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快穿)你有渣男我来虐(快穿)玦缘-第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是个靶子的位置呀……

    我想了想,才回答:“不是的,我只是在想周朝大军什么时候会来到,战争什么时候会开始。”

    赫连瑛一愣,没好气道:“我瞧你愁眉不展,原来是这个问题,大概是三天后。”顿了顿,他又

    开口:“你就一点也不担心我说的那个问题?”

    我眨眨眼,“我知道王爷会帮我的。”

    “哦?”

    “因为,王爷不是喜欢吃我做的饭吗?”我笑眯眯道。

    他瞪了我一会儿,才挫败道:“罢了……”然后低下头开始吃饭。

    我笑了笑,便垂下眼帘。

    他为什么要这样帮我,我自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战后的问题根本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了,我终究还是要回去的……还是不要在这上面有过多纠缠为好。

    赫连瑛的预测并没有出错,并且准得出奇。在两天后的子时,赫连淮便已经收到军报,得知周军已经驻扎在青州之外,大约还有半天时间便到来。

    这么加起来,确实是三天时间……

    而我终于也要上战场了。

    而我有种预感,这将是我在这个时空呆的最后一天。

    在帷帐中,我换上了一袭戎装。银白的盔甲,暗红的内衬,越发显得英姿飒爽。乌发高扎,把头盔戴在头上,鲜红的流苏缀于顶尖。遮住了鬓角,只露出了几缕碎发,和一张俊美的容颜……

    这时候,才恍然觉得,我一直以来都身穿女装,即使到了军营,也只是换上了男装。却不曾想过,那个风姿卓越的秦凉月,应该是一身戎装的。

    长发洒银枪,踏月破霜花。

    或者说,唯有一身戎装,才能衬托出秦凉月的风采。

    出征的时间已经到了,站在高头大马前,我像早已熟知如何策马一样,极其熟练地翻身上马,手握缰绳。在这个高度,我看见黑压压的郦朝军队,整齐地站在那里。

    另一边的军营,赫连瑛牵着马出来,看见我的时候,不由呆了呆。

    我朝他挥了挥手,笑道:“王爷,早。”

    赫连瑛翻身上马,对我点点头。

    在行军前,赫连淮在阵前说了几句话,以鼓舞士气。果然在战争前夕,男人都特别容易兴奋,几句话的鼓舞下,郦朝士兵已是士气高涨,整装待发。

    行军途中,我策马走在赫连瑛身旁,略略后赫连淮半个身位。

    赫连瑛说:“等一下你作诱饵的时候,不要离开我身边。”

    “多谢。”我咧嘴笑了笑,但是并未点头。

    他大概……是想在刀剑无眼的战场上护我吧?

    但是,若是真正的秦凉月,又何须他人保护?

    从东窗未白的时分出发,一直至戈壁滩,时间已经走到了早晨。

    旭日东升,天边却笼罩着黑压压的乌云,金芒从云层间洒落,壮观而辉煌。

    到了戈壁滩,我微微一眯眼,果然在数百米之外,周军已经列阵完毕。

    而我看见了……立马于周军面前的那个男子。

    君祈,他果然来了么?

    赫连淮低声道:“若若,去吧。”

    按照赫连淮所说的,我策马缓缓上前。

    赫连瑛惊愕,似乎没想到我与赫连淮有过这样的约定。

    然而,我却在战场的中段停了下来,静静地站在那里,与君祈遥遥对望。

    明明不过百余米距离,但是,却仿佛隔着跨不过去的鸿沟。

    战场上的气氛似乎在这一瞬间凝固了。

    紧张在滋生蔓延。

    赫连淮跟我说,我的任务便是去到战场的中间,他自会让君祈也只身过来。一旦靠近了我,也就意味着靠近了郦军,能够利用弓箭绝杀君祈的可能性会变得非常大。到了那个时候,周军定会大乱。到那个时候,我的生死也就变得不再重要了。

