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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穗-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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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金穗正在沐浴,闻言脚下一滑,整个人掉进了浴桶里,月婵吓了一跳,金穗却光着身子站起来,不顾湿漉漉的头发黏在身上,低笑道:“姚太后可真有意思,脸伸过来给人打。”

岂有不打的道理。

月婵却忧心道:“听说那些酸书生们闲着没事干,把姚府也给骂上了。”

“骂上便骂上呗,无奸不商嘛,骂两句又不痛不痒的,脸面没任何损失,倒是太后这回可是丢了大丑。”金穗不以为然地道,又对月婵说,“月婵姐姐,上回那薄荷精油用着挺舒服,滴两滴来,夜里好睡个清凉觉。”

金穗不在意,月婵也不好揪着这话题白担心,反正她不懂其中的弯弯绕绕,闻言便嗔责道:“姑娘该保养些了,不该图一时凉快用这些凉东西,我情愿给姑娘扇一晚上的扇子。”

“我一直保养着呢,还能怎么保养呢?连块冰都吃不得。”金穗嘟囔道,颇有不满,这个破体质。

月婵趁机说道:“姑娘今年十二,虚岁有十四了,别的姑娘这时候该来小日子了,姑娘却没有,我等得心急呢。这个可得上心,女人一辈子的事儿,关系着生孩子,别说吃冰呢,以后酸菜鱼什么的,也得少吃……”

金穗满脸通红,默默地把半张脸埋进水里,这是月事教育?可看月婵着急的模样,她又觉得好笑,皇帝不急太监急。

月婵说完,见金穗脸红,不由地自己的脸也红了,索性把小日子什么的细细地跟金穗解说一遍。

金穗听完后,发表听后感:“受益匪浅。”

“姑娘又埋汰人。哎,谁叫我是姑娘的嬷嬷,我少不得多讨姑娘几回嫌。”月婵微瞪眼,不满金穗的心不在焉和敷衍,在她看来,生孩子是女人一辈子的大事,半点马虎不得。

服侍金穗穿上亵衣,月婵果真要为金穗打扇,想起方才的话,心头微苦,她成亲几年了,什么都顺心顺意,偏偏在子嗣上短了福气。

金穗推着月婵去睡:“我这儿什么时候让你们熬过夜?我的身子得保养,月婵的身子也得保养啊!”

月婵推辞几回方才在外间歇下,许是这晚她们多次提到“身子”,金穗吃鱼时记起月婵的话,把自己的那份鱼赏了丫鬟们,月婵闻到美味的酸菜鱼却呕吐不止,金穗忙命人叫大夫,让人搬了冰盆在屋子里降降暑气。大夫来摸脉,拱手道贺说有喜了。

月婵激动得眼泪横流,拉着金穗的手一个劲地傻笑。金穗满脸喜色,叫人去通知薛会算来看媳妇。

这下可把薛大算一家人给高兴坏了,薛大算家的笑眯眯地亲自来接儿媳妇回家养胎,郑重其事地跟金穗讨恩典求孕假,金穗都一一答应了。

月婵也在场,金穗想了想,趁这个机会,欣然笑道:“瞧着月婵姐姐怀了身子,我记起来府里不少丫鬟小子大了。薛大算家的,这府里你算是老人儿,月婵姐姐是我的左膀右臂,这事儿我一个未嫁的姑娘家不好出面,索性交给你们婆媳俩,回去合计合计,问问姑娘小子们是否有什么想头儿。”

这是把府内丫鬟、小子们的婚姻大权交给薛大算家的俩婆媳了,捞油水的美差,得名声又得力,还在主子奴才们面前长脸,薛大算家的哪里会推辞,满面春光地领下差事。

金穗笑容里透着一丝严肃:“大家伺候我和爷爷一回,处了四五年,多少当做自家人。我可跟你们婆媳俩交待好了,这婚约里有父母的,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父母的,便听自己的,也不求个个圆满,你们尽力让各人满意便是。我可不想谁哭哭啼啼来跟我说不娶谁、不嫁谁。”

薛大算家的心一凛,看来这个差事不好办,转而一想,婚姻关系着后半辈子,嫁娶的媳妇汉子是个什么模样,后半辈子便是个什么模样了,马虎不得。金穗这番话实实在在是为婢仆们着想。薛大算家的本就心思活络,这时候受金穗的话感染,心一热,忙应声说定会把差事办好。

