,她明白,自己已经赌赢了。小姐已经为了她,舍弃了自己曾经如此珍惜的亲情。

对,小姐,你便舍弃掉吧。那些都不是真的,都是假的。香儿知道你心里苦,所以香儿一定会为你扫除一切障碍!

香儿抿嘴一笑,只觉得事情正朝她所想的方向走……如果,浣纱那边也是如此便好了。香儿低头摸了摸怀中藏着的那瓶神秘的药水。

蒲草之心,君曾可知 第二十二章 委屈(3)

京郊勿返阁的别院内,一派南方庭院的格局,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是海市蜃楼,或者自己一个不慎跌入了这恰似江南水乡的仙境里头。

云姐与婉柔坐于湖中亭内,正在下着围棋打法时间。琼儿在一旁热着一壶水,准备等一会儿给二位主子泡茶驱下早春的寒意,她专心致志地瞧着棋路的发展,越到后面却越是看不懂了。琼儿轻轻皱了皱眉头,有些无趣地拿着手中的鱼食投进了那一汪碧绿的清池之中。只见小巧的鱼食刚刚激起几圈涟漪,便不知道从哪儿钻出越来越多的红尾鲤鱼,仰着头瞧着琼儿,颇有灵性。琼儿一乐,玩心大起,注意力都被那些美丽妖娆的锦鲤鱼给吸引过去了。

云姐瞥见琼儿专心致志逗弄鲤鱼的模样,微笑着摇了摇头。接着便下了一颗白子在棋盘上。可是迟迟不见黑子的动静,于是她轻声提醒婉柔:“妹妹,可是该你了。”

婉柔抬头一笑,将手中的黑子一把掷在了棋盘上:“不玩不玩了,姐姐这局布得巧,妹妹怎么都是输。喏,掷子有声,愿赌服输。”

说罢,婉柔与云姐一同笑了起来。别院内瞬间便充满了轻松诙谐的气氛。

“唉,我们在这里可是轻松了,真不知道云霜她们是如何了?”云姐一边捡着子,收入盒内,一边道出了自己的心事。

“还能怎地?福生与文清不是时常来看咱们,都会说明白么?”婉柔笑了笑,轻轻拍了拍云霜的手以表安慰:“倒是我家的那个丫头,这几个月都不见人影,确实是个没心没肺的娃娃,都不知道来看看娘亲。”

琼儿本来倚着栏边逗鱼儿玩,见两位夫人已经闲聊起来,赶忙将手里剩下的鱼食都洒了出去,拿着已经温热的壶细心泡起茶来。一股花瓣特有的清香混着温水濡湿的味道扑面而来,沁人心脾。这边泡茶的水流轻盈且灵动,那一边池内鱼儿为了争抢鱼食嬉戏打闹不时发出几番响声交相呼应。

云姐与婉柔有说有笑地享受着这浑然天成的淡然景色,等琼儿茶泡好了,将壶搁置一边以后,她又迫不及待地去看鱼儿。可惜鱼儿不知什么时候早已经跑散了,三三两两沉入湖底,只有枝头银雀依然在啾啾叫着,声音可人的很。于是琼儿又单手衬着脸颊,仰头瞧着那些正在枝头上跳来跳去的鸟雀们。

云姐先拿了一杯茶,揭开茶盖闻了闻:“嗯,果然是凝心做的花草茶,这丫头,手是巧得很。”

婉柔淡然一笑,浅尝了一口,只觉得那些漂浮在水面的小渣都有几分甜味,入口即化,没有半点风干的感觉,心里很是喜欢,可是嘴上却仍然是一副严母的作派:“姐姐您就莫总是夸那丫头了,您瞧她现在,生意越做越大,更是无法无天了,成天穿着个男装乱窜。”

云姐低头抿着茶,听见婉柔又絮絮叨叨起来,忍不住还是笑了出来:“妹妹,难不成你是担心咱们凝心丫头嫁不出去呢?这根本就没什么好成心事的啊,我看,那白鸿少爷便很合适。”

云姐这话本来是半真半假说出来的,虽然说自己很喜欢白鸿这个孩子,也看得出来这孩子喜欢凝心喜欢得紧。毕竟婉娘才是凝心的亲生母亲,总要她点头才行。所以,她全当是调侃的话说出来的。

云姐低头笑着,却没看到婉柔为这话愣了一下,脸上掠过了一丝担心的神色。正要说什么,却听到大门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听起来还不止一个人。

显然云姐也是听到了,与婉柔一起站起身来往门口望,却见凝心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娘!娘!”