    如果我有什么妄动,比如反转过来对付郦军,那么郦朝的弓箭手便马上会把我射成刺猬。

    好一个赫连淮,他真是算无遗策,无论如何,主动权都掌握在了他手中。

    可是,他偏偏算漏了一点……

    那就是君祈未必会为了秦凉月只身上前。

    回过神来,我拉住缰绳,静静地看着远处那个男子。

    他容颜凉薄而英气,手执兵符,策马沙场。

    身后的战旗飒飒作响,千万人的战场上一时之间万籁俱寂。

    按照与赫连淮的约定,他并没有说过可以让我说话。但是这一刻,为了任务,我也只能冒着被射成刺猬的危险开口了。

    “君祈……”我开口,声音清朗,却破空而出,一字一句传至极远。

    不是殿下,不是皇上,也不是陛下。

    我知道,这是秦凉月时隔十年,再一次喊出他的名字。不再是年少时的欢喜,而是笼罩了一层淡淡的悲哀,以及解脱后的平静。

    君祈浑身一震。

    “遇见你,我秦凉月此生无悔。”我轻启唇,“但是……来生来世,我都不愿再见你了。”

    此生无悔,来世不见。

    在这一瞬间,我觉得心中有一个声音与我重叠了。

    在这一刻,仿佛我就是秦凉月,秦凉月就是我。

    君祈眼眶蓦地瞪大。

    浅玦说过,伤人者,末等为伤身,上等为伤心,愁闷悔恨,乃是伤心之根本。

    那日,我来到秦凉月的身体中,脑海里浮现出她一生的爱恨情仇,也听到了她最后的心愿。

    秦凉月一生至死都无法完成、最终让她成为一缕不得超生的幽魂的那个心愿,其实很简单。

    由始至终,秦凉月只不过是想亲口对君祈说一声:“此生不悔,来生不见。”

    即使处死她并不是君祈下的令,甚至君祈并不知情。甚至于……君祈心中,其实对她还是残存着

    感情的。只是,这一生,为了这个江山,遇见了这个男子,秦凉月虽然不后悔,但已经心力交瘁。在牢中的日子,更是磨掉了她对君祈的最后一丝期待。

    这一生,她不后悔,却也不想重来。下一辈子,她要换个活法,不愿再这样了。

    就这样罢,来生都不要再见了。这是秦凉月的解脱,也是对君祈的惩罚。

    说实话,这根本算不上是复仇,只是完成一个心愿而已。但是现在,看到君祈蓦然苍白的脸,心中也涌现出一股淡淡的报仇后的快意。

    我听浅玦说过,如果人将死之时,希望永生永世不再遇见一个人,就证明了这个人不会再进入轮回,而会从此消失在天地间。

    因为世间轮回辗转,冥冥之中,总会有再次相遇的那天。秦凉月既然说“来生不见”,那便不会再进入轮回。

    未来的一世,两世,三世……直至未来,她都不会再重新投入人世。

    这是真正的永世不见。

    而亲眼见证他们一步一步走到今日的我,心中也泛起了淡淡的悲伤。我欣赏秦凉月,也遗憾她的陨落,所以才会加入赫连瑛的军队,自愿成为诱饵,为的就是换取一个平等的位置,完成秦凉月的心愿。

