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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录-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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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沾她便宜?活人都要让她气死!

    令狐行有些气闷,眼下又要和五毒圣子对敌,只怕赵小玉耽误不起,他一时没了主意,干瞪了眼,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说了一个“你”字,便觉得身前风到,劲力非凡,想是那五毒圣子攻到了,当下不敢马虎,迎面对敌。

    赵小玉见令狐行无暇顾她,便又推了推草席下的清虚子,却不见反应,侧耳倾听,竟然有轻微的鼾声从草席下传出,果然那清虚子练那“龟息功”又练的睡着了,便对着他耳边大叫道:“爷爷——吃肉了,我们有钱了!”

    清虚子一个骨碌,翻身掀掉身上的草席,四下张望,爬了起来,道:“怎么,怎么?演完了啊?”忽然瞄见令狐行一脸严肃,扬起拂尘,摆出架势护住身后,与一持白扇的男子斗得正欢。

    不远处还站着一女,便高声道:“好师侄,要不要师叔帮忙?”

    令狐行皱着眉头,心下挂记着赵小玉中的毒,便道:“师叔,小玉中了毒,你带她先走,我料理了这里,随后便到。”

    他的意思是想师叔清虚子带赵小玉离开此地,找个僻静的地方运功驱毒。

    哪知话音刚落,清虚子已经一把抢过赵小玉刚掏出的银票,乐颠颠地往前跑开去,边跑还边嚷:“哈哈——有钱了,买酒喝了,买酒喝了。”

    赵小玉本想说“令狐行说那上面有毒”,却被人抢了银票,心中暗骂,妈的,果然是令狐行那厮骗我,如果有毒,清虚子这老家伙武功那么高,怎么不知道?原来是合计了要抢她银票!

    她猛然来了力气,气吁吁地跟着追了上去,嚷道:“疯老头,还给我,还给我,你个老骗子……”

    令狐行突见这一老一少片刻便跑得没影儿了,他的手指差点没把拂尘掐断,心中恨恨道:“那银票有毒……”

    辰弑看那一前一后跑开去的身影,见状一声大笑,道:“有趣,有趣,这爷孙俩果真有趣!想不到中了毒还能跑得这么”看着令狐行捏紧了拂尘,眼神犀利,忽然冷言又道:“想要救他们俩,没问题,不过先问问我手里这把扇!”

    话音刚落,他左手一伸,那把折扇便轻轻展开,顿时犹如一把利器,在空中平行回旋着,但听嗖嗖风响,径直便向令狐行站立的方向,飞了过去。

    令狐行眼见折扇飞到,侧身一避,挥起拂尘,运起内力于拂尘木柄上,竖立长柄于眼前,便听“叮——”的一声,折扇便与拂尘长柄相碰,居然擦出了火花。

    桃花扇减不了力道,又飞向令狐行身后天香居二楼的长柱上,但听“乒——”一声,天香居井口粗的长柱立时扬起簌簌木屑,纷纷扬扬地散了开去,再看那把折扇却如一柄利刃,**长柱深处十寸有余。

    令狐行虽然方才已经在拂尘上运了五成的功力,但经由方才那一撞,脚步竟然在地上磨行了数米,鞋底顿时积了数寸沙尘,才停了下来。他看着地上磨行的两道细长的痕迹,深若半指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先前担心师叔和赵小玉,无心恋战,本就在心智上已吃了大亏,现下见状,不敢大意,立即敛气秉神,沉着对敌。



………【第17节:美人如花隔云端(六)】………

    令狐行将拂尘的末端,圈圈缠绕在长柄上,趁着五毒圣子失了武器,一个纵身便欲攻进。

    他平日里是使剑的,今日乔装未曾带剑在身上,只好以尘代剑,使出了那晚修习的“青灵剑法”,一招“青松点头”运足功力,对准五毒圣子的头顶百汇**便直直敲下,因为担忧师叔非但不能救赵小玉,碰过那有毒银票后,恐怕连他现在都自身难保,故而招招狠辣,不留余地。只求战决,也好抽身救人。

