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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天不冷-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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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住在二叔家的偏厦子里。这个偏厦子不如太爷家的马架子,墙是用柳条子编的,里外抹上泥,很薄,风一吹就透,再加上房上苫的很薄,冬天很冷。好歹炕烧得很热,大哥有一套比较厚的棉衣,还可以将就。
姐姐和妹妹(比我小一岁)住在姥姥家,有时回来一趟。三哥在姥爷家,有时回来一趟,回来也不住在家里,他住在爷爷的马架子里。
我、永沛(比我小七岁)和弟弟小军跟着爹和妈住在谷凤国五叔盖起来的偏厦子里(就是个小棚子)。这个小棚子还不如二叔家的偏厦子,墙也是用柳条子编的,但是只在外面抹上一层泥,屋里没抹,墙就更薄了,有的地方还透亮,刮起风来屋里呼呼响,房上苫的草也不厚,所以屋里像凉棚似的。
谷凤国(我四爷的儿子)五叔有棉被,把炕烧得热热的,钻进被窝里把头用棉被一捂,虽然早晨起来被边上都是雪白的霜,甚至有时还冻冰,但一宿还没问题。到了白天,冻得孩子哭老婆叫,孩子的手脚冻坏了,我五婶的手脚冻了,冻得坚持不住了,没办法搬走了。
而我们就连盖这样个偏厦子的能力也没有,就捡谷凤国五叔的偏厦子。我们和谷凤国五叔相比就更不行了,我们没棉被,没棉大衣,就连身上穿的都很薄。一刮起风来,房顶、墙角和墙都透风,连窗户四周都透风,屋里刮得哗啦哗啦的响。
在这样寒冷的冬天,在这冰天雪地里,在这冻得拿不出手的屋子里,只有爹、妈、弟弟小军和永沛盖着这上不够天下不够地的一床小被,就是把炕烧着了也无及于事。为了让小军和弟弟永沛能暖和一点,把他和三岁的弟弟永沛放在爹和妈的中间,每天晚间不是爹露出半个身子就是妈露出半个身子,在这样寒冷的冬天里有谁能受得了啊!这一床小被,爹、妈、小军和三岁的弟弟永沛盖,可想而知,甭说是一床上不够天下不够地的小被,就是一床大被,四个人扯也扯不开呀!有时夜间妈起来坐着,坐在那唉声汉气!
我盖草莲子,盖着谷草打成的又扎人又硬的草莲子,不能为妈妈解决一点问题!
………【第30章 家雀不能治咳嗽】………
小军的祸事终于来了!
1950年春节刚过,小军就得了感冒,不太发烧,就是咳嗽,一声接一声地咳嗽,有时咳嗽得喘不出气来,把脸都憋青了。
我看见把小弟弟憋成这样,我凑到妈的跟前说:“找个先生(医生)给小弟弟看看吧?他咳嗽得太厉害了,憋得喘不出气来。”
妈妈看看我又看看小军,说:“哪来的钱呀,咱家连一分钱都没有!没钱咋请先生啊,再说咱这附近也没有先生啊。”
我说:“没钱咱先借点,我奶奶家有没有?”
妈说:“你奶奶家比咱家还穷,年前你太爷有病,你奶奶说要到县里去看,你奶奶到处借钱也没借着,硬挺着,倒挺好了。”
我说:“还是找个先生给他看看吧?”
妈说:“咱家一分钱没有,上哪去找先生。听说德惠县城里有先生,可距离这八、九十里咋接呀?天又这么冷,人家能来吗?咱还一分钱没有。”
我一看没钱,这是没招啊!
有一天,老李大奶和奶奶来看小军。
妈说:“这孩子咳嗽这么厉害,一声接一声,咳嗽得喘不出气来,是百日咳吧?”
妈问老李大奶:“这孩子咳嗽一、两个月了,总也不好还越来越重,是不是百日咳啊?”
