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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天不冷-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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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休息休息。”
张红看了看铁姑娘队,又看了看项军,不由得咯咯地笑起来,说:“我真傻,让他们骗了!”
张红转身要走,突然象现了什么似的,站住了侧身静听,她听清楚了笑起来说:“项队长,你听突击队喊什么呢?”
………【第76章 深翻地】………
1959年初冬我在高中二年级读书。有一次因头痛,请假回家,在家呆了三周。
德惠县米沙子公社党委书记,招集全公社党员开大会,在会上,党委书记宣布,说:
“1、全国各地大干社会主义深翻地开始了,在我们县各个公社也要隆隆烈烈地开展深翻地,我们也不能落后,要干到前头。
“2、阶级斗争一抓就灵,把五类分子看起来,不准他们乱说乱动,我们必须要抓阶级斗争。把五类分子集中到一起,每人做一面小黑旗;不要太大;插在脖子后,用基干民兵看着他们劳动。
“3、别人要翻5o公分,我们就翻1米,他们翻1垧我们就翻两垧,一定要比他们翻得深翻得广,我们不要气馁,我们要有点儿精神。出工时要排好队,要喊口号,喊‘**万岁’,喊‘打倒五类分子’,要唱歌,唱‘社会主义好’,‘社会主义就是好’。
“4、大干社会主义开始了,就要有点儿大干社会主义的样子。家家户户门前插红旗,插得越高越好,各个路口也插红旗。老远一看,这里是红色的海洋,这里快进入**了。
“5、我的家乡秋收晚些,这不要紧,让中小学生去抱,把庄稼都抱到地头上,不影响深翻地。
“6、要注意‘路线分析会’,这就是阶级斗争,不能放松。”
这里的秋翻地翻得很深。开始时,翻了45公分到55公分,人们都干得挺起劲。尽管有人说:
“翻55公分太深了,明年春天没法种,再说地气冷了庄家长不好。”
这一句话被深翻地领导组听见了,领导组组长当天晚间就召开了“路线分析”会。
路线分析会是啥?就是阶级斗争,就是要把敢说话的人压下去,让那些实现不了的东西站出来,让它去领导去统治,让人们都得听他的。是形而上学,唯心主义。
路线分析会的结果是:翻地翻55公分深不是太深了而是太浅了,得翻地1米深,于是就开始了。公社党委书记拿着广播喇叭亲自到地里宣传,他说:
“翻地翻太浅了不行,不解决问题,得让地像面包一样,用手一捏就扁,撒手就弹起来,不要听五类份子的宣传,要深翻,深翻到1米。”
孙助理说:“党委书记说得对,不要听五类份子的宣传,我们要深翻,翻进1米,让庄家长到面包上,长到面馒头上,只有这样,才能稳产,高产,每亩地才能打2万斤大苞米。”
公社党委书记来回走动,不停地说,走到那儿说到那儿。
说地气冷了庄稼长不好,这是胡说。什么叫地气?没那个说法,我就不信,把庄稼中在面馒头上还能不长,人有多大的胆,地就有多大的产。宁要社会主义草,也不要资本主义苗。
孙助理说:“说地气冷了庄稼长不好这个人就是五类分子,应该看起来,不让这号人乱说乱动。”
当时谁敢说话,最后把这个人脖子后插一个小黑旗送到黑帮堆里,和黑帮一起干活。
黑帮,黑帮是地、富、反、坏、右五类分子,把他们组成一个队,用基干民兵带着枪看着,他们的劳动强度最大。黑帮约占深翻地大军的15%。
比五类分子稍好一点的是落后份子,就是偶而有一两句“错话”,或和五类分子说过话的人,就被称之落后份子。把他们脖子后插上一个小白旗,由不带枪的基干民兵看着,一起劳动。从此以后他们什么话都不敢说了。落后份子约占深翻地大军的3o%。
好人,约占深翻地大军的55%。
有人问:“孙助理,旁边那块地里的割倒的高粮怎么办?”
