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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家将凤翔九天-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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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豹这一气非同小可,脸色顿时青如铁板,阴森森的喝道:“好狗不挡路!”“刷”地一鞭,向杨四郎头上劈去。四郎见那鞭长满倒钩,只要给沾上了,拿鞭人向回一拖,立刻会拖下几块肉来。他识得厉害,向旁一闪,那鞭子势挟劲风,从他肩旁掠过,潘豹手腕一抖,长鞭迂回,正要再施杀手,怱然斜刺里一条牛皮马鞭伸出,将烂银鞭缠住,那马鞭虽然细软,但力量使的恰到好处,回拉旁带,将烂银鞭的攻势全部消解。

  只听银铃声响,一只骏马“得得”赶上前来。马上之人身穿青衣,腰束玉带,说不尽的倜傥*,却是潘小雨。他将马鞭收回,斜视四郎一眼,神色甚是不耐,冷冷的道:“哥哥,踏勘地形要紧,别多事罢。”一拎马缰,纵马便行。潘豹怒“哼”一声,神态嚣张跋扈,手指四郎,道:“算你小子走运!”催马跟上。

  四郎几乎气炸了胸肺,心想光天化日之下,你们仗势横冲,将百姓的财产全部损毁,也就罢了,更可恶的是还草菅人命,要不是我刚好在此,岂不是又有一条冤魂要去地府报道。你们竟然还如此蛮横泼辣,难道天子脚下,王法真的形同虚设吗?他怒喝一声:“站住!”正要抢上去说个明白,手臂被人猛力一扯,身子不由自主跌入人群。四郎见拉自己的却是六郎,更加恼怒,喝道:“六弟,你别管我!”六郎道:“爹娘吩咐,比武之前,别横生枝节。”四郎怒道:“你没看见吗?他们在青天白日之下,践踏人命,真是穷凶极恶。不许拦我!”六郎手上加劲,牢牢按住哥哥臂弯的清冷渊,死不放手,道:“你不听爹娘吩咐,就是不孝。”四郎用力挣扎,无奈他右臂受伤,提不起力气,左臂又给六郎按住了,半身酸软,竟然挣不脱。他无计可施,向地下重重啐了一口,骂道:“衣冠禽兽!” 

  潘小雨催马正行,听了此言,勒马回身,脸色一沉,目光冷硬,从四郎脸上掠过,傲然道:“这里是潘太师马队,挡路者死!四公子,大家都是世交,今日我不和你计较,请你自重!”说着又瞥了四郎一眼,甚有嘲笑轻蔑之意,仿佛是在说,你杨四郎敢奈我何? 

  四郎见他原来假意殷勤,一失了统领之位,立刻原形毕露,露出潘家人狠毒阴鸷的本色来,气撞胸膛,便要冲上去将他揪下马来,狠狠打一场架,无奈身子被六郎牢牢抱住了,犹如一个铁箍,实在脱不开身。他灵机一动,右脚后飞,踢起地上两颗石子,同时向潘家兄弟两匹坐骑的小腿射去。石子虽小,但已挟了四郎内劲,竟是势挟劲风。这一招却是战场上常用的“射人先射马”,潘家兄弟虽都身有武功,但那石子,贴地直飞,来势如电,相距又远,竟来不及出招挡避,只听“扑”“扑”两声,打个正着,两马长声痛嘶,身子人立而起,东蹿西跳,小腿已经见血。 

  潘豹骑术甚精,猛勒缰绳,身子紧贴马背,还可勉强坐住。潘小雨却惊叫一声,身子连晃,从马上倒跌下来,重重落在地上。一身上等丝质长袍,立刻滚满黄土,而梳得水油光亮的头发,也全被沙尘淹没。六郎见状,吃了一惊,心想潘小雨素来爱惜容颜,如此当众出丑,心中想必会难过懊丧之极。而潘家人若因此恼羞成怒,恐怕还会迁怒于白石集的无辜百姓。他不及多想,下意识的匆匆跑了过去,将潘小雨扶起,忙着帮他拍打身上灰尘。口中连连道歉道:“潘少爷,真对不起,你没事吧?” 

