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释天迷卷之饮鸩剑-第2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我在你家里十年了是吧,我是看着你长大的。”澹台说,“你知道吗?你一点都不会勉强人,就像当初你让月婠莹走的时候。”
“我知道,但是,十年了,有什么心结,都该放下了。”端木光瑞说,“你答应过帮我。”
“端木光瑞!”澹台突然大喝,双眼如鹰隼一般盯住端木光瑞的双眼。
那个淡然若水墨画中走出来的谪仙已经完全变了样,双目猩红充血,如同的最狂野最嗜血,走上了穷途末路的野兽。整齐的白发散乱着,衬着那张脸更狰狞了几分。端木光瑞的目光仍淡然,蒙上了一层溢彩的jīng光,竟是有些妖娆魅惑一般。
澹台已经几近疯狂了,他的jīng神力本就高于常人,盛怒之下,更加是超出了自己原先的水平。端木光瑞吃了一惊,连忙调转气海中的真气护住心神,澹台的jīng神力强大到可以在心理上压倒xìng的征服对手,澹台的眼睛是一个媒介,只要被他盯住的人,都会被他的所催眠。从心理上征服对手,让人毫无反抗之力,实在是可怖之极的人。
武学大道,不外乎jīng气神,所以jīng神力能伤人就不足为奇了。只是jīng神力并不像真气,气海这样,有无数先驱践行过,不但冷门,修行的过程中还有许多的潜在的危险。
可是端木光瑞也不是等闲之人,他虽然没有澹台这样的天赋异禀,但是他有深厚的真气和博览过的各种功法作为他的后盾。十年前,他还是一个只有十二岁的小孩,他就曾经亲眼见过澹台这种不可思议的能力,他一直在找,这世界上,有没有什么功法,可以做到这么可怖的效果。
作为端木家的少爷,他有机会接触很多平常人看不到的武学典籍,他在一本古籍上看到,有一种“瞳术”可以做到类似的效果。但是也只能做到部分,瞳术,是用来魅惑敌人的,让敌人产生幻觉的秘术。jīng于此道者,甚至能让受术者无伤而疼痛非常。
端木光瑞原来学习这种术是觉得有趣,没想到今rì还能派上用场。两人的眼神交汇在一起,澹台的jīng神力是天赋异禀,端木光瑞的瞳术也已臻化境,两人如同针尖和麦芒,谁也不让谁。
虽然他们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交手,但是却比交手还要凶险万分。澹台陷入疯狂之境地,已经不知道,也不会去想面前站的人,是敌人,还是恩人,他只想让他死,让他的jīng神力被彻底压碎,被彻底击垮。
端木光瑞也进退维谷,他只是想稍掖其锋芒,让澹台冷静下来,但是澹台的jīng神力极强,端木光瑞所营造的幻觉一一被他打破。每打破一个,澹台的jīng神力就更加的让端木光瑞的jīng神力感到威压。
端木光瑞耗用内力僵持着形式,澹台的jīng神力真的不容小觑,但是端木光瑞也不是一个会轻易认输的人,而且目前的形式,就算是端木光瑞肯认输,恐怕盛怒中的澹台也不会罢手。他只有放手一搏,他调集了全身的真气,营造了最美轮美奂的幻觉,这jīng雕细琢的环境是端木的最后一搏。
突然之间,端木光瑞的脑海中闪现了一个念头:这是最后一搏,不成功便成仁。此时,一道灵光突然闪现在他脑海里。
jīng神高度集中的澹台突然之间,目光变得柔和,然后转为呆滞了起来,刚刚盛怒之下可怖的脸孔已经不复存在了,他缓缓的闭上了双眼,两行泪水就这么流了下来。端木光瑞送了一口气,他总归是上当了。
………【第廿三章下一念灵思布幻境 一念顿悟湮心结】………
