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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穗-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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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之间,十数年来默默无闻、无私奉献的摄政王呼声渐高,在民间极得民心,声望一时无两。

这些事跟金穗没关系,金穗现在紧紧盯着冀州柴府的动静,到十月初,从贺世年那里得到的消息已经确认,冀州柴府将在皇帝大婚时去送“钟”了。

贺世年笑得跟奸计得逞的老狐狸似的:“黄姑娘,这个主意你是怎么想到的?真是妙啊,兵不血刃。”他是在后来和金穗数次处理冀州柴府之事时,从金穗口中打听出来的计策。

金穗暗暗撇嘴,她才不相信其中没有姚长雍的推波助澜:“多谢贺掌柜夸奖,和贺掌柜相比,我这不过是雕虫小技。”

三彩陶瓷馆现在是以坐火箭的速度扩张,加上海外的销量,在精品收藏市场上很快取代了冀州柴府老二的位置,在普通瓷器市场上因着冀州柴府有多年的合作者,很多订单他们是抢不过的,三彩陶瓷馆暂时居于前五。能有这样的成绩,张老太爷已经很满足了,他懂得稳扎稳打的道理,跑得越快,越容易跌倒。

金穗对张老太爷的踏实态度很满意,深觉扶持张家这个一时冒出来的决定并没有做错,至于三彩陶瓷馆未来走向何方,这与她无关。

这回三彩陶瓷馆敬上的瓷器是一只超大的镂空转心瓶,以戏婴图为主题,寓意早生贵子,百子千孙。皇帝弱冠之年,膝下却依然空虚,早点生个继承人是稳固帝位的当务之急。

张老太爷因金穗的一句“送终”的禁忌不敢随便送镂空花瓶,在确定大花瓶的花样时非要跟金穗确认,这让金穗很无语,张老太爷太小心了,有点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感觉。

贺世年挑眉道:“黄姑娘的雕虫小技,居然能让偌大的溢彩轩轰然倒塌,这实在不可思议。”

金穗摇摇头,道:“贺掌柜,你实在高看我了。我给你做个游戏。”

贺世年窘然道:“什么游戏?”他这个年纪玩游戏只会让人看笑话。

金穗让人搬了几十块砖头上来,竖着摆成蛇形,她朝贺世年一笑:“是我小时候我娘陪我玩过的。”她轻轻地推到第一块砖头,后面的长方形条形砖一块接一块有规律地倒下。

贺世年惊奇得说不出话来,明明是个小游戏,他却觉得深藏着说不口的道理。

金穗笑道:“贺掌柜,我只是推倒了第一块砖而已。”

十月,绥平帝大婚,冀州柴府以溢彩轩的名义送上了一座钳了钟表的大花瓶,在一众贺礼里面最为抢眼。十月底皇帝登基,开始在摄政王的辅助下处理朝政,新皇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便烧到冀州柴府,以“大不敬”罪名逮捕、处死冀州柴府的当家人,一应参与者皆处以极刑。另,柴府的财产全部充如国库。

贺世年摇了摇头道:“柴老太爷前一刻还在得意洋洋地让人准备冲天喜炮,后一刻便成了刀下亡魂,真可谓是天上地下顷刻之间。”

“那,柴府其他人呢?”金穗略有不安地问道。

“大不敬”在十大罪行里面位列第六,排在第一位的是“谋反”,谋反罪肯定是诛九族的大罪,这“大不敬”的罪行估摸着不会判轻了。

贺世年看了眼金穗,脸色沉重道:“凡是有参与的人皆已获罪,柴府的主事者处以极刑,其他人有流放的,也有贬为贱籍的。”

金穗黯然地垂下头。

“黄姑娘,”贺世年语重心长道,“我晓得你不忍心,但柴府的人获罪跟黄姑娘其实没有多大的关系。冀州柴府背后的人是当今的绊脚石,当今早想收拾柴府,恰好他们自作孽送了个把柄给当今,当今岂有不抓住的理儿?且,这一仗打下来,我们只不过是出了口恶气,而当今却是收拢了一大笔可行支配的银子。再者,柴府里的能人异士多的是,那些画匠雕刻师傅们,最懂各种忌讳,难道真没人看出花瓶的不妥么?柴府自己作死,谁拦得住不让他们往死路上走?”