  潘小雨瞪了他一眼,伸手将他推开,他一向养尊处优,在众目睽睽之下出丑,这还是第一次,又羞又恼,差点要哭了出来。骂六郎道:“滚开!”回身去找马鞭。六郎先望见了,忙俯身去拾起来,递到他手中,满脸歉然之色。

  四郎在远处看见自己弟弟如此不分青红皂白的去做滥好人,恨不得将他一把揪回,狠狠训斥一顿。但他不愿在众人面前和兄弟反目,差点把拳头握碎了,才控制自己没冲过去。 

  正当四郎和潘豹同时怒火填膺,一个在决定是否冲去挥拳,一个在决定是否冲回扬鞭之时,怱听一阵悠扬而有韵律的铃声传来,恍若天籁传音,优雅动听,详和平静,竟是在中土罕闻。众人不由自主,向那发声处望去。这一望之下,四处惊噫赞叹之声,此起彼伏,嗡嗡不绝。只见一个少女披着一件大红斗蓬,缓缓牵马行来。那马浑身漆黑如墨,更无一点杂毛。六郎识得那是西域罕见的良种,名唤墨玉,不但疾驰如飞,赶超赤兔,更有超长的耐力。就是以大宋的地饶物富,也很难找到可以匹敌的坐骑。这少女的大红斗蓬是雪纱面料,华贵轻盈,脖领处翻出雪白的貂毛,色泽如雪,即使富商显宦,要选用这样一件既珍贵又优美的斗蓬,也是十分为难。但所有这些,一映衬在那少女身旁,却无不顿失神彩。一瞬之间,围观众人几乎都错疑是瑶池仙台上的九天玄女,翩然下凡。什么剑拔弩张,什么是非恩仇,全部忘到九宵云外,只是呆呆的对着那少女注视,心中充满了惊赏,赞叹,艳羡,感激种种感情,眼眶瞪的酸痛,却不敢眨眼,生怕一眨眼后,就会少看了一眼这人间绝艳,世上至美的场景了。 

  四郎一时之间,也忘了刚才的争斗,呆在当地。但是他的心情却比别人不同,因为这个少女,就是他曾经穷追不舍,甚至为她挨了二十下军棍的梦中情人,那个在天雪湖的黑衣少女。他曾在梦中重见香魂数次,只是音容模糊,每次都难以看清。这时乍然相逢,玉颜依旧,丰姿依然,怎不令他心旌神摇,激动不能自已?眼见那少女在他身前远处经过,越行越远,连背影淹没在人群之中。突然之间,他热血上涌,头脑发热,竟是管不住自己,拔足追去。他眼睛被那少女牢牢吸住,无暇留意脚下,不免又踢翻了几个菜摊,引起责骂之声。这一次那少女只在人群中缓步而行,并未狂奔,四郎只几个起落,便奔到那少女身前,回过身来,痴痴向那少女注视,竟是浑然忘我。六郎在远处看了哥哥的呆样,又好笑又好气,跺了跺脚,心想他如此无礼,若不吃一个耳光,绝对算是走运。 

  那少女微微一笑,一双流光溢彩的眸子,向四郎脸上一转,问道:“这位公子有何指教?”声音娇柔婉转,犹如空谷莺郦,兰溪筝唱,听入耳中,只觉全身毛孔都是说不出的舒服受用,烦恼尽消,疲累全无。   四郎这才回过神来,吃了一惊。他家教极严,刚才自己这种态度要是给杨业见到了,立刻便会是一顿棍棒。但就算杨业不在,自己当着众人,如此放浪形骸,也是一件非常令人羞愧的事情。但即使他毫不在乎旁人的感受,那少女想必也是极为不悦,认为自己是个举止不端的恶徒了。这可是他最最不想造成的后果。倾刻之间,他也是手心淌汗,连腮带耳涨的通红,头脑发晕,不知该说什么,呐呐的道:“姑娘,对。。。对不起。。。请问。。。请问这里向红水坡怎么走?” 

  那少女抿嘴一笑,眼睛里闪着调皮之色,道:“小女子是外地人,公子问得不巧了。听公子的口音,好象是正宗本地人,红水坡是本地名胜,难道公子还要问我吗?” 