孙助理崭钉截铁地说:“党委书记不是说了吗,让中小学生去抱啊,那还有啥说的。”
命令一下,中小学生撒起欢来。抱起高粮的根部,拉着就往地头跑,这一跑不要紧,地垄沟里全是高粮了。
唉!一年到头来,丰收没丰产!
第二年春天雨大,地里真象面馒头一样,牛、马一进地就陷进去二尺多深,不用说种地,就是牛、马想出来也得费点儿好劲,有多少生产队用人向外抬牛、抬马。有的地,用镐头刨灶是种上了,可是苗出来以后红,老也不长,把生土翻到上面来,庄稼能长吗!
………【第77章 火车上救人】………
1962年我在吉林医科大学读书,那年署假还没过,我从德惠回长春。火车距开德惠十多分钟,就听到广播喇叭里喊:
“同志们请注意,同志们请注意,在第四号车箱里有一位小孩病重,很危险,哪位是医生请马上到第四号车箱,谢谢!”
我是在第六号车箱,当听到这个广播,没在意,因为我还是个学生,所以,没什么感觉。过了一会儿,又听到广播:
“同志们请注意,同志们请注意,在第四号车箱里有一位小孩病重,呼吸困难,很危险,哪位是医生请马上到第四号车箱抢救病人,谢谢!谢谢啦!”
我听到第二次广播,心里一动,这个患者可能很重,不然,不能这么急找医生。我毫不自觉地从坐位上站起来,想了想那个呼吸困难的病人,想到第四号车箱去看看。又情不自禁地向四周看了看,人们依然坐在坐位上,该干什么干什么,毫无动静。就是坐在我前一排的那个女同志自言自语地说:
“出门可真不容易呀,什么事都能碰上,这不,病在车上了,这个病人不知道怎么样啦?可能是很重,不然,不能一遍又一遍地找医生。唉!”
我看了看那个女同志,这人五十上下岁,农民打伴。我心想:“我还不是医生,是个学生,知道的知识太少,虽然我一知半解明白些,但我毕竞还不是医生。”我又坐下了。
就在这时广播喇叭又响了:“同志们请注意,同志们请注意,在第四号车箱里有一位小孩病重,呼吸困难,口唇紫,很危险,哪位是医生?哪位是医生马上到第四号车箱抢救病人。哪位是医生……”
这时,我想:“医生?是不是火车上没有医生?我是个学生,才是半个医生,实际半个医生还不到,怎么办?去看看,还是不去。去看看要是我治不了怎么办?治不了不就把患儿耽误了吗。火车上真的没有医生?连个中医也没有?还是有医生他不去呢?”
我正想着,一位列车员气喘虚虚的从第五号车箱挤过来,站在那儿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哪位是医生?咱们这个车箱里有没有医生?有医生就去救救那个孩子吧,我替孩子求求你了!小孩的脸都憋青了!再过一会儿就憋死了!”
列车员就站在我跟前,她说话的声音我听得清清楚楚,她说到“我替孩子求求你了”,她的声音嘶哑、颤抖了。我抬头看看她,她急得手足无错,两眼毫无目的地看着旅客,她的眼圈都红了。我问:
“没找到医生?”
“没有!怎么一个医生也没有啊!哪管有半个医生也行啊,去给那孩子看看吧!他是从三岔河上车去长春给孩子看病的,刚上车的时候小孩就是嗓子有点拉鼽,现在喘不出气来,从这儿到长春还得走一个半小时呢。他真的要憋死了!”列车员真的哭了,流下了泪水。
我说:“列车员同志,我是个学生,我是吉林医科大学的学生,还没毕业,我去看看行不?”
