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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修传-第5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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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仙枝上的白莲既生,真玄神识皆会更上一层楼,原承天心中明自己,自己离金仙之境已然不远了。
自此之后,他加紧修行,虽知这不移时域中万年只是一瞬,但在不移时域中修行,实为逆天欺天之举,其中是否隐藏着重大隐患,尚未可知。
而与此同时,原承天修行的进度却慢了下来。此刻灵垒中未修的符文尚有大半,然而再修那剩余符文,却是无比艰难。其中一道符文竟修了十年之久,也未见丝毫进步。
原承天心中明白,这是因为他的境界不足之故,若修那符文,非得金仙境界不可。
然而自从他修成两朵白莲后,其真玄神识再无丝毫进步,冲击金仙之境,亦不知从何做起。
回忆起上次冲玄登仙时,是有仙庭神将传讯,告之原承天,其名讳已登金仙榜。从头至尾,并无半点阻碍。但这次仙庭要强压自己的境界,又怎会有神将传讯。
而原承天就算想向巨禽请教,但那讯息又怎能出得了此域。原来这不移时域就连时间都无法流逝,自然也传不出声音去。因此原承天只能自己明悟了。
沉思片刻之后,原承天忽的恍然,道:“我既想冲玄登仙,那非得重造世界不可。那天地法则自该由我来定,金仙榜亦由我始。我便是这世界金仙第一人,其后升大罗而入禁重天,天下地下,唯我独尊。”
想到此处,这才面露欢喜之色,乃施造化之功,施加于灵垒之上,就见那灵垒金光四射,向四周无尽延伸,金光所到之处,已现大漠一座,却无山水,更无草木。而这大漠之域,亦不过百丈方圆。
虽是如此,原承天仍是欢喜之极,只因这新域已然建立,虽是微不足道,毕竟己开万世之基。
至于这新域中草木不生,五行不齐,那是因为自己境界微薄之故,真想创万世不崩之域,那非得禁重天境界不可。
既创新域,原承天心中一动,那域中就生出一根石柱来,原承天向那石柱拜道:“以我世尊之名,建金仙柱。凡我新域金仙,皆在这柱上标名。”
话音刚落,那石柱上便放金光,金光消失之后,有三个大字赫然现于柱上,正是“原承天”三字。
就在这三字现于石柱上的一刹那,原承天体内两朵白莲齐齐一动,本来是含苞待发之姿,却忽然盛开。鼻端似有莲香传来,细辩又不知其所踪。此之为真莲无香。
白莲既绽,原承天体内真玄涌动,已然在急速冲玄,只是原承天是在这新域之中冲玄登仙,那新域空无一物,自然无天像垂兆。
而原承天这名金仙不在仙庭金仙榜中,因此仙庭纵是大能无数,也不知这世间又多了一名金仙,又怎有任何表示?
原承天以前多次冲玄,皆是盛况空前,天像垂兆皆是极致之像,但此次冲玄,却是悄无声息,唯有体内真玄暗涌罢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真玄冲击体内诸处灵脉,已运转三十六周天,其后功成,原承天遂入金仙之境。
原承天静心片刻,忖道:“不知我这金仙之境是真是假,且将刚才那不曾修成的符文再试一回。”
小我中生出神识,向那未解的符文一探,果然探了个明明白白。符文乃是一道奇妙法术,名为灭焰。原承天见这法术之名起得俗烂平庸,不觉一笑。
哪知稍加探究,便是喜上眉稍了,原来这灭焰大法实为天地至高玄奥之一,此术初成,可灭世间灵焰,修到中乘,可灭神火,修到至高境界,可灭性灵体内魂火。
尤其是可灭体内魂火一项,实为惊天大法,这世间有诸多性灵,就因体内生有魂火,故而永生不死,若那性灵仁德也就罢了,若是那凶神恶煞,岂不是万世流毒?
