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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血男儿★与狼共舞:祖上光荣-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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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大脑袋当然不相信,他只听说过,但还没见过枪法这么好的呢,但显然太爷爷的话引起了他的兴趣,他脸上神色变幻,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真的假的?”太爷爷一见马大脑袋的神态,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心里就有了底,咧嘴笑了笑:“马老爷,你要是不信,俺现在就到院子里可以打给你看!”“好啊……来人哪!”马老爷忙唤了一声,刚才带太爷爷进来的那个家人又现了身。
  “去,去拿杆枪来!” 马大脑袋吩咐,家人应了一声又走了,然后他顺手抄起一件军大衣披在身上,和太爷爷一前一后出了房厅。
  太爷爷和马大脑袋来到院子里,天色这时刚暗下来,但什么事物都还看得很清楚。家人把枪拿来递给了太爷爷,是一把“三八大盖”。可天上却没有飞鸟,院墙上倒是落了几只麻雀,马大脑袋就让家人扔了东西过去,那几只麻雀就飞了起来,只见太爷爷抬手就是一枪,一只麻雀就掉在院子里,扑棱了几下翅膀就不动了。马大脑袋和几个家人都看呆了,也没注意到太爷爷这时又拉了一下大栓,等马大脑袋醒过神儿来,想夸赞两句呢,可他一转过脸来就愣住了,乌黑的枪口已顶在了他的脑门子上,他大惊失色,几个家人一时也麻了爪。
  马大脑袋这汗就下来了,腿就开始哆嗦:“小……小老弟,这个……这个玩笑可……可开不得!”太爷爷的脸早就拉下来了:“马大脑袋,跟你说实话吧,俺今天来就是想冲你要点儿东西!”马大脑袋一听:“好说,好说,你……你说要啥吧,尽管开口!”……就这么简单,太爷爷就从马大脑袋那儿要了六支枪和二百块现大洋,他是按人头掐的,寻思着除了王老疙瘩有枪,剩下的包括自己一共六个人就够了,多了他也拿不动,那六支枪里有一支是马大脑袋自己用的盒子炮,太爷爷高兴得不得了。
  太爷爷是五支长枪装在麻袋里,然后扛着麻袋,一手提着盒子炮走的,走的时候天色已黑了,马大脑袋没派人追他,冲太爷爷那枪法,他也不敢。但太爷爷走后不久,马大脑袋就派人速到县城通知了儿子马宝库,马宝库一听是小个子干的,火冒三仗,连夜就去找了高队长,高队长一听吸了口凉气,心想“小个子抢这么多枪,看来要聚众闹事啊。高队长脑瓜多快啊,知道马宝库还不知道“小个子”就是“杨玉红”,就拿话应付:“这小子跑了好长时间了,我还四处抓他呢,不信你问我手下的弟兄!”高队长还马上派了不少伪军兵赶到杨花村去追赶太爷爷,高队长知道肯定找不见人,他也是敷衍了事。
  就这样,太爷爷回到奶头山的时候,其他几个人还没回来呢,等傍晚时分,几个人回来了,却都垂头丧气的,王老疙瘩还算凑合,不知打哪儿抢了几十块现大洋,其余的人都一无所获,事实就摆在那呢,太爷爷理所当然就成了大当家的。其他五人都无话可说,佩服得五体投地,惟有王老疙瘩心中不服,心想你也就是碰着了弄到几杆枪,你不就当过兵吗?俺也当过,你当的是满洲勤务兵,俺当的可是抗日连长,咋也比你大一级,到底谁能耐大,咱就走着瞧吧!当然,表面上他也没说什么。
  枪有了,头儿也有了,那就该给队伍起个“番号”了,包括王老疙瘩在内的几个人都看着太爷爷,太爷爷想了想,说:“那就叫忠侠军吧!”几个人一听都说好,就这么定了下来。
  我不知道太爷爷当时是怎么想的,要用“忠侠”这两个字,想是他小时候听评书听中了毒,我也很奇怪,他为什么一开始就把自己的队伍称作“军”呢?这实在与实际很不相符,他们那时才几个人,六七条枪。
  用现在的话来说,他这牛B可吹大了。
  


朱疤脸没有想到,去他家抢女人的太爷爷会聚众上山,而且他们上山后跑的第一趟响就是去他家打劫。朱疤脸更没有想到,他会因此丧了命,而他前脚刚走,太爷爷手下的弟兄就把他的一个小老婆给睡了。
  不能怪那个弟兄,也不能怪太爷爷,大凡新的军队诞生,一开始都是缺少规章制度,松松垮垮,没有约束。更何况,在我们的历史上,类似的反面教材也实在是太多了。
  早在原始的父系社会,一个部落打败了另一个部落,那失败部落的所有女人,就可以被胜利部落随意处置;到战国时,这样的事已有准确记录了,秦始皇就曾允许下属把被征服者的女眷据为己有;就是那个南唐的陈后主,虽贵为皇帝,但他的妃子也没能逃脱被战胜者霸占的命运;至于再近些,就更不用说了,蒙古汗王动不动就把女人作为战利品分封给臣子,李自成得了江山,不就因为抢了人家吴三桂的陈圆圆,又失了江山吗?