金穗抬眸,原来早有人盯上了柴府这块肥肉。不过听贺世年对皇帝的称谓换了,看来是姚府里认可了绥平帝。

这其中复杂不是她一个朝堂外的人能理清楚的,也就丢下不理会。金穗沉重的心情略为转圆,说道:”贺掌柜,我明白了。

第363章 夜话

贺世年点头,和颜悦色地笑道:“有个好消息告诉黄姑娘,四爷的身体康复,让我特意带话给黄姑娘。”

他懂适可而止的道理,金穗不可能一下子接受这么多人因她的计策而殒命的事实,但他说的也是实话,没有金穗的这条计策,冀州柴府一样会大厦倾,只不过是时间的早晚罢了。

早死早投胎,以免留在世上祸害更多的人。

“哦,那要恭喜姚公子了。姚公子让祝掌柜带什么话?”金穗闻言一喜,眉眼染上笑意。

贺世年一怔,他要带的话不就是,姚长雍身体已经痊愈了么?还能有别的话不成?他一眨眼,道:“先前四爷不是允诺黄姑娘,会带黄姑娘去外面见识么?四爷年里可能会外出一趟,届时黄姑娘可不要错过机会询问。”

金穗星眸闪动,念及可外出行走,不由生了企盼,笑道:“好的好的,姚公子那儿有了动静,贺掌柜可得提醒我啊!”

“黄姑娘……”贺世年无奈地唤了一声,他是带话的人,结果却成了金穗的眼睛,但这么小小的要求答应她并不过分,也就应承下来。

姚长雍痊愈,姚府办了宴席庆祝,主要姚府的姻亲亲眷。

黄家有幸在邀请之列,黄老爹通过茶馆的朋友,费尽心机弄了一百对双黄鸭蛋送礼,又多弄了二十多个自家吃,金穗觉得打了炒蛋太可惜,便全部腌制成咸鸭蛋,正好过年除夕时做菜。

三十个鸭蛋装一篮子,二百个鸭蛋一共装了七个篮子,因怕鸭蛋打碎,黄老爹让小厮们直接步行拎篮子去姚府送礼。

姚老太太在荣禄堂听了,笑个不住:“你爷爷的心思太淳朴了,这份心意我们收下便是,何苦非要送双黄蛋来,白折腾一回。”

“我爷爷说双黄蛋大补。彩头好。正巧赶上巧宗有门路,这才弄了来。”金穗笑盈盈地说道,其实双黄蛋和普通蛋一样,味道也没有不同,图的是兆头好。这就和双胞胎差不多。

姚府的姻亲都是大富大贵之家,黄老爹是怕出手的礼物太寒酸了,才会想门路送双簧鸭蛋。

姚莹莹便笑道:“老太太,瞧着今日各家送的礼,我可是开了眼界,果真是各地有各地的习俗。黄姑娘家送的是双黄鸭蛋。大姑姑家送的是点了红心的鸡蛋,二姑姑家送的是一把粉条……老太太说好笑不好笑?”

说着。姚莹莹朝金穗眨了眨眼,金穗顿时了然,又松口气。

老太太轻嗔她一眼:“这有什么好笑的,各地风俗民情不同罢了。”

“说到风俗民情,黄姑娘是从兖州来的,不知兖州与梁州的风俗有什么不同?”姚莹莹口中的“大姑姑”姚新乐笑着问金穗,看向金穗的眼中有审视和打量。还含着一丝挑剔。

姚新乐是远嫁,金穗只见过姚新乐两回,这位姚家的大姑奶奶比金穗大着十几岁,她家的孩子比金穗的年纪还要长一些,两人碰面不过是见个礼、点个头的交情。金穗只知她是姚家二房的嫡女。

“兖州与梁州的风俗大同小异,即便是在同一个州里风俗还有差异呢。我记得我幼时生活的村子里每年二月有花朝节,要拜花神娘娘,拜完花神,年轻女孩子们可参加斗花会……”金穗忽略姚新乐眼中的挑剔。讲了一番双庙村的花朝节。

她今日和姚府的亲眷坐在一起,本就显得突兀,会被姚府这些用精米细盐养出来的贵女们质疑是常理,因此并没有被唐突的感觉。

金穗说完,姚真真双眼冒星星,继而遗憾地道:“黄姑娘说的花朝节好有意思啊,可惜我没见过。”

