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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大总统-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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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军砍杀。我李家遭此大难,还望将军主持公道”。
宋骁飞将李载宪推倒在大院君的面前,李载宪已浑身血痕累累。宋骁飞说:“太公演技不错呀,不过你最好问问这儿子,他在路上跟我说了什么。”
李载宪一看大院君还好好的,才知道上当受骗,嚎啕大哭。宋骁飞骗他说大院君已抛弃他,加上他经受不住拷打,已把这次政变的过程一五一十地招供了,包括大院君和三十多个守旧的大臣密谋,要废掉高宗李熙,立他为国王的事。
宋骁飞把李载宪的画押供述纸交给吴长庆,并简要跟他汇报了刚才的经过,主动请罪,“我未经许可,以大帅的名义写信给大院君,自愿受军法处置。”
张謇也跪倒在地,请求处分,说这事他是共谋。
吴长庆看完供述,笑道:“‘擒贼先擒王’,你们做得对。当时形势危急,换我也会这么做,你们无罪,反而有功。”
大院君还想抵赖,宋骁飞把帐外的金允植叫进帐中,金允植拿出闵妃写给大清皇帝的求援信,并说:“闵妃并没有死,她身在忠州,随时可以赶回汉城。”
大院君知道事情已经败露,瘫坐在椅子上,口中喃喃自语,“老夫是忠于大清朝的。”
吴长庆命人把大院君父子押走,带到重兵看守的房间,软禁了他们。
宋骁飞果断登陆,立了头功,又兵不血刃,擒拿大院君父子,揭穿了他们的阴谋,吴长庆的手下将领,无不对他刮目相看,前营管带黄仕林,后营管带王得功更是羞得无地自容。
黄仕林是条汉子,愿赌服输,摘下顶戴,请宋骁飞发落。
宋骁飞对黄仕林和王得功说:“当初的赌约也只是我一时的气话,两位兄长不必当真。”
黄仕林说:“军中无戏言,我的项上人头,就暂且留着。以后兄弟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王得功也不想在吴长庆面前表现得太没骨气,也做了类似的表态。
宋骁飞说:“现在大院君父子虽然被我们控制,但他们的乱党还在,日本人也到了汉城,虎视眈眈。还望兄弟们同心协力,共同襄助吴大帅,不辱使命。”
吴长庆听了宋骁飞的话,极为赞赏,不过他皱了一下眉头道:“现在怎么处置大院君父子是一大难题,杀了他们,恐怕引起乱党兵变;放了他们,等于放虎归山,把他们留在大营,也容易生变,不是长久之计。而且,朝鲜局势需要马上平定,否则日本人就会趁机插手。各位有什么高见,说说看。”
宋骁飞说:“‘庆父不死鲁难未已’,我们可以用军舰把他迅速送回国内,羁押到直隶府衙,听候中堂大人发落。再派兵把闵妃接回汉城,拘捕乱党,朝鲜很快就能恢复稳定。”
丁汝昌说:“中堂大人让我护送你们到朝鲜后,迅速回去复命,北洋水师那边有很多事需要我回去处理,我倒是可以顺道羁押大院君父子回国,但是闵妃心里向着日本人,她肯跟我们合作吗?”
金允植慌忙跪下来说:“王妃经此一劫,已深知只有和天朝交好,才能保全李家社稷。臣愿意去说服王妃,和天朝合作,诛杀乱党。”
宋骁飞说:“我可以带中营军士陪你一起去说服王妃。”
吴长庆说:“这样甚好!日本人那边,我和张謇找他们谈,让他们退兵。大家分头行动,完成使命!沙俄的老毛子最近在东北蠢蠢欲动,这是我大清的心头之患。大家争取早日平定朝鲜,回国效命。”
宋骁飞带着中营的五百淮军,陪同金允植到了忠州,在忠州府衙西厢的客房,见到了闵妃。
金允植跟闵妃汇报了汉城的情况,介绍了中营管带宋骁飞,闵妃一笑:“我五年前见过将军。”
宋骁飞拔出他的m1847式转轮手枪,身材娇好、容貌惊艳的闵妃吓得花容失色。
金允植也冲到闵妃面前,用身体护住了闵妃,惊骇地问:“将军这是做甚!我家王妃已答应今后不再与日本人来往,对天朝上国忠心不二。”
当时是晚上,七八根红烛照亮了宽敞的房间。“砰、砰、砰”,宋骁飞一连开了三枪,打灭了离他七八米远的红烛,道:“我听闻这次叛乱,皆由王妃请日本军官训练王宫的近卫军引起,王妃看我的枪法,比那些日本教官如何?”
