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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娇小神医-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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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非一时心喜,朝小兔子招招手,可惜小兔子不理她,依然自得其乐地吃着嫩草,楚非索性丢下枯树枝趋前抱起它,才刚把小白兔抱满怀,一起身,就听见公孙凛暴怒的喝声。“楚非!快低头!”
  啥?低头?为什么?
  楚非一脸茫然,压根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顺着声音的方向寻去,就见到公孙凛一脸惊慌地朝她怒喝,同时,他还朝着她所在的方向,拉开了弓箭。
  楚非背脊发寒,沭惕地看着面容严厉的公孙凛,不明白为何他会有如此反应?她吓愣了,没能有所动作,索性逃避地闭上双眼,不敢看接下来的画面。
  公孙凛又气又急,双眼进露出恐惧的眸光,浑身冷汗涔涔。
  不是叫她低头吗?她怎么还傻愣愣地站在那儿?
  眼看来不及了,公孙凛瞄准了方向,使了点气将手中的箭矢一放,那箭立即幻化成一道急速的银光,朝着从树枝上方垂挂下来的一道青影射去。
  咻地一声,箭矢呼啸而过的声音响起,飞驰的箭射入另一棵树的树干上,箭身上头还有一条被贯穿的青竹丝,连同那箭一起定定地插入树身当中。
  楚非听到声音后睁开了眼,震惊地看着那枝箭与上头的青蛇,头皮发麻不已。她吓得瘫软了双脚跪坐在草丛里,等她回神时,才惊觉公孙凛不知何时已来到她身边,而且还搂抱着她的双肩,目露担忧地检视着她。
  “楚非,哪儿伤到了?”公孙凛问得又急又喘,在放出箭矢的同时,他急速奔来。
  幸好!仔细瞧了瞧楚非,除了脸色吓得发白之外,似乎没有哪儿受伤淌血的,他真怕方才那箭若是射偏了,或是楚非慌了神而移动步伐,反而会误伤了她。
  公孙凛狂跳不已的心疼得紧,他不敢想像楚非受到任何伤害的样子。
  “公孙凛……”楚非呆怔,一见是公孙凛,又发现自己居然还有呼息,便急急喘着大气。
  公孙凛同样气息紊乱,惊惧不已。
  他气恼又胆颤地道:“你就不会低头吗?竟然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等,你不知道当我看到那条青蛇垂挂在你上头的树枝时有多担心吗?我真怕它伤了你,更怕我的箭若是射偏了会误伤你!你不是在溪边钓鱼吗?怎么会跑来这儿?”
  他很想狠狠地把她抱住,贴近她、听她的呼息、感受她的体温,确定她是真真切切的平安存在着。
  楚非看着公孙凛的表情,他似乎很生气的样子,但是她被那突然射出的箭给吓坏了,余悸犹存,苍白的嘴唇颤抖着。
  楚非带着抖音说道:“我又不知道……”
  “算了,别在这儿逗留了,我们都受惊了,还是回府里去好了,看是想吃烤鱼还是野味,都交由厨子做去,你只管好好给我歇着就是了。”
  公孙凛颓然,她委屈受惊的模样,让他看得心揪疼,不忍心多说一句责备的话。他先将两根手指放入嘴里,吹出三声响亮的口哨声,这是他暗示马夫可以循着声音驾马过来的暗号,接着,他缓缓拍抚着她的背脊,等她顺了气,不再颤抖得那么严重时,便拉着她从车丛里站起来。
  他突然注意到她的衣襟里似乎揣着一团白茸茸的东西。“兔子?”
