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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怪谈-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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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程医生。”赵梦琳点头道。

心理医生领着颜叶进了书房,关上门。赵梦琳和王亚夫一言不发地坐在客厅沙发上,心里都捏了一把汗。他们的紧张程度不亚于颜叶。

王亚夫盯着对面墙上的挂种,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已经过了二十分钟了,房间里静得可怕。他悄悄瞟了一眼赵梦琳,她眼睛直视着前方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王亚夫觉得气氛沉闷得让人窒息,他轻轻干咳了两声,低声问道:“你说,颜叶他……”

突然,书房里传出一阵尖厉的惨叫。王亚夫和赵梦琳一惊,同时从沙发上弹了起来——他们听出,这是颜叶的声音。

【十七】

正在王亚夫和赵梦琳不知所措之际,书房的门打开了,程医生满头大汗地从里面冲出来,他望都没望他们一眼,径直跑进厨房。几秒钟后,捧着一瓶什么东西又冲进书房。

王亚夫和赵梦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瞠目结舌地愣在原地。

过了一会儿,程医生从书房走出来,长长地松了口气。赵梦琳赶紧上前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程医生示意他们坐下,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催眠进行得相当成功。进入催眠状态后,我对他进行心理暗示,暗示他是一个两岁大的婴儿,正躺在亲人温暖的怀抱里,此刻在妇幼医院的走廊上等待……也许他太进入状态了,仿佛真的回到了十五年前的那个晚上,当我暗示他朝走廊的尽头望过去时,他失声尖叫,并喊着‘怪物’、‘怪物’!身体剧烈颤抖并抽搐起来!我知道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便立刻结束了他的催眠状态。”

“那……他现在怎么样?”赵梦琳急切地问。

“醒来后他情绪稳定了不少。我拿了一瓶冰镇果汁给他喝,并叫他躺在长椅上休息一会儿,现在应该好多了。”

“他除了叫‘怪物’之外还有没有说什么别的?”王亚夫问。

程医生摇着头说:“没有了。我本来还想在他催眠状态时多问些问题,可见他那失控的模样,实在是不敢继续了。”

“我们去看看他!”王亚夫对赵梦琳说,两人一起站起来。

走进书房,颜叶从躺椅上直起身子。他仍然脸色煞白,一副惊魂未甫的样子。

王亚夫靠拢过去说:“让你受苦了。”

颜叶喘了会儿气,呼吸渐渐平缓过来,他说:“没事了。”

“你……想起什么来了吗?”赵梦琳问。

“程医生没告诉你们吗?”

“他说,你在催眠状态中大声尖叫,并喊着‘怪物’!”

颜叶看了一眼站在赵梦琳身后的程医生,对王亚夫说:“我们走吧。”

赵梦琳感觉颜叶像是有是什么隐秘般,她轻轻皱了皱眉,和王亚夫一起把颜叶扶起来,然后对程医生说:“谢谢你了,程医生,我们走了。”

“梦琳,我……”程医生顿了一下,有些欲言又止,“很抱歉,我还是没能帮得了你,但……”

赵梦琳望着他,等待他继续说,但程医生轻轻叹了口气:“算了,没什么,如果你还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请尽管来找我。”

“我会的,程医生,再见。”赵梦琳说。

走出心理医生的家,三个人在别墅区的街道上漫无目的地步行了一会儿,在街边的一排长椅上坐下。赵梦琳终于忍不住,问颜叶:“你到底看到了什么怪物?”

颜叶打了个冷噤,他和赵梦琳对视了几秒,目光又移向王亚夫,好半天,才说出一句:“我看到了可怕的、不可思议的景象……”

“到底是什么?”王亚夫问。

“我……我像是回到了十五年前的那个晚上,我变成了婴儿,本来很平静、温暖,但我,我朝医院走廊望去,竟看到了……看到了……”

他努力向下咽着唾沫,就像是要把恐惧强迫吞咽下去。

王亚夫和赵梦琳盯着他的嘴,心里焦急而紧张。

终于,颜叶费力地把话挤出来:“我看到走廊尽头的一间病房轻轻地打开门,一个满身是血的婴孩,直立着从里面走了出来……他还望了我一眼,那模样……简直就是个怪物!”