    而由始至终,秦凉月都没有生出过叛国的心,因为纵使她对君祈心死,她也不可能会背叛周朝。

    所以,我所做的一切,投入敌营、自愿为饵……其实也只是在骗赫连淮罢了。由始至终,我都没打算过违背秦凉月的心意。

    万人肃立的战场,却静得只有旗帜翻飞的声音。

    在长久的对视中,我看不清君祈眼中的神情。只是他一直维持着方才的动作,僵硬了很久。

    忽然,我感觉到身体蓦然一轻,然后往上飘起。

    原来我已经脱出了秦凉月的身体,此刻正飘荡于空中,俯瞰着这黑沉沉的战场。

    这下子,可以回去了吧……

    还是有些不舍那个绝世的女将军,我回头看了一眼。只一眼,就已呆住。

    方才还是身着铠甲,英姿飒爽的女将军,已经从马上摔倒落地。

    “若若——!!”我听见了赫连瑛惊惧的叫声,他策马扑向前,马蹄踏起漫天沙尘,似乎想要接住秦凉月的身体,但是却有一个人比他更快。

    明明在更远的地方,明明刚才一直都是冷静地判断着形势,但是此刻,君祈几乎是策马扑到了秦凉月的身体前,滚鞍下马,颤抖着抱起了她残破的身躯。

    那般焦急的神色,那般毫不犹豫脱离自己的将士的表现……就好像已经忘记了自己身在战场,四处都潜藏着暗箭。

    再看向他怀中的秦凉月,我已经怔住。

    只见铠甲之下,秦凉月浑身的血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破裂变皱。

    我眨眨眼,一时惊愕不已。原来……是这样么?

    秦凉月本来就已经死去了。是我在她的身体之内,才维持了她的生命体征。一旦我离开了她的身体,她就会如同枯萎的树木一样,被抽走了所有的生命力。就像魔力消失一样,回到了一具死人的状态。

    而且,距离她真正死去的那天,已经过了那么久了……她变回那时候的状态,应该会很可怖。

    从一具鲜活的身体,变为枯死的干尸,不过是弹指间的时间。

    青丝白发,红颜枯骨。

    快得让人不敢置信。

    快得让君祈措手不及。

    最后躺在君祈怀中的,已经是一具枯尸。过去那光洁如玉的肌肤,如今发灰发皱,竟然有些烫手。黑发枯槁,唯有那残破的脸,似乎还残余着昔日的几分光彩……

    君祈面色发白,干裂的嘴唇微微张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忽然,他捂住了嘴巴,猛地喷出了一口鲜血。

    浓稠的,鲜红的……

    他擦也不擦,只是低着头,在不断地说着什么。

    而我已经飞得太高,只依稀听见只言片语。

    “凉月,我其实不是想要你死的……”

    “我们……重来……”

 第12章 名妓与书生(1)

    ……

    当全身被熟悉的炽热感笼罩时,我便知道我要回去了,心里松了一口气。

    熟悉的剧痛传来,我霎时就昏迷了过去。

    呃,不过,魂魄也能昏迷么?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床上。

    睁眼一看,便看见了熟悉的雕花床,还有弥漫着淡淡香味的房间……

    当!我终于意识到,这是浅玦的房间。

    猛地坐起来,又头晕了一下,伸手摸了摸头,脸颊忽然感受到一阵冰凉。

    愣了愣,我把手举到眼前,发现手腕上竟然戴着赫连瑛送我的那条宝蓝色的手链。

    怎么回事,我不是进入了秦凉月的身体么?这条手链按理说不会跟着我离开的……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它能告诉我,之前那段长达数十日的日子,并不是一场梦。至少,那个一

    天到晚戴着面具的男子,那个在我有生以来第一个对我说想吃我做的菜的男子,我不会把他当做梦一样迅速淡忘……至少,在我的生命中,赫连瑛,甚至赫连淮、君祈,甚至秦凉月都曾真实地存在过……

    ——尽管我们原来是两道不可能交叉的线条。

    就在这时,我忽然看见最细小的一颗珠子上,崩裂出了一道裂缝。

    顷刻间,整条链子就如同粉末一般,碎裂开来,消散于风中。

    我怔住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门边传来,夹杂着一声轻叹,“有些东西是带不回来的,即使带了回来,也留

    不住。”

    微微一愣,我一转头,便看见了一个青衣男子,修长的眉眼,淡静的眼神,高挺的鼻梁,站在门

    前看着我。

    白玉一样的容颜,乌黑发丝也如同绸缎一样,光泽熏然,被风微微扬起。

    临风飘荡,衣袂翻飞,竟有几分仙气。

    我沉默地看着他。

    看我毫无反应,浅玦略微有些讶异,走了进来。

    等他走到床前,我忽然一个鲤鱼跳蹦了起来,猛地扑在他身上,大喝一声道:“掌柜的……好久

    不见了!我想死你了!”

