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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兵部尚书-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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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一旁的兵丁将手中早已备好的火折递向箭矢尾部上的火引,随即众人耳边“噗!噗!”声不绝于耳
刘江平眼见引信点燃,双臂如铁钳一般向下一压强弩,劲弩遥指当空,双手猛然一撒弩弦“锵!”的一声携着燃着火药筒的弩矢向城外鞑子的骑兵队飞去。
众人趴在城墙箭垛后向城下看去,只见刚才射出去的强弩从一名鞑子兵身边匹炼般划过,直挺挺的钉在满是杂草的土坡上
看这景象,大家都将目光投向了杨萍,他自己也是一阵慌乱,自己制作的炮弹不会失败了吧……想到这杨萍也是急得满脸通红,跟个猴屁股似的,耳根子都直冒烟
汉成趴在城垛口上向自家老爷急切地问道“老爷,您设计的柳蛋好像没……”就在汉成话音未落之际,就听城下“嘭!”的一声震响,紧随而来的就是一阵人吼马嘶的惨叫声,把杨萍吓了一跳,手脚并用的爬到垛口向下一看,只见刚才插箭的地方,周围到着四五个人,一匹战马倒在血泊中犹在不断悲鸣,这可把杨萍给乐坏了,成就感一下淹没了第一次杀人的罪恶感,再说他杀的又是在威胁他生命的敌人,“哈哈!成了!成了!我就说没问题!”
何县令和刘江平蹲坐在他身后,惊异的看着杨萍独自趴在城垛口上手舞足蹈,直听到杨萍的喊叫这才由梦初醒,也跟着爬了过去
刘把总略一愣神,跟着就指着城下被炸伤不断在地上捂着脸满地翻滚的鞑子兵哈哈大笑,挥着他满是肌肉的铁臂兴奋的拍着杨萍的肩膀“好!好!杨老弟好手艺啊!儿郎们!用强弩给我射他龟儿子的!”
刘江平马上叫人把制成的所有榴弹矢全部搬上了城墙,将弩架摆成了前后两排,向城下轮番的射了出去,瞬间城下轰轰声响成一片,给鞑子骑兵队造成了相当大的损伤
何县令猫着腰用大手揪着自己下巴上跟小毛刷似的胡子一脸兴奋的握着杨萍的手“太好了!如果今日避过此难!城中的百姓都会念着您杨大人恩情”
杨萍捂着被刘把总拍的生痛得肩膀冲着何县令嘿嘿傻笑着,就在他们犹自庆幸的时候,就听轰然一声巨响,地皮乱颤,只见北城墙转弯处的角楼上硝烟四起,散落下来的瓦砾碎砖砸塌了下边几栋民房,杨萍被飘过来的尘埃和销烟呛得咳嗽不已
立在城垛掩体后的刘把总站在镭石上指着城下侧前方,双眼的瞳孔急剧收缩着,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用着就像被掐住鸡脖子的嗓子吼道“鞑子用的是轰天雷火炮?!妈的!文水失守了!鞑子用的是文水守城用的大炮!”
杨萍双眼被熏得通红,待眼前浓烟散去,只见城外鞑子兵分开一条道路,远远的可以看到黑压压的一片人,想必是从文水赶来的鞑子援兵,就见两件黑漆漆的东西架在鞑子大队的前边,杨萍还来不及指出他的发现就看见何县令面如土色脸,带着颤音的声音对着杨萍说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杨萍还在秃自纳闷,怎么何县令一看见城下的两门炮就吓成了这副模样
刘把总将手里的两杆银漆短矛往地上一抛,哭丧着脸对何县令道:“何大人,弃……弃城吧,咱们守不住了……”
杨萍一脸迷茫的看着刘江平“刘大人,为什么守不住了?他们来的人虽多,但是他们没有攀城的器具,咱们还是有希望的”
刘江平此刻也知道大势去已,颓废的靠坐在城垛上,一脸惨白的摇了摇头“杨大人,您刚到这里上任或许不知,霹雳雷火炮可用来守城,可攻城威力更甚,咱们的城墙是在三合土的基础上在外包以青砖,可挡弩箭,但是鞑子手里的炮弹威力足以炸城毁门,轰塌城墙……而且现在鞑子兵略略一扫至少有三千之众,而我们已经伤亡过半,现在不足两百了……”
何易廷面色灰败,下巴上的刷子须随着面部上的肌肉一起抽搐着:“弃城?!你我守土有责,即使弃城逃的一命,也逃不过被朝廷通缉,你我乃是朝廷命官,食奉禄而不能为君命,如何向城中父老交待?我宁可将这条老命丢在这城头上,也决不做背叛大明的事!”