  “嗯!”楚非的注意力被转移了,不再像方才那么惊惧,她开心地将小兔子腾空抱到公孙凛眼前,硬是将小兔子的前脚并拢上下摆动着。“多谢恩公相救,小兔子我在此谢过了。”
  公孙凛正要笑斥楚非胡闹之时,忽见楚非的脸色骤变,惊恐地盯着他身后的大树,还来不及回头,他的左肩便忽地感到剧疼,他一扯,一条滑溜冰冷的生物被他抛到一旁的大石上,应声断成两截。
  楚非瞧了一眼那条泛着青色鳞光的生物,立即明白了公孙凛所面临的是怎么样危机。
  那是一条青竹丝,与方才被箭矢贯穿的那条蛇一样,楚非猜想着,现下是蛇的求偶季节,这使得平常独来独往的蛇难得两两成对出没,这条被摔死的蛇与方才那条被箭射死的青竹丝应该是同伴,由于受到了攻击,于是转而攻击公孙凛。
  “公孙凛!”楚非撇下小白兔,街上前去扶住公孙凛。“别运气、别使力,否则气血会窜流得太快。”若是毒液流到心窝,任凭他武功再怎么好,也会成为一具腐尸。
  楚非着急不已,因为怕毒液窜流得太快,于是急忙扶着公孙凛就地躺下。
  马夫也在这时驱着马车前来,他一见自家主子的状况不对,赶紧奔上前帮忙。
  楚非立即吩咐马夫。“快,帮我准备大量的清水。”
  楚非担忧地看了公孙凛一眼,发现他的唇色已是惨白,虽然他没唉疼出声,但那面如槁木的脸色是骗不了人的,她必须立即救他,丝毫的耽搁都会让他丧命的。
  “拜托,你撑着点!”
  说着,楚非急忙脱去公孙凛的衣物,露出里头两道殷红的咬痕,这画面看得楚非胸口缩紧,比起方才差点成为箭下亡魂的状况,现在公孙凛的情况更敦她心惊胆战。
  眼见公孙凛的喘息越发微弱、脉搏越发轻浅,楚非顾不得男女之别,倾身上前,以嘴封住那点蛇噬的咬痕,努力吸吮,然后转身吐掉嘴里的毒血。
  拜托!千万别死!楚非边吸着蛇毒,边在心里头祈求着。
  她浑身冷汗,眼神担忧恐惧,心里头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要救公孙凛,就是要他平安无事。
  公孙凛是为了救她才会被毒蛇咬的,她自责不已,如果可以倒转重来的话,她宁愿被蛇咬伤的是自己,也不要公孙凛落得这般处境。
  嘴唇冰冷发麻,公孙凛已经无法开口说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楚非在他身上来回忙碌着,因为他看到她眼里的着急担心,所以他一直硬撑着没让自己昏睡过去,但是渐渐的,他越来越觉得晕眩,蛇毒让他的眼皮沉重得睁不开,暂时失去了知觉,也因此,他瞧不见楚非眼底的自责与藏不住的爱意。
          
  公孙凛清醒时已是入夜,他在透着迷蒙晕黄烛光的室内转了转眼珠,等适应了周遭的光线后,他才认出这是自己的房间。
  他虚软地躺在床上,屋内的另一隅有一个娇小的黑影正背对着他在水盆旁搓洗着什么。
  回忆起昏睡前的最后一幕,公孙凛明白那人应该是楚非,正想开口喊她却发现喉头干渴得喊不出声。
  楚非正好拧着一条湿帕子转过身来,看到他睁开了双眼,她先是微愣半晌,然后随即反应过来,眼底也流露出一抹喜悦与安心。
  “你醒了?”她快步来到床旁,语气轻柔得连她自己都不自知。
  公孙凛朝她微微点头,眼神瞟向桌上的茶水。
  楚非马上会意过来,她将公孙凛扶起,靠坐在床柱,并倒了一杯水缓缓地喂公孙凛喝下。
  “原来我还没死?”这是公孙凛开口的第一句话。
  这句话立即招来楚非的扬眉瞪视。
  “有我这个小医圣在哪那么容易死?阎王想要见你一面也得先问我允不允。”
  “这么霸气?”公孙凛轻笑出声,而这一笑扯动了肩膀的伤口,他没喊疼,但是轻拢的眉心已泄漏了他的状况。
  “公孙凛?”楚非一心急,倾身上前关问,公孙凛乘势将她的手臂箝握住,并且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脸庞瞧。
  “你还好吧?”他目光炯然地盯着她粉嫩的唇办,思及几个时辰前她吸吮他伤口的画面。那青竹丝有毒,若是她嘴里有伤口在,恐怕也是难逃蛇毒之害。
  这丫头这么拚命地救他,让他满心感动。
  她很在乎他吧?就像他在乎她一样多、一样深刻吧?
