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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修传-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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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最高明的丹修,万事俱备之下,一炉丹的成功率也只有七八成罢了。
原承天今世自踏上仙修之道以来,于丹药一事上倒也没受到如何挫折,一来是因为他前世就是丹修大士,玄承无双,二来又是早早得了玄焰,于炼丹中最令人头痛的焰力一事上也占尽优势。
不过今世第一次大挫,竟是在炼制续命丹这极紧要的丹药上,原承天心情之郁闷可想而知了。而细细想来,或是因为那伽兰禁制的缘故了。
在这伽兰城中,既是设下昊天禁制,地天地法则便与城外不同,炼丹所涉及的种种微妙之处,也就因之改变了。以往的玄承阅历,只怕就用不到十分去。
玄焰道:“主人,你也不必太过担心,我瞧这粒续命丹虽未大成,可也算不得失败,在玄焰瞧来,这丹药起码能续得十年之命了。”
原承天伸手向丹炉中一招,将这粒续命丹引到手中,凝神瞧了又瞧,再细辩其味,才长长叹息道:“的确如此,这丹药最多只能续得十年之命罢了,方晴的福缘,想不到竟也止于此了。”
他此刻已与天一宗结成大仇,再想去万泽谷捉虫怕是不可能了,而续命虫又是极为精明的,自己前番去过一次,谷中便是还有续命虫,自是会深藏已身,哪里还会轻易露面?
而练丹续命,却又与平常炼丹不同,人的寿限本是上天注定,续命改元实为逆天之举,此丹只有十年效力,分明就是上天示警了,若是强行再炼,只怕天地隐藏之威,就会降下天劫来,自己纵是不惧,可若这天劫应到方晴身上,岂不是弄巧成拙。
玄焰难得的一次沉下声来,道:“主人,此丹半成,或是上天垂兆,主人不可再逞强了。”
原承天点了点头,玄焰本是天地之灵,平时肆笑无忌之言,或可不必理会,此刻郑重说出这样话来,极可能就是天地的一点玄机触动其心,绝不可等闲视之。
他道:“虽只有十年之寿,也是上天垂怜,只是这样一来,我若想让方晴服用阴骛仙珠,那时间便有些赶了。却不知阴骛仙根能否抢在方晴大限到来之前生出仙珠来。”
玄焰道:“阴骛仙根生出仙珠来,却是勉强不得的,也不可强自干涉,方晴能否来世踏上仙修之路,总是要看天意如何。”
原承天自不知其理,当初散宜生说的明白,阴骛仙根或十年,或二十年,才可生出仙珠,何时生出,端看天意,而天意幽妙,如何能测?
当下收了丹药,伸手向幽明双雀一招,双雀倒也乖巧,嗖的一声,就钻进原承天的大袖之中。
原承天出了丹房,一路走来,想到周方晴若知其丹只能续得十年之命,不知该是如何黯然,心中自然也是郁郁不欢。
来到小院中的小厅之中,诸人早就等候多时,就连林黑虎知道原承天近日丹雀将成,也每日都来盘桓片刻,此刻恰也是在场的。
众人见到原承天现身,都忙着过来问话,原承天自是早早就陪出笑脸来,生怕让别人瞧出了他的心事。
罗大胡子道:“道友闭关七月,炼丹破玉,实是好不辛苦。”
原承天道:“倒是劳罗道友久候了。”
罗大胡子道:“区区七月时光,对我等仙修之士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林黑虎笑道:“对罗道友虽算不得什么,可对罗道友的家中娇妻而言,未免就要心生怨意,不知罗道友被哪个美娇娘缠住了,算到头来,我等自是少不了干系的。”
