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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相许:部长夫人(全)-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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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姐妹,我们各家的情况诺诺你也了解,我们五个姑娘所到之处易州上流的公子哥必然是争相跟随。那时我们还都没谈恋爱,时间一眨眼竟然过了这么多年,我老了!”    “对了,这照片你从哪里弄的?”这合影她早就撕了,自打谷雨生了一诺之后,她就烧了她们所有合影。    一诺垂眸,“珊姨,你先别管我这照片是哪儿来的!”纤长的指指向照片上的利夫人,“您认识她吗?她和我妈妈是什么关系?”    白珊脸色一暗,“认识,怎么不认识,可惜了,阿利在你妈妈还没生你的时候就去世了,怎么忽然想起来问我这个?”    一诺心中一震,怎么可能,利夫人明明活的好好的,怎么可能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底是谁在说谎,到底是谁欺骗了谁?    一诺仓皇收起照片,面上虽然笑着眉目中却染满了疑惑,“没事儿,我就是随便问问,肖妈妈、我妈妈、北辰他妈妈和您我都认识,唯独不认识这位阿姨,所以过来问问您!”    白珊脸上浮起不易察觉的忧伤,勉强笑了笑,“阿利是我们几个姐妹中死的最早的,当年她爱上了我大哥,因为我大哥在道上得罪了人,那些人就抓了阿利,试图侮辱她,她不想被玷污,就撞墙自尽了。我和我大哥赶到现场时,阿利流了好多的血,我现在还能想到阿利倒在我大哥怀里的模样,我早就知道阿利喜欢哥他,我该撮合他们的,否则阿利也不会死的那么遗憾!”    一诺努力辨认白珊脸上那些深入骨髓的悲伤,看她说着说着眼眶就湿润了,不像是假的。    可是她在利夫人不孕不育医院见到的利院长又是谁?如果她不是照片里的女人,那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一诺靠在沙发上,许久才轻声问,“珊姨,为什么我是个没人要的野种,我到底是谁的女儿?我妈妈当年跟哪些人接触过,您告诉我,求求您告诉我!”    白珊上前给一诺擦了擦泪,“你别激动,说句不怕你生气的话,当年我跟你妈妈从姐妹变成宿敌,哪里会关心她身边有哪些男人,我只努力的想将你爸爸锁在身边,谷雨到底跟谁走的比较近,我也不清楚!”    一诺想去问夏苍峰,想了许久最后也没能成行,因为白珊上楼前跟她说了几句话。    她背对着她,一点也没往日里一蹦三尺高脾气火的不得了的养子,“诺诺,这事儿你还是别去问你爸爸,他那么爱你妈妈,你就别去勾起他的伤心事儿了,最近他身子也不好!”    一诺应了声好。  晚上顾北辰回家时正好碰上李叔送一诺回来,他皱眉,阔步上前扶住她的肩膀,“不是说不让你乱跑吗?怎么又不听话!”    一诺无力的笑笑,“哪里乱跑了,你看还是李叔送我回来了,我今儿就在我爸爸那里,哪儿都没去,不信你问李叔。”    李叔憨厚的一笑,“是啊姑爷,四小姐下午回夏家跟夫人坐了一会儿,老爷不在,她这就让我送她回来了,别的地方都没去。”    顾北辰这才点头,叫李叔进来坐,李叔只说是夏苍峰打了电话,叫他去公司接,他就不多坐了。    一诺这才在他的搀扶下进了别墅,他一进门就一副审犯人的模样盯着一诺,“到底去干什么了,不许说谎!”    一诺抬头,“我没有说谎!”    他捏着她尖细的下巴,“你虽然心思缜密,但最不擅长的就是撒谎,怎么,顾夫人,还想骗我吗?”说着就要伸手要去翻她的包。    