王亚夫和赵梦琳同时感觉自背脊骨起,一股凉意冒了起来,直往上蹿。赵梦琳吓得面无血色,颤抖着说:“天哪……这不是和我那个噩梦一样吗?难道……那噩梦是真的?”

王亚夫忽然想起在家里那天晚上偷听到的父母的谈话,他觉得脑子开始打旋,嗫嚅道:“这怎么可能……怎么会有这种怪事?”

他们在椅子上坐了好长一段时间。赵梦琳问颜叶:“这些话你刚才在程医生家怎么不说?”

颜叶望着她,疑惑地说:“我觉得……那个心理医生有问题!”

“什么?”王亚夫和赵梦琳一齐望向他。

颜叶说:“他对我解除了催眠状态后,我隐约听到他小声说了一句‘原来是这样’。似乎他已经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可他后来却什么都没对你们说。我猜,他一定是以为我没有听到他说的那句话……,而且,他在催眠中对我所做的心理暗示太过详细了!简直像他当年也在现场一样!总之,我觉得他很可疑。”

王亚夫惊讶地望向赵梦琳。赵梦琳发懵道:“这怎么可能?程医生从我很小的时候就一直为我们家的人做心理咨询。他还说一定要帮我找到心理阴影的根源……按道理,他应该很能信任呀!”

“要不,你一会儿回去问问你爸,再了解一下这个程医生究竟是什么人。”王亚夫说。

“不行,我现在就要去问。”赵梦琳说,“我们以后再电话联系。”

她正准备走,颜叶叫住他:“我记一下你的QQ号吧,我们还可以在网上联系。”

“好。”赵梦琳说出一串数字,颜叶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支黑色记号笔,将那串数字记在手心。

赵梦琳跟他们道了声再见,匆匆离去了。

“你呢,有QQ号吗?”颜叶问王亚夫。

“我家没电脑。就电话联系吧。”王亚夫说。

“行,那我也回家了。再见。”颜叶说。

“再见。”王亚夫冲他挥了挥手,突然补了一句,“你……要小心点。”

颜叶转过头,问:“为什么这么说?”

“我……不知道。只是提醒你一下。”

颜叶望了王亚夫一会儿,说:“我知道了,再见。”

望着颜叶离开的背影,王亚夫隐隐觉得纳闷——自己为什么要说这样一句话?

【十八】

王亚夫在第二天早晨(如果上午十一点还能被称为“早晨”的话)起床后走出卧室,发现妈妈正准备着丰盛的午餐。他好奇地问道:“妈,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看你,也不知道是睡昏了头还是暑假里玩得太没谱了,连星期几都不知道。”妈妈一边笑着说,一边将两个鸡蛋打进瓷碗里。

王亚夫挠了挠头,这才想起今天是星期天。

妈妈用筷子搅动着碗里黄灿灿的鸡蛋,说:“你放暑假后妈妈还没好好跟你做过一顿饭呢,今天就犒劳犒劳你!”

王亚夫走进厨房,从准备好的食材中,他推测到今天的午饭里会出现糖醋鱼、炸鸡翅、烧牛肉、土豆泥和番茄蛋汤——这些可全都是他爱吃的。王亚夫骤然觉得肚子里“咕咕”作响,他吞咽下口水,问道:“妈,什么时候开饭呀?”