一句话说的众人皆笑。只是原承天冷眼向周方晴瞧去,见她神情淡淡,无喜不悲,就是听到林黑虎的笑言,也只是微微一笑罢了。
原承天心中不觉一痛,莫非方晴终其一生,便是只见了自己一面便是心事了去,从此再无留恋红尘之心?若是如此,此女此刻心情,或便是如死灰一般了。
他不忍再去瞧周方晴的神情,转向罗大胡子道:“此次闭关七月破玉,倒也不辱使命,这幽明双雀总算被我炼化出来,罗道友这就可取了去。”
说罢双袖一摆,两只幽明雀飞了出来,在众人间飞梭往来,甚是欢快。
罗大胡子瞧了瞧小夜,又瞧了瞧小雪,喜不自禁,叫道:“果然是好俊的一对幽明雀,妙韵仙子的天人之学,原道友的破玉之功,可谓交相辉映,各擅胜场,而如此大恩,罗某实不知该如何感谢了。”
原承天将一块灵符取将出来,交给罗大胡子,道:“此雀的御控之法,全在此符之中,以道友大才,想来也是不必过多吩咐的,只盼道友日后能用此雀寻着夫人转世之后的落脚之处,便是万千大喜。”
罗大胡子哈哈大笑道:“我原只盼与拙荆相伴一世,便是侥天之幸,如今足足多出百年来,仙子与原道友大德,恩同再造。”
那神情就渐渐严肃了起来,便在原承天面前退了一步,先是长长一揖,道:“此为罗某感谢道友大道。”
原承天刚想说话,却见罗大胡子跪伏于地,冲着原承天便拜,口中道:“这是罗某代拙荆向原承天致意了。”
忙得原承天急忙上前,死命架住罗大胡子的手臂,怎肯让他拜下,林黑虎也过来扶住了罗大胡子,口中道:“大胡子,这却是过了,过了。”
罗大胡子被二人纠缠住了,再也拜不下去,只得立起身来,那眼中却有泪花闪烁,喃喃道:“如何是过了,你等不知我的心意,我对拙荆之情,实是一世都不够的,如今原道友又赐下百年来,那岂不是,岂不是……”自感失态,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讷讷的止口不言。
厅上诸人瞧见罗大胡子之景,虽是有些好笑,却是笑不出来,各人低下头去,各想心事。
李三非心中自是暗羡不已,忖道:“这罗大胡子倒是好命,我也想与他一般,可是哪里能够?这也是各人的缘份,强求不得的,上天能让我结识方晴,又蒙她不弃,也没怎么讨厌我,却不是已该心满意足?”
周方晴心中也道:“听这大胡子的声音举止,像是个粗豪的汉子,不想竟是如此多情。那个妹子真正的好福气,只是今世,今世我却不能有这般的福缘了,若是还有来世,我也该早早打定主意才是。”
想到原承天原是答应过的,要将仙珠一粒相赠,有了这粒仙珠,来世就是可以修得仙修之道了,自己也不盼能长生不老,成就如何大道,也不盼能与原承天如何如何,那不是自己的福份。唯只盼能间或得到原承天的一丝半丝信息,知道他一切安好,那便是心愿已足。
就在这时,李三非已急急问道:“原大修,那粒续命丹可是炼制成了罢?”
原承天虽是最怕提起此事,可又如何能不提,他也不多言,就取出那粒续命丹来,托在手中,让众人观看。
众人急忙来瞧,罗大胡子与林黑虎对丹道亦是精通,一见此丹的成色,便暗吸一口气来,却又不便直言,只是面面相觑罢了。
李三非瞧定了这粒续命丹,那脸色就涨得通红,只是瞧向原承天去,见他的神情竟是比自己更加难过,又怎忍再说些什么,说来说去,不过是方晴命苦罢了。
周方晴见原承天取出丹来,那堂上反倒鸦雀无声起来,又怎能不知必有变故。
她轻轻一笑道:“方晴此生,往往逆天而行,就此降下劫数,那也是我妄自逞强之故,我若早早服下明目净水,弃了这身上异术,也不会有今日之事了,看来一个人的命运,便是由他的性子来决定了,如今事已至此,无非天意罢了,诸位何必伤怀?”