“瞧,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云姐一笑,刚要吩咐琼儿去准备些点心。却又看到一个小厮满脸是汗的抱着一个女子进来,旁边还跟着巧儿与醒儿,个个都是大汗淋漓的模样。看来是马不停蹄地赶来这里的。

云姐与婉柔面色变得沉重,琼儿也知道一定是出了大事,赶忙下去将那个小厮引到了客房。

“怎么回事?”婉柔下了亭子,轻声询问起女儿。

玉宁喘了口气,摇了摇头:“娘,先别说这些了,看看浣纱是怎么了吧,我刚刚给她把了脉,脉象弱的很。”

“什么?浣纱?”婉柔吃惊地又问了一遍,回头看了眼满是担心的云姐,便与玉宁一起入了客房。

刚掀开床帘一股子浓厚的酒味扑面而来。婉柔心下一沉,赶忙坐在床边查看起来。过了半晌,婉柔转头便问:“她昏迷多久了?”

玉宁低头想了想:“怕是有两个时辰了。她中间醒过一阵,起来之后吐了好些东西又晕了过去。”

“还好,她的精神是醒着的,并没睡死。琼儿,去我房里拿那只锦蓝色药瓶过来。醒儿你去取些热水过来,等下便用我那瓶子里头的药服下,喂一颗便好。”婉柔吩咐了一番,站起身来便拉着玉宁往外走:“宁儿,娘亲有话要问你。”

玉宁点点头,跟着婉柔来到小厅,刚进屋子,一同前来的云姐便按捺不住了:“宁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玉宁皱了皱眉,只觉得昨晚至今日发生的事情太乱,不知该如何说。云姐见玉宁不说话,像是在理头绪,心里更是着急了:“宁儿,为何你们一大早便把浣纱抱来了。这么看你们昨晚上便启程了?”

玉宁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勿返阁出了些事情,现下浣纱这事儿最是蹊跷。”说着,玉宁便将巧儿的话简单地复述了一遍。她见云姐与婉柔都不做声,不放心地问道:“娘,我不觉得这事儿是梵音做的,可是浣纱姐姐的症状太蹊跷了。”

还没等玉宁说完话,婉柔便接了话茬:“云霜估计的没错,我看,浣纱这病是与梵音有关系。”

玉宁一愣,与云姐一起又是震惊又是疑惑地瞧着婉柔。

“浣纱是被人下药了。这药咱们也熟悉得很。”婉柔用视线扫了一遍玉宁与云姐,极不情愿地说出了自己的判断:“就是云霜当年服下的红颜笑。”

“什么?不,不可能!”玉宁一惊,马上摇头否定了这个在她看来很是荒谬的判断:“梵音从小便怕血怕杀生,那样一个美好柔弱的女子,她怎么可能会下此毒手呢?!”说罢,玉宁的眼角已经现出了泪水。她害怕梵音被冤枉,更何况是这种加害亲人的罪责?她太清楚被冤枉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了。可是,她可以选择沉默,可以选择忍辱偷生,因为她是忽伦止戈的女儿,她可以坚强地面临一切诽谤;可是梵音呢?从小她们就精心呵护着她,她怎么承受得了如此罪责?

梵音,你到底在哪里?!

“宁儿,稍安勿躁。娘亲并没有说梵音要加害浣纱。”婉柔扶着女儿正在微微颤抖的双肩,亲情呵,一直都是她的这个看似坚强的小女儿的硬伤,她又怎么会不清楚此时此刻玉宁心中的震撼呢:“云姐,梵音应该是和那个叫做阿布托的内城少爷跑了。”

“何出此言?”云姐倒也冷静,想着问清楚了再寻思对策。

“这是内城的药物。以前出尘差点命丧于此,是因为那人用了大剂量。我刚才去查看了一下,浣纱只是服用了些许,身子里因为药劲散着些酒味,这正是红颜笑被作他用的特征。”

“那你的意思是?”