同样不受母亲重视的姚长晴是三房嫡出的女儿,向来对这个侄女儿存一分怜惜,寻思片刻,接上话道:“我们锦官城有些地方也是过花朝节的,你若真想见识,待开了春,带上嬷嬷丫鬟们去瞧瞧也未尝不可,只当做是踏青了。”

金穗转头看向姚新晴,情不自禁地把端庄温柔的姚长晴和她亲娘姚三太太对比,姚长晴简直不像是从姚三太太肚子里爬出来的,母女俩的差别不是一点半点。看来,姚老太太确实是非常会教养孩子,怪不得最喜欢别人夸奖她这方面的本事。

姚真真连连点头,歪头赖在姚长晴身上,笑嘻嘻道:“还是二姑姑最疼我,最懂我的心。有二姑姑求情,老太太肯定会给面子答应吧?”她边说边往姚老太太看去,眼含希冀。

姚老太太指着她,好气又好笑:“就晓得拿你二姑姑说事,你好好来求我,我会不答应你?”

“嘻嘻,我求老太太,三年两年的才能求来,二姑姑一句话,老太太便答应了,如此,我还不如求二姑姑呢。”姚真真调皮地揪着嘴说道。

“鬼灵精的小丫头!”姚长晴被哄眉开眼笑,点点她的鼻子,双眸中是母性的温柔。

姚三太太哼一声,低声道:“没规矩的丫头片子,敢跟老太太顶嘴。”

姚长晴脸色略沉地瞥一眼,姚三太太若无其事地坐直身子。她转了目光继续和姚真真说笑。

姚新晴这一插话,众人的目光便从金穗身上转到了姚真真身上。

金穗端着礼貌的微笑,只偶尔附和大家的话,心中暗道,早知宴无好宴,她还不如不来呢,或者换个时间来。人家一屋子亲人,她一个外人坐在这儿,她自己都觉得扎眼。

也不知姚老太太是怎么想的。

如坐针毡一整天,之后没人再为难,金穗总算垮下肩膀回府了。

这头,姚新晴和姚新乐留宿姚府,两人住在荣禄堂里。姚新晴和姚莹莹年纪差别不大,前者未出嫁时,两人亲得跟姐妹似的,这一晚上姑侄两个便睡在一起。

姚新晴和姚莹莹说悄悄话:“我瞧着老太太待这位黄姑娘与别人不同。前两年我回府,老太太还没这么喜欢黄姑娘呢,连家宴都有黄姑娘的份。。”

姚莹莹轻笑道:“二姑姑且瞧着,老太太会一直对黄姑娘另眼相看的。”便把这两年来金穗和姚府有牵扯的事挑了几件讲。

“依你说的,这位黄姑娘和我们家小四颇有些缘分的。”姚新晴喟叹着道,“可惜没个好身份。会不会是你自己喜欢黄姑娘,错会了老太太的意思?”

“身份算什么?有好身份的,我们老太太还看不上呢。二姑姑,我自定了亲,有些事便没那么避忌。前回玛瑙跟我说,慕容王妃想保媒,说的是伯京里的新贵洪家姑娘,这位姑娘的父亲年纪轻轻,便在巴郡府里领着贼曹掾史的差事,可是怎么样呢?老太太连人家姑娘见都不见,一口给回决了。”姚莹莹道。

“哎,上回那个不靠谱的慕容七姑娘,老太太还见过一回呢。”姚新晴奇道,显然她对姚府里的事情是很关注的,姚老太太不见人一口回决亲事,她嗅出了不同寻常。

姚莹莹哼了一声,回答道:“那个什么慕容七姑娘是个泼辣货,便不要提了。玛瑙姐姐和大太太说,老太太发话了,我们家四奶奶偏不要官家的姑娘,伯京里的更不要。”

姚新晴思忖半晌,捂嘴笑道:“老太太还是这个脾气。这才选过秀女,那位洪姑娘是从伯京里回来的吧?”

“怎么不是呢?什么都瞒不过二姑姑啊!”姚莹莹在姚新晴面前才有了点小女孩的样子。

姚新晴叹息道:“慕容王府这回实在不厚道,一个跑了,一个是靠不住的,白白糟蹋了小四的名声,怕是好人家的姑娘哪里会不在乎名声。咱们姚家一直爱惜羽毛……”后面的话再说就沉重了,她适时地住口,这一提就要提到傅池春,姚长雍的坏名声还不是傅池春抹黑的?