() 澹台默默的站在那里,眼泪流了满面,他是这样一个风姿出众,这样一个天赋高绝,这样一个心高气傲的男子。哪怕在十年之前,他也没有向谁低过头,就算是借居椴木山庄也不能改变他的傲慢。而他现在,却无法掩饰自己的眼泪。
他曾经也如星辰般耀目,千人瞩目,万人敬仰。而现在,他却空余白头三千烦恼丝,空余一身难断红尘债。端木光瑞给了他一场梦,梦里是蓝天白云,花海,耀目的光芒中站有一个天真浪漫的少女,他看的不真切,也无法将她的面目看清。但是那一袭墨绿sè的衣裙,发上的红豆蝴蝶簪,轻轻的晃动着。
这是他的妹妹,他认定这就是他的妹妹!澹台佩兰,他唯一的妹妹,也是他,唯一没有救活的病人。他的妹妹,那随水流去的香魂,竟这样站在他的面前,他什么都忘记了。什么梦境,什么敌人,什么治病救人,一切都无关紧要了。他只想飞奔过去,再一次把她拥住。
这一刻,他的jīng神无所防备,这一刻,他的心里只剩下狂喜。就算是死,也不能让他停下脚步,他心心念念的妹妹,在他的怀里慢慢的闭上眼睛的妹妹。他的怀抱再不能温暖她冰冷的身体,他将她放在盛放的鲜花之中,放在摆满鲜花的小船之上。他在她的鬓边别上一朵蝴蝶兰,他亲手,将载有她的芬芳的小舟推入江心。然后看着她随水飘走,直到再也看不见。
现在,他终于,能够再次见到她。管他是不是幻境,管他是不是致命,澹台的心中,只有他的妹妹。
端木光瑞看到了他的松懈,这时,若是一击,只要简单的一击,澹台的jīng神力就会大半烟消云散。端木光瑞并没有这么做,他向来是惜才不妒才的人,他松开了守住心神的真气,这真气,不多但是也不少,端木光瑞将其注入自己不完美的幻境之中。
幻境之中,澹台想要靠近佩兰,但是他却怎样也无法接近她,那耀眼的光芒,也无法让澹台看清她的模样。澹台大声喊着他妹妹的名字,想让她回头,回头看自己一眼,让自己看她一眼。那身影像是被惊醒一般,猛地转过身来,轻轻地,唤了一声:“哥哥。”
端木光瑞临时搭构的梦境,不止不jīng美而且还算是潦草的,端木光瑞没有见过澹台佩兰,只是看到过澹台保留的她的衣服首饰,他甚至没有让他们见面。但是澹台,这个jīng神力高卓的男子,竟然毫不犹豫的相信了。
那声哥哥唤过之后,澹台整个人都进入了空前的平静,不再盛怒,也不再悲戚。不多时,澹台就自己从梦境中走了出来,他微微的一笑,又是那个风采无双的男子。
“你把那个孩子带进来,我尽力试试。”澹台说。
端木光瑞点头,他的消耗也比想象中的大,刚刚迈出了一步,脚步竟有些飘忽。他是从不逞强的人,手伸进怀里,取出了一只小纸兽,纸兽抛在地上,变成了一只小犬,欢腾的跑了出去。
澹台取出了一个jīng巧的小瓷瓶,倒了一些药丸子在手上,一颗颗泛着rǔ白sè光的米粒大小的药丸子。细细的数了一十二颗,放入一个药碗里,用温水冲开。端到端木光瑞的面前,端木接过,喝了下去,说:“九回丹,你竟然舍得把这九回丹拿出来。”
“嗯,是啊,十年间我也就得了这么三十六丸。”澹台笑着说。
“多谢了。”端木光瑞对澹台致谢。
澹台也微微的笑了:“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
这俩个男子,一个,是已经年过四十却没有丝毫老态,宛若谪仙般飘逸。一个是弱冠年华,却淡然若水般毫无棱角,犹若世外仙人降凡尘。他们相识十年,但却是君子之交,彼此了解,但却常常一年到头也没见一次面。这次,他们就算彼此动了手,也在这一笑中,全然泯去。
