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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千岁-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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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宜妃冷眼,而后看着吕梓惠道,“既然没人承认,那你便替本宫将那人逮出来!”

    此时,吕梓惠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起身,而后转身目光直直地看着趴在地上的姑苏!

    身后宜妃微微扬了扬下巴,一旁侍卫立马上前将姑苏押了过来!

    姑苏挣扎道:“放开我,抓本小主干什么?”

    吕梓惠看着宜妃道:“宜妃娘娘,姑小主和欣儿历来结仇。上次,姑小主还扬言要剁了欣儿。奴婢本以为只是句玩笑话,谁想——”说着,吕梓惠又是一阵红眼!

    姑苏一听顿时大声道:“吕梓惠,你别冤枉本小主!”

    吕梓惠却看着姑苏道:“姑小主,我知道欣儿任性胡为,但不管她怎么得罪你,你也不该——”

    “你——”姑苏撑大了眼,“吕梓惠,你别胡说!”

    此时,宜妃身旁的贴身宫女夕禾对着侍卫道:“带下去!”

    姑苏一听,顿时急了,“宜妃,你不能凭吕梓惠片面之词押我!”

    宜妃纤长的眼眸微掀,看着姑苏,轻发了一声,“是吗!”而后微微一笑,侍卫立马押着姑苏欲向外而去!

    姑苏挣扎大嚷道:“宜妃,你敢如此胡来,皇后娘娘不会放过你的!”

    宜妃顿时眼里一寒,扬手便是一掌扇到姑苏脸上,姑苏嘴角顿时出了血!

    宜妃看着姑苏冷冷道:“本宫最恨别人威胁本宫,皇后是吧,那便让她来找本宫说!押下去!”

    姑苏被侍卫押走!

    顾梓菡低着头,姑苏此去恐就是回不来了。

    而后宜妃冷冷地扫视了众人一眼,转身离去。吕梓惠跟着而去!

    顾梓菡看着跪在地上的众家小主,这个宫里本就是吃人的地方,但却依旧让许多人想尽办法地进来。

    今日死的是吕梓欣,明日又会是她们中的谁。

    此时,储秀宫管事的赵姑姑看着众人扬声道:“都散了!”

    众人纷纷回自个屋去!

    而后,赵姑姑走到顾梓菡身前卑躬屈膝地道:“菡姑姑,此事——”这秀女被杀,且不管如何,她这掌声的姑姑定了脱不了罪责。如若眼前这位贵人能帮自个,命且还能保住。

    顾梓菡看着赵姑姑,赵姑姑心里的想法她自然是知道。但这宫里,谁又能护得了谁,帮得了自个的只有自己。

    “皇上如若问起姑小主和吕小主的事,你便直白地说。”她能说的便如此了。

    赵姑姑眼里一亮,“谢菡姑姑提点。”

    顾梓菡看了赵姑姑一眼,而后转身离去。能在这宫里活到这岁数的,都不是糊涂人。

    顾梓菡回到住处。

    因为宜妃的重视,她虽然只是姑姑,但却有自己的院子。

    她坐在院里的藤椅上,看着满天的星辰。在吴越冬季里能有如此干净的夜空却是极少的。

    不过,紫微星泛暗,看来吴越的天要动了。

    此时,鸣鸢从院外走了进来。在顾梓菡身旁道:“姑姑,吕小主的遗体仵作检查了,是流血过多而亡。”

    流血过多,看来吕梓欣死前不好受。

    鸣鸢又道:“仵作说,吕小主的身上大大小小被扎了五十多处。从孔的大小看,应当金簪之类的东西。不光这样,杀人者在吕小主死后还替她换下了血衣。”

 ;。。。 ; ;    宫道上,两人朝着不同的方向而去。

    永乐宫里,宜妃屏退了所有的宫女,只留了顾梓菡和鸣鸢在屋内。

    宜妃起身走到香炉前,拿起一旁的香粉撒了些。

    “听说你们此番在吕府可谓是尽显风头。”宜妃声音不低不高,却听得让人心寒。

    鸣鸢顿时跪地道:“娘娘,是吕家小姐太过嚣张,姑姑只是教她们规矩而已。”