刘江平愤愤地从地上站起,向何县令大吼“城门一破,平遥城必定失守,难道要在这里平白送上性命不成?!”
何易廷一脸坚毅的打断刘江平的话“不必再劝!老夫愿与平遥共存共亡!”
杨萍听到这也知道了实情的轻重,上前一步对何县令道“大人,既然已经知道结果会是失败,为什么不趁鞑子兵还没有打上城的时候赶快从其他城门撤退?就算钱粮来不及带走,可是可以保住大家的性命啊,总不能让城里数千名百姓的性命也跟着葬在这里吧”杨萍是现代人,对于他们的“守土有责,易命不失”的做法很是不理解,既然已经知道自己要失败,为什么不留下实力在卷土从来,而偏偏要留下来送死?难道古代人都不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道理么
何县令一听这话心里也开始犹豫了,城里的百姓要怎么办?自己是走不了了,即使现在逃出生天,擅离职守的罪名朝廷也肯定是不会放过自己的,可城里还有几千名的百姓要活啊
何县令想通这点对杨萍他们道“对,是老夫糊涂了,刘把总,快去东城把督守的胡知事和西城督守的杨主薄都叫来,让他们迅速带领着保长组织百姓从东门向祁城转移”
刘把总道“大人,您呢!”
何县令一咬牙,恨声道:“老夫虽然是书生一介,也要仗剑守城与城共存亡!”
刘把总固然知道他是想以身殉职,想逃脱守城不利的罪名,可也是为了在这里为他们拖延之间,刘江平从地上捡起双矛,仰天打了个哈哈,咬牙转身对身后不足两百人的将士们狞笑道:“老子今儿个就把这一百多斤扔这了!娘的!鞑子不让咱活!老子就杀一个不亏!杀俩赚一个!儿郎们!都给我回原位!誓死不退!擅退者!斩!”
何县令回身看了眼杨萍,道“杨大人,你还年轻,而且来平遥刚刚上任,还有大好前程,就和胡知事他们跟着百姓们一起逃出城去吧”
刘把总的一席话把杨萍心里的那一丁点的豪情壮志全给鼓舞了起来,让他有一股“保疆扩土不违男儿身”的冲动,杨萍一边佩服着何易廷的风骨,一面从一名伤势较重的兵丁身旁,捡起一柄单刀,对着何县令大义凛然地道“何老,不必劝我,虽然我手无缚鸡,可也愿留下与刘兄和守城将士们共守城池,不让鞑子兵跃雷池一步!”
何县令泪流满面地对杨萍重重的点了点头“好!来人!通知胡知事和杨主薄带领百姓逃离平遥城,我要与杨大人、刘把总在此守城,为城中百姓转移争取时间!”
兵丁应命而去,不过盏茶的工夫,闻讯匆匆从两城门赶来的胡知事和杨主薄带着防守两城门的几十名士兵,拎着官袍的前摆一脸焦急的跑上城墙,一脸的褶皱,下颚上留着长长的花白胡须,看上去有50来岁模样的胡知事气喘吁吁的对何县令道:“何大人!老!老!老朽年纪比您大出十多岁!就算今日逃!逃出这里!也没有几年好活了!就让老朽的这一堆骨头埋在这平遥城吧!”
站在胡德安身旁的杨主薄一脸干瘦,面白无须,应该也有50来岁的样子,不过显是身有疾病,脸色铁青,伸个脖子在那呼呼喘气,只是不住的如镐蒜般的站在那里点头。
何县令闻声走来,对二人道:“不必再议!我意以绝,就由我和刘把总和杨大人再此为你们转移百姓拖延时间!快去!”