  楚非被他看得浑身躁热无措,她尴尬地想挣脱公孙凛的箝握,但却发现两方力量悬殊,凭她的力道压根儿抽不回手。
  楚非故意扯开话题。“你先放开我,我要帮你的伤口重新换药包扎,等会儿再让你服用我自个儿提炼的止疼药丸,你只管好好歇着,保证两天后就能完全复原。”
  公孙凛不再为难楚非,松开手,任她往后退了一步。好笑的是,他居然在她脸上看到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他笑叹,这个楚非也太不会掩饰了吧!
  公孙凛闭上眼,任由楚非拧着湿怕子,动作轻柔地在他身上来回擦拭干净,接着她倒了些热辣的粉末在他的伤口上,然后取了一捆干净的白布开始为他包扎。
  楚非拿着白布的手绕过他的肩膀来到后背,由于身形娇小的关系,她的脸庞几乎是贴靠在公孙凛的胸膛前才能构到,也因此听见了公孙凛强而有力的心跳声,不知怎么的,听着那节奏分明的声音,竟让她感到心安。
  回想起他救了她的那一幕,再偷偷瞄了一眼他宽阔壮硕的胸膛,这个傲岸不屈的男人还真是有教人安心的本事。
  “想什么?”浓烈沙哑的声音自她的头顶传来,楚非这才惊觉自己居然就这么静止不动地细数着他怦然作响的心跳声。
  “没……”她羞窘地加快了手里的动作,但是却越来越手忙脚乱,原本是一件拿手的事,却因为他目不转睛的注视而乱了手脚,将公孙凛包得像颗粽子似的。
  “还说没有?”公孙凛语带笑意。“这就是小医圣的水准吗?包成这样?”
  若不是心里有杂事困扰,他料定她包扎伤口的技巧不会这么烂。
  “我只是在想……”为了掩饰心慌与莫名的悸动,楚非选择语带玩笑地回嘴。“你还真是好运气,被毒蛇咬了还好有我这个小医圣在场,否则早就一命呜呼了。”
  “我好运气?”公孙凛差点笑出声来,也不想想到底是谁好运气,若不是他放箭射下毒蛇,搞不好这会儿被咬的人就是她了,但她现在还敢跟他嘴硬?
  听出他话里的嘲讽,楚非干笑了两声,假装很识大体地说道:“好嘛!就当咱们俩都好运气,你救了我,而我又反过来救你,刚刚好,谁也不欠谁。就当你是我的救命星,而我也是你的救命星。”
  一句救命星惹得公孙凛忽地锁眉敛笑,这是怎么着?连楚非也在不经意中这么说,难道,卦象里头指示的救命星兼绊脚石是她?
  “公孙凛?”发现他异常的沉静,楚非担心地打量他的脸庞。“你还好吧?在想什么?”
  公孙凛收回心神,意外发现楚非小巧的脸庞就在他眼前,而她的眸底尽是担忧。
  公孙凛心一凝,胸口竟有股张狂悸动。
  楚非啊楚非!你可知道你这样瞅着人看的模样很让人心痒?
  顺着她的眉眼往下看去,他的视线停留在楚非薄嫩的唇瓣上……
  他突然想知道她的唇尝起来是什么样的滋味。
  “我在想……”他顿了顿,改口说道:“我在想你也会解蛇毒吗?你专精的医术不是在妇道人家的疾病吗?”