    谁知五毒圣子轻轻一笑,一个鲤鱼打挺,侧身一跃,便轻而易举的避过了他的那招。

    令狐行挥空的拂尘,招已使老,“青松”点下,尚未触底,便轰然一声巨响。

    方才五毒圣子站立的地方竟然被令狐行的内力击出了一个大坑,尘土飞扬,路上的石子被击得粉碎,随着炸响,四处飞散,击打在路旁两侧人家的屋门上,竟然叮叮作响,宛如瞬间射出的数十枚暗器,牢牢地钉入木门内。

    就连站立一旁的那南美人也只能用剑挡御护在身前要**,才躲过方才那一击后飞射出的石粒。

    五毒圣子见状,深知令狐行已经开始全力迎敌,顿觉无趣,他凭着刚才一阵轻跃,已经跃出令狐行数丈之外,笑道:“看来如来道长是和在下认真了,这样就不好玩了,请恕在下有要事在身,恕不奉陪。”

    言毕他回手运力,只听嗖的一声,方才嵌入天香居二楼长柱上的折扇便乖乖回到了他的手里,他握了扇子,随即运起轻功跳上屋檐,向赵小玉方才离去的方向跑去。

    令狐行正斗得酣畅淋漓,哪里肯依,提气便欲追去,哪知脑后忽然风响,他急忙低头避过,回身扬起拂尘挡御,却是南美人提长剑刺来,道:“你敢对我师兄无礼,休怪本姑娘剑下无情!”

    言毕南美人转身变招,斜下又刺,招式迅轻盈,剑尖飞舞旋转,便如一把撑开的伞飞转着剑花,向令狐行袭来。

    令狐行暗惊,想不到这天香居的南美人也暗藏武功,听她称那五毒圣子“师兄”,又如此冷艳,莫不是这南美人便是那江湖传闻的四大美人之一的南宫云?

    百花乱舞南宫云,五毒招招摄人心。

    南美人剑招倒也但招式过于注重花俏,在杀伤力上便失了一半厉害,但却招招直指他周身大**,定是要急于取他性命一般。

    令狐行不由心道:“我便是个使剑的,那青灵剑法可谓也称得上是剑宗要诀,不仅出剑迅猛,在杀伤力上更是更上一层楼。”他有心迅了结了这场缠斗,便道:“好,那就让在下以青灵剑法来会会南姑娘的这套剑法。”瞬间使出一招“清波无痕”,挡了女子的剑花,向她脚下一阵横扫。

    南美人见状大惊,来不及抽剑抵御,急忙向后连翻,躲避令狐行向下盘不断攻过来的袭击,翻腾过处的青石地面上,瞬息间已被令狐行的拂尘扫出左右纵横的数道痕迹,与其说是“清波无痕”,倒不如说是被猫抓过薄纸片的爪痕。

    南美人看着地上的痕迹,大惊失色,心想这痕迹要是抓在了身上任何一个部位,都要不雅了,见这道士全无半点怜香惜玉之心,顿时大怒道:“好你个臭道士,招招都这么狠,枉你修道之人,竟然欺负本姑娘一个弱质女流——”

    令狐行闻言不由皱眉,怎么他欺负她了吗?见这女子招招要命,他才使出一招,这招他只出了三成功力而已,思及自己确实不该和一个女子一般计较,便手下慢了慢,正好露出个缝隙来。

    南美人见此,知道机会难得,心下暗喜,长剑顺着缝隙挥出,径直而上,直劈令狐行面前而来,如若劈中,令狐行非得给开膛破肚不可。

    令狐行本欲礼让此女,不想她竟然如此毒辣,不留余地直剖上来,他拂尘护住身前,抵住剑尖,一个纵跃,便翻过南美人的身前,瞬息间,拂尘轻点,便点中了女子身后的“肩井”、“脊中”两处要**,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不再有丝毫疑虑,他稳稳落地之时,那女子已经手持长剑直指前方,身子却一动也不能动了。

    南美人没料到令狐行来这一招,怒道:“臭道士解开本姑娘,姑娘我必定剁掉你的手脚,将你碎尸万段!”

    令狐行冷冷一笑道:“若不是姑娘招招逼人,贫道也不会出此下策,姑娘若是懂得运气法门,不消半柱香的时辰,便可自行冲破**道了!恕贫道不再奉陪了!”