胡知事声音颤抖着大声道:“食君禄!为君分忧!连杨驿丞这般年轻都明此理!而让我独自逃出生天!愧煞老朽!真是枉读圣贤!老朽也意留下守城!”
杨主薄双手捂着心口一脸惨白的让站在那里呼呼喘气,不住的点头附议
何县令闻言怒极大吼:“你们这两个老匹夫!难道要城中几千百姓全都葬在这平遥城中不成?!不必再议!先今城内所有官员悉听吾命!胡知事与杨主薄速速带领城中一干百姓逃离此城!不得有误!违令者……”最后一个斩字还没出口,就在这时只听“轰!轰!”两声巨响
刘把总大吼“娘的!鞑子开炮啦!”
只听哗啦一阵乱响,硝烟尘土满天飞扬,在他们不远处的角楼的一角被击中,整栋角楼坍塌了下来,砖木石瓦、断木炮屑飞降下来,砸死砸伤大片站在角楼下,手持弓箭正和鞑子骑兵对射的士兵们
还好他们所站的位置与角楼距离不是很进,只见断木和碎砖向杨萍和何县令方向飞去,胡知事见势大吼小心,一直跟在杨萍身旁的汉成眼疾手快,抽出腰间单刀站在二人身前,将一柄单刀挥的风雨不透,即使这样,何县令还是被从侧面激射而来的碎砖瓦砾击中侧脑门,当即淌下血来,弄得满脸是血和尘土的混合物
鞑子射出了两炮,一颗炸在了城墙角楼上,而另一颗却没了动静,随即就听到城外鞑子骑兵队的方向传来了一阵阵的欢呼声
城上的一众人听到欢呼声,脸上的肌肉全都扭到了一起,将目光投向了北城的城门处——城门破了!
4大明雄兵
鞑子兵虽不善使用大明军队的火器,但是远程吊射的道理还是懂得,连射两炮皆是冲着城门去的,由于是霹雳雷火炮要比平遥城守城的大将军炮重上千斤,实在太重,加上射速奇慢,从文水城里拉过来的火药也不多,所以很打得很是谨慎,射出的第一炮只是为了校准方位,第二炮参照着上一炮的落弹点在给予调准。
由于鞑子兵常年生活在草原上,并不太懂得使用火器,在草原中,一匹宝马,一口上好的钢刀,一柄强弓,一壶箭矢就可以让他们有胆量冲进比他们多出数倍的敌人阵营中,可是这种打法一到大明,显然就有些吃力,大明可怕的不是那些毫无斗志的卫所兵,而是他们的城尖炮利,任你如何阵前骂战、挑衅,只要你快马钢刀一但袭击他们,毫无斗志的卫所兵往城中一钻,城门一关,只消向城下放炮射箭,其他的一概不管,较是在勇猛的鞑子骑兵也要头痛不已。
鞑子兵这一炮将木制的城门轰了开来,残破不堪的两片大门半敞着堆在了城门口,犹自徐徐冒着黑烟,平遥城城墙上的一众官兵,每人都在倒吸着冷气,近两百名官兵的唏嘘声响成一片如同磨牙一般的刺耳声音,人人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
杨萍猛地倒吸了一口冷气,浑身上下喳喳的一阵哆嗦,眼神霍地与刘江平的目光一对,彼此的眼睛中都闪烁着恐惧
鞑子的数千骑兵蜂拥的涌向破坏的城门口
平遥城头上,也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鞑子兵冲过来啦!”随即这破锣般的声音像瘟疫一般在人群中传了开来,每个人的心都恐惧到了极点,城外,排山倒海的喊杀声迅速掩盖住了城头上那些惊慌失措、以无斗志的士兵、民壮的嘶吼声
刘江平死劲的咬住下唇,一丝腥甜之气刺激着他的味蕾,终于,这种极度的压抑感使他爆发了,刘江平举着两杆短枪,拽着身边的士卒连托带拽的快步跑下城墙,回身冲着城墙上那些浑身都在瑟瑟发抖的士兵用着有些沙哑的嗓音嘶吼起来“都他娘给我下来!不能让鞑子兵冲进来!”。
人在极度的恐慌之下会出现两种情况,其一,爆发出惊人的毅力,去试图跳出这极度恐慌的氛围,其二,彻底的绝望,使得精神崩溃,刘江平和大多数的人显然是选择了第一种,只是神志都有些不清醒了,杨萍眼看着他们发疯了一般向城门口冲去,而他也是彻底的绝望了,妈的!好好的日子不让老子过!飞他娘的将我带到这么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老子死的糊涂啊!