金穗见她是态度真挚,知她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又道:“有那想嫁出去的,或娶外面的,若是在外面有活路,且赎了身,我是不说什么的,也是各人的出息造化。哦,还有我屋里的木兰、八宝两个,她们俩我当初应了的,待她们想出府时不用赎身的银子,直接来我这儿取身契。要是她们想嫁外头没门路,薛大算家的,你瞧瞧是否有近处的朋友家里要娶媳妇的,选那身家干净的让她俩挑一挑。好歹是我的贴身丫鬟,没得便宜了歪心烂肺的人,我可是不依的。”

薛大算家的一字一句地认认真真地听,这听到后来便有些不对劲了,貌似金穗坚持要把八宝和木兰嫁到外面去?她压下眼底的疑惑,弓身应诺。

金穗朝月婵看了一眼,月婵点点头,金穗便让婆媳俩退安。

金穗方和月婵、薛大算家的交待完,晓烟进来禀告道:“姑娘,姚府的玛瑙姐姐方才来了,请姑娘明日去荣禄堂一趟。”

“玛瑙呢?”金穗问道。

第360章 雕金琢玉

“因姑娘在与月婵姐姐和薛家婶娘说话,便没进来见,说是荣禄堂离不得人,吃了半盏茶便回去了,只让我转告姑娘。”晓烟回答道。

“请我去荣禄堂?”金穗泛起嘀咕,“慕容大公子在姚府,我去做什么?”

晓烟当然无法给她答案。

金穗蹙了蹙眉头,略作沉吟,她算是救了姚长雍一命,慕容霆见她该是为这个事,便对晓烟道:“那你准备下,明日要穿得郑重些,莫让人笑话了我。”

晓烟忙应是,又嬉皮笑脸地上来抱着金穗的胳膊道:“姑娘,我方才听见姑娘和薛家婶娘说嫁啊,娶的,姑娘真留下我?”

“我是假留下你。”金穗扭头不理她,松松胳膊,道,“热得很,淌我一身汗。”

晓烟厚着脸皮嘿嘿笑两声,松开手,红着脸道:“那我可不管真的假的,我是不嫁的,赖定姑娘了。”

金穗哼一声:“我就知道啊,真留假留,你一句不嫁,我又能怎样?晓烟,我听小丫鬟说,你屋里摆了盆花儿?”

“姑娘怎么晓得的?是珍眉送给我的。”晓烟提起朋友,略有得意。

“叫什么名字来着?我上回恍惚看见一眼,长得不如薰衣草好看。”

晓烟争辩道:“这个比薰衣草好养活,十天半月不浇水,半点事没有。叫厚脸皮,不对,叫厚皮脸。”

金穗捂着嘴笑了,道:“可不是嘛,厚脸皮,好养活。”

晓烟一怔,才知金穗是打趣自己呢,顿时羞恼不已,可又拿金穗没办法,跺跺脚跑出去,迎头撞见个小丫鬟殷勤地给她的花儿浇水,这小丫鬟最爱说是非。准是她说给金穗的。便点着她骂了两句解气。

翌日,金穗穿得较寻常正式,坐上马车去姚府,因月婵有了身子,这回出门只带了晓烟一个。晓烟气嘟嘟的,还在为昨天的事生闷气。

金穗摇着扇,风吹到晓烟的脸上,哄道:“一会儿去了姚府,我厚脸多要两碟子桂花糕送于你,如何?”

晓烟立马眉开眼笑:“姑娘你真好!”遂想起正在生气呢。顿时不好意思地舔舔嘴巴,声音低了些:“姑娘就晓得用这招。下回瞅着不灵了。”

“下回便说下回吧。”金穗莞尔道。

玛瑙引金穗进了荣禄堂,慕容霆果然在座,见到金穗时怔了怔,待金穗给姚老太太行完礼,又来给她见礼时,回头朝小喜子笑道:“瞅着黄姑娘越长越水灵了,锦官城的水土果然是养人啊!小喜子。你可还认得黄姑娘?”