  楚非得意一笑。“别太小看我喔!其实我在爷爷那儿学的医术不光只是帮人调体质怀胎而已,各种病症我都拿手,你知道吗?其实我最想做的并不是发扬光大楚家医堂的生男秘方,而是想把医术用在真正需要救命的人身上。”
  楚非诉说着她的理想,双眼熠熠生辉。“那种不计代价救人一命的工作才是我真正想做的。”
  公孙凛着迷地看着她的小脸,他在她脸上看见了蓬勃的朝气,与不认输的表情,他心慑,觉得激赏。
  “这么说来,待在楚家医堂或是在皇宫里头都可惜了你的才能。”
  楚非不好意思地搔搔头。“也不能说可惜啦!只是如果可以的话,我比较想深入苦难的灾区为百姓义诊,我一直觉得,既然学了医就该这么发挥才对。”
  “既然心中这么想,那为什么不去实行呢?”他赞叹她的志向,果然,他看上的女人很与众不同。
  楚非摇了摇头,眼里有抹失落。“目前还不是时候,我还放不下楚家医堂,你知道的,楚家医堂的名声与兴衰全都扛在我肩上,就算再累也要顶着。”
  “楚非,我相信有一天,你一定可以不必背负楚家医堂,可以无后顾之忧地做你想做的事。”公孙凛替她觉得心疼,他安慰着她,同时也期待那一天早日到来,因为他知道那会让她笑得更无忧、活得更自由,而他喜欢看她这样。
  “我也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楚非咧嘴笑了。
  楚非表面上笑着,但是心底却隐约痛着,对于这样的身分她其实觉得累了,但是她一直没说出口,不管是对娘亲还是爷爷、奶奶,她始终都没说出她的想法,但是她今晚却对公孙凛说了,她很讶异,公孙凛总是能轻易地牵扯着她的情绪,轻易地让她刦白自己的心情。
  或许,她其实比自己想像中还要来得脆弱吧?而公孙凛便是那个识穿她脆弱的人。
          
  楚非已经住进公孙府里一个月了,由于朝夕相处,再加上经过公孙凛被毒蛇咬伤一事后,两人对彼此的感情益发明确,但是为了隐瞒楚非的身分,对外他们掩饰得极好,以结拜兄弟相称。在外人及仆役眼中看来,俨然是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
  这一天,楚非按照惯例,一大早便赶忙来到皇宫的芍仪宫里头帮皇后娘娘针灸把脉。
  楚非站在芍仪宫外头等候着宫女通报楚大夫已经到来之事,半晌过后,宫女出来回覆:“楚大夫,玉宁公主与皇后娘娘正在里头聊着,娘娘说你来了正好,请你先到偏厅候着,娘娘有事要问你。”
  玉宁公主?她听说过,是皇上的胞妹里头排行最小的,进宫以来,她不曾和玉宁公主打过照面。
  楚非在宫女的带领下,到皇后娘娘寝宫旁的偏厅等待。
  须臾,皇后娘娘在宫女的扶持下莲步走出,楚非见状,赶紧敛眉垂目,连忙行大礼,并且低头不敢直视。
  皇后娘娘在一旁的卧椅上坐下,跟随在她之后的是玉宁公主,她也在贴身宫女的陪伴下走出,端坐在另一张椅上。
  楚非依旧低垂着头,朝玉宁公主的方向行礼。
  “楚大夫。”皇后娘娘柔声开口。“你可曾见过玉宁公主?”
  “回娘娘的话,微臣不曾见过。”
  “那么,你把头抬起来仔细瞧瞧玉宁公主。”
  “微臣不敢,公主乃金枝玉叶之身,岂是微臣能放胆直视的。”
  “没关系,是本宫要你看的,你尽管看便是。”
  楚非依言,抬起头来望向玉宁公主。
  皇后娘娘突然问道:“楚大夫,你觉得公主如何?”
  “公主优雅娴淑、国色天香,自然是倾国倾城的绝美佳人。”这话虽然带有几分奉承,但是倒也与事实相去不远,玉宁公主的姿色确实超群。
  在一旁的玉宁公主听了微微含笑,举手投足之间气质娴雅。
  皇后娘娘又问:“楚大夫,听说你目前暂居公孙大人的府邸?”
  “回娘娘,是的。”楚非心思疑虑,不解皇后娘娘为何忽然问起此事。
  “楚大夫与公孙大人交情可好?”
  “公孙大人待我如弟。”
  “那么……楚大夫你可知公孙大人心仪怎样的女子?”
  嗄?楚非错愕,皇后娘娘怎么会问这事呢?