    宜妃转身看了眼跪在地上的鸣鸢,又看了眼低头不语的顾梓菡。

    宜妃走到一旁的太师椅坐下,手里把玩着香盒,“听说你们把吕府给烧了一半。”

    “回娘娘,姑姑不是有意的,纯属意外。”鸣鸢赶紧替姑姑辩解道。

    “意外?”宜妃嘴角微扬看着顾梓菡道,“鸣鸢说是意外,菡姑姑呢?”

    “回娘娘,奴婢是故意的。”顾梓菡淡淡道。

    跪在地上的鸣鸢顿时傻眼。

    宜妃轻笑,“烧得还算过瘾?”言语间看不出喜乐。

    “回娘娘,奴婢原本只打算烧一个院子的。谁知起了风。”顾梓菡如实回道。

    宜妃笑出声道:“那吕大人岂不是心痛死了。”

    这吕府的风光京城可是传得热闹,说吕府的院子的壮丽和皇家有得一比。

    “应该痛了三分。”顾梓菡淡淡道。

    宜妃止住了笑,带着几分妖媚的眼眸轻抬,“果然是本宫的菡姑姑,行事到总让人出乎意料之外。”

    “奴婢不过是照娘娘之意做而已。”顾梓菡恭敬道。

    “行了,你也别拍本宫马屁了。”宜妃手指划过手指香盒外雕刻得精致的图案,“此番吕荣应该会老实些了。”

    吕荣有几分能耐宜妃自然知道。

    宜妃不是个有耐性的人,与其赏赐让底下的人恭敬不会胡来,不如立威让底下的人不敢胡来。此番这个下马威吕荣应该是抱得实在。

    顾梓菡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双手捧着递到宜妃身前。这是离宫前宜妃给的。皇上赐给宜妃的,也是凭着这块玉佩她在吕荣不敢惹她。

    宜妃但就看了一眼,“你留着吧,这东西本宫这多的是。”

    “是娘娘。”顾梓菡收回玉佩。

    “奴婢还有一事回禀。”顾梓菡低头道。

    “说。”

    “娘娘早些时候让奴婢留意哪位大人适合七小姐。奴婢见吕大人不错,便未通告娘娘,先打探了一下其想法。吕大人那边很是喜欢。”

    前段时间,大爷老往宫里跑,为了七小姐的事。宜妃烦了便让她去留意。

    宜妃听后眼眸微眯,“吕荣。”静想稍许后突然大笑道,“也亏你能想到。”一个老奸巨猾,一个张扬跋扈。倒是绝配。

    “娘娘过奖了。”顾梓菡恭敬地道。

    宜妃止住了笑,突然冷了神情道:“这事你去办。除此之外,还有一事本宫要让你去办。”

    “娘娘请吩咐。”

    宜妃斜眼看了顾梓菡一眼,“老四回来了。”

    顾梓菡的心猛地停了一下。

    “给本宫去探探,皇上为何招老四回来?”宜妃吩咐道。

    “是,娘娘。”

    宜妃眼眸轻抬看向窗外,如若只是回来看看皇上也便罢了了。如若有其他的,那孟河的行宫他也便不必再回了。

    宜妃眼里划过一抹狠绝。

    两日后——

    太和三十年十月,秀女入宫。

    永乐宫偏角处的小厨房里。

    顾梓菡正备着宜妃喜欢的点心,此时鸣鸢进来在其耳边耳语道:“方才储秀宫传了消息来,说吕家五小姐一入宫便和姑家小主起了争执。还好管事的姑姑及时赶到,否则非闹出事不可。”