杨萍蜷着双腿秃自跪坐在地上双目失焦的看着双手发呆,汉成站在镭石上焦急地向城外望去,他在数鞑子冲锋队的数量,看看有没有机会可以带着自家老爷突围出去,虽然鞑子兵围了平遥城,可是另外三成外的鞑子兵却不多,主攻的正是这北城,要是其他城门处的鞑子兵闻讯赶来,那么从别的城门冲出去的可能还是有的
汉成紧咬着牙,趴在城头上仔细得向外望去,心里不断地在打量着鞑子的人数:北城有近三千人,肯定是出不去了,看着阵势估计去祁县的路也被鞑子给堵住了,只有渡河去沁县或者去武乡城才能安全些,可是路程太远,要走上几天才能到,老爷坚持得住么。
突然汉成眼前一亮,他发现靠东边的鞑子兵一阵骚乱,好像在他们大队后好像受到了什么阻碍,汉成猛瞪着一双大眼睛努力的向远处望去,直到一双眼睛瞪的生痛,才隐约的看见一面大旗在风中摇摆飘动着,那面墨绿色的大旗四周,印着大红滚边长蟒,在大旗正中央龙飞凤舞的上书一字“余!”
隆隆的战鼓声犹如天际劈下的滚雷,从低空碾了过去,万马奔腾的气势和轰隆隆的马蹄声交织在一起,不由得让人心头气血翻滚。
汉成认出那是大明军队的旗帜样式,腾的一下跃下蕾石,扑到杨萍身上,双手扣住他的肩膀,呲着一口白牙兴奋的大叫着“老爷!来了!咱们的援军来啦!哈哈哈!老爷!咱们有救啦!”
杨萍吓了一哆嗦,由于两人的脸靠的太紧,他一时没看清楚是谁,就见一张黑一道白一道的脸孔在他面前晃来晃去,脸上的肌肉激动的抽搐着,他猛地向后靠去,想和眼前那张跟鬼似的脸拉开距离,目光的焦距恢复正常,这才看清楚那张鬼似的脸是汉成
杨萍一怔,从地上猛然使出了个死鱼打挺立了起来,用的力道太猛,险些从城垛的缺口上跳了下去,汉成眼尖手快一把揪着他的腰带又给拎了回来。
城下的那面大旗距他们越来越近了,黑压压的一片人流中,围绕着那面大旗的周围还有几面小旗,在一面深红色的小旗上“明”字如盘龙在空中飞腾
大悲未消大喜及至,这急剧的起伏让他胸口一阵澎湃,使得杨萍呼吸一阵急促,一手撑着城墙对汉成大声道“快!快!去把消息告诉刘把总!让他带人凭借城门的瓶颈阻截鞑子的骑兵队!配合援军的冲锋!快!”
汉成闻言一拍屁股三步并一步的抢到城下
杨萍扶着城垛好像又喝了一瓶二锅头一样,双腿还在打着晃
城下的鞑子兵眼瞅就冲到两箭远的距离,刘把总一听晋中方向来了大队援军疯狂的手舞足蹈起来:“来啦!哈哈哈哈!天不亡我!那是余子骏余守备派兵来救我们来啦!”
随着援军的靠近鞑子的骑兵队一阵混乱,他们也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大明竟会有军队来援,在他们的马队后边向他们捅刀子
马队前边刘把总正在组织有些失控的士兵重新持弓搭箭,将剩下为数不多的简装榴弹全部搬到了城门口组织反击。
就在他们距城墙还有一箭地远的时候,大明的骑兵终于彻底的渗透了鞑子的千余人,至此鞑子兵不得不转向西面迂回过来攻击明军的侧翼。
刘把总见机得准用力猛然一挥长矛,仰天大喝:“强弩!放!弓弩!放!标枪!放!”