闵妃望着一身戎装的宋骁飞,他的目光如豹子,犀利有神,便道:“将军枪法如神,倭人自不能比。”
宋骁飞心里暗想,废话,在军校我的射击成绩全院第二,现在又苦练了几年,比不过日本教官我还显摆个屁,他对闵妃说:“既然如此,以后朝鲜护卫王宫的近卫军,就由我来帮你们训练,王妃意下如何?”
闵妃说:“求之不得,有劳将军了!”
闵妃回到汉城,果然不是省油的灯,将安骥泳等三十多个旧臣一网打尽,该入狱的入狱,该杀头的杀头,很快稳定了朝鲜的局面,李载宪本人也先遭流放,后被赐死。
吴长庆带着张謇去找花房义质谈判,双方在仁川谈了一个月,他们代表朝鲜和日本签订了和约,没割地,但因为朝鲜烧了日本的使馆,理亏,赔日本国所受损害及护卫公使水陆兵费五十万两白银,每年支十万两,分五年还完,条约最后一条还规定:“日本有权派兵保护使馆”。
张謇回来后,给宋骁飞说起条约的事,宋骁飞听到最后一条“日本有权派兵保护使馆”,大为惊讶,没想到吴长庆这么不擅长外交,这等于承认日本在朝鲜使馆的驻军合法,而且没有规定驻军人数,会给日后埋下极大的隐患。果然,日本借机把调往朝鲜的一千四百名军士都留在了汉城,伺机图谋朝鲜。
张謇也认为日本派兵保护自己的使馆没什么大不了,见宋骁飞愁眉不展,问他条约是不是有问题。宋骁飞看吴长庆已代表朝鲜和日本签了和约,他也不好再说这顶头上司做得不对,便叹了一口气道:“没什么。张大哥,其实我心头一直有一个疑问,你是吴大帅最信任的幕僚,为什么从一开始就全力帮我?在汉江登陆那次,要不是你赶来,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张謇说:“我要是说,因为你第一次见我,就说我们都是科举落榜生,你信吗?”
宋骁飞说:“我信。”
张謇大笑,说:“说实话,第一面见你,我就看出来你属于大鹏,需要九万里天空展翅,朝鲜这片小天地,绝对不够你翱翔。而且我看你是谢幼度之类的人物呀,有军事天分,指挥士兵也多多益善。”
谢幼度是东晋名将谢玄,他字幼度,因淝水之战闻名。宋骁飞心领神会,拍了拍张謇的肩膀,说张兄谬赞呀,你夸人都这么有文化,我看你有状元之才,将来必定高中,两人哈哈大笑,促膝长谈,互相引为知己。
这次,宋骁飞迅速稳定了朝鲜的局势,吴长庆念着和袁保庆的兄弟情义,有意提携,把主要功劳都给了他,向朝廷上书称赞他“英达夙成,志气轩豁”,这是三国名将周瑜的评语。李鸿章也奏明朝廷,夸赞宋骁飞“血性忠诚,才识英敏,力持大局,独为其难”,慈禧太后便给宋骁飞官升一级,任命他为“驻扎朝鲜总理交涉通商事宜大臣”,位同三品道员,全权处理朝鲜事务。
不久,吴长庆被调回东北驻防俄国人,留在朝鲜的一千五百名淮军交由宋骁飞指挥。后来日本在朝鲜增兵到两千人,李鸿章派幕僚马建忠从国内增派一千五百淮军入朝,也归宋骁飞统领。
朝鲜叛乱平定后,闵妃对宋骁飞很欣赏,先派了一百五十名近卫军交给宋骁飞训练,后来看效果不错,在宫中两天一小宴,三天一大宴,请宋骁飞帮朝鲜购置洋枪洋炮,训练一千五百名新式陆军。宋骁飞答应了,他派人找赫德购置军火,从中拿了大约十万两白银的回扣,挖得人生第一大桶金。
到光绪七年,宋骁飞手下的淮军达到三千人,朝军达到两千人,张謇、黄仕林、陈昱都成了他的得力助手,他用新式陆军训练方法,结合自己在军校的学习经验,将他们分为炮兵和步兵,但故意让他们的军官流动起来,兵不识将,将不识兵,绝对服从他的指挥。宋骁飞采取“胡萝卜加大棒”的方法,每月亲自发放军饷,将他们训练成一颗颗听话的子弹,而他,紧握扳机。不远的未来,他会让这些子弹多飞一会,击碎旧世界,让中国迎来新光明!