  那少女语带双关,一下拆穿了四郎的慌言。四郎听了,只恨寻不到一个地缝钻下,一时找不到话来解释,只得结结巴巴的道:“对不起。。。谢谢。。。谢谢。” 

  那少女忍不住掩口一笑,道:“那么可否请公子让路呢?” 

  四郎吓了一跳,急急向旁边闪去,虽然色胆包天,却再也不敢看向那个少女,眼光垂向地下。

  那少女牵马从他身旁行过,斗蓬迎风,一阵如兰似麝的幽香冲入四郎鼻端,甜腻醉人。四郎只觉臂上血管根根怒涨,再也忍不住,仍抬头向那少女望去,可惜看到的却只是一个红色的背影。他虽冲动大胆,但也知道,如果再冲上去,那就百分之百要被当作是无行少年了。牙关紧咬,忍住不动。

  这时六郎也急赶而至,牢牢抓住哥哥胳膊,怕他再出洋相。四郎眼见那少女越行越远,越行越远,心也越来越沉,好象天地之间,只剩下自己一个孤单渺小的人影,凄凉无助,再无生存的愿望。 

  四郎正在心中失落酸楚之时,那少女斗蓬一动,却又回转身来,兜转马头,走到四郎面前。四郎大喜,正想措词寒暄,那少女先双手胸前一抱,微笑道:“杨公子即将荣登飞虎营统领宝座,前程不可限量,小女子先行恭贺了。” 

  四郎一愕,问道:“你认识我?” 

  那少女得意一笑,道:“杨四公子在汴梁城中,雄姿英发,意气风发,力抗当朝国舅,连皇上都容让三分。飞虎营夺印一事,早就传得沸沸扬扬,满城皆知。小女子景仰风采已久,怎会不识?” 

  四郎有点得意,又有点腼腆,抱拳道:“在下多谢姑娘盛意。若蒙不弃,请到舍下喝一杯茶如何?”六郎看他太过直接,恐那少女多疑,皱了皱眉,拉住他袖子扯了扯。

  那少女抿嘴一笑,眼光一溜,在四郎脸上掠过,甚有取笑之态。道:“萍水相逢,怎好打扰?四公子是名门之后,在汴梁城中无人不晓,难道就不怕人误以为是登徒浪子吗?” 

  四郎原来见她态度甚和,本以为她有意与自己结交,大胆冒失相邀,不想反被她捉着空子取笑一番,一时间又羞又窘,答不出话来。六郎在旁见他太过丢人,忙将他推开少许,向那少女含笑拱手道:“姑娘,我哥哥刚喝了点酒,身子不适,胡言乱语,请姑娘大量包涵,千万别见怪。” 

  那少女凝视四郎窘态,心里比什么都欢喜,也是双手一拱,笑道:“小女子祝四公子旗开得胜,马到功成。”一甩斗蓬,身姿优雅的转过身子,再向前行。但她行不多时,却又回过头来,向四郎微笑,眼神里竟象饱含着浓浓深情,殷殷期待,四郎看了,心中也说不出是酸是甜,是恨是爱,一时之间,百般滋味,涌上心头。 

  六郎急忙把四郎扯开,又是好笑,又是责怪,道:“四哥,你这回把脸丢大了,爹娘知道,必定重责。” 

  四郎和那少女一番对答,觉得她仿佛对自己有情,又仿佛十分无情,实在捉摸不透,此次一别,茫茫人海,却到哪里再见?心中患得患失,惆怅郁闷,哪里有心思去听六郎说话?口中漫应一声,又在沉思。 

  六郎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见他全无反应,便推了他一把,忍笑道:“没想到我这个眼高于顶的四哥,有朝一日,也会为情所困。四哥放心,你一向照顾小弟,今天小弟一定帮你这个忙。” 

  四郎听他口气中信心十足,倒是一怔,半信半疑,问道:“你敢去追?” 

