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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传-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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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郭冷笑道:“你虽然是人见人爱的美男子,但是她也不见得会立刻向你示爱吧!”

我也料到,米博士说不出口的一些话,必然和风骚美丽的女主人有关,必然是成熟的女主人风言风话,说了些男女之间的风话,所以米博士才会脸红。

果然,小郭这样一说,米博士连耳朵,脖子也都红了,他双手乱摇:“这……也不致于,她只是说,如果她留下了我的笔记簿,给她男人知道了,一定会以为我和她有暧昧的关系,所以她才给了人,奇Qīsūu。сom书她说的时候,确然……很好看,好看……之极。”

小郭本来准备好好地取笑米博士一番的,我也不反对,可是,这时,我们都傻了,因为看来,米博士空自貌比潘安,在男女之情上,他竟像是一窍不通,而且,纯情得就像是小孩子一样。

他这时说女主人朱槿“好看”的口气,就像是深山古庙中的小和尚,第一次见到美丽的女人一样。

我早就觉得米博士有点不通世务,可是也料不到竟至于这种程度。

在这种情形下,小郭倒也不好意思再取笑下去了,他同意:“是,她是一个很好看的女人。”

米博士又脸红耳赤了好一阵子,说不出话来。红绫用目光询问:“他怎么啦?”我、小郭和温宝裕都不知如何回答才好,温宝裕道:“想也是那美丽的女人,说了令他难堪的话。”

怎知米博士真是呆头鹅到了家,他忙否认:“不,不,不令我难堪,只是……她的身子靠过来……软绵绵地,可是却……烫得像一团火。”

我更是奇上加奇,看起来,朱槿这个美妇人,对米博士这个美男子的引诱行为,有超乎想像之外者,我问:“她就靠著你说话?”

米博士更是尴尬之至,又挣扎了一阵子,才道:“我们可不可以不讨论这个问题?”

若不是米博士的态度反应太奇特,这种男女之间的旖旎风光,我们也没有兴趣去寻幽探秘。这时,米博士竟至于出言求我们别再问下去,我们自然也不好意思穷追猛打,各自互望一眼,连红绫也知道,米博士折回去找笔记本,和女主人单独相处时,女主人颇有些出轨的言语和动作,不足深究。

我点头道:“请说下去。”

米博士脸上的红云,这才稍褪,他道:“我心急要去找回笔记本,可是她却说不急,又要我喝酒,又……我也不知怎样,觉得不愿离开,就和她闲谈,她忽然问起我去找她做甚么,我才想起了去的目的。”

米博士说来,不是很流畅,但是也把一个初见美色者的情景,说得活灵活现。奇就奇在,这种情形,发生在未经人事的少年身上,就十分自然,米博士看来也二十九三十岁了,如何还会这等情状?只好说那美丽成熟的女主人,实在太热情奔放了。

米博士又道:“我把去见她的原因说了,她一听之下,先是不信,待到证实了,她就笑起来,笑得……笑得……”

他说到这里,脸又红了起来。

我心知女主人一定笑得花枝乱颤,说不定,软成了一团,倒在美男子的怀中,此情此景,倒也很是动人。

米博士吸了一口气:“笑了好一会,她才说我是个大傻瓜,然后就说,是谁教我这法子的,我……我……我……”

他连说了四个“我”字,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竟难以为继。

温宝裕和小郭异口同声低骂:“白痴!”

我道:“你不是讲过,不能说那人是谁的吗?”

米博士神情忸怩尴尬之至,忽然伸手在自己耳朵上抚摸了一下,结结巴巴道:“是……不能说的,可是……可是给她……给她……一问,我……我就说了。”

我们都知道在“给她一问”之间,还大有文章在,而且多半和他的专业有关,但自也不便深究,只是气愤他对我们甚么也不说,可是一入了美女的迷魂阵,却又甚么都说了!

小郭和温宝裕又道:“真有出息!”

小郭更加了一句:“只道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原来狗熊也一样!”

温宝裕立时帮腔:“好看的狗熊也一样。”

两人并非在窃窃私语,米博士显然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可是他的神情,就像是全然听不懂两人所说的内容,只是不解地眨了眨眼,就自顾自说了下去。

他道:“我一把那人说了出来,朱槿她笑得更欢了,她说:“好么,原来是大水冲倒了龙王庙,一家子人,闹到一起去了!”我不知道她这样说是甚么意  ”

他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望向我们,大有挑战的意味,像是在问我们,是不是明白朱槿那样说,是甚么意思。

温宝裕和小郭,都是又好气又好笑,都想出言狠狠讥剌他一番。

但在这时,我已经看出点情形来了,我看出这位“专攻遗传学”的博士,当真在人情世故方面,说得好听,像小孩子,而实际上,就像白痴一样!