    这姑小主姑苏来自姑家,是皇后的母家。其嚣张和这吕梓欣是不分上下。两人见面彼此都看得不顺眼,吵闹是自然的。

    顾梓菡拿着筷子将一块没放正的糕点移了些位置,宜妃是个追求完美的人,一点小的瑕疵都是不容许的。

    “姑姑,是否要吩咐些话给储秀宫管事的姑姑?”鸣鸢问道。毕竟宜妃已答应要帮衬吕梓欣,且和吕家有私下的协议。

    “不必了。她们要闹便随她们去。”顾梓菡将盛着水晶糕的玉蝶放到一旁的食盒里。她们若不闹,这戏如何演下去。

    顾梓菡低垂的眼里划过一抹狠绝。

    “是,姑姑。”

    顾梓菡从一旁抹布下面拿出一对玉镯递给鸣鸢,“把这给吕小主送去,便说是宜妃娘娘赏赐的。”

    “是,姑姑。”

    顾梓菡拿着食盒向门外而去,走到门口时微微停了停道:“方才不小心将玉镯落蜜糖里了,清洗一下再给吕小主送去吧。”

    “是,姑姑。”鸣鸢看着手中的玉镯,是上好的汉白玉,但上面沾着的蜜糖却损了其美感。便如将其送给吕梓欣一般,浪费了。

    夜里,顾梓菡伺候宜妃更衣就寝。

    宜妃坐在铜镜前,顾梓菡为其梳着头。

    此时,一名宫女急冲冲地进来禀报道:“娘娘,储秀宫那边吕小主和姑小主打起来了。”

    宜妃但就看了宫女一眼不语。

    “可知的何事?”一旁顾梓菡问道。

    “好像是说娘娘给吕小主的玉镯碎了,吕小主怀疑是姑小主弄的,两人吵了起来,接着便上了手。”

    宜妃嘴角微微扬起一抹淡淡的弧度,“谁打赢了?”

    没前没后的一句话问得宫女微愣,“回娘娘,吕小主被姑小主打趴在地上还不了手。最后还是护卫将姑小主拉开的。”

    “果然是武行家出来的小姐,这动手的功夫倒是厉害。”宜妃不温不火道,让人听不出心思。

    一旁,顾梓菡对着宫女微微使眼色,宫女退了下去。

    顾梓菡对着宜妃恭敬地问道:“娘娘打算如何处理?”

    宜妃冷脸带着些冷意道:“本宫只是名妃子而已,这皇后娘娘尚在,本宫岂能越主代庖。这事且得等皇后娘娘拿主意。”

    顾梓菡沉眼,宜妃此话且是在记恨前几日皇上说其不该过多的插手选秀之事,毕竟那是皇后的职责。

    片刻,宜妃却又是一脸全无怒意地道:“这吕梓欣到是个不消停的主,这进宫不到一日,却闹成这般。若久了,这后宫岂不让她给掀了。”言语中仿若带着几分玩笑。但眼里却是冷的。

 ;。。。 ; ;    离开吕老太那后,鸣鸢独自回宫里去回禀宜妃这几日吕府的状态。

    顾梓菡独自回到回锦绣苑。

    顾梓菡刚进屋关上房门便感觉一阵杀气而来。

    背后一个刀光闪过,她一个侧身,剑从她脸庞而过,几缕头发落下。

    剑又刺了过来。

    顾梓菡却站在那一动不动。

    剑刃在她鼻梁不到一指处停了下来。

    “为何不还手?”低冷的声音很空谷,给人的感觉仿若没有灵魂一样。

    顾梓菡看着面前带着银色面具的男子,“我不跟中了毒、受了伤只剩下三成功力的人打。因为胜之不武!”

    荒芜的眼里划过一抹微怔,男子如深渊般黑无的瞳孔看着顾梓菡。

    如若是别人他或许会觉得在说大话。他虽然只剩三成功力,但方才那剑却依然快而准。她能如此轻易躲过,却步伐轻盈一看便轻功不弱。

    眼前这女子身手绝不简单。如若真动手,此刻他不敢保证能赢。

    此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男子眼眸微眯。

    “姑姑,您睡了吗?”是吕府的丫鬟。

    顾梓菡看向门外,“何事?”

