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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怪谈-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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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鸣感觉到妻子的情绪不对,他一边点着鼠标,一边问道:“你怎么了?”

温衍玲正想找人倾诉,她把刚才在雷蒙房间发生的事讲给丈夫听。

雷鸣的注意力仍在电脑的棋局上,他有些不以为然地说:“雷蒙一直都喜欢一个人玩啊,你又何必费这些心思去管他?”

“什么?”温衍玲从床上坐起来,“你认为我在多管闲事?他现在自闭得越来越厉害了!我们要是再不管,他以后怕是连这个家的大门都不会出了!”

雷鸣放下手中的鼠标,转过身来。“嗯……这个问题是有些严重了。”

“而且,你不觉得奇怪吗?我刚才站在他身后听他说话,觉得他根本不像是在自言自语,而像是在跟某人聊天。天啊,该不会自闭症严重之后会产生幻觉吧?”

雷鸣皱紧眉头思索了一会儿,说:“这样吧,我们再给他找一个心理医生。”

温衍玲带着疲倦的口吻说:“可我们以前已经跟他找过两个心理医生了,根本没什么效果。”

“不,这个不同。”雷鸣肯定地说,“听我的同事说,这个心理医生会很厉害的催眠术。”

“催眠术……”温衍玲皱了皱眉。

“别担心,亲爱的。催眠术对人没有任何伤害。”

温衍玲犹豫了片刻,说:“好吧,你明天就去请他来。”

【三】

当这个身穿白色衬衫和蓝色短裤的斯文男人走进家门的时候,温衍玲根本无法把他的形象和“心理医生”这个职业结合起来——无论从哪个角度,她都觉得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个网球明星。

“嗯……解释一下。”斯文男人微微脸红了一下,“听您的丈夫说,我是要和您十三岁的儿子见面。所以,我特意穿成这样,希望能拉近和孩子的距离。”

“噢,您真是太敬业了。”温衍玲感激地说。

“这是职业的需要,理应如此。”年轻男人伸出手来。“我叫余方。”

“久仰大名,余医生。”温衍玲和余方握手。

“那么,您的儿子呢?”

站在旁边的雷鸣问妻子:“雷蒙又进房间去了?”

温衍玲无奈地点了点头。

雷鸣冲余方耸了耸肩:“你看,就和我之前和你说的一样。”

余方点了点头:“让我去拜访一下他吧。”

“这边请,医生。”雷鸣做了一个“请”的姿式。

三个人来到雷蒙的房间门口,雷鸣正准备敲门,温衍玲突然问:“医生,您一会儿会对他实施催眠术吗?”

“如果你想打开自闭症患者的心扉,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这是最好的办法。”余方说。

“……会不会,我的意思是说……”

“别担心,太太。”余方面带微笑地说,“我知道您的顾虑。但请您放心,这是绝对安全的,没有任何问题。”

“那好吧,医生,我相信你。”

余方说:“另外,我一会儿要和你们的儿子单独在一起,请你们暂时回避。”

温衍玲和雷鸣对视一眼,一起点了点头。

温衍玲敲儿子房间的门,过了好几分钟,雷蒙才将门打开。

“雷蒙,这位是爸爸妈妈的朋友——余叔叔。他来和你聊会儿天,好吗?”温衍玲面色和蔼地对儿子说。

雷蒙上下打量了一遍余方,然后一言不发地转过身,坐到房间的椅子上,仿佛很清楚对方的身份。

余方对雷蒙的父母说:“好了,请你们暂时离开吧。”

将房间的门关上后,余方坐到雷蒙的面前,脸上带着温暖的笑容。他冲雷蒙眨了眨眼睛,表情活泼地说:“嗨,小伙子,虽然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但你可以把我当成你的伙伴——我们来做一些你感兴趣的事,怎么样?”

