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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山暮色-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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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本是打算写一个武侠故事的;是以祁暮的经历为主线;言情当然是必须的;但我开始时并未当主要的来写。所以暮儿的情感世界就进展得十分缓慢。
不过;我想;感情毕竟也是文的重要内容;亲们的意见很对;也许我该稍修下大纲。
还有;前面铺垫得比较多;到了后面是要开始慢慢收了;露真相了;也会节奏快一点吧。
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总之是要感谢一路看下来的亲们吧。
在相城关口,谈子音三人被拦了下来,守门的小校非常客气地说,不是他们有什么问题,而是有人想见车上的小姐。谈子音叹了口气道:“贺兰狐狸,什么都在他的算计中。”祁暮不知道丛颢崐为什么要拦她,但想见就见吧,也算是当面告个别。
他们被带入了城守府的前厅。然而要见她的并不是丛颢崐一人,他身边还有一个神色激动的中年男子,祁暮进来时,他的双眼就定定地看着她。祁暮此时不知道该称呼丛颢崐什么,毕竟此处还有相城的城守和那同样着紫袍的中年男子。倒是丛颢崐先开口道:“暮儿,怎么走得那般急?我答应你的事还没给你答复呢,幸亏还赶得及。今天,是辛大人想见你。”
祁暮听到“辛大人”时,身子不由一颤。她先前受了柳氏的打击,内心里不免有些怨恨,赌气地想再也不找父母了,从前没有不也过得好好的。从此只与三哥与辕儿、轩儿一起过日子,也挺好的。但亲生父亲真的站在眼前了,心里又掀起了波澜。盼望、委屈,种种情绪纠结上来,眼里便有泪意泛了上来。纵使这样,她还是定定站着,倒是那辛大人,往前走了一步。
任谁都能看出两人的相似处了,谈子音带着铁离后退了一步,坐到了城守准备的椅子上,丛颢崐也坐了下来。辛大人有些激动地问:“你可是二月十五花朝节的生辰?”祁暮摇头道:“我不知道,家人给我过生辰都是三月初三上巳节,后来我知道他们是在这一天捡到的我。”
辛靖又道:“你能把他们如何捡到你的事再说说么?”祁暮又将干龙说给她听的事都说了一遍,包括那个锁片。然后强调说:“锁片我当掉了,我现在没有凭证。”
辛靖又道:“捡你的时候你手里有一个泥娃娃一个糖做的葫芦是么?长信是说将你放在一个泥人摊前托老丈照管,等他回来时你却不在了。老丈做生意,一错眼没见着你,以为是被长信抱回去了,后来才知道是丢了。”
祁暮低头,从怀里摸出了那个泥娃娃和泥公鸡。辛靖的眼中已有泪花:“我的小暮儿,她右肩膊上有一个蝶形青色印记。”祁暮不再怀疑,是的,她的右肩上是有一个小小的印记,状如展翅之蝶。但她,却不说话。倒是丛颢崐在一边上说:“这便没错了,我也曾看到暮儿肩上的印记。”
他的话一出口,祁暮脸色通红,辛靖双目如电地望向他,他却神色自然地说:“前不久暮儿曾受伤,我帮她包扎的,故而知道。”
辛靖走过来,拉了祁暮的手道:“暮儿,我找了你十五年。你当年果然是被使节团带走的,倒没想到是怀义王收养的你。那怀义王出事后你又是怎么过的?”
祁暮道:“府里没出事前我便被送到雪峰山学艺去了。去年下山才得知府里出事的。”
辛靖想到丛颢崐的话,有些着急道:“暮儿你受伤了,怎么回事?”