而且,他自己不通世务,也以为别人也不通,所以才会有这种情形出现。

我做了一个手势 制止了温宝裕和小郭,很正经地向米博士道:“她的意思是,教你来找她的那个人,和她是相识,是自己人!”

米博士拍著手:“正是这么说,真有意思  大水冲倒了龙王庙,多么生动。”

我们真正啼笑皆非,只好瞪著他,听他说下去。

他又道:“朱槿一面笑,一面告诉我,我的办法,一点也不好,不过来找她,却是找对了。她说,这个人……你们叫他为‘大亨’的,很难对付,连她对他,也捉摸不定,不过有一个方法,一定可以成功,不但能见她,而且,他会赶著来见我。”

米博士说到这里,神情又有些忸怩,我失声道:“是她……是她叫你带她走的?”

米博士点头:“是啊!她说,她也不知道大亨是不是真的在乎她,要是我和她一起离去,大亨若是著急,一定会全世界找她,我就可以见到大亨了。”

事情原来是这样子,那真的出乎我们意料之外,在未明事实之前,谁都会以为是米博士把人带走的,甚至是诱拐走的。

可是事实上,原来那是朱槿自己的意思!

我们互望了一阵,看来小郭对米博士的印象极坏,所以一开口,出言也毫不留情:“哼,你们这几天,一直在一起?孤男寡女,乾柴烈火,还有甚么事做不出来的?你要去见大亨,等于找死!”

我想阻止,可是小郭话已出口,果然,米博士听不懂小郭的话,不明白“乾柴烈火”的暗示,睁大了眼,在等小郭作进一步的解释。

我忙道:“这几天,你们做了些甚么?”

米博士“哦”地一声:“她带我去见那个叫我来见她的那个人  ”

这一句,连我也不耐烦了,喝道:“你这样说,不是太麻烦了吗!”

米博士想了一想,居然道:“没有办法,除非我把那个人的名字说出来,可是我又不能说。”

此言一出,红绫忽然长叹一声,温宝裕忙问:“何事兴叹?”

红绫一面叹一面道:“我还以为有人是在假扮白痴,原来是真白痴!”

我沉声道:“红绫,你才和他讨论过那么深奥的遗传学。”

我有责怪之意,红绫立时惊觉,再叹了一声:“是我不对  可是我说的话却没有错。”

大家都不出声,显然是默认了红绫的话。只有米博士,像是没听到一样,继续说他自己的事,他又道:“他们见了面之后,自顾自说话,我一句也不懂他们的话,他们,他们说话的神态,都好看之至  ”

我一挥手:“那个你不能说名字的人,也是女性?”

米博士略怔了一怔,才道:“是,女性,也是极好看的女人,不过不如……不如朱槿那样……”

小郭道:“不如那样对你亲热,是不是?”

米博士涨红了脸,说不出话来。

我问了一个很是严肃的问题:“你和她,亲热到了甚么程度?”

米博士瞪大了眼望著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懂我的问题,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

我叹了一声:“你要去见大亨,如果你和朱槿亲热过,根本见不到他,他就会有一千多种方法,以令你消失无踪!”

这白痴一样的米博士,听了我的话之后,居然不信。摇头道:“会不会……”

小郭怒道:“会不会,你一试便知。”

米博士道:“我试过了……”

此言一出,又大大出乎我们意料之外。

我们都觉得事态严重之至,要是米博士就这样糊里糊涂送了小命,那可是冤枉之至,可是他却说来轻巧,已试过了!

红绫问:“试过了,怎么样?”

米博士皱著眉:“别说见他了,就算是打电话去想他听,也是难上加难,我努力了两天多,才算是和他通了话,可是只说了两句。”

我们都大是好奇:“你没有说你和朱槿在一起?”

米博士道:“说了啊,从他第一个秘书接电话起,我就说了。”

温宝裕问:“总共有几个秘书?”