  那个弟兄虽小不了太爷爷几岁,可以前确确实实还没碰过女人。
  太爷爷他们一行七人是夜里二更时分来了西风庄的,那天白日下了一层清雪,谁知一到晚上就放晴了,所以一弯寒月就挂在天上,却没有风,庄子里静得吓人,朱疤脸家那安着四个小碉堡的院落,阴森森的就像童话里女巫的城堡,院墙上并没有人站岗放哨。“狗娘养的,睡得倒安稳!”太爷爷心里暗骂了一句,然后看了看几个弟兄,使了个眼色,就径直走到了院门前。
  太爷爷他们是走了一天多的时间才来到西风庄的,大路不走专走小路,平川不过专捡山林,而在夜里二更动手也是他们事先谋划好的。看来,太爷爷的牛B虽吹得很大,把一个“团伙”吹成了“军”,但他并不糊涂,知道自己的队伍力量还很薄弱,做事不能太张扬。
  “咚,咚,咚”是王老疙瘩在敲打门环,他这样敲了几通,院子里才有动静,踢了踏拉地,出来的人显然没提上鞋后跟,声音也极是不耐烦:“敲啥敲?大半夜的,谁呀?”王老疙瘩在门外就说:“快开门,俺是高队长派来的!”这也是事先太爷爷交代好的。里面一听是高队长,不敢怠慢,脚步加快了许多,很快就来到了大门跟前儿。
  拉动门闩的声音,然后一扇门开了一条缝儿,一个秃顶的脑袋小心翼翼地探了出来,他脸上原本是带着笑容的,可一看这七个人都横眉冷目的,手里还都拎着家伙,尤其是太爷爷,他是见过的,脸上顿时变了颜色,魂飞魄散,可他脑袋伸出来容易,再想缩回去却不可能了,因为枪声已经响了。
  王老疙瘩手里的“盒子炮”冒着烟,他这一枪正打在秃头的眉心上,那张脸上惊恐的表情就凝固了,“扑嗵”一声掉在了地上。秃头带着这副惊恐的面容去见阎王,阎王肯定会好奇地追问:“你临死前都看到啥了?”
  秃头的尸体把两扇院门都砸开了,太爷爷几个人一拥都进了院子。
  虽有月光,但毕竟也是黑灯瞎火的,太爷爷他们又是第一次进那院子,也摸不清朱疤脸在哪间房里睡觉,见正房很大气,觉得朱疤脸应该在里面,就直奔正房而去,可刚走几步,东厢房窗子的一块玻璃忽然“哗啦”一下子碎了,显然是有人从里面动了手脚,接着就听一声枪响,太爷爷手下的一个兄弟就“哎呦”一声坐在了地上,他被打中了右大腿,几个人一看忙拖起他往回退,他们想退回门洞子里,朱疤脸家的院墙可走人,这门洞子也就宽厚,躲藏七八个人不成问题。
  太爷爷也跟着往后退,一边退一边冲着枪响的地方回了一枪,可他这一枪还是放了空,里面的人已隐蔽了起来。几个人退到门洞旁的时候,西厢房的两个窗子忽然一起打开了,伸出七八条长枪来,幸亏他们见势躲得快,等长枪纷纷开火时,他们已躲进了门洞里,子弹噼里啪啦打在门洞边上,尘土飞扬。
  枪声又打破了夜空的宁静,整个西风庄的人们都在沉睡中被惊醒,他们不知道外边发生了什么,他们很想知道,却没有一个敢开门走出来,或推开窗子探出头来瞧一瞧,他们只是越想越恐惧,那天那场枪战还没过去多久,这午夜又响起了枪声,难道他们的命运,从此真的要在打打杀杀的边缘徘徊?但很快,他们就听到了一个声音:
  “朱疤脸,你听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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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音是躲在门洞里的太爷爷喊的,他喊了这一嗓子,枪声都停了下来,他就继续喊“俺是杨玉红,你和小日本不是要抓俺吗?俺来了!”