  六郎好笑道:“四哥,你怎么了?我们是大家子弟,家教森严。这样当街去追陌生女子,给人传出去,还要做人不要?要查那位姑娘的落脚之处,又何用去追?我瞧这位姑娘行走的方向,是去汴梁城。这位姑娘衣着华贵逼人,必定不会在小的客栈落脚。更何况她所牵的坐骑,是千里挑一的名驹,一定非常爱惜,需要特制的马槽及精选的饲料。全汴梁城中,有这样规模配备的客栈只有两家,叫个人到这两家的马棚里去问一问,有没有一匹墨玉,不就知道这位姑娘的落脚之处了吗?” 

  四郎如梦初醒,其实这法子十分简单,以四郎的聪明,早就该想到了。只是他当时情迷意乱,竟是无从思考。所以人常说色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利刃,却也不是虚言。当下二人回头牵了马,四下一望,潘家马队早走得无影无踪了。二人也便牵马出集,重新上马赶路。四郎心中怔忡,低头沉思,那少女的一颦一笑,在心头连转了几转,竟是挥之不去。 

  行了多时,六郎怱道:“四哥,你觉得奇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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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郎鼻子里“哼”了一声,道:“这有什么奇怪?我来告诉你,前天他是既得利益者的假仁假义,今天是失败者的鼠肚鸡肠。物以类聚,潘家的人,能有什么好人不成?”  六郎摇头道:“那还是不对。” 

  自从今天在白石集看了潘家飞扬跋扈的样子后,一提潘小雨,四郎就上火,不耐烦道:“还有什么不对?” 

  六郎回忆道:“你还记得吗?今天潘豹本来要用烂银鞭打你,被潘小雨用马鞭带住了。马鞭细小,出手在后,占位为奴,而烂银鞭粗硬,出手在前,占了主势。但是马鞭却能把烂银鞭的攻势全部化解,这说明潘小雨的功夫应该比哥哥高出很多呀。可是今天你飞石射马,潘豹倒在马上,潘小雨却反而落下马来。这不是很奇怪的事吗?” 

  四郎一怔,他当时光顾了抱打不平,见到潘小雨跌下马来,心中除了一阵快意之外,还多了三分轻视,却没有细想此事。烂银鞭和马鞭纠缠,是他亲眼所见,但他当时怒气冲天,哪里有时间细想?没想到六郎在旁不动声色,却将每个细节都看得清清楚楚。爹娘常说六郎是帅才,自己每每不服,怨怪爹娘带有偏见,今日一比,发现自己还是太冲动,遇事沉不住气,当元帅者应有洞烛先机,明察秋毫之能,才能进退有序,指挥有度。如今看来,自己在这一方面不但远远不及六郎,就是和潘小雨相比,也还略逊一筹。枉负胸中兵书千卷,却不能实战制胜,父亲常说自己纸上谈兵,只怕也不是空穴来风。他又是惭愧,又是感慨,忍不住叹道:“六弟,你真是大宋朝未来的擎天玉柱。” 

  六郎笑道:“四哥,兄弟至亲,何需吹捧?你舍身救人,英义侠烈,连娘都常常说,率性而行,是真君子。娘对你期许极高,将来光宗耀祖,万民景仰的英雄,非你莫属。” 

  四郎忍不住哈哈大笑,一刹时豪气上涌,披襟当风,扬鞭笑道:“这究竟是谁在吹捧?不错,但能率性而行,人生又有何憾?将来,你做元帅,运筹帷幄,干那伤脑筋的事去,我就替你做个小兵,只管酣战杀敌,岂不痛快淋漓?‘ 

  六郎笑道:“四哥,你何必妄自菲薄?你幼有捷才,过目不忘。只要再多历练,放眼天下,谁是敌手?自古英雄者,当忍常人所不能忍,腾挪乾坤,扭转历史。你这一生注定了是受苦受累的命。你就是要当一个小兵,只怕大宋朝千千万万的老百姓不答应呢?” 

