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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男的,我买了!-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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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轮缓缓转动着前进。却没有听到任何侍卫跟上来的声音。

靠在车角的唐果忽然明白过来,冷汗瞬间湿透了衣衫。

那些侍卫都死了。刚才卫清萧交给景诀的那个纸包里是毒药。景诀将毒投入了侍卫们的食物中。

杀人灭口。

是啊,在绝影宫的水潭边,卫清萧与右一来一去的对话间,道出了他用蛊控制他人的机密。城府之深如卫清萧者,怎么容得知道这个秘密的人留在世上。而致死这些侍卫的毒药,应该是绝影宫的某种招牌毒药吧,如此就很容易的嫁祸给绝影宫了。果然是周密计划,滴水不露。

然而举手之间毒杀手下数十名侍卫,其心之狠绝,令人发指。

卫清萧的目光淡淡落在唐果的身上。她看向卫清萧的眼睛里,因为痛恨厌恶到了极点,反倒没了半点情绪,就这样默默的对视着。

卫清萧授意杀人时丝毫没有避讳她的在场。这说明,在他的眼里,她已是一个死人。

一旦她失去了利用价值,她绝不会多活一分钟。心中感觉很压抑,面色苍白,呼吸有些困难,喉咙发干。

卫清萧将一只水袋递到她的嘴边:“喝口水吧。”

……

进宫之后,她就被卫清萧软禁了起来。她的住处外面设了层层严密的把守,皇宫内外也是高度戒备。她暗暗祈祷着洛羽痕不要冒失的来闯宫。他跟右的武功虽高,终归是人单力薄,闯入这深宫中无异于飞蛾扑火。

但她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进宫的当天晚上,卫清萧就笑笑的告诉她说,右跟洛羽痕易容后企图混入宫中,却被发觉了。

她咬着牙暗骂洛羽痕猪头。明知宫里早就布好了重重机关等他们自投罗网,却还是要硬闯。

“他们其中的一个伤的不轻呢。”卫清萧抿着茶,风轻云淡的说。

看他漫不在乎的神气,她就知道那“其中一个”指的是谁。她的心重重的揪了起来,明知他在看自己的热闹,还是忍不住冲口问了出来:“他伤在何处?”

卫清萧似笑非笑的扫她一眼:“爱妃为别的男人挂心至此,让朕情何以堪啊。”

她闭了一下眼睛,深呼吸……问他也不会说,她忍!

卫清萧扬了扬眉:“糖儿也准备一下,过几日我们就要启程,准备出海了。”

她吃了一惊:“出海?出海去哪里。”

“隐雾渊啊。”他淡淡道。

大惊:“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在马车上时,就在给你的水里加了真言散啊。”他平静的看着她。

该死!又用这招下作的招数!“可是,我是中过巫术的啊,即便是真言散也应该不能让我道出宝藏所在啊。”

“可能是你抵达宝藏的时候,身中的巫术就自行解除了吧。”

这个真有可能。活地图使用完毕,自动解密。糟了,他现在知道宝藏下落了,她现在没什么用了,该卸磨杀驴了吧。一念及此,满眼的惊慌。

却听卫清萧慢悠悠道:“糖儿在服了真言散后,说是去往隐雾渊的路程十分复杂艰险,是这样吗?”

唐果眼前一亮,看到了生的曙光。狂点头:“没错没错!若是没有向导,定然不能活着抵达目的地!”

看她喜悦的样子,卫清萧轻笑道:“爱妃终于想通,要帮朕振兴大业了吗?”

唐果眼中闪过狡黠:“不过,让我给你做向导的话,我要跟你要一点小小的报酬。”

“你凭什么跟我要报酬?”冷冷的眯起了眼。

“哎哎哎,不要这么凶嘛。去往隐雾渊路途遥远,你不可能天天给我喂真言散吧,撑也撑死我了。只要你答应我的小小条件,我愿意全力配合,保证将你带到隐雾渊!”

他思虑一下,觉得有道理。问道:“你想要什么?”

