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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娇小神医-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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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非疑惑地发问:“既然要掩人耳目,为何又要我戴上?”
他直直地盯着她。“当然是要你睹物思人!不要告诉我,你不懂什么叫做定情信物!这链子原本是想等你哪一天可以正大光明恢复女儿身时,才要送给你的贺礼,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既然你已经收下这链子,那就当作我已经定了你的终身了,你没得反悔。”他很私心的,非要楚非时时刻刻挂念着他。
因为这个小妮子,公孙凛才彻底清楚了,原来自己的爱可以如此浓烈。在遇上楚非之前,他本来还以为自己对于情感是个慢热理智之人。
定情信物啊!
楚非的心窝顿时变得暖暖的,有种薄醉微醺的恍惚感。
她还以为公孙凛会气到连接受她的道别都不肯,害她都有了要黯然离别的心理准备,想不到他表面上冷漠,私底下却准备了这样的信物。
唉!说不感动是骗人的,她的眼眶渐渐湿热了起来。
“记住,每十天必定要给我一封家书,可别偷懒呐!”公孙凛见她没要褪下金链子的意思,心里暖暖地交代着。
“家书?”楚非啼笑皆非地尖嚷:“与你鱼雁往返那自是没问题,但这怎能称为家书呢?”
公孙凛伸出手指,宠溺地轻捏她的鼻尖。“你说,为人妻的给夫婿写信算不算得上是家书呢?”
为人妻?这三个宇听得她心头甜滋滋的。
公孙凛接着说:“楚非,今日你既然进了我房门、收了我信物,自然便是我公孙凛的人了,我可不允你忘了这身分,不管你到了再远的地方都要心系于此,倘若你敢让我的人病了、伤了,我绝不饶你。”言下之意是要她好好照顾自己。
他盘算着,既然留不下楚非,他只好运用他在朝中的势力暗地帮忙,多拨些救难支援给温州,帮助温州早些日子恢复安稳,尽可能缩短楚非待在那儿的时间。
“真是的,这么跋扈!”楚非撇了撇唇。
她的嘀咕全教公孙凛给听见,只见公孙凛的眼眸间闪过一丝情欲,接着声音变得浓烈沙哑。“谁说我跋扈了?”
咦?楚非才正惊觉公孙凛变得不太对劲时,她微启的唇就已经被吻住,公孙凛一个翻转,带着她一起滚躺在床铺上。
“公孙凛,千万别冲动啊!这衣服可是穿了好久才穿好的。”明白他即将要做的事,楚非连忙阻止。她不曾扮过女装,这身装扮可费了她好些功夫,她不想就这样轻易被毁了。
公孙凛以身子压制住她,将她固定在床上。
他的眼角眉梢尽是笑,浑身散发出明显可见的欲望。
“我没冲动。”
是吗?这还叫没冲动?楚非完全不以为然,瞧他简直像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她真怕自己会被灼伤。
“有话好说啊……”楚非陪着笑脸求饶着。
“现在这种时候,嘴巴可不是用来说话的。”公孙凛的手缠上楚非的腰间,扯开系在她纤腰上的缀绳。
“这衣裳真碍事。”公孙凛笑着抱怨,在这激情时刻,任何挡在两人之间的东西都嫌碍事。
“我也这么觉得。”楚非不假思索地出口附和,但是才一开口便惊觉自己说错话,羞红着脸蛋忙着解释。“我的意思是说,这衣裳的样式好复杂,缠来缠去的,弄得我方才手忙脚乱的,真想不穿算了!”