祁暮跟他说话总觉不自在,便低低回道:“没什么,现在已经好了。”她知道自己此时应该叫“爹”,但那一声“爹”却是怎么也叫不出口。
相城城守道:“今日真是要贺喜辛大人了,多年寻找总算找回令爱,晚上由我作东,为大人庆贺一番。”
他们在相城又住了一晚。依着辛靖,立时便想让祁暮跟在身边,公事一了便带回云城。但祁暮一想到那深深的宅院,美艳而冰冷的夫人,还有那轻蔑不屑的语气,心里的难受便点点泛上来。从前在怀义王府,虽然家里人也多,怀义王也有姬妾,性格却都爽朗,又因为她是家中唯一的女孩,人人都宠,从没有觉得深宅大院有什么不好。现在,明知有父亲作后盾,她们未必会怎样,但她在江湖上游历惯了,想到今后日子的拘谨,她实在不想跟着回去。只要知道父亲母亲是谁就好了。但这话是不能说出来的。
她便说,她在上京,还有怀义王府的几个子侄要照顾,不能扔下他们管自己认祖归宗。她不敢提三哥,只怕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辛靖沉思后道:“也对,怀义王毕竟对你有养育之恩,如今遭难,其亲人我们一定要帮。暮儿,不如我派人跟你同去,将他们接到云阳来?”祁暮忙摇头:“我自己去便好了。他们在那边身份不能曝光,人多,恐又旁生枝节。”辛靖见她反对,也不再坚持,只道:“那你要小心行事。我安排下去,只要到得边境,跟守城人提你的名字,便会得到接应。不过,此后,你该称辛暮了。”祁暮点头应了。
祁暮想了想还是对父亲说,她在锦心楼做护卫,契约期九月才满,她想做满再做打算。辛靖虽想让她尽快回家,但辛家一贯重承诺守约,便也允了,只叫她九月后定要回云城。
丛颢崐还是问了祁暮急着离京的原因,祁暮也只拿应对小荷的话对他,不想再多说些什么。丛颢崐哪里肯信,祁暮无法,只得说:“一来是不想人误会,二来真的是家里不能让人放心。”听了这个理由,他看着她静默了一会儿,伸手抚上她的脸道:“如果不是误会呢?暮儿也不肯留下吗?”祁暮只觉有火焰从他手掌接触的地方灼烧开去,从脸上蔓延到全身。她忽顾左右道:“我答应了三哥将他们送到三哥身边去的。”又道:“明日要早起,我想先去休息了,丛大哥也早点安歇吧。”说罢,便逃也似地走了。
回屋之前,她听到一声低沉的叹息。
祁暮真庆幸自己及时赶了回去。
她刚回到家,喜儿芳儿便拥上来报告,说她不在的这些日子里,有三批人来家中过了。一批是位紫红面庞的中年男子带了一个随从,说是来找一个当过金锁片的十六七岁小姑娘的,他们便想一定是找小姑姑的,但也实话实说,小姑姑不在。一批是一个瘦高的老爷带了一个壮实的青年男子,说是找商辕和祁轩的,当时轩哥和小辕正好到书院去了,他们不敢让那两人知道实情,就说没这么两个人。还有,好象是官府的人,说是找前个月杀人的凶徒,有人举报说是躲这儿来了,官府的人搜了一番,没有搜着什么便走了,还好,轩哥带小辕去集市了,也没碰着。这事儿他们跟干伯伯说了,轩哥和小辕已住到西山去了。
祁暮一颗心霎时便拎上来了。第一批大约就是父亲所说的找她的人;第二批她可以肯定是三哥的人,因为她向他提过住处以及小辕现在姓商;第三批,应该是上次李庭案件的后续,只是官府怎么会搜到这边的呢?喜儿忽然鼓着嘴恨道:“我知道为什么,村里的大牛说,是王德全去报告的。”王德全新近做了村里的保长,他未必知道轩儿和小辕的身世,但若他要报复,只往那边扯,就够瞧的了。
祁暮恨得牙痒,恨不能一刀砍了他。但她知道目前是最重要的事就是转移走轩儿和小辕。那么还是早日送到三哥那边去算了。
她去了彭府,三哥果然已经想办法通知了这边。虽然她只说是故人求见彭老爷,也未遇什么麻烦。到了正厅后,她盯着彭老爷身边的一个青年男子看了半天,最后终于确定是干虎,不由问了出来。干虎惊了一下,还没开口,祁暮又道:“我是祁暮。”
干虎几步过来,打量了她一番道:“真是小郡主?少爷说是在云阳边界遇到你的,这么快便回来了么?”
