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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不是你-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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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忙不迭的把手中照片塞给他,面上噌地烧了起来,连带耳根子都火辣辣的烫,大庭广众之下,他就不能收敛几分?

    向晖只是略微扫视几眼,随即放进裤兜,我瞪大眼睛看他,他轻描淡写的说:“你一向迷糊,我帮你管保。”

    我傻眼了,手机钱包什么的他不帮我保管,偏偏要这个。我挠头纠结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哦”,向晖轻笑出声,双手插进衣服口袋,连眼中都带着不可掩饰的浓浓笑意。我若有所思的盯着他,一直没能理解他的用意,直到回上海后在他的手机背面,电脑显示屏上,甚至笔记本,钱包里6续现我的大头照片,我才慢慢的领悟。

    我的后知后觉常常让向晖哭笑不得,这次,仍是如此。

    北京之行在两天后圆满结束,收获颇丰,我不仅见到了传说中的萧大侠,相谈甚欢,并且满载而归。来的时候不多的行囊,走的时候塞满了北京的特色小吃。

    汪然笑话我馋嘴,我挖苦她小气,临走之时我们还在斗嘴,因为谁都不想提及即将到来的分别,谁也不愿流露出丁点的哀愁。

    我坚持不要汪然送我们去火车站,当时送她离开上海时的那份伤感,我至今记忆犹新,我不希望她也经历一次。

    我笑着同汪然道别,她坐着不说话,安静的注视着我,我心中堵的慌,连带着声音有些哽咽,鼻子酸,险些落泪,我强忍着,告诉自己转过身出了这道门就好。汪然突然站起抱住我,“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边抽啜边说:“叶子,我们下次什么时候能再见?”

    我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决堤涌出。

    我回抱住她又哭又骂,“不带你这样的,说好了不提这事的……”我再也说不下去,泪眼朦胧,身体微微颤。

    哭到最后,还是萧赫和向晖把我们俩分开。向晖轻手轻脚的拥我入怀,轻拍我的后背柔声安慰,我把鼻涕眼泪通通抹在他衣袖上,他用下巴抵住我的额头,然后垂眸看我,抓进我的肩膀,温温的说:“下次我再陪你一起来。”

    我拼命的点头,但是眼泪掉的更凶了。

    向晖索性欺身上来,温柔的吻去我的泪珠,又在我耳畔低柔的说:“乖,别哭了,回去给你买糖吃。”我破涕为笑,这人安慰人的方式实在是有限,除了哄骗小孩子的招式就没其他办法了。不过,只要奏效就成。

    角落里萧赫的劝说似乎还在艰难的进行中,汪然有的时候比我更为敏感和脆弱,我抹去眼泪,同向晖迅交换了下眼神,心领神会的跟在他身后,悄悄的出了门。

    “你要相信分别是为了下一次更好的见面。”走在楼道口,向晖忽然回过头对我说,孩子气般的笑容,偏生是副一本正经的神情。

    我眯着眼笑了会,把他的话记在了心里。

    再次踏进北京站,人潮依旧涌动。

    把大背包搬上行李架,向晖轻吁了口气,在我身边坐定。

    我抱着自己的随身小包斜靠着背椅小憩,璀璨的阳光拂在脸上,照的整个人都懒洋洋的。

    一丝明晃晃的亮光在我眼前闪了闪,我下意识的用手去挡,睁眼,直入眼帘的是向晖的笑脸和他攥紧的拳头。

    “手中藏着什么?”女人的六感向来很准,刚才的光亮一定和他有关。

    向晖不答话,缓缓摊开手掌。

    一枚素银戒指静静躺在掌心,玫瑰造型,心形背扣,如同潘多拉魔盒般诱惑着我。

    我小心拈起它,正是我看中的那一枚。

    向晖浅浅笑开,声音低醇如大提琴音,“喜不喜欢我送你的礼物?”