“十二点吧。你先去洗脸漱口,然后吃几片面包垫着。”妈妈吩咐道,在各种炊具盘盏间忙活起来。

中午,爸爸拿出从超市里买回来的红酒,宣布今天要庆祝一下王亚夫考上一中的喜事。一家人端起酒杯碰撞后,干掉了第一杯酒。王亚夫早就无法忍受这一桌子菜的诱惑,抓起筷子大快朵颐。

才吃了几分钟,客厅里的电话响起来,平常都是王亚夫跑得最快去接电话,今天妈妈见他正狼吞虎咽着,便站起来说:“我去接吧。”

“你好。”妈妈抓起电话听筒。

“王亚夫!我……我找王亚夫!”对方狂喊道,把王亚夫的妈妈吓了一大跳,她将听筒拿到距离耳朵一段距离的地方,瞪眼看着它,然后问道:“你是谁?”

“我找王亚夫!快叫他听电话!”那声音焦急地大声吼道,好像是在对着足球场另一端的人喊话,甚至是下令,“他在吗?叫他听电话!”

妈妈皱起眉头,压住自己的怒火,冲饭厅喊道:“亚夫,接电话!”同时抱怨了一句,“哪家的姑娘,大呼小叫的,没一点礼貌!”

王亚夫心里有数,他赶紧放下碗筷跑过来,接过妈妈手里的电话听筒后,小声说:“妈,你去吃饭吧。”

妈妈白了他一眼,走进饭厅去了。

“喂,是梦琳吗?”王亚夫压低声音问。

“王亚夫,出……出事了!”电话那头的赵梦琳带着哭腔说。

王亚夫一愣,心中涌起不安的感觉:“出什么事了?”

“程医生……程医生死了!”

“什么!”王亚夫大喊一声,然后朝饭厅看去——父母的眼光都注视着自己,他赶紧转过身,压着声音问,“怎么回事?”

“程医生他……昨天下午自杀了!”

“自杀……这,怎么可能?我们昨天上午去拜访他时,他不是还好好的吗?”王亚夫难以置信地问。

“我也不知道……”赵梦琳哭丧着说,“你现在能出来吗?我们见面再说吧。”

“行,在哪儿见面?”

“还是昨天那个老地方,西广场、喷水池。”

“好,我马上就去!”王亚夫放下电话。

走回饭厅,王亚夫琢磨着父母肯定会盘问自己,便在他们开口之前胡乱编了个借口:“我同学打来的,说我们班以前的一个同学出车祸了,我得马上去看看他。”

“嗯,应该的,去吧。”爸爸说。

“把饭吃完再去吧。”妈妈说。

“不了。”王亚夫到门口穿好鞋,“同学们都在等我呢。”

二十分钟后,王亚夫急匆匆地赶到西广场喷水池边,见到赵梦琳后,迫切地问:“到底怎么回事?”

赵梦琳看了看表,说:“颜叶马上也到了,等他来了一起讲吧。”

过了五、六分钟,颜叶从广场另一边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带着一脸惊诧莫名的表情。

王亚夫催促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赵梦琳脸上是不可名状的复杂神情:“昨天上午我跟我爸打听程医生的情况——这个暂且不谈,因为我没问到什么特别的情况。今天上午,我爸接到一个电话,然后他惊诧不已地告诉我——程医生昨天下午服毒自杀了!”

“服毒……自杀……”王亚夫问,“为什么?”

赵梦琳摇着头说:“没有人知道为什么,我只知道事情的经过:程医生的妻子去世后,他就长年一个人住在那幢房子里。今天上午,他的女儿回来本是想和父亲一起过周末的,打开门后,却发现父亲倒在书房的地上,已经死去多时了!”

“怎么看出是服毒自杀的?”颜叶问。

“警察赶到现场后,在书房的桌子上发现了半杯咖啡,化验后,发现咖啡中下了剧毒。法医也判断程医生确实是死于中毒。”

“我是问,警察怎么知道他是‘自杀’的?”颜叶在语气中强调了最后几个字。

“因为在现场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迹象——当然,这也只是初步判断,警察现在还在调查中。”

颜叶低下头想了一会儿,说:“警察知不知道我们三个昨天去找过程医生这件事?”