她只得缴械投降,把照片从包里拿出来给他看,顾北辰看到照片后勾唇轻笑,眉头却皱成一个川子,“怎么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么高强的上梁术我都不知道?”    上梁术?他在嘲笑她从利夫人家里偷走了这张照片吗?    一诺小脸一扬,“我就是偷了,怎么着吧!”    顾北辰笑弯了腰,她这才在他胸前砸了一拳,“你正经点儿!我今儿拿这照片去问了珊姨,她竟然跟我说,照片上的利夫人早就死了!可是我们见到的那个利夫人又是怎么回事儿?”    两人正说着,张妈却从门口带了个封的很好信封过来递给他们,“小姐、姑爷,不知道谁放在那里的!”    顾北辰接过信封,打开,将信纸展平,里面只有一行字,“想知道夏一诺的生身父亲是谁,明晚八点国际商贸中心旁边的咖啡厅见!”(顾北辰接过信封,打开,将信纸展平,里面只有一行字,“想知道夏一诺的生身父亲是谁,明晚八点国际商贸中心旁边的咖啡厅见!”    夏一诺忐忑了一整天,纠结着到底该不该去,打她眼睛不好以来,顾北辰翘班的频率明显直线上升‰使用访问本站。    为了安抚她的情绪,部长大人自然也陪她待在家里,她不说话,不吃饭,什么也不看不想不听,只靠在顾北辰怀里,在沙发里窝着。    这种情况持续到半上午,她终于动了动身子,忽然来了句,“北辰,你说我是去呢,还是不去呢?”    顾北辰亲吻她的短发,“你不是很想知道吗?那有什么好犹豫的!”    一诺折,“是这样吗?”    顾北辰点点头,将她的头发捋顺,“确实是这样!”    晚上两人到国际商贸中心的时候是七点四十五分,比约定的八点钟早了十五分钟,门口有迎宾小姐上来打招呼,“请问是夏小姐吗?”    夏一诺疑惑,点了点头,“我是!”    迎宾小姐将她引到11号桌坐定,“这是您订的位子!”   顾北辰见她紧张兮兮的手都不知道放在那里,遂坐在她身旁握住她的手,“别的,有我在!”    一诺点头,心里却扑通扑通跳的厉害,手心也细细密密的一层汗。    顾北辰递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她这才长长舒了口气,强压下心头的紧张。    不敢朝门口看,也不敢看向窗外,甚至不敢动,一诺就那样僵硬的坐着,脊背挺的直直的〗上的挂钟指向七点四十九分时,距离八点还有十一分钟,一诺起身抓过手边的包就要往外跑,却被顾北辰及时拉住,“你想做逃兵吗?”    一诺摇摇头,“可是我不敢,我不敢见他,我甚至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顾北辰把她拉回怀里,“这都不重要不是吗,你只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谁的女儿,至于他的身高长相身份地位和职业,都不重要。有我在,别怕!”    一诺心里纷乱如麻,仍是在顾北辰身边坐定,时间就那么一分一秒的过去,秒针每一次跳动对她都是煎熬,她是不是快速抬眉往门口看一眼,却始终没见到有人进来。    八点五分、十分、二十分、八点半,已经过了约定时间半个小时,还是没有人往他们这一桌走。    一诺有些失望,摘掉鼻梁上的眼镜,伸手拉住顾北辰,“我们走吧!”    顾北辰扶住她,“不再等一会儿吗?”  “她既然不想见我,我在这儿多等几分钟又有什么意思呢!”一诺手心陡然收紧,顾北辰指尖被她握的生疼。    见她脸色惨白,顾北辰这才起身桥她的手,她脚步沉重,似乎连一双高跟鞋的重量都无法承受。   前台的服务员见他们往这边走,迅速上前截住他们,“请问是夏小姐吗?”  一诺无力的盯着门口处的光亮,一句话也不说,顾北辰见她根本没听到服务员的话,微笑着替她答道,“她是,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服务员更加甜美的一笑,将手中一个便条递给顾北辰,“这是刚才一个客人留给夏小姐的!”    