诸修见她如此豁达,也是一奇,此女之胸襟,竟是将诸多仙修之士比下去了。
李三非忙道:“方晴,你不可错会了意,这丹药虽未大成,可在我瞧来,其效力也是有的,或八九年,或十余年不等。”
周方晴笑道:“三非,生死由命,你也不必说了,我一介凡女,又是姿色平庸,在别人瞧来,我此生却是命苦,可在我自己看来,能与三非与原大哥相遇,便是天大的福缘了。我方晴此生,已是无憾矣。”
说到最后,那声音却是渐渐低了下去,却见她身子沿着桌子缓缓的滑了下去,那脸上却忽然焕发出一道光华来,然而这道光华稍纵即逝,再想去细细瞧去,早就不见了。
第0497章莫问前程凶与吉
众人见方晴倒地,皆是大惊失色,李三非首先抢了上前,一瞧周方晴的脸色,便叫了起来道:“方晴,方晴!”声音悲苦之极。
却见周方晴面如死灰,呼吸皆无,莫非已然香销玉殒?此女本受天劫之灾,寿限随时可终,难不成就是应在今日?
那续命丹刚刚制成,虽只有十年效力,可也能活得命来,抗此天劫,难不成方晴命苦若死,竟连这一刻也等不得了?
纤月与聆风本侍在厅外,听到李三非惊呼,忙也冲了进来,瞧见周方晴倚在椅子上,一动也是不动,聆风的泪水就流了出来,纤月更是叫道:“姐姐,姐姐。”
这几月相处,三人自是姐妹情长,骤见周方晴这般模样,怎能不痛?
原承天急急上前一步,伸手搭住周方晴的脉息,竟觉得周方晴脉息皆无,分明已是死脉了,可是他怎能甘心,随手就从身边的猎风发间,取下那根定魂钗来。认定周方晴的百会穴,就将玉钗刺去。
这刺穴之术原是凡界医术,诸修虽是见过,却是不曾修行,如今见原承天使来,皆是大奇,不想原承天学究天人,于世间诸技,倒是无所不知一般。
李三非也是因为关心则乱,见到周方晴面上光华尽散,便以为周方晴已是去了,如今见到原承天这般举止,心中又徒然生出希望来。
只是原承天的刺穴之法,却是与众不同,他手中的玉钗离周方晴的百会穴其实仍有半寸,可钗尖却发出针芒来,原承天便以这针芒为刺,刺进周方晴的百会穴中,这是仙家针技,自与凡俗不同。
可是那钗芒刺穴良久,周方晴仍是人事不知,原承天的额头上也滴下汗来。
众人怎敢说话,无不屏息以待,只是周方晴究竟是死是活,众人除了原承天外,谁也无知,而此刻谁又敢去打扰原承天。
就听得“啪”的一声,原承天的汗水滴到地上,竟是清晰可辩,这厅上之静就可想而知了。厅上诸修只恨自己虽知生死大事,却不懂人间歧黄之术,便是想相助一臂之力也不知从何做起。
原承天指尖玉钗丝丝有声,却不见周方晴有丝毫回应,诸修只盼能从原承天的脸上瞧出端倪来,可原承天一直都是紧绷着面孔,哪里能瞧出什么来?
这其中以李三非的心情最为难熬,欲言不敢,欲动无方,实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原承天的嘴角忽然微微一动,将玉钗一收,低声道:“总算是活过来了。”
众人齐齐长舒一口气,刚才那短短一瞬,简直就如千万年一般,再去瞧周方晴,那脸上倒是慢慢有了些光泽,眉间微微跳动,虽是气若游丝,显是已有生机了。
李三非这才敢开口说话,颤声道:“方晴刚才,刚才……究竟是如何了?”
原承天道:“方晴既受天惩,生机如线,随时便,便会去了,你听她刚才话中之意,分明是今世心事已了,再无心愿,那肌体便生感应,就此断了这一线生机,好在总算是暂时活转了来。”
李三非急道:“这么说来,就算方晴此刻活转,那随时便会去了,却不知续命丹可否服得?”