祁暮点头:“本来我是想到端州去寻你们的,楼里差我去北辰郡,小虎替我去了,你们没有遇见么?”
干虎摇头道:“端州十分复杂,尤其是玉苍山,山峰众多,地形复杂,又跨两国,小虎未必能找到我们。”又热切地问:“那小郡主,少爷是让我们来接你们走的,你可打算何时出发?”
祁暮将前些日子官府来搜查的事说了一遍,道:“我是觉得小辕和轩儿再不走可能会有麻烦,想让你们带他们先走。我这儿契约要到九月,听说当初皇榜也没有我的名字,晚些走也不碍事。还有,大虎哥,干叔叔和刘婶如今都在西山,你也该去瞧瞧,他们没有你的消息,也很心焦呢。再说,轩儿和小辕现在都在他们那里。”
大虎听说有父母的消息,也十分兴奋,几人定下先去西山看干叔和刘婶,他们准备一下,二日内便出发。
等他们走了,祁暮回到锦心楼,楼里芸香、芳菲等众姑娘都围上来道:“商姑娘你总算回来了。”“听说你受伤了,重不重,要不要紧?”祁暮觉得一阵温暖,从云城带回来的那点失落和听闻官军搜人的那份紧张、遣走家人后的那份不舍都消散了。
只是月娘的脸色却不是十分好,祁暮问她是不是病了,她摇头说不是,只是有些心烦罢了。楼里的姑娘告诉她,月娘前些日子,出来露了一次脸,便被一个官家子弟纠缠,死活要买她一夜,月娘不肯,便被骚扰至今,那官家子弟天天都来,每日里都要对月娘动手动脚,老板不在,楼里管事和护卫也办法对付他,月娘不知被他占了多少便宜,只差失身了。
祁暮道,以前楼里不是都有办法将人弄晕打一顿丢出去的么?芸香道:“他有功夫,而且不弱。再者听说他家是刑部的官,我们若是这么做,岂不是太岁头上动土么。其实那个人,就是我以前跟你说过纠缠我打了我的那个人。后来不知怎么看上月娘了,就使出这许多手段,亏他对我只是一时兴趣。”
本来这事可以问下谈美人,可谈美人自从跟她一起回了上京便又不见了踪影,祁暮怀疑他连楼里也没来过。
祁暮道:“那我今晚便留下来,看看到底是怎样的人。”
当晚,祁暮倒真是见着了这个官少爷,不过二十许,面目倒也算得上英俊,只是那神态却是十分轻狂。他果然去纠缠月娘,祁暮上前道:“公子,月娘是楼中的教习,并不是楼中的姑娘,不点牌子的。”那人瞟了一眼祁暮:“哟,这锦心楼何时来了个女卫,倒是也挺水灵的。这凡是楼里的姑娘,都可以点牌子,教习么更应该作个示范呀,让爷也尝尝教出那许多风流体态的女子自己什么滋味。”
祁暮正色道:“公子,我们这里是歌舞坊。只要姑娘不愿意,我们是不让客人强迫姑娘卖身的。您出楼过两条街,紫烟楼里有您要的姑娘,保证让您随便挑。”
那人却是有点喝多了:“紫烟楼里什么货色,哪比得锦心楼里姑娘风雅灵秀,爷就是想尝尝锦心楼里的姑娘。谁说这儿姑娘不卖的,那啥紫澜的前些日子不就被王少爷破了瓜了么?”祁暮惊异地看向月娘,月娘点头,但却说:“那是紫澜爱慕王公子,自己愿意的。”
祁暮道:“月娘并没说她愿意。公子您如果真的倾慕月娘,便好好坐下来听她抚上一曲,别的便不要做了。”
那人并不卖帐,道:“爷要高兴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就是个歌舞坊,便也要显出比别人清高么,那乐坊中的女子被爷压在身下的也多了,偏你一个锦心楼……”祁暮听他越说越不堪,伸手便去点他的哑穴,他倒真身手不弱,但究竟还是被祁暮制住了,索性就点晕了。挟了他出去对他的随从说:“你家少爷喝醉了,有些人事不醒,快扶了回去吧。”那从人已看出自家少爷是被点了穴,但只看了祁暮一眼道:“这样也好,可以跟老爷交待。”想来那家里也是不想让他出来混迹花街柳巷的。
