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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剑傲江湖-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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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什幺,徐天良见到此狼时,心陡地扑腾一跳。
“天狼!天狼!”赖得发等猎户,发出歇斯底里般地叫喊。
这条极像狗的灰毛狼,是几天前喇嘛献给天狼帮的。
它仅在一个回合内,便将赖得发准备了十年,欲与荀大狗一决高下的天狼咬死,从而取代了天狼的位置。
这不仅凶猛,还很危险,常常偷袭喂食的人,企图拨开笼门逃走,所以赖得发不得不用铁链将它锁起来,而且还在铁笼门上加上把锁。
一名汉子一手扯紧铁链,将灰毛狼拉到笼边,然后小心翼翼地将手伸进笼里,解开了灰毛狼脖了上的铁箍。
灰毛狼猛一扭头,一口咬下,“咔嚓!”锋利的牙齿咬在铁条上。
汉子的脸色灰白了,幸亏手缩得快,否是,手腕就没了。
灰毛狼的扭头的刹那间,狼眼的眼光与徐天良的眼光撞在了一起。
狼眼闪烁的绿芒,使徐天良的心再次震颤。这眼光为何此熟悉?
他的心火“冬”地燃烧起来。
此时,白素娟又付在他耳边道:“我敢与你打赌,天狗准赢。”
徐天良毫不犹豫地道:“我说天狼赢。”
“你错了,”白素娟十分有把握地道:“天狼帮的那灰毛狗,实际上不是狗,是一条狼,而这天狗,是来看天山天池的白雪犬,是专门对付狼的……”
徐天良冷冷地打断她的话:“我看不见得。”
“哼。”白素娟轻哼一声,“不信,咱们走着瞧。”
东边的木栅门拉开了。
白雪犬钻进场内。
它在螺田镇人的喝彩与且威声中,不慌不忙地踏着碎步跑了一个圈,然后在左角蹲了下来。
这是它出场亮上惯用的姿势,表示出它对对手的轻蔑,与自己必胜的信心。
螺田镇人的喝喊已到了近似疯狂的程度,西边的木栅门拉开了。
灰毛狼钻进场内。
它一入场,立即趴下前肢,弓着身子,将头贴在地上,眼光勾勾地盯着左角的天狗。
它小心得似乎过于胆怯的样子,引起了一片唏嘘声。
它似乎认出了对手是天山天池雪犬,所以格外小心。
它的小心是有道理的。
白雪犬在灰毛狼入场时,就已作好了攻击的准备,只要刚才它稍不留意,作出轻敌之态,白雪犬以其敏捷的动作,在眨眼之间就会一口咬断它的喉管。
灰毛狼没有大意。
白雪犬也就失去了一次极好的攻击机会。
灰毛狼前爪趴地,开始缓缓移动身子。
这是一种试探性的移动,还带着某种诱惑。
灰毛狼不是一条普通的狼。
白雪犬蹲着没动,眼里闪着灼亮的光。
它仿佛已经认破了对方的企图,于是以静制动,在等待对方的破绽,只要灰毛狼在移动中露出破绽,它就将发出致命的一击。
白雪犬也非等闲之辈。
灰毛狼在栅栏里作三角形状的移动。
这是特殊的、规范的,经过训练的移动动作。
徐天良目芒一闪,险些叫嚷出声。
这是条来自大漠狼群的狼!
只有大漠经过他师傅驯过的狼,才能做出这种规范的动、作。
然则,他却不认识这条狼。
他才离开大漠狼群一年,这么大的狼,他该全认识。
这是为什么?