  四郎听了六郎的激励,心中也涌上英雄气,抓住六郎的手道:“我今生之幸,就是有你这样的兄弟。好!你我兄弟同心协力,共保江山社稷,今后甘苦与共,永不相负。”

  六郎心中感动,道:“四哥,今后你无论遇到什么艰险挫折,都要记得,小弟永远在你身边。” 

  二人双手紧紧一握,心灵相通。英雄结盟,不需饰词,但需一个眼神,便是终生不悔。 

  二人继续策马缓行,四郎因为方才六郎一番鼓励,重燃雄心壮志,便将那美丽少女抛开,细细去想潘小雨的用意,立刻思路清晰,恍然大悟,唇带冷笑,道:“这是骄兵之计啊。潘小雨故意示弱,好使我对他不设防备,以致于大意失荆州。此人心思慎密,反应敏捷,诡计多端,看来我从前真是轻敌了。”

  六郎微笑道:“这骄兵之计,是计中计的前站。潘小雨既然使出此计,看来他决意和我们一拼。他论实才不及四哥,若要取胜,必须再施诡计。” 

  四郎凝神思索潘小雨接下来的布局,道:“他使用何种计策,能将箭技从我身上取走,将兵书从我腹中挖出呢?即使他将我重伤,我大可以求八王奏准皇上,延期比试。除非。。。除非。。。除非他要取我性命!” 

  六郎脸上也是深有忧色,道:“四哥,从今天起,小弟寸步不离你的左右,定当助你一臂之力。” 

  杨家兄弟虽添了几分谨慎,但料来自己实力占优,倒还没什么。可潘小雨自从在白石集被六郎扶起,重新上马之后,却是一直脸沉如水,眉端微蹙,心情郁闷到了极点。匆匆看了地形,便即策马回府,一路之上,一句话都没说。

  潘豹也是极为不快,对小雨道:“小雨,你怎么能这么不小心?我潘家在白石集吃这么一个大亏,叫人传出去,你叫我的脸往哪搁?” 

  小雨默然不语,马上加鞭,纵马疾驰。潘豹又跟了上来,皱眉道:“小雨,你到仙霞山究竟学得是什么艺?一粒小小的石子就能将你弄下马来,你也太窝囊了吧?” 

  小雨脸色沉静,直视前方,仍不做声。潘豹见他毫不解释,心中焦躁,忍不住打击他道:“杨四郎双手被缚,也能轻易让你丢个大丑。你还要痴心妄想,想要夺取飞虎营统领之位,这滑稽不滑稽?我们也被你连累的出乖露丑。早知道这样,我当日就应该坚决反对爹叫你回来。” XY的te。YaGQmnAAm^^

  小雨凝神沉思,一言不发,潘豹一肚子怨言发泄出来,却没人接招,反而有一拳打空的难受。催马疾行,拦在小雨面前,道:“你听见我说话没有?” 

  小雨抬起头来,向哥哥望了一眼,眼神中却有慌乱不安之色,道:“哥哥,时间来不及了,小雨不等你,先走一步。”一勒缰绳,从哥哥身旁绕过,狠狠抽了一鞭,座下马四蹄如飞,绝尘而去,云中鹰催马跟上。 

  潘豹气得将马鞭在空中虚击一下,还没决定该如何是好,只见大路上尘土飞扬,又是一匹快马疾飞而来。那马在潘豹面前猛然而止,四蹄扬起的黄土,向潘豹扑面飞来,将他全身都罩住了。 

  潘豹大怒,刚要发作,却见马上客已是一跃下马,身手甚是矫捷,向潘豹抱拳道:“回少爷话,小人已经打探清楚。” 

  潘豹顿时脸露喜色,忙问:“在哪里?” 

  那人躬身道:“长安客栈。”   潘豹脸上顿时容光焕发,伸手拍了拍衣上黄土,整了整头上玉冠,眼中闪着得意的光茫,向长安客栈方向望去,扬鞭笑道:“走,我们不跟小雨,到长安客栈去。”

  他身后众人齐声应道:“是!” 

  小雨和中鹰二人快马加鞭,不多时候,已经回到太师府。小雨飞身下马,将鞭子向家人手中一扔,就向父亲的书房飞跑而去。中鹰随他日久,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慌张,知道事情有变,心中也是怔忡不安,在后相随。 

  小雨冲入书房,额头微汗,伏在桌上喘气。潘仁美正在吩咐管家潘福,他素知小雨一向温文有礼,在父母面前更是知道规矩进退。见他这样,也是吃了一惊,忙站起来问道:“小雨,你怎么了?” h*J13F的F'66'V,F5

  小雨走到一张书桌后,坐了下来,支肘沉思,眼睛中有深深的失落,叹道:“一子错,满盘皆落索啊!” 