她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可用来召唤洛羽痕和轩儿的全部蛊鳞。”

他向后微仰在椅背上,眯眼沉吟,似在犹豫。

她煽风点火道:“你将蛊鳞交与我,不过是少了两个仆人。你天下都得了,还缺这么两个人手吗?再说了,你就是把蛊鳞给我,不也还是有那个同命相连的感应在嘛,日后他们也不敢伤害你。那个宝藏,可是真真正正的黄金为城,珍宝成山啊。这完全是个不平等交换,你赚大发了。”

他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一敲:“成交。”

她立刻伸出了手掌:“给我。”

他从怀中掏出一红一黄两只小小锦囊,丢在桌上。“红的里是洛羽痕的,黄的里是郭轩的。”

她用颤抖的手指解开锦囊的带子,看到每个里面盛了几十片半透明的鳞片。

“这就是全部吗?”她不放心的问。

“是全部的。”卫清萧说,“只有蛊虫七寸处蜕下的鳞片才能用来做召唤之用,也不过是几十片而已。”

她看过“召唤蛊”的养蛊术,知道他所言非虚。“那……假如,蛊鳞被你用完了,这个人就可以自由了吗?”几十片而已,应该用不了多少年吧。

“那我会在明知该人赶不到我身边的情况下,用最后一片蛊鳞急召。”他淡淡的口气,仿佛在讲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唐果却觉得胸口顿时被堵住了。她终于明白洛羽痕的师父是如何死的了。蛊鳞消耗完毕,召唤者就用最后一片结束他的生命。

卫清萧扫一眼两只锦囊,道:“你最好将蛊鳞谨慎收好。这东西怕压,怕水,怕火。据我所知任何销毁方式都会形成召唤术。”

唐果战战兢兢将锦囊封好,小心的塞进了怀里,感觉就像揣了定时炸弹。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压力好大……

卫清萧站起身道:“如此,过几日准备就绪,就可以启程了。”顿了一下,眼锋斜睨过来:“别以为蛊鳞弄到手你就可以有恃无恐了。你别忘了,郭宇骆是我的臣子,你的家人就住在京城里。”

说罢转身离开。

一句话将她暗暗打起的逃跑企图砸进了地狱里。

私刑

一句话将她暗暗打起的逃跑企图砸进了地狱里。

深夜。唐果和衣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又烦躁的爬了起来,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坐立不安。

之前答应卫清萧给他带路,只是权宜之计。她清楚即使是不答应,他也有的是法子迫她答应,还不如主动提出,积极配合的态度倒将蛊鳞换了出来。

即便是最终被迫踏上征途,她也会想办法与寒非离联系上,必不会让卫清萧顺利抵达隐雾渊。

可是现在,洛羽痕受伤了……受伤了……

伤的重不重?伤在哪里了?笨蛋,猪头……明知道卫清萧早有防备还来乱闯。卫清萧又不是不知道他会易容术,定会设有暗号密令一类的防卫手段,岂是易了容就能混进来的。

心中猫挠一般难过,几度溜到门边从门缝里向外张望,门口守卫手中青冷的兵器反光将她出逃的希望击得粉碎。即使是能溜出去,也跑不出多远就会被发觉;即使是不被发觉,家人的安危还攥在卫清萧的手中呢,她怎敢一跑了之?

门外忽然传来对话声。

“把门打开,皇上令我将人带过去。”有人威严的命令道。

守卫答道:“景大人,皇上有令,除了他本人,任何人不能进去。”

唰的一声响:“皇上手谕在此。”

侍卫似乎查验了一番,犹豫道:“可是……”

“大胆!你要抗旨吗?”

“小人不敢!”

哗啦啦一阵开锁的声音,门开了,景诀走了进来。

唐果警惕的看着他。

“跟我走!”他粗暴的命令道。

唐果眉毛一竖:“走就走!嚷什么嚷?切!”袖子一甩,率先走了出去。

景诀紧跟在她的身后走出了这个院落,又是一声态度恶劣低喝:“往这边!”

“知道了,狗腿子。”唐果恶毒的回道。

“……”身后的人明显被噎了个半死。

景诀押着她左拐右拐,走在皇宫复杂的园林之中。她忽然听到身后又传来一声命令。这次的命令声却不再粗暴,出奇的温柔。

“站住。”他轻声说。

她疑惑的停住了脚步。回头问道:“不是要去见卫清萧吗?还要走多远才到?”