  “回娘娘,微臣不知。”
  “你也不知?”皇后娘娘先是语带失望,随即又自语道:“本宫倒觉得公孙大人与玉宁公主非常相衬。”
  楚非傻眼,感觉像是被当头棒喝似的。
  一旁的玉宁公主神色惊讶,显然也被皇后的话给吓到。
  楚非有种不好的预感,该不会……
  “楚大夫?”瞧见楚非无故发愣,皇后娘娘出声叫唤。
  “娘娘说得是,公主的美貌沈鱼落雁,公孙大人器宇轩昂,两人自然十分相衬。”
  这话说得言不由衷,她才不要公孙凛和谁相衬,她……她喜欢公孙凛,她无法想像公孙凛怀抱着别的女人的模样。  
  “本宫也这么认为,整个朝廷里配得上玉宁公主的人选当数公孙大人了,所以,本宫想请皇上赐婚。”
  搞了半天,原来……皇后娘娘想把公孙凛和玉宁公主配婚?
  楚非顿时觉得有点喘不过气来,好难受,感觉有人拿针在她心口上挑刺般。
  公孙凛和玉宁公主?天啊!果然绝配,换成她是男人的话也会想娶玉宁公主为妻,公主不但娴雅娟秀,而且娶了她后还能荣升驸马爷,应该没有男人会拒绝吧?再说,皇上赐婚耶!这可不是说拒绝就能拒绝的。
  “皇嫂。”一直没开口的玉宁公主说话了,声音轻柔甜美。“请皇上赐婚的事先缓一缓,我还不想急着成亲,再说,我与公孙大人并不熟识。”
  “还要缓?”
  “是的。”
  忽地,门外宫女来报,说是公孙大人已经在外头候着了。
  楚非诧异,公孙凛怎么会来这儿?
  玉宁公主似乎也很疑惑,不解地看着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笑着解释。“公主不是要去大佛寺上香吗?本宫特地交代公孙大人下朝之后过来这儿,他前些日子被毒蛇咬伤,所幸大难不死,也该上佛寺去烧个香,感谢佛祖的保佑,不如就让他护送你一道去吧!”
  “这……”玉宁公主迟疑着,眉心微拧。
  “快去吧!”皇后娘娘催促。“别让公孙大人久等了。”一副期待好事将近的表情。
  “是的,皇嫂,那我先退下了。”玉宁公主很识大体地顺着皇后的意思,莲步轻栘,离开了芍仪宫,与等在外头的公孙凛碰面。
  而楚非的心思也跟着飞离了芍仪宫,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这么想见到公孙凛,她好想看看公孙凛面对玉宁公主时的神情喔!
  他猜得透皇后娘娘这么安排的目的吗?如果猜透了,那他会为了她而委婉回避吗?
  说真的,像玉宁公主这么绝色的女子很难不让人心动。
  楚非这下子可真是又怨又叹,她突然变得好没信心,她就是没办法恢复女儿身与公孙凛正大光明地在一起,不过就算她以女儿身出现又如何呢?一个是尊贵无比的公主,一个是市井小民,这样的她和玉宁公主一比,唉!差得远了。
  一股又酸又苦的情绪在胸腹问翻腾着,她不想承认、不愿承认,但是却又不得不承认,她在嫉妒,而且嫉妒到心都揪疼了起来。
  楚非的心绪翻飞,慌乱不定。
  帮皇后娘娘看诊把脉时她还能硬撑着,强自镇定,但是出了芍仪宫之后,楚非便像突然被掏空了魂魄似的,眼底失了光彩,灰暗惨澹,胸口也幽幽荡荡的,像是被挖空了。
  她离开芍仪宫,踽踽独行地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楚非抬头望向天际,午后的暖阳照得大地日光灿亮,但是她却觉得冷冽刺骨。
  楚非在御花园选了块大石头坐了下来,用膳的时间已过,可她完全不觉得饿,也没有任何胃口,全身仅存的感觉便是沮丧。
  她双手撑着下巴,眼神灰暗地望着地上,无力抵抗,只能任由心痛持续着。
  “唉……”叹了一口气,楚非抹了抹脸,心里想着,也许该是搬出公孙府的时候了?
  如果皇上真的赐婚公孙凛和玉宁公主的话,就算公孙凛是心系于她,也不能违背皇上的旨意,届时他一定得跟公主成亲,而她势必得要搬出公孙府邸。
  要她眼睁睁地看着公孙凛和玉宁公主结为夫妻的画面,她肯定会痛不欲生。
  当她正暗自忧伤的时候,后头传来了经过御花园的宫女的谈笑声。“你听说了吗?听说公孙大人和玉宁公主一起上大佛寺耶!”