“奴才如何能不识得黄姑娘?”小喜子特有的尖利嗓音响起在堂上,笑眯了眼,“头一回见黄姑娘是在兖州,公子爷下乡走访,黄姑娘当初身子孱弱,跌了一脚。当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

姚莹莹和姚真真不知有此事,询问地看向金穗,眼中充满好奇。

金穗脸一红。蹲身朝小喜子道:“还要感激喜公公当时扶了小女一把,否则小女摔个跟头可要丢丑了。”

小喜子看这架势,姚老太太是极喜欢金穗的,哪里敢当她的礼,忙侧身避过,笑道:“黄姑娘小小年纪便知礼明理,不然奴才怎么在一众人里单单记住了黄姑娘?”又奉承道:“老太太不晓得,有一回奴才在王妃娘娘那儿听一位姓赖的娘子夸府上的两位姑娘和黄姑娘呢,王妃娘娘便说,老太太专有雕金琢玉的本领。”

姚老太太眉眼如初绽的荷花般灿烂,笑道:“王妃娘娘才是字字珠玑。来,黄家丫头,莫站着了。玛瑙,给黄姑娘看个座,就坐我边上。因着黄丫头,我得了王妃一句夸赞,黄姑娘是功不可没。”

姚老太太笑得跟个孩子似的,又得意,又炫耀。

金穗失笑,她从未想过,赖娘子竟在慕容王妃的面前提起过她,仿佛她真是个人物了。小喜子这句话可是奉承到姚老太太心坎上了,至于赖娘子是不是真的提起过她,其实已不重要。

慕容霆朝小喜子竖个大拇指,姚老太太自接了懿旨便不开心,这是头一回露出笑脸。小喜子受宠若惊,他不过随口一句奉承话便得了姚老太太的欢喜,正纳闷,姚老太太这种奉承话不知听了多少,偏这回这么高兴,为的哪般?

姚莹莹眼中流露出笑意,姚真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嘻嘻地笑,反正金穗得姚老太太喜欢,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今日便是多喜欢一点,又有什么差别呢?

只有姚长雍目光在金穗身上扫过,又落在姚老太太身上,眸中暗沉,不由地捏紧手中茶盏,他忍不住一口喝光茶盏里的凉白开,仿佛不这样,总有要流鼻血的冲动。

慕容霆别的话没说,让小喜子给金穗送了一串碧玺佛珠手串做见面礼,说明是从身毒带回的,在身毒的佛寺里开过光。金穗摸着佛珠上栩栩如生的如来佛像,心中惊叹,慕容霆对姚长雍可真的是好。

这两个美少年……

她心思还没偏题到九霄云外,慕容霆和姚长雍两个“外男”便起身告退,金穗在姚府吃过晌午饭,姚老太太说暑气未退,又留了晚饭,这才让金穗回府。

金穗去过姚府的第二日,慕容霆便启程回京,顺道带回去的还有御史们对姚太后的痛责和恨铁不成钢,朝野里隐隐有人不满,怎么就有如此不靠谱的太后呢?历代太后里,这位姚太后创造了一个奇葩的新形象,一再刷新太后的下限。

因此,这道懿旨变成了笑话,姚老太太随手扔到茅房里垫马桶了。

金穗则懊恼没寻着机会向慕容霆打听一下文太太母女在伯京过得怎么样,无论如何,文太太追随慕容霆一路,慕容霆总归会照顾一下她们母女。且有那两个做监视器的丫鬟,想来文太太母女在慕容霆眼中至少是“有价值的人”。这么好的机会给溜走了,金穗别提有多痛心。

七月底,郑文婷诊出有孕,慕容王府请封新的慕容亲王和慕容亲王世子,八月,皇帝御笔批折,准奏。

金穗过十二岁生辰,是本命年,在家中请了几个姐妹相聚,有姚莹莹、姚真真、许燕萍、张婉四人,张老太爷和姚老太太各自送上厚重的生辰礼。

金穗完全是撒手不再管三彩陶瓷馆,她对瓷器了解不多,不敢贸然打乱瓷器的发展进程,有一句流行语叫做,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她可不想因这个折损自己的福气,阻断了别人的才华施展。

她选择这个时候退出瓷器的舞台,心中没有半点遗憾。而张老太爷似乎对钳表花瓶着了魔,没再追着金穗讨问新花样,三彩陶瓷作坊的师傅们自行造出葫芦形双表花瓶,可壁挂的壁瓶,等等新式花瓶。张老太爷这回送给金穗的生辰礼中便有一直壁瓶,壁瓶正面还是花瓶的弧形,背面却是平的,可以挂在墙上看时辰,美观又新颖——当然,新颖不是对金穗而言。