然而事情却并没有完。次日晚上,已近子时了,那少爷又来了,后面跟着个想拦又不敢拦的随从。那少爷见随从想拦,便留他在了大厅外,自己独身来找月娘。
月娘今天下午起情绪便不对,楼里许多姑娘也看出了,虽说她一向对人温和,但大家还是不敢出错,也不敢问她。只谈美人出现跟她说了几句话,又不见了踪影,但月娘似乎更低落了。
见那少爷来找,月娘先是不理不睬,后来便又叫了祁暮来,那少爷不记得祁暮昨日点了他的穴,见来了女护卫,道:“你也不错,等我尝过了月娘,也要试试你。”祁暮很想给他耳光,但强忍了下来,道:“你若强动了楼里的姑娘,我们也是会去官府告你的。”
他张狂大笑道:“官府?爷家里就是官府。”祁暮知道多说无用,正想故技重施,月娘忽然道:“你想来,那你来啊,不过你肯花多少银子呢?”那人喜道:“你说多少便是多少。”月娘竟真的牵了那人入了房。祁暮目瞪口呆,再也没有反应过来。
那一阵闹得,房中无客的姑娘都出来看热闹,看到这幕,都有些生气道:“亏得商护卫这般为你,还让人羞辱,你却自甘下贱。”但那房中,月娘却是再不作声。
祁暮返身便走,隔了一会儿既想不明白不死心,又走了回去,想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却听到了月娘房中压抑着的惨叫,祁暮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忍了忍到底还是破门而入了。房中的情景让祁暮又难堪又难过,那少爷竟是以凌虐人为乐的,月娘下身鲜血淋漓,身上也有斑斑紫痕,此时竟已气力不支倒在床下了。祁暮冲过去扶起她,拿被子裹了,又愤怒地朝那少爷道:“你这么对她,你还是不是人?”
那少爷一边穿衣一边无所谓道:“爷哪知道她承受不了啊?她自己勾得爷心痒,爷控制不好么。”
祁暮恨道:“你这般凌虐人,总有一天,就算你爹是刑部大员,也不能保你。”
那少爷又放肆地笑道:“只有我爹能扳倒的,还没有扳倒我爹的。就是先前那怀义王那般风光,不也死在我爹手上!”
祁暮本来注意力是在月娘身上的,听到这句,刹时浑身冰凉。她放下月娘,站起身来,逼近了那人:“你爹是谁?”他看到祁暮的表情已有些不对,但仍张狂道:“刑部尚书李庭。”原来那李庭没死,居然还升了?祁暮心道,这样的人难怪会养出这样的人渣,心中的愤恨如潮水般涌来,她抽出腰间的慕云,挥了过去。那人没发出一点声音便倒下了。
子夜了,楼里没什么客人,所以刚才月娘房中吵闹时,也惊起了不少姑娘,月娘的房门口也聚了三四个人,祁暮提剑而出,剑上的血迹已说明了一切。房门外一片寂静,祁暮道:“我杀人了,我杀了那混蛋。可是,我要连累楼里了。”
月娘忽然醒过神来,冲祁暮道:“你快点走,走得越远越好。”
房外围着的姑娘中,芸香忽然说:“月娘,她是为你。也是为我们楼里的姑娘。你刚才不是这么自甘堕落,商姑娘不是心善的话,这事都不会发生。”
芳菲忽然咬牙道:“就我们几人知道,不如,我们将他处理了,别让人知道。商姑娘,你却是一定要走了。”
祁暮终于清醒,她是真的杀了人了,这又不等同于在云城郊外杀风老三和余老大。但她并不后悔。她并不想一走了之,走之前她必须给谈美人一个交待。
等芳菲芸香紫澜等姑娘合作抬走了那人的尸身,冲干净地下血迹。只剩下她和月娘时,她问:“你究竟是为了什么?让人这般作贱你?”