“梵音当初肯定是从内城的公子那里得了这东西,当作蒙汗药使。可能当时一不小心下多了些,才会让浣纱有现在的症状。”婉柔说着,双手明显感觉玉宁的双肩没有再颤抖了,知道女儿已经冷静了下来,才放心挪开了步子:“这红颜笑,一滴二滴使人眠,三滴四滴惹人醉,就是这个意思。这里的醉,指的便是三滴下肚之后,服用的人会半梦半醒,浑身难受,意志不清楚,浑身还有酒味儿。”

“那如若没有解药,人便一直会持续这种状态?”云姐只觉得自己问出这话的时候,额头已经冒了些冷汗。

婉柔默默地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

“唉……梵音这孩子,何苦出此下策。现下眼看着便要误害了条人命,这该如何是好啊。”云姐毕竟是老了,鬓角泛了些白斑,现下又因为这种苦恼的事情,显得疲累无比。

婉柔也沉默了下来。毕竟当初救活出尘纯属侥幸。若不是她毁了嗓子做代价,还不知道今日她能否活下来呢。两个大人冥思苦想之际,玉宁这边却是灵光一闪。

“既然毒药在内城,解药肯定也是在内城。”玉宁说着,嘴边露出了一丝微笑。

“你有法子?”云姐将信将疑,婉柔脸上则是现出了担忧的神色。

内城?看这孩子说得自信满满,难道她自己要再入那虎狼窝不成?

玉宁笑着抚慰母亲:“娘亲,云姨,有钱能使鬼推磨,我自然有办法用银子来买解药。”

婉柔一听,想想也是。现下她这女儿虽然不是富可敌国,但也算是富甲一方了。于是便只道了几句小心,没有再往深处想。

蒲草之心,君曾可知 第二十二章 委屈(4)

玉宁想到的是什么办法?

自然是去找玉风了。内城里头,若说除了王公贵族谁能通天,他便是其中之一。虽然玉宁当时听到要去内城找解药的时候,第一个窜进脑子的人选并不是玉风,而是赫那拉允鎏。

玉宁自然清楚,如果找那个人,他只要肯帮忙,什么问题都会迎刃而解。毕竟是在内城里长大的人,当然清楚赫那拉家族的势力。可是,这个允鎏未免也太难找了。如若要联系他,首先自己就要费劲脑汁地想着应该怎么样进内城。

玉宁每次想到这里便不痛快,上次为了龙佩的事情自己就那么冒冒失失地闯到了内城外,还不是为了他的安危,谁知道这个人居然见都没见自己,之后更是连人影都没见。且不说现在是有求于他,瞧他上次的表现便知道能够见到他的几率是微乎其微的。再说了,那人的脑瓜刁钻得很,找他做事,必定是要代价。这么讨价还价起来,玉宁一定是会占下风。况且他要她做的事情总是些奇奇怪怪让玉宁很不安的事情,这么仔细算来,亏本的可是自己。

所以,玉宁找到了玉风。玉风爱做生意,玉宁又是个大商贾,一来二去居然也成了半个知己好友。玉风主要做的是古董生意,店铺便开在了逸合玉器店的斜对面,初到此地的时候,偶尔还需要玉宁的店铺关照一番。这样的恩情看起来小,对于商人来说可是极其看重的,不还便是不道义,毕竟锦上添花的事情时有人做,雪中送炭的人可是少之又少的。

玉宁想,这次只不过是举手之劳。所以便拖了个信给玉风,想着这两天应该会来信了。谁知她左等右等都等不到,禁不住都有些坐不住了。

这玉风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莫非内城的男子都是些赖着人情帐不还的不成?

这边玉宁正在左思右想,那边玉风却坐等在家里急破了头。

早在前几日他接到了玉宁的消息便感到意外,小公子让掌柜带话的字里行间句句诚恳,甚至有些请求帮忙的意思在里头。想他玉风虽然出身皇族世家,但是也讲些江湖义气,更何况还是个称职的生意人?

但是玉宁的这个消息所传递出来的信息却让他犯难了。并不是说怕帮忙,而是觉得,或许这件事情是有必要告诉允鎏一声的。玉风知道,允鎏一直在查着私盐案子,其中错综复杂没有小公子的帮忙是不行的,偏这个姑娘拧得很,看不惯允鎏更是什么都不愿意顺得做,除非是给了她些好处,以事换事作交换。眼下玉风手捏着那封信,短短几行字看了又看,心里明白如果玉宁真有什么事情要交托,允鎏自然是不二人选。一来事情会事半功倍,二来允鎏也有了让小公子继续为他办差事的筹码。

只是……

玉风又有些犹豫了。他并不知道小公子是故意绕开允鎏联系的他,还是知道允鎏与外城没瓜葛,联系不到,才来找的他。玉风总觉得,两者皆有,前者更多。那这么一来自己把这个消息透给允鎏,允鎏转头又拿着这消息去当筹码与小公子谈生意,自己岂不是把自己丢进了不义的局面里头。