姚莹莹顺着她的话想起自己的父亲也有些伤感。

姚新晴转而换了副轻快的口吻,说道:“玛瑙专门传话给你们太太,大太太可不得气着了?大太太一向最讲究门当户对。”

“可不是嘛!可门当户对的那个跑了,又能有什么办法?我这些年要说交朋友,认真算来,只有黄姑娘一个,年纪比我小,心思却不比我小,又从不见她贪图什么,她有的,都是她自己的本事挣出来的。”姚莹莹的语气中多有赞赏,忍不住道,“二姑姑可不要小看黄姑娘,这回冀州柴府倒了,她可是出了大力。”

“什么?”姚新晴在黑暗中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问道,“我晓得我们府上是恨死了柴府的,没想到黄姑娘也有参与的份。这话可莫跟旁的人提了。”

“二姑姑,我分得清轻重。”姚莹莹微微而笑。

姚新晴毕竟是出嫁的姑娘,没有过多追问,提起前话,颇有赞同之意道:“老太太的眼光没得说,不过大太太那一关难过。且看各人的造化吧。”

姚莹莹点点头,捂嘴闷笑道:“我瞧着黄姑娘闷在鼓里,一点疑心都没有,还当四叔是长辈呢。还是老太太高招,无声无息的,多少僭越的事,竟没让黄姑娘察觉到。”

【ps:双黄的鸡蛋是不是会孵出两只小鸡呢?】

第364章 吊尾

这一日,金穗接到兖州的信件,她有一段时间没收到过翠眉的信了,晓烟呈上信后,金穗立刻拆开来看,读完后,双眸亮晶晶的,兴奋地找到黄老爹,喜色从眼底蔓延到唇角,连发髻上的蝴蝶翅膀都快乐地摇摇摆摆地跳舞:“爷爷,翠眉姐姐来信说,皇上下旨明年开恩科,双魁哥哥要带她一起进京考试了!”

“真的?”黄老爹不可置信地问道,从菜园子里起身,古铜色的手接过小丫鬟递上的毛巾擦了擦。

金穗忙道:“是真的,翠眉姐姐特意写信给我,告诉我这个好消息。爷爷,你看。”

“嘿,这个小子还真有些运气。”黄老爹随便看了两眼,确实有赴京赶考两句话,并没有接过金穗递给他的信件,“这才几年时间,一路从乡试考到会试,这马上就要殿试了,又赶上开恩科。”

金穗笑靥如花地道:“双魁哥哥争气,不枉费爷爷年年惦记着贴补翠眉姐姐,翠眉姐姐在信里很是感激呢。”

翠眉在武家得婆母喜欢,且她下地做农活比不上另外几位妯娌,长此以往,翠眉自然被几位妯娌排挤,闹着分家,担心武安娘子把家中劳作所得的银子都填在武双魁的这个窟窿里,科举考试不同别的营生,三年五年的她们愿意试一试,可十年八年的,妯娌们便有意见了。翠眉是靠着武安娘子的暗中接济,以及黄老爹每年寄回去的银子贴补家境。

好在武双魁争气,乡试中举。举人老爷比黄宝元的秀才功名强多了,家中田产可免去一大部分的租子,武家的田产全部归在武双魁的名下,几位嫂嫂还得看武双魁夫妻的脸色。武家几个妯娌间有些龌龊,但是武家兄弟向来团结,武双魁一直读着圣贤书,还没被官场和世情熏染变色。与兄弟们相处融洽。

武双魁中举那会儿,翠眉扬眉吐气,把多少年来的心酸尽数写在信中吐露给金穗。

“不过是贴补几个银子罢了,有什么值得夸耀的?重要的是,武家小子上进才行啊。”黄老爹提起武双魁深觉高兴。“看来武家小子颇有些官运,每回考试进不了前三,却恰恰好挂在后三。”

“爷爷这话可是说对了,”金穗忍不住扑哧一笑,提起这个她也觉得有趣,用现代的话说。武双魁就是个“车尾王”,这样的运气不是人人都能有的,“不过双魁哥哥都是举人老爷了。爷爷,以后我见了双魁哥哥和翠眉姐姐该怎么称呼啊?若是叫武老爷、武太太,那多别扭啊!”

