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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封休书糖果缘(全)-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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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唐糖则被银莲先前一个大力推到了街边,站立不稳摔坐在了地上,一直带在身上,即使遭遇了那么多事也未离过身的玳瑁紫豪笔则因这一摔掉了出来。她抓起那支笔,眼神灼灼的凝视着,既没从地上起来,也没作声喊疼。
倒是银莲,被吓得不轻,连忙扑到唐糖身边,关切的问道:“姑娘,可有伤到?”
唐糖缓缓的摇了摇头,低头握着笔,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一般:“银莲,这笔……”
“公子发现姑娘的时候,这笔就在姑娘身上了,银莲也不知什么来历。只听公子说,这笔是用玳瑁做的,甚是稀罕。”银莲见唐糖没事,便松了口气。
而另一厢,男子见马儿冲撞到了行人,连忙一握缰绳,停住了飞奔的马。马儿喷着响鼻,摇头晃脑的抬了抬前蹄,男子坐在马上睥睨着街边的两个女子,神情平淡。身后的两个随从显然没这么好的耐心,一脸焦急的冲男子道:“五爷,来不及了,我们得赶快回去。”
被称作五爷的男子没有作声,半响,他抬手阻了自己的两个随从,随即对马下的银莲和唐糖轻声道:“在下因有急事,行路匆忙了些,希望没有冲撞到两位姑娘才好。”他的语气淡淡的,若说歉意,却是一点也没有。
男子不说还好,这么一说,银莲便气不打一处来。她拍了拍裙上沾到的尘土,一脸不悦的站起身,仰着脸不依不饶的回道:“急事?皇城有禁令,不可在城内骑马。就算是有急事,除非你有特赦,否则便是违了禁令,本姑娘完全可以让人将你抓去大牢里关着。”说完,她还颇有得色斜睨了男子一眼。果真,此话一出,周围的百姓便跟着指指点点起来,无非是帮着银莲一起指责男子在城内骑马的行为。一时之间,气氛顿时有些剑拔弩张了。
男子自马上俯看着银莲,平静的自怀中掏出一块手掌大小的黑金令牌,缓缓的开口道:“姑娘若说特赦,想必就是这个了吧。”
众人定睛一看,果然是货真价实的令牌,有了它,便可在城内通行无阻,骑马自然也是被允许的。
银莲恨恨的盯着那块小牌子,原本是气不过才想将这男子一军的,没想到反过来却是男子得了理。
男子看着银莲那张因吃瘪而涨得通红的脸蛋,心中忽生一丝有趣,若不是有要事在身,他倒是难得有兴致想要继续逗逗这个张牙舞爪不饶人的女子。无意中瞥了眼另一个蹲在街边默默无语的女子,他抿了抿唇,抱拳道:“既然姑娘没什么大碍,请恕在下要事在身先行离开。”说完,他便一扬鞭,带着两个随从飞一般的自众人面前策马而去,尘土飞扬中,他们离去的方向正是城西大门。
“撞了人就逃,丰裕朝的人就是不知何为礼数。”银莲仍是咽不下这口气,她扶起仍低头发着呆的唐糖,嘟嘟囔囔的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丰裕朝的人?你怎知他们不是羽国人或是其他国的人?”唐糖缓缓的抬起头,小心翼翼将那支玳瑁紫豪笔收了起来,随即奇道。