    言毕他运足脚下,使出“腾云诀”便顺着方才师叔和赵小玉离去的方向追去,算算赵小玉中毒最早,如今已经有些时辰了,不知现下是否还有命在?想到这里,他一阵心慌,急急奔去……

    赵小玉只觉得自己越来越无力,心道:“是不是昨晚兴奋了一夜,没有睡好,怎么身子这般无力?”

    她按照原来的逃跑路线,吃力的从一个狗洞钻出来,她掀开洞口四处的枯草,呼哧呼哧一阵乱爬,好歹从街尾那狗洞钻了出来,看着剩下便是上山的路,哪里还有清虚子的影子?

    赵小玉喘着粗气,咽了口唾沫,道:“妈的!这古人的钱也还真不好骗,做了一场戏下来,还害我赵小玉钻狗洞,累掉我半条命了!清虚子那个老骗子,过完河便拆桥,跑得倒是挺快,一点集体主义思想也没有,抢了钱就没影儿了,也不断断后,也不知道令狐行和那五毒什么的打完没有?”

    如果不是赵小玉吃了金斥候,恐怕此时早就毒身亡了,哪里还有力气跑去追清虚子,更没有力气爬狗洞了。

    但赵小玉并不知道自己中了毒,看着路旁的一草一木,怎么越来越模糊?

    她深感纳闷,“是不是跑太快,贫血了?难道真中毒了啊?不会的,不会的,如果中了毒,刚才一阵疯跑,热血上涌,应该早就死翘翘了才对,哪里还有精神爬山啊?”

    赵小玉甩了甩头,拼命眨了眨眼,阳光变得有些刺眼,暖暖的照在她身上,她一把扯下头上戴的麻布,披散了一头乌黑的,扭头看了看,也不见人影,又一步一个踉跄地向前走去。



………【第18节: 美人如花隔云端(七)】………

    不知为何,脚步却变得越来越沉重,似乎不能支撑身体了一样,脚下的小石子路,映出路旁树木阳光下的影子,影影绰绰的歪斜扭曲着,好像鬼怪一般露出狰狞的面孔,对着她张牙舞爪,“是那金斥候出问题,还是昨晚那个馊馒头没有填饱肚子?怎么头越来越不能思考?”

    她辨不清方向,模糊地向前行走,忽然又听到了一个男人动听的声音叫了一声:“卖身葬爷的小玉儿——”

    她费力的抬眼一看,竟是那五毒什么的白衣男子追来了,看他一副色迷迷的模样,难道还想劫色不成?她感到越来越无力,只道了一声,“你是谁?我又不认识你!”身子便软了下去。

    白衣男子戏谑地盯着她,欺近身前,一把将她搂在怀里,调笑道:“小玉儿,这么快就忘了,不是刚收了我飞钱银票吗?你若愿意,叫我辰弑也可!”

    赵小玉听这男子自报名讳,叫什么“撑死”来着,古人还真是怪,难道还真有人叫这个吃饱了撑死的名吗?她忽然想笑,又觉得不妥,眼下这场景一笑,会不会让人误会自己是个淫妇?

    淫贼对淫妇,是不是正好绝配?

    辰弑搂紧怀中佳人,看着她那逐渐迷离的眼神,即便是中了毒,她那如雪一般的肌肤,樱红的朱丹唇,也照样勾起他本能的**,如同往常那一场场艳遇一样,他索性抱了怀中的佳人,向一旁的草丛中走去。

    她虽然中了毒,但并不影响他猎艳。

    “你想……”她再笨都知道他想干什么,忽然觉他贼贼邪邪的笑,又觉得这句话很蠢,赶紧住了嘴。

    “小玉儿,我一定让你此生难忘。”

    啊,到底是梦,还是幻?这一切,竟如那梦寐一般真真切切地出现在了眼前。

    她不由又想到了那个梦,可听那贼子如此说着,却感到愤怒,她现下相信她是中了毒了,也许不一会儿便要死了,刚刚做完爱便死,那种滋味的确可以说是“此生难忘”。

    虽然她来自现代,思想比较开放,对于“一夜情”之类的倒也不是很排斥,但她仍然觉得憋屈,没有人可以强迫她!没有人!