他感到困惑不解。
此时,灰毛狼渐渐的在移动中,接近了白雪犬。
白素娟咕噜着道:“这狼真怪……行动真是古怪极了。”
白雪犬突然弓起身子,也开始了移动。
白雪犬在移动中没有露出丝毫破绽,它活动范围愈来愈小,于是它感到一种从所未有过的压力。知道遇上了真正的对手。
它不能不移动,否则就会被灭灰毛狼逼死在死角里。
它随着灰毛狠的步子而移动,也呈现出有规律的三角形。
徐天良目光灼亮,瞳仁里闪动着绿芒。
他很清楚,如果白雪犬在移动中出现了破绽,也会被灰毛狼抓住,一口咬断它的喉管。
白雪犬和灰毛狼就像两名决斗的高手,出招前在场内缓慢地环场移动。
场外的人们却沉不住气了。
他们为各自寄予希望的天狼与天狗的胆怯百感到震怒。发出了阵阵的吼声。
“上,冲上去!”
“咬,怎么不咬?”
“咬死它,冲上去咬死它!”
“天狼上!”
“天狗咬!”
连白素娟也翘起嘴道:“怎么老兜圈子,不动口?”
徐天良脸色凝重。
他明白,现在已到了天狼与天狗生死立判的时候了。
白雪犬与灰毛狼,谁先露出破绽,谁就死。
它俩谁也没有露出破绽。
所以,它俩在慢悠悠地移动。
“上!”
“咬!”
忍耐不住的人们,已伏身在木栅栏上,向木栅栏里处各的狗发出进攻的命令。
人的疯狂已胜过了场内畜牲的疯狂。
白雪犬与灰毛狼同时昂起了头,闪着凶焰的眸子血红,显然,它们已被人们的狂热撩动起了野性。
谁先乱性,谁就死。
徐天良的论断。
忽然灰毛狼直立起前爪,引颈做个欲示威的嗥叫。
“好……”赖得发一声喝彩,“好”字却一半顿在了嘴里,这是个破绽!
白雪犬随着赖得发的那个“好”字像闪电似地扑出,一口咬向灰毛狼的颈。
徐天良心一沉。
沉不住气的灰毛狼的死定了!
白素娟没说错,这种白雪犬是专门用来对付狼的,是狼的克星,但是如果……
他的思维突然中断,脸上露出惊异之色。
他清楚地看到,灰毛狼的身子倏地翻了个,昂起的头沉下来,弹起的身子跃到了空中,张开的嘴没发出叫喊,却倒向上准确咬向了白雪犬颈脖。
灰毛狼的破绽的是故意暴露出来的,是致命诱惑。
这条灰毛狼比大漠狼群中的狼,还要狡猾,还要机灵!
“噗!”灰毛狼一口咬住了白雪犬的颈脖。
白雪犬在被咬的同时,头一侧,往下一沉,也“噗”地咬住了灰毛狼的颈脖。
“冬!”灰毛狼与白雪犬同时重重地摔倒在地上,相互咬住颈脖不放。
灰毛狼脖子长,白雪犬是它的天敌,白雪犬能咬中它的颈脖,实是有些出乎意料。
灰毛狼若不使诈,决不能咬到白雪犬的脖子,刚才灰毛狼使的那一招,是与敌同归于尽的一招。
灰毛狼能如此效忠主人,可见它对主人的忠心了。
徐天良心中突然产生了一种怜悯之情。
他捏紧了微颤的手指,悄然地喃喃道:“我是人……不是狼。我是人……”
他为自己心中仍然对狼存在的感情,而感到害怕。
灰毛狼与白雪犬互瞪着眼,拼命地咬着对方颈脖上的肉,希望能抢先咬断对方的喉管。
谁能先咬断对方喉管,谁就是胜者,胜者或许还有一丝生还的希望。
双方拼命地咬着,瞪着眼,较着齿力。
鲜血从灰毛狼与白雪犬脖子里流山,淌浇在场地上。
“咬死它!”
“使劲地咬,咬死它!”