但原承天细加探查之后,又不由怅然,原来这灭焰之法虽是强大玄奥,可惜却并非一个完整的法术,大成境界修行之法字意含糊,看来世尊虽创此法,终究未能尽善尽美。
原承天暗忖道:“世尊创世之时,虽连败青龙多次,那青龙因生就不死之身,总不肯臣服。世尊或因此故,才创这灭焰之法,只可惜此术未成而世尊分崩离析,看来这灭焰大法,非得我来完成不可了。”
当下先将这灭焰大法牢牢记在心中,刹时已修成小成境界,便可灭世间灵焰了。
既修成此法,原承天忽觉思绪如潮,原来是世尊当年玄承尽复旧观,原承天细心体悟世尊昔日的玄承记忆,或心生感慨,或抚掌大笑,或叹息不已。
世尊玄承既得,仙庭诸事皆知。那仙庭大能孰亲孰疏,诸大能来历如何,仙庭之中何处藏宝,诸事种种,不可数记。
原承天忖道:“我既修成金仙境界,正该一试修为,看看与往日比起来又是如何。”
就将斗战胜镜取将出来,将那镜子摇了摇,镜中走出一修来,正是当年魔界魁神。
想当初原承天以大罗境界,也不过与这魁神斗了个旗鼓相当,今日刚晋金仙,再来与这魁神相斗,不知胜负如何。
那魁神见到原承天,立时怒气冲冲,就取魔刀攻来。
原承天在魁神现身之前,心中已在盘算了,他忖道:“我平日与人动手,只知谋定而后动,遂被那定身珠所欺,如今倒要学一学那先下手为强的战法。”
因此就在那魁神刚刚举起魔刀,意欲施法之时,原承天手掌翻转,紫罗天雷诀已出。
此诀一出天地动,就听得“轰”的一声,魁神手中魔刀已碎,只剩了个空手,身上衣甲尽碎。
魁神叫道:“怎的这般了得。”虽是空手,却是丝毫不惧,手掌向原承天一探,那手掌便成巨臂,好似一座山峰压将过来。
原承天不等那山峰及体,再施紫罗天地诀,这天地诀比那天雷诀可强过许多了。一时间天地失色,黯淡无光。魁神虽生巨臂,却是前行不得,只因这天地法则已变,这巨臂在这空中行进,就好似在山石金铁中穿行一般,又哪里能行得快?
原承天点了点头道:“我这金仙境界果然不俗,魁神显非对手。”手掌再次翻转,那魁神身躯化为乌有,当年迫使自己九世历劫,沉沦凡界的最大对手,如今却是不堪一击了。
既诛了魁神,原承天不必再试,想起巨禽所托,便向时兽祷告,请时兽暂收此域,以便出来与巨禽说话。
那时兽便依言收了加持,不移时域不复存在,原承天这才走出灵域,来见巨禽。
巨禽将独目睁开,向原承天瞧了又瞧,神情欢喜无限,道:“也就是一刹那间罢了,世尊已修成金仙,想来必得时兽加持。”
原承天道:“若非如此,又怎能与仙庭大能相争。”
巨禽道:“我也料到你会修成时字诀,请那时兽相助,正因如此,我才让你修成金仙境界来见我。”
原承天道:“莫非以不移时域修成境界,或有不测之祸?”
巨禽道:“那世间之事,来的快,去的必快,得之易,弃之更易。此为世间至道,不可不察。”
原承天动容道:“这么说来,我以这不移时域修行,到最后竟是镜花水月一场空了。”
巨禽道:“世尊莫急,这世间诸事,皆有办法。世尊借不移时域修行,以创天地万物,那是不得已而为之,算得上是饮鸩止渴。欲解这莫大危机,唯有一种方法,那就是世尊再创新域,重订法则。”
原承天道:“不瞒巨禽兄,我在域中已创新域,只恨境界低微,那新域只算是方寸之地,且空无一物。”
巨禽道:“既有此域,那就有一丝希望了,还盼世尊再加努力,尽早新域大成,否则到时修为尽丧,悔之晚矣。”
原承天道:“我与两位世尊分魂相比,本是后进,若不用不移时域修行,又怎能与之抗衡,虽有远忧,亦是顾不上了,却不知那不移时域修行的后果何时显现?”