景诀的头略略低着,忽然抬脸向她看来,即使是在暗夜里,也看得出眼中深深的愧疚。他朝她迈了一步,低声唤道:“糖儿……”

唐果随即退了一步,鄙夷的看着他:“你别过来,离我远些。”

他停住脚步不敢再往前,哑声道:“景诀对不住你……”

“别,你没什么对不住我的。”她不屑的挑了挑眉。

他的眼中深现痛楚之色:“糖儿,我也是迫不得已,皇上指婚给我和凌薇公主,我岂能抗旨?”

她不由的笑了:“如果你指的是这件事,那更谈不上对不住我了,我应该谢谢你离开我的生活,你这种没骨气的男人,我——不——稀——罕。”痛快,暗爽……这话对着景诀这张脸说出来,如同是对着她前世前男友讲出来一样痛快。

景诀黯然道:“不仅是此事对不住你,我居然还将你劫了来……我身为臣子,理应忠于皇上,奉命行事,实在是无可奈何……”

“哈……”唐果冷笑,“你毒杀数十名同僚,也是无可奈何吧。别跟我谈什么君臣伦理,礼仪忠诚。你那叫愚忠!你已丧失了做人的准则,还有什么资格谈忠诚。他是魔鬼,你是帮凶,如此而已。”

景诀面色变得苍白,嘴巴张了张,却是什么也讲不出来。半晌才道:“糖儿说的是。景诀这一辈子,自以为尽忠职守,却一件事也没有做对。”忽然上前几步,一把扯住她的手,抬起眼来坚定的看着她,沉声道:“随我走。”

“什么?”她吃了一惊,下意识的想挣脱。

他却紧紧握住她的手腕,低声道:“自从皇上令我毒杀那些兄弟,我就知道,皇上最终绝不会留你的性命。其实皇上并没有召见你,是我假造了圣谕,私自将你带出来。今天我一定要救你出去。”

她怀疑的看着他:“真的?”

“这辈子,我至少得做一件对的事吧。”他的眼神坚定无比,分外的清亮。

她的心中瞬间有些感动。却忽然记起卫清萧的威胁。她若是这样跑了,卫清萧说不定会立刻来个满门抄斩!赶忙道:“我不能走……”

“不能耽搁了……”他急急的扯她。

前方突然传来清脆的一声呼唤:“景哥哥!是你吗?”

二人均是大吃一惊。

匆忙的对视了一下,景诀将她往旁边一座假山旁边一推,她也顺势藏身到了假山的后面。

夜色中的小径上出现一名女子的身影,小跑着过来,亲热的抱上了景诀的胳膊。

“凌薇,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景诀语气平稳,掩饰得相当自然。

“景哥哥,我到处找你呢。你去哪里了?”凌薇的声音甜甜的。

“四处转转。皇上有令,这几日要加强戒备。”

“哦。那我陪你好不好?这些日子你好忙的,都没有时间陪我。那么我就来陪你一起巡逻,好不好?”

“时间太晚了,你还是回去休息吧。”

“我不要回去!你难道嫌我碍你的事?”微微的恼怒。

“不是……”

“那就走吧。”快乐的一把挽住他的胳膊。

他的眼梢担忧的扫了一眼那座假山。心中虽然焦急,却又不能露出马脚。只好随她向前走去,暗暗盘算着找什么理由将凌薇支开|奇*。*书^网|,再回来找糖儿。

他却不知道,唐果早已倒在地上人事不知了。她刚一躲到假山后面,就有一只手从后面探了过来。她下意识在想要惊叫,却被一个散发着怪味的帕子蒙住了口鼻,半下也没有挣扎就被迷晕了过去。

……

层层叠叠厚重的破败宫帷,昏暗的光线,阴冷的环境。

唐果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脑昏昏沉沉的。费了半天力才支起身子来,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坟墓般冷清的屋子里。她是怎样失去意识的?是