奶奶也说:“这孩子可能是百日咳。不然的话不能越来越重,你看他一阵一阵地咳嗽,还咳嗽得直恶心。”
老李大奶说:“可能是百日咳。去年秋天,西头老于家的孩子就是得了百日咳,老谭家(谭风楼家里的)给他出主意用家雀脑子能治。他家整了十来个家雀,要活的,一天一个,把家雀脑子抠出来,拌上点儿糖给孩子吃,把这十来个家雀脑子都吃了,吃到第四天孩子就见好了,吃到第八天孩子就不太咳嗽了,后来慢慢就好了。我看你也整几个家雀,把脑子抠出来,给孩子试试呗。”
奶奶说:“整几个家雀试试吧,人家都治好了,小军也一定能治好。这孩子生下来就住这么个破屋子,不遮风不挡雨,冬天滴水成冰冻得像冰窑似的。这孩子糟点儿罪不假,人家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这小孙子能活一百岁。你们看,我这小孙子长个福相,大眼睛双眼皮,眼毛长得多长啊还往上翘,一逗引就笑。我这小孙子多好看,小脸长得多俊啊。”
我听见老李大奶和妈说用家雀脑子能治好小军的病,十分高兴,这里家雀有的是。要活的,下叩筐叩(把片筐用一根一尺多长的木棍子支起一面来,在地上放些谷瘪子,在木棍子上栓一根绳子,另一头通到一个隐壁的地方,家雀进去吃食,一拽绳子,木棍子倒下,筐叩下来,把家雀叩住)。要死的,用夹子打,哪天还不整几只。于是,第二天我就下叩筐,一天拽了好几次,一个也没叩住。第三天我又下了一天叩筐,还是一无所获。
我问爷爷:“下叩筐怎么叩不住家雀呢?”
爷爷说:“竟闲扯,整那个干啥?你馋了,要吃家雀?”
我说:“不是我要吃家雀,给小军治病。老李大奶说的,她说可好使了。”
爷爷说:“她说好使?那你就整。你这叩筐是咋下的?”
我说:“我就把叩筐支起来了,栓根绳子。”
爷爷说:“叩筐上边得压上一块石头,把绳子拴在支柱的最底端,靠近地这头,拽的时候得一猛劲,让筐刷一下就下来,让家雀飞不了。”
第二天我又照爷爷说的方法下叩筐,拽了两次。第一次我看见有两只家雀进到叩筐底下,我急忙拽绳子,噌的一下,两只家雀都飞了。我把叩筐正正当当的又支起来了。等有一个小时,进到叩筐底下有七、八只家雀,第二次我猛的一拽绳子,噌的一下飞走一帮,我的心一下凉了半截,爬在叩筐上向里一看,“叩住了,叩住了!”我喊起来。数了数是三只家雀,可把我乐坏了,围着片筐转,乐得我直崩高。从筐里往外抓家雀费了劲了,怎么往外抓?叩筐在地上叩着,家雀在筐里面,周筐不行,一周筐家雀就飞走了。打死,又不行,要活的。伸手抓,筐太大,手从筐沿下伸进出,家雀就跑到对面,抓不着。我在那足足有四十分钟也没抓住家雀。琢磨来琢去还是先打住为好。我找来一把帚苕,把片筐周个缝,家雀钻出来就用帚苕打,没想到,三只家雀同时从三个地方飞出来,只打住一只。没办法,只好去掏家雀窝了。
只要白天看好家雀窝,晚上就可以抓住它。可是家雀并不傻,房檐上并没有家雀窝,家雀窝都在房头上,很难够着。我下地出去找家雀窝,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把我冻得直淌鼻涕。第二天,我去老魏老姑奶家借来一个梯子,立在我们东院学校的房头上,也没找到家雀窝。
我问二叔:“哪里有家雀窝?”二叔瞪了我一眼,说:“净起高调,你玩儿什么不好,你找那玩艺儿干啥?你也不怕掉下来摔坏了。”
我说:“二叔你告诉我吧。”
二叔看看我,没好气地说:“你不怕摔死啊!”
我说:“不怕。给小军治病我啥都不怕!”