    我沉默,戒指代表什么我们都明白,所以即便我当时爱煞它也没有要求向晖买给我。

    我继续沉默,我的答案早已浮出水面,他想清楚了没有?

    我持续沉默,戴上这枚戒指,便是有一生携手的决心,他是否有足够的信心允下一生的承诺?

    夏日的朝阳,微微有些灼目,金色阳光下,勾勒出他坚毅的线条,深刻的五官,他的目光如此坚定,脸上漾起和煦温儒的笑,我无声的笑起来,心在瞬间满溢,眼眶微润,不见阴霾,唯剩下天边外露的光明。

    我伸出手,把银戒缓慢的推还给他,也看着他的笑容凝结在唇边,一点一点的消失,最后完全不见。他懊丧的摇头,一脸的失望。

    我学着他孩子气的摇头,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难道你要我自己给自己戴上吗?”

    他惊诧的抬头看我,我笑的越的嚣张。“你是说……”他欣喜若狂,捉住我的手用最快的度套在我左手无名指上,“从现在起你就是我老婆了。”他得意又霸道的宣誓,眼神肆无忌惮的锁住我,我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白他眼,晃了晃手,“以后用钻石的来换。”

    “遵命,老婆大人。”他紧紧抱住我,我能听见彼此起伏的心跳。

    车窗外的那缕阳光似乎越来越明媚。



………【第二十九章】………

    如果你不能确信自己的能力,无法肯定地给予我想要的温暖,那么,请你不要靠近我,我是个太容易沉溺回忆而无法自拔的人,昙花一现带不来什么,还会使我更加痛苦,请你理解我。

    暑假一过,我们从大一新生自动升格为学长学姐。

    大二是个比较尴尬的时期,既不再有大一时的新鲜感,又缺少大三生的老成,只不过专业课少了许多,剩下大把时间挥霍青春,所以大二生活跃在各大社团的比例是相当之高。

    学校的伙食仍是没有丝毫改善,据说网上流传着这样一张帖子:

    大一时,现有条虫,整碗饭倒了。

    大二时,现有条虫,把虫挑出来继续吃。

    大三时,现有条虫,当作没有虫一起吃了。

    大四时,现没有虫,抗议,没虫咋吃的下饭。

    这……到底是对学校食堂卫生情况的抨击还是对大学生日渐成熟的表现给予肯定,还有待考证。

    临近十一时,我接到汪然的电话。

    鉴于2o1电话在学校的普及和网络的飞展,我同汪然的日常联系从最原始的书信逐渐升级成语音交流,不过我俩都是死抠门的那种,一般没有重要事情的话,都在QQ上留言,甚至送电子邮件,连手机短信都很少使用。

    当午夜时分整个寝室都陷入沉睡时,再优美的铃声也变成了噪音。

    是谁半夜三更还来骚扰我,我低低咒骂,还是伸出手摸出手机迷迷糊糊的喊了声“喂,”下次一定记得睡觉关机,天大的事也要放到二天再说。

    “是我。”汪然的声音有些嘶哑和沉重。

    “哦,”我半眯着眼打瞌睡,依旧神志不清,“有话快讲,如果是闲聊请打寝室电话,手机费很贵的。”

    “叶子,我和萧赫……吹了。”

    “……”我在几秒后反应过来,瞌睡虫立时被赶跑。“什么,什么,你……再说一遍。”我结结巴巴的问。

    “你没听错。”电话那一头的汪然在苦笑。

    怎么回事,暑假里我和向晖去探望他们的时候不还是好好的吗。我脑子仍处于不清醒状态。

    我不敢细问,小心的说:“你还好吧?”