第八章 慈安病逝
光绪七年三月,宋骁飞正在朝鲜忙于练兵,李鸿章的幕僚马建忠深夜来到汉城,给他带来了李鸿章的亲笔密信。
宋骁飞把封蜡抠掉,拆开信,上面却只有简短三个字:“速回京”。
宋骁飞问马建忠:“朝廷出大事了?”
马建忠答道:“中堂大人没说,只是让你秘密回国。”
宋骁飞掐指一算,这时间节点,朝廷里的大事应该是四十五岁的慈安太后病逝了。
史书上说:“光绪七年初九日,慈躬偶尔违和,当进汤药调治,以为即可就安,不意初十日病情陡重而死”,也就是说,一天之内,慈安太后就病逝。因为慈安死得太突然,对于她的死,成为清宫历史谜案之一,官方的说法是病死,坊间多传闻她被慈禧太后害死。
宋骁飞对慈安太后到底怎么死的,不感兴趣,他关心的,是李鸿章为什么在这节骨眼上急招他回国,而且不是回保定的直隶总督府,直接是去北京。
马建忠催促早归,宋骁飞也没时间多想,连夜给张謇安排了朝鲜的练兵事宜,嘱咐他提防日本人,派人盯住日本驻朝使馆。然后,连夜跟着马建忠的船回天津港口,再乘马车风尘仆仆赶回北京,直奔文化街的李府。
李鸿章连夜召集了幕僚到客厅座谈,他坐在客厅中间的大木炕上,上面依旧铺了一层虎皮褥子,中间摆了一矮脚茶几,张树声、刘铭传、盛宣怀等人都在炕下的两排太师椅上就坐。
几人各自行完礼,宋骁飞看了一眼,到场的都是淮军集团骨干成员,袁保龄也坐在太师椅上,宋骁飞走过去坐在了叔父的旁边,寒暄了一阵后,袁保龄交给宋骁飞一封信,说是驻美使馆的工作人员回国探亲带回来的,宋骁飞的心儿一颤,打开一看,果然是容蓉从美国写来的,信中给宋骁飞介绍了中国在美留学幼童的生活,说这一群身穿缎袍、拖着长辫的孩子很喜欢美国的生活,和一个叫马克。吐温的作家是邻居,他们还受到了美国总统格兰特的接见,有的周末还去教堂…容蓉在信中说一直想见他,做梦还梦见两人一块读书的日子,还记得那天早上他在袁府老槐树下打盹的样子。宋骁飞不禁想起那段无忧无虑的单纯时光,哎,青春的小鸟一去不回来,缘分弄人,不知俩人何时再相见。
大家闲聊了一下近况,李鸿章咳嗽了两声,客厅里安静下来,李鸿章先介绍了刘铭传、张树声的新职务,说:“东宫太后猝然病逝,诸位已知晓,圣母皇太后恐各地生变,把省三从台湾调回,任直隶提督,守京畿门户,汉臣能担此重任,是圣母皇太后对我等的信任。振轩也升任两广总督,官位越大,肩上的担子就越重了。”
省三是刘铭传的字,宋骁飞刚还奇怪刘铭传为什么也来了,原来他调任直隶提督,算官复原职;振轩是张树声的字;他也是李鸿章的合肥老乡,淮军的元老级人物;比李鸿章小一岁;他有过科举功名;属于马上杀敌;马下读书的复合型人才;身经百战;先后任江苏巡抚、贵州巡抚,这次升任两广总督,成为清朝九位最高级别的封疆大臣之一,也是实至名归。于是,宋骁飞和盛宣怀等人对刘铭传、张树声的升迁表示祝贺。刘铭传开玩笑地对宋骁飞说:“贤弟也不错呀,年纪轻轻就在朝鲜当总什么大臣,可要替我照顾好王妃嫂子。”
宋骁飞知道在座的人都是老朋友,便打趣道:“放心吧,王妃嫂子现在我替刘大哥照顾得好好的,依然是皮肤白皙、细腰肥臀,等有空了我也学学关云长,千里走单骑,将她给大哥送回来,不知道展如大嫂还会不会给你做饭?”