月娘失神道:“我才知道,我这般爱他,我以为他也是爱我的,是对其他女人不同的,却原来只是自作多情。就算我没有做让他不高兴的事,也不会比这个结局更好的。我何必还要守着自己?”
祁暮一下子明白那“他”是谁,心里为她难过。“可是你这样,是能伤到他呢还是伤你自己?”只怕他知道了,也不会怎么样的。
天色略有些发白的时候,祁暮准备先回家收拾东西再来锦心楼作个交待,这回只怕一定是要赔银子了。但走到前厅口时,她看到一个修长的身影,微微的天光中,她看到一张风华绝代的脸,不知他是刚来还是一直都在楼里。祁暮朝他走过去:“我给你闯祸了。”他抬手制止了她:“我知道你一直想去端州,那你去吧,越快越好。这里不用你操心。”
走过他身边时,他塞给她两张银票:“这是你上回做保镖的赏金,一百两的是晴玉公子给的,还有一百两是我赏你的。晶玉公子怎么可以比睛玉公子少,是吧?”
祁暮笑着,流出了泪。
正文 第三十四章 大当家
祁暮又一次孤身上了路。
四个孩子已经跟着干虎和彭老爷去了端州,干龙夫妻如今到彭府做了仆从,他们不走,是怕小虎回来找不着人。祁暮走前将那二百两银票全数留给了干龙夫妻,自己只拿了一些平时积攒的碎银。干虎走前给她画了玉苍山他们那个庄子的走法,她也收好跟碎银放在一处了。
祁暮清晨买马的时候才发现,刘婶又塞回了一百两银票。
她昼伏夜出地赶路,白日里有时投店,有时便在无人的破庙里歇一天。这一路也暗暗留意着上京的消息。五日后,她在一个茶楼中听闻,刑部尚书李庭因独子暴毙,伤心过度,加上上次受刺旧伤复发已西归。
说书人眉飞色舞道:“话说那李尚书几个月前也只不过李侍郎,据说是引出了多年潜伏的太子旧党而得擢升,只没二个月又见了阎王。不是死在刺客手里却是被儿子气死的。他那么一个正经古板的人却有一个不学无术飞扬跋扈的儿子,到处拈花惹草。这回据说是跟人争风吃醋,被锦心楼中的一个客人给误杀了。那客人是当夜就跑了。锦心楼关了三天,又开张了。有关的姑娘吃了一顿板子被保了出去。”
有人说:“哟,这姑娘倒没丢命,也有能耐。”
说者道:“哪里呀,听说那姑娘被那少爷凌虐得不象样了。刑部的人也看不下去。再加上老板一打点,才是这么个结果。”
又有人道:“这锦心楼的老板可也是个能人,如此说来,那少爷是白死了。”
有人说:“那是罪有应得,自作孽,不可活哦!”
祁暮心知那是晶玉公子做的手脚,但心里也为月娘难过。
此后她才放松了下来。经过青州时,她选了一家城郊看起来颇干净的客栈住了下来。这几日来都没顾得上好好清理自己,她都觉得身上有味道了。
她让小二给自己准备了热水,好好地泡了个澡。将自己拾缀清爽了,才有心情出门去逛逛。街市里也就看个热闹,她没买什么东西,回到客栈时已经过了晚饭时分,她随便吃了点东西就打算上楼了。楼上忽有人冲下来说:“掌柜的,你这店里有贼啊,我的银两怎么不见了?”