纸做的小白犬从门口跑了进来,他的身后,正跟着那个黑衣肮脏的小孩,小纸犬绕着澹台和端木光瑞的腿转了几圈,然后乖巧的半卧在地上,缩小成一片小小的纸片。端木光瑞将这小小的折纸再次收到怀里去。
澹台这时才细细的看清了这个小孩,这个小孩,长得不是一般小孩子那样的讨喜富态,也没有一般小孩子的活泼灵动。一般小孩看到端木光瑞神奇的天赋之术,不说是喜欢,但是也一定是会好奇的。
但是不知怎么的,澹台却对他有一种很奇特的感觉。他的眼睛,呆滞木然,但是深处,似乎有一种尖锐的东西在形成。澹台看不到,看不透。
“我先去准备热水,给他梳洗一下,先给他包扎伤口。”澹台说。
“他,澹台,他不愿意碰热水。”端木光瑞说。那天端木光瑞也是这样预备了洗漱,但是那孩子刚刚进水竟一下子直接窜了出来。说什么都不肯洗澡,怎么劝也不听。光瑞也无法勉强他,也就由着他去了。
“不愿意碰热水?”澹台也觉得好奇,但是却还是备下了热水和药材,细细配比出一池药浴汤。
“这是药浴汤,我在里面加了一些温xìng的药材,可以舒缓人的jīng神,你说什么也要说服他去泡药浴。不然等会jīng神上有什么损伤,就不好了。”澹台说。他知道现在跟这个小男孩说什么,他也不会听自己的话,索xìng让端木光瑞去说。
果然,端木光瑞费尽唇舌,这个小孩子也是坚定的摇头,绝不妥协。他到底为什么会害怕热水?难道是怕溺水吗?澹台一边调理着汤药,一边看那边端木光瑞和这个小孩的拉锯战。端木光瑞跟小孩子说着些什么,实在是一个温和善良又没有脾气的人,他的样子看起来,比世界上最耐心的父亲还要耐心些。
最后,端木光瑞问他:“这个药浴,没有病的人也可以泡吧?”
“可以,只是一些温xìng的药材,而且主要就是舒缓jīng神罢了。”澹台说,“你要陪着他?”
澹台说完,自己就非常不厚道的笑了,这个五岁的孩子是把端木光瑞既当成了父亲,又当成母亲了吗?这样的要求,他竟然也会答应?换做是自己,早就扔出去,自生自灭了。
端木光瑞倒是没有注意到澹台的笑有点诡异,只是快快的把那孩子抱过来,迅速的宽衣解带。根据澹台的调侃,那就是,“似乎要洞房花烛”一般的急切,然后抱着小孩进水里沐浴去。
端木光瑞看到小孩手上的伤口,口子倒大,几乎贯穿整个左上臂,但却不深。澹台将捣烂的药草草汁子先清洗了一下伤口附近的血污,再将碎烂的药草调了些晒好的药材,变成膏状,细细的敷在手臂上的伤口上。
端木光瑞细细的帮小孩清洗了身子,不一会,肮脏的小孩就变成了干净的小孩,但是他眼中的呆滞和黯淡却没有一点改变。端木光瑞要将小孩放到药浴池子里,但是这个小孩还是一样的坚持要端木光瑞陪伴。
澹台注意到,这个小孩在洗澡的时候手也紧紧的
抓着端木光瑞,就像是一个即将溺毙的人抓着救命稻草一样。端木光瑞却是已经习以为常的样子,小心翼翼的护着那个小孩。
泡好了药浴,这次这个小孩竟然没有一点的挣扎,但是是在端木光瑞一直紧紧的抱着他的前提之下。为了不让新包好的伤口碰水,端木光瑞小心翼翼的把他抱在怀里,小心翼翼的让他的双臂搭在自己的肩上。
澹台有些奇怪,这些药材怎么说也会起一点作用,但是为什么他的表情还是这样,没有半点舒缓?这个孩子还真是复杂,让人无法捉摸。
端木光瑞又把小孩抱起来,用大大的巾子包住,放在床榻上,澹台细细的看着这个小孩,这个小孩,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让端木光瑞这样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就因为他是他从死人堆里捡回来的吗?