一诺听说有人给她留了便条,这才回过神来,顾北辰扫了眼便条上面的自己,是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不如不见!’    这么干脆利落的自己,既然约了来见面,又为何不现身了,给了消,又让一诺陷入绝望,这难道是他消看到的吗?  出门时碰上了来喝咖啡的白淑瑶,她有些诧异,右手正在路发的动作戛然而止,颇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顾北辰和一诺,“你们也在啊!”    顾北辰皱眉,见一诺神色恍惚他这才勉强回答白淑瑶的话,“是,一诺想来这里喝咖啡,我带她过来,没事的话我们先走了!”    白淑瑶垂眸,“北辰,我知道你还在怪我,但是有些心结我们必须得解开,我们找个地方坐会儿吧,我想正式像你们两个人道歉!”    顾北辰本不想答应,没想到一诺却应了下来,三人也没选别的地方,就直接又进了咖啡厅。    晚上回家时,躺在床上,一诺觉得自己的脑袋跟要散架了似的,她等了那么久的爸爸,没等到,她本不想见到的白淑瑶,碰上了。    折回咖啡厅之后,白淑瑶说了很多,具体说了些什么她已经不记得了,大概是白东风和易小楼闹的很僵,易小楼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这都找了好几天了,也没个踪影。    后来是白淑瑶的哭声换回了她神游天外的心思,看着她的眼泪,她的心,比谁都痛。    小时候她怜她孤苦,总想着法儿的逗她笑,长大后,她独立坚强,随白东风在德国留学那么久,从未给哥哥添过麻烦,这样的白淑瑶,夏一诺不想看见她的眼泪。    一诺记得,白淑瑶的眼泪落在桌面上时,她将手边的面巾纸递给了她,说了些发自肺腑的话,白淑瑶听了眼圈便更红了。    一个劲儿的说着,‘小楼走了,你不能不要我’这样的话。   她挣扎了很久,最终是败给了她的眼泪,她点头答应她,前嫌尽释,此后依旧是好姐妹。    回来的路上,顾北辰责怪她太过善良,她则是凄苦的笑笑,“你不是我,不懂我有多珍惜这么多年的姐妹情,白淑瑶、易小楼和杜子琪,是我这辈子无论如何都不能抛弃的姐妹,就算他们拿刀捅在我胸口,我也只能含笑承受。不要以为只有你们男人之间才有永远不变的兄弟情,其实在这个世界上,相对弱势的女人,更需要这样的友谊!”    顾北辰揉揉她的短发,不再反驳她,鼻尖嗅过她带着香味的发根,忽然想起往日里她如海藻般的长发散落一肩的涅,眼神逐渐迷离了起来。    而后便是匆匆往回赶,现在,她就平静的躺在床上,而他,则强硬的压在她身上,成对立之势。    “诺诺,我想要你!”他珍视的抚摸她的锁骨,眸中的火已渐成燎原之势,几欲将她吞没。    一诺闭上眼睛,抬手揽住了他的腰。    他一个侧身,将她抱住,开始狂热的亲吻他,一诺缩在他怀里嘤-咛出声,渐渐的,热意四起,她背上都是细密汗水,顾北辰纤长的手指滑过她的脊椎骨,抚摸每一个敏感的关节,在那片滑腻的肌肤上任意亲吻。    她动情的抓紧他的手,朦胧的眸子半开半合的看着他,眉眼之间有邀请之意,顾北辰勾唇,与她唇片想贴,而后便是一场激烈似火的缠绵。    暧昧的气息在两人愈发浓重的喘息中起起伏伏,直至平复,这气味,便溢满整个房间。    关于照片上利夫人的事情,就像谜一样,在她心里越埋越深。她再不提起,顾北辰也再不问。    每每工作完,他都早早的回家,陪着她在附近的小路上转转,日子虽过的平静如水,却也温暖安逸。  他会陪她看电影,那些缠绵悱恻的情节令她泪流满面时,他会撑住睡衣,给她递纸巾,她笑时,他也会跟她一起笑,虽然他真的觉得那情节没什么可笑的。    他爱怜的抱着她,这才发现,原来她泪点这么低,笑点,也这么低。    在利夫人不孕不育医院拿的药,也吃的差不多了,一诺正在犹豫着要不要再去第二趟的时候,顾北辰却要出差了。    