    “方才护院说府里里进了刺客,姑姑这没事吧?”

    “没事。”顾梓菡道。

    门外沉默了稍许,又道:“那就好,老爷让护院守在姑姑院外,姑姑有事便叫一声。”

    “知道了。”

    稍许,门外的丫鬟离去。

    男子眼里露了些些好奇,何以她不交出他。

    仿若看穿他的想法一般,她但就看了他一眼道:“我没有帮人的美德,但只是心情不错而已。”

    男子眼里微愕,如此随性的女子却是他第一次见。

    此时门外传来一阵阵脚步声,听得出来有许多的高手在其中。

    面纱后的嘴角微扬,“看来今日你不好走了。”

    男子眼沉了下去。

    她淡淡一笑,“今日算是你运气,我刚好想做一事,便顺道送你个人情。”

    男子眼里露出一抹狐疑。

    稍许,两人站在院里,前面屋里火光映射了出来,烟也跟着扑面而来。

    绝杀有些吃惊,没想到她说的帮他,便是火烧院子。

    她微微侧头看着他,“怎么样,看上去不耐吧,我想烧这院子很久了。”

    张姨娘,她怎么可能让她还有机会住这院子。这里有她、沐儿、娘的记忆,怎么能让她继续玷污着。

    男子冰冷的眼眸闪过一抹趣味。她说话的语气,便如想吃肉的和尚终于吃到了一般。

    她看着越发凶猛的火势,那一年她亦是如此冷冷地看着大火,不同的是,那一年她在火中。

    “快走吧,待会儿大部分的护院都会来这。吕府你应该比我熟,知道该如何躲避剩下的吧。”他能进吕府杀人,自然是做过准备的。

    男子眼含意思地打量了她一番,“绝杀!”冷冷地留下两字而后一个跃身没了踪影。

    顾梓菡微怔,这人说话还真简洁。绝杀,他是告诉她他的身份是吴越第一杀手绝杀,意思是他欠她这个人情了。

    不过,吕荣能让绝杀出手狙杀,看来果然是坏事做得不少了。

    绝杀刚离开,护院,家丁,丫鬟冲了进来。

    这一夜锦绣苑的火烧得很大,大火将西城照得通亮,而后便——烧过了头。整整烧了半个吕府。

    大火到早晨才扑灭。

    站在锦绣苑的废墟前,顾梓菡看着吕荣略带歉疚地道:“吕大人,不好意思。打了个盹不小心打翻了烛火,没想到会这样。”

    她真的是只想烧锦绣苑的。

    吕荣露着僵硬笑地道:“无妨,姑姑没事便好。都是丫鬟不好,没伺候好姑姑。”

    吕荣心里滴血,这些年修葺吕府他没少花银子。单这锦绣苑院里的假山,便是他让人从北齐采了一整块巨石,五十名能工巨匠打磨雕刻了整整三月,加上从北齐运回,足足花了他一千两。如今被火熏得全然没了当初的模样。更别提其他的地儿了。

    顾梓菡嘴角微扬,看吕荣这憋屈的样子看来这吕府她是烧得爽快了。早知她干脆给他烧个全好了。

    不过吕荣,此番这火便是一个开始。他日她要的不是半个吕府被毁,而是整个吕氏家族!