看了许久,澹台才发现一件事情,这个小孩就像根本看不到他一样,不管是见面,还是刚才,他都只跟端木光瑞一个人说话,也只听他一个人的话。他依赖端木光瑞,就像是这世界上只存在端木光瑞一个人一样。
收拾整齐的端木光瑞坐在小孩的旁边,小孩紧紧的攀住了端木光瑞的胳膊。端木光瑞看了看澹台,澹台示意不要紧,就让小孩子抱着。
他看着小孩,只要这个小孩一转过身来,就会被澹台的jīng神力所控制。澹台用上了jīng神力,他的目光变得那么的深邃,有吸引力。总之,要让这个小孩感觉到在有人看着自己。
但是这个小孩还是固执的不肯回头,就像是知道回头是有什么危险似得。澹台拿出一串铃铛,轻轻晃动,铃铛发出了一阵既急促又柔缓,既尖锐又温柔的声音,这种声音非常怪异,让人的心中一阵刺挠,忍不住就会去看。
那个小孩也一样,回头去看那条链子。然后,他的视线之中就只剩下一双明亮深邃的瞳孔。
………【第廿四章 晓情楼宇洞若明 赤木城府多筹谋】………
() 月儿高悬,月下的池水波光粼粼,池中的游鱼依旧娴静,优雅。
东厢中,这个小孩,静静的躺在床榻上,他的睫毛轻轻地抖动,呼吸均匀而平缓。他睡着了,端木光瑞静静的坐在榻边,长发披散在肩上,微微湿漉的黑发衬得端木光瑞的皮肤更加白皙。修长的手指牵动丝被,小心翼翼的为床上的小孩子掖平被角。美人如玉,大抵就是如此的场景。
澹台靠在椅背上,一晚上两次大量的耗用jīng神力,实在让他吃不消,一向打理的一丝不乱的银sè长发也变得散乱了。他阖着双目,神sè颓然,这个小孩的情况却是比自己预料到的还要糟糕。
澹台也不敢轻易去篡改他的记忆世界,而只是浅浅的诱导一些记忆褪sè,模糊掉。这个小孩的记忆中,是那么多的血腥,即使是澹台也感觉到心惊,何况是这样一个小孩?月sè如洗,能有一夕的安宁也是不错的。
但是这安宁也只是短暂的,就如同一场梦,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醒,什么时候就会结束,这江湖,几时能让忧愁散去。
南山城,南翎府。
一张残图,平摊在南翎的桌上,图上用石墨所绘的路线粗粗的勾勒了一个轮廓。没有想到这平静如凝玉的郁翠山,竟然是这样的错综复杂的所在。
南翎暗暗的叹了一口气,人才凋零,放眼天下,谁可堪用?一群不明来历的人,竟然可以举手间灭大势三峰,又马不停蹄地踏平崆峒山崆峒派,翻掌之间又彻底端了自己在安宁郁翠山的部署。
这一步一步,环环相扣,让人实在措手不及,也无从提防。所有人都当他的目标是铲平那些有名头的帮派,但是这种灭门的做法,难道只是为了扬名立万那么简单吗?何况,这群人还一直都在yīn影的后面,未曾现身。只留下“天悟众”这样的三个字。
这群未曾现身的人,却能将整个江湖笼罩在血腥的yīn影里,这是怎样可怕的事情,怎样可怕的能力?而今,又将目标划在远在崆峒山千里之外的安宁郁翠山,山上到底是有怎样的一把剑,竟有这样的魔力让多年蛰伏不出的天悟众都现身江湖?而这所谓的天悟众的目标到底是什么?