掌柜道:“青州的治安不是很好,你们进店时我已经提醒要保管好银两了。”
那客人道:“我出门时明明是锁好了房门的,窗也是关好了的。”
楼下吃饭的客人听了此事,有的便站起身回房检查去了。祁暮心里也有些紧张,身边只一些碎银,慕云、师傅的信和本门的信物可都在包袱里的,她也匆匆地回了房。开了锁,看看床上,包袱放得好好的,心才放了下来。走近了一看,包袱似乎结得有些不同了,她慌忙上前检查,别的东西都在,只少了装银票及大部分碎银的小包,不由叫了一声苦,她不是心疼银子,而是那包中有那份图啊。
她下了楼,柜台前已经围了一些客人了,情况跟祁暮差不多,都是包袱在,只丢了银两及一些贵重物品的,想来那贼只要银子。有人便要店家陪,掌柜苦笑,安抚他们说,会去报官。有人道:“我们都是要赶路的,就算报官,等追回来要猴年马月。”
掌柜无他法,只道:“那丢银子的客人作个登记,今晚住店的钱便不要了。有太过困难的,小店也可借上纹银一两,以渡难关。只是小店也是小本生意,赔不起大伙儿的钱啊。”
不用付店钱,祁暮身上还有一点点碎银,还不至于挨饿,但离端州还有一段路,没了地图找地方还需要时间,这期间的化费就不知从何出了。适才,祁暮心软,没有要店家的那一两纹银,此时出了店便也只好自己想办法了。
祁暮一路牵马走,一路发愁。此后住店是不行了,难不成又要卖马么?
路过城里一座宅子时忽看到那大门上贴了一个招子,有一些人围着看。祁暮挤进去一看,竟是要找一个押尸的人。原来那户人家是端州人,老人突然故去了,又讲究个叶落归根,一定要送回端州安葬,但他们家的三个儿子两个倒在端州,一个虽然在此却是疾病缠身的。若要那边人来再送回去,这个天气,只怕尸身也等不得。因此须找个人帮着送回去。
祁暮这才发现那黑门上都挂了白幛,但门前却没什么人,想来人丁不旺。周围看招子的人颇有几个,但揭招子的却没有一人。祁暮一伸手便将招子揭了下来。
主家见是这么一个姑娘揭了招子,十分诧异:“姑娘,你到底知不知道要做什么?”
祁暮道:“知道,送尸。”
“那你知道是要往哪里去的么?”
“端州啊。”不是去端州,我干嘛要揭招子?
“可是你要知道,我们没有多余的人手,只你一个人送过去的。”
“嗯,我也是一人从上京过来的。”
“可那是端州啊。”
“端州怎么了?怎样都没关系,我有武功的。”
主人家还是很犹豫,祁暮道:“你是怕我弄丢了么?我发誓会好好地送到的。难道你还需要保人么?”
主家道:“你又是个外乡人,我们自是希望有保人的。”
保人?这可真是难到祁暮了。
一个老仆进来报,说是寿材店送东西过来了,接着便有几个穿着黑衣的人抬了棺材等物品进来,眼尖的祁暮发现两人腰间都系着五彩麻绳。她上前拉住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男子说道:“大哥,借一步说话。”那男子被她钳着胳膊,愕然地看着她,但也跟着她到堂外边去了。
祁暮掏出麻禄给的那根彩绳给那人看,那人一见是帮中长老的信物,马上恭敬地朝祁暮行了个礼道:“姑娘你有什么事需要麻衣帮效劳?”
祁暮道:“你是寿材店掌柜么?”