雷蒙的眼睛望着别处,一点反应都没有。

余方伸出两根手指比划了一下,指向雷蒙:“让我来猜一下,你是喜欢电子游戏还是玩具大兵?”

雷蒙仍然对余方不理不踩,仿佛坐在自己面前的是独角戏演员,而他的表演显然冷了场。

余方在心中叹了口气。本来,他打算先用轻松、愉快的话题来拉近和雷蒙的关系。但他发现,这招是行不通的——雷蒙对他那些套近乎的话题根本没有任何兴趣。

余方盯着面前这个十三岁的孩子——看来,要用绝招了。

他吐了口气,然后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膀。“雷蒙,你不觉得我们这样面对面地坐着说话太过严肃了点儿吗?不如这样,你换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式。比如说,躺在床上,好吗?”

“我正想这么做。”雷蒙终于开口道。说完,他走到床边坐下,半倚着靠在床上。

余方也坐到床边上来,他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金属怀表。“看,我这里有件好东西。”他打开表盖,把表链的一头缠在自己的手指上,然后将表垂下来。

怀表轻轻地左右晃动。雷蒙盯着表看。

余方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变得缓慢而细腻,他盯着雷蒙的眼睛说:“雷蒙,能告诉我现在几点吗?”

雷蒙看了一会儿怀表,说:“十一点五十分。”

“十一点五十分……平常的这个时候,你在做什么?”

“睡觉。”雷蒙回答。

“那么,今天我们也应该睡了。”余方的声音更加轻柔起来。“你看,这个表的中间是不是有几个小圆圈,你数数,一共有几个圈……”

雷蒙盯着表的中心,渐渐的,他的眼睛合拢了。

“好了,全身放松,已经很晚了,该睡觉了。”余方伸出手臂托住雷蒙的背,然后慢慢地放低,让他平躺下来。

雷蒙躺下后,余方将怀表收起来,接着低下头,在雷蒙的耳边轻声说道:“好了,现在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每天晚上在干什么?”

【四】

几分钟后,从雷蒙的房间里传出一阵尖叫声。正在卧室坐立不安的温衍玲和雷鸣心中一惊,立即冲出卧室,来到雷蒙的房间门口。

此时,余方正好从里面打开门走出来,他满头大汗,脸上带着几分惊惶的神色。

“发生什么事了?”温衍玲急切地问,同时朝雷蒙的房里看去——雷蒙这时坐在床上,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妥。

余方对雷鸣夫妇说:“我们换一个地方说话。”

“去书房吧。”雷鸣用手指了一个方向。

三个人在书房坐下后,温衍玲迫不急待地问:“刚才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余方摇了摇头,脸上是一种难以名状的复杂表情,他带着歉意说:“对不起,我实在是没想到,情况会完全失控。”

“失控?”雷鸣惊讶地问,“你的意思说,≮更多好书请访问:。。≯这次催眠失败了?”

“不,恰好相反,催眠相当成功,只是我没有想到……”余方皱起眉头,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

“医生,您说清楚啊。”温衍玲着起急来。

余方神情严肃地说:“催眠术是一种高级的心理治疗手段。通常,我们都能够在患者进入催眠状态之后,问出一些关于他内心深处的秘密——因为处在这种状态中的人是用潜意识来回答问题的,根本不可能说谎。刚才,我很成功地让雷蒙进入了催眠状态。然后,我开始向他提问……”

他顿了一下,接着说:

“我问他第一个问题——‘你每天晚上在做些什么?’他回答我‘在做游戏’。我又问他‘你一个人做游戏吗?’他说‘不,是两个人。’我又问‘那另外一个人是谁?’听到这个问题后,雷蒙变得焦躁起来,他紧闭着眼睛,手开始抓床上的被单,喘着粗气,像是十分痛苦。”

“我不明白,他的潜意识为什么要抗拒这个问题。于是,我换了一个问法,我问他——‘那你告诉我,你们在做什么样的游戏?’没想到,他听到这个问题后就开始大声尖叫!说实话,我很少遇到这样的情况,竟有些慌乱起来,只有赶紧解除他的催眠状态——过程就是这样。”说完这句话,他仍是一头大汗,仿佛几分钟前的场景又再次重演。

“等等!”