列车员看看我,她又看看我胸前的校徽,高兴地说:“行,行!那太好了,我先替家属谢谢你了!你去看看吧,去看看吧。”
列车员领着我来到第四号车箱,我一看,在车中央围着二十多个人,七吵乱喊。
有的说:“没有大夫这可咋办哪。”
有的说:“这火车也开不快,要是能快点儿,那该多好呀,能早到长春也就好了,哪怕是一个小时呢。”
还有的说:“真斜门儿了,今天这火车上连一个大夫也没有,哪怕有半个大夫也能为孩子想想招啊。”
我听到这些话心潮起浮,虽然我不是个完整的医生,但我己经学了二年了还懂些。我就是半个医生,这里没有医生,半个医生也能对付一气,我挺着胸脯往前走。整个车箱里的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那二十几个人的中间,几乎没人向后看。这时我听到有人说:
“来大夫了,来大夫了!是个年轻人,看样子可能是个西医。”
又听到有人说:“不是大夫,是个学生,你看他还戴着校徽呢。”
列车员边走边扒拉前面的人,还边走边说:“让开让开,快让开,借光借光,来大夫了!来大夫了!这是个西医大夫。”
人们呼拉一下全把头抬起来静静地看着我,谁也不吭声了,真是一鸟进林压得百鸟无声,把我看得把头低下了,把我压得喘不出气来,刚才那种高兴劲儿突然消失了,取代的是心跳。我只觉得心里嘎噔一下,接着就是卟通卟通地跳起来,越跳心越荒,没底了。当我看到这个五、六岁的患儿倒在凳子上,呼吸非常困难,口唇和颜面部绀,我的心紧张得不得了。此刻我想起来老师的话,他说:
“当你看到危重病人时,感到心荒,无从着手时,你就应该说话,找个话题来缓解紧张情绪。”
想到这儿,我问:“谁是家属?”
我说话的声音有些哆嗦了,自己感觉得清清楚楚。我这是第一次单独给患者看病,跟前连一个认识人都没有,在学校里也看过病人,可那都是有老师在跟前,就是看错了也没关系,还有老师呢。而且我读医大才读了二年,我们医大的学制是五年,最后一年是临床实习。学的东西很少,怕出露子。
“我是他妈,”她往身旁指了指,“那是他爹。”
我看看他们俩口子,那男的是个庄稼人,特老实,一句话都没有。那女的是个当家人,但也不善谈,站在那里只是默默地流泪。
我又问:“病几天了?”
孩子妈说:“病六、七天了。烧,39度多,老说头痛、迷呼、没劲儿。”
我逐渐镇定下来了,因为我听到患儿犬吠样咳嗽,看到他面色苍白,严重地呼吸困难,烦躁不安和紫绀现象,闻到了特殊的腥臭味,我诊断为白喉。患儿的呼吸越来越困难,怎么办?怎么办?我问周围的人:
“这孩子的病情太重,呼吸困难太严重了,口唇都绀了,谁有什么好办法?快说吧,再过一会儿这孩子就憋死了!”
我问了好几遍,没人回答,只是摇头。
我可真的急了,能不急吗?噪子眼儿都干了,眼看着患儿快要憋死了,还想不出办法来,急得我团团转,真能急死人哪!
“这里没有西医,有没有中医啊?”我又问,“哪位是中医?中医还可能有些办法,这位患者患的是白喉,快站出来抢救吧!”
还真有一位中医,这人四方大脸,个子不高,不胖不瘦,五十来岁,他姓王,是三岔河的,说:
“我是中医。可我在这儿没啥办法,针灸也不好使,患儿呼吸困难是他噪子上的伪膜堵的,我只能这样甘瞅着他。火车到长春市还有一个半小时,等他找到医院还得一个小时,我看这孩子到不了长春了。”
中医也没办法,只有我来想招了。我又详细地问了病史,又详细地做了查体。我对患儿的父母说:“你这孩子患的是‘白喉’,是呼吸道传染病。”
患儿妈说:“是白喉?什么叫白喉?”