    浅玦任我抱着,没有闪躲也没有推开我,淡淡道:“我们几天前才见过面。”

    我这才发现自己太过激动,一下子抱住了浅玦……于是,我马上改抓着他的袖子,若无其事地从

    他身上跳下来,怨念道:“掌柜你知道吗,这次任务我真的好痛好痛,腿骨都给人打断了……”

    浅玦愣住了,眼中似乎闪过了几分复杂的神色,“很痛?”

    “骗你的。幸好我不能完全感受到那个身体的痛苦,不然一定会活活痛死的……”我笑了笑,松

    开手。

    从那个时空回来后,我休息了一日,便下了床,去了茶馆中帮忙。

    久而久之,我也会想那个时空的事……秦凉月在君祈面前死去了,对君祈而言,应该是一个很大的打击。因为,我已经看出来了,君祈其实……对秦凉月是有情的,而这份情,甚至比他想象的要深得多。那一仗的胜负,浅玦不肯告诉我,但是我知道,君祈应该输了。即使赢了,他也不会如同以往那样快乐了,因为那个可以让他恣意攫取温柔、投以信任的女子,已经不在了。

    这么一想……让他永失所爱,一生一世,永生永世,再也无法相见,真的很残酷……不过,如果他当初不是如此绝情,又怎会使秦凉月发出那样的毒誓?

    休息了几日后,我就迎来了我的第二个任务。

    ……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又出现了上次的那种熟悉的痛感——如同焚烧过后的炽热灼痛感。同时,头脑中猛然灌入了一些回忆片段,如同潮水般袭来。

    如上次一般疼痛,穿越果然不是轻松的事……而此刻,我依然只能静静躺着,等待着那阵焚烧般的疼痛慢慢过去。

    片刻,我才慢慢坐了起来。

    一低头,便发现我现在的手变小了,也变得更加细滑而白嫩,应该是细心保养过的。而我的手没

    有那么小那么嫩,看来,这并不是我的身体。

    转头四周一看,我发现自己正躺在了一个破庙之中,不远处的破败屋顶早已穿了洞,漏下来的雨水早已形成一滩积水,黏着茅草。打量自己身上,我正穿着一袭蓝色裙裾,虽然脏乱不堪,但幸好衣衫还是完好的。

    忽然觉得额角有些疼痛,我伸手摸了摸,却摸到了干涸的血迹。

    再轻轻用手指摸了摸那里,便觉得额角刺痛,看来我的额角处应该曾有一个不小的伤口,只是血迹已经凝固了。

    想到这里,我开始慢慢回忆起刚才灌入脑中的记忆。

    我所在的这个身体的主人,名叫霜迟,自幼便无父无母,五岁便被姑母卖入了春意楼中当小丫鬟,专门侍奉当时的名妓牡丹。霜迟乖巧伶俐,颇得牡丹喜爱,所以牡丹闲时也会教她一些琴艺。转眼间十年过去,牡丹开始年老色衰,门前冷落车马稀,客人也就渐渐地少了,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几个老顾客。见到一棵摇钱树倒下,老鸨便把目光看向了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的霜迟,威逼她接客。

    虽然霜迟只愿意当清倌,却不愿意卖身,但是在这种风月场所,又岂容她说不?于是,十五岁那年,霜迟就被迫开始接客,她的初夜竟被拍出了天价,一时成为了城内热话。而自挂牌那日起,短短一年时间,色艺双绝的霜迟便成为了乾城最为有名的花魁,声名鹊起。她的客人络绎不绝,她挂牌的日子,春意楼总是门庭若市。而且能当上霜迟客人的,大多是肯为她一掷千金的世家公子。霜迟的风头一时无两。

    本来,霜迟以为她会像大多数的前辈一样,等到年老色衰、老鸨不再需要利用她来榨取金钱的时候,便为自己赎身,然后找个人少的地方隐居,又或是去尼姑庵剃度出家,独自过完下半生。毕竟做她们这一行的,说难听些便是金钱捧起来的玩物,现在有那么多男人对她们柔情蜜意,其实都不过是寻欢作乐,逢场作戏罢了,又有哪个人真的敢把自己娶回去?