那人点头。祁暮松了口气道:“那便好。我只是想请你帮我作个保。”便将事情讲了一遍。那人道:“这好办。禄长老以前就曾知会过了,说若有人拿了这绳来一定要竭尽全力帮助。麻衣帮此前从未赠人信物过。”
那掌柜果然去跟主家说,由他担保祁暮一定会准时送到,又将祁暮的武功夸奖了一番。主人家便也同意了,酬金倒也优厚,十两一趟,先给五两,送到那边后由那边付五两,他又将书信及地址交与祁暮。祁暮当天可以住在主家,等主家祭奠过了,就出发。
祁暮出去牵马时,原先围观的人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问:“小姑娘你真的接了这活啊?”“端州那山里尽是土匪呀,你一个小姑娘如何应付,啧啧。”“小姑娘你这是送尸呀,你得去庙里求个符,这万一半路上诈尸了,你一个小姑娘能对付么?祁暮也不回答他们,笑笑便进去了。
第三日,祁暮用自己的马套了车,装上棺材,便往端州出发了。路上十分顺利,根本没碰上什么土匪山贼。主家给的地址十分详细,更是画了简图的,虽说那人家是在端州城外的玉苍山麓,倒也好找。祁暮顺利地将棺材交到了主人家手中。主家还千恩万谢的,说是这一路有些不太平,大男人也不肯接这活,难为她一个小姑娘肯做这样的事,除了酬金,另外又给了她一封红包,说老人过世也是个白喜,讨个吉利吧。
祁暮身在玉苍山了,却一时不知哪里去找三哥。她也问过那家主人,是否知道这山中有一个养马的庄子,主人摇头道:“这玉苍山峰连峰,山接山的,其间藏了多少庄子,我们也不清楚。你要找的人说说是在玉苍山,可他可能只在玉苍山麓的某座峰下。这附近我们也熟,没见过有养马卖马的。要不你翻山去靠云阳那边问问。”
祁暮知道这样找起来很难,但她觉得翻遍玉苍山每座山头,总能找到人的,庄子那么大能躲哪里去呢?再说干叔叔想必也会设法通知三哥她的消息,说不定,三哥也会在山中找她呢。
玉苍山虽说是山连山,,山与山之间的平地却多小镇和村落,有些村镇间虽然隔着山,但都有路相通,也能走马,祁暮翻山倒也不甚麻烦。但是寻了二日,也没见着什么什么养马的庄子,祁暮便越走越往云阳边界的深山去了。
一日,她沿着小路翻越一座险要的山峰,行至两山夹峙处时,山上忽有大石滚落,祁暮带马跳开了,虽没被砸到,但路却是被石头堵了。祁暮情知有问题,但也并不惊慌,只拉了马往山上看去,果然,一会儿,山上便下来四五个大汉,冲祁暮嚷嚷道:“打劫!只要你把银子交出来便放你过去。”祁暮看了看,带头的是个四十许的中年汉子,手里拎了一把厚背朴刀,此时正盯着祁暮的包袱。祁暮在青州被人偷了钱财,心里也是有闷气的,如今见又有人打她的主意,这气便发出来了,她道:“我没银子。命要不要?”
那男人倒是认真地回答说:“命、命不要,要了也没用,你、你给马就成。”
祁暮失笑:“马我要用的,也不想给你。”
“你不给也、也不成,我们、我们不会抢么?”
祁暮冷笑:“你倒敢来抢?”
那男人竟劝道:“小、小姑娘,马匹本是、是身外之物,失了也便~~失了。可要是我们动手抢,虽不想要、要你的命,伤了你可也不好,这山里也是有狼的。”
祁暮虽说从没遇到过山贼,可也没听说过有这样的山贼的,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便道:“要么,就让我过去,要么,你就来抢。”
中年男子一挥刀,他们便果然来抢了。祁暮跳下马,也没怎么使力,便打趴下三个。那中年男子道:“小姑、姑娘力气倒大, 阿牛阿牛,快、快~去叫我女婿来。”
那阿牛便飞快地跑了,爬山倒是爬得真快。祁暮抱了胳膊看着剩下的那个中年男子,那人也不怯,看着祁暮说:“你、你有本事就不~要走,等我女婿来比比看。”
不走便不走,祁暮倒也想看看他那女婿又是哪路神仙。只一盏茶的功夫,山上又转出一彪人马,当先的是个手持钢叉的男子,那中年汉子喜道:“我女婿来了。”
祁暮手搭凉棚,朝上望去,只见他那女婿身材十分高大,熊腰虎背的,一身短打。只是,这身形怎么有点眼熟?等再近一些,祁暮差点惊呼出口,那不是小虎吗?
那中年男子此时放声大喊:“小虎,好女婿。你快些来将这丫头降服了,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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