公孙凛闻言不禁朗笑出声。“不穿最好。”
“啊!不是啦!”楚非发觉自己居然越描越黑,心一急,更是不知该如何解释。
而公孙凛也没给她解释的机会,他低头吻住她的唇,极尽火辣之能事地挑弄她湿润小巧的唇舌,引诱她沉迷于他的热情攻势里。
公孙凛轻柔细腻地吻着她,时而轻啄、时而吮吻,从她的唇吻到她敏感的耳窝,再一路吻至她细白柔嫩的颈项。
等被他吻得目眩神迷的楚非发觉胸前凉飕飕的,蓦然回神时,羞窘地发现身上的衣物已经被公孙凛褪去,他正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身子瞧,而偏偏此时室内烛火光明。
她羞得想拉过被褥盖住自己光裸的身子,但是双手却被公孙凛拉高压制在头顶上。
“公孙凛,可以先灭了烛火吗?”这次她不敢开玩笑了,很认真地哀求讨饶。
“要灭了烛火,也不是不行,但是有个条件。”他爱极了她此刻无依又娇羞的神态,有种让人想一把将之揉碎的冲动。
“你说就是了,我不敢不从。”形势比人强,她不得不低头啊!
“在床上我不喜欢听见你这样喊我,说点好听的来听听。”
楚非一点便通,很乖巧地嗲声喊了一句。“凛哥哥,熄灯好吗?”
“哈……真乖!”公孙凛笑得满意,起身吹熄烛火,室内立即一片漆黑,
楚非松懈地喘了一口气,但是又立即浑身倏颤,因为她发现公孙凛的吻居然沿着她的锁骨一路往下蔓延……
完了!真的完了!楚非有种预感,她今晚很有可能会被公孙凛榨干。
“你在想什么?专心点。”黑暗中传来公孙凛警告的声音。
“是……凛哥哥……”楚非讨好地主动勾上他的脖子。
接着,一室旖旎、春色无边,床上交缠的两个人,早已心神荡漾、销魂蚀骨,暂时忘却了离别的愁。
欢愉的情感过后,两人都无睡意,他们躺在床上互相搂着,在黑暗的屋子里静听着彼此的呼息声。
半晌过后,公孙凛开口道:“去了温州之后,要是有什么需要支援的,随时写信告诉我。”
“嗯!”她的声音闷闷的,听他这么说,突然强烈地感受到离别的苦楚。
“再过两天就要启程了,你有什么特别想带走的吗?我让人帮你准备。”
楚非先是摇摇头说没有,后来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双肘撑着床铺,扬起上半身。“什么都可以吗?”
他宠溺地揉了揉她披散的长发。“当然。”只要是她开得了口的,他都会尽力去帮她弄来。
“真的?”她语气高扬。
他闷笑。“听你的语气,好像你准备要狮子大开口似的。”
“我不会狮子大开口,我只有两个要求。”
“哦?哪两个?”
“第一,我想要你的一束发。”她的手指绕着他的发,把玩着。
“要我的发?为什么?”
“暂时不能说,你给不给呢?”
“好!等一下就割一束发给你。”虽然觉得她的要求很奇怪,但他仍依着她。“第二个要求呢?”
“我要出发前往温州那天,你不要来送别。”
“不行!”公孙凛悍然拒绝。
她拿他的承诺来堵他。“你刚刚应允了,我想要求什么都可以。”
“不包括这个。”他不能接受,他们可以依偎相处的时间只剩两天,他不愿她离开他的视线,他想去送行,想多看着她一些时间。
“拜托!”楚非声音哀怨地求他。“看到你来送行,我肯定会哭得惊天动地、欲罢不能,那样一来,只要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我们之间有问题,我不能在这临别的一刻毁了之前的伪装。”
公孙凛觉得她说得有理,但是……他很不舍。
“好!”他抱紧她。“我答应你,那一天不会去送行。”
“谢谢!”楚非的声音哽咽,埋首在他怀里,枕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强烈的心跳声,觉得好感伤,心一酸,眼泪滚落,滴落在他的胸膛上。
还没真正离别,她便已经开始为了浓浓的离愁而哭,她哭着道:“如果……可以把你的心一并带走该有多好。”
公孙凛听了,心颤难过,眼眶也跟着发热,他强忍着鼻酸的感觉,应允她。“好啊!”