  “我也听说了,好像是皇后娘娘的旨意耶!”
  “我觉得皇后娘娘配得很恰当,公孙大人和玉宁公主郎才女貌,两人真的很相衬……”
  谈话声渐渐远去,听到这样的谈话内容无疑是让她已经坠入深渊的心情更加雪上加霜,楚非觉得眼眶发热,苦涩不已。
  又放任自己自怨自艾了好半晌之后,她才起身,脸色悒郁苍白地往御药坊走去。
  从御花园回到御药坊的途中会经过一条长长的回廊,回廊的末端便是皇宫的入口处,楚非来到这儿,忽地,远远地看见有顶轿子在皇宫门口停下来。
  轿子一旁是一匹白色骏马,而骑在马背上的人正是公孙凛。
  是玉宁公主和公孙凛从大佛寺回来了。
  下意识的,楚非不由自主地把目光瞟向公孙凛,也不由自主地将身子隐藏于回廊的柱子后头。
  她瞧见了,公孙凛豪迈地跳下马,走向轿子旁候着。
  玉宁公主掀开轿帘,缓缓走出轿子,一旁服侍的宫女正要贴近,却因为一时粗心,脚步绊到了,一个踉跄,眼看着就要撞向玉宁公主时,公孙凛眼明手快,一手挡住冲撞而来的宫女,一手将玉宁公主拉往他身旁护着。
  看到这里,楚非像是被人从头浇下一盆冷水似的冰寒刺骨。
  粗心的宫女连忙跪下请罪,不过玉宁公主脸上没有任何愠色,她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然后她偏头看着公孙凛,公孙凛动了动嘴不知道跟她说了些什么。
  “唉……唉……唉……”额头抵着回廊的梁柱,楚非悲哀地连叹了三声,这下子真的明白了什么叫做才子佳人。
  瞧他们两人站在一起的画面,多么相衬完美啊!
  很深很深的无力感笼罩着楚非,她没有勇气再看了,于是撇头转身,快步离开。
                  第五章
  一回到御药坊,楚非立即瘫软在一旁的卧榻上,面如槁木。
  “唉!楚大夫你是怎么着?脸色这么难看?眼睛还红红的。”御药坊里其他的御医围了过来,好奇地问着。
  “没事、没事。”楚非赶紧勾起嘴角,强颜欢笑。“只是不小心让沙子吹进眼睛里,一会儿就没事了。”
  她的眼眶发红了吗?怎么她自己没感觉呢?天啊!她该不会是要哭了吧?原来公孙凛对她竟然有那么大的影响力……
  “我去帮忙分装药材。”因为怕一时情绪失控,眼泪当场滑落,所以楚非赶紧逃到御医坊的药柜角落,藉故低着头帮忙,实则避开旁人探究的眼神。
  “楚大夫。”有人叫唤他。
  “嗯?”
  “那些白芍是要放到箱子里的,你搞错了。”
  楚非微愣了一下。“喔……”都怪她心不在焉的,难免搞错。
  “楚大夫。”又有声音提醒他。
  “什么?”
  “呃,又错了,那些肉桂是要磨成粉末的。”
  “对不起……”都怪眼眶发热,瞧不清楚眼前的东西。
  “没关系,你看起来有点累,要不要先回去歇着?反正这里的活儿也不急着做。”
  “也好……”心情乱糟糟的,她确实没有办法专心地做事。
  “对了!”一旁的沈御医忽然开口。“楚大夫,麻烦你离去之前先帮我把柜子上那个青色药瓶拿下来,就在你背后的柜子上。”
  楚非转身,抬头看到架上的青色药瓶。“是这个吗?”