对了。假山后面。迷药。

是谁麻翻了她,又把她带到这里来的?是卫清萧发现她想逃跑,把她抓住了吗?不像。他完全可以大大方方的将她捆住丢进牢里,而不必动用迷药。

不知为什么,她的心头浮现出“活埋”两个字,让她感觉十分糟糕。

她是和衣躺在一张床上,硬硬的床板没有铺被褥,屋子里气息阴寒,潮湿冰冷。

她小心的动了动的手脚。身体有些麻木,可能是躺了太久的缘故。她的喉咙很干渴,嘴唇似乎干裂了,很想找点水喝。

慢慢起身下到了床下。脚踩在地上,才发现地板上积着厚厚的灰尘,从门口到床边印着些脚印,应该是有人把她扛进屋子里来时留下的。屋子里几件笨重古旧的桌椅家具上同样也积着灰尘,不见有茶壶之类的东西。

这似乎是个很久没人居住的大屋子。

窗外天色阴沉,光线晦涩不明,似乎是个阴雨天气,只知道是白天,却看不出是什么时辰。四周寂静的很,静得让人心里感觉空洞洞的没有着落。

她慢慢的走近门口,推了推,却发现门从外面反锁住了。抓住把手用力晃了晃门板,从外面传来哗啦哗啦的声音判断,是挂了一个沉重的锁头。晃门的时候她感觉门十分的沉重,又似乎是自己使不出力气。大概是迷药的药效未退,肚子又饿的缘故吧。就凭她现在的体力,不可能把门弄开。又走近被粗大木栅栏封住的窗口,向外张望。目光所及之处是一个荒凉的院落,草木荒芜。不见半个人影。拿手敲了敲窗上的栅栏,结实的很。举目四顾,实在找不出可以逃出去的门路。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从房子的空间和摆设来看,不像寻常百姓人家。然而却又如此荒凉破败,像个……鬼屋。一念及此,身上一阵寒凉。

她忽然很想找个人做伴,哪怕是卫清萧也好。虽然她很不情愿见到他,但此时心中害怕,也顾不上挑三拣四了。扒在栅栏上,喊了一句:“有人吗?我要喝水!”

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喉咙发干,喊声十分嘶哑。如果有人守在院门之外,恐怕是听不到她的声音。于是她努力的清了清嗓子,憋足了力气准备再喊一嗓子。

不知从何猛然传来一阵疯狂的怪笑声。那笑声怪异、尖利,凄厉,像女鬼的哀鸣,硬生生将她尚未嚷出的声音生生吓了回去,腿一软险些跌在地上。

呜……有鬼啊,真的有鬼啊!她的感觉没有错,这真的是一处鬼屋……她抱着脑袋,鼠蹿到墙角窝成一团,睁着惊恐的眼睛望着门窗,生怕有什么可怕的东西闯进来。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一声一声,轻轻有脚步声,似乎是来到了门前。

啊……鬼来了。惊恐的唐果无处可逃,只能抱着头死死的闭上了眼睛。

哗啦几下轻响,门被打开了,有人走到了她的面前,带起一阵浮扬的微尘。

“哼……”一声凉薄的冷笑钻进了唐果拿手捂着也不能完全隔音的耳朵。

好阴森的冷笑……还是女声……果然是个女鬼……谁来救救她哇……

头发猛的被扯住,头皮剧痛,驼鸟一般埋在腿上的脸被迫扬了起来,只看到一个女子的轮廓,因为背着光看不清五官,只觉得面部模糊一团,更增添了惊悚度!

“郭糖。”阴森森的,咬牙切齿的话音。

唐果一声惨叫:“不是我,我不是……女鬼大人饶命呀!!!”

对方气得浑身发抖,尖声怒道:“你说谁是女鬼!”

“呜……我错了,您是大仙!大仙!”是她太冒犯了……

“女鬼”似乎更愤怒了,揪着她的头发猛力的向地面按去,额头砰的撞到地上,头昏眼花兼满脸尘土。

“贱 人!见到本宫胆敢不跪,还辱骂本宫!”

这叫骂声传进唐果的耳朵里,她完全糊涂了……什么女鬼身份如此高贵,自称“本宫”?