这句话把赵梦琳吓了一跳:“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快说,警察知道吗?”颜叶盯着她问。

“大概……不知道吧。除非我爸告诉警察——但我觉得这不大可能。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是不是觉得程医生的死和我们昨天的造访有关系?”王亚夫将话挑明说出来。

“难道你们不觉得蹊跷吗?”颜叶望着他俩说。

“说来听听。”

“首先,我觉得从情理上来看,程医生根本就不像是自杀——一般自杀的人都会留下遗书之类的东西,可是他没有;而且,昨天我们去拜访他时,程医生还是和颜悦色的,哪里像是有烦恼、困惑,要自杀的样子?”

“接着说。”

“另外一点,我想你们都注意到了——程医生昨天在跟我实施催眠术后,有些神色怪异,欲言又止的感觉,像是他知道了什么隐情,却有不能说出来般。我们猜想一下,假设他洞悉到了一个他不该知道的秘密……”

“天哪,你是说,他是因为知道了这个秘密而被杀害的?”赵梦琳捂着嘴说。

“我只是推测,不能肯定,可是……”颜叶紧皱眉头思索了一刻,突然脸色大变,“如果我这个推测是真的,那就槽糕了!”

“为什么?”王亚夫问。

颜叶神情紧张地说:“你想想看,如果程医生真的是被人谋害的,而这个凶手杀死他是为了让这个秘密不外泄——那么,这个凶手完全可能认为,知道这个秘密的不止程医生一个人,而还有我们三个!”

“啊!”赵梦琳感觉全身的毛孔在迅速收紧,皮肤阵阵发冷,“难道,那个凶手还有可能杀害我们三个?可是……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呀!”

“那个凶手可不一定会这么想。”颜叶严峻地说。

“对……你分析的有道理,而且完全有可能发生。”王亚夫额头沁出汗水来,“我们现在,确实处在危险之中!”

“那我们该怎么办?报警吗?”赵梦琳有些慌了神。

“现在什么都没发生,怎么报警?再说,这些都只是我们的推测而已呀!”颜叶说。

“可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等着事情发生呀!万一你推测的全都是真的怎么办?”

“我也想不出来办法,现在只能等着看警察的下一步调查结果了。”颜叶说,“好在我们三个人经常聚在一起,心里又有些准备,相对来说要安全些。”

王亚夫听到颜叶这句话,突然“啊”地叫了出来,像是猛然想起了什么。

“你怎么了?”赵梦琳问。

“石头!我们得快去找到石头!”王亚夫喊道,“他也可能有危险!”

【十九】

从早上六点钟起床开始,石头今天就一直没闲下来。整个上午他就和一大堆土豆、南瓜和西红柿呆在一起——把一个个灰头土脸的蔬菜洗出本来颜色,再把自己本来的面貌变得灰头土脸。

忙完这一切,他也没有任何喘息的机会,因为今天是星期天,中午就有不少的客人来吃火锅。石头不停地来回于各桌客人和厨房之间——上菜、倒茶、添汤——在呼来唤去中忙得不可开交。直到下午两点过,吃饭的高潮过去,他才得以在厨房后院的小凳子上坐下休息片刻。

石头坐在凳子上舒展了一下筋骨,觉得手臂和肩膀阵阵酸痛,他用手揉捏着肩膀,同时注意到地上有一队蚂蚁在搬动着食物残渣。他突发奇想——要是自己有蚂蚁的本事就好了,就能搬动比自己重得多的东西。

石头望着地上的蚂蚁出神,全然没注意到,在他的身后,一双大手朝他的脖子伸来。

那双手猛地卡住他的脖子,用力一摇,并伴随着“咔”的一声。

石头回过头去,将那双手从脖子上拿开,说:“别闹,我好不容易休息一会儿。”

那个年龄和石头差不多的男孩绕到前面来,蹲在地上:“我说石头,你在这儿打工干嘛这么卖力?你干得再多,一个月还不就那么点儿钱,你到底图个啥?”

石头说:“我拿了人家的工资,本来就应该干活呀。”

男孩不屑一顾地说:“就那点儿钱,你至于干得这么起劲吗?”