他在黑暗中坐起身来,把她拉坐到他腿上,然后将她的手拽到嘴边,深深地亲吻了她的掌心后,把她的小手平贴在他的胸膛上按住,然后坚定执着地说:“楚非,我要你记住这一瞬间,记住我的心在你的手掌底下跳动的感觉,记住只有你才能引发这样的张狂悸动。”
楚非一听,泪掉得更凶了,她把所有的注意力全集中到手掌心,当真觉得掌心底下的跳动如此强烈,他胸膛的热度就这样熨烫在她掌心上,顿时,悲伤如潮涌现,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猛地扑向他,搂着他的脖子痛哭失声。
公孙凛搂着她,任她哭够了,替她擦乾眼泪。“倦了吗?想不想睡?”
楚非点头又摇头。“很累,但是舍不得睡去,你呢?”
“我不困,你快睡,我在这里陪你。”他轻缓地拍着她的背,哄她入睡。
从楚非闭上眼后一直到天微白时,公孙凛都没有合眼,他就着清晨透入房内的微光细细地端详楚非的睡颜,心里头泛着酸,多么奢望能这样一直看着她。
他收紧手臂,紧紧搂抱着她。楚非被惊动了,没真的醒来,只是迷蒙地眨了眨眼,她唇角勾起微笑,蠕动了一下身子,然后下意识地往公孙凛的怀里蹭去,牢牢地回搂着他的身躯。
看着楚非主动往他怀里索求温暖的动作,公孙凛心软软的,下巴抵着楚非的额头,他想,这女人他是一辈子也放不开了。
第八章
疏洪人马与御医团队要出发前往温州的这一天,公孙凛依约没去送别,他待在公孙府,坐在那座曾经与楚非夜谈的凉亭里,回想着当时他是怎么在这儿告诉楚非他有、心仪的女子……
回忆让他的心乱纷纷的,坐立难安、静不下来,于是他出了门,上好友御史大人的府里去。
御史大人卢青睿陪公孙凛下着棋,越下越觉得公孙凛不对劲。
“怎么?有心事?”
“没有。”
“可是你的注意力压根儿不在棋盘上,从开始下棋到现在,你的眼睛已经往外头看了五次了,到底在看什么?瞧你!若不是心不在焉,这盘棋你早该赢了。”
“我只是在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公孙凛语气闷闷的,盯着棋盘直发愣。
卢青睿看了看外头。“依这天色看来,约莫是未时了。”
公孙凛听着,脸色郁郁。
他当然也看得出已经未时了,就是因为这样,他的心才会更加慌乱不定,他知道楚非他们一行人会先在皇城里接受圣上的送行宴,然后在未时搭乘马车出发,而这出发离开的时辰已到。
他人没在场,但是脑子却能想像楚非背着医箱爬上马车的画面;想着马车应该已经过了京城的城门口,现在正往边界走去;想着楚非坐在马车里,小小的身子随着马车颠簸摇晃的样子。
一想到这么长途的旅程,可有得她难受的,他的胸口就一阵闷痛,眉心拢起,面罩寒霜。
“公孙兄?”卢青睿伸出食指敲了敲棋盘,唤回失神的公孙凛。“你这么关心时辰,是不是有什么事急着要去办?如果真的那么急,要不……”
公孙凛忽地抬头看向卢青睿,一脸坚毅。“借我一匹马。”
“嗄?好啊!可是你……”
“我要最快的那匹。”
“当然!”卢青睿被他急迫的语气吓到,速速吩咐下人去备马,然后探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吗?”究竟什么事可以让向来冷静的公孙凛这么失常?
公孙凛没空逗留,也无暇解说。“我先告辞了。”语毕,便急急出了门外,飞跃上马,往城门的方向急奔而去。
当公孙凛驾着快马赶到时,往温州的队伍刚出了城门,于是,他策马往一旁地势较高的山坡上去,由上而下,目送着车队离去。既然楚非说当面送行会让她哭,那么他私下来送她总行吧!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行进的队伍,突然,队伍里最后面那辆马车的车帘子被掀开,露出了楚非的小脸,公孙凛看到了,心头揪疼着,但是脸上却释怀地笑了。
或许是心有灵犀的关系吧!楚非正好抬起头,望向山坡这边来。忽地,她一脸震惊,怎么也没料到竟然会看到公孙凛,她先是傻眼张口,然后也跟着笑了出来。
楚非的人虽然往温州前进,但是她的心却留在京城里,留在某一个人的身上。当她发现那个人当真依约没有出现时,这才懊恼着,气自己何必逞强要他别来送行呢?