金穗想想这个滑稽的场景,便忍不住笑意。

“翠眉嫁人后叫你穗娘儿。你以后就继续叫着姐姐呗,”黄老爹不以为意,伸展下四肢,开始打起五禽戏来,边打边和金穗悠闲地道,“你在梁州,他们在兖州。便是双魁做官了,与我们也见不上面的,顶多就是书信往来。”

金穗一想正是这个道理,也不纠结了,她和黄老爹接济翠眉,是以翠眉帮助他们照看双庙村祖屋的名义接济的,并没有指望翠眉和武双魁能报恩之类的。翠眉是个有骨气的人,但不是个不懂屈伸的人,忐忑地收了银子后,越发督促武双魁读书。

说完翠眉的事儿,金穗忽然想起那日与贺世年的话来,随着黄老爹的动作,行云流水地一起打五禽戏,脑袋上的蝴蝶银簪微微颤动:“爷爷,有件事我要跟你商量。”

“啥事儿啊?”黄老爹饶有兴趣地看了眼金穗头上的蝴蝶簪,见她脸上小心翼翼的,眉头便是一皱,“你不会是先斩后奏吧?”

“嘻嘻,知我者,爷爷也!”金穗不好意思地浅笑,道,“先头我不是替姚府的大姑娘出了口恶气么?姚公子允诺我有机会带我一起游历梁州,我正好可以四处瞧一瞧,待有了积蓄再开一家蜀味楼的分店。”

黄老爹的动作微微一顿,继而流利地往下走势,他面无表情地完成了三个动作,稍显冷淡地道:“穗娘儿,你咋想着跟姚公子一起出去游学呢?”

“我跟别人一起出门远行,爷爷肯定不会放心啊!况且,这两年来我跟着贺掌柜学会了很多东西,我学得越多,就发现我不会的越多。爷爷,你要相信我,我一定能撑起我们整个黄家的。”金穗虽然觉得与姚长雍一起出门会有些不妥当,但当时话赶着话提了这个要求,让她放弃实在不甘心,“爷爷要不放心,可以一起来,我正好想和爷爷一起四处游玩,只是一直没敢和爷爷讲。”

黄老爹闻言,心中熨帖,松口气,说道:“姚府的姚老太太和姚公子对你的照拂我是看得到的,皆因着你父母的缘故。姚公子年纪不大,却是老成,我瞧着姚公子是把你当做姚府的大姑娘、二姑娘一类的小辈来看待了,处处教着你如何营生,竟是比我这个当爷爷的还要周到。”

“爷爷,姚公子老气横秋是姚老太太教导的缘故,不是对着我一人才这般。不过爷爷这话也对,我瞧着姚公子和贺掌柜也差不多呢,又比贺掌柜多了两分威严。”金穗想起姚长雍跟个小老头似的说教,颇为好笑地说道,随即又有些窘迫,“再者,姚公子想补偿我们家,但再怎么补偿,如何能比得上我和爷爷的血脉亲情呢?姚公子的周到却不如爷爷对我的面面俱到啊!”

“小丫头,嘴巴越来越甜了!”黄老爹最后一点芥蒂也没有了,说道,“我晓得你一直羡慕文太太和文姑娘,想做出自己的事业来,既然你有这个心,又有这个机会,我阻拦你便是爷爷的不厚道了。至于邀我同行的主意便罢了,姚公子每回出门都是有极重要的事情要办,带上你是还你一个承诺,带上我又多一道负担,我还是在家继续研究棋艺吧,待你回来,我们再切磋。”

【ps:卡文中,更得有点快了,所以今天整理了下大纲,明天更多少算多少。】

第365章 迷障

金穗微微撅起嘴巴:“可是我很想和爷爷一起出游……上回我还没提起爷爷,姚公子便毒发了。”

思及当时的惊心动魄,至今仍心有余悸。

黄老爹瞥了眼金穗,收势,笑容慈爱:“爷爷这辈子还有啥样的风景、世情没见过呢?”他从海上打渔流落到内陆乡村里种地,再从兖州迁到梁州经商,这般波澜起伏的人生,寻常人哪里能比及。