石头憨憨地说:“反正我有的是力气,不用来干活儿又做什么?”

“你可真傻!”男孩开导他,“我们这种人,要是不学会偷点闲,耍点儿懒,累死了也没人管你!”

石头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这时,店里的另一个伙计跑进后院来嚷了一句:“石头,有人找你!”

石头赶紧站起来,来到店堂里,见是王亚夫和赵梦琳他们,高兴地说:“是你们呀!”

王亚夫对石头说:“我们有事找你。”他看了看周围,见旁边几个店里的伙计都盯着他们看,便说:“找个人少的地方说吧。”

石头说:“要不,又去我住的那屋吧,那里现在没人。”

王亚夫望了一眼赵梦琳,赵梦琳觉得事关紧急,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便点头道:“就那儿吧。”

石头领着王亚夫、赵梦琳和颜叶穿过后院,再次来到自己和伙计们合住的那间破旧小屋。

这一次,他们连坐都没坐。王亚夫跟石头介绍道:“这是颜叶,是十五年前和我们一起经历过那件事的人。”

石头有些木讷地“哦”了一声。

赵梦琳说:“现在,我们四个人都凑齐了。”

石头问:“你们要干什么?”

王亚夫说:“那天我们和你告别之后,发生了不少的事。而且,昨天还出了大事,我讲给你听吧……”

石头安静地听着王亚夫叙述,当听到程医生服毒自杀时,他“啊”地叫了出来:“什么!有人死了?”

“你小声点儿!”赵梦琳往屋外看了看,“听王亚夫说完。”

几分钟后,王亚夫讲完了,他说:“现在,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来找你了吧?”

石头一脸的茫然:“杀了程医生的凶手真的会来害我们?”

“这只是推测,不一定就是这样,可这种可能是完全存在的。”颜叶说。

石头觉得脑袋有些转不过弯来。“可是……那个凶手根本就不认识我呀!”

王亚夫着急起来:“你怎么还不明白?我们这样大张旗鼓地追查当年的真相,大概早就被一些人暗中注意了。我们在明处,他在暗处。你知道他是谁,会躲在什么地方窥视我们吗?”

听到他这样说,石头张大嘴巴,然后又闭上,露出疑惑的表情,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难道……是那个人……”

三个人一起望向他:“你说什么?”

石头犹豫着说:“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了。自从那天你们来找过我后,就老是有个人出现在我住的这房子附近,或者是在我们店门口周围转悠,像是在监视什么一样……”

“是个什么样的人?”王亚夫急迫地问。

“四十多岁一个人,男的。”

“你记得他长什么样吗?”赵梦琳问。

石头努力想了一下:“我都是远远看见他的,不过也有一、两次瞧见了他的脸,那个人……鼻子旁边有个很大的痔。”

“啊!”王亚夫和赵梦琳一起叫了出来,“是他!”

石头讶异地问:“你们知道他是谁?”

“那个人就是在妇幼医院工作了十几年的医生,叫吴伟!”赵梦琳喊道。

“你们怎么认识他的?”颜叶问。

“我和王亚夫第一天调查这件事就去了那家妇幼医院,那个医生注意到了我们,还过来套我们的话——我们当时就察觉到他有些怪异,像是知道什么似的!”

“难道……那个医生知道十五年前那个晚上发生了什么事。他发觉我们在调查这件事后,怕我们追查出当年的隐秘事实,所以暗中跟踪我们——这样一来,所有的事就都串联在一起了!”颜叶分析道。

“你认为……程医生也是他杀死的?”赵梦琳睁大眼睛问。

“有这个可能。”

“那么,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赵梦琳惊恐地问。

王亚夫说:“我们不能再调查下去了,我们现在都处在危险之中!有可能现在都在那个人的监视下——一旦我们轻举妄动,真的有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赵梦琳说:“要不,我们把这些情况全都告诉警察,怎么样?”