米博士道:“我也不知道,至少转了二十多个,有好几次,还是叫我留下电话号码,等候通知,我每次都说:我想见大亨,我和朱槿见过,朱槿说她不见了,大亨会找她,通过我可以使朱槿出现  直到最后,大亨来听电话,我才说了开头,他就大骂我,把电话挂上,我再试图联络,就不成功了!”

一直到听完 我们才同时想起了何以会有这种情形出现。

想那大亨,是何等精明之人,但越是精明之人,思想上便越是容易有盲点。在他想来,若是有甚么人拐带走了他的女人,那必然是天涯海角,避之唯恐不及,哪里还会有送上门去找死之理?

所以,他根本不信米博士所说,以为那是甚么神经病人的胡扯!

米博士大惑不解的事,答案一揭晓,就是如此简单,这令得我们明白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米博士却还在问:“我做错了甚么?”

我心想,若是米博士连这种事都不明白,那是很难令他在短期间明白的了,于是我也不向他说明,只是道:“你要见大亨,为了甚么?”

米博士摇头,我不禁跳了起来,喝道:“那你来找我,是为了甚么?”

米博士道:“我想通过你,可以见到大亨!”

通过我,要见大亨,或者仍然很困难,但恰好小郭在,小郭是大亨的委托人,他要求见大亨,当然一定可以见得著的。

所以我道:“不成问题,可是,你要见大亨,是为了甚么?”

这已是我第好几次提出这个问题了。

而米博士仍是摇头:“我不能说。”

我反倒笑了起来,对小郭道:“你带他去见大亨,应该没有问题吧!”

岂止没有问题,简直是小郭求之不得的事,但是小郭明白我这一问的意思,他道:“没有问题  可是他又不说出为了甚么去找大亨,我不会带他去!”

小郭在这样说的时候,冷冷地望定了米博士,米博士发急道:“我是真的不能说啊!”

小郭学著米博士的腔调:“我也是真的不能带你去啊!”

米博士向我望来:“教我来找你的那人,可没说你会……会刁难我!”

我气往上冲:“教你来找我的那人,可曾告诉你,我这人最恨人家说话吞吞吐吐,不明不白,遇有这样的人,我岂止刁难而已,还会把他赶出门去!”

一番话说得米博士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而小郭、红绫和温宝裕,都大大吁了一口气,显然他们也想责斥米博士,别了很久了!

我们都不出声,看米博士如何应付这个局面,我也作了赶走他的打算。

六、木头人

过了一会,米博士才叹了一声:“我真的不能说,对不起了,打扰了,我告辞了!”

他连说三个“了”,搓著手,现出一片很是愁苦的脸容来。这种情景,红绫首先感到不忍,她道:“等一等,我爸还没赶你走,你先撤退干吗?”

米博士可怜兮兮地望向红绫:“还有希望吗?”

小郭看到他要走,也大是发急,因为他自己送上门来,若是走了,不知上哪儿找他去,所以他立时又问:“再问你一遍,你为甚么找大亨,说是不说?”

米博士咬著下唇,神情坚决,摇了摇头。

小郭生气:“难道你见了大亨,你也不说为甚么去找他吗?”

米博士道:“见了他,我自然会说。”

小郭赶紧找下台阶:“好,到时再说,也是一样!”

米博士却眨著眼,一时之间,还不知道小郭这样说是甚么意思。

红绫忍不住推了他一把:“你这木头人,他  ”

红绫只是随便说一句  在场的所有人,根本没有觉察到有甚么不对头,而且红绫纯粹是在帮他,可是红绫的话才说到一半,所发生的变化,却今我们目定口呆,只见米博士的神态,陡然之间,变得紧张之至,跳了起来,双手乱挥,连声音也变了,急急分辨:“我不是!我不是!你别这样叫我!”

一时之间,所有人尽皆愕然,红绫定过神来,大声道:“我叫你甚么啦?”

她顺口叫了一声“木头人”,是因米博士的言行反应,确然类同白痴,叫他一声“木头人”,是形容他的痴呆无知,那是很客气的了。

给米博士如此强烈的反应一打扰,红绫根本想不起曾问他为甚么来了。

我冷眼旁观,心中大奇,心知米博士的异常反应,是由“木头人”这一称呼而来,但是我却无法想像何以他对这个称呼,如此敏感。

小郭和温宝裕也惊奇不已。我吸了一口气:“孩子,刚才你称米博士为‘木头人’!”

红绫道:“那又有甚么了?”