    汪然的情绪似乎有些失控,说话语无伦次,扯直了嗓子说几句,又停下,再继续,如此反复多次,我才从她断断续续的叙述中加上我自己的猜测推断出大致的情况。

    汪然有个室友叫孔影的,刚交了个男友,可据说她在家乡有男朋友,此人还是萧赫的小。萧赫维护好友,而汪然不以为然,说这事没谁对不起谁的。本来事情到这里已经结束,可汪然在大学最好的朋友张扬的男友被人抢了,她为此打抱不平,还跑去闹事,被萧赫指责了几句,说她对待人有双重标准,汪然火了,两人的脾气一上来谁都拦不住,而吵架的时候绝对不会有好话,最后闹到分手的地步。

    听完汪然的描述,我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脱口而出:“萧赫的话没错啊,你的举动和当初金毛狮王找上我有何区别?”

    “……”对面静默了一会,汪然突然提高音量,“叶子,我找你诉苦来的,没想到你和他居然一个德行。”她越说越大声,越说越激动,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我努力组织语言,“然然,你冷静点。”

    她叽里呱啦说了一大通,说什么对我失望,又说我重色轻友,我哭笑不得,这都哪跟哪啊。

    末了,她又来一句,“叶子,我要和你绝交。”

    我差点气昏过去,想都没想就挂上电话。我把手机扔的远远的,气的直抖。

    用被子蒙住头,静下心后我才后悔,汪然在气头上说的那些话,我何必要和她计较,可是,要我现在回电话给她我又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我躲在被窝里给向晖短信,简短叙述了一遍汪然的事,征询他的意见,等了很久也没等到他的回复,我自己倒是睡着了。

    二天一下课,我就跑去找向晖。

    我知道他惯常去的地方,不是声乐社就是图书馆,三个地方就是计算机机房,如果这三个地方都不在的话,那就一定是待在寝室。所以,我无需电话通知,省下几毛钱的话费也好。

    在图书馆、声乐社和机房寻人未果后,我直奔男生宿舍。每所大学都有一个默认的模式,就是男生去女生宿舍是禁忌,而女生去男生宿舍则是一路畅通,连进楼登记都可以免去。

    我高估了自己的判断力,等我在男生寝室仍没有找到向晖的时候,我做出的结论。

    “向晖去哪了?”我问在电脑前攻城拔寨的大鸟。他眼圈虚浮,双目红肿,看来又是通宵未眠,难怪柳如烟最近常常抱怨大鸟废寝忘食的连她都顾不上。

    “刚才还在,哪去了呢?”大鸟叼了支烟,东张西望。

    凌峰提醒他,“刚不是接了个电话吗?”

    “哦,对对对。”大鸟点头如捣蒜,“向晖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你坐会,他很快就回来的,要不给他打个电话吧。”

    我点点头,掏出手机键入一串熟悉的号码,耐心等待,可是一直都没有人接听。

    我无奈收了线,耸耸肩。

    室内烟雾缭绕,大鸟的烟瘾极大,一根接着一根,半小时后我坐不住了,见他全神贯注的的盯着屏幕,我没有和他打招呼,直接走出门。

    出了宿舍楼,左拐就是一片草坪,学校多年不曾修建教学楼和宿舍楼,倒是舍得花大笔资金在绿化带上,所以那大片的草地碧绿油嫩,郁郁葱葱,也是小憩和谈情说爱的好去处。

    深吸一口新鲜空气,我往绿地中央走去。这里视线开阔,可以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如果向晖回来,我一定可以在一时间看到他。

    草坪上早有三三两两的人群分散在四处,有几个还是熟人,互相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后我寻了块干净的地儿坐下。

    扭过头我才知道为什么刚才他们一个个都笑的那么暧昧,甚至是有些幸灾乐祸。向晖和徐雯婕面对面而坐,向晖不知说了什么,逗的徐雯婕媚而含嗔的一笑,他自个的嘴角也挂上令人难以捉摸的微笑。

    当新欢遭遇旧爱会上演怎样的一出戏码?