  太爷爷这“杨玉红”一出口,躲在东厢房内窗跟儿底下的一个人不禁一激灵,而西厢房内原本还敢探着脑袋打枪的几个人也都忙猫了起来。
  “杨兄弟,你误会了,俺和皇军不是去抓你,是想请你出山为皇军效劳,你来的正好,跟俺去见皇军,保你吃香的喝辣的,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东厢房里忽然也传出来喊话声,原来藏在里面的那个人正是朱疤脸。
  太爷爷他们不了解情况,朱疤脸不是有四房太太吗?大太太住的正房是他的主卧,而三房姨太太住的三间东厢房都是他的副卧,他也心痛年轻的老婆,所以常轮流着在东厢房下榻,而剩下的伙房、丫鬟、跟班等下人就分住在几间西厢房里。朱疤脸还有个习惯,就是每天睡觉都把枪压在枕头底下,这也是当年他做土匪时养下的。
  “呸!小日本的福,俺可享受不起,俺今天来就是找你算帐的!”太爷爷冲着东厢房又喊了一句。
  “杨兄弟,你这是干啥?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那天你来要喜凤,俺不是给你了吗?你还打死了俺几个弟兄,俺也没跟你计较……”
  “呸!你个狗日的还舔脸说,老子今天就要你的命!”
  太爷爷的火气忽然上来了,心想:早知道你个狗日的糟蹋了喜凤,俺那天就打死你了!太爷爷话说完,又抬手朝东厢房打了一枪。就听朱疤脸在里面又喊,但这次却不是冲着太爷爷的:“你们这帮饭桶还等啥?给我打呀!”于是西厢房又传出了噼里啪啦的枪声,可这些枪显然都没瞄准,有的打在了门洞的上方,有的却是放空枪,太爷爷探出头去看了看,他就乐了。
  朱疤脸的那些跟班一听“杨玉红”的名字,知道是那个来抢女人的小个子又来了,早吓得筛糠,只顾着把枪支在窗框上瞎打。太爷爷就让一个人弟兄照看那个受伤的弟兄,然后让王老疙瘩带着三个人直奔西厢房。王老疙瘩带着人开始行动,太爷爷就朝东厢房打了两枪,他是怕朱疤脸会突然打冷枪,伤着弟兄们。王老疙瘩他们猫着腰很快就到了东厢房,那七八个跟班还在没头苍蝇似的乱开枪,他一脚蹬开了门,一声断喝:“把枪放下!”跟班们顿时都慌了,忙扔下枪跪地求饶,他们都穿着睡衣,有的还咧着怀,看样子都是仓促间起身拿枪的。
  见王老疙瘩得了手,太爷爷也一猫腰来到了东厢房的窗子下:“朱疤脸,你手下都投降了,你乖乖给俺出来!”他又连喊了两声,可屋子里还是没有动静。太爷爷就闪身到了门口,一脚踹开了门。太爷爷踹门的时候心里也是很怕的,毕竟他在明处,朱疤脸在暗处,可门开了,却不见朱疤脸的影子,借着月光只看见一个女人裹着棉被在炕上瑟瑟发抖,还看见后窗户开着,冷风直往屋里灌。“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太爷爷进了屋,炕上女子就惊恐地求饶,太爷爷没理她,抬脚上炕,就从后窗跳了出去。