她好想见他一面啊!哪怕只是一眼都好。
她原本是忧愁着,黯然神伤地拉开帘子透气,却在不经意瞧见骑在马背上的公孙凛时,勾起嘴角笑了。
公孙凛看着楚非,心里头五味杂陈,与她深情对望着。
楚非强忍着不哭,只是,她仍不够坚强,虽然脸上挂着微笑,但是眼眶里却泪光闪闪。
他们就这样凝眸诉情,直到再也看不见彼此的身影后,楚非这才把布帘子拉上,她曲身坐着,将头埋在膝盖上,痛哭出声。
公孙凛收回远眺的视线,又在原地待了半晌,然后才拉缰扯马,掉头离去。
回到公孙府后,公孙凛把自己关在房里,他颓然地躺回床上,突然,床梁上头的一个小布囊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什么时候他的床梁上挂着这布囊?他怎么都没注意到呢?
他取下那布囊,打开,发现里头有一束捆好的发丝与一张纸。
他摊开那张纸,上头写着——
结发一辈子、恩爱雨不疑;
欢娱在今夕,燕婉及良时。
硬是要了你的一束发,是想将我的发与你的发撮合在一起,一半放在你那儿、一半拽在我怀里带着,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公孙凛看完后,将纸摺好收妥,然后拿起那一束发,紧紧压贴在胸口,感觉自己的、心狂痛不已……
三个月后
时值冬至,冬至后三天便是公孙凛的生辰。
平时鲜少在京城公孙府里露面的公孙家成员,难得从其他县城里赶来齐聚一堂,为的就是向公孙凛祝贺。
原本家人团聚、生辰寿诞应该是一件令人心神快活之事,可偏偏此时公孙凛的脸色却是异常铁青、森寒吓人。
“敏儿,你要不要去问问大哥究竟是怎么回事?不喜欢我们来就说一声嘛!干么摆一张臭脸给自家人看?”
明明公孙凛就站在面前,公孙咏还是很不怕死地大声嚷嚷着,表面上像是说给公孙敏听,实际上则是呛明了给大哥听。
公孙凛听到了,但完全不予回应,他的眉峰还是拧着,不改烦躁之色。
公孙敏美眸一转,示意公孙咏噤声闭嘴,然后温柔地帮公孙凛捧来了一杯热茶,并在他身旁坐下。
“大哥有心事?”她的声音温婉柔美,很容易让人卸下心防。
“没有。”公孙凛仅是简单地回答。
“可是大哥的眼睛一直往外头瞧,像是在期待着什么到来似的。”她观察得很仔细,同时也很意外,是什么事能让大哥如此引颈企盼?
“没事,只是在等……一封该出现,却迟迟未到的信函。”公孙凛搁在桌上的手握了又松,这是他在做决定时惯有的动作。
“哦?很重要的信?”公孙敏敏锐地察觉到那肯定是一封相当重要的信函。
门外忽然有小厮来报。“大人,驿站那边我都仔细查过了,确实没有从温州那边运送过来的文件。”
公孙凛闻言,忿然以拳击桌,他霍然起身,一张脸寒如冰霜。
“大哥?”公孙咏与公孙敏不约而同地惊呼出声。
公孙凛当机立断,要那名小厮前去备妥两匹马,然后转身对公孙咏说:“你跟我一起走,敏儿则是留在这。”公孙凛简单地交代了几句,便往外走去。
“大哥,你要带着二哥上哪儿去?”公孙敏追上去问。
“温州。”公孙凛面色凝重,说出即将前往的地方,一个他不得不亲自去一趟的地方。楚非的信函已经迟了许多天了,当初约定好十天一封家书,而楚非也很听话地按时写信报平安,可这次却迟了两天未收到信,就连当初他特意安排在楚非身旁帮忙照应的人也都没有回报。
于是,他立即派人前往温州查探,但是派去的人至今还没回报她的消息,这教他不急躁忧心都难。
公孙敏讶道:“温州?那一趟路程来回最快也要三天耶!而且,再过两天就是你的生辰了,京城里的官员们都会前来为你祝贺,你会因此错过庆寿宴啊!”