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不由得向周围看看,人们还是那样焦急。在我的脑海里,出现了我的一位朋友做手术的事件。
………【第78章 发生在医院的事】………
在抢救于小虎的时候,张红开始往下切坏死的肠子了,手术室里的气氛更加的紧张了。{。26dd}因为这是于小虎的生死关头,于小虎如果能经得起这次打击,他的生命就大有希望了,如果经不起这次打击,他的和命也就从此而告终了!张红两手轻轻、准确、迅地操作着,王利华和李春才小心奕奕地配保着。在把坏死肠子切下不到一半的时候,王和仁突然说:“病人血压开始下降,而且下压很快。脉搏很弱!”
“马上输血!”张红果断地说。
这时,李晓英已经把一瓶鲜红的血液拿来了,正要输,就在这时,突然,唰的一下电灯灭了。人们慌乱起来,吵吵嚷嚷不知所措,有的人竟哭起来。
小虎爹哭喊着向手术室奔去,不由自主地噗通一声倒在手术室门前。小虎妈像疯了一样扑向手术室,但因腿不听使唤了,撞在墙上跌倒在地,爬不起来,嘴里不住地喊:“小虎,小虎,我的小虎啊,完了……”
走廊里伸手不见五指,人们呼喊着乱窜,互相碰撞。有的人想冲进手术被高支书拦住了。
手术室里紧张得使人喘不过气来。因为各守一摊谁也不敢动一动。
小周一个劲儿地喊:“怎么办哪?怎么办哪……”
张红被这突于其来的情况也弄得荒了。坏死在肠子还没切下来,本来手术就需要较长的时间,还生怕病人受不住呢。灯一灭,又要耽误些时间,病人怎么能受得住呢!万一有出血的地方,没有灯看不见,病人可能在几分钟的时间内就死去了。使人更加着急的是,病人随时有死亡的危险!面对这种情况,张红哪能不着急不荒呢!虽然她没喊没叫,但是,她的心像要跳出来一样,身上的汗水也流下来了。她努力镇定一下,问:“王大夫,病人脉搏怎么样?”
王大夫一直在摸着病人的脉搏,在病人的鼻子上试着病人的呼吸。显然王和仁也越来越紧张了,他说话的声调都变了,“情况不好,病人的脉逐渐减弱,几乎摸不到了,呼吸很快。”
“你兜里有火柴吗?”张红问王和仁。
“没有火柴有打火机。”
“用打火机照着马上输血!”
王和仁急忙去掏打火机,因过于紧张,不知打火机放在哪个兜里,就胡乱摸起来,就在这时,王利华突然喊了一声:“不好!有出血的地方,血喷到我的脸上了!”
真糟糕,李春才大夫只觉脑袋嗡的一下,差点儿没坐在手术台下,他竟喊起来:“张大夫,病人……”
张红急得火蹿头顶,不由自主地喊了一声:“高支书,灯!”
王和仁总算把打火机打着了,他把打火机举到手术台上,说:“快!快找出血点!”
张红伏下身去,现一把止血钳子因处动崩开了,顺着止血钳子的方向,吃力地找了好一会儿,终于找到了出血点。王和仁的手被打火机烫得再也忍受不了啦,他换了换手,喊李晓英:“快,快输血!”
高支书在手术室门前一面阻栏人们不要进手术室,一面大喊:“大家不要慌,快回家取手电筒去!宋大夫,快把往诊包里的手电筒拿来!宋大夫,快……”
高支书喊了一阵宋大夫没人应,他一把把王福生大伯拉到门前说:“大伯你在这儿看门,谁也不准进!”说完,就向值班室奔去,到了门前急推门,可是,门锁着呢!钥匙不在手怎么办?高支书急得直错脚,又喊了几声宋大夫,还是没人应。他跑回手术室门前,推开急促地问:“病人怎么样?”