“哼!净起高调。治病,治什么病?没听说过,家雀还能治病!抓家雀,这月黑头也看不见家雀窝呀,咱也没有手电筒啊,得等到上半月。你还能抓住家雀!哼!净起高调。”
我被二叔损了一顿,灰溜溜地回家了。等到上半月,可真是天黑了,外面并不太黑,看房檐上的鸟窝看得清清楚楚。我一连抓了十多天,一共抓了六只。妈一天一只,将家雀的脑子抠出来喂小军。小军吃了家雀脑子不但病没好,反而又增加了喘,喘得上不来气。然来又增加了拉肚。
姐姐从姥姥家回来了,她听姥姥说,烟袋油子可以治疗咳嗽喘,将烟袋油子涂在太阳穴上可以治疗咳嗽喘。姐姐就把***烟袋拿来,抠出烟袋油子涂在小军的太阳穴上,涂了几回不见好转。
小军的病逐渐加重,又加上拉肚子,直到阳历四月分,他闭上了眼睛,离开了我们!
如果我们不住偏厦子,冻这一冬天,小军就不能咳嗽,小军就不能得这场病,也就死不了。如果有钱买药,哪怕是打一针、吃一片药,小军也不能死啊!
天啊!可惜我的小弟弟就这样死了!到哪去说理啊!
………【第31章 抗联打鬼子】………
听爷爷说,日本兵刚进东北不久,有二十一个日本兵被当地人消灭了。据说领头的名叫丛亮,是东北抗日联军的。
傍晚,阴云密佈笼罩着天空。
日本鬼子围着几堆大火忙呼着,有的烧鸡,有的烧鸭子,有的烧小猪,烧一气啃一气。鬼子头儿打着口哨得意洋洋从屋里出来,对正在啃猪腿的猴脸儿鬼子说:“我玩儿够了,中国花姑娘的……哈哈哈……好极了!你今天有功,你尽情地玩儿吧!玩儿够了再给弟兄们。”
猴脸儿鬼子扔下猪腿就兴冲冲地向屋里跑去。
鬼子头儿围着几堆火转了一圈,见没有他喜欢吃的东西,就冲大个儿鬼子发起火来:“你的要饿死我!”
大个儿鬼子急忙站起来,把他啃剩下的半只鸡递给鬼子头儿,说:“先吃个吧。”
鬼子头儿一甩手,把鸡打落在地上骂道:“混蛋!我不吃你剩下的鸡骨头!”
“我去给你抓鸡。”大个儿鬼子说着从身上摘下枪转身就走。
这时,猴脸儿鬼子狂笑着从屋里出来,手里倒拎着一个刚生下来的孩子,孩子还嘎呀嘎呀地叫着。
大个儿鬼子问:“从哪儿弄来的?”
“花姑娘生的,屋里那个花姑娘生的”
一些士兵呼啦一下围上来,瞅着这个新事儿发出阵阵狂笑。鬼子头儿把孩子接过来,一阵狞笑,把孩子扔进火堆里。这群野兽又狂笑着拥到屋里……
跑到山上去的人们逐渐地聚到一起了,他们听着杨二被打死,杨二嫂和杨二娘落到鬼子兵的手里,另外还有三个人不知下落,每个人气得直喘粗气。一些人还握紧拳头愤愤地说:
“受不了这份气了,跟鬼子拼了吧!杨二娘和杨二嫂非叫这些狗杂种祸害死不可!”
“鬼子祸害我们中国人,我们就这样躲着吗?我不干,我要去报仇!杀他一个够本儿,杀他两个就赚一个!”
“杨二嫂有孕哪,我们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被他们祸害死吗?乡亲们,有骨气的跟我来,凭着这两个拳头也闹下够本儿!”