在座的人都知道刘铭传怕老婆,哈哈大笑,李鸿章话锋一转,神情严肃说正事,现场便鸦雀无声。李鸿章说,现在朝廷局势有变,内忧外患,所以老夫才急召集各位共商对策。在国内,慈安太后去世,恭亲王和翁同龢、李鸿藻、左宗棠走得越来越近,慈禧太后对军机处难以再信任;在国外,英国人在缅甸,法国人在越南,都野心不小,朝廷即将会有一场狂风骤雨。
李鸿章让大伙先议国内事,宋骁飞问李鸿章:“学生在回来的路上,听闻一些谣言蜚语,关于西宫太后和东宫太后的矛盾,说东宫太后的死是一场阴谋,不知朝堂上是否也在为此争吵?”
李鸿章说,东宫太后病逝,慈禧太后即命恭亲王、醇亲王、毓庆宫行走翁同龢、内务府大臣荣禄、军机大臣左宗棠、李鸿藻等人到东宫寝殿钟粹宫瞻仰遗容,按祖制第二日大殓,朝堂之上并无争议。不过以翁同龢为首的一干清流大臣,最近和恭亲王走得近,他们深恐东宫太后去世,朝堂权力尽归西宫,慈禧太后惟我独尊、专执国政,会危及光绪皇帝的亲政,他们让以张佩纶为首的“清流十友”打头炮,找借口扳倒了工部尚书贺寿慈、吏部尚书万青藜、户部尚书董恂等太后信赖的老臣,太后为了避嫌,步步退让,他们胆子越来越大,前两天,军机处大臣奏议,以内务府在东宫太后病逝中失职为由,将内务府大臣荣禄免职。估计他们下一步要打击的对象,就是老夫和诸位了。
宋骁飞一听,看来尽信书不如无书,现代一些不学无术的历史砖家口口声声说慈安太后一死,慈禧太后就一人专权,无所忌惮,完全是胡说八道,现在慈安太后过世,慈禧太后连荣禄都保不住,看来政治的复杂性,远非偷懒的历史砖家能搞懂的,自己以后要见机行事。
刘铭传一听“清流”要对付李鸿章,一拍桌子说:“这些个鸟书生,我们在战场百死一生,他们天天没事就在朝堂空议论,说什么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纯粹站着说话不腰疼。他们还能反天,参倒中堂大人不成?那我刘六麻子第一个不干了,大不了再辞职回刘老圩种田去。”
李鸿章微微一笑,道:“虽然他们有翁同龢、李鸿藻支持,但要扳倒老夫,他们倒还嫩了些,不过在背后捅刀子,他们倒是有办法的。最近左宗棠也入了军机,处处攻击海防,翁同龢也管着户部,购军舰的银子迟迟不到账,北洋水师的发展受到钳制。今天叫大伙来,一来,给大家透个底。二来,看看怎么反击。如今乃是我们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希望各位能和舟共济,共度时艰。”
盛宣怀听李鸿章说左宗棠现在处处为难“海防”,道:“海防和塞防争论由来已久,最近左宗棠收复新疆,还当了军机大臣,势头正盛,我们应该避其锋芒。要打击他,最好先砍掉他的胳膊,从胡雪岩入手。”
李鸿章没有说话,盛宣怀继续说:“排左先排胡;倒左先倒胡。左宗棠之所以能收复新疆,胡雪岩这个背后的商人筹粮械、借洋款,功不可没。听说他现在全国各地设阜康钱庄,在杭州创立‘胡庆余堂’中药店,还办起了缫丝厂,坐庄提高蚕丝收购价,洋人那边也很有意见,可以让他们找恭亲王说说。”