情况不好,血还没输上,高支书赶快找一支手电筒来,越快越好!然后再去查电路。张红急促地说。
这时,炊事员邵春大伯拿着一支腊烛,急急忙忙奔向手术室,火焰倒向后方要灭了,老远就喊:“送灯来了,开门吧!”
突然,一道电光从窗上划过,随后有人高喊:“高支书,高支书!手电筒拿来了!”
高支书急回身,只见一个人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手里拿着三支手电筒直奔手术室而来。高支书上去接过手电筒,才认出那人是王军。王军气喘嘘嘘地问:“小虎怎样?”
“小虎怎样?”
“不好!血还没输上。”
“我进去给他们照明。”
“好,你进去吧!”高支书推开门,对张红说了一声就把王军放进手术室。
手术台上又开始了紧张的工作。
夜深了,但是,村子里家家户户还没入睡,互相传送着于小虎得救的消息。
二队民兵排长李伟和几个手持半自动枪的小伙子来到了病房。
一个小伙子气呼呼地对高支书说:“这事儿就怨李伟,他不让我开枪,要不,我一枪就把他钉那儿去!结果把那个坏家伙放跑了!”
高支书问是怎么回事,李伟说:“电线是被坏蛋用钳子掐断的。这小子还丢下一把钳子和一支钢笔。”
李伟说着,从兜里掏出钳子和钢笔,他仔细地看了看那把钳子,突然说:“哎,这把钳子我认识,是地主份子王三瞎他家的。没错!这把钳子我用过。”李伟说着把钳子递给了高支书,又仔细地看起那支钢笔来,他看了一气,没认了是谁的,就递给了高支书。
一个大个民兵说:“敌人是要害死于小虎!”
李伟皱了皱眉头说:“不光这个,主要是冲张大夫来的。”
高支书默默地点点头。李伟问张红:
“冲你来了,你怕不怕?”
张红坚定地说:“怕什么?你们放心吧,有党和**的领导,有乡亲们的帮助,我一定能经得起狂风巨浪!”
高支书看着张红满意地笑了。
这时,宋大年手里拿着两支手电筒慌里慌张地进来了。气喘嘘嘘地说:“电灯亮了?这可好。我找我电筒去了,才找来。你看把我急的,腿都不好使了!这电灯怎么还灭了呢?是电线被风摇断了吧?”
宋大年说话间手电筒举起,还晃了几下。宋军看着宋大年,气愤地说:“外面连个风丝儿都没有怎么能摇断电线呢?是坏人用钳子掐断的!”
“啊?!”宋大年很吃惊,“掐断的?在哪儿?这不明明是要害死于小虎吗!一定是报复,这可得好好调查调查。”他转过身又关切地问张红,“小虎没出事吧?”
张红笑了笑,说:“小虎不会出事的,敌人的手段再毒辣,可是他永远也不会达到他的罪恶目的!”敌人要在我身上做文章,让他们去做吧!有党的领导有**的革命路线,我什么也不怕!让他们那些跳梁小丑们见鬼去吧!宋大夫你看,小虎的病情明显好转了,血压已经恢复正常,而有很稳定。可以肯定地说,百分之百保住了性命。”
宋大年咧了咧嘴说:“对对,几条泥鳅翻不了天!我对你这种忠于党忠于**的思想很佩服,佩服啊!”说着,他走到于小虎身边,摸脉搏,皮笑肉不笑地说:“小虎全好了。张大夫真是神医,妙手回春哪!”
宋军斜着眼睛看着宋大年说:“哼!要是按你的意见去办,于小虎的命早就没了!”