“各国服饰和方言都略有差异,然若是不仔细分辨,一般人都瞧不出来的。公子常年在四国奔走,银莲跟随左右,耳闻目染下自然便瞧得出。”银莲不解气的瞪着男子离开的方向,仿佛这般就能在他身上射出千万个洞来。
唐糖了然的点了点头,又摸着手中的月镯,确认它完好无损后,才略显疲惫道:“罢了,今日一上街便闹了两回,我们还是回吧,免得穆大哥担心。”她抬眸望着西边,日头已渐渐的朝西移去,冬日里的阳光不怎么刺眼,暖暖的仿佛能驱走所有的寒气。然而,她却不觉一丝温暖,明明有银莲陪在身边,却感觉身无一人那般冷得让人发颤。
银莲知今日出门像中了邪般,接二连三的出事,虽不似老人家那般迷信,也不敢再带着穆阳的贵客四处乱晃了,忙不迭的应道,又见唐糖走路时,右脚有些跛,知她定是扭伤了脚。心中过意不去,不顾唐糖反对,雇了辆马车,回了穆府。
才至穆府大门,银莲便瞧见了数辆停靠在府前的马车,连忙侧身对唐糖说:“颜姑娘,分家的老爷夫人们都到了,府里定是忙成一锅。我们从后门回院后,银莲再请大夫来给你瞧瞧吧。”
“不用这么麻烦,找些专治跌打损伤的药就好了。”唐糖疲累的靠在马车上,阖眼养神。右脚的脚踝已经肿了起来,连走路都十分困难。马车每颠簸一次,脚便加痛一分,直至麻木。
作者有话要说:发现最近让月月出场的呼声很大啊,不过羽只能很抱歉的说,就剧情而言,月月暂时不会出场,再等等吧……
第五十九章
马车一路通行无阻的进了后门,又绕路回了唐糖住的院落,前厅花园已是热闹得人声鼎沸,而她的小院子却一如既往的冷清,微带一丝寂寥。院子里的梅花仍是含着花苞固执的不肯绽放,在这凄清的院子里显得别样生气。
马车在院门口停稳当后,银莲便谢过雇佣的马车夫,将钱递了过去。只是轮到唐糖要下马车时,一双有力的手臂便穿过马车的帘子,将她扯过抱下了马车。
不小心的碰到了肿胀的右脚,唐糖皱眉轻呼,水一般的眸子微带抱怨的瞥向来人,却又瞬间平静了下来。
映入眼帘的是脸黑如锅底的李修,十几日未见,他的伤口大致已经痊愈,原本苍白清瘦的脸庞也渐渐恢复了往日的风采。若非那黑眸中显而易见的怒火,这张剑眉薄唇的英俊脸蛋还是很值得多看两眼的。
“怎么了?”李修见唐糖一副忍痛的模样,原本的责备也化作了担忧,语气仍是生硬,神色却隐泛温柔。
“没事,你放我下来。”唐糖低下头,淡淡的回道。
然而,她不说,眼尖的李修已然发现了她肿起的右脚,眼中顿时划过一丝犀利,沉声问道:“怎么伤的?”
“都说了没事,大过年的,莫要再给人家添麻烦了。”唐糖一蹙眉,伸手便要推开李修。
“没事?我若放你下来,凭你现在的模样,能自己走回屋去?”李修腾出一只手来检查唐糖的伤势,箍在她腰间的手却丝毫没放松。
“不过是扭伤而已,你要是担心就抱我进屋,顺便替我拿药去。”唐糖撇了撇嘴,知自己辩不过李修,便光明正大的差使着他。
李修不再说话,眸里却透着分欢喜,想是以为唐糖对他的态度有所好转。
只是,李修将唐糖抱至床上,又转身出门后不久,穆阳便带着丹落推门而入,脸上是一如既往的温和笑容,一袭素雅却不乏精致的白衣衬得他愈发优雅谪仙,活脱脱一从画里走出来的出尘仙人。
而虎头虎脑的丹落则穿着绣有喜鹊登梅的藏蓝色短褂,配以黑金马靴,倒也愈发显得精神,一双圆滚滚的大眼透着少年才有的稚嫩和不羁,想必再过个几年,定是位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唐糖看着这一主一仆,水眸亦如往常般平静淡泊,靠在床头,轻扯起嘴角,她淡淡地说:“穆大哥不用去前厅招待客人吗,怎有空来我这小院?”