    然而,没想到,就在她名声最为鼎盛,日进斗金之时,她却遇见了一个卖画的穷书生,这个人便是唐承然。

    和其他男人看向霜迟的目光不同,唐承然看着她的目光一直是坦坦荡荡的,没有任何的邪念,也没有一闪而过的轻视。就是这点不同,让霜迟记住了他。后来,多次不经意的遇见,他对霜迟始终的彬彬有礼,没有逾越之举,后来知道了她的故事,相处中更是怜惜温柔。

    霜迟虽然只有十六七岁,但是呆在欢场久了,反而比其她女子更渴望找到一个不嫌弃自己的归宿。所以,当她遇到了这样的男子,顿时觉得自己已经找到了一个肯接纳自己的人,不用孤独终老,心就不可避免地沦陷了。

    后来,二人独处时,唐承然说:“只恨我没财没势,若我能去丹南投靠一个大人,干出一番大事业,便能为你赎身了。”

    霜迟想到自己挂牌几年,积蓄虽说不多,但为自己赎身也绰绰有余,便与唐承然约好,她为自己赎身,然后两人一起离开这里,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重新开始。

    不顾所有姐妹的劝诫和阻止,霜迟几乎花光了自己所有的积蓄,才得以在老鸨的刻意刁难下脱身。

    然后,她带上偷偷藏起来的珠宝首饰,与唐承然私奔。找了一处当铺把首饰当掉,便有了周转的金钱,足够他们过上一阵子。但是,就是在当铺那个地方,霜迟被人认出来,有个醉汉凭着醉意,说了几句辱骂耻笑的话,更说霜迟“j□j昔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让极其爱面子的唐承然感到脸上无光。从那日起,他便开始有意无意地冷落迁怒霜迟,相处也不再是原来那么的耐心温柔。

    几日后,两人赶路离开了乾城,在一处破庙中借宿时,唐承然终于暴露了自己的企图。原来,他本来就打算上帝都丹南投靠他父亲的世交,希望在那里谋个职位,但是却没有盘缠上路。在一次偶遇后,他虽然看不起霜迟,但又被她的美色吸引,又想到或许可以从霜迟手中骗些钱财,所以才刻意接近霜迟。后来,没想到霜迟竟然干脆为自己赎身,也要追随他。而在当铺那处,一个醉汉点破了他一直想要忽略的事实,那便是霜迟曾经是一个名妓,那时候,众人调笑的目光、指指点点的低语,狠狠地伤害到了他作为读书人的自尊心,不禁觉得霜迟跟着他只是个累赘,便决定在破庙中与霜迟分手。

    没想到,在他偷偷拿走包袱中的盘缠时,熟睡的霜迟恰好醒了过来,看见这一幕,便知道了他想要独自卷款逃跑。

    更知道了那些柔情蜜意,从头到尾,都是一场利用罢了。

    霜迟果然大受刺激,没想到自己的一番情深都只是个笑话,唐承然竟然只是为了她的钱而故作温柔,她愤怒地质问他为什么,盛怒之下又说自己要把这件事告给天下人听。唐承然心里害怕,便拿出了袖子中藏着的石头,狠狠地打在了霜迟额角上,霜迟便昏迷了过去。唐承然虽然虚伪,但是从来都没有杀过人,慌乱之下,探了探霜迟的鼻息,发现已经没有呼吸了,便马上逃离了破庙。当然,他逃跑的时候卷走了包袱里所有值钱的首饰还有盘缠。