“是啊!老朽无能,险些送了小虎的命,惭愧啊!惭愧啊!往后求张大夫多帮助。”宋大年说完,向四周围的人哈哈了几声就走了。
………【第79章 希望】………
鸡叫三遍,天已大亮,只是太阳还没爬上山顶。
于小虎安静地躺在床上,有时睁开眼睛看看张红,有时把妈妈叫到跟前告诉妈妈肚子疼,有时睁大眼睛看着输液瓶里的药水一滴一滴往下流,看着看着又睡着了。
张红在于小虎身边忙了一夜,一会儿摸摸脉搏;一会儿测测体温,一会儿又拿起听诊器在小虎的前胸上听一阵。有时向输液瓶里加点儿药,有时又在小虎的屁股上打一针。张红虽然劳累了一夜,但她仍然精神饱满,看不出一点儿倦意。
小虎妈见张红对小虎这样经心,打心眼儿里感激她。有时把张红拉到椅子上坐下,同她唠唠家常,也好让她休息一会儿。在张红问起小虎刚得病时都怎么治疗的时候,小虎妈唉声叹气悔恨自己说:“都怪我这老脑筋,信那些歪门斜道儿。小虎一长病就把我吓迷糊了,请宋大夫看了几回,吃了几包药也还好,还越来越重了。这时我就想起二猴子来了,他以前是个跳大神的,这几年不敢在咱面上看病了,可有时偷偷摸摸地还看。我就把他找到家里,求他给小虎看看病。他起初不敢,怕小虎他爹。小虎他爹在饲养所里喂牲口,夜间不回来,他就答应了。他还嘱咐我说:“再跳大神就犯法了。你可不能当别人说,要叫人家知道了咱俩都得挨整!我说我谁也不告诉,连小虎他爹也不让他知道。就这样,他在我家里,跳了一堂子神,他说小虎是中鬼魔了,又打了一顿,结果小虎的病也没好,还一会儿比一会儿重了。唉!我白花了十五元钱,还差点儿把孩子的命送了。这个死二猴子我再也不信他了!”
张红听小虎妈说完,笑了笑说:“你知道上当了?以后再不上当了吧?”
小虎妈笑起来。
原来,李伟和几个民兵在外面巡逻,老远现一个人在卫生院房西头鬼鬼崇崇地转来转去,后来又扶着梯子往墙上爬。李伟他们正想上前看个明白,突然,卫生院的灯全灭了。这时,见好个人从梯子上跳下来,一阵风似的向南山跑去。李伟他们随后就追,那人见后面有人追赶就拼命地向山上的树林里跑。一个民兵见那个坏蛋要跑掉了,就拉动枪栓举枪瞄准,正要叩动板机,李伟喊了一声:“不准开枪!前面是房子。”就在这时,那个家伙钻进树林里,一下撞在一棵碗口粗的松树上,被撞个倒仰。那家伙爬起来,又没命似的向树林深处跑去,终于跑掉了。
李伟他们回到那家伙撞倒的地方,现一支钢笔,他们又到卫生院的房西头去检查,现电线被掐断了,在地上又拣到了一把钳子。
高支书一面听着李伟讲述事情的经过,一面看着手里的钳子和钢笔。琢磨了一会儿,他说:“这支钢笔是被树刮掉的,挂勾已经张开了,幸福牌金笔咱这用的人不多。钳子是王三瞎子的,笔是谁的呢?事情很复杂,为啥要在手术进行过程中掐断电线?值得考虑呀!”
我说:“白喉是一种呼吸道传染病。刚得病时扁桃体红肿充血,在扁桃体上有小片状假膜,这就是白喉。这种病最危险就是被扁桃体上的假膜将嗓子堵上,开始时假膜较薄较小,如果没治好,假膜逐惭扩大增厚,就把嗓子堵住了。患者喘不出气来,你这孩子就展到这个地步了。”
患儿妈说:“那咋办哪?你看这孩子憋得这样,快要憋死了!”