“不行。”颜叶说,“我们什么证据都没有,警察不会受理的。而这样一来,反而有可能让我们的处境更危险。”

“那我们该怎么办?你们倒是拿个主意呀!”赵梦琳说。

王亚夫叹了口气道:“现在我们只能小心谨慎、静观其变了,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他转过头,对石头说:“你不能再在这儿干了,那个人已经注意到了你,弄得不好,他随时都有可能加害你!”

石头发懵地说:“我不在这儿,到哪儿去呀?”

王亚夫说:“换个别的地方打工吧,离这儿远些,让那个人找不到你。”

石头摇着头说:“再过几天就要发工资了,我不能在这个时候走。”

赵梦琳急了:“怎么这个时候你还想着钱呀!命你都不顾了?”

石头埋着头不说话,赵梦琳说:“你要是觉得跟老板开不了口,我去帮你说。”说着就要往外走。

石头拦住她:“不行!我等着这钱寄回去,要给我妹妹读书用呢!”

“你……”赵梦琳见石头固执的模样,着急地想了想,说,“要不这样吧,你妹妹读书需要多少钱?我帮她出。”

“那怎么行,我怎么能要你的钱?”石头低着头说,“这是我的事,我自己决定怎么办,你们就不要管我了。”

王亚夫走上前去,在石头的肩膀上重重地捶了一下:“你这是什么话!什么‘这是我的事,不用你们管?’你把我们当成什么了,陌生人吗?你以为我们心急火燎地跑到这里来告诉你这些是为了什么?”

“可不是吗……”赵梦琳淌下泪来,“你说我们四个人,十五年前都还是婴儿时就一起经历了同一件事,现在我们又聚到了一起来,这容易吗?如果不是缘分,我们怎么可能再见得了面?现在我们眼睁睁地看着你处在最危险的境地,怎么可能不管你呢?”

一瞬间,石头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涌了上来,他望着王亚夫、赵梦琳和颜叶,突然觉得他们就像自己的兄弟姐妹一样亲切。他说:“我听你们的。可我不能马上就走,那样太对不起老板了。今天晚上我跟老板说,我明天就离开这里,行吗?”

王亚夫望了一眼赵梦琳,赵梦琳说:“好吧,那你今天晚上可要提防着点儿,明天下午我们来帮你收拾东西吧,顺便帮你再找个工作。”

“行。”石头说,“你们别担心我了,我跟店里的伙计们在一起呢,没事儿的。”

王亚夫说:“那我们就回去了。”

走出石头的小屋,大家正要告别,石头看见耍猴戏的老头儿从街道一边远远地走了过来,那只猴子蹲在他的肩膀上。走近之后,石头招呼了一句:“大爷,又要去练摊呀?”

杂耍老头儿抬起脸来应了一声,又低下头朝前走去。肩膀上的猴子冲石头“吱吱”地叫了两声。

王亚夫正想叫大家走了,回过头来,却看见颜叶脸色苍白、目瞪口呆地望着那耍猴戏的老头,眼睛里露出惊诧和恐惧的神情。

王亚夫吓了一跳,问道:“你怎么了?”

颜叶呆呆地望着那老头的背影,过了好一会儿,将脸转过来面向王亚夫,结结巴巴地说:“我……我……”

赵梦琳和石头也望着他:“你到底怎么了?”

颜叶脸上显示出不可名状的表情,他眉头紧蹙,十几秒钟后,说:“我没事,我要回家了……”

还没等王亚夫他们开口,颜叶便不由分说地跑开了,不一会儿便消失了身影。

王亚夫、赵梦琳和石头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地望着颜叶消失的方向。

【二十】

因为疲倦,王亚夫今天早早地就睡了,可到了半夜,他却莫名其妙地睁开了眼睛。

房间里似乎有些微小的声音,王亚夫警觉地判断着——这声音是从哪里来的。

终于,他寻觅到声音的方向,顺眼望过去——是自己房间的窗子,不知什么时候打开了,玻璃窗在风中摇曳发出“吱吱”的声响。

王亚夫走下床,到窗户面前。手伸出去抓住窗子正要往回关——突然,窗户下面伸出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腕,王亚夫浑身一凉,向下一看,一只布满血丝的眼球直愣愣地盯着自己。