文化部有个对外交流会,他要飞好几个国家,首飞是英国,正好,伦敦那边olf的事情也需要人过去处理。    蒋英想亲自去一趟,奈何她近些日子身体本就有些不舒服,一诺无论如何也不让她去,只说是有顾北辰就够了,她也只得同意。    一诺最终没有跟去,她眼睛不好,到那边他顾不上她的时候,她行动总不如在易州便利。    她不想步步跟在他身后,成为他的包袱,她不想拖累他,不想让他一日一日的觉得这个包袱愈发沉重。    是夜,顾北辰从身后拥着她,缠绵的亲吻她的后颈,“傻瓜,你又在瞎想些什么!”    她觉得痒,便在他怀里缩了缩脖子,“我哪有瞎想,这几天月经要来了,我觉得有些不舒服,不想在天上飞来飞去的,到时候你又没空照顾我,我自己待在酒店肯定无聊!”    顾北辰皱眉,扳过她的身体,在暗夜里注视她那双昔日神采熠熠而今暗淡无光的眼睛,“又在说什么傻话!”    他吻她的额头,“既然不想去,那你一个人在家要好好照顾自己,马上就大暑天了,不准吃那么多生冷的东西,多喝开水“段时间你不听话,不是还痛经了吗!”    他伸手抚摸她的小腹,像抚摸一个孩子那样温柔,眼神里碎进数缕月光,朦胧的叫人沉醉。    一诺点点头,将脸埋进他胸膛里,她想跟去的,可是她没有勇气,她没有勇气去面对那些在异国他乡没有他陪在身边她仍旧要佯装坚强的日子,她更没有勇气正视自己越发微弱的视力。    与其那样,她宁愿忍受痛苦的分离。他说会永远陪着她,可她根本没勇气去考验他的耐性,能有一个男人肯用心哄哄你,已经是几世的造化,她不可能永远将他拴在身边。    第二天送顾北辰走的时候,易州艳阳万里,从车里下来那一瞬间,阳光灼的皮肤有些疼,顾北辰桥她,眸中似有不舍,抬步往候机室走去。    痛在vip候机室等待的,还有些认识的商界新贵,政界同僚,飞机起飞之前,顾北辰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失控。    他就那么大力一带,就将一诺带进了怀里,薄唇封住她略显苍白的唇瓣,狠狠的吻住,辗转着不肯放开。    一诺想推开他,那么多人看着呢,他今儿是哪根神经搭错了?小手无力的捶打在他肩上,他箍在她腰上的大手却猛地加重了力量,让她挣扎不得,只能承受他重重的亲吻。    在登机口,他回头对她温柔一笑,隔着那么远的距离,纵使她戴着眼镜儿也看的十分模糊,她也对他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直到他朦胧的影子彻底在她视线里消失,她才被张伯搀着,坐上车往鸿鸣山别墅而去。    后视镜里阳光灿烂的天空瞬间惨淡下来,乌云遮日,有风吹了起来,路边的树枝乱颤,就像她乱的一团麻似的小心脏一样。    张伯扫了一眼一诺有些低落的神色,“夫人别愁眉苦脸的,部长过些日子就回来了,不是说小别胜新婚嘛,你要照顾好自己,等部长回来,他见你活蹦乱跳的,也会开心的。”  一诺抬手擦去脸颊上的泪水,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好,我会的。”    低调的宾利在车流中缓缓驶过易州国际航空中心,一诺回头透过后车窗钵往凄迷的天空看了一眼。飞机越飞越高,越飞越远,直至再也看不见她才回过头来。  她在心里默默念着,再见,北辰。我会想你的。    可她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到,这一次,竟然成了永别。

44。见死不救~