黄老爹尽管面上云淡风轻,但心中还是存着不可忽视的遗憾,他有自知之明,若是金穗与他出行,他是没有能力保护金穗的安全的,又不忍弃孙女这点小小的愿望不顾。

姚老太太那日请客的情况他是知晓的,他都没办法分辨姚老太太此举是纯粹地感激金穗的赠药之恩,还是对金穗另有心思,遑论金穗一个没开窍的小丫头呢?更何况,金穗常常跟在姚老太太身边,姚老太太潜移默化、循序渐进地改变着她对姚府的心态,越发让金穗处在了迷障之中而不自知。

黄老爹没有立时戳破姚老太太,一是没有切实的证据,尽管金穗对姚府的态度越来越亲昵,但她提起姚长雍时坦坦荡荡,姚长雍也不见有逾矩的言行,不见得有别样的心思,若贸贸然跟金穗说起,反而羞恼了她;二是源于张老太爷在忙着接手冀州柴府订单的同时,不忘交待张老太太为金穗在张家族中找个赘婿,就是这个愿做“赘婿”之人深深地打击了黄老爹。

金穗未语。

黄老爹问道:“你们啥时候出发?”

“呃……只是计划着出门,姚公子还没定呢。”金穗赧然地道。因着这件事一直没跟黄老爹提,又是姚长雍早早提起的,她既想和黄老爹交待,有存着分享愉悦的心思,才会在没定下之时便先禀报的。

转而一想,若是临出发时再跟黄老爹汇报,黄老爹才得真生气呢。

黄老爹好笑道:“你倒是个老实的。”本来因着金穗先斩后奏而生的一丝晦涩荡然无存。

金穗抿唇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

黄老爹却又道:“不过,姚公子才大病痊愈,我估摸着姚老太太不会这快放他出行的。穗娘儿,你可有的等了。”

金穗略作寻思,点了点头。因将要远游而浮躁的心缓缓沉淀下来。姚老太太对姚长雍关怀备至,姚大太太对姚长雍寄予厚望,很难说谁对谁错。

而此刻金穗和黄老爹谈论的姚长雍确实是在府中为难,梁州采出了新的翡翠坑,各地玉石商家相继前往查看,在姚家的地盘上。姚长雍理应前往,但是姚老太太不准。

姚大太太听说后明里暗里提到自己的父亲,姚老太太气道:“亲家公能拉着军队护送雍哥儿么?你敢说一句能。我立马让雍哥儿出府!”

堵得姚大太太一噎,干瞪眼。

姚老太太气得吃不下饭,姚长雍来劝,不敢为姚大太太说好话。只得退让道:“老太太,孙儿好好地待在府里,哪里也不去好不好?老太太快些用饭吧,饿着了老太太,孙儿会心疼的。”

姚老太太不吃饭,姚长雍也饿着肚子,姚老太太担心孙子饿坏了。勉强自己吃下,眉间夹着心焦嘱咐道:“可得好好听林大夫的话吃药,一顿都不能断的。”

姚长雍补了这些日子,身体还是较中毒前瘦弱,姚老太太每顿盯着他用饭吃药。

姚长雍想说,他虚火旺盛,每隔几天流一回鼻血,补回来的气血都随着鼻血流走了,但是话到嘴边却咽了回去。

姚老太太听他答应得心不在焉,便又道:“那个翡翠坑不知是好是坏,你要真上心,索性我去瞧瞧!”

“这怎么使得!”姚长雍大惊,忙劝道,“老太太赶紧歇了心思,我们府里又不是只有我一个能办事的,养的掌柜管事们随便一个都比外头的玉石散商强多少倍。我派个掌柜的去便得了。”

姚老太太舒口气,笑容染上唇角,道:“还是雍哥儿孝顺。不是不让你去,是说你人痊愈了,身体还虚着,哪里吃得了四处奔波的苦头。雍哥儿啊,祖母在一日,便护得你一日。”

姚长雍酸涩道:“我明白的,老太太。”

荣禄堂这边安生了,姚长雍去了福熙院。

姚大太太这回没有半句怨责姚老太太,而是狠声道:“雍哥儿,这回中毒的仇,母亲绝不会再姑息了!”