“过会儿是要去的,不过我听说絮儿扭伤了脚,心有担忧,便带着府里上好的伤药先来瞧瞧你了。”穆阳笑容不变的睇着唐糖,随即丹落便自怀里拿出一小小的玉瓶,交至银莲手上。
“劳穆大哥费心了,一点小伤,不足挂心。”这数日来,唐糖对谁都是一副淡淡的性子,话不多,笑也不多,就算是此刻,她也仅是微微一笑,无大喜亦无大悲。
穆阳笑着,并未再言。银莲心领神会,连忙拿着药瓶准备替唐糖上药。就在此时,房门再次被推开,脸沉似水的李修缓步走了进来,手中亦拿着一药瓶。
他初见穆阳,先是一愣, 随即脸色更加难看,眼神晦涩难辨,却又立时客套的颔首道:“原来是穆公子,多日未见,李某还不曾好好谢过公子收留我夫妇二人的恩情。”
“李公子客气了。”穆阳依旧是那副微笑有礼的优雅模样,好似没有什么事能让他动怒,也没有什么事能让他的笑从脸上消失。
“李某想,待这年一过,便带着内人离开贵府。穆公子大恩大德,待我二人回去后,再另行时日前来拜会,不知穆公子意下如何?”李修亦是微微一笑,只是眼底的冷漠却非笑容所能遮掩。
“此事日后再议也无妨。”穆阳笑着上前,邀约道:“今日家中客人甚多,李公子风姿卓越,定是才思敏捷之人,不如和在下一起去前厅图个热闹,让尊夫人在此地好生歇息,如何?”
唐糖无语的望着屋内暗暗较劲的两人,尤其是穆阳,人前叫尊夫人,人后称絮儿,这等做人的功夫倒也是修炼到家了,不愧是久经商场的生意人,就算不奸诈,也定是精明的。
李修就这么半拉扯半强迫的被穆阳带走了,原本还算热闹的院子一下子冷清下来,反观唐糖,却明显的松了口气。银莲将她的举止看在眼里,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了,明明有两个如此出色的男子这么关心她,她却一副置身事外旁观者的样子,看得人好生无奈。
穆家的伤药果真是奇效无比,才一个下午,唐糖肿着的脚踝便渐渐有消退的趋势,骨头处传来的刺痛也慢慢淡了下来。
大年夜本该是热热闹闹团聚的日子,唐糖也不好意思让银莲一直陪着自己,好说歹说才将她遣走,放她去过年。
夜幕降临,屋子里燃着烛,烧得正旺的火盆劈啪作响。冷风自开着一条缝的木窗吹进屋中,却吹不散屋内的暖意。缠绕在窗格上的紫藤叶早已悉数掉落,唯有蜿蜒的枝条还固执的挂着,静静的等待明年初春的再一次吐芽。
院子里的梅树已被笼罩在夜色下瞧不清了,黑压压的一片,仿佛鬼影般压得人心惊微喘。今夜月不应景,漆黑如墨的夜空瞧不见一点月光,天地一色黑,好不压抑。
而在不远处的穆府前厅,却是觥筹交错、谈笑风生。席间多是穆家的人,大都是从远方赶来替穆家老夫人拜年的。
穆家老爷逝世得早,老夫人膝下才得穆阳一子,又是老来得子,自是在穆阳成年后便将家业尽数交付与他。待他将穆家的生意完全掌控于手后,便自然退居幕后,悠闲的享起了清福。穆家的分家不少,但大多分散在各地帮着管理穆家的产业,做不得一头大,对穆阳和老夫人也是颇为畏惧。
如今可以说是事事称心,唯一差强人意的便是,年年过年,眼瞧着分家的人丁愈发兴旺,能跑能跳的丫头小子们活络得好似泥鳅,老夫人便愈发眼红羡慕。她如今只盼能儿孙绕膝,无奈独子却年年因忙碌而忽略了替自己找个儿媳妇,孙子孙女更是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蹦出来了。
老夫人忧心忡忡,做儿子的却微笑依然,好像根本不急着替穆家开枝散叶,优雅的薄唇沾着琥珀色的美酒,竟生生多了分性感。微微弯着的眸子始终保持着清醒,不似其他人的迷醉,他的心仿佛与人是分开的,永远清明的站在遥不可及的远处平静的看着一切,带着能看透人心的沉静。