  白日里刚下了一层的清雪,后窗下印着一行清晰的脚印,太爷爷就顺着这行脚印,顺着东厢房和正房绕了半圈,才发现这朱家的院子原来还有后门,门不大,正开着,朱疤脸显然是从这个门逃走了。太爷爷估计朱疤脸不会跑得太远,就顺着脚印追了出去。
  朱疤脸已不是当年精瘦干练的土匪了,养了一身的肥肉,跑起路来很吃力,这也该着他当晚丧命。太爷爷虽个子矮,腿短,但他身体好,跑起来两腿如飞,追出庄子外不远,他就看见前面有个黑影,慌慌张张的,正想点射,却见黑影一回身,一声枪响。太爷爷就感到左耳边有东西一擦而过,耳垂发热,他抬手摸了摸,竟破了皮出了血,不禁惊出一身冷汗来,他没想到朱疤脸开枪也有点准头儿,他的左耳朵从此就留了一个疤。
  太爷爷一惊之后发了狠,他抬手就是一枪,黑影应声倒地,等他跑到近前一看,果然就是朱疤脸,还穿着睡衣,外面披着一件狐狸皮袄,太爷爷那一枪正打在他后脑勺上,一枪毙命。朱疤脸的手里还攥着一把“盒子炮”呢,太爷爷就把盒子炮拿下来,看了看,手柄还温热,然后别在了腰上。太爷爷又看了看朱疤脸,称霸一方的一个老匪,今天竟死在他的枪下,一时间,他的心情很复杂。
  太爷爷正看着,两个弟兄跑了过来,想是王老疙瘩怕太爷爷有闪失,派他们也追了出来。太爷爷忽然又朝朱疤脸的身上打了一枪,两个弟兄愣了愣,惊愕地看着他,一个弟兄说:“大哥,他都死了,你还打他?”“咋?你不觉得他可恨?”太爷爷说这话时,眼睛瞪得牛一样大。“可恨可恨!”这位兄弟忙说,然后端起“三八大盖”也打了一枪。他们当然不理解,太爷爷想起一个阳光女孩被一个疤脸畜生糟蹋了,就气不打一处来,他这一枪是替喜凤打的,他一直都记得要替喜凤打上一枪,他不会食言。
  太爷爷还不知道喜凤和喜凤的娘已上了吊,若是知道,他不把朱疤脸大卸八块才怪呢。
  三个人回到朱家大院时,那几个跟班已被捆了起来,朱疤脸的四个老婆和下人也被集中关在一个房间里,王老疙瘩在正房的厅里,站在一堆东西前咧嘴乐:好多现大洋、金银首饰、布匹、粮食、十几条枪,一些弹药。那个受伤的弟兄就歪在一旁的椅子上,朱疤脸的大老婆正为他的伤口抹药,那药是她为了讨好,主动拿出来的,说是能止血。受伤的弟兄流血并不多,幸亏没伤了大动脉。
  一见太爷爷,王老疙瘩说:“大哥,这么多东西,还愁拿不走呢!”顿了顿又说:“大哥,别急着走了,弟兄们走了一天,还没喘口气呢,俺看这挺好的,在这吃顿饱饭,睡个安慰觉,明天一大早再走吧!”太爷爷一听也是,这么多东西,还有一个弟兄受了伤,再说,他也不担心鬼子兵,西风庄离县城几十里远,枪声根本传不到那儿。
  王老疙瘩就让两个弟兄押着下人去做饭,等饭做完了,王老疙瘩又把下人和朱疤脸的四个老婆都捆了,和那几个跟班关在了一起。吃了饭已是后半夜了,王老疙瘩拍了拍鼓起的肚皮,忽然喊了一声:“柱子!”他是在喊一个弟兄,那个弟兄就应了一声,王老疙瘩说:“你再辛苦半宿,守着那帮狗日的,别让他们跑了,要是撑不住,就喊虾皮替你!”柱子一听却拍胸脯:“放心睡你们的吧,有我在一个都跑不了!”