姚长雍心惊胆战:“太太要做什么?可莫冲动。”一个祖母,一个母亲,姚长雍真可谓是劳心劳力。

姚大太太松开他的手,看了姚长雍一眼,眸中含着一丝坚毅,冷笑道:“当年你祖父一念之差引狼入室,而你祖母看不起那些个妖精,对你姑母却是没差的。你姑母做出丑事后,便被老太太逐出家门,做了个短命鬼。唉,当时的事阴差阳错,但姓傅的千不该,万不该,报复到你们兄弟俩和你父亲的头上。雍哥儿,你放心,母亲不会做什么的。这个丧心病狂的白眼狼,早晚遭天谴。”

姚长雍细细看姚大太太的脸色,半晌看不出端倪,温声道:“太太,如今朝中局势混乱,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姚太后还不能动。今上是否是个明白人还看不出来,且等局势明朗,无论今上是站在太后一边,还是不愿得罪慕容王府,傅池春的命早晚捏在我手里。太太,且先让这等小人蹦跶两年。”

等局势明朗了,绥平帝若站在姚太后一边,还能拿他怎么样呢?

姚大太太嘴角动了动,她对朝局不懂,眸光略闪,最终叹息一声:“我儿有凌云之志,奈何有傅池春这等狗仗人势的恶人。”

姚长雍看着正襟危坐的姚大太太。与他隔着一张桌子,他心里微微有些失望。即便在他中毒的时候,姚大太太都只是站在床头哭泣,吩咐丫鬟们为他更衣擦汗罢了。

姚长雍本有机会出府,最后却不了了之,贺世年传话了两三回才确认不会出府。金穗打包了出门的行李,又拆开。又打包,不耐烦了,索性专门弄了一口大箱子装上,让晓烟隔几日瞧瞧莫蛀了虫。

她正烦闷失望,月婵和她婆婆薛大算家的来见。金穗一喜。在卧房外的隔间里相见,这一年的冬天不是很冷,她让丫鬟们生了几个火盆子,窗户半开着,温度很舒适。

月婵和薛大算家的给金穗见礼,金穗亲手扶起月婵:“月婵姐姐的身子重了。我许了,以后月婵姐姐的礼便免了罢。”又对晓烟道:“你个没眼色的,以后月婵姐姐再给我行礼。蹲下了身子,我可得罚你。”

晓烟忙道:“奴婢谨记姑娘的教诲。”

“贫嘴!”金穗笑嗔了一句,让丫鬟看座上茶,温声细语地询问月婵孕期的身体状况。

薛大算家的笑眯眯的。一句话不说。

月婵脸色微赧,抿唇笑道:“劳姑娘惦记,刚开始是有些妊娠反应,吃不下饭,吃什么吐什么,那会子可吓坏了,过了头两月。却是见什么吃什么,一天到晚总觉得饥肠辘辘的……”

“赶紧的,晓烟,我记得今儿做了点心,一样端两碟过来。”金穗听得笑了,一叠声吩咐晓烟上各种点心。

倒是惹得月婵闹个大红脸,金穗当着她婆婆的面如此照顾,这让她十分感激,忙摆手道:“姑娘,这可使不得,哪里就娇贵了,且来时吃了不少了。”

“到了我这儿还能让你饿着?”金穗笑盈盈的,听说月婵偶尔吃两剂保胎的药,又让小丫鬟兑了蜂糖水上来。

月婵吃着点心喝着糖水,泪水便流了满脸。

金穗脸色一变,正要问她怎么了,薛大算家的忙解释道:“女人怀了孩子便是如此,动不动情绪上来。姑娘莫吓着了,会算媳妇是瞧着姑娘对她太好,激动的。”

金穗哭笑不得,月婵忙擦了擦眼泪,声音带着鼻音,笑道:“正是婆婆说的,有时候眼泪要流我都控制不住,前天还不知怎么脾气上来,两句话不对推了一把孩子他爹,倒把我自个儿吓着了。”

“听你说的倒有趣,莫不是孩子是个调皮捣蛋的?”金穗凑趣道,月婵还未显怀,加上锦官城的冬天不太冷,但衣裳较之寻常穿得也厚些,倒看不出来她的肚子。

薛大算家的多年心愿总算达成,提起孙子嘴巴都合不拢:“调皮捣蛋的才好,调皮捣蛋才壮实……”巴拉巴拉讲了一串月婵怀孕时的趣事,逗得金穗捂嘴笑,月婵朝她使眼色,她便打住了,开始说起今日来的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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