这个年轻人说着,带领十几个人就要下山,被一个名叫丛亮的发现拉住了。这老汉就是丛春的爷爷,六十多岁,身子很坚实。乡亲们都很尊重他,有个大事小情总离不开他,自然成了大家的主心骨。他把几个男子汉叫到跟前,说:
“鬼子把我们欺负苦了!杀人、抢东西、祸害妇女,无恶不作。我们不能这样等着挨欺负,但也不能赤手空拳和他们硬拼,应该想个巧妙的办法对付他们。”
大家议论开了,你说用这个办法,他说用那个办法,说来说去都觉得不行。这时,丛亮老汉说:
“鬼子兵最喜好的有两样,一样是,都属叫驴的,见到妇女就发性,不管老少也不管在什么地方就要强姦;第二样是,鬼子兵都是些酒鬼,见到酒就不要命。要用他们的第一爱好治他们很困难,我看就在这酒上打主意……”
第二天上午,两个男子汉每人挑着两桶白酒,丛亮老汉背着一付褡裢扮成卖酒商人的样子就顺着大路奔村子去了。刚到村头就被鬼子兵拉住了,那些家伙闻到酒味儿,馋得直叭哒嘴,趴到酒桶上就要喝。丛亮老汉把摘下来酒桶,又趴在上面,用手比划着,表示喝酒得给钱。鬼子兵一看要钱,就哇啦哇啦地吵起来,并举起抢就打。丛亮老汉起来撒腿就跑,两个挑担子的也跟着跑了。这些鬼子兵见褡裢里装的是木碗,枪过木碗舀酒就喝,没抢到木碗的搬过酒桶就向嘴里周,这些家伙乐得手舞足蹈狂呼乱叫。他们哪里知道,这酒里面加上了剧毒药,只要喝进一口就非死不可,不多一会儿,这十五个鬼子兵都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丛亮向另外两个人一摆手,一起跑上去把鬼子兵的枪和子弹袋都摘下来背在自己身上。正转身要走,只见三个鬼子兵向这里走来。丛亮老汉说:
“你们快走,我对付他们!赶快把枪送给乡亲们,如果鬼子没发现就不要开枪。”
三个鬼子兵呵呵咧咧比比划划地来到跟前,都吃了一惊。不约而同地喊:“他们怎么啦?”
其中一个家伙一眼看见了酒桶,他的鼻子也好使闻到了酒味,哈哈地笑起来,说:“原来是这样啊!”他从地上拣起一个木碗舀了一下就周进去了。另外两个家伙也上来抢着喝了。突然一个家伙发现倒在地上“睡觉”的同伙枪都没了,他就哇啦哇啦地喊起来。另外两个家伙一愣,扔下木碗去查看,扒拉扒拉这个,扒拉扒拉那个,发现他们都死了,于是,都哇啦哇啦地叫起来,一个家伙把背上的枪调过来准备鸣枪,可是,枪还没举起来他就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另外两个家伙看得清楚,急忙取枪,其中一个家伙总算把枪打响了,随着枪声他俩也同样倒在地上。
躲在附近庄稼里的丛亮老汉迅速跑出来,取下那三个家伙的枪和子弹,又一溜烟似的跑回了青纱帐。
鬼子头儿在村中的一个院子里,带领一群野兽正在折磨杨老三。杨老二是被鬼子掐死的老太太的二儿子。他听说二哥被打死了,妈妈和二嫂落到鬼子的手里,气得一蹦三尺高,操起一根木棒就往山下跑,要和鬼子拼个死活,替妈妈和哥哥报仇,当时被乡亲们拦住了。可是,夜里他一个人偷偷地下山了,还没等找到鬼子的住处,就被抓住了。当时他被打得死去活来。天快中午了,十几个鬼子继续折磨他。有的手拿着呼呼燃烧的木头在杨老三的身上烧着玩儿;有的手拿尖刀在杨老三的嘴上刻花纹。这群野兽发出一阵阵地狂笑。鬼子头儿见这样折磨中国人还不够劲儿,就下令把杨老三扔进火堆里。猴脸儿鬼子和另外几个家伙刚要动手,只听村里啪的一声枪响,都愣住了。鬼子头儿唰的一下抽出战刀。把手一挥带领这群野兽向村头奔去。他们老远就看见同伙倒在路上。狡猾的鬼子头儿把战刀一摆,哇啦一声叫,这些家伙就像腿断了一样扑通一声都趴在地上,然后他命令猴脸儿鬼子前去看看。猴脸儿鬼子顺着路边的庄稼地,端着枪弯着腰胆胆处处地来到那帮死尸跟前。他把脑袋伸出去看了看又听了听,见没动静,这才出了庄稼地。这家伙看到酒桶又闻到了酒味,根本没理那帮死尸,大步流星地奔过去,捧起酒桶咕嘟咕嗜地喝起来,直把桶里剩下的酒快要喝净了,这才光当一声把酒桶扔在地上。他在嘴上抹了一把,嘟嘟哝哝地说:
“蠢猪!原来你们都喝醉了!”