剑还未出,江湖却已经乱了。南翎再次仔细的看着地图,所有的路线,到一个地方都戛然而止,而后,是大篇幅的未知,竟然涵盖了整张地图的一半以上。这地图详尽的连路的方向弯折都一一临摹下来,这么大篇幅的空白,肯定不是疏漏掉,而是,没有涉足过的地方。
天悟众的人想要这把剑,那就不能让他们得逞,天悟众蛰伏已久,此次重出江湖,恐怕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如果这个江湖还是如此一盘散沙,那被踏平的rì子也是屈指可数了。
今天就是决出武林大会是十强的rì子了,南翎轻轻地叹息了一声,他的手中已经秘密组织了四十多个门派的同盟会,但是少林,武当,峨眉这三大门派依旧持着观望态度,这也是他们一贯的态度。能够存在上千年,这样的门派,有一套他们的生存法则。或者说,届时,只要他们登高一呼,南翎所组建的同盟会甚至可能易主。
但是南翎并不忧虑,这四十几个门派的同盟会完整的吸纳了二十八门派合纵会的成员。他们是同盟会的核心和骨干,蝼蚁虽小,抱团则成力,而且这部分是南翎可以牢牢cāo纵在手上的部分。
暮sè四合,倦鸟斜阳同归林。
今天的赛程已经全部结束了,百里飘雪饮恨二十强的比试,今天比赛是jīng彩至极,有许多成名已久的大家侠客也参加了进来,强者的对决,境界,jīng神都不是月婠莹能看的懂的。
但是让人意外的是,那个黑衣的青年男子敖天,竟然能够站在最后的十强赛上。他的年龄看起来也和代青峦和米乐差不多大,但是没有想到武学的修为竟然是这样的深厚。
十强的名单里,只有这么一个年轻人,实在让人刮目相看。
“敖天兄弟,你今天的比赛实在厉害。”米乐毫不掩饰他的钦佩,敖天出招凌厉,没有半点的花巧,他的动作没有套路大多是随xìng而至,凌厉但却无懈可击,他的心思,如何出招的判断力远在米乐和代青峦之上。
他虽然年轻,但是他的功底,却莫名的高深,连百里飘雪也无法比肩,可以说,这敖天是名符其实的十强。
如果非要挑剔出一点半点的毛病来,那就是这个男子太冷了,对朋友,米乐和代青峦自认是他的朋友了,但是这几天相处下来,跟他们两个说过的话加起来也不超过五十个字。
甚至,连百里飘雪提出要跟他切磋比试,他也不正眼看一眼他,提起剑就走。应该说,被他最温柔对待的只有他的剑了。整rì不离手,不离身,米乐推测他连睡觉也会把剑握在手里。连他跟代青峦他们说的话,也十之仈jiǔ不离武功,不离剑术。
月婠莹也深深地认同他们的话,若说他是很有礼貌的人,那他的礼貌也仅止于点头致意。但是若是和他生活在一起,却发现实实在在让人讨厌不起来。他的行为都很jīng简,几乎没有多余的动作,多余的话语。若说谨言慎行也是一种美德,那这黑衣敖天就是将这美德发挥到了极致。
就比如现在,众人正向他道贺,而他却只是点头致谢,甚至在他的脸上都没有一丝半点的欢喜,他只是径直离开赛场,他的比赛毕竟终了,今天的比赛也已经终了。而米乐和代青峦也已经习以为常了,跟随着他走出了赛场。
今天,百里飘雪没有到场,他的一众兄弟也没有到场,因为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的镖局,已经获得了一个强而有力的支援,已经招揽了一个独家的生意,这不是一趟非常有油水的镖,而是一次长期的独家生意。百里镖局的壮大是指rì可待了。
这也不只是一条路线,而是涵盖了中原五十几个大的城市的大网络。月婠莹独具慧眼的相中了百里镖局,并不是因为米乐他们的力荐,而是因为,百里飘雪身上有一种冲劲,这种冲劲,让月婠莹相信,把拗钢的运输线交给他们来负责。月婠莹这个决定,在不久的将来,给了月氏拗钢另一次生命。