    赵小玉想喊,可却无法出声,身子越来越软,她这时才看清这个讨女人喜欢的男人的真正面目,从见到她第一眼,她便一直确定他有迷惑女人的资本和魅力,现下看他将自己抱进草丛,才明白原来他那资本是这么练出来的。

    还不知道有多少良家女子惨遭这淫贼毒手?

    她正想着,一失神,红唇已经被这厮给封住,一条温热的舌轻轻向内探了进来。

    刚开始的时候,她还把牙齿闭得紧紧的,拼命把头转向他吻不到的方向,却被他一把箍住,弄得她好痛。

    她不得不和这贼子对视,看着他那张如玉冠般的容颜,心中不由生出了厌恶,何以老天便要给这淫贼这种容貌四处骗人?眼中竟然多出了恨意。

    她忽然便这么不叫不动,也不挣扎,任由那人的舌侵袭到香唇深处,与自己的小舌绕行,不可否认,他的接吻技术的确不错。她不由自主地双臂缠绕上他的脖子,竟然配合起他。

    辰弑微感诧异,以前猎艳的女子,不是哭哭啼啼,便是要死要活,如今这个突然全情投入,让他有些适应不了,难道她不怕吗?

    想到这里,一股征服的**更甚,冲上脑门,吻得更加霸道,她那樱红的小唇已经被吻得更加红润,他顺着那雪白的玉颈,一路狠狠吻下,留下一个个樱红的印记,听她轻轻呻吟出声,竟有些得意,复又吻上她的唇,柔舌不停地向那香兰内探视。

    她的那身孝衣已经被褪下一半,那散着兰香的香肩之下,有一笼雪白在诱惑着他的**。他的手不安分地向她的胸口探去,正好按上那一对椒乳,遂紧紧一握。

    听她一声轻呼,他又老道的封上她那红唇,探进舌去……却是一痛。

    两人都喘着粗气,瞪视着对方。

    辰弑有些恼怒,一股浓重的血腥从舌尖蔓延开来,愣愣地盯着眼前这个眼中带着挑衅和得意的女人,她到底怎么回事?刚才不是挺愿意的吗?现在却咬他?

    他吼了一声,第一次有了打这女人的**,好歹忍住,平复了呼吸道:“你这叫什么女人?”

    赵小玉即便是中了毒,也不甘示弱,刚才那一阵激动,那毒性似乎更甚了,胸口涌起一股血腥味,异常胸闷难受,腹中犹如翻江倒海一般,只软软的还了一句:“你这又是什么男人?没人可以……强迫我!纵然与你欢爱,也无法得到我心。”

    她似乎看到他那怒气更甚的脸上,竟然一愕,那玉冠的容颜怎么连怒都这么迷人啊?她刚想暗骂了一句,真***不公平!

    视线却越来越模糊,胸口那股闷气,牵扯着她的五脏六腑涌了上来。

    只听“噗~”的一声嘴里便喷出一股鲜血来,“难道我快要死了……”

    她意识逐渐模糊,,当下竟然有些后悔,为什么刚才要咬那淫贼,让自己没能在临死之前,放纵一下,虽然他是个**贼,但好歹也算长得不错,和这个情场高手临死之前欢爱一场,倒也是无妨……

    她再也支持不住,一口鲜血出来,便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最后一眼似乎看到眼前一个满脸血污的人突然惊异的神情,难不成这淫贼还会担心她?

    当令狐行看到赵小玉嘴角带血,衣衫不整的倒在草丛里,心里没来由的抽了一下。

    没想到,她居然不堪屈辱,咬舌自尽?

    他怒火中烧,拂尘一扬,向那一旁的五毒圣子杀过去,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怒道:“淫贼,我杀了你——”。

    他根本没有去想如何那人满面血污?