这家伙转身向鬼子兵儿那边摆摆手,又哇啦哇啦地喊了几声,这帮家伙听说那里有酒喝,从地上爬起来争先恐后地向那儿冲去。鬼子兵因为西瓜肚子太大,跑不快所以落在后头。先到的家伙见桶里的酒不多了,抱起桶就跑,所以这群家伙互相手抢互相叫骂着,谁也没细看死在地上的那些家伙。鬼子头儿来到跟前一眼看见倒在地上的人的枪都没了,心里一愣,急忙向一个家伙踢了一脚问:
“你的枪呢?混蛋!”
鬼子头儿见那家伙没动,仔细一看才知道这帮家伙都死了。于是,他哇啦哇啦地喊起来:
“酒里有毒药!酒里有毒药!不准喝!毒药!”
抢酒喝的家伙们一愣,把桶扔在地上,这才去看周围象死猪一样倒在地上的同伙。
就在这时,在附近苞米地里的丛亮老汉大喊一声:“打!”
一排仇恨的子弹几乎同时向几个没倒下的鬼子兵飞去,鬼子兵嗷的一声怪叫倒下了。乡亲们生怕这些野兽没死透,又连续向这些“死猪”打了一顿枪。这时,只见,那个鬼子兵和他们卫兵连滚带爬、屁滚尿流向路边的山上跑去,丛亮老汉看得清楚,这个多年的老猎手不慌不忙端起枪,只听呯呯两声,那两个残害中国人民、罪大恶极的野兽倒在血里,和他们的同伙一样,得到了应有的下场!
丛亮老汉率领乡亲们冲出青纱帐,仔细地验了鬼子兵的尸体,没有一个还活着。清点一下数目,正好二十一名,一个也没露掉,丛亮老汉说:
“鬼子兵全死了,赶快进村子救乡亲!”
人们一窝蜂似的跑进了村子。找到了两个乡亲的尸体和杨二娘、杨二嫂的尸体!只见杨二嫂紧咬嘴唇,满面怒容还没消逝!她和杨二娘一样,赤祼裸的仰卧在炕中央……
人们的悲愤交加,失声痛哭!
………【第32章 药】………
爸爸说:“医院里两派斗争还很激烈,你在医院里当医生可得小心点,不要捲到里面去。
有一天,宋大年把王顺大夫叫到他的办公室,问:“这些日子邵主任对你怎么样?又训你没有?”
“那还能咋样,一天不训我,他心里就难受。”
宋大年从衣兜里掏出来一小瓶药:“要想整那老东西还不容易吗,轻而一举就让他回家。儿子,我给你这小瓶药,你就······”
宋大年趴在王顺的耳朵上嘀咕了半天。王顺先是有些吃惊:“那能行吗?这不是犯罪吗?”
“唉!神不知鬼不觉的事犯什罪。”
王顺接过小药瓶,看了看揣进衣兜里,说:“好招儿,好招儿,干爹这招儿多厉害呀,让他神不知鬼不觉就完蛋,万无一失。我说那老东西不行吗,就会瞎扒吃,还是干爹厉害。我让那老东西得瑟!看你能得瑟到那儿去,这回给你点儿厉害的看看,哼!不回家也扒他一层皮!”王顺说得咬牙切齿。
“王大夫,王顺大夫!”邵老主任在门外喊,“王大夫在这儿没有?”
“在这儿,”王顺答应一声,打开了门,“邵老主任有事吗?”