头发被揪扯着再度扬起脸来,透过痛出泪花的眼睛,终于看清了此“女鬼”的脸。好生面熟……她努力的回想了一阵,恍然大悟。

“凌薇公主!”她吃惊的叫了一声。

“正是本宫!贱 人,竟还敢勾引我的景诀,与他园中私会!”

既然知道了此人不是女鬼,又如此霸道的扯她的头发,唐果怒了:“我才没有勾引他!”

凌薇咬牙道:“还敢嘴硬!”猛的抬手,一巴掌甩在她脸上,清脆的一声响,唐果眼前顿时金星直冒。

不能任人欺侮!她使出全身力气想把凌薇推开,可是因为之前迷药的效力还未全部褪去,手臂一推出去只觉软绵绵的毫无力道。这时凌薇又反手甩了过来,另一边脸上结结实实再挨了一下。

这才松开她的头发任她跌坐在地上,自已后退了两步,甩着手咝咝的吸着冷气,蹙眉抱怨道:“手好疼。”

被掴得头晕眼花的唐果听到这句抱怨,由衷的对着凌薇竖了一下中指。

凌薇看不懂这个意味深长的手势,还以为她有话想说,问道:“你想说什么?”

唐果呸的吐出嘴巴里的血丝,道:“什么也不必说,千言万语尽在这个手势中。”

凌薇哼了一声,不再追究这个奇怪的手势,拍了拍手,道:“来人。”

门外应声进来一名太监模样的人,却是斜戴了一只眼罩,是个独眼龙。一只独目的眼神十分阴沉。

唐果感觉此人十分眼熟,却是一时想不起来。

凌薇下巴微微的扬了一扬,傲慢的道:“给她长点记性。不要留下证据。”

“遵命。”太监应下,手掌一翻,指间露出一根细细的尖针!

唐果心头一凛。这是要对她用私刑啊!

黑暗

唐果心头一凛。这是要对她用私刑啊!她屁股锉着地面惊恐的向后挪去,却是逃无可逃。太监面无表情的逼近,执针的手举了的时候,独眼内突然盛起了仇恨。

唐果猛然记起在哪里见过此人了。针尖即将落下的时候,她大叫了一声:“是你!”

太监愣了一下,手不禁停住了。

“就是你!”唐果怒气勃发,“你是那伙黑衣人中的一个!你们三番两次的追杀我,你的这只眼睛,就是在比武招亲的擂台上被射瞎的!”

当初她刚来到异世,与寒非离一起漂泊江湖时,莫名其妙的遭到一伙黑衣人的追杀。后来在洛羽痕布下的“比武招亲”一局中,此人上台挑擂,突然痛下杀手,幸好寒非离及时出手射瞎他一眼,她才没有死于非命。再后来在树林中黑衣人再次现身,其中又有个独眼的,就是此人无疑了。

独眼太监阴鸷鸷笑道:“没错,小爷的一只眼睛,正是毁在你这个女人的手上。”

唐果的目光转到旁边的凌薇身上,恍然大悟:“原来,追杀我的人是你派出的。我招你惹你了?!”

凌薇道:“你招惹了我的景诀了。当时父王都已为我们指婚了,他却是还对你念念不忘,若不是我将他软禁在宫中,恐怕早就跑去与你私奔了!如此,你这个女人,我能留你在世上吗?”

唐果懊恼的拍了一下脑袋:“原来是为了这个臭男人呀……我真是倒霉摧的。凌薇公主,我对你的景诀早就恩断义绝,根本没有半点情份了。你大可不必如此视我为眼中钉啊!”

凌薇怒道:“少给我花言巧语了,你们恩断义绝还会花园私会?鬼才相信!”对独眼龙示意道:“你报仇的时机到了,动手吧!”

独眼龙阴阴一笑,对着凌薇躬身道:“公主殿下,我学了一手独门秘技,早就想在人的身上试试了。”

“哦?是何秘技?”

“据说将针扎入人的眼角的一处穴道,即可令此人失明,又不会被人发觉失明的真正原因。公主可否允许小的在她身上试一下?”