奇就奇在,米博士在发了一阵神经之后,忽然又像没事人一样,连声道:“没甚么……我是……反应迟钝点,没甚么!”

红绫道:“可是你刚才,像是有人踩到了你的尾巴一样,怪极了!”

红绫才从蛮荒回到文明世界时,说话、行事,也都是一板一眼,直到和温宝裕之类相处久了,这才能说会道起来的。

这时,米博士又大是尴尬:“尾巴?我  何来尾巴?”

我想起红绫初学说话时的情形,不禁心中一动。

我想到的是,米博士一定是在一个极其奇特的环境之中长大的。

像红绫,她在蛮荒之中,和猴子一起长大,她是个野人,她具有高度的在野外谋生的本领,可是对于文明社会中的一切,一无所知。

米博士的情形,虽然不同,但原则上是一样的  如果他是在一个只接触到科学研究的环境之中长大,那么,对于人情世故,自然一窍不通。如果他接触到的,全是有关遗传学的科学名词,那么,自然也听不懂一般人常说的俏皮话!

问题是:米博士究竟是在甚么样的环境中长大的呢?实在令人难以想像。

这时,红绫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和我互望了一眼,两人都摇了摇头,不得要领。

红绫道:“刚才郭先生的意思是,他愿意带你去见大亨!”

米博士一听,大是高兴:“太好了,太好了!我们甚么时候去?”

我们几个人都看著他,心中所想的,是同一个问题:他和大亨之间,看来扯不上任何关系,可是他却那么急切要去见大亨,为甚么呢?

这个问题,现在难以有答案。

小郭道:“你先别高兴,见了他之后,我怕你没有命离开!”

米博士笑:“怎么会呢?”

小郭不由自主摇著头,因为他想到很难向米博士解释明白。他想了一想:“我话说在前头,大亨托我找朱槿的下落,你是和朱槿一起离开的,单是你去,没有用处,要和朱仅一起出现才行!”

我明白小郭的意思。一来,朱槿若是出现,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二来,朱槿出现,大亨就算暴怒,美人自然有方法以柔克刚,令大亨怒消,那么,米博士惹的祸,也可以消弭于无形了。

米博士听了,却面有难色,他说出来的话,更是混蛋之至,他道:“我……也不知道朱槿去了何处!”

小郭怒道:“这像话么?”

米博士急急分辩:“那个人……叫我去找朱槿,和教我来找卫先生的那人……”

我道:“是一个女人,是同一个人!”

米博士点头:“她和朱槿一见,两人果然是相识,可是情形很怪……我也说不上来,她们就走了,也没告诉我上哪儿去  ”

他说到这里,我们几个人,都已忍不住冒火,我用力一挥手,向小郭道:“把他带到大亨那里去,让大亨去对付他,我再也不要见到这个人!”

温宝裕补充了一句:“和这种人多说几句话,晚上一准会做恶梦!”

红绫叹了一声,显然她也有同感。而我的厌恶,已经现于面上,小郭瞪著米博士,米博士却还是一副懵然不知发生甚么事的样子,望著我们,道:“好啊,这就去见大亨,终于能见到他了!”

虽然我有给他一个耳光的冲动,可是看到他这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也出不了手。

而和这种吞吞吐吐的人说话,会令人感到十分疲倦,所以我只是挥了挥手,连口也懒得开。

小郭因有任务在身,无法可施,无奈何大喝一声:“走吧!”

米博士却十分有礼,向我和红绫、小宝,一一鞠躬为礼,告辞道别。

等到他和小郭走了之后,温宝裕大大地吁了一口气,叫了起来:“我的妈啊!”

我笑:“令堂可对他欣赏得很!”

温宝裕苦笑:“可能女性看他,另有角度,和我们不同。”

他说著,斜睨向红绫。红绫忙道:“别看我,这种人,我无法欣赏,甚么话都只说一成,甚么东西!”

我也想不到,米博士来了之后,会是这样子。事情就算本来没有甚么神秘,也变得神秘起来了。

温宝裕也有同感,他自言自语地问:“米博士和大亨,简直如同不同星体的人,米博士会有甚么事,要去找大亨呢?”

红绫学著米博士的神态,学得十足:“啊,这个可又不能说。”

她的模样,把我们逗得全都笑了起来。在笑声中,我用力一挥手,表示这件事,和我们无关,就此算了!