王亚夫大叫一声,随即猛地睁开眼睛——这才发现刚才是一个梦。

他惊魂未定地躺在床上,大口喘着粗气,仍为刚才梦中的惊骇而感到心有余悸——不知为什么,王亚夫觉得这个噩梦是一个不祥的预兆。

就在他思来想去的时候,突然听到房间里窗户的位置发出一丝声响。

王亚夫缓缓地转过头去——窗户关得好好的。

他竖起耳朵聆听了一会儿,没有再听到什么声响了。他想,也许自己还没从那噩梦中走出来,出现错觉了吧?

王亚夫觉得身子有些瑟瑟发抖,他一边提醒自己不要害怕,一边将身子紧紧地缩在被窝里。

不一会儿,他又昏昏然然地睡去了。

早晨九点,王亚夫起床后连脸都没洗,直奔客厅抓起电话,他想立刻知道赵梦琳现在的情况。

电话打过去,占线。

王亚夫等待了两分钟,又打,还是占线。他有些着急起来,索性坐在沙发上一直不停地拨打赵梦琳的电话。

电话一直占线了将近十分钟,终于,这一次拨通了。赵梦琳接起电话后,王亚夫喊道:“梦琳,你刚才跟谁打了这么久的电话呀?”

电话另一头的赵梦琳似乎比王亚夫更着急:“亚夫!我正想跟你打电话呢!”

“怎么……你刚才也在跟我打电话?”

“不是,我在跟颜叶打电话,可打了很多次他家电话都没人接!”

“你找他做什么?”

赵梦琳焦急地说:“今天早上我起床后打开电脑上的QQ,发现颜叶在昨天晚上十二点过的时候给我留了一句言——‘我好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明天跟你们说。’——我马上跟他打电话,可他就怎么都不接了!”

王亚夫心中一颤,涌起一股不好的感觉,说:“他……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不知道呀,急死人了!”赵梦琳想了一下,说,“要不我们直接到他家里找他吧!”

“你知道他住在哪里?”

“前两天在网上聊天的时候他跟我说过,离我家不是很远。”

“那好,我现在马上过来,到了你家附近我跟你打电话叫你出来。”王亚夫挂电话。

十多分钟后,王亚夫便在赵梦琳家附近和她碰了头,ωεn人$ΗūωЦ两人坐出租车很快到了颜叶家的楼下。

两个人跑上二楼,在右边一家房门前,赵梦琳按下门铃,等了好一阵里面也没反应。王亚夫着急起来,用拳头猛烈地捶门。

捶了半分钟的门,整幢楼都震得“咚咚”作响。这时,从楼梯口走上来一个提着菜的妇女,她惊讶地问道:“你们找谁?”

“我们找颜叶。他是住这儿吗?”王亚夫问。

中年妇女点了点头,说:“我是颜叶的妈妈。你们找他什么事?”

赵梦琳说:“我们是颜叶的朋友,本来约好今天见面的,可我打电话他也不接,敲了半天门也不开——阿姨,他是不是出去了?”

颜叶的妈妈笑着说:“他没出去,就在家呢。这孩子睡觉睡得死,一般吵不醒他。”

王亚夫和赵梦琳对视一眼,松了口气。

颜叶的妈妈摸出钥匙打开门,招呼他俩:“进来坐吧。”

王亚夫和赵梦琳坐到房厅里。颜叶的妈妈到厨房放下菜,见儿子的房门还关着,叹了口气道:“这孩子,都十点钟了还不起床。你们坐一会儿,我去叫他起来。”

两个人点点头,颜叶的妈妈走到儿子卧室前拧开房门。王亚夫小声问赵梦琳:“你说颜叶他到底发现了什么,怎么突然就想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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