巨禽道:“或三五百年,或千年,端看一个人的造化罢了。老朽只劝世尊若无他事,尽量莫在这天地间容身,日后修行,便在这新域中便可。”
原承天点头道:“是了,在那天地间多呆一刻,就多消耗一份福缘了。”
巨禽笑道:“世尊果然灵慧。”
顿了顿又道:“你既冲玄登仙,那就不必着急精进,还需将这修为稳固一番,老朽恰有一事相托,就请世尊去走一遭如何。”
原承天道:“巨禽兄但有差遣,只管道来。”
这话刚刚出口,就有一道天雷在巨禽头顶轰然炸开,雷龙虽在四周护卫,可这雷来的极快,哪里能护住。原承天见此情景,大为骇然,此雷并非天雷,却又因何而来?
第1596章修成金仙收叛臣
巨禽被这道天雷打得一怔,慌道:“世尊,你莫开老朽的玩笑,那‘差遣’二字岂是老朽能承受得起的,世尊说了这二字,便损我二十年修为了。”言罢苦笑不已。
原承天心中歉然,自己既开新界,那巨禽又是自己的下属,又怎能受得起自己的自谦之辞?看来这世尊虽好,却不可随性而为,所受的约束竟是如此之多。巨禽承受的这道天雷就是小小的警告,日后唯我独尊,除了仙庭两位世尊分魂之外,皆受不得自己的礼数了。
巨禽见原承天过意不去,忙摆手笑道:“老朽十万年修为,少了二十年又算得什么。我相托世尊之事,是要请世尊去无边海走一遭。去杀一个人,夺一件宝。”
原承天已得世尊玄承,自然知道那人那事,便道:“你既如此说,我便去走一遭。”
巨禽道:“还请世尊速去速回,便以一柱香为限,若是过了这柱香,就怕仙庭知道世尊在这玄焰谷中之事,就算不来阻拦,哪怕将时兽请了去,世尊也难修行了。”
说罢就取出一枝香来,那香只有三寸长短,叫做半辰香,此香燃尽,就是半个时辰了。
原承天笑道:“哪需要半个时辰。”将这香截了一半,随手点燃,就向空中一祭。
那第一道香烟升起之时,原承天已出了玄焰谷。
原承天虽创新域,但只要身子不在新域之中,仍要受这天地法则约束,巨禽见原承天遁出,亦来加持,送原承天出谷。
原承天出谷只是一瞬,再一步踏去,又是一瞬,前面水势滔天,已到了无边海了。
原承天暗道:“此番再来这无边海,却不知能否与依巫相遇,又不知她修为如何。”
刚刚来到海边,立足未稳,就见海中一道黑色巨浪冲天而起,于巨浪中窜出一道身影来,就向无边海深处急急逃去。
原承天笑道:“你此刻方逃,哪里还来得及。”
瞧那黑浪上的身影,虽具人形,脸上却生满鱼须。由世尊玄承可知,此物名叫帝鲞,乃鲞中之君。本是仙庭莲池八千水族之一,后因世尊分魂下界历劫,趁莲池无人管束之机,盗了一粒莲子,来到这无边海中修行,专食路过行人修士。
今日原承天来此,就是要收回那粒莲子,明正其罪,诛杀此灵,以惩叛逆。
原承天正想出手诛杀,忽的心中一动,禅心已知未来之事,便笑道:“且容你逃上一刻,恰好完我机缘。”
也不尽力来赶,就在这帝鲞身后慢慢赶来。
那帝鲞知道身后修士厉害,今日势难逃过此劫,但这世间性灵,皆有求生本能,只盼逃上一刻就是一刻。
眼瞧着数十息已过,原承天暗暗着急,他已与巨禽约定,半柱香就回,若是迟误了,岂不是被巨禽所笑所轻?