人们在狂叫着。
白素娟也在叫。
她知道,白雪犬一旦咬住狼的颈脖,在咬断喉管前是决不会松口的,灰毛狼既然能咬住白雪犬脖子,在这种生死关头,自然也不会松口。
因此这时候既算是用铁锥撬断它们的所有的牙齿,它们.也不会松口。
这样下去的结局.只有一个——同归于尽。
还有一种可能,其中某一个能先咬断对方喉管,如上所述。
但,灰毛狼与白雪犬实力相当,谁想咬死对方后,自己还能活着,还种可能几乎等于零。
人们还在狂叫。
徐天良感到一阵晕眩。
灰毛狼和白雪犬咬着相互的淌流着鲜血的脖子,在地上打了个滚。
人们的喊声更炽。
徐天良胸中腾起一团烈火。
灰毛狼那闪着绿芒的眼光,再次与徐天良的眼光撞在一起。
空中进起一串看不见的火花。
徐天良没考虑什么,身形骤起,射向木栅栏。
太阳光陡然一暗。
空中飞落下一人,落入高逾三丈的木棚栏斗狗场内。
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来破坏螺田镇的斗狗擂台?
进入了斗狗场,又能怎么样?谁能将已相互咬住了脖子的天狼与天狗分开?
徐天良单膝跪伏在地上,两眼炽绿,举臂发出一声嗥叫。
叫声有些变调,似狼嗥,却又不像,似虎啸,却又不同。
凄凉,悲绝,愤懑,不平,听了令人心惊胆颤。
天上浓云翻滚,将阳光掩住。
阴影下,木台与木栅栏都已倾斜,在瑟瑟颤抖。
灰毛狼听到嗥叫声,松开了口,垂着淌血的脖子,趴伏在徐天良上足下。
它是遇到了主人,表示出屈服与恐惧。
徐天良缓缓地站起,带着几分冷厉的目光扫过四周。
叫喊声早已中止,四周一片寂静。
所有人的眼光,包括白素娟在内,都直勾勾地盯着徐天良。
这是和尚是人,是神,还是鬼?
他为何能使徐天妨与天狗,对他如此敬畏?
白素娟明眸里闪着火焰。
他刚才这声嗥叫,是不是狼嗥?
难道他真是狼崽?
荀大狗和赖得发傻了眼。
这位不速之谁?
天狼与天狗究竟出了什么事?
此时,徐天良朝木台挥挥手道:“来人,将它们的伤口敷上药,包扎起来。”
他那神态与语气似在下命令。
四名汉子居然应诺一声,忙打开小栅门,钻入场内,忙着给灰毛和白雪犬上药裹伤。
四名汉子替灰毛狼和白雪大裹好伤后,不敢抱走,仍将它们放到徐天良脚旁。
这时,荀大狗与赖得发才同声发问:“你是谁?”
徐天良尚未答话,场外响起了白素娟清朗的声音:“天下第一帮狼帮帮主狼崽徐天良!”
第二十一章 沙滩密约
螺田镇。
天狗酒楼。
楼是新修建的,虽只有两层,但面积很大,外面飞檐翘角,气热雄伟,里面装饰精雅,富丽堂皇。
这里即是接管卖酒的酒楼。也是天狗帮的总坛所在地。
二楼,楼厅。 十余八张仙桌旁,全都坐满了人。
搂栏四角,黄底缀有黑色狼头的狼帮旗帜,在风中呼呼飘扬。
上首桌首桌席狼皮背椅中,端坐着徐天良,椅旁趴伏着那条名叫天狼的灰毛狼。
徐天良右侧坐着狼帮军师白素娟。余下依次是随同他去钱塘的无旗门门主刘无念、老字会龙老二胡少忌老人。
左边桌旁坐着天狗帮帮主苟大多及其天下,荀大狗是酒楼的主人,这盛宴是他早已为迎接徐天良而准备的。
右边四张桌旁着天狼帮赖得发和那位喇嘛,及其猎户手下。
其余全是螺田镇有头有脸的人物,也是天狗帮的人。
徐天良阴沉着脸,似有些不高兴,对楼厅的人流露出一种轻蔑与冷傲。
白素娟在身边投去几个眼色。他都装着不知。
不知是因为前程艰难,还是潜在心底的对廖小瑶的负罪感,他的心绪很冷沉。
他的心思不在这酒楼。也不在创建狼帮上,他在想:“如果能带上天狼躲进一片见不到人的深山密林里,该有多好。
白不娟眸子里闪着困惑的光。
狼崽不会有这么呆傻,他究竟是谁?