  潘仁美和中鹰同时一惊,齐问:“什么?” 

  小雨不答,向管家潘福道:“潘福,你立刻去替我准备书房,将应考兵书阵图全部搬进去,准备酽茶。从今天起,我全力备战,不请安,不待客,不许任何人打扰。”他又向潘仁美一抱拳,道:“请爹原谅。” 

  潘仁美向潘福一点头,命他去了,问道:“小雨,你出门前,还是胸有成竹,去了一趟,为何这样紧张?难道地形险要,难以取胜吗?” 

  小雨苦笑一声,道:“地形倒不险要。”从怀中取出两个锦囊,掷到桌上,道:“计策我已写好。依计行事,本来有九成胜算。可是今天出门,遇到了一件事,这些锦囊,却都用不着了。” 

  中鹰一怔,他一路上紧随小雨身边,没发现遇到什么特别的事,不知何事竟令小雨态度大变?忍不住问道:“少爷,今天遇到了什么事啊?”

  小雨伸出两指,有规律的敲打桌面,眉头紧索,点头赞道:“不骄不躁,不急不怒。君子隐于市井,不露其形。一直以来,我思考的,只是如何对付杨四郎。却忘了兄弟同心,其利断金这个道理。”他站起身来,双手背在身后,踱了一步,目光沉如深潭,宁若寒玉,道:“如今这盘棋局,真正的敌人,不是杨四郎,而是杨延昭!今天在白石集,他见到如此骄横跋扈的场景,竟然还能保持君子之风,将我扶起,此人绝非等闲之辈。我这骄兵之计,瞒得过旁人,但料来瞒不过他。如果给他有了防范之心,我再要得手,就比登天还难了。” 

  中鹰不以为然,道:“我看那杨六郎也可能是怕事,不敢得罪我们。少爷,你会不会是多虑了呢?” 

  小雨摇头道:“我有预感,杨六郎会是我至今遇到的最大敌手。若是被他识破我计,那么这两个锦囊,就是废品了。除非。。。除非。。。除非。。。”他走到书桌之旁,坐了下来,提起一管狼毫,铺开一张宣纸,将笔伸到砚中去蘸,凝神沉思道:“除非我再写第三个锦囊。”

  潘仁美和中鹰都呆呆的看着他,却帮不上忙,只有干着急的份。小雨思考了一会,心中有了计较,沉声道:“未胜其师,先折其翼,未折其翼,先乱其心。”摊开白纸,奋笔疾书,不多时已写好。吹干墨迹,又从怀中取出一个空锦囊,将写好的纸装了进去。递给父亲,郑重的道:“爹,孩儿多多拜托。此次比试胜负,全在于此。”   他见潘仁美接过锦囊,心中略定。又把原来掷到桌上的两个锦囊捡起,递给中鹰,道:“中鹰,这第二个锦囊,你先拆开,从今天起,便依计行事。”中鹰接过锦囊,拆开第二个,只看了几眼,脸就气得通红,窜火道:“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少爷,这叫什么计呀?我正要好好修理一下杨四郎,你却叫我输?我不干,你找旁人吧。”小雨笑了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但叫戏好看,何必论输赢呢?中鹰,委屈你了。”他眼睛里有点求恳的神色,中鹰默然不语,愤愤的将锦囊揣到怀中。他跟了小雨多年,思维方式和小雨完全不同,凡是他认为对的,小雨大多认为是错。有时他恨不得找小雨吵一架,心里才痛快。可不知为什么,每当看到这种眼神,无论多么不情愿的事,他却总是拒绝不了,他对自己痛恨极了。

  月儿弯弯照九州,有人欢喜有人愁。正当潘小雨绞尽脑汁,谋求胜算时,潘豹却是如饮醇酒,如坐春风。一路上几乎要唱起小曲来。不多时候,已经来到长安客栈门外。长安客栈是汴梁城历史最悠久,也是最具规模的客栈。半旧的檐拱,沉静而威严,好象一座石雕,在平静的审视人间冷暖,世事沧桑。