原承天道:“续命丹既有续命之能,药力自是猛烈之极,以方晴此刻的身子,哪里能承受得住,这续命的丹药,不啻为夺命的毒药了,刚才的刺穴之法,不过是先吊住了她这口气,其后就需要仙家秘法,将她的身子治得健壮了,才可施以续命丹药。”
将眉头一皱道:“只是仙家秘术,在此处是施不得的,必须立刻出城方可。”
李三非虽是心忧方晴性命,可原承天本是大大得罪天一宗诸修,又因令无参之故,天一宗诸修不敢找一堂禅问罪,自是将所有责任一古脑的推到原承天身上去了。
如今原承天在伽兰城中,天一宗倒是奈何他不得,一旦他出了城去,岂不就要陷入天罗地网之中?是以听到原承天此言,李三非心中踌蹰,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
原承天何尝不知此刻贸然出城,必有无妄之灾?总要探明城外情景,方可随时应变,徐图出城之计,如今周方晴命如累卵,却是等不及了。
他沉声道:“猎风,你速去知会玄焰,并将丹房中可用之物,尽皆收拾了,至于那尊紫金丹炉,可惜却是带不走他了。”
九珑送给他的那块法牌已被他耗尽了法力,既是动不了仙家秘术,又怎能带走那尊丹炉?
林黑虎也知道原承天出城在即,原是打算这几日就派人出城打探,现在哪里能来得及,便道:“仙子那尊紫金丹炉,是一件罕见宝物,仙子既不在此处,这宝物如何能留得?原兄且等我片刻,我去替你弄一块法牌来。”
法牌是承仙会专用之物,林黑虎在伽兰城中便是势力冲天,也是绝计弄不来的,不过原承天既与九珑订了双修之盟,那承仙会就算是原承天的后台了,而一尘大师当初又亲自点悟了原承天,如今这原承天,竟是算禅修一门的半个弟子了。林黑虎以原承天的名目去讨要法牌,或是可行。
原承天也是舍不得九珑的这件法宝,见林黑虎主动请璎,忙拱手道:“若能讨得法牌一用,足见黑虎兄盛情。”
林黑虎哈哈笑道:“些许小事,何止挂齿?”忽的抬头向原承天上下打量了几眼,又道:“原兄,你这身衣裳甚好,就不必换了吧。”
原承天先是一怔,立时就明白了林黑虎的用意来,道:“如何敢再劳动黑虎兄。”
林黑虎将脸一沉,道:“你再说这样的话来,下次再你再入伽兰,我看理不理你。”
原承天便是一笑,忙亲自将林黑虎送出门去,回转过来再瞧向周方晴,眉间又凝结起来,心中只是叹息方晴如此命苦,就连这续命丹都没有机缘服用了。
他心中暗道:“承天啊承天,今番你无论如何也要将方晴救转过来才是。那仙修之术,若是只用来度已,却不能救人,那么这九世修行又有何用?”
这边林黑虎匆匆去了,猎风也回到丹房,收拾起一切可用之物。纤月与聆风刚认了新主人,不想却又是匆匆去了,再见之日,却不知是多少年后。一边担心着方晴的身子,一边想着离别在即,那泪水更是止不住了。
这也难怪世间有言,那仙凡之间,最好是永远也不要扯上干系的,一个是寿比山岳,一个就像是昼生夜死,猝然想遇,又转瞬而别,若生情愫,则情何以堪。
那林黑虎动作倒是极快,也不过半个时辰,就匆匆赶了回来,人未进门,就高声道:“可不是拿来了。”手中高高托着一块法牌,神情甚是欢喜。
原承天瞧着林黑虎,心中极是感激,别看这只是块小小法牌,却是林黑虎一片为友之心,只是他熟知林黑虎的脾气,若是再说一个“谢”字,岂不是又惹得他老大的不高兴?