改制无翎弩矢爆炸的轰鸣声和箭矢如同飞蝗一般的嗖嗖尖响交织在了一起,二百多人射出的箭弩扫向正在调转方向的鞑子骑兵队的侧面,从无翎弩矢所带的炸筒中爆射出来的铁砂瓷碴和五寸钉向四周飞去。
一阵人仰马翻,有些战马的四条腿上镶满了铁砂瓷碴,有些鞑子被铁钉深深的刺进脸上,落马的鞑子兵还未叫喊出声,就被从后面赶来的自己人的马蹄践踏成了一团碎肉,把他们踩成肉泥的同时,自己也是人仰马翻,战马踩在倒地的战马身上立足不稳,带着背上的骑士连同自己庞大的身躯向前翻滚出丈余,继续被后续者践踏着
一排排被绊倒践踏过的人尸马尸迅速就形成了一道肉墙,受阻的鞑子兵迅速绕过血肉组成的障碍,继续向西奔去,在马队调整队形的过程里被刘江平指挥的二百余人炸死炸伤近三百左右的鞑子兵,赶来的大明骑兵把鞑子杀了个措手不及,使得鞑子兵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又迅速的被明军斩杀了近千人,鞑子兵的指挥官见势不妙,不知在这支队伍后是否还有大明的后续部队,正在溃散的骑兵又不能有效的组织成反击的势头,只得无奈鸣锣退兵。
明军的主力仍在不断的向鞑靼人冲击着,虽然阵形经过几次冲锋也已经有些零乱了,但是一来明军杀了个有意打无心,二来鞑靼人一见明军大军刚一杀到时略略一扫,明军的军队少说没有四千至少也有三千之众,虽然人数相差不多,可是明军是在他们冲锋队的身后,鞑靼的骑兵根本无法做出有效的反击,再者,鞑靼人也不敢确定明军是否还有后续部队会加入到队战当中,前有敌人在城池中向外不断放着炸箭,后有大军追杀,形势已经逐渐出现一边倒,如果再不收回马队迅速遁走,即使不会被全歼,也要损失大半。
杨萍趴在城垛上看的热血沸腾,恨不得自己也冲出去痛痛快快的杀他一场,就在这时城下明军一队百十骑冲进了北城门,只听有人高声叫道:“晋中城守备余大人、督军王大人到!平遥城知县、守城将佐何在!”
杨萍转身向城内一看,刘江平、胡知事、杨主薄纷纷急步上前,跪倒在地,何县令一把拽住杨萍的手带着他往城下走去,杨萍还犹自纳闷,他们找县令和守城的官你拉我过去干嘛,他又不是来视察工作,我一个邮政局长跟着凑什么热闹,不过看着何县令一脸严肃的神情,他也没敢把心里想说出来
何县令拽着他的手两人也跪倒在地:“卑职平遥城知县何易廷、把总刘江平参见二位大人”
骑在马上的余守备穿着一身叶子甲,头上带着一顶大汉将军盔,盔樱随着微风荡漾在空中,身材魁梧,古铜色的面孔成国子脸,下颚上一缕黑密的胡须飘扬在胸前,看上去也就年约四旬,见他腰间的玉带旁挂着一柄佩剑,面孔上一双精干的丹凤眼,俯视着他们,模样好不威武。
余守备冲他们一摆手,道:“你们阻截住这群从雁门关外偷绕进来鞑子,并且还守城有功,都起来吧”
和他并排着的一个年轻人,大约二十多岁的样子,面白微须,身材还算高挑,看样子文质彬彬的,虽然腰间也挂着一柄短剑,可还是盖不住身上一股子的书卷气儿,坐在马上犹自打量着杨萍,杨萍也在好奇的打量着他,只见那名年轻人向他微微笑了笑,不怒自威的气势让杨萍认识到眼前的这个男的决不是一般人
杨萍看见他身前画的一只不知所名的鸟,他又不懂古代时候的官级制度,只好冲着他傻呆呆得笑了笑
经过一天的战火洗礼,参加守城战的人重的伤筋残废,轻的也是遍体鳞伤,杨萍他们一众人虽然一直都在城上督战,但也没有直接参与进去,除了被火油硝烟薰的漆黑的脸,和被碎石刮得有些破烂的官服倒是没有受到什么伤
这时坐在马上的那名姓王的年轻人看见杨萍舔着一张大花脸,呲着两排白刺刺牙向他傻笑,倒被他的模样给吓了一激灵
何知县一听余守备的话可是把他给吓了一哆嗦,绕着长城溜进来的鞑子兵?!天哪!雁门关都没挡住他们,竟然跑平遥来了!