  天欲亮未亮,东方已泛起了鱼肚白,太爷爷和王老疙瘩在正房内睡得正香,忽然响起了一阵紧促的敲门声,被惊醒的太爷爷一骨碌坐了起来:“谁呀?咋了?”就听门外一个弟兄急切地说:
  “大哥,不好了,柱子和朱疤脸的小老婆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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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吵醒太爷爷和王老疙瘩的弟兄正是虾皮。
  他是憋了一泡尿起来的,也想着去看看柱子,用他替换不,可他一到院子里就发现院门开着,心想不好,就直奔关着朱疤脸的老婆和跟班等人的屋子,进去一看,不但没看见柱子,而且朱疤脸的小老婆也不见了,询问被捆绑的人,都说柱子和朱疤脸的小老婆一起出的屋子,他这才着急忙慌地来禀报太爷爷。
  太爷爷和王老疙瘩起身来到院子里,见院门果然开着,就让虾皮到院子外边查看查看,然后也进了关人的屋子,询问来询问去,男男女女讲的跟虾皮说的差不多,太爷爷想了想柱子以往的表现,就想乐,心想:“别看这小子平日里蔫了吧唧的,色胆还不小呢!”王老疙瘩却沮丧的脸,嘴里一个劲的重复:“不能吧,俺看柱子不是那样的人,俺觉得不可能!”他显然很愧疚,毕竟是他半夜里安排柱子值岗的。
  太爷爷和王老疙瘩再次来到院子里时,王老疙瘩还不甘心,就高声唤了起来:“柱子!柱子!”“柱子,你个王八羔子在哪呢?给俺出来!”这时几个被吵醒的弟兄也已来到了院子里。王老疙瘩正喊着,西厢房的一屋门“吱扭”一下开了,一个人揉着惺忪的睡眼走了出来,还打了个哈欠:“你们喊啥呀?俺在这儿呢!”不是柱子是谁?
  太爷爷几个人愣了愣,王老疙瘩就忙开了口:“柱子,俺叫你看着人,你咋睡觉呢,俺问你,朱疤脸的小老婆哪去了?”“,朱疤脸的小老婆?”柱子跟着重复了一句,忽然想起了什么,回头朝屋子里看了看:“对呀,她刚才还在俺被窝里呢?”“啥?!”柱子那话一出,院子里所有的人都一脸惊讶。
  “你说啥?你说朱疤脸的小老婆刚才还在你的被窝里?”太爷爷盯着柱子。
  “是……是啊!”柱子这才意识到自己说走了嘴,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半夜里,王老疙瘩让把朱疤脸的四个老婆也捆起来时,柱子是亲手捆的小老婆,当时那女人身上的香气就让他眩晕,偶尔碰到了她那双的嫩手,也像过了电似的,让他心里痒酥酥的,所以吃完饭后,王老疙瘩派他看守,他就兴奋得不得了,很痛快地就答应了。后半夜看人时,他就坐在小老婆的对面瞅,越瞅越娇艳,就有些抑制不住。那小老婆的目光是避着柱子的,但有时也会偷偷瞄他一眼,那眼神也勾了柱子的魂儿似的。
  熬到五更天的时候,柱子终于忍不住了,他索性就把小老婆单独拽到了空屋子里,小老婆当时吓坏了,以为要杀她,一个劲儿地跪在地上磕头:“大爷饶命,大爷饶命!”柱子却忙拉起她说:“俺不杀你,俺是喜欢你!”小老婆就明白了,笑了笑:“只要你不杀俺,俺啥都依你!”就这样,朱疤脸的小老婆就让柱子给睡了。累了快一天一宿了,又这么一阵折腾,完事后柱子倒在炕上就呼呼了,小老婆是啥时跑的,他还真不知道。
  “这么说,你是把她给睡了?”太爷爷的脸色难看起来。
  “啊,俺……他朱疤脸能睡,俺凭啥不能睡?再说,他朱疤脸坏事干尽,俺睡他老婆又咋了?”有点儿心慌的柱子忽然又理直气壮起来。
  “你还有理了?朱疤脸是朱疤脸,他老婆是他老婆,你不知道他的小老婆是抢来的?!”太爷爷忽然吼了起来,柱子愣了愣,他没敢顶撞太爷爷,可还是小声说:“抢来的咋了?还不是顺了人家朱疤脸,要不她咋不一头碰死,找根绳儿吊死?”柱子虽然还是在抬杠,可说的也不无道理,太爷爷被噎地脸色铁青,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小子还嘴硬,看俺不打你个脸青!”王老疙瘩说着,气冲冲地就奔柱子去了,柱子却慌忙转身跑进屋,插上了门,王老疙瘩气得直跺脚:“你个王八羔子,看你能躲一辈子,俺打断你的狗腿!”看着王老疙瘩的样子,几个弟兄忍不住笑出了声,太爷爷就瞪了他们一眼,他们就不敢笑了。
  这时,虾皮忽然又从外边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一进大门就喊:“大哥,不好了!”“慌啥?又咋了?”太爷爷看着他。“鬼……鬼子兵来了!”