这样大的手笔,金穗真心诚意地让张婉代为道谢。张老太爷是真的在感激她为三彩陶瓷馆带去新的活力。

生辰这天的晚饭,金穗照旧是和黄老爹吃的,黄老爹送金穗的东西十分简单,是一套用稻草编的十二生肖,全是黄老爹亲手做的。金穗视若珍宝,把黄老爹历年来送的生辰礼物摆出来看一看。

黄老爹摸着席氏留给金穗的两件首饰,不复光泽,但透着股子朴素。黄老爹少见地主动提起当年旧事,脸上只剩下深深的遗憾和淡淡的悲伤。

黄老爹道:“你娘生你时花了八个时辰,受了很多苦,你爹第一回抱你时,笑着笑着便晕过去了……”

“爷爷,我会永远记得爹娘的,我晓得爹娘对我的好,对我的寄托。”金穗诚恳地望着黄老爹,她幼时丧父失母,黄老爹担心她忘掉父母,在她生辰这一天总会提一提。

这份淳朴的心思,金穗懂得。

黄老爹欣慰地点头,望着撒满星子的夜空。

金穗的生辰与八月十五中秋节挨得近,也是她方过完生辰的后两天,便又听蜀味楼的客人们高谈阔论朝政,这回不是姚太后干了奇葩事,而是她儿子闹了不伦绯闻——当朝皇帝睡了太妃。这事不知道怎么就传到皇宫外面了,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桃色谈资。

金穗扮成金鑫,双手拄着下巴,趴在栏杆上,津津有味地听八卦,贺世年在背后问道:“鑫儿,这些天可是无聊了?”

金穗扭头,连忙站正身子,笑道:“贺掌柜,今儿有空来蜀味楼啊?”

贺世年自从姚长雍中毒后,因表现出色被姚长雍重用,来蜀味楼便少了,她这个账房先生倒是比他来得勤快。且金穗为避嫌,去姚府次数少了,姚老太太没再隔三差五地唤她过府,让她松了一口气。

贺世年笑道:“蜀味楼是我在锦官城做的一份差事,我没有不上心的。祝掌柜从伯京回来了,黄姑娘要不要见见?”

”我见祝掌柜做什么?”金穗先是欣喜,后是莫名其妙。祝掌柜更为莫名:”祝掌柜处处照拂黄姑娘,我以为黄姑娘与祝掌柜很熟。

第361章 分号

“啊,祝掌柜跟我爷爷是老友了,许是因此才会多加照拂。不过祝掌柜从未提过照拂我之事,是祝掌柜对贺掌柜说过什么吗?”

金穗咳了一声,她暗暗凝望着贺世年的脸色,心中充满了疑问。

贺世年啧了一声:“原来如此,难怪从不见黄姑娘提起祝掌柜。当初便是祝掌柜向四爷推荐我为蜀味楼效力,叮嘱我好好照看经营蜀味楼。再往前看,连掌柜是祝掌柜手把手带出来的徒弟,我听姚府里的人说,连掌柜当在黄姑娘初来锦官城时也很是照拂啊!再者,老太太跟前的玛瑙姑娘是祝掌柜的准儿媳妇儿,我常听玛瑙姑娘在老太太面前维护黄姑娘。黄姑娘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金穗脸色微红,这话说的,好像她是多忘恩负义的人似的,便道:“听贺掌柜这席话,我真是无地自容。原也想过是祝掌柜暗中照拂,我心里很是感激,可是我又想不通为什么祝掌柜会如此帮我……我跟祝掌柜可是没有私交的。”

贺世年哈哈大笑:“黄姑娘多虑了,我并非是怀疑黄姑娘与祝掌柜有私交,即便是有私交又如何呢?谁行走在外,还能没一两个朋友?既然黄姑娘也不知道,何不去问问祝掌柜?”

这话听着有些怂恿的意味。

金穗犹豫道:“祝掌柜来锦官城是有大事要做,我贸贸然去找祝掌柜就是为了问一两句话,会不会太失礼?”