当即将法牌接过来,急急来到丹炉,将丹炉收起,玄焰与猎风早就将丹房中的应用之物一扫而空,都交给原承天收了。
原承天知道猎风现在目力不济,而一旦出城之后,所遇必是大敌,便道:“猎风,玄焰,你二人也暂入金塔,等到了安全之处再定行止。”
“是!”,猎风和玄焰齐声应了一声,原承天手按法牌,向猎风玄焰一指,二人便也入了金塔。
原承天回到大厅,又将周方晴也收进金塔来。李三非瞧着原承天,却是欲言又止,他自是片刻也不肯离开周方晴的,可原承天此行颇多凶险,自己行为又是不济,若跟随了去,只怕反给原承天添了累赘。
原承天瞧了瞧李三非,叹息一声,道:“三非兄,你也跟着我来吧,否则你留在这里,怎能放心得下,只是我此去必是凶险之极,你若是因之有个三长两短,莫怪我言之不预也。”
李三非喜的差点要跳将起来,哈哈笑道:“若能陪原大修赴汤蹈火,李三非哪怕就此殒落,也是心甘。”
原承天按住法牌,亦将李三非送进金塔,这边则与罗大胡子约定,六十年后,再在此院相聚,罗大胡子慨然道:“原道友,别说我七损八伤,就算是此身殒落了,也必定想方设法,将这对幽明雀带了来,否则此身永沉九渊,再无出头之日。”
原承天道:“罗兄,你我虽是萍水相逢,却是相交莫逆,我自是信得过你了,又何必发此毒誓来。”
罗大胡子呵呵笑道:“非得如此,我才略觉心安。”
原承天又对林黑虎道:“此间之事,全仗黑虎兄料理了?”说罢瞧了瞧纤月聆风,那纤月聆风早哭得像泪人儿一般。
林黑虎将手一摆道:“此事何消说得,你只管安生前去。”
原承天担心周方晴安危,实是一秒种也不敢呆了,伸出双手来,拍了拍罗大胡子与林黑虎的肩头,道一声:“保重”,就匆匆走出小院去。
既是有了法牌在手,哪里还肯安步当车,一按法牌,就施展出久未动用的遁术来,其身如电,嗖的一声,便向城外射去。
却不知那城外有多少通天之士,又有多少惊人法术在等着自己,不过此身既已身在仙修之界,又怎能有半步退缩,虽千万人,吾往矣。
第0498章且掩行藏步履迟
这段时间在伽兰城中,因受禁制约束,原承天可谓步步维艰,此刻出城,就好比飞鸟入丛林,游鱼入大海,虽是前途艰险,心中愉悦却是难以言表。
既是动用了遁术,这先前瞧来甚是广阔的伽兰城又怎放在眼中,也只是数息之间,就到了城边。就在突破禁制的一刹那间,那无边灵气扑面而来,让原承天精神大震。
当即收了法牌,运用紫罗心法,也就是这么转了一转,真玄灵识皆已是充盈无比,这种感受竟是有数月不曾触到,想来恍如隔世。
此刻原承天已身在城外,将灵识向四周放去,方圆四五百里的动静就可皆收六识之中,就听得有人远远的道:“又出来一个,莫非又是一个假的?”
另一人道:“今日倒也奇了,那四面城门所出修士,皆是打扮的与那原承天一模一样,也不过短短一瞬,便出了七八个了。”
原承天闻言便是一笑,出城时林黑虎叫他不要替换衣裳,便是此故了。
看来林黑虎已经调集了数名修士,与他穿着打扮一般,同时出城而去,此为疑兵之计,虽未必就能助自己摆脱困境,可总能引去几名伏兵,也好替自己减轻些压力。
他知道此次得罪的天一宗苦了,天一宗必是要倾尽全力来伏击自己,天一宗是何等势力,若是伏击一人,定是非同小可,其中定是有羽修之士坐镇,林黑虎的计谋,可就不能瞒过羽修之士了。
而以自己此刻修为,也万万不是羽修的对手,是以自己此次目的,但求能摆脱追兵罢了,哪里敢稍做停留?一旦被人缠住,自己可就难以脱身了。
现在对手竟是摸不清他的身份,他也不便祭出白斗来,否则立时就会将羽修之士引了来,这就叫弄巧成拙了。
心中一动,反倒放缓了遁术,比之寻常的真修之士,也快不了多少。
灵识中就探到有人遥遥跟来,只是对方也没怎么着急赶来,看来对方上了林黑虎几个恶当之后,仍是将自己当成疑兵了。
就听一人道:“这修士遁速也不甚快,听说那原承天的修为远超同级修士,只怕这人又是个假货。”
另一人道:“虽是如此,还是近前瞧清了才是,否则长老怪责下来,你我哪里能承担得起。”
这二人离原承天约有近四百里了,这距离早就在真修之士灵识的探查范围之外,二人自然是不必动用传音术交流了,却不想原承天的灵识竟是比一般的玄修之士还要强些,将二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听到天一宗派出了长老级人物坐镇,原承天不由苦笑,天一宗实是太瞧得起自己了,天一宗的长老级人物,比寻常的羽修之士还要强大许多,别说与自己遇见了,就算是被其觉察出自己的方位来,自己能逃脱的机率也是几稀。
原承天物藏之中原有件乌蟾丝袍,可以掩盖身上灵气灵压,只是自己此刻已是九级真修,灵气灵压之强,哪里是区区一件灵修级宝物所能掩盖得住的?