    我知道现在身旁有多双眼睛正紧紧的盯着我们,唯恐天下不乱。

    我不知道别人遇到这种情况会做出何种反应,总之,我浅浅的柔柔的笑了。我缓慢的起身,迈着轻松的步子朝他们走近,然后,我清楚的看到徐雯婕的笑容逐渐僵硬。

    “你在这里,我找你半天了。”我亲昵的挽住向晖的胳膊,随即装作才现还有旁人在场,羞涩的一笑,转向徐雯婕,“你好。”

    许是对我的突然出现有些意外,徐雯婕的脸孔白一阵红一阵,呆楞很久才轻轻回道:“你好。”

    向晖笑意不变,清澈流动的目光始终聚焦在我身上,“找我怎么不打电话?累了吧?”他温柔的抚过我额前的碎,声音不疾不徐。

    我笑的愈加绚烂,索性一屁股坐了下来,看看向晖又看看徐雯婕,眨眨眼,无辜的低眉,“我打了可是你没有接。”

    向晖从裤袋里摸出手机,后背电池板上一个苹果脸女孩双眼微眯,笑容憨憨,显示屏上仍有未接电话的提示,他仔细看了看,抱歉的笑笑:“不小心调成了静音。”

    我垂下头,低低的说:“你们有事谈,我回避下好了。”说完就要站起,向晖一把拽住我固定在他身旁,不容质疑的说:“很快就好,你就在这等我。”他回我一个“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的眼神,我很想笑,又不好太嚣张,憋的极辛苦。

    我一会抚弄颈中挂着的银戒,一会把玩着向晖的T恤下摆,时而又插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向晖明显心不在焉,已无心思再与她交谈。

    徐雯婕在我们面前显然如坐针毡,没说上多久,她就噌的站起,甩下一句“下次再说”的话,落荒而逃。

    我终于笑出了声。

    向晖搂住我的肩,声音传来,“急着找我什么事?”

    我收起笑容,咬了咬上唇,抬头对上他的眼,“我~不~喜~欢~你~和~她~见~面。”我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咬牙切齿的说话,满脸杀气重重。

    他学着我的腔调,“我~和~她~是~有~工~作~要~谈~并~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样。”

    我撇嘴,“我不管。”

    他笑着摇头,“你是个小醋坛子,还是镇江醋。”

    “你有前科,我不放心。”我继续胡搅蛮缠。

    他扒了扒头,恶狠狠的低咒:“女人,你用错了词。”

    我不置可否,气势汹汹的看进他眼中,“我怕你们旧情复燃。”

    他不怒反笑,我使劲瞪他,“有什么好笑的,我说的是事实。”不知道是不是汪然的事影响到我,周身泛起的无助孤立感让我越蛮不讲理。

    他捏住我的鼻尖,纵情大笑,我一掌拍掉他的手,气鼓鼓的问:“你到底答不答应?”

    向晖皱起眉,表情古怪,“叶子,就算我和徐雯婕分了手,还可以是朋友的不是吗?”

    我一点儿都不含糊的答:“我从不相信男女间有纯粹的友谊。”见他摇头,我又补充道:“若是我们分手,必定视为陌路。”

    向晖的脸色更难看了,眼中有两团火焰在跳动,“叶子,这是两码事,你不要无理取闹。”

    我怒极,我无理取闹,我不讲道理。

    我垂,一言不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回头看,向晖仍在原地不动,我又气又急,加快步伐。向晖如同一阵风似的赶上来,双手紧紧的箍住我的腰。

    我微微叹了口气,伸手抚过他略糙的下巴,明明心中已经软下来,嘴上仍是不放松,“如果你真在乎我,就不要再见她。”

    向晖面无表情,声音冷冽,“叶子,你简直不可理喻。”

    我没有想到他会为了徐雯婕这样说我,心顿时凉了半截。

    竹喧和袁琅也好,柳如烟和大鸟也罢,因为之前都是单身,这样的感情展很快,不似我和向晖隔了许多波折,又经历了些弯道才走在一起,磕磕绊绊再次难免。我每次拿他和徐雯婕之前的事压他,他总觉得理亏,所以尽量好脾气的让着我。可是这次……

    我在心中叹息。难道旧爱还是最美?