    原本还有两日的教习,因为吕府的这场火,宜妃下了令让菡姑姑立马回宫请罪。还做了模样给吕家人看,派了两名侍卫来“护送”菡姑姑返宫。

    顾梓菡跟在侍卫身后从西门进了皇城,走在宫道上。

    突然,前面侍卫停了下来,走到一旁侧身低头让出道来。

    如此阵仗应该是有亲王级的人物,这是外城,后宫嫔妃是不能来的。

    前方一行人缓缓走了过来,前后各四名带刀侍卫,而后是八名宫女,四名太监抬着轿椅,轿椅上坐着名穿着白色衣衫的男子。

    白皑皑的雪色之中,男子俊秀之中透着优雅,优雅中带着尊贵,尊贵中却又给人一种疏离。仿若独成一个世界,他的世界里干净空无除了他自己没有别的。

    顾梓菡微愕,水眸微闪。

    是他——

    四爷,他回京了!

    顾梓菡双手抱在胸口,那里心跳很快。

    他还是如八年前一样,除了眼里那仿若看不见一物的空无。

    他从远处缓缓而来,身后黑色披风映入顾梓菡眼中。

    如此场景仿若八年前一样,白衣从她身旁而过微停,一件黑色的披风搭到她肩头,带着暖意。是那个落魄夜她得到的唯一的温暖。

    顾梓菡回神,见他们走赶紧低头。这一刻,她心里窜出一抹深深的自卑感。她不想让他看见此刻的自己。

    没了面纱的遮掩,扭曲了的左脸肌肤看得让人恶心。

    一行人从他们身前而过,慢慢走远。

    其他人都起了身,但顾梓菡却依旧低垂着头。

    “怎呢,姑姑?”一旁鸣鸢见她愣在原处,问道。

    顾梓菡回神,微微摇头,“走吧,娘娘还等着。”眼帘下不经易地划过一抹悲哀。

    而后向前方走去。

    她在想什么,又在期待什么,他即便回来了又如何。她与他终究是不会有交集的人,年少时的憧憬也便只是个梦而已。

 ;。。。 ; ;    丫鬟撩开门帘,二人进了屋。

    吕老太坐在一旁的屏风下的太师椅上。

    张姨娘也在,陪坐在旁。

    屏风是上好的松木雕刻的,一副百子千孙图。看得顾梓菡讽刺。当年吕老太便是以这借口让爹娶姨娘,才有了后来的张姨娘的。

    顾梓菡走到其跟前,清淡的声音打了声招呼,“吕老太。”

    吕老太露出一抹慈祥的笑而后对着一旁的丫鬟吩咐道:“快给菡姑姑拿个汤婆子来。”

    一旁丫鬟递了汤婆子,顾梓菡只看了一眼,身旁鸣鸢拒绝道:“姑姑身上有宜妃娘娘给的暖玉,不需要这个。”

    吕老太眼里划过一抹冷意却稍纵即逝,扬着笑道:“宜妃娘娘给的东西自是不凡。”

    而后招呼众人入席。

    坐在圆桌旁,丫鬟们将菜端了上来。

    一桌的菜做得精细,但却都是素菜。

    吕老太道:“老身这些年信佛不食荤,还忘姑姑能吃得习惯。”

    顾梓菡眼眸微闪,“平日里油腥多了,素菜更合口味。”

    信佛是吗,还真该信,否则死的时候这一身的孽未清带到下面可就不好了。

    吕老太对一旁丫鬟使了个眼色。

    丫鬟端了酒递到顾梓菡身旁。

    吕老太举起身前的茶杯道:“姑姑教习那两丫头辛苦了,老身我这以茶带酒敬姑姑一杯。”

    顾梓菡递了眼一旁的酒杯未动手。

    此时站在身后的鸣鸢拿起酒杯道:“姑姑不沾酒,这酒奴婢替她喝了。”说着一饮而尽。

    此时,吕老太脸上多少挂不住了,静了很久才压下了火气。放下手中的茶杯。

    虽然动不了怒,但她的酒却不是一个宫女能喝的。

    席上顿时有些安静。

    吕老太此刻细细地打量起这不到二十的菡姑姑来。此番她在她吕府可谓是嚣张得很,不过她自是知道,这菡姑姑敢如此,定是受了宜妃之意。这宜妃是想给他们吕家一个下马威啊!