十强赛事是赛程的倒数第二天,但是今天才是七月二十二rì,月婠莹注意到一个非常不寻常的地方,就是从一开始,就出现了落空的现象,而甚至,在百强大赛里也常常出现轮空的现象。
这是非常不寻常的事情,武林大会,影响之大,那天下第一的名头,是江湖中人不能豁免的诱惑。但是却有许多人报了名却不上场,竟然有人临时变卦,甚至,在进了百强大赛之后,还有人主动弃权,离开会场的比赛。导致许多人轮空晋级。
月婠莹之前还有些不解,但是瑜一句话就点醒了她。俐来到南山城之前,携带着大量的情报,走了挺远的路,但是卖了一笔好价钱。
晓情楼的情报包括些什么呢?这是一个至今无人能确切回答的问题,但是毫无疑问,这是扣动人心的情报,让许多人无比心动的情报。所以有些人被本门紧急召回,不能参与这武林大会。
这是瑜一直在做的事情,兜售他所收集到的情报,卖给他想买的人。但是这次,瑜为什么会把时间与武林大会安排的如此贴近?月婠莹无法猜想到,因为她不是瑜,不是晓世间之事,洞天下之情的晓情楼楼主。
瑜也无法确切的说出原因,他难道说,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事情不大对吗?这次的武林大会开的功利,正好冲消了郁翠山之剑的声势,但是这两者到底有什么联系,或者说,南翎先生与这件事到底有什么联系?
果然,瑜暗中派的探子跟进郁翠山那边的部署,发现,竟然大半都是出南翎的手。他想吸引开众人的目光,瑜就偏偏不让他得意。瑜出售了大量有关郁翠山上的剑的资料给各个大的门派。这把剑也许真的有魔力,让瑜在破坏人‘好事’的同时,又赚了个盆满钵满。
但是竟然莫名其妙的杀出了一个天悟众,竟然实力强横的碾平了大势三峰这个大门派,虽然他们有宿怨纠葛,但是瑜实在感觉不寻常。这就是他的天赋,总比人想的多,知道的多,他的眼中到底能看到多少别人无法留意的蛛丝马迹,世事轮回也许真的没有新鲜可言,有的,只是变化无穷的人。事有相似,而人,却没有。
果不其然,瑜一路走,竟然收到了崆峒派被灭门的消息,实在让人不可置信,但是也确确实实的在瑜意料之中。天悟众已经有了能够把大势峰一夕之间灭门的强悍实力,当然不会放过其他的门派。封锁消息,是南翎和瑜达成的共识,如果江湖中人,知道了这么一个存在,恐慌之中,丧失判断力,将会带来更大的灾难xìng的毁灭。
………【第廿五章 银雕呼啸传图至 百兽嘶吼噬遗骸】………
() 众人的目光最终还是聚拢在这把剑上,无论是别有抱负的南翎先生,还是洞悉世事的晓情楼楼主,还是杀戮血腥的天悟部众,都将争夺的心,放在了这把剑上。
这把剑到底有什么秘密?这还是个秘密,但是在不久的将来,应该说,很快,就能揭开了。
瑜靠着车的窗台,笙推开窗户,门外夜sè沉重,月sè将隐,水光也变得那样的柔和,几乎微不可见。天空中,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雕啸声,伴随着裂雷一样的振翅声,一只银灰sè的大雕,直接就冲进了敞开的门窗。
瑜皱了皱眉头,惊讶的神sè稍纵即逝,银灰大雕丢下一个竹筒,在屋内轻巧的翻了一个身,盘旋了一周之后,又如一道银灰sè的激电一样,冲出了屋子,笙连忙纵身去追。
“笙!”瑜开口制止他。
“怎么了?”笙的话音未落,身形一闪复又回到瑜的身后。
“有人送了我们一点东西。”瑜倒出了竹筒里面的东西,是一卷羊皮地图,“你猜猜,这会是什么?”