凌薇微笑点头:“试便试吧。只要别弄死了就好。”

“谢公主殿下!”

独眼龙转身狞笑着向唐果逼近,手中银针闪着尖锐的反光。

她意识到大祸临头,一面向后躲,一面大声道:“等一等!等一等!凌薇!我是大将军郭宇骆之女,你若是害我,我爹绝饶不过你!”

凌薇“哟”的一声,拍了一下手掌:“幸亏你提醒我!这可真是个问题。还有呢,如果让皇兄知道我之前派人追杀她,皇兄恐怕会怪我的,怎么办呢?”

独眼阴侧侧奸笑一声:“公主忘记了,让人说不出话来的手段,这后宫中可有的是。”

“哦……”凌薇释然了,“那交给你办就好了。”

唐果顿时感觉浑身冰凉,如坠冰窟。扯起嗓子没命的大叫起来:“救命!救命啊……”

凌薇笑道:“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这里是——冷宫。”

冷宫!怪不得这房子看起来高大雄伟,却又破败荒凉。之前听到的古怪的笑声,应该是囚禁在这里的疯掉的宫人发出的吧。冷宫必定建在深宫荒僻之处,很少有人走动,再者凌薇必然是有备而来,四周肯定安排了把风的,她的呼救恐怕是难有人听到。

她想站起来逃跑,身上却因为恐惧愈发的软弱无力,轻易的就被独眼龙将脑袋死死按在了地上,她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只觉左右鬓角依次传来强烈的刺痛,便失去了知觉。

……

“糖儿,糖儿……”

何处传来的呼唤声?不是在叫她吧,她不叫糖儿。脑袋两边一跳跳的剧痛,意识昏昏沉沉,她一点也不想醒来。却有人用手轻轻拍打她的脸颊。

“糖儿,醒一醒。”

她勉强睁开了眼睛,眼前却是一片漆黑。

“糖儿?”这一次呼唤的声音里充满了疑惑。

怎么这么黑?为什么不点灯?她张口想问,喉咙却一阵刺痛,满口血腥之气,只发出一声嘶哑的气声,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糖儿,你怎么了?!”这次的话音里有些恐慌了。

她怎么了?

昏去之前发生的事情终于记了起来。

……“据说将针扎入人的眼角的一处穴道,即可令此人失明。……让人说不出话来的手段,这后宫中可有的是。”

她惊恐的伸手向前摸去,摸到了一个人的胳膊。是谁?这人是谁?

“是我,卫清萧。”那人似乎理解了她的意思,开口说道,“糖儿,你……看不到吗?”

她嘴巴张了张,却发不出半点声音。怔怔的大睁着眼睛,泪水沿着脸颊滑下。

她瞎了,哑了……

卫清萧突然怒吼起来:“景诀!是你私自将她带出去的,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扑嗵一声,景诀似乎是跪下了。开口时嗓音已带了抑不住的呜咽:“卑职不知!……”

卑职不知!卑职不知!!是他的女人,他的女人,全是因为他,因为他啊!

她伸手在身边一阵乱摸,摸到一只枕头,狠狠向着景诀的方向砸了过去。

“糖儿,告诉朕,是谁干的……”卫清萧似乎想抱住她,却招来她发疯一般的反抗,睁大的失神的眼睛里燃着仇恨的烈焰,嘴巴一张张的,口型分明是在说“滚”,嗓子里却只发出小兽一般的嘶鸣声。

“我走。我走。”卫清萧急忙的安抚着,向外退去。

及至退到外间,就发出一声暴喝:“此事彻查!景诀,你查出凶手以后,再自行领死吧!”