    “对了,我入府十几日,却从未见过吕夫人,不知她?”此时,顾梓菡突然问道。

    接着便见吕老太脸一僵,虽然是一瞬间的,还是让她看见了。

    吕老太沉了声道:“她八年前便过世了。”

    “哦,是何缘由?”

    “伤寒!”

    顾梓菡拿着筷子的手泛了些硬。

    顾梓菡夹了块豆腐放到碗里,“真是可惜了,来之前听闻吕大人的夫人乃是将门顾家之后,还带着几分好奇。”

    吕老太不接话,心里却想这姑姑何以会突然问起顾雪莹那死八年的贱人。

    “夫人走了这些年,吕大人便未再娶?”顾梓菡状似不经易地一问。

    “荣儿他——”

    “想来是吕大人重感情,忘不了夫人吧!毕竟吕大人能有今日,也亏了当初顾家的提拔,吕大人亦是懂得感恩之人。”顾梓菡截过了吕老太的话。

    “点滴之恩不可忘。”吕老太道,面色却微僵,她同吕荣一样,最恨别人说他们吕家靠了顾家才有今天。但此刻这菡姑姑如此说,她却只能如此说。这菡姑姑这话寓意颇深。她这隐射顾家,是想提醒她今日荣儿的一切是宜妃给的,且别忘记。

    顾梓菡面纱后的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弧度。点滴之恩不可望,这吕家人还真能厚得起脸皮。

    “对了,听闻顾家小姐和吕大人有一双女儿。怎不见?”又是仿若无意地一问。

    吕老太放下筷子,扬起一抹悲痛道:“大丫头个性冒失,那年她娘刚去世,大家伙都忙着丧礼对她少了看管。结果贪玩掉进了井里,等人发现时,已经——”

    顾梓菡嘴角扬起一抹嘲讽,原来他们便是如此对人解释她的“死”的啊!

    一旁丫鬟递了丝帕,“老太太请节哀。”

    吕老太假意拿起抹了抹眼睛,叹了口气道:“都怪我这老东西,要多看着点就好了!”

    吕老太,张姨娘这戏子出身的也赶不上她这般会做戏。

    “四丫头自从她娘和菡妃走后,老生怕她难受,便送她去了顾家。也好陪陪顾太君。”

    沐儿在顾家!

    当年她逃出后立马回吕府寻沐儿,却发现沐儿不见了。这些年,她怕暴露了身份带给沐儿和顾家麻烦,不敢寻沐儿的下落。她此番来吕府最大的目的便是打探沐儿的下落。

    顾梓菡细细掂量着吕老太话的真实性。

    如若沐儿同样是遭了吕家人的歹毒,吕老太大可编个同样的理由。她如此说,沐儿跟着太君离了京城的可能性很大。

    此时,吕老太夹了块青菜到顾梓菡碗里,“这些个难受的事便不拿出来少姑姑的兴了。后日姑姑便要回宫里,替老身给宜妃娘娘带个好。”

    又寒暄了几句,顾梓菡突然道:“出宫时,宜妃娘娘还嘱咐我一事。”

    “哦?”

    “宜妃娘娘有一胞妹至今仍待字闺中,宜妃娘娘觉得吕大人重情义,想让我探个口风。但此事和吕大人亦不知该如何开口。今儿既然老夫人请了我来,那便请老夫人替我问问吕大人是否——”

    顾梓菡话未完,吕老太便扬着高兴道:“宜妃娘娘厚爱,荣儿他自然是喜欢得不得了。”

    吕老太这些年也考虑过让吕荣来讨一门亲。但看了许多家总不如意。如今宜妃开了这口,正好合了其心意,能跟萧家攀上这关系可是天大的喜欢。

    而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张姨娘此刻却不淡定了。如若攀了萧家,那她这些年的经营岂不白费了。

    顾梓菡坐在一旁冷眼看着两人那迥异的神情。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张姨娘,想了许久的东西看着从眼前消失的感受不好受吧。但这还是轻的,等日后那位进了府,更有好看的戏了。