听到这里,马恩打断温衍玲,惊讶地望着她。

“你是说,那个催眠师告诉你,你的儿子雷蒙每晚都在和一个事实上并不存在的人做游戏?”

温衍玲紧锁着眉点了点头:“马恩医生,从您的反应——我能看得出,您也是看了最近的报道的。”

“当然!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不知道!”马恩从皮椅上站起来,语气激动,“最近一段时间,我们这个市里频繁发生十多岁左右的小孩意外死亡的案件,而且……”

“而且事后,几乎每个死者的家属都发现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的孩子在死亡之前都曾与某个人做过一个‘游戏’!”温衍玲失声尖叫起来,“天哪,医生,这下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如此担心和害怕了吧!”

马恩离开办公桌,用手托着下巴,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两分钟后,他停下来,直视着温衍玲:“女士,坦白地说,我一直在密切关注这起事件,我认为这些案件绝非报纸上所说的‘纯属巧合’,而肯定存在着某种共同的联系!我早就想着手调查,却因为无法得知谁会是下一个受害者而无从入手……”

听到马恩这番话,温衍玲用手捂住嘴,全身猛抖,她近乎失控地边哭边叫起来:“我的天哪!医生……您也认为,我儿子会是下一个受害者?”

马恩意识到自己的失言,他安慰温衍玲道:“对不起,我没考虑到你的感受——实际上,那只是我的猜测,并不一定就是这么回事。”

“那么……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别担心,女士,你先放松一点。毕竟,到目前为止你的儿子还好好的,并没有发生什么。所以,还不算迟,对吗?”

“医生,您有什么办法吗?”温衍玲用恳求的语气问道,两眼充满急切的期待。

马恩看了看表:“现在已经六点四十分了,我们赶紧去你家,一分种也不要耽搁!”

【五】

赶到温衍玲的家,已经是七点二十分了。丈夫雷鸣还没有回来。温衍玲查看餐桌后,发现雷蒙已经自己做了点东西吃了——很显然,他现在又在自己的房间里。

“带我去见他吧。”马恩说。

温衍玲领着救星来到雷蒙的房间门口,敲门。

几分钟后雷蒙才打开门,他看见站在门口的马恩后一愣——很明显认出了这是电视上的名人。

“雷蒙,马恩叔叔来我们家了,你不高兴吗?”温衍玲强打着笑颜对儿子说。

雷蒙望了马恩一会儿,说:“请进吧。”

马恩冲温衍玲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暂时回避,然后走进屋,关上房门。

马恩在雷蒙的房间里找了一张椅子坐下,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小男孩——雷蒙比同龄的孩子显得要瘦小些,脸上的五官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额头有些偏高——马恩凭多年的经验感觉到,这是个智商相当高的孩子。

雷蒙也在上下打量着他,并主动开口问道:“你真的是电视上那个专家吗?”

马恩歪着嘴做出一个调皮的表情:“怎么样,电视上那家伙给你的印象还好吧?如果是的话,我才承认是他。”

雷蒙似乎被马恩的话逗乐了,但他又控制着不让笑容露出来——这是自闭症患者的典型行为。

马恩本想让气氛活跃些,但雷蒙的一个问题又使空气凝重起来。他问:“你也是妈妈请来替我瞧病的吗?”

“不,我看不出来你有什么病。”马恩摇了摇头,“我只是来陪你玩一会儿的。”

说着,他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付奇特的扑克牌,这套扑克牌的每一张牌面上都有印有一些圆圈、三角形和正方形的怪异图案。

雷蒙被这付奇特的扑克牌吸引了,他把它们拿过去研究。马恩心里暗付——果然,所有的自闭症患者都对有规律的东西感兴趣。

雷蒙摆弄了一会儿扑克牌,问:“我们怎么玩?打扑克牌吗?”