何知县用大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声音有些发颤的道:“我们以为只是一小股为过冬来抢粮食的鞑子兵,原来……可我们怎么没有收到从大同方向传来的讯……”
余守备不等何知县讲话说完,转身催马调头,回身冲何知县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本地驿丞何在?”
杨萍上前一步向他敬了一礼,把余守备看的一愣,这是什么奇怪的动作,就看杨萍还没张口说话,只见余守备身后的左右两骑大声吼道:“大胆贼子,尔敢无理!”
余守备举起马鞭晃了晃,打断了两名亲兵的话头,又对杨萍道:“你就是驿丞?去给我和王大人准备住处,一会何知县到我住处寻我,我有事要说,好了,都去忙吧” 电子书 分享网站
5暴雨袭来
城外喊杀声依然不绝,大明的军队正在围剿没有及时突围的鞑靼骑兵,隆隆的战鼓声、喧嚣的厮杀声震动大地
那位马上的年轻人看见鞑靼军队破败的样子,向余守备呵呵一笑:“还是我大明军队神勇,这次可算让在下大开了眼界,首战告捷恐怕不过如此了,想必圣上知道也会很是开心”,听他说话的样子让人感觉有些矜持,似乎对目前的情况他并不是很满意。
余守备听到那名姓王的年轻人的话,余子骏心理咯噔一下,闻言忙向他拱了拱手,有些恍惚的道:“大人,这次鞑靼骑兵袭平遥、祁县、文水三城之事,事有蹊跷,首先我们并未从雁门关接到袭关警讯,而是从文水附近山中逃来的流民口中得知鞑靼以入关内,这样我们无暇准备,其二,我们所带皆是轻骑,人数与鞑靼军又势均力敌,只是打了个‘奇’才将鞑靼军杀退……下官以为……下官以为……这种结果已经算是最好的了……”余子骏一张脸憋得通红,还好皮肤本就不白,倒也不是那么显眼
王琼闻言,坐在马上看着城外进入收尾工作的骑兵,只是闷哼了一声,并未理睬他,一拨马缰,向城内走去,余子骏看着王琼的背景,塌实的舒了口气,他可怕这个年轻的大人一时冲动他带军队去追赶鞑靼余部,他带来的全是轻骑,每人只带了一口单刀一张弓和一壶箭,根本就不是鞑子兵的对手,还真怕王琼上书弹劾他给他按个拥兵自重,怯敌不战的罪名
那时的一支军队很可能因为帅旗一倒,或者领军者战死,数万大军就会有如兵败,毫无战意,要想在组织起来那是绝对不可能了,本身卫所兵中许多人都不想参军,只是朝廷逼迫才不得不去从军,这就造成了本身士兵怯战、畏战,因为发展到整体军队战斗力量低下,士兵素质差的负面因素,余子骏从军二十余载,早就看透了这点,也心知这些骑兵只因是救援,如果换成进攻,恐怕就没那么容易做到今天的局面了,土木堡事变就是最好的例子,就因指挥史王振被人一锤打死,五十万明军顷刻间溃不成军,全军覆没
想到这余子骏魁梧的身子竟然打了一个激灵
汉成背着杨萍,两人慢慢悠悠的往驿衙的方向走去,看着街道上那些刚从战场上退下来的兵丁在努力的维持着城中的治安,杨萍忐忑的心也算放下了,在汉成的背上看着渐渐西下的太阳,夕阳照射出的一缕缕温暖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一张大黑脸在阳光下显得油汪汪的,格外炸眼
杨萍轻声道:“人生真是无常,今天是我见过死人最多的一天,看着身边一个一个倒下的人,我竟然也意外的会变得麻木了,汉成,你说这算是冷血无情么?”