此时,荀大狗以酒楼主人的身份,向徐天良敬酒:“不知帮主亲临,刚才斗狗场上有多得罪,还望帮主见谅。”
徐天良沉着脸,没说话
白素娟摆摆手:“不知者不为罪,免了。”
“谢帮主。”苟大狗与手下齐声答着,兴杯一饮而尽。
徐天良仍没吭声,那份冷傲的态度令人心悸。
他在想:当是钱小晴一路去沧州,那么惬意!
论他的性格,他根本不适宜当什么帮主,掌门,他只适宜做一个豪放的游客,一个普通的人。
赖得发举杯站起身道:“天狼即已经归服帮主,天狼帮自就是帮主的人,在下赖得发及天狼帮四十八名手下,参见帮主。”
喇嘛拱起双手,大声道:“叩见帮主。”说着,单膝跪下。
赖得发鼓了鼓独眼,手一挥,带着手下一齐下跪。
白灰毛狼趴伏徐天良足下之后,他与手下对徐天良敬佩得五投地,奉若神明。
灰毛狼由喇嘛送来,喇嘛都不敢轻易碰它。它凶狠狡诈,几次险些从铁笼中逃走,将有丰富经验的手下咬伤,但它一见到徐天良,便变得如此温柔驯服,此刻不用绳索、铁链栓着,竟乖乖地趴在徐天良身边不动。
军师没说错。这无号和尚就是狼崽徐天良的化身!
天狼帮不投靠如此神明帮主,还投靠谁?
荀大狗见赖得发一帮人下跪,急忙挥起双手,向手下示意跪下,同时大声嚷道:“叩见帮主!”
那个强迫他加入狼帮的青衣汉说得不错,加入狼帮,小帮变大帮,小人帮变大人物,名扬天下,若不加入狼帮,螺田镇将会镇毁人亡,鸡犬不留。
看帮主降服天狼与天狗的神威,连白雪犬都吓得如此模样,帮主可真是个能说得到就做得到的人。
他瞧着徐天良冷冰的面孔,和那条趴伏在他身旁的天狼,心里就直透冷气。
他唯恐得罪徐天良,于是赶紧下令,补加叩见帮主大礼。
“哗啦啦!”一阵响动,整个楼厅内的人全都跪下了。
“叩见帮主!”所有人单手撑地,垂下了头。
没想到这些小帮会的人行叩见礼,动作居然也如此整齐熟练。
然而,徐天良仍没有出声,也没有动。
白素娟霍地站起,高举起双臂,朗声道:“狼帮神威,天下无敌,武林至尊,舍我其谁?”
楼厅顿时响起震耳的呼喊:“狼帮神威,天下无敌,武林至尊,舍我其谁?”
论人才,白素娟才是当帮主、掌门的料子!她有十种、百种、千种办法,撩拨与激发起手下的热情与疯狂。楼厅在喊声中震摇。
人们的情绪变得激动,还未喝酒,脸已红红的,双眼泛着血丝。
对虚荣的追求,是大多数人的通病。
“帮主请!”白素娟变了个花样,端过一只酒杯高擎过头,在徐天良旁单膝跪下。
苟大狗与赖得发及所手下,一齐如泡制,高擎酒杯过头:“帮主请。”
这场面,这架势,把楼厅的气氛推到了顶峰。
同时,白素娟的这一声“帮主请”也把徐天良推到了县崖边上。
徐天良再不能出声;无所表示了
他仍然沉着脸,但却缓缓地站起,手伸向了酒桌。
他没拿酒杯,却抓起一只酒坛。
手掌一扬,掌沿还未触到坛子,坛盖“嗤”地飞出,在厅空是划个圆弧,“冬”地钉在厅柱上。
楼厅一阵摇曳。
楼栏发出吱吱的响声。
酒桌上的杯碗奏出了叮叮当当的乐曲。
众人的脸色变了,更红或是泛白,但都是因为激动。
徐天良平托着酒坛,将此凑近坛口,尚离三寸距离,猛提一口真气。
一股酒柱从坛内喷出,射入徐天良口中。
白素娟眸子瞪得溜圆。
这无号和尚不会是徐天良。徐天良没有如此精深的内功!