公孙凛微微顿了顿,正当公孙敏以为大哥会因为她的话而打消前去温州的念头时,公孙凛却转过身,对公孙咏说道:“动作快点!”随即迈开步伐,毅然决然地走了出去。
公孙咏跟着公孙凛跑向门口,在经过公孙敏时还不忘得意地眨眼炫耀。“嘿嘿……只有我才能跟喔!”
望着大哥和二哥离去的背影,公孙敏感到既疑惑又担心,只能眨了眨翦水双瞳,希望他们一切安好。
公孙凛和公孙咏骑着马在温州的街道上,询问了当地民众医馆的位置后,公孙凛立即策马前去,他要看看这个扰乱他心湖的小妮子究竟在忙什么?忙得连和他约定好的事都忘了!
他们在一间挂着“义诊”木牌的民房前停了下来。
这间民房很简陋,大门是敞开的,里头挤了不少人,瞧那些简陋朴实的装扮多半是当地居民,人群中,他看见了从宫里派来的四名御医和一个令他挂念的娇小背影。
“大哥,咱们来这儿做什么?”公孙咏很不解,为何大哥要这么大费周章的来到这里?他好奇地瞧了瞧那木区,是要来看病吗?可是京城里多的是医术精湛的大夫,何必专程赶路来这儿找大夫呢?
“你先去找一间客栈落脚,顺便订两间房,我待会儿就去跟你会合。”公孙凛跳下马车,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丢给公孙咏,要他先去打点住处。
“太好了,终于有床睡了。”公孙咏放松地吁了一口气。
这两天他们不停地赶路,为了缩短路程时间,晚上都随便在郊外或是破庙窝上一夜,然后隔天天还没亮,就又继续赶路,这一切都只为了能早一日赶到温州。
现下大哥叫他去找客栈,可见他已经找到那个让他们马不停蹄赶路的罪魁祸首了吧?!哼!什么人啊?这么大的面子,他还真想亲眼目睹一番,然后再回去形容给公孙敏听。
感觉到公孙咏没有立即行动,公孙凛头也不回地问:“还不走?”
“大哥,我很好奇,看一眼再走。”
公孙凛回头瞥了他一眼。“要看,以后有的是机会,快去!”
“喔!”闻言,公孙咏转身走人,一点都不罗唆,因为他知道大哥是个言出必行的人。
当公孙凛一踏入那间民房,屋内的病患及御医皆停下了动作,那些病患傻愣地看着他,一方面是因为他一身华服的,显得格外突兀;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傲视群伦的尊贵气度与卓绝出众的仪表让人移不开目光。而那四名御医则是因为认出他是公孙大人而愕然着。
唯一不受他影响的人便是那个正蹲在地上,低头帮病患处理腿伤的娇小身子。
所有人都察觉到他的出现了,可偏偏就是那个让他魂牵梦萦了好久的人居然不抬头看他。
很好!她是忘了跟他之间的约定了吗?不写家书就算了,竟然还对他视若无睹!