  “正是,劳烦你了。”
  楚非伸手探向那个药瓶子,可她心神不宁,又加上未用午膳,头有点晕,在取下那个青色药瓶的同时,手一软,撞到一旁的粉色药瓶。
  “啊——”楚非和沈御医同时惊呼出声。
  沈御医眼明手快,往后跳了一大步,闪开。
  而楚非手里仍揣着青色药瓶,来不及避开,粉色药瓶便翻落,瓶盖在半空中与瓶子分离,里头的液体全洒在楚非的脸上。
  “咳……咳……”楚非呛咳着,她的鼻腔灌进了好些液体,心里升起了异样,怎么这液体有种诡异的香气。
  楚非举眸,发现其他御医都赶紧用袖子遮住口鼻,而露在袖子之外的双目则是怪怪的。
  “怎么了……”干什么大家都这样瞧她?她胆颤地问:“难不成这药水有毒吗?”
  沈御医好心地解释。“楚大夫,这药水没毒,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呃?快说啊!这样吊她胃口?
  “楚大夫,你还没有妻室吧?”
  “当然!”什么意思?为什么会突然这样问呢?
  “那就麻烦了,我怕你今晚会很难熬。”沈御医的表情有点儿暧昧。“这药水唤做『勾魂媚香』,是皇上宠幸后宫嫔妃时,拿来助兴用的。”
  “啥?”楚非瞪大了眼,难以置信。“那这药性……”
  沈御医毫不留情地点了点头。“很强!”
  楚非的面容瞬间垮下,她这下子真的想痛哭流涕了,怎么所有的倒霉事全兜拢在一块呢?
  她急忙冲进御药坊的内室,拿了条乾帕子,慌乱地擦去脸上的药水,并拜托沈御医找件袍子让她罩上,就怕这身媚香让旁人闻了也受害,然后,要他请外头的侍卫替她备一辆马车候在皇宫偏门的地方。
  沈御医以袖子捣着口鼻,将袍子递给她后,连忙退开。
  披上了袍子后,楚非急忙奔出御药坊,焦急地往人少的偏道走去,上了马车后,要马夫尽速赶回公孙府。
          
  公孙凛在晚膳时间回到府里,沐浴过后,他穿着一件清爽的白袍来到饭厅,却见饭桌上只摆了他一人份的碗筷。
  “楚大夫已经用过晚膳了?”他状似无意地问着在一旁伺候的家仆。
  本来他还以为今天能与楚非一块用膳的,有楚非陪着他同桌共食,总会让他莫名地拥有好心情。
  “不,楚大夫还没用膳。”
  “喔?”剑眉攒起。“她还没回府吗?”
  婢女恭敬地答着:“不是的,楚大夫在一个时辰前已经回来了,但是他吩咐咱们在明晨之前都不准打扰他,所以没人敢去请他来用膳。”
  “有这事?”这更是让公孙凛疑云满腹。
  他放下碗筷,起身往楚非居住的客房前去。
  “大人……”婢女唯唯诺诺、欲言又止地唤住公孙凛。
  “说!”
  “楚大夫刚回府里时,额角汗湿、脸色苍白骇人,奴婢猜想他或许是身子微恙,本想请个大夫来府里的,可是思及楚大夫本身就是大夫,所以才没这么做,又加上楚大夫不让人靠近客房,只吩咐下人送温水进房,奴婢猜他应该是沭浴完后直接入睡了。”
  公孙凛的脸色在听见婢女形容楚非的情况之后变得好森寒。婢女深怕他怪罪他们这些下人怠慢了贵客,赶紧钜细靡遗地描述了情况。
  “我知道了。”
  额角汗湿、脸色苍白骇人?
  这个楚非在搞什么?一时半刻没盯着,她就出状况了。
  公孙凛越想越担心,脸色沉重地直往客房走去,那阴郁的气势让沿路瞧见的下人纷纷走避,深怕一不小心便惹恼了主子。
  “楚非?”公孙凛停在客房门口,轻唤了一声。
  客房里阗黑未燃灯,像是里头的人已歇息入睡似的。
  “楚非?”他又唤了一声,房内还是没动静。“你再不答话我可是要进去喽!”
  房内依旧没有任何回应,于是公孙凛取出随身匕首插入门缝里,勾起门闩后,直接推门而入。
  暗黑的房内有轻浅却又急促的呼吸声,听声辨位,再加上窗外隐约的月光照射下,公孙凛看见床铺上有一团高高隆起的被子,显然楚非是将自己蜷曲裹缩在被褥底下。
  “楚非?”公孙凛靠近床铺,伸手欲掀开被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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