  潘豹一冲进大堂,就看见了那个在白石集经过的红衣少女。 

  她临窗而坐,手中正把玩着一只古竹茶杯。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在曲线优美的脸庞上闪动,虽在沉思,但唇边却始终带着一丝泌人欲醉的微笑。潘豹大喜,正要上前,却见那少女身旁人来人往,还有不少人闲坐饮茶,尽情嘻笑。在如此气氛下与美人交谈,岂不是大煞风景?他眉头一皱,用鞭指着一个店小二,两道眉斜斜的竖起,喝道:“叫你们掌柜的过来!”

  那店小二看见一大群人涌进店来,为首之人衣饰华贵,气派骄奢,身后从人各个好象凶神恶煞一样,早就知道不是善类,忙没口子的答应,请过一个身体发福,一团和气的富家翁来。

  潘豹斜睨了他一眼,冷冷的道:“把所有客人都轰走!” 

  那掌柜吓了一跳,想要顶嘴,但看这些人面露杀气,硬生生将冲到嘴边的话咽下肚去,哈腰陪笑道:“这位大爷,客人是小人的衣食父母,小人怎么能随便轰客呢?” 

  潘豹听了,二话不说,一把揪过那掌柜的,拖到柜台前,扳过他的头来,手上运劲,用力向柜台一磕。只听“咣”的一声大响,柜台连晃了几晃,那掌柜的再抬起头来,已经满脸是血,两眼看出去,都是凄厉的惨红。 

  潘豹鼻子里“哼”了一声,道:“你知道我是谁?我就是潘太师的儿子,皇上的大舅子。大爷说了话,这汴梁城里还没人敢说个不字!你要么轰,”他一手拎起那掌柜的一团烂泥般的身子,手延胸向上一挤,掐住了他的咽喉,牙齿里冷冷挤出三个字:“要么死!” 

  那掌柜本来是要昏过去的,听了此话,就又不敢昏了,气息微弱,向店小二摆了摆手,想说什么,但口里只是一阵呜咽,谁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众店小二早闻潘豹大名,不用老板吩咐,连忙乖乖的走到众客面前,点头哈腰,请众客出去。众客看了这种惨象,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哪还用得着店小二来请,顿时作鸟兽散。一个店小二走到那红衣少女身前,笑得比哭还难看,道:“姑娘,请您老多多包涵,小店现在不待客。” 

  那红衣少女向潘豹看了一眼,起身欲走。潘豹抢进身来,正手反手,就刮了那店小二四个耳刮子,打得他身子转了个三百六十度大圆圈,满嘴是血,横眉怒目,厉声道:“我叫你轰别人,谁叫你轰这位姑娘了?”那店小二晕头转向,跌跌撞撞逃了出去。 

  那少女看了潘豹一眼,微微一笑,又坐了下来。转瞬之间,偌大一个儒雅气派的大堂,就只剩下潘豹和那少女二人,连潘豹的一群手下,也都悄声退到店外。 

  潘豹面有得色,在少女对面坐了下来,拱了拱手,笑道:“姑娘,你还不认识我吧?容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就是当今皇妃的亲弟弟,皇上的大舅子,潘家二公子潘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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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女袅袅挪挪站起身来,温柔娴雅。低头浅浅一福,道:“公子有礼。” 

  潘豹看她低头后露出一段白腻如雪的脖子,早就酥倒了半边,他痴痴的瞧着那少女,赞道:“姑娘真是美如天仙啊。你这样的姑娘,只要跟了我,以后要什么,包你就有什么!” 

  那少女又坐了下来,眼睛有点发光,微笑道:“哦?” 

  潘豹又大声喊道:“小二!小二!”有一个胆子大的店小二急忙从门后抢出,陪笑应道:“大爷。” 

  潘豹有心显摆,从怀里摸出一块十足的赤金,重重扔到桌上,大笑道:“今天大爷高兴,快备整桌的酒菜来,大爷要与这位姑娘共谋一醉。”

  那少女听了此言,微微一笑,伸出纤纤玉手,将这块金子捡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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