 她在心里默默念着,再见,北辰。我会想你的。    可她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到,这一次,竟然成了永别。    顾北辰走后,她没有再一个人去利夫人那里,毕竟视力越来越不行,她一个人可能根本到不了那边。    茗雪的孩子本来八月初七要摆满月宴,不过梁巧音信神佛,叫人看了日子,说不吉利,改到中秋的时候,一家团圆图个喜庆。    一个人在家的日子,雷恩得空会来看看她,她也不戴眼镜,看不清他的时候还没那么拘束。       伦敦的风依然吹着飘渺的雾气,顾北辰下飞机,克里斯蒂安男爵早已经在机场出口等他。    见他翘首以盼的模样,他邪肆一笑拍拍他的肩膀,“怎么,老兄你不是来接我的吗?”    克里唇角一勾,“还真不是,我是来看你的小妻子有没有来!”    顾北辰把手搭在他肩上摇了摇头,“你不用打她的主意了,她这辈子,只能是我的!”    克里对他的自信嗤之以鼻,他却回他高深莫测的一笑。    在伦敦一次盛大的拍卖会上,他没拍珠宝首饰古董画册,只是买了一张手帕,以不菲的价格力压竞拍者。    克里问他为什么对这手帕情有独钟,他却没说是因为夏一诺喜欢。    上次,他陪她看电影,德国电影,老套的剧情,贵族男子和贫民女子结缘于一张手帕。    特写镜头那张手帕确实是用的王世珍品,一诺当时赞叹了一句,说那手帕好漂亮,顾北辰是记在心里了,不过没想到这么巧在伦敦碰上这手帕拍卖。    他专门找了匠人,刻了个心心相印的木盒子,把手帕折成心形,小心翼翼的放在里面,之后包好,放在箱底。    是夜无风无月,酒店包房里顾北辰拿起电话打给一诺,离开易州后的每个日子,他都会给她打电话。    时间也是他算过的,选在夜里,她那边刚好是清晨。他自己累一些,没什么所谓,却不想打扰了她休息。    一诺接了电话,声音是有些雀跃的,“顾先生,请问您找谁!”她用鼻音跟他逗乐。    顾北辰一笑,单手支着头靠在床沿,“找我的女人!”    一诺便呵呵笑了,“嗯,什么时候回来?”    “很快,怎么?想我了?”他依旧用着那么痞气十足的语气,让人恨不能掐死他。    一诺小巧的脸蛋儿皱成一团,“哪有想你,是你自作多情!”    “哦?真的吗?那我就晚些再回去!”    一诺倒是很镇定的笑道,“好啊,那你就晚点回来嘛。”想是想的,可她有预感,她撑不了一个月,必然失明,虽然过去这些日子也跟半个瞎子没什么区别,可是真的要变成瞎子的思想准备,她还真没做好。    顾北辰皱了皱眉头,起身靠在实木窗台上,“中秋之前我肯定会回去的,雷恩说两个孩子的满月宴该在中秋当晚办,我赶早晨的飞机回易州,到时候你在家等我,我们一起去!”    “好!”一诺点点头,答应了他,之后就是张妈妈叫她吃饭的声音,她要跟顾北辰再聊一会儿,他却带着些微怒意斥她,“咱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在一起,你先去吃饭,身体本来就不好,怎么能拖早餐呢,等会儿你吃晚饭我们再聊,好吗?”    她这才极不情愿的挂了电话,在张妈的搀扶下到餐厅里用早点。    中秋那天她没让张妈妈过来,一个人随便冲了些牛奶,烤了两片面包充饥,之后就是坐在厅里的沙发上没完没了的听音乐。    最近几天总是犯困,她也不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累了窝在沙发里倒头就睡,什么时候醒来再戴上眼镜透过落地窗看着窗外朦胧的树影,想着下一刻顾北辰会忽然出现在她面前,紧紧抱她入怀。    这天正午她做了个梦,梦到顾北辰驾着五彩祥云漂浮在鸿鸣山别墅上方的天空,她雀跃着从别墅里跑出去想拉住他的手,却无论如何也够不着。    心急的不得了,她明知道这是个梦,挣扎着想要醒来却是徒劳,最后只能沉湎在这个冗长的梦境里,呼吸沉闷。    顾北辰在半空中朝他微笑,那笑意渐渐变的轻淡,最后像天边的浮云一样彻底散去,他整个人也消失不见。    一诺心里有些犯嘀咕,便给他打了电话,电话那头的男声带着些微的疲惫,“诺诺,怎么这个时候想到给我打电话了?”    一诺她“就要登机,不久就到家了!”    “嗯!”她挂断了电话。    最近几天觉得体温有些异常,似乎比平时要高那么一些,腰腹也有些酸痛,她无精打采的靠在沙发里,挥去自己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想法。    