她感到有些失望。
她不知道,徐天良在密林里练成少林归内气法和混元金刚气功后,功力增加数倍,已非昔日可比。
楼厅所有的人目瞪口呆。
如此内力,江湖上能有几人?
徐天良一口所,将坛中酒吸尽,手腕一翻,空坛底朝下,高高举起。
他这几个动作一齐呵成,潇洒,利落,神威。
荀大狗与赖得发一口将杯中酒饮尽,举着手,伸长着脖子,凸筋叫道:“狼帮神威,天下无敌……”
呼喊声再次响起,声浪远远超过前一次。
灰毛狼也立起了身子,歪着伸直了受伤的颈脖。
徐天良保持着擎坛的姿势不变。
所有的眼睛都盯着他,充满了信赖与狂热。
唯有那喇嘛眯起了眼,瞳仁里闪着捉摸不定的冷芒。
白素娟再次举起双臂:“酒宴后立即进发钱塘!”
苍穹边际挂着一细变的青色娥眉月。
淡淡的月光照着一块大青石。
青石下江水拍打着石沿,发出“波刺”的响声。
青石上,两团黑影,一大一小、一高一矮。
高大的身影是徐天良。
矮小的的黑影是灰毛狼。
徐天良抱膝坐着,目光凝视着漆黑的江面。
灰毛狼的依偎在徐天良脚边,仰脖遥望着夜空。
徐天良的浓眉微微蹙起。
钱塘太公堂,原作为义胜庄十夫武士的联络点,现在却成了狼帮的总坛。
狼帮发展的迅猛,实出徐天良所料。
他到钱塘短短几天之内,已有百多个帮派头目及代表,赶到太公堂归顺加入狼帮,加上捎带书信与口信的,一共有两百多个帮派,大有一呼百应之气势。
按这种速度下去,十二月五日以五百六十八个小帮派组成的狼帮,参加峨嵋金顶朝圣会,想不会有问题。
各小帮派不召而至,其中当然有原因。
昨天,他已见过圣火教白衣圣使杜云魂,杜云魂转达了圣火教合作的意见,并说圣火教已发出圣火令教各地分教堂竭力助创建狼帮,以便使狼帮有力量能去闯峨嵋金顶朝圣会。
但,他心中仍有疑团。
他不相信圣火教能有这么大的能力,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让几百小帮投靠狼帮,如果圣教真有此能力,也就无需他狼帮来助一臂之力了。
还有谁在暗中帮助自己?
铁血旗钱百灯,阎王娘娘宫孙三娘,逍遥仙宫廖天奎与廖小瑶,谁也没有这份能耐。
这是他心中的疑结。
如同他身旁的灰毛狼,不知来自何处一样。
他已与灰毛狼“交谈”过了。
他知道它的名字叫“天星”与大漠的狼一样受过严格的训练,但他无法知道它来自哪里,它的主人是谁。
他懂狼浯,但狼毕竟是畜生,无法像人一样向他讲叙它的身世与经历。
他有一种奇特的感觉。这条灰毛狼非同寻常,它在螺田镇斗狗场上的出现与到他的身旁,决非是偶然的事。
其中必有蹊跷!