公孙凛默不作声地走到楚非身旁。她依旧是男子装扮,但是一身简陋的粗布,与她在宫里时所展现出来的儒雅飘逸不太一样,现在的她看起来年纪更小了些,像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那名正在让楚非处理伤口的病患早在公孙凛一进门时就已瞠目,而如今这名贵气公子又来到他身旁,让他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大老粗吓得浑身一颤。
感觉到病患的不对劲,楚非没抬头,开口安慰道:“张大伯,要委屈你再忍一忍了,这伤口不刮干净是不成的。”
见对方完全没有回应,楚非这才惊觉四周的气氛变得诡异。
是发生了什么事呢?正思索着,忽见眼前一抹衣袂飘扬,那衣料看起来相当上乘,不像温州这地方的百姓会有的穿着,她疑惑地抬头往上看,猛一瞧便对上公孙凛犀利如鹰隼的眼眸。
楚非当场傻住,瞠目结舌地说不出话来。
公孙凛弯下腰,俊朗的容颜逼近她眼前,瞧见她消瘦不少的脸蛋,公孙凛胸口抽痛着。
“怎么?不认得自己的夫婿了?”他贴近她的耳畔,细声耳语。
楚非闻言,脸蛋顿时胀红。
“其他大夫可以先接手这工作吗?”公孙凛指了指那名张大伯的腿伤。
“嗯。”楚非颔首。
“很好!”公孙凛满意地点点头。“跟我走。”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楚非跟在公孙凛身后走出了民房。
来到客栈,公孙凛先与公孙咏会合,公孙咏瞧见自家大哥的身后跟着一名男子,他很好奇,一脸疑惑地打量着楚非。
就是为了这个人,让他和大哥连夜赶路?什么人啊?这么重要?居然可以让大哥抛下京城,连生辰都不过,便心急如焚地赶来温州这儿。
等等!公孙咏僵住,忽然觉得这个人有点儿眼熟,他不就是中秋夜那天被大哥救起的落水的少年吗?他记得他叫什么来着?对了,他想起来了,他叫楚非。不过怪了,大哥怎么会和他牵扯在一起呢?而且更诡异的是,瞧大哥跟他互动的情形看来,他们好像很……很熟。
公孙凛不理会他采究的眼光,迳自问:“我的房间在哪?”
公孙咏带他们来到一间房前。“就这儿,在我隔壁房。”公孙咏好奇到不行,终于忍不住开口求证。“大哥,他不就是那个楚非?”
“正是在下——”楚非拱手,正要自我介绍时,却被公孙凛打断。
“进去!”
公孙凛推开门,先把楚非送入房内,遮挡住公孙咏好奇的目光,接着他跟着跨入房内,临关门时,他交代了一句。“别来吵我们,你嫂子她累了,需要休息。”
公孙咏闻言,瞪大了眼,难以置信。“嫂、嫂……子?!”
他是有想像过大哥成家的对象啦,不过,怎么可能会是……楚非这个男人?
公孙凛坦言,在自家兄弟前,他不刻意隐瞒楚非的性别。“她确实是你的嫂子,她只是女扮男装。咏弟,关于她的真实身分只有咱们自家人知道,这事绝对不能胡乱张扬,否则会给她惹来杀身之祸的,你的嘴巴最好谨慎点。”
说完,关上门,留下一脸错愕的公孙咏。
站在门外,望着关紧的房门,公孙咏怔忡着,好半晌之后他才回神,喃喃自语道:“女扮男装耶!好……好特别的嫂子喔!”
一关上客栈的房门,楚非的手腕便被扣住,才一瞬间的功夫,她的身子便已经被公孙凛拉到床铺上,紧紧地搂在怀里,随即,一个急切热辣的吻落下,吻得她怦然失神,蓦地,她忽然想起一事,急忙把手伸到两人之间,挣扎着想要推开公孙凛。
她喘息着制止。“不成!我这身衣裳沾满了病患的秽气,怕是会染给你。”
公孙凛顿了顿,就在楚非以为他会因此而节制时,公孙凛却勾出一抹笑。“既然如此,脱掉不就得了。”然后便作势要扯开她的系腰。
“你真是胡闹!”楚非扬眉,嗔瞪了他一眼,便伸手拍开他搁在她腰间的手,然后赶紧将衣物拉妥系紧。
真是的!哪有人这样的,才一见面就要剥光她的衣裳。
公孙凛倒也不强求,反正他已经先要到一个吻来解相思之苦了,剩下的等会儿再跟她清算。
“我哪儿胡闹了?夫妻之间男欢女爱本是天经地义。”
“我指的不是这个。”楚非的粉拳警告性地槌了公孙凛的胸膛一下。“我是指你为何不在朝内?”能够看见公孙凛,她自然是万分欣喜,但是她更担心是否朝中出了什么事?