“我有一个更简单的玩法。”马恩把牌迅速地洗了一遍,再把它们平铺在桌子上。“我们分别在这里面选一张牌,点数大的可以叫点数小的那个人做一件事情。”

雷蒙点了点头:“好吧,试试。”

马恩盯着扑克牌看了一会儿,从里面随意抽出一张,对雷蒙说:“现在该你了。”

雷蒙笑了一声:“不用比了,你已经输了。”

马恩有些惊讶地问:“你还没有抽,怎么就知道我输了?”

“因为你抽的是一张Q,我只要抽Q以上的就能赢你,比如说……”他快速的抽出一张牌来,翻过去面向马恩——是一张K。

马恩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牌,果然是一张Q,他张大着嘴说:“真不可思议,被你说准了!现在,你可以要求我为你做一件事情。”

雷蒙撇了撇嘴。“算了吧,我想不出有什么事情要你来做,只是我觉得你太差了,这个游戏没什么好玩的。”

“等等,再给我一次机会,刚才是我太轻敌了。”马恩说,“这次我们赌大一点儿,输了的人要做三件事情,怎么样?”

雷蒙不以为然地说:“好吧。”

马恩又洗了一次牌,将牌展开,对雷蒙说:“这次你先抽。”

雷蒙盯着牌看了几秒钟,从里面抽出一张。

“好,现在该我了。”马恩伸手去抽牌。

“不用抽了,你已经输了。”雷蒙又说道。

“可是,我还没抽呢,你怎么就知道……”

雷蒙将牌面翻过来,是一张A,他说:“因为我已经抽了最大的牌,你不可能赢得了我了。”

马恩用手托住下巴,露出一丝微笑:“是吗?那我们说好,愿赌服输哦。”

说完,他从桌上迅速地抽起一张牌,直接将它面向雷蒙,说:“你抽的是一张红心A,而我抽的是黑桃A,刚好比你大一点。你输了,雷蒙。”

雷蒙张了张嘴,有几分惊讶。过了半晌,他说:“好吧,我输了。你要我做什么?”

“你不用做什么。”马恩微笑着对他说,“你只要如实回答我三个问题就行了。”

【六】

马恩凝视着他面前的小男孩,表情平静,颔首不语,恰如一个棋手端注棋盘,思考着如何走下一步棋。他莫测的双眼在不断变化,仿佛能直接洞穿到人的心灵深处。

“第一个问题。”马恩说,“你每天晚上在和谁做游戏?”

这个问题并不让雷蒙觉得奇怪,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和一个小男孩。”他回答道。

“很好。那么第二个问题:他长什么样?”马恩继续问。

雷蒙微微皱了皱眉。“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

“为什么?”

“因为他说过,叫我别告诉别人他的长相——乃至其它的一切。”

马恩医生“哦”了一声,他说:“我明白了。”

雷蒙望着他:“你明白了什么?”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雷蒙。”马恩说,“所以我也就不绕弯子了。坦白说吧,那个每天晚上陪你玩的男孩其实是你幻想的产物。他今天可以长这个样,明天也可以是那个样。所以,你当然回答不出他到底长什么样了,对吗?”

“不是这样。”雷蒙感觉脸有些充血,“我不是你想象中的臆想症患者!”

“可是,你确实连自己都不清楚那个男孩的长相……”马恩医生耸耸肩。

“好吧,我告诉你!”雷蒙尖声叫起来,“这个男孩有一个很明显的特征——他的脸上有一大块红疤!”

马恩愣了一下。“是吗?”