正有些忍耐不得,想出手诛杀了此灵再说,忽觉前方白浪滔天,一条白鱼跃将出来。那白鱼原和原承天有过一面之缘,当初原承天路过这无边鱼,正逢白鱼巨龟相斗,得了白鱼鳞甲一片。
就见那白鱼横在帝鲞面前,将巨大的鱼尾猛的一扫,帝鲞无可奈何,只得伸臂一挡,那身形就慢了下来。
原承天笑道:“白鱼,你倒也机灵。不过我放过这帝鲞不杀,却是另有谋算。你且放过他便是。”
白鱼听到这里,口虽不能言,唯在那里点头罢了。这白鱼虽是洪荒之物,却不过是无名小卒罢了。纵修千万年,亦难修成正果。
那帝鲞见白鱼让开,又急急向前逃去,原承天本想追上去,见白鱼紧紧跟随,却是有口难开。
原承天机心一动,便知这白鱼的本意了,便笑道:“也罢,我当初得了你一片鳞甲,今日你又要助阵,也算有缘。你若能救得千人性情,许你日后飞升仙庭,九龙海中,有你一处容身之地。”
那白鱼大喜,忙将鱼头乱点,激得波浪汹涌,直冲到天边去,等那巨浪落下,原承天与帝鲞早就不见了。
那帝鲞奔逃更急,但只逃了千里水域,忽有一道白光自水底冲出,就向那帝鲞击来。
帝鲞叫道:“不好,当日威福过甚,今日处处受欺。”忙将身一闪,就闪过了这道白光。
那知那白光接连不断,连珠价的打来,细细数来,不多不少,恰是二十四道光芒。
原承天见到白光,已知其中玄机,笑着点头道:“难得,难道。”
那白光虽多虽众,着实不算得如何强大,若非原承天在侧,那帝鲞早就施展手段,要寻那白光主人的晦气了。
原承天用手向海面一指,海水翻涌向两边分开,就显出一只巨蚌来。那巨蚌已然张中蚌壳,吐出二十粒明珠来,在那里盘旋不定。
原承天对巨蚌笑道:“难得你知机,今日赶来会,只是这明珠我却是用不得了。”以他此刻境甲,凡界诸物又怎堪一用?
巨蚌听到世尊这番话,甚是怏怏,却舍不得就此高去,便围着原承天转了半圈。
原承天沉思片刻,道:“也罢,这明珠倒是有人用得着的,我且收了罢。只是你身子虽是巨大,灵慧仙基着实不足,等我创界功成,许你在这无边海中安享万年。”
巨蚌得了此诺,这才欢喜而去。
那帝鲞见原承天一路跟来,一路完结善果,已是目瞪口呆。虽知今日结果不妙,可若是乖乖送死,心中怎样也不甘心,只得再次分开波浪,向前逃窜。
正行间,前方水雾升腾,那空中亦迅速的聚来阴云重重,天地顿时失色,更有海上风起,吹得波浪滚滚,好似沸水一般。
原承天见了心喜,道:“果然是来了,也不枉我等你半柱香。”
那海中波浪一重更比一重高,层层叠叠,好似多层宝塔一般,就在那波浪顶峰,现出一名白衣少女来,此女左手持杖,右手持刀。将手中刀向帝鲞一指,喝道:“帝鲞,我知你来历不小,也不曾十分难为你,你今日兴风作浪,犯我海蛟族界域,又该当何罪。”
原承天见到这少女,虽是早有预料,仍是又惊又喜,更喜者,今日之依巫与往日大不相同,不但修成七级妖修境界,更难得是法相座严,俨然有宗师气度。
时光匆匆,依巫虽是形容依旧,却再也不是当初那位只知小鸟依人的少女。
帝鲞心中叫苦,又知辩解不得,急急转身,就想避开依巫,依巫冷笑一声,手中法杖一指,那帝鲞容身的水域喀嚓声不绝于耳,竟结成冰城一座,将帝鲞困在当中。
若论这帝鲞的手段,倒也可以与依巫斗上一斗,奈何今日大敌当前,帝鲞怎有心思斗法,遂被依巫所困。