何况,这样的话,让她怎么问得出口?难道她要直接去问,祝掌柜,你为什么对我另眼相看?怎么听怎么肉麻。

她情愿不知道答案。

“祝掌柜这回来梁州确实是有大事要做,也是大喜事——来向老太太讨恩典的,玛瑙姑娘要出嫁了。我瞧着祝掌柜满面春风,黄姑娘正好去贺喜。”贺世年笑道。

金穗满脸惊喜:“玛瑙姐姐要出嫁了?我和爷爷肯定回去恭喜祝掌柜的。”

贺世年眯着眼笑,又惆怅道:“黄姑娘。到年底我便要回姚府了。这小半年里,黄姑娘想想有什么计划要实施,我随时会恭候,尽全力为黄姑娘出谋划策。”

金穗惊诧地“啊”了一声,与贺世年相处两年,两人亦师亦友,她真有几分不舍,一则是对这个老师的不舍,二则是对这个人才的不舍。贺世年一个开当铺的掌柜,能把蜀味楼经营得有声有色。令她十分敬佩,但她也知道贺世年回姚府有更好的发展空间。比缩在小酒楼里要强得多。

她也不挽留,真挚道:“我知贺掌柜是要办大事的人,虽然很不舍,但是不能绊住贺掌柜的前途。我祝贺掌柜将来飞黄腾达。”

“借黄姑娘的吉言。”贺世年也有些唏嘘,这两年在锦官城内过得跌宕起伏,比他前面几十年的生活都精彩,不管今后有什么样的结果。他都心满意足了。

金穗寻思半晌,正色道:“我这两年在三彩陶瓷馆攒了一笔银子,想开家蜀味楼的分店。另外,我种的辣椒该上市了。这两件事还需要贺掌柜的指点。”

蜀味楼的生意称得上红火,但还不至于在短短两年时间内便收回成本,当初盘这家店面几乎花光了她所有的积蓄,为此,她卖掉不少首饰,全是几年来各家送给她的见面礼以及黄老爹的补助。即便如此。还是有姚莹莹和姚真真的入股才能把酒楼开起来。

“应该的。看得出来,黄姑娘是有大志向的人。”贺世年眼中激赏,难得金穗一个小小的女孩子没有目光短浅地束缚在锦官城。

之后一两个月,金穗和贺世年都在运作辣椒的出售和分号的选址,最终定在离锦官城最近的一座较为繁华的城市开店,店面不如锦官城的大,却在当地是数一数二的大酒楼。

为这个,金穗特地亲自和贺世年出了一趟远门。金穗对贺世年全然的信任让贺世年感怀在心。

接着金穗的辣椒上市了,因蜀味楼的辣椒已经深入人心,在锦官城获得了很好的口碑,才上市便被抢光了,还卖出一个好价格。可以想见,来年锦官城外种辣椒的菜园会如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来。蜀味楼的辣椒菜制作方法已经相当成熟,金穗不担心辣椒泛滥后,蜀味楼的生意会受到影响。

在蜀味楼轰轰烈烈地开分号时,金穗不忘和黄老爹上门祝贺祝叶青。

祝叶青在姚府后街上有一套专门的院子,家中有伺候的小厮和小丫鬟,院子是两进的,小了点,但很整洁利落。金穗想着,凭着祝叶青能时常喝上碧螺春的本事,他的家底肯定不会比黄家差多少,但是祝叶青很低调就是了。

黄老爹见到祝叶青便觉十分亲切,金穗则在后院和祝叶青的家眷说话。

祝叶青的妻子是个很柔弱的江南女子,这让金穗大吃一惊。就是这个很柔弱的江南女子为祝叶青生了四个儿子三个女儿,儿媳、女儿们济济一堂,孙女们、小孙子们也很多,让金穗叹为观止,祝叶青的老婆外表柔弱,但生育能力很彪悍啊!

一座两进的院子住了四房人,加上上房的祝叶青夫妻,确实有些挤了。但祝叶青一家人不常在梁州,这回是为小儿子的婚事才聚在锦官城。

姚府上下都尊称祝叶青为“祝掌柜”,因此,祝叶青的老婆便被唤作“祝掌柜家的”,辈分资历小些的还得叫一声“祝奶奶”。

祝掌柜家的和金穗互相见礼,温柔道:“常听当家的提起黄姑娘,今儿可算是见着了。”

祝掌柜家的一点架子没有,软糯的嗓音说着一口地道的伯京话,酥软入骨,和祝叶青差不多的年纪,却是保养得宜,尤其是这把子声音,跟少妇似的,细眉细眼,如诗如画,是女人中的女人。

金穗的骨头都酥了,她不厚道地想,原来满身铜臭味的祝叶青好这口啊!