  虾皮紧张得说话有些磕巴。“啥?!”这下子院子里所有人都惊慌失色了。王老疙瘩看了看还被柱子关着的门:“你小子还有脸躲,都是你放跑的人,才去给小日本报了信儿!”太爷爷也狠狠朝门上瞪了一眼,忙转身往大门口走,王老疙瘩几人都跟着。
  王老疙瘩和太爷爷都以为是跑了的小老婆给鬼子兵送的信,他们是一时情急,没多加考虑,西风庄离县城几十里远呢,那小老婆就算长了翅膀也不可能送信儿送得这么快,其实她跑出去后就直接回了也在庄子里的娘家。给鬼子兵报信儿的是朱疤脸手下的一个跟班。说到这儿你会问:“那几个跟班不都被关起来了吗?难道还有漏网之鱼?”正是如此。
  太爷爷不清楚朱疤脸到底有多少跟班,所以忽略了这一点也很自然,说来也是该着太爷爷他们有此一难,那漏网的跟班叫陈宝,是昨天一大早就被派出去的,是朱疤脸的大太太没了胭脂,让他去县城采购一些回来。陈宝虽也得了大太太早去早回的吩咐,但难得有这么一次进城的机会,还不尽兴玩一玩?于是又逛窑子,又喝小酒的,玩到天快黑了才往回赶,回到西风庄时正好是二更时分。
  陈宝刚进村口就被朱家的枪声骇住了脚步,可枪声却忽然又停了,他就听到有人喊话,他一听“俺是杨玉红!”当时一泡尿就浇到了裤裆里,他听朱疤脸说过,说来抢女人的那个小个子叫杨玉红,他稳了稳神,转身又跑出了庄子。他连夜跑到县城,向日本军官高森那里报了信儿,高森一听是杨玉红,眼睛就亮了,问他看清楚没?他说肯定是杨玉红,问是一个人吗?他却说不清楚,为保险起见,高森通知了高队长,然后亲自带队,行色匆匆地朝西风庄赶来……
  当时,太爷爷走到院门口,向外一看吓了一跳,可不是吗?日伪军已经到了村口,黑压压的一片,太爷爷下意识地忙把大门关上,上了门闩。“大哥,咋办呐?”弟兄们都看着太爷爷,太爷爷镇定了一下:“别慌,咱走后门!”“那,那堆东西咋办,还带走不?”虾皮忽然问。“还带个屁,把大洋都拿上,拿几条枪,赶快走!”这样,王老疙瘩带着两个弟兄拿枪拿大洋,柱子也顾不上躲了,和虾皮一块把那个受伤的弟兄搀了出来。
  可七个人打开后门,走出去没多远,忽然就枪声大作,一大队日伪军迎面开了过来,一见情势不好,太爷爷又忙带着弟兄往回撤,撤回院子里,他们忙又插上了后门。原来日伪军快到村子时,就兵分两路包抄了过来。“大哥,这回咱咋办”王老疙瘩眼巴巴地看着太爷爷,太爷爷看着弟兄们,咬了咬牙:
  “还能咋办?咱跟小日本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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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伪军把朱家大院包围了起来,但看样子并不急着进攻。太爷爷让四个弟兄一人守住一个碉堡,然后他和王老疙瘩也都上了院墙,分别把守前门和后门,那个受伤的弟兄也没闲着,就端着枪靠在院子里的磨盘上,那地方前门后门都够得着,以防不测。
  看来太爷爷还不具备指挥战斗的经验,他应该先弄清敌人的虚实,再合理地进行兵力部署,在前门的日伪军要比在后门的日伪军多几倍,显然他们的主攻方向是在前门,只不过防止里面的人从后门脱逃罢了。结合这种实际情况,太爷爷正确的兵力部署应该有两种:一是派一两个弟兄在前门的方位应付,然后集中人手猛攻后门的方位,这样或许还有逃脱的可能;二是派一两个弟兄在后门的方位应付,然后集中人手猛攻前门的方位,才样能硬碰硬地打一仗。太爷爷当时“平分秋色”的做法,让我这个重孙子都跟着着急。
  但太爷爷有一点还是很英明的,那就是在部署兵力之前,他曾嘱咐弟兄们:“不用打满洲兵,他们装腔做势,就是一群废物,给俺狠狠地打小日本就成!”太爷爷毕竟在敌人的队伍里混过,知道哪儿是他们的“命门”。
  其实,不管太爷爷怎样部署,都没有意义,因为高森此番亲帅日伪军前来,并不想和太爷爷打仗,换句话说,他还不想杀了太爷爷,太爷爷在他眼里还是个难得的人才,他想逼着太爷爷就范。早在日伪军到西风庄外,看到了朱疤脸的尸体时,高森就吩咐下去了:“不要伤到杨玉红,我要活的!”