什么蹊跷?他猜测不到,也无从猜测。
江风。
浪花。
除此之外,四周是一片静寂。
身后响起了脚步声,很轻,轻得根本无法听到。
然而,他听到了。
江风与浪花声中融化着人的脚步声。
灰毛狼也听到了,两耳支愣愣地竖起,瞳仁里闪着绿芒。
但他仍然抱膝坐着没动。
他知道是谁来了,小艳女白素娟。
白素娟在他身后两步远的地方站定。
他没动,也没回头。
一个江浪击在青石上,水花溅起老高,在空中打着旋儿。
白素娟冷声问:“你究竟是谁?”
徐天良沉声道:“我就是我。”
“你从哪儿来?”
“从来的地方来?”
“到哪里去?”
“到要到的地方去。”
“空来空去?”
“可以这么说。”
她沉默了。
他亦不再吭声。
她是随口地问。
他是以昔时初出山时,在古刹雪地与钱小晴的对话在回答她。
她眼前闪着徐天良的身影。
他眼前晃着钱小晴的面孔。
她想了想,问道:“你去峨嵋金顶朝圣会,真是为了与西门复争夺武林盟主之位?”
徐天良轻叹了口气:“人生在世,不得已的事总是有的。”
他仍以钱小晴的对话来回答她。
可惜她不知昔日在新丰县城西郊古刹雪地,与钱小晴的那段对话,否则,她就能断定他是徐天良无疑了。
她无话再问,明白再问也是白问。
她已肯定他不是徐天良,但仍无法摆脱徐天良的影子。
她缓步走近徐天良。
灰毛狼蓦地扭侧头,呲咧着嘴,一双眼睛凶狠狠地瞪着她。
她触到那双狼眼,禁不住顿住步,手按住了腰间的毒囊袋。
徐天良伸手按住灰毛狼的头,在颈脖摸抚了几下。
灰毛狼顺从地低下头,又依偎在徐天良的脚边。
白素娟走近前,在徐天良身旁站定,亮亮的眸子盯着他道:“你与狼很有感情?”
“是的。”徐天良毫不隐瞒地道,“我从小生长在深山老林中,茅屋旁就是狼群窝。”
“唉,”白素娟叹口气道:“你在螺田镇斗狗场上的那声嗥叫,使我又差一点以为你是……”
徐天良冷沉地打断她的话:“是那位狼崽徐天良?”
“不错。”白素娟感叹地道,“有许多方,你实在太像他了。”
徐天良抿抿嘴道:“他究竟是你什么朋友,你这么关心、惦念他?”
白素娟眸光一亮,脸上泛着异彩:“他是我丈夫。”
徐天良心格登一跳,差一点叫嚷出声。
这小丫头也真是胆大妄为,居然敢说自己她丈夫!
他扁扁嘴,沉静地道:“贫僧听说徐天良是逍遥宫主廖小瑶的丈夫,而且廖小瑶已……”
说到此,他声音突然有些颤抖,那种一直萦绕在他心中的负罪感,使他感到心像刀割似的发痛。
白素娟已沉浸在自己的感情中并未留意徐天良良失态的表情,挥挥手,截住他的话道:“你说的没错,徐天良确是廖小瑶的丈夫,而且廖小瑶已有身孕了。”
徐天良抢口道:“那你为什么说,徐天良是你的丈夫?”
白素娟坦率地道:“因为我喜欢他。”
徐天良目光转向天容,淡淡地道:“你喜欢他,就能说他是你的丈夫?”
“当然。”
“他会娶你吗?”
“会,一定会。”
“你这么有把握?”
她脸转向江面,眸子像星光一样迷人:“小瑶姐已经说过了,如果徐天良没死,她就要他娶我。”
徐天良眯起眼:“他会答应?”
“哼!”她冷哼一声,“他不答应不行,他与我还有一言之诺,如他守诺,我就死给他看。”
她神色冷峻,语气严肃,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之态。
他的心被深深地刺痛了,在淌着血。
他已玷污了同父异母的妹妹廖小瑶,现在这位同母异父的小艳女,还企图用死来威逼他娶她!