不过就算是这乌蟾丝袍已是用不着了,自己既是到了真修高级境界,那玄承之中可用的掩饰法术可用太多了,当下摸出一块劫晶来,以其无上玄承,当即制成一块灵符,就将这灵符向身上一拍,就将这九级灵修的灵气压制住了,哪怕有人凑到近前,也只当自己是位初级真修罢了。
他的遁术本就不算快,身后二人虽隔了四百里,不多时也缩短了至一百里的距离。不过此刻却听不到二人交谈了,想是二人自思已到对方灵识的操查范围,自是不敢再用言语交谈。
不过原承天虽是听不到二人说话,可从二人的行止瞧来,应是还是没有认出自己。
果然,片刻之后,身后二人就停住了遁风,竟是对原承天不再感兴趣了,原承天略略放下心来,仍是不紧不慢,迤逦而行。
此刻离伽兰城已有六七百里,四周荒无人迹,只因这里是百宗盟与天一宗势力交集之处,双方怕起冲突,等闲不会擅入此处,因此伽兰城外万里方圆,皆是无主之地,就连那凡人百姓,也是不敢在此居住的。
要知道千年前此处便是两大势力的斗场,仙家争斗,又是何等的厉害,翻江倒海只是寻常事罢了,凡人百姓若留在此处,早晚要受池鱼之灾。
因此凡间千年来凡间早就留下训条,伽兰城外万里实不可居人的。遂使这片膏腴之地,尽成荒野,仙修之士扰乱凡尘之罪,由此可加上一条。
原承天此行的目的,只是想速速找个清静之地,替周方晴续命,但既知对方有羽修之士坐镇,哪里敢随处找个地方?那琅嬛金塔固是可瞒过天下人,却是瞒不过羽修之士。
总需离开此处,将天一宗的伏兵尽数瞒过了,方能安心寻个所在。
正行间,前方匆匆来了三名修士,其中两名修士却是眼熟,分明就是上次出了万泽谷追赶李三非时,所遇到的持伞持杵修士了,只是今日二人并未将这两件法器祭出,可其身形相貌,原承天自是一眼就瞧了出来。
至于第三名修士,则是身着黄衫,大约是六七级真修之士。三人的修为倒是不相上下。
其实这三人仍是远在两三百里,原承天能瞧得见他们,他们向原承天这边瞧过来,也只是影影绰绰一个身影而已。
原承天知道这两名修士既是见过自己,那么只需一照面,自己的行踪可就要被他们瞧破了。
可此刻若是动用隐身慝形之术或是真言之域将已身藏住了,岂不是反启对方疑窦?
于是将紫罗心法运动起来,脸上肌肉就是一阵大动,刹那间定了下来,相貌却是大变,这种易肌变容之术虽是仙修小术,此刻用来,倒也最合适不过。
原承天也不知自己已变成何种样人,就算是揽镜自视,只怕也是认不出自己来,而对方先前只是匆匆一瞥,哪里就能认出自己?