    而那时候,霜迟其实还没有死,她只是昏厥了。她真正的死因,是风寒。在唐承然丢下她跑掉之后,她伤口失血,人虚软无力,又在夜间染上了风寒,无人照看,最终一命呜呼。

    而那边厢,唐承然一路到达丹南,凭着斯文的外表和谈吐赢得了那位世交的提携,娶了那个世交的女儿,就此平步青云。

    那个时候,他早已忘记了彼时高高在上的霜迟是怎样在他被追打的雨夜救了落魄的他,丝毫不嫌弃地给他住所,提供食宿,又是怎样笑着对他说他们的未来,怎样憧憬将要开展的新生活。

    他也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地忘恩负义,对一个弱女子痛下杀手的了。

    ……

    回忆看到这里,我心中似乎也涌过了霜迟临死之前曾有过的不甘心和恨意。不由感到心有余悸,

    既有同情,又有愤怒。

    同情的是霜迟全心全意对待唐承然,却落得这样一个下场。我看着唐承然的表现,哪怕霜迟出身清白,到了关键的时刻,他也依然可以毫无犹豫地抛下她,迎娶那位世交的女儿。

    愤怒的是唐承然的无情无义,忘恩负义。他对霜迟从来就没有过爱,明明看不起霜迟,又做出一副尊重她、喜欢她内在的样子,温柔有礼的表象下其实只是对美色的贪恋和对霜迟的利用。更让人寒心的是,他最后还对霜迟痛下杀手,然后就心安理得地把一切都抛开,过上了飞黄腾达的日子。

    我可以不怪他好高骛远,但是利用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女的爱情来达成自己的目的,骗财骗色不止,还杀人灭口,这便不可饶恕了,我定要替霜迟完成她的心愿,那就是让唐承然得到应有的惩罚和报应。

 第13章 名妓与书生(2)

    看现在这个状况,我现在应该是穿到了霜迟刚昏迷不久的时候,因为我的体温还挺正常,还未到染上风寒的时候,真是幸运了。

    一转头,我就看见茅草上还散落着两个包袱。扶着额头站了起来,略微一翻看,便看见两个包袱中全部是霜迟自己的衣裳,只混有一件男装,想必是唐承然的衣裳。而本来放在里面的盘缠还有一些珠钗首饰,果然像回忆中一样,早已不翼而飞,想必是被唐承然卷走了。

    再摸摸,手指忽然触到了一个冰冷而僵硬的东西,抽出来一看,原来是一面铜镜。

    我随手举起了铜镜,待看清时,顿时嘴角一抽,差点把镜子甩手扔掉。

    鬼鬼鬼鬼鬼啊——!

    铜镜打磨得很光滑,我看见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子满脸血污,眼睛红肿,嘴唇苍白,尤其是从额角处一个红色的伤口中蜿蜒而下的血迹,实在是惊吓程度十足。

    外面天色还未亮起,我乘着这段时间,在破庙后找到了一口小井,打水上来把自己身上和脸上的血迹擦干净,又从衣兜里摸出了浅玦给的小瓷瓶。

    虽然我只是灵魂进入了霜迟的身体,但是当时身上所放着的药物会同时随着法术输送过来。随之过来的不仅有小瓷瓶,更有两块成色极好的美玉,恰好可以用来换钱。

    我就这样小心地给额角的伤口上药,又包扎起来,才松了一口气。

    再照镜子,镜中已经映出了一张容颜。有些出乎意料,霜迟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但是却长着一副极其艳丽的容颜,肤如凝脂,杏眼胆鼻,丰满的朱唇。然而这种艳丽并没有显露出丝毫的庸俗媚气,而是那种美艳而大气的相貌。