穆阳瞥了眼不远处心事重重的李修,分家有好几个待嫁闺中的表妹已俏脸微醺的向李修套过近乎了,却都被他冷冷的拒于千里之外。而他只是凝着手中的杯盏,偶尔仰头将杯中的酒饮尽,深沉的鹰眸被黑夜染成了墨色,愈发带着令人畏惧的寒意。
他笑了,对着西边的夜空遥遥的敬上一杯。人生便是一出戏,有时候你觉得自己在戏外看着戏里的人,殊不知,自己才是另一出戏的角。你以为你是主导了整出戏的人,殊不知,真正编排着戏的人却是头顶上那一方望不到边的天,却是一生也琢磨不透的两个字——命运。戏里戏外,孰是孰非。
这一夜闹到了子时方休,醉酒疲累的客人都被安排在了西院的厢房内,所幸穆府够大,容纳百来人也绰绰有余。
而后的几日,穆阳基本上便是在走亲访友和宴请待客中渡过。李修则因伤好而日日前去探望唐糖,她不说话,他也便不说。大多数的时间,两人都是你赏你的梅,我瞧我的人,互不干涉,倒也相处融洽。
这样的日子一直延续到了大年初八,而在这期间,唐糖也注意到,除了大年夜那晚她有意放银莲走后,自初五起,银莲每晚都会问她脚伤如何,知她尚未痊愈出不了门,便会趁她睡觉时出门,有时半夜才归,有时隔日才回。她自失忆后,睡眠便浅了很多,是以银莲几时离开,又是何时回来的,她都知晓。
是夜,唐糖一直拖到亥时三刻才打着哈欠说困,银莲见状,连忙替她更衣吹烛,确定她睡着后,便悄悄的掩门退了出去。
待银莲走后没多久,唐糖便睁开了眼,披衣而起。其实她的右脚早该好了,却每每趁夜晚银莲不注意的时候拨弄个几下伤口,让脚伤好的速度放缓了很多。如今虽还有些微痛,走路倒也无碍了。
唐糖将自己的重心全放在左脚下,小心翼翼的穿好衣,跟着出了门。她今日故意比平日晚了半个时辰才睡,银莲明显有丝焦虑,她看在眼里却默不作声,依旧我行我素。她知道,唯有如此,一贯小心谨慎的银莲才会因打破原本的计划而有所疏忽,她才有了这次机会。
院子里飘着股淡淡的香,这些日子银莲一直伺候在旁,是以她知道,银莲身上的香料很是奇特,散过空气中约莫一刻钟才能消散。她尽量放轻自己的脚步,跟着那几不可闻的淡香慢慢的出了院,朝着东边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就是重头戏了
第六十章
“蓝渊可是消息传来?”穆阳坐在案前低头整理着账簿,俊逸的脸上一如既往的挂着抹淡淡的笑。
穆阳住东院,院子外头的花圃里种着大片的兰花。屋内陈设素净而整洁,格局倒是很奇特。卧房连书房,书房连前厅,中间以回廊相连,回廊两旁皆挂着琉璃灯,卧房旁有个水榭,池水清澈,倒映着一轮明月,在夜里尤显寂静。
而此刻,穆阳既不在书房、亦不在卧房,而是在水榭内连通着地下的密室中,密室中的一条秘道则一路沿通到府外。
密室内的陈设与书房大致,墙上嵌有夜明珠,也不会显得过于昏暗。除却一身白衣的穆阳后,丹落也面容肃穆的陪伴在旁,研磨伺候着。案前,一紫衣男子负手而立,狭长的凤目中隐含笑意,英俊非凡的容貌却透着丝丝邪气。男子身旁尚有一绿衣女子、褐衣男子,女子清秀灵气,小嘴微嘟,端着一副怒容。男子则木讷茫然,手中还摆弄着一只不过盈寸的蝎子。此二人正是多日未见的绿萝和黄连。
“和大人想的一样,那二皇子果然是狼子野心,蓝渊不过稍加暗示,他便按耐不住要踩着他大哥往上爬了。”紫衣男子邪邪的一笑,似乎对他人内乱之事颇为愉悦。
“黄连,你再折腾,我的宝贝就要被你折腾死了!”绿萝心疼的看着黄连手中奄奄一息的七星蝎,气得直跳脚。
相较于绿萝的过激反应,黄连仍是慢吞吞的摆弄着手中的蝎子,末了还茫然的抬头看了看绿萝,不解道:“你不是送给我了吗?”