    我默默转身,数着自己的步子,而他再没有追来。



………【第三十章】………

    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是一种快乐,幸福。因为不易所以才应该更加去珍惜,不要到失去的时候才懂得。同样,爱需要包容。记得有这样的一句话,彼此相爱的人,他们的心是彼此最温暖的。

    我垂头丧气的回到寝室,把背包一扔,倒在床上。

    竹喧一步步的挪过来,苦着张脸叫:“叶子。”

    我没好气的回:“别惹我,我现在很不爽。”

    粗枝大叶的竹喧根本看不出我正在气头上,她在我脸上拧了一把,“我比你更不爽。”

    我强自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摸摸她的脑袋,“怎么了?”

    她整张脸都埋进床单里,双肩微微抽*动。我有些担心,可我担心的不是强悍如竹喧突然怯弱似白兔的真实原因,而是,我昨天刚换上的干净床单会惨遭荼毒。

    我抹把汗,为自己不厚道的想法默哀三分钟。

    “宁愿相信世间有鬼,也不相信男人那张破嘴。”竹喧的手狠命绞着床单,我心疼的要命,很想提醒她一句,那是我的床。可是看她一脸沮丧的摸样,我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我猜测竹喧的心情不佳泰半同袁琅有关,自从他毕业离校以后,他们之间的问题也随之增多。

    “你家袁琅怎么你了?”她是把我的床单当成袁琅在折磨,我心惊胆战,生怕她一个不小心就撕烂它。

    她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室内有片刻寂静。

    我也跟着叹口气,难道说这两天竟是所有人的倒霉日,汪然如此,我这样,现在连竹喧也陷入这怪圈。

    竹喧眉头微蹙,心烦意乱的敲击着床栏杆,我观察着她脸上细微的变化,见她一会支起额角愁眉不展,一会又是展露笑颜含羞带怯,我纳闷的用胳膊肘撞她,“你这是怎么了又哭又笑的。”

    她一个箭步跑到自己的床前,抓起背包,掏出皮夹,抽出一张照片递给我,动作一气呵成,毫不含糊。

    “这是谁?”照片上是一个很清秀的女孩,虽不若竹喧美艳,却多了几分灵气。

    “袁琅的初恋情人,叫平晓惠,我在他钱包的夹层里找到的。”竹喧柳眉倒竖,恶狠狠的说。

    “你连人家叫什么名字都打听清楚了?”我佩服的五体投地。

    她冷笑一声,“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我十分冷静的说:“竹子,你也有过初恋,也知道初恋是美好不容忘记的,何必强求别人呢。”

    她一下懵了,神情变的严肃,过了半晌,她打了个响指,脸上浮起笑容,紧紧抱了我一下,“叶子,有你真好。”说完,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我也慢慢笑了,说别人的时候头头是道,偏偏临到自己头上却是一团糟。

    我有些烦躁的跺脚。说一句不好听的话,向晖毕竟是我从徐雯婕手中抢来的,可我从来没有认为自己的出现是导致他们分手的真正原因。或者是他们之间产生很小的摩擦,又或许是场误会,总之对自己的极度不自信,让我迷茫了。

    我无意识的摆弄着手机,希望在下一刻能接到他的电话,哪怕是一个短信,那我就能即刻找到台阶,装作什么事都没生过一笑置之。

    当然我也可以选择打电话给他,向他道歉,承认自己确实是无理取闹,不可理喻,不过我在汪然面前尚且不愿丢这个脸,又怎肯对向晖低头。

    我苦笑,死要面子活受罪,这句说的一点都没错。

    这一夜,我纵然多次摸出手机,甚至有好几次已输完整条信息,最后还是没有送出去。

    让我备受挫折的是,向晖同样没有传给我只言片语,他早把每晚的goodnightnetbsp;憋屈到周五下午,我和向晖已是整整三天没有联系。之前不管是吃饭也好,自习也罢,总是腻在一起,现在的疏远,让我很不习惯。但是,我始终记着竹喧的理论:男女之间一次吵架是关键,谁能坚持到最后谁就占据主动。所以……我忍。

    收拾好背包,我抬头问竹喧,“我回家了,要一起走吗?”