    不过,也正因为这样,她才会那么受欢迎,当上花魁吧。

    目光不由看向额角处的纱布。刚才探过,这个伤口不大,但却并不浅,看来唐承然打下来的时候是用了十足十的力气,没有一点留情……这一定是个心狠手辣的人。

    因为伤口有些疼,我也没什么睡意,就坐在破庙里整理行装,把不需要用的一些过厚的衣裳拿出来,又把身上染了血的裙裾换下来,想了想,换上了男装,作了书生打扮。

    夏季的天色亮得特别早,清晨五更,我便带着精简过的包袱离开了破庙,准备前往丹南。

    出了庙门才想起来,这座破庙的位置恰好在乾城与另一座城池碧城的中段位置,可真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唐承然与霜迟是乘着马车来的,现在唐承然把马车驾走了。虽然我有玉佩可以典当,可以换钱作路费,但是在这种荒山野岭,哪来的当铺?难不成我真的要步行么?

    在心里默默地估算了一下,根据我的步行速度和分别去两座城池的距离,恐怕还没走到城门,我就已经饿晕在路上了……

    想到这里,我就已经在心里诅咒了唐承然这个小贱人一百遍呀一百遍……

    但是没办法,我总不能耽搁在原地,这可是我的第一个任务,我要快快完成,让浅玦看见我的能力,所以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上路了。

    乾城和碧城与丹南的距离不相上下,但是与其回去那个人人都认得我这张脸的乾城,倒不如去碧城,少人认识我,行事也方便些。

    大清早,破庙外荒无人烟,唯有一条小路蜿蜒伸向远方。

    我背着包袱,终于无奈地启程了。

    可是一直到正午,也依然没有看到城门。而这时,我感觉自己的脚底已经磨破了。

    正午的太阳很大,晒得人有些头晕眼花,我在溪边喝了一些水,又洗了把脸,再站起来就感觉好多了。

    我揉了揉眉间,找了个小土坡站上去,眺望我即将要去的远方,依然望不见任何城郭。

    这条路真的太远了……这么走下去,还不天黑了?要是有辆马车经过,可以捎我一程就好了……

    就这么想的时候,忽然看见驰道远方,有一辆马车徐徐而来。

    不是吧,我什么时候许愿这么灵了,一说曹操,曹操就到!

    不容多想,我连忙捡起包袱,连滚带爬地冲下了土坡,终于赶在了马车到来之前,早早地拦在路中间挥手,“停下——停下!”

    马车一开始并未减速,后来驾车的人似乎发现我没有让路的意思,终于拉紧缰绳,马车堪堪地在我面前停下,我还未开始说话,便看见一马鞭挥了下来。

    我连忙闪开了,一抬头,看见了那是一个灰衣打扮的人,似乎是个家仆,正一脸不耐地看着我。

    我心里也有些恼怒,牙痒痒地看着他,就算我是拦车了,但这人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就开始打人?如果不是闪得快,刚才那一鞭就打到我脸上了。

    “葛陆,发生什么事了?”这时,一个温和的声音从马车内传出来,清润低柔,听其声而知其人,我猜说这话的人一定有着温和恬淡的气质。

    “公子,有个野蛮人在路中间拦车了。”

    呃,他说我是——野蛮人?

    我眉毛一跳,这个家伙不仅先动手,还恶人先告状?不管能不能搭上车了,我丢给他一个鄙视的眼神,面上不慌不忙道:“在下不过是想搭个便车,没想到你竟然不分青红皂白地把马鞭挥下

    来,这么一对比,到底谁才是野蛮人?”

    这句话说完,便听见了那个葛陆不忿地看着我,“你!”

    “葛陆,不得无礼。”马车内传出了一阵低低的咳嗽,与此同时,一只苍白清瘦的手微微挑开了

    帘子,我看见了一个年轻的男人探出了头来。他穿着一袭暗蓝色的宽袖衣裳,乌发如缎,皮肤是久久不见阳光的苍白,手执一把扇子,轻轻地挡住了脸的一半,只露出了黑玛瑙般的眼睛,温润深邃。

    虽然看不清五官,但这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1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