  所以日伪军把朱家大院包围起来,并不急着进攻,所以等所有的日伪军把架势摆好了,天已经放亮了,高森就开始让马宝库喊话:
  “杨玉红,你听着,皇军已经把你们包围了,但皇军并不想和你结仇,你打死朱疤脸的事,皇军也可以不计较,皇军看你是个人才,希望你主动放下枪,为皇军效劳!”
  太爷爷从院门向外看,看到村口黑压压一片日伪军时,他还没顾得上看是谁带队来的,这一听马宝库的声音,心想:“难道那个狗日的高森也来了不成?”他就伸头从墙垛的间空朝外看,果然就看见了骑着高头大马的高森,而且还看见了高队长,他的心口窝不禁收缩了一下,心想:“完了,完了,看样子整个县城的鬼子兵和满洲兵都来了!”这个时候,太爷爷就想起了还埋在河南开封坟里的娘,想起了自己那远遁吉林的老婆翠花,还有那个尚未谋面的肚子里的孩子,他的眼睛就有些湿润了。
  “杨玉红,俗话说,听人劝吃饱饭,识时务者为俊杰,只要你放下枪,打开院门,皇军不但可以保证不伤害你,还可以保证不伤害其他人,从此以后你们就可以吃香的喝辣的,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马宝库端坐在马上,又趾高气扬地扯着嗓子喊了起来,他话还没喊完,就听太爷爷左首的碉堡里一声枪响,紧接着就是一声怒喝:
  “去你妈的小日本,老子不稀罕!”
  是后半夜刚睡了朱疤脸小老婆的柱子,没想到这厮关键时刻还挺硬气的。柱子这一枪是打马宝库的,枪法太稀松,当然打不着,却吓了马宝库一身冷汗,一扶马鞍忙趴在马背上,慌里慌张的,差点没从马上摔下来。日伪军忽然乱了阵脚,不知是哪个伪军兵惊慌之下朝碉堡打了一枪,随后这枪声就像密集的雨点砸了下来,气急败坏的高森声嘶力竭地用日本话叽里瓜哇地喊,鬼子兵们听得懂,是让他们住手,就都停止了射击的动作,伪军兵们哪听得懂啊?以为让他们狠狠的打呢,这枪声就更凶了,已魂不附体的马宝库此时也顾不得翻译了。
  这边开始了攻击,太爷爷他们当然也不甘示弱,奋起还击,一场战斗就这样打响了。局面失控,高森不得不为自己的安全着想,一带马躲到了一所民宅的背后,马宝库就等着这个时辰呢,也忙跟着躲了过去。
  密集的枪声像浓密的阴云一样再次笼罩了整个西风庄,习惯早起的人们,或是想出门担几担水,上山砍些干柴,或是就在自家的房前屋后喂一喂牲口,但显然他们的生活习惯被半夜和凌晨这两起枪击打乱了,看来他们真的躲不开了,只能惶恐不安地躲在家里头,祈祷自己的命运不要因此受到牵连。
  与前门的枪声大作相比,朱家大院儿的后门冷清多了,隐蔽在后门外不远处的日伪军迟迟没有动静,院墙上的王老疙瘩听得手痒,就抬手朝敌人的隐蔽处打了几枪,隐蔽处的日伪军就回了几枪,却仍没有进攻的意思。王老疙瘩又耐心等了一会,可还不见后门外的日伪军行动,于是他就忍不住了,猫腰跑到了前门的院墙上,太爷爷一见就急了:“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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