双方很快就离得近了,原承天就觉对方三道灵识,齐齐往自己身上扫来。仙修之士在路途上相逢,等闲是不会去摸清对方修为境界,只因用灵识扫视他人,实为不敬之举。
对方既是用灵识扫来,原承天自然也老实不客气的回敬一二,否则就显得畏首畏尾,不是仙修之士的气度。
好在那三人扫视之后,就将灵识收了回去,自是觉察出原承天只是初级真修境界,绝非他们要寻找的目标,而再去瞧原承天的相貌,更是半点也不像了。
双方越来越近,眨眼间已不足百里,这般距离对仙修之士而言,那便是到了危险的距离,就算是初级真修之士,若有强力法器,也可伤及对手了。
是以原承天故作警惕,手按物藏,目光瞬也不瞬的瞧着三人。这也是寻常修士路遇其他修士的应有之像。
却见那持伞的修士向他挥了挥手,道:“道友不必惊疑,我等在此寻人罢了,绝无惊扰道友之意,刚才若有失礼之处,还望莫要见怪。”声音倒也温和。
原承天点了点头,手掌仍是不离物藏,却见三人在自己的右侧飞掠而去,那遁风鼓荡开来,将原承天的衣袍掀起。
这三人用的都是步云履,遁风极快,眼瞧着对方很快就到了原承天背后三四十里了,原承天这才略略松了口气。
看来刚才一番掩饰,终是瞒过这三人了。
只是三人未曾远离,仍是不便加速离开,否则岂不是显得心中有亏?正在不紧不慢遁行之际,忽觉身后遁风又响,惊回首时,却见那持伞修士已在身后了。
原承天皱眉道:“道友去而复返,又有何指教?”
持伞修士神情犹疑不定,道:“道友莫怪,在下只是觉得,道友的背景极似一人罢了,特来瞧个明白。”
原承天虽是心中一凛,却是大大方方的将两臂一展,道:“道友尽管瞧来便是,只是这天下相似之人极多,只瞧着背影相似,又算得了什么?”言语中就有不耐之意了。
持伞修士哈哈笑道:“说的也是,道友虽是与那人背影相似,却没那人生得俊秀。道友莫怪,我也只是随意闲谈罢了。看来道友定不是那人伪装的了。”
说到这里,就将身子转了过去,原承天只瞧着此人又去了三五十里,这才转过身来。
便在这时,就觉得空中一道青光当头罩来,一股极强大的灵压就将身子逼住了,那空气就变得如铁石般硬,可见这空中的这件法宝实是了得。
原承天急忙抬头,就见一根降魔杵正急急降下,离头顶三十里处,正是那名持杵修士,而在自己的身侧右上方,则是那名黄衫修士,此人手持一粒红色珠子,也正欲祭出。
原承天暗叫糟糕,看来自己的行迹,终于还是让人给瞧破了,这三人虽非大修,可一旦争斗起来,惹来羽修之士,自己哪里还能逃得掉?
第0499章莫愁前路无知已
看来持伞修士与他对答之时,已是认出他来,而借着与他说话之际,持杵修士与黄衫修士则悄悄欺到近前,以图杀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原承天虽惊不乱,以他目前手段,若想将这三修诛杀,倒也不会太费手脚,只是这次战斗,却需干净利落,不留后患。
当下也不取出法宝应敌,而是将遁风一紧,就向远处遁去,只不过其遁速仍没加快多少,而其神精举止,也显得大为慌乱。
此计只不过是想让这三人去了怯敌之心,并且等着三修聚到一处罢了。要知道那持伞修士完成诱敌之计,已是先行遁去了,自是要等他回转来之后,方能寻到机会,将三人一举杀了。
那持杵修士的降魔杵本已是泰山压顶一般的祭将下来,那降魔杵的灵压非同小可,在这名修士想来,就算无法让原承天动弹不得,也该令原承天束手束脚才是,哪知原承天身子一纵,就窜了出来。
持杵修士道:“此人的遁术倒也出奇之处。”
黄衫修士瞧了瞧原承天的身形遁态,便是一嗮,道:“身法虽是灵活,可惜这遁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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