“够了吧,医生。”雷蒙有些厌恶地说道,“我已经告诉了你这么多,你的提问也该结束了。”

“再让我问最后一个问题,你每天晚上和那个男孩在做一个什么样的游戏?”马恩盯着雷蒙的眼睛说。

雷蒙的身体颤抖了一下,脸上流露出惊恐的神色:“不行,这个……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说。”

“为什么不能说——能告诉我吗?”

雷蒙瞪大着眼睛,紧张地摇着头。“我们约好了的……绝对不能把游戏的内容透露出去!”

“你和谁约好?”

“……那个男孩。”

“约好什么?”

“……保密。”

“保什么密?”

雷蒙张开嘴,正准备说什么,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将嘴紧紧地闭上了。

马恩猛地一捏拳头,该死!马上就要套出来了!可这孩子的反应和智商实在是太不平凡了。

马恩吐了口气,用舒缓的语调说:“雷蒙,你瞧,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就算你告诉我,也没有任何人会知道,而且我发誓不会说出去——这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好吗?”

“不,你不会明白的。”雷蒙使劲摇着头,表情更加恐惧了,“只要我一说,他立刻就会知道!”

“怎么可能呢?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啊。”

“不!他就在这里!”雷蒙尖叫道,“他现在就在你的身后!”

马恩一惊,瞬间,他感到脊椎骨窜上一股凉气,阴森森的。

马恩咽了口唾沫,他缓缓转过头。

身后是一片雪白的墙壁,什么也没有。他回过头来,意味深长地望着雷蒙。“这是一个玩笑吗?”

“不,我没有开玩笑。”雷蒙表情紧张地说,“他就在这里,只是你看不到罢了。”

“好了,雷蒙,现在,你看着我的眼睛。”马恩觉得应该使出杀手锏了——他必须对雷蒙施加心理暗示。

“听着。”马恩瞪大眼睛,仿佛那里面能射出光芒。“你现在必须明白一件事:没有人在晚上陪你玩游戏。这一切都是你幻想出来的。因为你太渴望有人能陪你玩了,所以,你才虚构出一个小男孩来天天陪你。你刚才之所以感到恐惧,是因为我要你回忆你们游戏的内容——而你却根本不敢去回忆。因为你找不出任何能证明那个‘小男孩’存在的东西。这也就等于说,你每天晚上都在自己欺骗自己!现在,你必须结束这种状况……”

“住口!”雷蒙大叫道。“别再说下去了!他生气了!你怀疑他的存在,他生气了!”

“雷蒙,你还在自欺欺人。”

突然,雷蒙用一种怪异的眼神望着马恩:“医生,你真的惹他生气了,他刚才对我说——今天晚上,他要让你知道他到底存不存在!”

马恩凝视了雷蒙几秒,目光渐渐转到其它地方。他开始意识到,这件事情的棘手程度超越了他最初的想像。

“我看这样吧,雷蒙。今天晚上我们的谈话就到这里,以后我们再作交流吧。”马恩从椅子上站起来。

离开雷蒙的房间,早就等在门口的雷鸣夫妇立刻将马恩请到书房谈话。

“怎么样,医生。我儿子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温衍玲急迫地问道。

马恩轻轻叹了口气:“根据我刚才和他的谈话——初步判断,雷蒙是得了一种间歇性臆想症。并且,还伴随着轻微的神经分裂。不过不用担心,还不是特别严重。我想会有办法治疗的。”

“神经……分裂?”雷鸣和温衍玲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那……我们该怎么办?”温衍玲又哭起来。

“这样吧,以后每个星期我都来一次,用各种方法对他进行治疗,我相信会有效果的。”

“太感谢您了,医生。”雷鸣说,“那么,这次的费用是……”

马恩摆了摆手:“这次就算了,等以后他有所好转再说吧。”

说完,他走出书房,拉开客厅的大门,消失在夜幕之中。

【七】

回到家后,已经十点了。马恩去儿子马林的房间看了一眼——他已经上床睡觉了。马恩替他轻轻关上门,一个人来到客厅。

自从离婚后,马恩每天都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投入到工作当中,这使他成为同行中的佼佼者——可他得承认,从没有哪天的工作能让自己如此身心俱疲。