    辰弑闻背后风到,闪向一旁,他还没有从方才赵小玉晕倒之前那句话里回过味来。至今为止,还没有一个女人在他面前如是说过。

    “纵然与你欢爱,也无法得到我心。”这句话的确是出自这女子之口。

    回想起过去那些与他欢爱的女子,但凡欢爱之后,都柔顺无比地向他讨问成亲的日期,而都被他甜言蜜语的糊弄过去,让那些良家女子日日苦等,也再也等不到佳期。

    偶尔也会遇到一两个决裂的烈女,要不就是咬舌自尽,宁愿死也不愿他碰一根汗毛。

    而这女人,不仅愿意他碰,也不排斥与他欢爱,甚至迎合他,只是,却在咬了他之后,眼神中带着轻蔑,带着嘲笑,低低浅浅的说道,“纵然与你欢爱,也无法得到我心。”

    难道她不知道,他从不稀罕怀中女人的心吗?



………【第19节:美人如花隔云端(八)】………

    在情场上,他一直是个胜利者,如今却无意中成了她眼中的小丑,她冷冷的,看着他兴致勃勃的表演,看着他意得自满的出场,再看着他垂头丧气的退场。

    这一失神,竟然让那道士,抢走了那佳人。

    令狐行抱住了怀中嘴角带血,晕厥的伊人,对辰弑冷言道:“哼!果然是你!能在瞬息之间,用毒于无形,杀人于无声,又如此胆大妄为,调戏良家女子的,这世上,恐怕除了五毒教的五毒圣子辰弑之外,恐怕天下间再也找不到第二人!”

    辰弑伸手轻轻擦去脸上的血污,定了定神,看了一眼令狐行怀中的人儿,冷笑道:“恐怕阁下也不是那什么如来仙道吧?”

    两人就这样互相对视着,一时间都没有了声音。山间的旷野寒气逼人,尽管头顶有红日高照,但从山谷中吹上来的寒风,仍然凛冽刺骨,让人疑心那日照的温度都变得冰冷,感觉不到温度,偶有落叶吹起,片片飞过,打着圈任由尘土一并卷着,从两人身边袭过,似乎在酝酿着中间的锐气。

    “你若真想救她,就把她交给我!晚了便来不及了——”辰弑终于出声,他自己都搞不清楚那女人有什么地方值得他救。

    “我凭什么相信你?你休想再伤害她?”一想到,赵小玉中了毒,这五毒圣子都还对她下手,令狐行便掩不住怒火,有杀人的冲动。

    是啊,他凭什么让人相信?他不过是个臭名远扬的**大盗,又是心狠手辣的五毒圣子,几时变得仁慈了?

    突然,从旁边的树丛里跳出来一个女人,站在了辰弑身旁。

    正是方才那南美人,她冷冷盯着令狐行怀里的那个晕厥的素服女子,嘴角漾起一股得意的笑:“这种‘百步夺命’乃穿肠毒药,除了我师兄之外,无人能解,恐怕就算你耗尽内力,也不可能救得了这个女人了!”

    令狐行拧紧了眉头,“百步夺命”他的确听过,相传是一种劲霸蛮横的穿肠毒药,此毒可以透过肌肤渗透进人体内,不知不觉要人的性命,可以杀人于无形,他不禁想起那化成血水的小二子,难以同怀中这佳人划上等号。

    近年来,五毒教流传于江湖的此种剧毒毒药——“百步夺命”,虽然听过的人不少,但见过的人却寥寥无几,想来这南美人便真是那五毒教教中之人,便道:“想必这位便是江湖人称四大美人之中的五毒教毒药美人——南宫云了吧!”

    南宫云轻笑道:“是又怎样?反正这个女人也活不成了,你可别指望我会救她!”