中午白淑瑶打过电话,问她是不是需要什么东西,她给她买了直接送来,一诺说不用,那边沉默了许久才说好吧,有需要给我电话。    一诺说好,后来又轻声说了句我不过是看不到而已,又不是死了,你们不要什么事都帮我做,这样我活着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白淑瑶心中一疼,没再说什么,两人的对话也就此终止。    易小楼刚被白东风揪出来,前段时间不知道闹什么幺蛾子,竟然跑到江州躲了好些天,白东风甚至不惜动用白家在江州的势力,掘地三尺才把她给抓回来。    她本来是想叫她一起去生日宴的,不过想着白东风已经好些日子没见到易小楼了,两人肯定有许多话要说,所以便没给她打电话。    中午她把张妈妈留在保鲜柜里的菜都拿出来用微波炉加热了一下,随便吃了点,在屋里呆着无聊又看不到电视,一诺索性眯着眼睛去了树屋,钢琴犹在,她坐在琴前面,摸索着错落有致的黑白键,弹起了顾北辰教过她的曲子。    傍晚时顾北辰还没到家,她多少是有担忧的,从树屋回厅里的路上手臂不小心挂在常青树上,划了一个长长的伤口,好在伤口不深,痛感持续了不久就消失了。    七点钟,顾北辰还没回来,她在床上躺了几乎一整天,身体绵软的厉害,扶着床想要起身却又跌了回去,摇摇头,脑子里像灌了铅似的,重重的,有些疼。    她抓过手机直接按了通话键,之后拨通。    电话那边是白淑瑶的声音,“诺诺,有事吗?”    忽然想起,她最后一个电话是白淑瑶打的,喉咙口干涩的厉害,她拼命吞咽了几下才开口,“我好像发烧了,你给我送点药来吧,淑瑶!”    声音沙哑里带着哽咽,她生病了,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她不想打扰小楼,更不想打扰夏家和雷家的欢庆气氛,这个时候,只有一个白淑瑶可以关心她,她只能向她求救。   白淑瑶听她声音不对劲,忙道,“好,你在家里别出来,我马上就来!”    挂掉电话后一诺到饮水机旁边去接热水喝,却发现饮水机坏了,她叹了口气,只得扶着墙摸索到厨房里,开了煤气把张妈妈炖汤用的砂锅里接上水,慢慢的烧着。    之后又艰难的抬步往沙发旁走,拉过手边的貂绒毯,厚厚的盖在自己身上好几层,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白淑瑶来时厨房砂锅里的水溢出来了不少,把煤气压灭了,客厅里也到处是煤气的味道。    她慌忙把药放在桌上,跑到一诺旁边拍了拍她的脸,见她脸色惨白,额头上都是汗,还开始说胡话。    修长的指尖一抖,白淑瑶被她这副样子吓到了,她快速跑到厨房里想关上煤气阀门,却瞥见了白东风还没能送走的那批‘货’。    愣怔着在原地站了许久许久,最终她细小的拳头紧握在一起,一双漂亮的眸中满是泪水,往前走几步将家里其它几瓶煤气的阀门也打开,而后开了灶台上的三个煤气灶。    快八点了,外面的天色已经渐渐暗了起来,山路上一个人也没有,白淑瑶捂着嘴,经过一诺身边时眸中的泪水终于滑落,眉头拧成一团,她从别墅里飞跑出去将门锁住。    站在大门口,她长长的舒了口气,抬头看着被暮色笼罩的别墅,“一诺,你别怪我,我也不想害你,如果我今天没来,你一样是死。”她哽咽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擦擦脸上汹涌的泪,白淑瑶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我不过是见死不救而已,并没有落井下石,怪只能怪你自己没命活,你眼睛已经瞎了,此后跟着北辰只能拖累他,你自己也想过要死不是吗?那好,就让我成全你!” “你自己也想过要死不是吗?那好,就让我成全你!”    白淑瑶转身从鸿鸣山别墅离去,纤长的指尖掐进手心里,有血溢出来,滴在柏油马路上,很快干涸。    