原承天隐在水雾之中,要观依巫的境界修为,见依巫出手就困住了帝鲞,心中亦是欢喜。细瞧那依巫,其修为实比当年的七寒神蛟更进一筹。且额生白光两点,那白光之下,却隐藏着两只龙角。
原承天暗暗点头,那依巫本是真龙血脉,就算日后修成真龙亦不是奇,只不过万万只海蛟之中,能修成真龙者又有几只?难怪连当初的神蛟亦赞叹依巫仙基不俗了。
帝鲞被困在这冰城之中,心中不由又羞又怒,暗忖道:“我死在世尊手中也就罢了,死在这蛟女之手,岂不是羞杀。”
身子急忙一震,就将那冰城挣得四分五裂,口中就吐出一粒青珠来。此珠乃仙庭莲子所化,被这帝鲞修成内丹。只可惜这帝鲞福薄,虽吞了莲子,却难以炼化,唯将一道真气包裹其上,借这青莲灵气修行罢了。
依巫与帝鲞交手多次,知道这青珠厉害,手中法杖挥动,激起一道水墙挡在身前,那莲子果然厉害,将这水墙一穿而透,其势丝毫不减。
依巫不慌不忙,手中法杖连挥,共祭出九道水墙来,那莲子连穿了七道水墙,终于势微。依巫这时才笑道:“择日不如撞日,你仗着这青珠横行无边海域,今日定要夺你青珠,将你就地正法。”
手中刀遥遥向空中祭去,那刀乃无边海域中的寒铁铮成,经依巫亲手打制,端的是杀气森森,慑魂夺魄。
原来依巫当年在七寒海中与原承天相逢,原承天趁着替七寒神蛟炼器之机,将炼器之法倾囊相授。依巫对原承天所传法术怎不用心?自然牢记于心,百般修习,遂成一代制器宗师,陈玄机既去,依巫当为海内第一。
那刀果然犀利,劈开帝鲞身上重重罡光,刹那间就斩到帝鲞胸口,帝鲞忙将青珠来挡此刀,哪知那青珠在身前顿了顿,忽的无翼而飞。
依巫又怎会客气,法诀到处,此刀劈将下来,将帝鲞一斩而半,海水尽赤,一道元魂就遁了出来。
此时一道青影闪来,随手绰了帝鲞元魂,来到依巫面前。
依巫本是吃惊,等瞧清是原承天,不由又惊又喜,急急伸手将口一掩,总算止住惊呼之声。
却见她盈盈一笑,向原承天裣衽一礼,口中道:“大哥,我俩又见面啦。”那声音不急不缓,虽有欢喜之心,却无亲近之意。
第1597章双修之道重初心
原承天见她神情庄重,矜持自敛,心中又惊又喜。
他早知道依巫对自己情苗暗种,痴心不已。但这份痴念终无结果,到最后免不得害人害已。如今看来,依巫已然摆脱当年情孽,浑然而忘情了。
他也敛容道:“早先昊天白龙传讯,说你刻日便要飞升昊天,又怎的迟至今日?”
依巫道:“无边海有帝鲞横行,海蛟族常受欺凌,若不妥加安排,依巫怎能放心?这些日子便在族中加紧训导弟子,以防帝鲞,哪知今日天遂人愿,诛杀了此灵。如今海内清平,依巫也可放心离去了。”
原承天道:“原来如此。”
依巫又躬身道:“先前白龙传讯,让依巫飞升之后,于昊天北原水域容身。只是在依巫想来,那修行者自该游历天下,广见博闻,方能增进阅历,又怎可拘于一方水域。还请大哥替我谢过白龙真君好意。”
原承天先是讶然,其后点头赞道:“如此也好。”
他将手中青珠取了出来,道:“此物为仙庭莲池中莲子,可令修士脱胎换骨,你本有真龙血脉,若服此莲,当可修成真龙之躯。你飞升昊天本就要褪去蛟蜕,再修身躯,此莲也是用得着的。”
依巫含笑摇头道:“大哥,你创制新法,其宗旨便在于少取外物,怎的反赠依巫天材地宝?那个人的修行,只看他的仙基灵慧,依巫日后若肯努力,自能修成真龙之躯,若只知依赖大哥,何日能有成就?”