李鸿章说:“我也听说过胡雪岩,这商人不简单呀,虽说无情无义,但很有头脑,善于阿谀奉承,巴结官员,为了做生意能把自己的爱妾拱手相送。听说最近左宗棠还带他去面见慈禧太后,太后还赏他红顶戴和黄马褂。提高蚕丝收购价格,对江浙蚕农有益,还可以充实国库,打击他的事,暂缓一缓。现在最要紧的人是张佩纶,他现在已经是左副都御史,听说翁同龢有意举荐他做下一届会试的主考,到时天下考生都称他‘老师’,对我们会更不利。”
第九章 出兵越南
宋骁飞对张佩纶比较了解,便对李鸿章说:“恩师,据我所闻,张佩纶这人,的确比较有才华。不过对付他,也很简单。有两种方法:其一,可以笼络利用。听说他对恩师还是很敬重的,希望干些洋务实事,恩师只要点头,拉他入幕僚应该不成问题。其二,如果拉不拢,也不足为忧虑,恩师可以把他调往前线,他这人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自负,常自比诸葛亮,我看他只是一个会纸上谈兵的秀才而已,事非经过不知难,到了前线他就会知道打仗并非动动嘴皮子那么简单。”
李鸿章点点头,对张树声说:“振轩,老夫看慰亭说得有道理,咱们先礼后兵,你和他父亲有私交,有空去和他聊聊入幕的事。”
张树声说:“中堂大人放心,我会说服张佩纶的。”
谈到国外的事,李鸿章的幕僚中,马建忠和宋骁飞比较活跃。马建忠介绍了当时的局势,英国占领了缅甸,法国人在越南企图占领“东京”,在越南的法国海军上校李维业,正率领五百法兵在“东京”挑衅。
此东京当然非日本的东京,不然法国佬要去打日本人,中国人还不乐疯了?此东京是法语“tonkin”的音译,指越南北部大部分地区,越南人当时称之为北圻,意为“北部地区”,又因处红河与苏沥江之间而得名“河内”,正是越南现在的首都,不过光绪年间的“河内”还没开发,像“北大荒”,但河内是一个理想的军事基地,占领了河内,离广西就特别近,一旦列强要瓜分中国,法国人就可以从河内最先深入中国腹地,占领广西、广东、云南三省,所以河内也是中国防御的战略要地。
中国是越南的宗主国,马建忠介绍完情况,宋骁飞皱了皱眉头,说:“恩师,我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李鸿章说:“但说无妨。”
宋骁飞说:“翁同龢和张佩纶他们,不懂睁眼看世界,还睡在天朝上国的春秋大梦里,意识不到这世界已经变了。就算意识到了,也会假装睡着了,他们就是靠嘴皮子吃饭的,以为动动嘴皮子天下就太平。但新时代已经有了万国公法的新规则,现在正因为落后的宗主国规则,中国才四面树敌。日本人在朝鲜,英国人在缅甸,法国人在越南,每一处都是定时炸弹。我觉得,就算把这些宗主国都变成行省,像新疆那样,朝鲜设置成朝北省,越南设置成南越省,缅甸设置成远东省,台湾也要设置行省,派军队主动驻防,会比现在四面受侵扰,坐等挨打要强很多。”
宋骁飞这一番话,语惊四座,刘铭传、张树声等人纷纷表示有道理。李鸿章说:“这样的想法,老夫也曾有过。但现在国内有战斗力的淮军,也就三万人左右,六十个营,分散在全国,这还要算上省三守护京畿门户的十个营,新疆、青海那边的回。民,现在人心不稳,需要驻军,已经没有多余的军队再到宗主国驻防,而且一旦驻军,需要大量军饷,现在国库空虚,不可能拿出这么多银子来,还是面对现实,解燃眉之急吧,设置行省的事,不是老夫一个人能说了算的,从长计议吧。”