顾北辰从机场往回赶时已经将近九点钟,雷恩打一诺电话没人接便打给他,“北辰,还没过来吗?满月宴就要开始了!”    他拧眉,“没关系,是我回来晚了,你们先开始吧,我正在回家的路上,接了一诺我们马上就来!”    那边雷恩沉默了一瞬间,心里有些隐忧,仍镇定道,“好吧,你一夜没睡就从那边赶回来了吧,开车慢点儿!”    顾北辰应了声好,挂了电话,手机屏幕上莹绿的光像狼的眼睛一样,亮过几秒之后终于暗了下去。    路上他速度极快,大概跑了二十来分钟,就快到家了,舒了一口气,他抬眉往大门看去,远远看着别墅里有明亮的火花闪过,心里不祥的预感一瞬间升腾到头顶。    撑住一夜未睡的疲惫,他猛踩住油门嗖的一声将车停在别墅外,抓起手边给一诺准备的礼物就往大门而去,拿钥匙开门时发现门是反锁的。    客厅里灯没有关,他双手伏在窗户上,使劲往里看,这才见一诺靠在沙发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貂绒毯。    他试着叫她的名字,她没有反应,懊恼的摇了摇头,这玻璃隔音那么好,她怎么可能听得到。    忽然想起他刚才还在盘山公路上时看到的火花,他下意识的往厨房看去,见一排三个煤气灶都在开着,旁边的隐形电路被烤坏了,正噼噼啪啪的漏电,白东风的那些‘货’被火星点燃,外面的纸箱已经烧了起来,厨房门口处的地毯也着了火,照这个烧法,不一会儿就能烧到地下室。    到时候这整个房子,还有房子里的人,是保不住了。    想到这里他终于觉得前所未有的害怕,双手握拳不停地捶打在玻璃上,可不过是徒劳而已。    别墅的落地窗,他用了密度最好的钢化玻璃,就这样捶打,恐怕到明天早晨他也无法把玻璃打碎。    愤怒的抬脚狠狠踢在上面,却仍旧未能将玻璃击碎分毫。    额头上的汗水开始大颗大颗的往下滴,他扯着嗓子大喊,“夏一诺,你醒醒,起来给我开门啊!”   紧握的双拳已经捶出了血,他指尖一颤,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了119,之后继续疯狂的捶打着玻璃。    二十分钟后,远处119救援车的声音在山下已经清晰可闻,可从山下到山上仍要一刻钟左右的时间。    别墅内大火已经熊熊燃烧了起来,地毯被烧毁,火苗直直向地下室扑去。还有一簇火沿着厨房往客厅铺着的地毯,直直的就要烧到一诺脚下。    顾北辰再等不下去,绕到树屋里从琴板下面摸出一只小型手枪对落地窗开了一枪,子弹穿过玻璃,打出一个细小的孔,周围的玻璃也被震的裂了开来。    他拿过手边休整花园用的铁铲,狠狠对着裂纹的地方敲打,不一会儿窗户被打出一个足可让一人通行的裂口,高大的身躯向下弯曲,他从裂口处钻进房内。    地下室的部分军火开始爆裂,火光四溅将路彻底堵住根本无法上前,他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只拼命往前冲。    厨房那几箱东西也接连爆裂,而后是最边缘处煤气瓶,房子被震的摇晃了几下,连带着电线被四溅的火花彻底点燃,整个别墅陷进一片火海。   他穿过重重阻碍到一诺面前时见她脸色青黑,撑开带血的手拍拍她的脸颊,他紧张的语无伦次,“夏一诺,你醒醒啊,这样的玩笑再也不能开第二次了,别吓我,你醒醒!”    灼热的泪水滴落在她干裂的嘴唇上,而后侵入口鼻,一诺明明听到他的声音,明明感知到他紧紧的抱着她,却说不出一句话来,也睁不开眼睛,只有眼角的泪水无声无息的溢了出来。    顾北辰将一诺抱在怀里,小心翼翼的避过爆炸溅起的玻璃碎片和烧的铺天盖地的大火,往门口冲去。    这时第二个煤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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