    吕老太,很想攀上萧家吧。就如同昔日想要攀顾家一样,不过这一次,她想看看得了权贵的媳妇,要如何应付那位。

    吃完晚膳,吕老太留顾梓菡下来喝茶。

    顾梓菡以身体疲乏推了。吕老太脸上挂不住,毕竟在吕家呼风唤雨的,此刻却被个姑姑如此不给面子。但却又不能发作。

    看着吕老太憋屈的样子,心里倒是畅快。

 ;。。。 ; ;    金荷,是她演的那场戏,让吕老太认为娘是不许之人。将她们赶去破院。张姨娘当时当着娘的面将金荷撵走。

    如今想想,那不过也是一场给她们看的戏而已。一切根本就是张姨娘指使的。

    纤细的眼眸轻抬,“张姨娘身边这位便是金荷吧。”

    金荷眉头微蹙,“奴婢是金荷。”不知这菡姑姑为何突然问起自个。

    顾梓菡看了鸣鸢一眼,鸣鸢从怀里拿出一个香囊,递给金荷道:“来府上的第一日下午和姑姑闲来无聊在花园里走时,见一人从假山后出来,那人身上掉了这个下来。姑姑本想让奴婢拿去还,但那人走得急没追上。前几日姑姑见你腰间的香囊和这很像,想应当是你的,今儿便顺道拿来还你。”

    金荷脸白,那日假山后不是她和——

    金荷惊恐地看向顾梓菡,这菡姑姑该不会是看见什么了吧?

    “姑姑看错了,这不是奴婢的。”金荷低着头不敢看顾梓菡。

    “是吗!那应是我看错了。既然不是你的,张姨娘便你收着吧。”

    鸣鸢将香囊递给张姨娘。

    “什么下贱人的东西,你给本姨娘做什么。”张姨娘冷声道。

    顾梓菡但就微微一笑,“姨娘还是拿好了的好,这样才能找出它的主子。”

    鸣鸢将香囊塞到张姨娘手中。

    “张姨娘既然还在忙,那我们便等会儿再来。”顾梓菡说着向院外走去,但未走几步又停了下来留下了一句,“那日假山后似乎还见了吕大人。”

    张姨娘一听顿时恶狠狠地看向金荷。

    金荷脸顿时一白,跪地道:“姨娘,这真的不是奴婢的。”

    张姨娘冷声道:“是不是你的,本姨娘自然查得到。”

    金荷吓得全身发了寒。

    晚膳后,总管来说张姨娘挪好院了。

    顾梓菡和鸣鸢便去了锦绣苑。

    夜里——

    张姨娘的新住处里。

    张姨娘坐在主位上,看着被跪在下面的金荷冷声道:“还不承认是吧?”

    金荷全身被浇了水,冬天里冻得直发颤,但她知道不能承认,以张姨娘的个性,承认了便没命了。

    “很好!”张姨娘眼里划过一抹狠绝。一个眼神,身旁的丫鬟递了鞭子过来。

    “不承认没关系,本姨娘自然有办法让你认。”说着扬手一鞭狠狠地打到金荷身上。

    金荷惨叫。只觉得痛得如锥心一般。鞭子拉出的伤口火辣辣的,如被蚂蚁啃咬一般。

    这一刻,金荷脑里想到的却是昔日大小姐被老爷打的场景。金荷第一次感受到大小姐那种痛得发颤却咬着牙不喊的倔强是如何的惊人。

    “还不承认是吧。”张姨娘抬手。

    金荷见状立马道:“姨娘我认,我认了。”只是一鞭她已经承受不住了。

    张姨娘一把将鞭子丢到地上,上前狠狠地一脚踹到金荷的胸口,“你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当年要不是我带你进吕府,你早被班主卖进妓院了。没想到你便是如此报答我!”

    她竟养了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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