绿萝被黄连一句话憋得当场发作,一脚踢向黄连,恶狠狠的说:“我踢死你个缺心缺肺的烂石头!”
黄连也不是省油的灯,上次被绿萝踢进瀑布完全是无防备,而这回,他轻巧的往后一闪,便躲了过去,茫然的看着在场其他人,似乎不明白绿萝为什么总是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
绿萝见一脚没踢成,又抽出鞭子向黄连甩去,鞭子好像长了眼,蛇一般灵巧的缠上了黄连的腰。黄连见状,不慌不忙的从怀里掏出一条银白色的小蛇,让小蛇缠在鞭子上,慢慢的朝绿萝爬去。
绿萝脸色一僵,连忙撤了鞭,然而那条小蛇却仿佛生根般,任她怎么甩,都无法从鞭子上甩下来,反倒和它主人一样茫然的摇了摇蛇头,吐了吐信子,又继续慢吞吞的沿着鞭子朝绿萝爬去。
就在此时,紫衣男子闪至绿萝身边,一把揽住她的腰,邪魅的笑道:“绿萝,别光顾着和黄连玩,不如陪陪我吧。”
绿萝头皮一阵发麻,墨雪大人训练的人基本上没一个正常的,虽然她也是其中之一,但是不得不承认紫槐又是其中最不正常的一个。她讪笑着把鞭子丢到黄连身上,又连忙举着手道:“紫槐,你瞧瞧,我现在连防身的武器都没有,怎么陪你玩,你去找黄连吧,他巴不得你去找他玩呢。”
而平时木讷的黄连一听此话,连忙将小蛇收入自己怀中,边摸着手中的七星蝎边嘀咕道:“我给小七找食去了。”说完,脚步如飞的向密室外移去,足可见紫槐在他们心中是个怎样的形象。
正巧银莲入内,抬眼见到黄连行色匆匆,诧异的一挑眉,“黄连,你要走了?”
“找吃的去。”黄连显然已有些语无伦次,看也不看银莲,便匆匆走了出去。
银莲心感疑惑,随即瞧见了站在不远处朝她邪邪一笑的紫槐和猛对她使眼色的绿萝,这才明白过来,黄连为何如此的反常。她亦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转而不着痕迹的朝边上移了移,是能离紫槐多远便多远,最后还向绿萝投去了一个爱莫能助的同情目光,表示自己亦是无能为力。
“今个儿怎么到这个时辰才来?”穆阳头也不抬,先前的闹剧在他眼中便犹如家常便饭那般寻常。
“姑娘迟迟不睡,是以才晚了些许时辰。”
穆阳了然的笑了笑,随即搁下笔,揉了揉额头,微显疲惫的对紫槐说:“这回倒好,我给了他一个光明正大偷懒的机会。紫槐,你倒是说来瞧瞧,他是怎么说的?”
紫槐从绿萝僵直的腰间将手抽离,笑道:“大人说了,这回他是做苦力去,能者多劳,生意上的事自然要麻烦大人多出力。大人还说,您与他是一根绳上的蚱蜢,夫人的事,他便不计较的,但若是人回来后变瘦了,他便只能请墨雪大人亲自来府上,让您瘦上个几圈,也算是来而不往非礼也。”
穆阳愣了愣,随即苦笑着摇了摇头,“打蛇找七寸,他这七寸找的委实是地方。何况,就算他不说,我也不会怠慢人家的,他又何必搬出墨雪来说事。”
紫槐的凤目中透着一股子恶趣味,他自然也知道墨雪是穆阳的死穴,唯恐天下不乱,怕也就是他这种人了。心念一动、眼眸一转,他笑着瞥向密室外的暗道,双手环胸,明知故问道:“莫不是说曹操曹操便到了吧?”