    她摇摇头,神秘的笑道:“本姑娘有约会。”

    我扁嘴,死女人,还和我来这套。

    下了楼,我下意识的往男生寝室的方向拐去,走了几步觉得不对又停下来。往常周末回家,都是由向晖一路相伴。他负责背我的大包,我负责吃他买给我的各种零食。可是今天……只剩我一人了。

    我看了眼通往男生宿舍的碎石铺筑的小路,自嘲的笑了笑。

    不知为何,今天的公交车似乎特别拥挤。从前挤归挤,在二站上车的我好歹还是能坐到一个座位,没位子的时候,也有向晖护着我,他人高腿长,往那里一站,我只需抓着他的胳膊就好。

    九月的天仍是有些闷热,加上车厢里弥漫着难闻的汗臭甚至是腋臭,我整个眉头皱在一起,想往里走,奈何塞的水泄不通,挪动一步都很艰难。

    旁边有一中年男人有意无意的朝我身上靠过来,我狠狠的瞪他后,他才稍稍收敛,可是趁着急刹车或是有人上车下车之际,还是会乘火打劫。这个时候我无比的想念向晖,怀念有他陪伴的每时每刻。

    相对于我的坐立不安,右手边的一对白苍苍的夫妇倒是怡然自得。他们虽然和我一样站着东摇西晃,苦不堪言,但是彼此的手始终交握着,不时的低声说上几句,又是会心一笑。我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也会跟着他们傻笑,联想起当日在北京小胡同中的所见所闻,此情此景似曾相识。

    老太太轻声说:“一辈子都不晓得要护着我,现在年纪大了倒是开窍了。”

    老爷爷笑着不说话,抬手捋过老太太鬓边的散,笑容如沐春风,连我都仿佛沉醉在其中。

    微微牵起嘴角,他们的恩爱和幸福让我对自己的这段感情重拾起信心。

    老人在我家前一站下车,依旧是互相搀扶,相互依偎,我望着他们微驼的背影若有所思。了好一阵子的呆,差点坐过站,直到售票员又报了一次站名,我才猛的惊醒过来。匆匆忙忙的分开人群,顶着咒骂声和司机不耐烦的催促声,我逃也似的奔下车。

    下车后,我习惯性的伸手进口袋掏手机看时间,笑容顿时凝结在唇边。口袋中空空如也,就连和手机放在一起的纸巾也同时不见了。

    是不是人倒霉起来连喝凉水都会塞牙。我郁闷的直想撞墙。

    不仅仅是因为这是部昂贵的手机,最主要这是向晖送我的礼物,而更为重要的是:手机里藏着许多向晖给我的情意绵绵的短信,我不可以失去。

    我以五十米冲刺的度跑回家,抓起电话拨打自己的手机号码,手机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状态。而二次拨的时候,已经关机。

    我摔了电话颓然的倒在沙上,心情沮丧。用力的拍了下头,这是对自己粗心大意的惩罚。

    到底是怎么丢的,我根本找不到头绪。

    “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老妈推门进来,估计是刚结束牌局,做饭前的例行问话。

    我抱着靠枕,无精打采的说,“回来的早不好吗?”

    老妈放下手中的东西,过来摸摸我的额头,又碰碰自己的,“没烧啊。”

    我大汗,老妈斜睨我,“瞧你这副萎靡不振的德行,谁欠你钱了?”