原承天不意依巫自强若此,心中感慨之极,原以为依巫困于当初的那份痴念,至今难消,如今瞧来,依巫修行有成,已俨然有太上忘情之像了。
便道:“依巫既有大志,大哥怎会阻你,也罢,你我今日暂别,他日昊天定有相逢之日。亦盼你早日修成大道,共飞仙庭。”
依巫含笑道:“定不负大哥所望。”
原承天见依巫此番性情已与他日不同,心中亦喜亦叹,想到半柱香已将燃尽,也不便停留,转过身来,一步踏出,便无踪无影了。
依巫瞧着原承天消失的方向,怔怔的瞧了半晌,两行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刷刷的流了下来。
她心中默默念道:“大哥,大哥,我知道你一直怜我惜我,这才替我将诸事安排妥当。依巫若不能自强自立,大哥又怎能放心。从此之后,我这份心思,只能暗藏在心中,唯天知地知我知罢了。”
想到此处,那空中忽的阴风四起,便有雨水潇然而落,伴着依巫面上的泪水,谁又能分得清?
若论依巫的心思,原承天其实稍用禅识一探,便知端倪,只是原承天于男女之情,总是欠了一份灵慧。且那女儿家心思多变,竟胜于天地玄机,原承天只当依巫修行大成,达成忘情之境,却哪知依巫强抑痴情,刻意自矜自持,却是为了让他放心。
这样的痴念,难怪天地也是动容。
原承天一步回到玄焰谷,空中的半辰香果然尚未燃尽,巨禽笑道:“世尊此行,了却尘缘,可喜可叹。”
原承天道:“可喜委实可喜,可叹又有何说?”
巨禽神识无极,已将依巫落泪的情形瞧了个明白,却又怎会说破,只是笑道:“尘缘既了,世尊自此与凡界无缘,岂非可叹。”
原承天笑道:“这倒也说的是。”
巨禽道:“世尊虽达金仙之境,昊天已无对手,只是那昊天印强横之极,世尊还需百尺竿头,再进一步,方能还昊天清平,遂了当初的宏愿。”
原承天道:“自该刻苦修行,修成避印之法。”正想跨进碎域,再请时兽加持修行,巨禽忽的笑道:“世尊稍等,我这谷中可来了贵客了,且让老朽接她进来。”
原承天讶然道:“莫非是仙庭大能前来骚扰?”
巨禽含笑道:“世尊稍等片刻,便知端底。是了,世尊此刻是否已知道这玄焰谷的来历了?”
原承天道:“我悟得世尊玄承,知道这玄焰谷乃是巨禽兄护垒避世之地,只是玄焰为何与巨禽兄相伴,却是难知。”
巨禽仰天大笑道:“世尊,世尊,世尊,你果然公心忘我,自家之事反倒不入玄承。”这话是对那原承天的前世,创世世尊真身说的。
又转向原承天道:“世尊,那玄焰本是你与元极之子,当初你要化身千万,于诸界转世历劫,就在莲池莲花前,元极寄魂之所,与元极洒泪而别,那眼泪合着白莲,就生出这玄焰来,世尊不可不知。”
原承天此一惊非同小可,此一喜亦是非同小可。他一直当自己孤旅飘零,哪知却已有后人了。想起与玄焰种种,忍不住泪洒衣襟。
他喃喃的道:“那玄焰一直在寻自己的根源,哪知他的根源却不在别处,竟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了,此事着实可叹。便为着这玄焰,我也不能有片刻懈怠了,我若不能成为真正的世尊主魂,那玄焰岂非仍是无处皈依。”
巨禽道:“不错,不错,如今世尊分魂无数,强力者有二,谁日后真正一统仙庭,重修五界,才算是那玄焰真正的父亲,这也难怪你的玄承之中,不曾有玄焰来历一事。世尊还请努力,莫将亲子送于他人。”
便在这时,远处青光纵起而来,青光一名仙子衣袂飘飘,宛若神仙画卷,不是九珑又是谁?
原承天见九珑竟然亲来凡界,自是又惊又喜,急忙迎上前去,道:“珑儿,你怎的会来此处?”
九珑道:“你在凡界飘零,又有仙庭大能窥伺于侧,我又怎能放心得下,便是千方百计,也要来走一遭。”
原承天心中感动不已,便道:“你来的也好,当可与我同修至道,他日共同飞升仙庭,也免得彼此挂念了。”
九珑含笑点头,她瞧出原承天已登金仙境界,那是突破了最大的难关了,心中怎能不喜。只是原承天若将自己的境界超出许多,便于双修有碍,自该同修天地至道,方不负双修之盟。
她一来就被原承天扯住说话,此时转向巨禽道:“巨禽兄,别来无恙?”