汉成闻言轻声回道:“汉成不知道,不过看着身边的人都是因为那些禽兽不如的鞑子兵所杀得,汉成只是对他们更加的恨,如果他们不来咱们大明,也就不会死那么多人了,我小时候常听我爷爷跟我说起他小时候的事情,听我爷爷说,我家祖籍原本是在辽东的,后来因为鞑子冬天在草原上生活不下去,就带人去关外的女真哪里抢粮抢钱,后来女真被鞑子打得大败,无奈之下又跑到咱们辽东来抢东西,我太爷爷为了逃难,带着我爷爷逃到进了京师,可又人生地不熟的,也找不到那么多事作,生活十分困难,在这时候我爷爷他们遇上了进京做生意的老太爷,老太爷可怜太爷爷他们,才把他们带回了南京府作了家丁”一说起这些事情汉成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又接着道:“战争总是在不停的发生,受苦的永远都是咱们这些苦哈哈,不光外面的鞑子抢咱们的钱、杀咱们的百姓,就是那些卫所兵也欺负咱们,那些当兵的看见百姓都跟恶狼一样,敲诈勒索、淫辱妇女,简直比鞑子还可恶,可他们一遇上了鞑子兵逃的却比谁都快,老爷,您现在是朝廷的大官,要帮帮这些苦哈哈啊……”
杨萍静静的听着汉成的话,心里也是十分的惊讶与难过,他没有想到明朝时代的政府竟然已经堕落到了这种地步,难怪会像电视里演得那样,清军竟然会用比大明少很多的兵将明朝政府推翻,看来电视上演的也并没有夸大其词啊
杨萍激动地对汉成道:“相信你家老爷,我一定会让那些苦哈哈的百姓们过上好日子的!要给那些生活不下去的百姓们一个幸福的未来!你信不信得过你家老爷”
汉成听着杨萍坚决的话语开心的重重点了点头“嗯!我信老爷一定可以做得到的!”
直到这时,杨萍才真正决定要在这陌生的时代好好的生活下去,要用自己所有的知识去改变这个倍受外敌欺辱的大明王朝,虽然不知将会是如何的一个结果……
这时城外打扫完战场的大明骑兵全部云集在平遥城中,搞得本就不大的平遥城满城都是兵丁,好在这些大头兵大部分都是山西本地的卫所兵,倒没有去惊扰城中的百姓,在古时候地域之见非常的浓厚,有些已经离开家乡在外地居住了几代,但是依然不忘自己的家乡在那里的人大有人在,明太祖初期曾令浙江、江西、湖广、四川、福建、广东、广西、陕西、河南等地将当地百姓充往京师,也曾多次迁徒山西百姓迁移到京师一带,但是依然会出现当迁移到他乡居住的百姓一但过世,都会再将行棺移回家乡掩埋,对于这些百姓而言,落叶归根的习俗和风尚异常的浓厚,如果他们可以在外地他域遇上老乡的话,可以亲如兄弟,视同己出般的亲热,所以这些大部分本地的卫所兵自然不会去骚扰本地的百姓。
原本胡知事与杨主薄遵和知县的令要组织百姓逃跑,但是明军大队已经悉数进城驻防,原来的策略自然不必再去施行,胡知事先将何知县与杨主薄送回衙门,正匆匆往回赶,恰巧遇上了汉成背着的杨萍
杨萍从刚来到这个时代之后就被卷入进了战事中,还未体会过为官的经验,他趴在汉成后背上一手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汉成头上的大铁盔,另一只手支着下巴犹自发愁自己这个驿丞到底都要做些什么,恰巧看见刚才在城上见过的那位胡知事,稍作权衡之下还是决定先问问这位胡知事,兴许能从他那了解一番
杨萍拍停住汉成,从他背上滑了下来,略略向他问了些关于驿丞一职的大概职责,又虚心的请教了一番,胡知事心知这位驿丞是初来乍到,加上他着急要去安排人去重新修缮城门,也并没有多想,简略的告诉了他一些注意的事务后就匆匆向城门处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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