温宝裕叹了一声:“我还要把那笔记本还他,难免再见他一次,想起来就犯腻。”

温宝裕用“犯腻”这样的感觉,来形容和米博士相处的情形,倒真是确当无比。

我这时,也和刚才温宝裕打自己的头时有同感:“早知他是这样的人,不该把他的资料清除掉!”

温宝裕忽然高兴起来:“对了,他来要笔记本,可以叫我妈出面,那我就可以不必再见他了!”

温宝裕性格爽朗,自然怕对这一类温吞水的人,我和红绫,看到他那种如释重负的情形,不禁好笑。

温宝裕告辞离去,红绫和他不知有甚么话要说,也跟了出去,不一会,白素回来,我把事情源源本本对她说了,她听得很认真。

我是完全把这件事当作笑话来说的,说完之后,结论是:“这个人,看上去无一处不讨人喜欢,可是和他一接触,却无处不令人讨厌,真是两个极端!”

白素却不在意米博士,她很突兀地问:“对大亨这个人,外界知道多少?”

我呆了一呆:“知道他是超级大亨,如此而已。”

白素道:“这个人……外界对他的所知,实在太少,不论对他如何估计猜测,对他实际掌握的势力,所知只怕不足十分之一。”

我扬了扬眉  若是旁人如此说,我一定斥之为夸大其词了,但是白素如此说,我知道她必然有根据,所以我并不出声,等她说下去。

白素皱著眉:“受他直接影响的国家执政者,至少有三十个之多,其中还包括有意想不到的大国在内,近十年来,世界上几件大事,决策人之中都有他的份,而且他的意见,起主导作用。”

我摇头,表示不很肯定这种说法:“他凭甚么可以做到这一点?”

白素并没有立即回答,我又道:“如果说,勒曼医院做到这样,我绝不怀疑,因为勒曼医院掌握了人的生或死,可以起死回生,自然有人听话从命,可是,他凭甚么?”

白素吸了一口气:“我现在还无法回答你这个问题,但是他的影响力,确然不可忽视,照你说米博士是一个纯科学家,怎么有甚么事非见他不可?”

我对这个问题,已经作过许多解释,我选了其中一个最可以接受的说了出来:“或许是有一个极其庞大的科学研究计划,需要他的支持,或是需要他运用影响力。”

白素沉吟半晌,才缓缓地道:“也许是。”

我又道:“你刚才对大亨的形容,非常空泛,是不是有甚么具体的例子可以说明他的势力?”

白素道:“有,一个小国在制造核武器,引起世界纠纷,那小国的背后撑腰人,就是他。”

我大奇:“这种事,你何由得知?”

白素迟疑了一下,才道:“我也是听说的  上次北上,为了红绫和金福闯祸的事,你我曾分开了些日子,我在这段日子中,遇到了一些人:其中一个,负责刺探该小国的核子情报,那人是一个很出色的情报人员,是他告诉我的,我记在心中,印象很深。”

我吸了一口气:“其人竟有那么大的势力,真是匪夷所思,米博士去找他帮忙,不是与虎谋皮吗?”

白素笑:“也很难说,不是有许多毒贩子在作善事吗?或许他喜欢沽名钓誉,那么米博士若有所求,就正投其所好了。”

我闷哼了一声,没有再说甚么。这时,天色早黑,离小郭和米博士离去,已有六七个小时了。

我和白素晚餐已毕,已不准备再讨论这件事,心中在想,是不是要花点功夫,搜集一下大亨的资料  这方面,我相信我的朋友小纳,可以帮我的忙。

小纳的职务,越来越高,全世界的情报网,有一半以上,和他有联络,通过他来了解,应该是最理想的了。

正在想著,白素递了一杯酒给我,门铃响起,白素去开门,看到小郭脸色铁青,走了过来。

他直走向我,一伸手,抢去了我手中的酒,一口喝完,看他的样子,像是想顺手把酒杯摔碎,但总算挥了一下手,把杯子重重放下。

他恨恨地道:“真气人!”

我和白素都不出声,白素拿起杯子,再斟酒给他,他接过来,又一口喝乾,抹了抹口,我毕竟性子急,问:“见了大亨,情形如何?”

小郭顿足:“哪有那么容易见得著,左等右等,换了七八个地方,脚底的皮都走脱了一层,才算是有了回话,大亨只见姓米的一个,叫我回去听消息,像打发甚么似的,真他妈的不该接这委托!”

原来小郭是受了委屈!