穆阳看着绿萝,见她也是微微一点头,心下了然,便微笑着出声道:“唐姑娘既然寻来了,便不用躲躲藏藏了,在下自然保证不伤姑娘分毫。”
话音刚落,唐糖便扶着墙缓步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夜明珠柔和的光晕洒下,将她的左脸照亮,平静的眸子中没有丝毫惊讶与畏惧。
“我本以为自己装得还算成功,没想到穆公子才是戴着假面的高手。”唐糖直视着一脸笑容的穆阳,虽然她看似镇定,内心却仍是因震惊而触动着。穆阳不仅知道她是假装失忆的,还知道她离开李修之后用的名字。看来,他确实在她身上下足了功夫,这才十拿九稳的将她直接从阳顺月王府劫到了这里。
银莲脸色有些难看,她这一路竟然没有发现唐糖就跟在她身后,而这一过失对他们来说简直是致命的。
穆阳笑着睨了银莲一眼,随即温和的说:“唐姑娘腿脚不方便,银莲,你搬把椅子来。”
“劳穆公子费心。”唐糖微微弯了弯腰,算是回礼。
“唐姑娘无需妄自菲薄,若非银莲的话,在下也没把握姑娘能找到此地。”
“原来这位就是夫人,久仰大名,在下紫槐,见过夫人。”唐糖还未答话,紫槐便笑着朝她一拱手,眉眼间满是笑意。
唐糖微感惊讶的一抬眸,这一声夫人除了王府里的人再无别人唤过,穆阳明明称呼自己为唐姑娘,缘何这看似邪气的紫衣男子却叫自己夫人。
只是,不等紫槐继续,穆阳便一抬手,道:“你们先退下。”他并没有责备紫槐的越距行为,反而笑着将密室内的几人皆遣了下去。
唐糖见人都走了,这才松了口气,懒懒的靠坐在椅上,扬起了一抹笑。“到底是穆公子略胜一筹,不过你让我窥视了秘密,就不怕我说出去吗。”
“那唐姑娘可怕我因此对你不利?”
“不怕。”
“哦,为何?”
“绿萝曾说过,她不会伤我分毫。彼时我便想过了,既然有人会不怕麻烦大老远的将我从丰裕朝带出来,真要杀我,何必这般大费周章。那会如此做,想必就是为了见我一面,但又为何要瞒着王爷用这种方式来见我,还请穆公子替我解答了。”
“如此说来,唐姑娘会假装失忆,是一开始便怀疑在下的身份了吧。”
“此为其一,”唐糖看着穆阳,这个永远将笑容挂在脸上的出色男子,此刻依旧笑得温和暖人,然而她却知道这不是他的真面目,笑容不过是麻痹敌人的武器,用久了便成了另外一副面孔永远的留在了脸上,反将真性情掩了去。“我确有怀疑过你,也想过若是能用这方法让你放松警惕露出马脚,也总比先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好。”
“呵呵,唐姑娘果然了得,那其二呢?”