    辰弑眉头深陷,原本在范阳郡,是奉五毒教主之命查探《长生集略》的下落,不想却遇到街口这出好戏,再见作戏人那一套小把戏,真是不免让人捧腹,起了猎艳的心思,不想这女人爱财如命,攥紧那张银票的时候,已经中了他原本意在毒杀令狐行的穿肠毒药——“百步夺命”。

    如此下毒害她,实非他所愿。这女人对着他喷血前,那句话深深的挫败了他。

    对,就是如此,他总算找到了让这女人活下来的理由。

    他要这女人活下来,他日再遇到之时,心甘情愿地将心交给他。

    辰弑冷冷地看了南宫云一眼,又向那道士丢出一瓶解药,道:“红的敷手,蓝的和水内服。”

    南宫云不明白辰弑眼中突生的怒气,赶紧闭了嘴不敢多言,但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辰弑会掏药救那个女人。

    北君舆,南五毒。从来都是南五毒下毒杀人,北君舆施药救人。

    可这五毒圣子救人还是第一次。

    令狐行抱着怀中人,不无担忧的盯着辰弑手中那药瓶道:“从来都听五毒教五毒圣子下毒杀人,还从没听过五毒圣子自送解药救人的,若非今日所见,在下若耳闻,决计不信。”

    辰弑淡淡一笑道:“信不信由你,这个女人体内一定有什么玄妙抵抗着我那‘百步夺命’,否则不会到现下才毒,我辰弑从不滥杀无辜,向来只杀那些该杀的人,至于这位姑娘嘛……我还倒真舍不得!你大可以不信,运功为她驱毒,但那样真气催动毒药效力,只会让她死得

    他嘴角又扬起平日惯常的笑意,又道:“更何况,这药不仅她需要,刚才那个从姑娘怀里拿走其他银票的老头儿,恐怕也中了我那‘百步夺命’,不知在哪里运功抗毒呢?若不快一点,恐怕,到时候,如来道长可真要想办法替这两人还阳了!”言毕,他哈哈大笑,打着折扇风度翩翩的离去了。后面跟着忿忿不平的南宫云。

    也许不光南宫云想不透,连令狐行也想不透,他接过五毒圣子扔过来的药,看着那金丝镂纹的小瓷瓶,轻轻拧开瓶口,便有丝丝蓝绿色的气体在落日下泛起魅惑心神的光芒。

    令狐行牢牢地将它握在掌心里,只消稍稍用力,便可将瓶身捏得粉碎,那湛蓝的瓶身,透着一种蛊惑。令狐行看看怀中昏迷不醒的人,渐渐松了劲力,心道:“难道这药真能救她吗?若真能救,何以又要下毒害她?”



………【第20节:桃之夭夭(一)】………

    山间的四月,深谷初春的暖意,恰如一个刚刚初生的女婴,舒展开她白嫩粉嘟的小手,惹人怜爱,让人心疼。经历了一个漫长隆冬的洗礼,透过柔和白暖的阳光,爬上树梢枝头,悄悄地绽开一颗新绿。

    群玉峰松山修仙观的墙上爬满了一种青色藤蔓,细长地纠结缠绕着,蔓条上翠绿的新叶,倒成了隙间开放的白色小花骨朵儿的点缀,宛如一个女子精致梳妆后,贴在鬓颊上的金色小钿朵。

    道观庭院中一张石桌上坐着两个道士,呆呆地看着庭院角隅中那株灼灼开放的桃花,听着道观厨房里传出沙沙的炒菜声,似乎已经闻到了阵阵诱人垂涎的香气,肚子不时的传出咕咕的声音。

    清虚子第一个坐不住了,他腾一声从石凳上站了起来,左右来回的走动着,嚷道:“那丫头到底在忙个什么?都一大半天了,还没有饭菜的影子。又不让人进去,再这样下去,我都要饿死了。”

    令狐行看着那满地的桃花瓣,又想起清晨那女人捣鼓了拂尘爬到树上打得花瓣纷纷落下一地的情景,他很是不解,想问,但看她一脸神秘,说什么研究招牌菜,铁定在结果没有出来之前,她是不会告诉他的。不过如今道观内,四处已经飘满了那煮食的香气,让人不由得垂涎三尺。

    半晌,一个身穿绿纱青衫的女子端出一个木盘子,上面搁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三碗米饭,还有酒,另外还有一道小菜,放到道观庭院中一张石桌上两个等食的人跟前。

    赵小玉两手轻轻拧着耳垂,嘴里吹着气,道:“好了,好了,小玉招牌菜大功告成了。”