宋骁飞一听;也是;清朝当兵主要是为了军饷,养家糊口,没军饷啥事都干不成,便说:“法国人现在占领东京,必不肯罢休,中法之间一战必不可免,学生可以率领朝鲜新练的三千兵去越南跟李维业的法军周旋,就当实战演习。法国佬最近十年的日子其实不好过,二十万法军在色当被德国人大败,在开阔的平原被克虏伯炮轰死轰伤两万,俘虏两万多,皇帝都被德国人俘虏了,法兰西帝国都灭亡了,又经过巴黎庶民的暴乱,元气大伤,我料定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李鸿章说:“这样甚好。法国的驻华公使宝海正因要占领越南的事跟我胡搅蛮缠。你去给法国人一点颜色看看也好,越南不能有失,否则云南、广西、广东三省就失去了屏障。我另外从淮军中给你拨后膛炮十门、炮弹三千发,雷明敦后膛枪一千支、子弹一百万发,振轩刚好新任两广总督,这些军械武器他帮你运到河内前线。另外,我让李凤苞在德国再采购一批克虏伯炮和毛瑟枪给你的部队。不过,你此行主要目的在于威慑,稍微教训一下法国人也可。老夫订制的定远、镇远铁甲军舰还没回国,北洋水师跟法国海军实力差距太大,和法国全面开战条件不成熟。”
宋骁飞一听李鸿章给自己这么多枪炮和弹药,心花怒放。这时,张树声告诉了宋骁飞另一个好消息:“刘永福的黑旗军就在越南,到时候可以配合你。”
宋骁飞一听刘永福的大名,心里更有把握了。刘永福农民出身,原是反清的黑旗军将领,后来被清廷招安,早在同治十二年,法国侵略军占领越南河内,他率着拿大刀火铳的两千余黑旗军,竟然斩法军首领安邺上尉等数百人,收复河内,越南国王授予他三宣副提督之职,让他管理越南的宣化、兴化、山西三省。鲜为人知的是,他1895年5月25日在台湾割让后,拥立巡抚唐景嵩为台湾民主国总统,自称大将军,同年6月自立为大总统,是位有野心的人物。刘永福的部队,原本是土匪出身,极其熟悉越南的山林地形,自己和他联手,很容易把法国人赶出越南。
于是,宋骁飞辞别李鸿章,回到朝鲜,领三千新兵南下,其中两千淮军,一千朝军,以军事实战演练的名义,在广西补充了粮饷和军械,直奔越南的“河内”。
在离京去朝鲜之前,宋骁飞给远在美国的容蓉回了一封信,托人捎回大清驻美使馆给她。宋骁飞在信中写道:亲爱的容蓉,虽然我不是狂热的民族主义者,但我不能对这国家发生和即将发生的一切熟视无睹。四年前是这样想的,现在这种想法越来越强烈。善良的中国人,原来在自己的国家安居乐业,“民为贵,君为轻,甘其食,美其服,安其居,乐其俗”,这是他们的生活和梦想,却被拥有海盗文明和逻辑的英法侵略者用坚船利炮轰毁,他们不知如何改变任人宰割的命运,这时候,他们需要民族英雄。还记得你跟我说过的拿破仑吗,他也是我的偶像,他拿着刀和剑,带着枪和炮,为法国人赢得了尊严。为了四万万中国民众的尊严,为了他们早日不再做牛做马,不管前方是万丈深渊,还是洋枪洋炮,我都会义无反顾地冲向前。如果这次我能从越南活着回来,我希望能见你一面,以弥补四年前的遗憾。
第十章 喋血河内
宋骁飞带着三千新军到越南“河内”时,已快入冬,越南北方的天气还算暖和,跟昆明一样四季如春。但因属于山区,深山老林里跟贵州山区一样,动不动就下冻雨,空气湿冷。当时,李维业带领的五百法军已占领“河内”城,刘永福的两千五百名黑旗军盘踞在“河内”城外的纸桥,双方对峙。