这大亨的架子也未免太大了。

我奇怪:“他何以会见米博士?照说,没有你在一旁,大亨不会见他。”

小郭双手捧了头,过了一会,才道:“其中有一点情形,我不是很明白,所以来找你商量研究。”

我道:“请细说从头。”

小郭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把他和米博士离去之后的情形,说了一遍。

为了方便小郭随时报告情况,大亨给了小郭一个电话号码,作联络之用。

那电话的接听者,当然不是大亨本人。

(温妈妈那次打电话去,能和大亨本人对话数句,这简直是罕有的奇遇。)

而他带著米博士去找大亨的过程,我必须像观看录影带时,练习“快速前卷”的方式,把过程尽量简化,因为若是详细写,虽然经过也颇有趣味,但是整个故事的篇幅,至少被占去了一半,那就不成其为故事了。

当然,在简化的过程中,有趣的部分,我还是不会放过的。

小郭虽然是大亨的委托人,但是他要找大亨,仍然经过曲折(他上两次见大亨的经过,我没耐烦细听,所以不知道,但也大抵类此。)

电话打通之后,一个女声间明了他是郭大侦探,再问他联络密码  那是大亨随意给他的一个八位数字,都说对了,那女声给了小郭一个地址。

小郭带著米博士,按地址前往,那里原来是一个豪华之至,规模极大的俱乐部,附设赌场,人头涌涌,乌烟瘴气,声音喧哗,米博士亦如初进大城市的乡下孩子那样,拉著小郭的衣服,一副不知所措的神态。

在那里,一个极妖艳的年轻女郎,把他们带进了一间小房间之中,那女郎热情美丽,可是当她退出之后,米博士却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差远了!”

小郭好奇:“甚么差远了?”

米博士道:“和朱槿相比,刚才那女的差远了!”

这种话,出自米博士之口,大大出乎小郭的意料之外,所以一时之间,小郭不知如何反应才好。

而就在这时,突然灯光熄灭,眼前一片漆黑,同时,有轻微的震动。

米博士声音骇然:“地震!”

小郭虽感意外,但总算立刻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他道:“不,我们是在  ”

一时之间,他也说不出该怎么称呼自己身处之所  那当然不是升降机,而是一间会移动的小房间,在外面来看,可能是一只大箱子,箱子外面有些甚么油漆装饰,他自然不得而知。

他感到那“小房间”移动了一阵子,就静止了,接著,灯光再亮,可是明显地,可以感到“小房间”在动  被载在一辆车子上在移动。

小郭苦笑了一下:“别紧张,我们会见到大亨!”

大亨不让人知道他身在何处,要见他的人,都要通过他的种种布置,等终于见到他的时候,根本不知道身在何处  后来小郭才知道,有一个人在本地求见大亨,几经转折之后,和大亨会面完了,一个偶然的机会,看到了窗外的天空,竟看到了一具张开双臂的巨大的耶稣像,耸立在一个山头上,你说,他到了何处?

米博士的神情奇绝:“每一个人去见他,都要经过这样的过程?”

小郭闷哼了一声:“绝大多数人,根本见不到他!”

米博士点头:“是,我就见不到他。”

小郭在这时候,总算抢回了几分自豪感,米博士又问:“他这个人是不是好相处?我有一件事和他商量,不知道他是不是肯答应?”

米博士这样问的时候,居然很是诚恳,小郭望著他,心中已骂了几百声“大白痴”,这才冷冷地道:“那要看你向他求甚么!”

奇米博士现出很是为难的神情,过了片刻,才叹了一声:“我不能告诉你!”

书小郭喝道:“那就闭上你的鸟嘴!”

这一句俚语,分明又超乎米博士的理解水准之上,所以他瞠目不知所对。

小郭的观察力极强,他自然知道,米博士的这种情形,一定和他的生活环境有关,于是他设词套取一些具体的情形,他先闲闲地问:“研究所的工作忙不忙?”

米博士长叹一声:“一天就算有两百四十小时,也不够用,真怪,离开研究所一阵子,发现世人竟然如此浪费时间,真是不可思议之至,每一个人一生的时间有限,上天对人的生命,吝啬之至,所以人的生命,每一秒钟,都无比可贵,世上没有甚么事,比可以节省一秒钟更重要,我们在研究所,一直用这样的观念来对待生活,但是出了研究所,我看到所有人都在毫不怜惜地浪费时间,那是把生命虚掷啊!”

小郭绝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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