“才一见面就急着赶我回去,你可知道,我会现身在这儿全都要唯你是问。”
“我?”楚非一脸无辜冤枉。
“嗯哼!”公孙凛边点头,边挑眉地暗示她再想一想。
“啊……”楚非仔细回想,推敲出大概的原因后,不禁理亏地吐了吐舌。
公孙凛的额抵着她的,让她清楚地看见他眼里的埋怨。“是谁忘了约定,晚了两天没有信函啊?你道,我能不亲自来一趟吗?楚非啊楚非,在你心里,当真把病患看得比我还重要吗?”
他万万想不到,高高在上的他居然有沦为跟平民百姓吃醋嫉妒的一天,这全都是拜眼前的女人所赐。
明白公孙凛动了怒,再加上自己理亏,楚非赶紧改口喊道:“凛哥哥你言重了,在楚非心里,凛哥哥的地位无人能及、独一无二。”
“最好是这样。”公孙凛的脸色在听见她喊了凛哥哥之后,稍稍缓了缓。
“不是我不按照约定写信函,而是我手边没有文房四宝可用了。”
“怎么会呢?我可是运用了不少在朝中的势力,额外多拨了一些支援物资送往这儿来,别说是文房四宝了,就连你指定要的药材也都一样不缺不是吗?”
“我知道,你从京城里派人送来的救援物资都堆放在义诊堂的仓房里,但是前些日子连下了好几天的大雨,冲毁了疏洪人员才刚筑好的堤防,河水泛滥,都淹到义诊堂来了,当时大伙心急着抢救那些救命药材,忙着将药材搬往高处放,压根儿没余力去管其他物品,等到水退了,清理仓房时才发现那些用来写药帖的宣纸都已经糊烂了,我曾想掏银子去买些宣纸来写信给你,但是这儿的民众光是应付疾病与水患就已经疲累不已了,哪还有空舞文弄墨呢?因此整座温州县城里找不着一家书庄可以购得文房四宝。”
公孙凛听着,想像她双足涉水抢救药材的画面,心里疼得紧,气焰全消。
他叹了口气,颊畔在她的脸庞厮磨着。“你喔!总是让我这么牵肠挂肚。”
“对不起嘛!”楚非主动勾搂着他的脖子,柔声道歉。
公孙凛一瞬也不瞬地盯着楚非瞧,低沉的嗓音魅惑地说道:“就这样?口头说说而已,都没有实际的行动吗?”
楚非一脸迷惑地回视他,直到在他眼底瞧见了不可错辨的欲望后,随即明白了他的暗示。
她怯怯地拉下他的脖子,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公孙凛随即捧住她的脸蛋,霸住她的唇,热烈回吻需索着。
热吻过后,他哑声要求。“今晚留在客栈陪我。”
“嗯……”楚非乖巧地点了点头,一脸绯红。
公孙凛将她搂得更紧,吻得更深入,他的手开始不安分地探入她的衣襟内,扯去她身上的束缚,原本柔情缠绵的吻变得饥渴狂肆。
躺在床上的楚非衣衫凌乱,雪白的酥胸若隐若现的敞露,粉嫩的唇办被他吻得红艳欲滴。
公孙凛着迷地看着这样撩人的她,他的眼眸不由得变得深沉了。
他起身,脱去衣裳,然后俯下身欺压在楚非身上,重新觅得她的唇,极尽火辣地以手以唇,撩拨着她的敏感与脆弱。
楚非仰高下巴,情欲燃烧着她,她的嘴里不自觉地逸出破碎的呻吟,她的身子很热,但是公孙凛仍不轻易放过她,他任由她无助地甩着头、任由她揪着可怜兮兮的眼眸求助地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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