祝掌柜家的打量金穗,见金穗瞪大了眼盯着她看,不由地先红了脸,软声道:“奴家还得多谢黄姑娘。”

金穗忙回过神,有些不好意思,听了这话,问道:“祝奶奶这话从何说起?”

叫“祝奶奶”时,金穗鸡皮疙瘩乱蹦,这句“奶奶”是尊称,和“欢大奶奶”“津二奶奶”差不多。

祝掌柜家的便看了一眼玛瑙,玛瑙被她如水的目光看得身子软了半边,心叫不得了,有这样的未来婆婆可真是让她这要做儿媳妇的人无脸相见,一二十岁如花的姑娘却被个四十岁多的婆婆给比下去了,怎么不打击人?好在这位婆婆不摆架子。

祝掌柜家的眉尖夹了一丝余悸,道:“这事儿啊,咱们这一家的人都是晓得的,奴家就直言了。前些年我们家的公子爷落水幸得令堂相救,当时我们家的小子是公子爷的侍卫,令堂那一救,救的不止是我们公子爷,还有我们家的小子。不然,我们家的小子可就得被他爹打死了,莫说有福气娶亲。玛瑙姑娘也是晓得的。”

玛瑙脸红了一片,局促道:“祝奶奶,叫我玛瑙便是了。”祝掌柜家的口中的“小子”便是她未来的夫婿。

祝掌柜家的忙点点头,柔柔一笑道:“是我忘了,往先客气惯了。”

金穗恍然大悟,原来祝叶青处处相护,是为这个缘故,不过,这个所谓的恩情却有些扯远了。她不由地感激席氏,席氏这一救,给她铺顺了多少路。

难怪祝叶青做得如此明显,连贺掌柜都有所察觉,姚长雍却不置一词,还默许了他的行为。

金穗和祝掌柜家的谦辞几句,祝掌柜家的笑盈盈地看着金穗,越看越喜欢,大概是晓得自己会让女孩们自卑,她起身说去灶房瞧瞧安排午饭,留了一室女孩、媳妇们说话。

金穗舒口气的同时发现别人也舒了口气,她不由地好笑。

未来婆婆走了,玛瑙自在很多,拉了一个女孩对金穗道:“这个女孩黄姑娘瞧瞧识不识得?”

金穗看着眼熟,恍悟道:“是老太太屋里的琳琅吧?我几日去荣禄堂见过一回,怪道面善呢,原是祝掌柜家里的。”

琳琅年纪不大,但是很得姚老太太喜欢,是新选上来的丫鬟,一进荣禄堂便贴身伺候姚老太太,做的是大丫鬟的活计,但当时看穿着只是个二等丫鬟。

琳琅蹲身行礼,嘻嘻笑道:“见过黄姑娘。”

金穗忙扶她起身:“在外面,哪儿来那么多礼数?快起来。”

玛瑙道:“琳琅在家里时原有个名字叫晚秋,是老太太给赐了个巧名叫琳琅。今年才得十一岁,是祝奶奶的幺女。”

金穗着眼打量,琳琅身上揉杂了祝叶青和祝掌柜家的双重特点,身形娇小玲珑,眉眼细致,水嫩机灵,但神情上更多的像祝掌柜,干脆利落,柔和中藏着一丝坚毅,是个外柔内刚的姑娘。凭着祝叶青在姚老太太眼中的地位,根本不需要她照顾琳琅,玛瑙此举是在为她引见琳琅,暗示以后在姚老太太身边,琳琅可说得上话。

第362章 大不敬

金穗感激地朝玛瑙眨眨眼,笑着拉起琳琅的手,道:“琳琅妹妹瞧着便是个伶俐人儿,先头一直在伯京长大的?”