    我翻白眼,是啊,这梁子可结大了,要被我抓到那偷手机的小贼,我非剥了他的皮不可。

    老妈去了厨房,我慢吞吞的站起,想了想,偷偷摸摸的取了老妈的手机来——

    请把手机还给我,我可以把与手机价值相等的钱打到你账上。

    信息送完毕,我才意识到错了号码。原本是要到我丢失的那个手机上的,结果拨出的却是向晖的号码。

    我烦躁的揪住头,怎么会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

    老妈的手机在两分钟后响起。

    听到他声音的同时,我只想哭。尽管知道这个电话纯属阴差阳错,但毕竟现在对话的还是我和他。

    “向晖,我的手机丢了。”我带着哭腔陈述事实。

    “叶子?”他不确定的问。

    我点点头,“是我。”

    他立刻紧张的问:“你人没事吧?”

    心里暖暖的,“我已经在家了。”

    他吁了口气,“手机是小事,我们可以再去买一个。破财消灾,只要你人没事就好。”

    我微笑着不语,他又接着说:“我们明天就去买新的,别伤心了。”他低声哄我,我喉咙有些干涩,撅起嘴,这个手机在我心中的地位无可代替。

    放下电话,心情似乎舒坦许多。

    丢了手机自然不是件好事,但是有了这事儿做铺垫,貌似给了两人共同的台阶,谁都不用顾忌着先低头这回事,所以,也算是坏事变好事。

    心中的阴霾在接到他电话后一扫而尽,爱情,是自身的圆满,我不再缺少些什么了。

    往后的几日,我又试着拨了好几次电话,不是关机就是无法接通,就在我放弃寻找的时候,奇迹却出现了。

    当过完十一假期回到学校时,门房通知我签收东西。我打开简陋的包装盒,意外的现失踪了好几天的手机端正摆放其中。

    盒中还有一张字条,歪歪扭扭的写着一行字:我被他感动了,希望也能感动你。

    升起满心的疑惑,我捏着手机有些犯晕。

    手机被盗还有送回的,难道说我的运气真的真的太好了。

    回到宿舍我顾不得整理东西,也没空搭理同样一脸惊讶的竹喧,翻开手机查看,竟然现多了数条信息:——

    能不能把手机还给我的女朋友,里面有我们太多的回忆,我知道她不舍得——

    好吧,既然这个手机永远回不到她的手中,我不敢对她说的话,就只能对你倾诉——

    叶子,对不起,我早就想跟你道歉,但该死的自尊让我拉不下脸——

    叶子,我答应你不再同徐雯婕单独见面——

    叶子,原谅我——

    叶子,我爱你——

    老婆,我爱你。

    两行热泪不知不觉的滑落。我用力吸着鼻子,才不至于太过狼狈。

    有些话,如果不说出口,便会消散于空气中。

    这三个字,深深的印在了我的心上。



………【第三十一章Ⅰ】………

    原来爱一个人,无关其他,只是一种习惯,习惯了他的模样,习惯了他的笑、他的哭,习惯了每当想起他的时候,心底涌出的那份暖暖的温馨……

    一周后,汪然打来了电话。

    她没有提那天的事,我也当作完全没有生过。不管她和萧赫的感情生了什么变数,至少我同她的友谊天长地久。

    寝室众人,柳如烟同大鸟的感情稳定展,裴子瑜仍是外语系最瞩目的鲜花,梅玫努力竞争学生会主席的职务,程英依旧把看武侠书当成每天的功课,平日节衣缩食,两个月去次北京与杨过相会,陈冬忙着和学弟学妹联络感情,唯有竹喧整日魂不守舍,似有无穷心事。

    听竹喧的意思好像是袁琅考入了南京军区政治学院,攻读特种作战专业的硕士学位,这样一来至少要忍受三年两地分居之苦,也难怪她情绪低落。

    不过她素来是个乐天派,再加上我又不停的开导她,很快便恢复到之前乐观向上的状态。我让她与程英做下比较,这么一想,她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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