“地图?难道是?”笙马上联想到了。
“肯定是。”瑜打开了这卷羊皮卷。
“谁会送来?难道是南翎?”笙看着地图,觉得有些疑惑。
“不会是南翎。上次南翎没有让我们参与送地图的事情,为的不就是防我们第三只手,盗走地图吗?”瑜笑了,眼前的地图绝对的货真价实,“他有地图,我们没有,而现在,却有人要送我们这份大礼。”
“这份大礼,谁这么大方送给我们?”笙问。
“我倒是不知道是谁,但是我倒是知道,送礼,肯定要么有事情求我们,要么,是想要亲近我们晓情楼这块金字招牌。不是要么,是肯定有事,想要我们做点什么。”瑜说,但是这个地图竟然缺失了这么大一块重要的东西,不是缺失,而是根本就没有被记载下来。
空白的一大部分到底是什么?危险吗?还是没有人去过,没有人敢去的地方!他们还没有找到剑在哪里,那把危险之极的剑,还在地图上的空白之中躲藏着。这空白,引诱着所有的人想要去探索,像一个猎人,想去获取他的猎物一般。但是,在这空白里,潜伏着的是什么样的猛兽?会被人所猎取,还是,猎取人。
斜阳草树,夏rì的白昼是这样的漫长无算,阳光从炙热到温和是需要比较悠长的时间,此时的天空,才刚刚被夕照点燃。
油绿sè的树叶被镀上了耀目璀璨的颜sè,宛如正在跳动着无数的jīng灵,一场狂欢的盛宴刚刚开幕。四面八方涌来了不知方向的风,催动了空气中的气味加速的翻涌。来自泥土的芳香,草树的气息,空谷的寂寥,这其间,还夹杂着一丝,血腥的气味,被风搅动,传递的极远,又清晰。
这是一处无人问津荒野,这里只有不具名的植物在热闹,从前是,今后也是。虽然这里有新鲜的车辙痕迹压倒了一片片的野草,但是不久之后,一切又会恢复原样。
即使是那些横七竖八的躺着的几十具尸体,地上大片大片已经干涸成黑sè的人血,他们也都一样,会慢慢变成这在荒野中喧嚣的植物的养料。然后,不久之后,就会变成虚无,归于黄土。
这些已经干涸的血液,演绎着在这里发生的战斗,那样惨烈,连一个生还者也没有,只剩下了,这些已经被放弃了的人。没有支援,没有拯救,甚至没有人会过问,他们的死活,就像现在,这样的曝尸荒野。
他们有抱着虚假的希望死去的吗?还是,根本没有过希望,只是抱着一丝侥幸,在做最后的殊死搏斗?为自己,争一条xìng命而已。
血已经干涸,这群人,已经横尸,很快的,在这根本就没有人会问津的道路上,就会**,就会化成泥水。在这条无人问津的道路上,甚至,没有人会给他们盖上一抔黄土。
江湖儿郎。
腥霞收起最后一抹残红,这无人问津的山道也随之消隐在无尽的黑暗之中。夜的开始是如此的静谧,直到第一声的夜枭的嘶叫之后,百兽在黑暗之中苏醒。各种野兽在黑夜之中,发出了自己的欢呼。黑夜,并不是适人们行走的世界。
但是这无边的黑夜之中,却浮现出一盏摇曳的风灯的幻影。
这是迷途的路人,还是迟来的援救?
这盏风灯孤零零的在风中摇曳,发出明黄sè的光亮,慢慢的向着那尸骨堆叠的所在前进。明黄sè的灯晕照出一只修长优美的手,执着灯,缓缓的前行。
如此的深夜里,一个人,提着灯,在这渺无人迹的山野里前行,也许算不得稀奇,但是如果他是身着织锦华服,佩明珠玉冠,白玉雕环织锦腰带呢,是否算是一件稀罕事。他白皙的手,轻轻的握着灯把,仿佛是握着世界上最美的女人的玉手一般的优雅,一般的从容。
行走在这夜间荒野,也像是要去参加最豪奢的盛宴一般的庄重,一般的欢乐。他华美的鞋子踏在格格不入的山野土地上,但是却没有留下一点痕迹,他的鞋子也没有沾上一点点灰尘。
他穿过丛林,在横尸之处驻足,凝视,还略略抬起风灯仔细端详,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