马恩选择一个使他比较舒服的姿势躺在沙发上,点燃一支烟,回忆之前在雷蒙房间里的每一个细节,试图找到一个能真正说服自己的理由。

雷蒙真的有臆想症和轻微神经分裂吗?他之前的思维非常清晰,说话也极具条理性,这显然不是臆想症患者的表现。马恩长长地吐了口气——他明白,之前对雷蒙父母的那番总结纯粹是对于自己不明状况的一种掩饰——可他确实不明白,这件事情的真实状况到底是怎样的?

特别是雷蒙说的最后一句话——“今天晚上,他要让你知道他到底存不存在!”——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马恩竟感到心里有些发毛。

十分钟后,马恩感到思绪愈发混乱,不愿再想下去了。他掐灭烟头,走到卫生间洗漱。

打开喷头,温暖的热水扑面而来。马恩站在喷头下,任由温水冲刷着自己——疲惫一天之后,没有什么比洗一个热水澡更惬意的了。

马恩闭上眼睛享受,突然,一些细小的声音闯进他的耳膜,直抵大脑。他警觉地睁开眼睛。

喷头里“哗哗”的水声干扰着这个若有若无的声音。马恩立即关上开关,浴室里骤然安静下来。马恩不能立刻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安静,一下紧张起来。同时,他竖起耳朵搜寻着这微小的声音。

十几秒钟后,马恩判断出,声音没在浴室,而是从卫生间外传来的——是人说话的声音,但听不清在说什么。

马恩的神经绷紧,他披上浴袍,对自己说:不会有这种事的,绝对不会。

深吸了一口气,他打开卫生间的门。

门外并没有人,马恩左右四顾,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立刻走过去。

儿子马林站在客厅和卧室的过道之间,正小声地在说着什么——可他的面前漆黑一片,什么也没有。

马恩走到儿子的背后拍了他一下,疑惑地问道:“马林,你在干什么?”

马林“啊”地惊叫了一声,然后缓缓转过头来,叫了一声:“爸爸……”

“你在跟谁说话?”马恩瞪大眼睛问。

“我……我不知道。”马林一脸的汗水。

“什么?”

“嗯,我想想……”马林将手放在头顶上,竭力思索。“我在睡觉,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叫我,我就走到这里来了。然后,我看到一个小男孩,他说要和我做一个游戏……”

一股凉气从马恩的脚心窜到头顶,他感到毛孔收缩,寒毛直立。马恩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恐惧,问道:“于是……你就跟他说话?家里突然出现一个小男孩,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我以为是在做梦。”马林茫然地说,“直到你刚才拍了我一下……”

马恩颤抖着声音问:“那个男孩……长什么样?”

马林皱起眉头说:“他长得不好看,脸上……好像有一块红色的疤。”

听到这句话,马恩的头脑中似乎发生了某种爆炸,他惊恐地差点叫了出来,感到浑身冰凉。

“爸爸,这是怎么回事,我是在做梦吗?还是……我该怎么办?”马林望着惨无血色的父亲问道。

马恩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对儿子说:“现在,你回房去睡觉,关上门。别担心,我……让我想想……”

“那我先去睡觉了,爸爸。”马林说,“你也休息了吧,你看起来很不好。”

“……我知道,儿子。”马恩勉强地说。

马林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望了爸爸一眼。他走回自己的房间,锁上门,来到窗户前,拿起旁边的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电话响了几声后,被接了起来,对方问道:“是马林吗?怎么样,成功了吗?”

“是的,成功了。真没想到,我爸爸竟然真的相信了。而且他被吓得不轻。”

“一定很刺激吧,马林,我猜你现在肯定很兴奋。”

“可是……我现在有些后悔了,雷蒙。我觉得这个玩笑太过份了。你没有看到,我爸爸被吓得面无人色!”