“是。”景诀的声音里如同带了血丝,拖着沉重的脚步退了出去。

卫清萧身周爆发着寒气,心中充斥着狂怒。只听得身后传来一阵喧闹,于是回头看去。

原本坐在床上的唐果赤足跳到了地下,大睁着两只没有焦点的眸子,扎撒着手,一味的向前猛冲,仿佛如此就可以冲出那个陌生的黑暗世界。侍女们焦急的拦着她,劝慰着,她却仿佛完全没有感觉、没有听到一样,狠狠的使着蛮劲儿,将几名侍女冲得脚步踉跄,几个人纠扯成一团。

卫清萧的目光越过混乱的场面,与她失神的眼睛寂寂的对视着。一向阴寒的眸子里,终于有了些许歉疚疼惜之意。

唐果在被灌下安魂汤之后,终于安静下来,昏昏沉沉的睡着。

再醒来的时候,已是无力再闹腾,只浑浑噩噩的躺着,坐着,表情木然,心境也像她眼前的景象一般一片漆黑,毫无希望。只是在感觉到有任何人靠近的时候,便会突然暴发,将手边能够到的东西全都抓起来砸过去,若是有人强行靠近被她揪扯到,她就会毫不犹豫的一口咬下去,不惜咬下对方的一块肉来。

她像是被困在敌人领地里的一头受伤的野兽,满心刻骨仇恨,又过分的敏感警惕。想给她喂水喂饭的侍女都被她打伤咬伤,更别提企图接近她给她诊治的太医了。一天下来她滴水未进,却仍是暴躁异常。

最后卫清萧只好让会武功的侍女点了她的穴,才勉强给她灌了一点水和稀粥。太医趁机上前给她诊断病因。

诊断过后,太医随卫清萧离开房间,转到一个僻静的廊下。太医二话未说,便跪倒在地。

卫清萧寒着脸问:“你这是何意?”

“卑职无能。”太医颤着花白胡须道。

卫清萧心中一沉,问道:“她究竟是如何失明失声的?可诊明了?”

太医道:“失声是因为被灌了一种伤喉毒药,咽喉处严重蚀伤。此种毒药乃是宫中禁药,以前曾有宫女被用了这种私刑,从此变成哑巴,据卑职所知,是无法医治的。至于因何失明,卑职竟看不出来!”

卫清萧一脚将太医踹翻在地。

太医趴在地上呜咽道:“卑职万死……”

卫清萧恨道:“你死一次即可。”

太医惊恐:“皇上饶命!”

“为何饶你?我要你何用!”

太医忽得眼前一亮:“皇上,卑职愿推荐一人……”

……

大将军郭宇络之女郭糖,在宫中受到私刑导致失声失明一事,是严格保密的。郭家甚至不知道民间巡游的未来皇妃已抵京入宫,得到的全是一些郭糖已抵达哪里哪里,做了些这事那事的假消息。

三天后的一个清晨,已折腾得不成人形的唐果,恹恹的卧在深宫,自我感觉正在慢慢的死去。门外忽然传来卫清萧说话的声音。

她下意识的向身边摸去,摸到一只茶碗儿,紧紧的捏在手里,准备在门打开的一刻就狠狠砸过去。

只听卫清萧道:“此人对朕有重要用处,还望多多费心。失明和失声哪怕是治愈一样儿也好。”

另一人道:“自当尽力而为。”

听到这个声音,唐果愣了一下,却不太敢相信。

卫清萧又道:“有劳医仙了。”

“啪”的一声,唐果手中的茶碗儿坠落在床边的地上,片片碎裂。没错……是在蝶谷中时,洛羽痕扮做医仙时的嗓音。

卫清萧的声音再度传来:“唉,又在砸东西了。她的情绪十分不好,医仙多担待。”

“无碍。”淡淡的两字回复,听不出任何情绪。

吱哑一声响,门被推开了。唐果失神的眸子向门边望过去,虽然感觉不到一丝光亮,心中却已是狂跳。几乎是费尽了全身的力气,才维持了面部表情的平静。

卫清萧道:“朕就不进去了。她对于朕……十分抵触。你自己小心,不要被她咬到。”

“草民自会小心。请皇上派人守好门口。环境安静我才诊得准些。”

“好说。久闻蝶谷医仙的盛名,此次全仰仗医仙了。”

卫清萧对门口的守卫吩咐了几句。又令随行的太医守候在门边,自己有事先离开了。

唐果听到门被关上,然后久久的悄无声息。

久到她以为刚才听到的对话不过是幻觉,眼中刚刚燃起的希翼一点点熄灭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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