就见巨禽敛容垂泪道:“仙子,老朽再见到你,恍然如梦。当初仙子为助世尊创世,耗尽法力,竟落了个油尽灯枯,总算世尊对仙子情深意长,发愿与仙子永世不弃,仙子方有今日。”
九珑轻轻的道:“我待世尊如何,世尊待我亦如何。如今我劫数已尽,倒是巨禽兄,却仍要伴着我等受这天雷之劫。”
巨禽道:“只要世尊与仙子重现于世,老朽便是万死也是心甘。”当下催促原承天与九珑速进灵域修行。
原承天与九珑这才辞了巨禽,来到灵垒处,原承天再来施法祷天,请那时兽加持。
此次又多了一位九珑,那时兽更是不敢怠慢了,忙天地时间大法,加持于灵垒处,将不移时域速速建成。
入了不移时域中后,原承天劈面就道:“珑儿,玄焰一事,你瞒得我好苦。”这自家之事,只能在这域中说了。
九珑笑道:“承天,那玄焰是世尊之子,如今世尊主魂未定,玄焰也难说便是你的亲子了,因此九珑想来,还是不说的好。”
原承天叹道:“这话虽然说的是,只是想那玄焰寻亲不着,总是令人心中难安。”
九珑道:“此事也莫对玄焰说起才是,等他日承天飞升仙庭,重修五界,再说也是不迟。”
原承天自然明白,玄焰一事与众不同,只因世尊化身千万,那玄焰最终的归属一时也是难定,又怎方便说起?只是父子日日相见,却不能吐露真情,难享人伦之乐,亦是难熬。
想到此处,原承天勉强点头,先行收敛了心神,先以双修之法,助九珑修行。他刚刚达成金仙境界,亦需稳固,不可冒进的。
这世间的双修之道种类繁多,但总脱不了阴阳合一之法,唯九珑承天所修之术与众不同,名为魂灵双修之法。
这世间至乐者,有人道莫过于两情相洽,但那两情相洽,又怎敌得过魂灵合一。这世间的伉俪虽多,可真正能做到心无疑虑,心性相同者又有几人?
若细论这魂灵双修之道,则着实繁复,因此好有一比。
好比那少男少女,年岁刚及少艾,彼此相遇相识,暗生情愫,是为初心。这初心一生,便觉得世间女子千万,也不及面前佳人。任她人花容月貌,也抵不过心上人一笑。
哪怕只是默然而坐,你不言,我亦不语,仍是觉得天下至乐,莫过于此。就觉得心上人便是整个世界,那世界也就唯二人而已。
唯有这少男少女的初心情愫,方可与魂灵之修堪比。
等到情恋日长,又免不了彼此疑虑万端,更有世间俗事纷扰,那初心不在,就算是厮守终身,也只剩下平淡如水了。便是世间至情至性者,也莫不如此。
那九珑与原承天的双修之术,竟是初心不失,哪怕相守百年,也如一瞬,着实让人艳羡不已。
原承天将此次苦修所得,与魂灵之中向九珑相授。他所修诸术之中,有九珑可修的,亦有不可修的,可修者便拿来修行,不可修者亦需熟知根源。如此方可做到坦然无疑,初心不失。
九珑捡点原承天前番所修之术,片刻已是了然,于是再修新法。而既是双修之术,原承天所见,便是九珑所见,灵垒符文,亦落入九珑眼中。
第1598章法门大开收首侍
原承天与九珑在不移时域中修行,怎知岁月,只因原承天先行一步,故而等到九珑修到金仙境界时,原承天已是金仙大成,离大罗金仙唯有一线之隔。
九珑这时开口道:“承天,若在此域中修成大罗金仙,就怕隐患不小。域中修得法力易得易散,百年之后,承天法力消散殆尽。承天可有把握,于这百年中执掌仙庭,再修五界?”
原承天思之再三,道:“仙庭诸事难明,百年太少。”
九珑道:“既是如此,不如就修到这金仙大成境界,大罗境界,可在这域外突破,那么承天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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