“所以,你更不能告诉他这是我们策划的一个玩笑,要不然他会打死你的——还有,千万别让他知道我们俩曾经是同学。”

“这是当然,雷蒙,我没这么傻。”

“那好吧,马林,再见。”

“再见。”

挂完电话,雷蒙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狡黠的微笑。

“嘿,你还在吧?”他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说。

黑暗中,一些比轻风吹拂还要细小的声音钻进雷蒙的耳朵,令他开心地笑起来:“是的,我们这次又成功了。知道吗?我才不在乎你到底是个鬼魂还是其它的什么呢!只要你肯天天晚上陪我玩就行了。以前从没人陪我玩得这么开心过。好了,现在你就去马林的家里,处理最后一步。记着,别忘了把他布置成意外死亡的样子。然后,在这段时间里,我想想我们的下一个游戏怎么玩。”

(《游戏对象是谁》完)

第十天晚上的故事 衣柜里的怪事

【一】

“十块。”

“二十。”

“二十,跟。”

“四十。”

“该死,你到底是什么牌?”

“四十,你跟不跟?”

“……好吧,四十,开牌!我不相信你一天晚上能拿两次三个A!”

翟翔皱起一边眉毛问:“听起来你的牌很大呀。”

李雨从桌子下方将自己手中的三张牌甩到翟翔面前:“同花顺,最大的。”

“噢,真糟糕。”翟翔皱起眉晃脑袋。

李雨鼻子里“哼”了一声,伸手去抓桌肚里的钱。

“等等。”翟翔按住他的手,“我可没说你赢了啊。”

李雨望着他,眼睛眯成一条缝:“你不是说‘很糟糕’吗——你在耍我?”

“当然不是。我说很糟糕是因为今天晚上玩不成了——你瞧,你已经把钱输光了,还怎么玩?”

李雨横眉竖目地望着他:“你不会真的又是三个A吧?”

“不,我可不愿意一晚上就把好运气都用完了。”翟翔撇着嘴说,同时把手中的三张牌翻过来给李雨看,“这样悠着点是最好的——只要能赢你就行了,不是吗?”

旁边观看的舒丹把头伸过去看了一眼翟翔手中的三张牌,低呼一声:“噢。”

李雨怒目圆睁地盯着那三张“10”,恨不得一把上前将它们撕得粉碎。

翟翔将桌肚里的钱慢慢叠好,揣进自己的口袋里,同时把扑克牌也收起来。“今天晚上就玩到这儿吧。李雨,相信我,你下次能有好运气。”

“嘿,等等。”李雨按住他收牌的手,“今天还没结束呢。”

“你的钱都输光了。”翟翔提醒他道,“你还拿什么来玩儿?”

李雨把裤兜里的手机摸出来摆在桌子上:“索尼的新款,少说也得值一千块。”

“噢,不,不,不。”翟翔摆着头说,“你这是干什么,我们不来这个。”

李雨咬咬牙,对舒丹说:“再借我一百元,好吗?明天晚上一起还给你。”

“别开玩笑了!”舒丹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说,“我本来还指望着你今天晚上赢了能把上次那两百元还给我呢——你还又想借?”

“算了吧,李雨,别勉强了。”翟翔从口袋中摸出二十元来,“这样,我少收你一些,那你也不至于是输了个精光。”

“去你妈的。”

翟翔耸耸肩膀,将钱收回去装好。“不是个好选择。”他摇着头说。

李雨气急败坏地说:“听着,今天晚上必须再来最后三把,否则……”

坐在前排的俞希终于忍无可忍,她“啪”的摁断一根笔芯,转过身对最后一排的几个人说:“否则我就要告诉老师,或者是政教主任,你们在晚自习的时候玩儿牌,而且还是赌博。”

“嘿,别这么认真好不好,小姐。”李雨斜眉歪眼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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