“你的三号五床需要做个胆汁引流,你先下个医嘱,一定好好准备一下,明天早晨做。”
“是邵主任啊,进来。”宋大年笑呵呵地把邵老主任迎进屋里,“听说王顺的病人三天没下医嘱,这还得了!我把他叫来了,狠狠地批评了一顿,还行,他还知道认错。”宋大年把脸转向王顺,“你也老大不小了,该好好工作了,以后再出类似问是,科里绝对不饶你!正好邵主任来了,我向邵主任替你求个情,别开除了,改变专业很不容易,要费挺大的劲,你就在消化内科好好干吧。以后要争口气,别这么吊而啷当的,你回去吧。”
邵老主任和王顺一起走了。王顺像被押解一样,低着头胆却他走在前头,连头都不敢回一下。但他的心里却在琢磨着:“老东西,等着瞧吧······”
这一个来月,邵老主任可犯难了,人都折腾瘦了。服用邵主任所研究的治胃病的药——胃康胶囊的患者每天都有两三个人腹泻,泻得很厉害,患者意见很大。这件事像长了翅膀一样,很快就传遍了全医院,全院上下议论纷纷。胃康胶囊也逐渐地没人敢用了。邵主任把胃康胶囊拿来一大堆,左看右看也没找出毛病,最后决定亲自服药实验,他一气服了十天也没出现服泻现象。他又找来十名志愿者亲自投药,严密观察,每人服一周,他没发现任何不良反应。这天,邵主任去高院长办公室报告志愿者实验的结果。就在这时,林晓成来找邵主任。他进屋就说:
“邵主任,我来给你当志愿者,还有我父亲,我和我父亲都有胃病,我们爷儿俩每人服十天,看看有啥反应没有?我总觉得患者出现的不良反应有点儿不对劲儿。”
“唉!该想的我都想到了,找不出原因来。前几天我去市药检局让他们帮我查查原因,也没查到啥。”邵主任很为难。
“邵主任,这点儿事出的,唉!对你的名声影响太坏啦!有人借机大做文章,说你的药根本不治病,付作用还大,吃了会拉肚,治不好病,就是没病吃了你的药也不行,上吐下泻谁能受得了啊。再说,说不定吃了还会长癌的。说你是个大骗子,还说你是个杀人不见血的巫医。”林晓成说。
“我知道是哪些人说的。每天都有人告诉我,王顺天天到处去说,还填枝加叶,造谣惑众。说吃了我的药会上吐下泻,会得癌症,这些话都是王顺说的。嘴长在人家的头上,有啥办法,让他们去说吧!说够了,说到时候了,他就不说了”邵老主任无奈说了这番话。
院长一直没言语,静静地听着邵主任和林晓成说话,可心里不平静。他在想:“邵主任研究的胃康胶囊临床实验己经八年多了,上头批准临床验证也有两年了,不但疗效好,也从来没出现过任何不良反应,而且获得了省科委的科技进步奖。可是,现在为啥会这样呢?”
“院长,那十名志愿者的实验结果己经出来了,都没有任何不良反应。”邵主任把实验报告递给了院长,“下步怎么办呢?”
“先停停吧。”院长说,“昨天接到省药品监督管理局的通知,说有人举报咱的药有问题,己经伤害了患者的健康,让咱们把胃康胶囊全部封存,等待处理。林大夫,你们爷儿俩也别当志愿者了。”
“不,我不怕。我相信邵主任研究的药。邵主任在搞研究的时候那个认真劲儿,科学性那么强,对他研究的结果我相信。我总觉得出现的不良反应让人怀疑,这里面好像大有文章。把药给我,我要试试我的判断对不对。”
“你的判断是怎么回事?”邵主任问。
“我先不能说。等我们爷儿俩实验完了,有了结果我再告诉你。把药给我,我马上就吃。”
“这?”