我说:“为了抢救孩子的生命,我们得创造条件,先让孩子能喘出气来,也就是先让孩子能活着,给后来的大夫抢救机会。有一招儿,就是手术,把气管切开,让气从切口中通过。这样可以保住患儿生命,有机会为他治疗。不用说还有一个多小时到长春,就是再过八个小时也没问题了。”
“啊!咋的,把脖子割开?!”患儿妈吃惊地喊起来,“那能行吗?把脖子割开不就死了吗?这人把脖子割开还能活吗?不治了,就是死也得要个完整的!”她呜呜地哭起来。
我说:“你不要哭,不是要杀你儿子,是要救你儿子,咱们商量商量。就在这个位置切个小口,对孩子不会有什么影响。”我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一下,又在患儿的脖子上打个叉。
患儿妈和他爹惊奇地你瞅瞅我,我看看你,看样子是不同意手术。可是这孩子病到这个程度,呼吸十分困难,张着口喘,瞪着眼睛,颜面青紫,犬吠样咳嗽,烦躁不安,不手术怎么办呢?啥招儿没有,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患儿憋死!患儿妈可能是对诊断有怀疑,对手术害怕。
患儿爹问:“你好好给看看,是白喉吗?不手术不行吗?手术抗不住啊,这孩子这么小能抗住这一刀吗?”
患儿妈问:“再给好好看看,不做手术行不?这孩子咋能得传染病呢?我们家也没有人得这个病呀,真是白喉?不能是别的病?”
我摇摇头,没吭声。我看出来了,他们对我是不信任。我还是个毛孩子,不管我怎么说,也打销不了他们对我的怀疑。是啊,我这是何苦呢?真要是一刀把孩子切死,家属能答应我吗?就是家属答应了,我也于心不忍啊!做气管切开我还没做过,不但没做过,连看都没看见过,只是书上讲过。我还不是医生,我是学生,学生就要遵循学生的原则,那就是以学为主,不管其他事。一个学生做什么手术呢?我想要打退堂鼓,我要走,一走了之。
那位中医焦急的站在我身旁,他急得直错腿,用手推了我一把,说:“你怎么啦,不想做了,快做气管切开术啊。你不想做气管切开术了?这孩子不做气管切开术怎么办哪?他不就憋死了吗,我是没办法呀,我是中医,我没做过气管切开术。就是再来一个西医,他也得做气管开术,不做气管切开术就死了,不能眼巴巴地看着孩子死啊!”
我说:“怎么办?没办法。你看,这是个小孩啊,他是个孩子,不是成年人。”
“哎!得白喉的大多数都是孩子,你就治吧,赶快给他做气管切开术。”中医焦急地说。
我说:“要是成年人,我就给他做气管切开术,反正也切不死。你看我还不是个医生,还是个学生,做气管切开术没把握。”
中医看出来患者家属不相信这个西医大夫,他对患者家属说:
“这个年轻人诊断得没错,你儿子得的就是白喉。你就让他给做气管切开术吧,不能再等了,再等孩子就死了!”他又转过身对我说,“小伙子,不要怕,做什么事都有头一回。何况这种气管切开术没危险,你就做吧,我给你当助手。”
我转过头去看了看这位中医,向他点点头。
中医说:“这就对了。”
为了打消患者的顾虑,我说:“谢谢你中医老师!谢谢你对我的支持!”我转过脸去对孩子妈说,“你这孩子得的是白喉。在末经及时治疗的局限型白喉,假膜可逐惭扩大到悬雍垂、软腭、咽后壁等处,假膜呈白色或灰白色,如有其他细菌感染,假膜可呈污秽色,口腔可有特殊的腥臭味。假膜周围组织有轻度充血、水肿。颈淋巴结肿大、压痛。全身中毒症状较重,体温可达39度---4o度,头痛、头晕、全身无力,面色苍白、恶心、呕吐、咽部疼痛、吞咽时疼痛加重。严重者有呼吸困难、声音嘶哑、犬吠样咳漱、烦躁不安、紫绀等现象。你看你的孩子是不是这样?是这样就是白喉。”
孩子妈说:“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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