琳琅腼腆地笑道:“幼时在锦官城住过几年,后来和娘亲去了伯京。”

“老太太身边都是一等一的人儿,像玛瑙姐姐,离了一时半刻,老太太连吃茶都觉味儿不对了。”金穗笑道。

玛瑙眼角微红,嗔道:“哪里有黄姑娘说的那么夸张。”

玛瑙是在姚老太太身边长大的,比跟自己亲爹娘的时间还要长,跟姚老太太感情深厚不是旁人可体会的。与祝叶青小儿子的这场婚约也是姚老太太给定下的。

琳琅则道:“爹娘让我认真跟玛瑙姐姐学呢。”

三个小姑娘互相攀谈,黄老爹只是来贺喜的,没到吃晌午饭便把金穗带回府了。

玛瑙站在屋檐下跟琳琅说道:“这位黄姑娘虽说是外面的姑娘,但她爹娘是因着府里的四爷而双亡的,老太太从来很是看重,明里暗里多有维护。再说句僭越的话,在老太太眼里,黄姑娘只比咱们府上的大姑娘、二姑娘稍差。往后能否有大造化还未可知。你可得记住我的话,千万莫得罪了黄姑娘,莫瞧着她是外面的便怠慢瞧不起。”

玛瑙眼中有抹深思,姚老太太的脾气她最明白,但是姚老太太的心思她却猜不透。按说,姚老太太那么看重金穗,黄老爹为金穗择婿,她应该会插手的,但自从提醒过黄老爹一句张家家风没表面上那么好,以及阻挠了楚王妃的求亲之外,再也没插手了。仿佛不知道黄老爹在为金穗挑夫婿似的,连点意见都没给。她若是从中牵线,金穗找个夫婿还不容易?

但姚老太太明明说,要照看金穗到嫁了良人为止。

“玛瑙姐姐放心,我晓得呢。往先我爹便交待。黄姑娘的父母于我们家有大恩,万万不可怠慢。且上回在荣禄堂当差时见过一回黄姑娘,瞅着是个好相处,心思宽的,老太太又青眼有加,我哪里敢有慢待的想头。”琳琅乖巧地说道,水汪汪的眼睛柔顺地眨了眨。

玛瑙点了点头,顺手摸摸她的脑袋,眸含欣慰。

……

金穗回府后,黄老爹给了她一封信:“是祝掌柜从伯京带回来的。文太太和文姑娘写给你的。”

金穗又惊又喜,忙拆开信来匆匆浏览一遍。浏览完后又从头一字一句地读,读完后,眉飞色舞地对黄老爹道:“爷爷,文伯娘说,因她带回许多外来农作物,有些在今年已经丰收了,工部的大司农想要让文伯娘留下做个农官。可文伯娘推辞了。”

大夏皇朝有女皇,自然就有女官,多为鸿胪寺翻译类的官员,做农官的女官虽说只是个小小的没品级的官员,那也是“士”,这是脱离商籍的好机会,可文太太却拒绝得毫不犹豫。

“嘿,文太太还真是有骨气,”黄老爹见孙女开心。他随着心情愉悦,问道,“文太太有没有写什么时候回来?”

金穗闻言,顿时沮丧:“文太太说年底前肯定会回来……”

“那你不高兴什么?”黄老爹奇道。

“但是文太太又说,她会在伯京的试验田里待个三两年,年底回来是为了接走文老姨太太,以便能两头安心。”金穗撅起了嘴,过个三两年,文华成亲,定居于伯京,文太太母女是不会再回来了。

黄老爹叹口气道:“天下没不散的宴席。穗娘儿,你有你的日子要过,文太太母女有文太太母女的日子要过。文姑娘就算回到锦官城,也可能会因为嫁到外地而与你分隔两地,且她们是受到朝廷重用才会牵绊在伯京,你要为她们高兴才是啊。”

金穗脸色稍霁,勉强笑道:“爷爷说的也是。哎,文太太这一生可真是传奇。”

黄老爹亦笑道:“这话倒是对的。文太太比个男人不知强多少倍。”

金穗当即揣着信去跟文家老姨太太看,文老姨太太喜极而泣,直说道:“可是定了我的心。”

这一年的九月,玛瑙出嫁,跟随祝叶青一同去了伯京。

进入十月,似乎今年的西风比往年要紧一些,金穗早早换上薄袄。

街头巷尾的谈资依旧纠结在皇帝失德上,这桩公案以太妃不耐寂寞,勾/引皇帝,淫/乱宫闱而被处死拉上帷幕。皇帝大婚已经昭告天下,不可更改。但皇帝德行有亏却又是事实,朝臣们纷纷表示“要立业,先成家”,因此,皇帝大婚会如期举行,但摄政王在皇帝大婚登基后将依然是摄政王,要继续教导皇帝三纲五常以及做人行事的准则。

一时之间,十数年来默默无闻、无私奉献的摄政王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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