“哎……”玉风叹了一口气,所以他愁啊。左也不是,右也不是。这么做了吧,又怕到时候耽搁了允鎏的差事;这么不做吧,又怕是惹恼了小公子,从此自己就 没这个大可遮天下的保护伞了。可恨的是,他这个兄弟心里想着允鎏,允鎏却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几日都不见人影。

想到这里,玉风禁不住又叹了口气。

“几日不见,你倒是深沉了。”正当玉风坐在书房里冥思苦想的时候,熟悉的声音却在门外响起。

嗯,幻觉,真是幻觉。

玉风觉得不可能这么巧,这边刚在心里诅咒允鎏,那边他就出现了?萨满法师跳大神都没这么准的。

“可好了,还不打算搭理我赫那拉允鎏了?”声音的主人举步走进书房,用指节敲了敲那张黄桃木桌。

玉风一惊,猛地一抬头。果然看到了那张让他朝思暮想的冰冷面孔。他一下便笑咧了嘴,从来就没有觉得这张面孔是这么的亲切:“兄弟,你可回来了!”玉风欢天喜地地站了起来,连忙让允鎏坐在客位上,一边还喊着丫头给允鎏上茶。

允鎏奇怪地瞧着玉风,实在不觉得平常被这么热情款待过,可是本来就平淡的性子也懒得深究了,只是坐了下来点点头道:“这几日去办案子了,刚回来便听管家说你这几日总是去府上找我,便来瞧瞧你。说吧,有什么事。”

“呃,……这……”玉风搓了搓手,手里握着那团纸还在犹豫着。明白这一旦说了,就回不得头了。以后的,就得赌小公子是个宽宏大量的人。毕竟自己出这一招,纯属是合着外人谋算她,自己是个男子都多少会 恼怒,更何况是个女子呢?

“你现下若说不出来,倒也没事。今日我也是有事来找你。”允鎏静静地等了一阵,却 没听到玉风挤出半个有价值的字眼,只得又站起了身:“陪我去趟勿返阁吧。”

“去,去勿返阁?去那里做什么?”玉风愣住了,乖乖,我还没说呢,你怎么就知道?玉风张大了嘴巴,将允鎏又仔仔细细瞧了一遍。以前就知道这个好朋友聪慧过人,可是并不知道他还能掐会算啊。

允鎏眉头一皱,实在懒得看玉风的滑稽表演,只是稍加解释起自己的目的:“我有事情,想让沈凝心给我做一下,思来想去,还非她不可。你陪不陪我去?”

“去!去!走吧走吧。”玉风一听,笑开了。好啊好啊,这么一来就不是自己说漏嘴了,怎么不好。先把允鎏带过去,小公子会不会求他就不关自己的事情了。玉风笑眯了眼,只是觉得天助我也:“事不宜迟,走吧走吧。”说着,他连催带拉地便将允鎏拉出了书房。

蒲草之心,君曾可知 第二十二章 委屈(5)

玉宁这几日一直都在勿返阁里头闲逛,与其说是闲逛,更不如说是在坐阵。这几日顺天府连着来人,勿返阁内根本就没办法开阁做生意。玉宁瞧见云霜一着急便有旧病复发的势头,柔弱的身子根本就抵挡不来。所以便主动请缨担了这个重担。

用她的话来说,这是她乐意做的事情,更是她应该做的大事。有她在,慌乱不堪的局面竟然就这么安抚了下来,而玉宁事实上什么都没做,只不过是每日都闲坐在勿返阁里而已。

其实,她每天呆在阁内哪儿也不去也有自己的私心,她是在等人,等玉风的消息。毕竟这件事情关系到浣纱的性命,而且玉宁打心眼里不希望白鸿知道她与内城的人有来往,于是便这么鬼使神差地天天坐在自己的那一方小天地里傻等。第一天第二天玉宁还会耐着性子处理一些平常都会做的琐事,到了第三天第四天,玉宁便已经开始投石子吓唬小鱼玩儿了。等到了第七天,醒儿开始闲了下来,因为那些浇水施肥维护花花草草的工作都被玉宁抢去了。

真是,真是太无聊了。

玉宁简直是度日如年,这才发现自己原来是一个如此没有定性的人。玉宁一边兀自想着,却听得醒儿在身后一片惊呼。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瞧见醒儿如风一般地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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