“自然是甩掉李修那个麻烦。”唐糖撇了撇嘴,穆阳既然能做到这种地步,她就不相信,他会不知道李修便是休了她的前夫。
“一石二鸟,连在下都差点被姑娘骗了。”穆阳的笑容愈发深了,那如画的面容浮起一丝飘渺,真如仙人下凡般动人心弦。
“到底还是被穆公子识破了不是。”在大理国云龙城与穆阳的一面之缘,她并没有对这个谪仙般的优雅男子太过记挂,然而羽国的第二面却让她禁不住的背脊发凉,这局到底布了多久,她不知道。但是如今,她唯一可以做的便是如履薄冰的小心走过每一步,她要毫发无伤的回去找他。
“唐姑娘如今坐在这儿,在下自当是知无不言,你对我无需如此生分。”
“穆公子客气了,我如今的身份与阶下囚无异,太过熟稔我反倒要不自在的。”
“呵呵,唐姑娘是座上宾,怎可自贬阶下囚。”
“穆公子找银莲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我,整日有双眼盯在我身上看着我,又怎会待我如上宾?”唐糖笃定了穆阳定是对她隐瞒了一些极为重要的秘密,而她能坐在这里便说明她有这个资格探听到这些,且无论她为何能得穆阳的重视,光是保命这一点她已是确认无疑了。
“唐姑娘言重了。”穆阳笑容不变,仿佛永远那般的好脾气,如沐春风的温和让人觉得若是杀气出现在身上反而是大大的不协调。“那在下也是好奇,大年初一前日,唐姑娘明明有机会逃离,为何又不走了呢?”
“没揪出背后那只手,我到底心不甘。一日不明白,便觉得始终有把刀横在自己的脖子上,连睡觉也不踏实。”说着,唐糖比了比自己的脖子,又惹得穆阳一声轻笑。
“怪不得。在下听说,唐姑娘在王府日日睡至午时,一到我府上却每日醒得起早,原来是在下的错,在下只得向姑娘赔不是了。”
“穆公子,我有个问题始终不解。”唐糖紧紧的盯着穆阳,敛了笑意,她攥紧了拳头,动了动唇,半响终是问道,“不知穆公子与月王爷究竟是何关系?”
穆阳上扬起嘴角,仿佛早知唐糖会有此一问,他修长的手指轻扣的桌面,在静寂无声的密室中显得尤为清晰。那优雅的薄唇微张,仿佛含苞待放的粉嫩花瓣,略微低沉的嗓音拂过人心,带着犹如春水般的和煦。只听他轻声道:“君落月是我的异姓表哥。”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不用天天呼唤落月了,他要是出场我一定会提前通知的,暂时没他的戏份,又或者该说他被我这当妈的派到千里之外的去了,赶不回来……
下一章仍是继续揭秘,秘密太多,一章讲不完,囧
还有,都追到这儿了,就别霸王我了吧,我写个文也不容易哇
第六十一章
作者有话要说:友情提示:码这章耗尽羽的大半脑细胞,如果亲用一目十行的速度来阅读此章,注定看得云里雾里,不知所谓。所以,请字句斟酌着来看,如尚有不解之处,随后还有落月番外和其他未解之谜,请耐心看完,非常感谢! “什么!”唐糖噌的一下从椅上站了起来,瞪圆了眼睛,转而在穆阳的微笑下又一屁股坐了下来,闷声问道:“这件事他也知道?”
“他,并不知情。”唐糖刚放了心,穆阳却又话锋一转,笑道,“不过,如今怕是知道了。”
“只要这事不是他策划的,就行。”面对狐狸时,绝对不能装兔子,否则绝对连撮兔毛都不剩。
“唐姑娘就不好奇,他既然已知你是被我请来的客人,为何过了这么久还不见他来接你回去?”
“你想说自然会说,不想说我问了也是白问。”
“那唐姑娘可知,紫槐此番前来所谓何事?”
“紫槐,便是那紫衣男子?”
“正是。”
“我听他唤我夫人,定是王府的人,就算不是王府的人,也该是专门替落月传信的。”几个来回,唐糖已然理清了思路,并且猜出了紫槐的身份。
穆阳拍了拍手,眸中透露出一丝赞赏,随即又道:“紫槐此番来不为别的,却是专为通知我,蒙国与丰裕朝开战了。”
唐糖惊得说不出话来了,她看着眼前的男子,既没有作为第三国子民的幸灾乐祸,也没有身为君落月表弟该有的担忧,反倒像在叙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一样。闲话家常,没错,就是闲话家常的平淡态度。她微微曲了曲手指,却故作轻松的问道:“穆公子消息了得,却不知两国开战与我又有何干?”
“如果在下说,他被宝辰帝派往边境与大将军一同作战对抗蒙国,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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