林晓成看出院长迟疑的样子,便说:“我立下字据,出了任何毛病都不让医院负责。”
“这倒不用,立字据也没用,就依你啦。用药时要小心点儿,如果有啥异常反应立即停药。”
林晓成接过院长给他写的取药条子转身要走,内科病房护士赵晓燕慌里慌张地跑来,到院长办公室门外就喊:“院长,院长······”连门都没敲一下,推门就进屋了。
“小赵,怎么啦?”院长知道,赵晓燕是个很文雅很有礼貌的姑娘,如果没有啥特殊事情她是不会这样鲁莽,“有事慢慢说。”赵晓燕燕向室内扫了一眼,说:“正好邵主任也在这儿,林大夫也不是外人,我就说了。”赵晓燕还在喘着粗气,那紧张的神态使人吃惊,林晓成拉过一把椅子,让赵晓燕坐下,他笑了笑说:“小赵,你这是怎么啦?啥事儿把你紧张成这个样子?慢慢说。”赵晓燕把手中的两个小纸包交给了院长,说:“院长,药的毛病我找到啦,就在这里。”
“什么药?”李主任问。
“就是你研究的胃康胶囊啊。”赵晓燕说。
邵主任惊奇地看了看赵晓燕,便把目光移到院长手中的两个纸包上。院长打开纸包看了看,问赵晓燕:
“这两包药有啥毛病?”赵晓燕上前把胶囊里面装的药粉倒在一张纸上,指着说:
“你们看,这两粒胶囊装的不是一种药,药粉颜色一深一浅,差别很大。”
“啊?这是咋回事?”邵主任喊起来,“这药是从哪来的?”
林晓成向邵主任使了个眼色,说:“小点儿声,听小赵说。”
“这药是我从患者那里收回来的。这里面一定有问题。”赵晓燕压低了声音,“我琢磨,是有人把药换了。”
院长来到屋门口,向外看了一眼,然后把门小心地关好,回头对赵晓燕说:“快说说,这倒底是咋回事?”
赵晓燕说:“早晨,我给患者投口服药,按医院的规定,要把口服药送到患者口中,要看着患者把药吃下去。这个患者是个老头儿,他的手有点儿哆嗦,拿起药三摆弄两摆弄把胶囊弄破了,他索性把胶囊里的药粉都倒在纸上了,把四粒胶囊都倒出来了。他说,带壳吃卡嗓子,还是吃面子痛快。我突然发现这四粒胶囊中的药粉颜色不一样,两粒浅色两粒深色,我就没让他吃。我把深色的装在一个胶囊里,把浅色的装在另一个胶囊里。”
“剩下的药粉呢?”邵主任问。
“在这儿。”赵晓燕从大衣兜里掏出一个小纸包,“这些都混到一起了。”邵主任接过药,说:“小赵,你真是个有心人,谢谢你啦!你先回去投药吧,不过,你装好盘的胃康胶囊不要投了,好好保存起来,送到我办公室去。今天这事儿不要声张,当谁都不要讲,就连你的对象也不要告诉。从今天起,胃康胶囊不要再投啦,以后怎么办,我和院长研究完了再告诉你。”
………【第33章 林晓成挨打】………
邵主任让林晓成帮忙,他拉着林晓成回到了他的办公室。他和林晓成一起把赵晓燕送来的胃康胶囊一一打开,发现其中有六粒的药粉是浅颜色的。邵主任对林晓成说:“这六粒浅颜色的药不但颜色不对,味道也不对,这不是胃康胶囊。是从哪儿来的呢?我去药库取几件胃康胶囊来,麻烦你帮助我把胶囊打开,看看这异物有多少?”
邵主任取来十五个包装,他和林晓成一气打开一千多个胶囊没发现有异常的。林晓成诙谐地说:“看来那几个异巳份子不是从药厂来的,是在我们投药过程中钻进来的。和药厂无关,是我们自己的事。”“这?”
“邵主任,你认为我说得不对吗?你认为没人敢这样胆大包天吗?在我们医院,啥人都有。这就叫吃瓜子吃出臭虫来,啥‘人’都有。”“这?这是犯罪呀!谁敢呀!”“犯罪咋的啦?有人不怕犯罪!他专干犯罪的够当,这人我能猜出来是谁。”林晓成说。“谁呀?”“没有证据,不好乱说。”林晓成嘴上是这样说,但心里在发痒,不说出来觉得憋得慌,他捅了一下邵主任,示意让他看着,用手在桌子上写了一个名字,“你说,邵主任,是不是他干的?在咱们这医院里除了他再没别人。”邵主任瞅瞅林晓成,没加可否。
林晓成为了证实自己猜得对,有些激动,提高了嗓门,邵主任向他使了个眼色,他又压低了声音:“以前有一件和这类似的事,就发生在你们科里,邵主任一定还记得吧?”
邵主任想了想,点点头。“想起来了吧?你这药的事就是他干的!在咱们医院里,坏到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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