那天下午,宋骁飞到黑旗军的指挥营帐,却并没见到刘永福,意外地遇到了双胞胎姐妹花的妹妹苏雨。当年,刘永福也是反清的黑旗军将领,和苏云、苏雨的父亲苏天福是交换过拜帖的结义兄弟。苏天福和家人被清军抓了之后,刘永福带人冒死救走了年幼的苏云和苏雨,收她们为义女,并教她们功夫。同治十二年苏云和苏雨在项城被宋骁飞放走后,回云南找她们的师傅刘永福,后来的七八年一直跟着刘永福东奔西走。
此时的宋骁飞又瘦又高,还穿了清朝五爪九蟒的三品官补服,女扮男装的苏雨没认出他就是当年救她们姐妹俩的少年,过来行礼,一脸愁容。
宋骁飞心里又惊又喜,看了一眼苏雨,她此时一身素服,头上青丝扎了堕马发髻,两弯柳眉,一双凤目,面不敷粉而雪白,唇没涂朱而红艳,个头也长高了一些,大眼睛一闪一闪,满含泪水,感觉比当年成熟了一些,胸脯也比以前更加丰满。
看苏雨愁眉苦脸,宋骁飞问怎么不见三宣副提督刘永福。苏雨说,姐姐苏云前两天偷偷去河内教堂,被法国兵发现,给抓了,义父刘永福昨晚带二十来个黑旗军兄弟装扮成教民,混进河内城营救,到现在还没回来,估计凶多吉少。
宋骁飞一听,刘永福倒真是有情有义的汉子,不过带二十来个黑旗军就进城营救,也太不把法国人的洋枪洋炮放在眼里了。他清点了一下黑旗军的花名册,发现历史上大名鼎鼎的黑旗军不过二千五百人,武器多是大刀长矛,火铳一千条,这火统打起来黑烟滚滚,但威力太差,估计高大的法国兵打几枪都不一定会倒,真正能用的火枪不足一百条。
宋骁飞要了一张“河内”地形图,正在查看,忽然帐外跌跌撞撞爬进一满身是血的黑旗军哨兵狗娃,向苏雨报告,刘永福已从河内的教堂救出苏云,正往纸桥这边跑来,大概还有十里地,后有追兵,法国海军上校李维业带着大队人马正追杀他们,刘将军让先前埋伏在纸桥的黑旗军做好战斗准备。
苏雨还是对打仗没有主见,宋骁飞问狗娃:“李维业带了多少人追出来?”
狗娃回答:“大概三四百人。”
宋骁飞一听来犯的法军有三四百,意识到在河内的大部分法军都追出来了,形势危急,不打刘永福和黑旗军就危险了,便赶紧去山头察看。回朝鲜前,他在京城花了三十两银子买了一副荷兰人造的军用望远镜。从望远镜里,他看到李维业带领的法军,正在追赶刘永福和苏云,还有他们身后的十几个黑旗军,不时还有黑旗军中枪身亡,刘永福的大腿上也已经中了一枪,由苏云搀扶着逃命。
宋骁飞发现,法军的步兵分为三类:燧发枪兵、掷弹兵、来复枪兵。而且,法军其他的武器和辎重也很先进,燧发枪兵用的都是击发机枪,法军队伍后面还有几门重型加农炮。宋骁飞在《战争论》里看到过,燧发枪兵和掷弹步兵通常排成较紧密的队形,从而发扬火力。来复枪兵则会形成散兵线,进攻时,用来动摇敌人防御阵线;防御时,用以打乱敌人进攻节奏,十分强悍。而且来复枪的精确度较高,射程较远。加农炮的火力更是凶残,几炮估计就能把纸桥轰塌。
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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