白素娟凝视着江面,梦呓地道:“待朝圣会击败了西门复后,恢复了阎王宫,我和小瑶姐便与他一起离开江湖,去找一安静的小村庄……”
徐天良苦兮兮地一笑,冷沉地道:“你的想法很好,可惜这是永远也无法实现的幻想。”
她身子抖颤了一下,目光转注到他的脸上:“为什么?”
徐天良凝着她,冷声道:“因为徐天良已经死了。”
“不!”她爆出一声厉喝:“他没有死,他决不会死!”
徐天良声音冷如冰锥:“没有人能从雁荡山金陵宝穴洞中活着出来。”
她瞪着眼,弯下腰逼视着他道:“如果他死了,那个冒你的名号与徐大川交过手的年轻和尚,又会是谁?”
徐天良顿时哑然。
他不知该如何回答她的这个问题。
她抬起头,目光灼炽,嘴唇微颤:“狼崽,我一定……有法子叫你露……面!”
徐天良缓缓地站起身,看了一下天空缓声道:“我该走了。”她蓦地伸手拦住他:“去哪里?”
徐天良道:“去赴个约会。”
她翘翘嘴,眼中滚动着一颗泪珠:“你是不想我提到他?”
徐天良明知故问:“谁?”
“狼崽徐天良。”她一字一吐。
“不是。是约会的时辰到了。”
他没说谎,黄昏时候有人暗送张字条,约他子时在江畔西沙滩见面。
她闪动着泪花问:“与谁约会?”
他摇摇头:“不知道。”
字条没有署名,所以他不知道约会者是谁。
她抿抿嘴,抬手用手背抹去眼中的泪珠:“我与你一起去。”
他顿了一下:“不行。”
她瞪圆了眼:“我是狼帮的军师,你难道不相信我?”
他迟疑了片刻,咬咬嘴唇道:“好吧,咱们一起去。”
他不愿再让这位小妹妹伤心。
白素娟抿嘴笑了,接着又是一声冷哼。
这个无号和尚貌似凶恶,对她这位军师却是处处迁让,莫非他看上自己了?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
徐天良迈步向前。
白素娟和灰毛狼紧随其后。
月亮从云层中探出头。
清如水的月光,将沙石中的云母片照得闪闪发亮。
一浪盖一浪的江水,一进一退,吞吐着沙石,耍玩着西沙滩。
沙滩上站着一人。
此人身着僧袍,穿双草鞋,头戴一顶竹笠,卓然屹立在潮湿的水滩中。
徐天良与白素娟,还有灰毛狼,在沙石滩上站住。
徐天良凝视着那人身影,睑上布满了阴云。
“喂!你是谁?”白素娟高声发问。
那人没回答白素娟的话,却问徐天良道:“你怎么带人来 了?”
徐天良沉静地道;“他是本帮军师,对她而言贫僧没有什么秘密。”
那人沉吟片刻:“那好。”
言毕,缓缓摘下了竹笠。
白素娟眸光一闪,惊呼出口:“姚天霸!”
徐天良却无动于衷,冷漠而稍带迟钝的眼光盯着姚天霸。
姚天霸垂下手中竹笠:“白姑娘,你最好还是认为老夫是六不和尚好。”
“六不和尚!”白素娟咬牙道:“你还有胆量在这里面露面?”
姚天霸冷声道:“若是没有胆,老夫就不会到这里来于。”
“哼!”白素娟眸子里闪着火焰:“雁荡山金陵宝穴洞四百多余人命,这笔帐怎么算?”
徐天良瞳仁深处掠过一抹绿烧焰。灰毛狼靠在他脚旁伸直了脖子。
姚天霸镇定地道:“那桩事,老夫是弦上之箭,不能不发,而死者却是咎由自取。”
白素娟咬咬嘴唇:“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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