    但见那小菜做得倒是精致,四周尽是片片竹笋,切得细细的,整齐围成一朵千瓣花的模样,中间却是白白嫩嫩的香气馥郁的肉丝,就是不知道是什么做成的。

    再看那碗汤更是精绝,上面浮着数片桃花瓣,花瓣五片聚成一朵,宛如盛开在汤水中的粉色莲花,四周还有几颗鲜嫩红润的枸杞,伴着胖嘟嘟的八颗红枣,更奇的是,汤水下面的主料,竟然是白白嫩嫩的花骨朵,又像小白菊,又像白牡丹,又像绣球朵,瓣片透明晶莹,白白软软的,一朵一朵落在这红白相间的汤水里,像一颗颗珍珠一般诱人夺目。

    清虚子早就垂涎欲滴,但不知道赵小玉端上来的这些菜,到底是什么东西做成的,看那小白菊一样的汤水,好像是十日前赵小玉叫他在山间各处的腐木上,用一枚浸过猪油的斑竹刀采下来晒干的东西。想起一个月以前那次中毒,他心底又一阵麻,若不是令狐行及时赶到,用一瓶解药救了他,恐怕他现在不知在地下什么地方排队呢?

    清虚子吸吸鼻子,咽了口口水问道:“丫头,这红红白白的是什么汤啊?能吃吗?”

    赵小玉看着清虚子一副馋嘴的模样,嘻嘻一笑,道:“且不说汤名,老头子,你是最懂吃的了,先告诉你这白色的花骨朵是什么,然后你再猜是什么名儿。”

    她清清嗓子,料定这两个古人没见过她的“赵氏银耳羹”,便道:“其实这白色的花骨朵,又叫白木耳,就是我叫你在山间腐木上采集的,在我们那里又叫银耳子,这种东西多生长在阔叶树的腐木上,原本我也没想到,原来这群玉峰松山中有这么多银耳子,你们这些平民肯定没见过,这可是宫廷内历代皇帝延年益寿之品,也可称为长生不老良药。”

    “啊?长生不老?”清虚子一听延年益寿、长生不老,再也按耐不住了,也不管烫不烫嘴,即刻抱起碗就喝,咕噜咕噜几口下去,顿觉芳香馥郁,沁人心扉,回口甘甜,直喝得还剩下三分之一,一瞄身边还有师侄令狐行和赵小玉,才不好意思的放下,咂巴咂巴嘴道:“到底是长生不老药,你们也来点,我们三人一起长生了,赶紧去找你师父乐乎乐乎!”

    赵小玉闻言,扑哧一笑,道:“你道还真能一碗‘息妫汤’就长生不老了啊?”

    令狐行看了看一旁傻呆呆回味的师叔,道:“息妫?你不说这是银耳子吗?为什么叫‘息妫汤’?”

    赵小玉看了一眼清虚子,道:“这银耳子的确有很多妙处,但也仅仅只有强心、壮身、补脑、提神、美容、嫩肤、延年益寿之功效,若说要长生不老……还是不可能的。若是那样的话,历代皇帝不都成了神仙?”看见清虚子瞬间像泄气的球一样,又道:“不过,这汤叫息妫,是有来历的,其实又是美人汤,若是山上来了女子寻求美颜护肤的汤水,这个是最好不过了。”

    清虚子不由诧异:“美人汤?”

    赵小玉顺顺自己的思路,从放进桃花瓣开始,就觉得还是叫银耳羹太普通了,琢磨了良久总算找到了这个名儿,笑道:“息妫其实是春秋时期息国国君的夫人,出生于陈国妫姓世家,她可是一等一的大美人,你们这个总听过吧!如果知道算你们聪明!”

    令狐行点了点头,记得《诗经》上,的确有个美人叫息妫的,便道:“你说得就是那个桃花夫人?”

    看那清虚子只会吃,却不明白此中的含义,看他方才狼吞虎咽的样子,可正是蒹葭倚玉,可惜了她这个创意,见令狐行答出来,赵小玉眼里颇有赞许之意:“到底是我未婚夫前世啊?果真是知吾莫若夫啊!”随即信口吟道:

    “桃花夫人好颜色,

    月中飞出云中得。

    新感恩仍旧感恩,

    一倾城矣再倾国。”

    对赵小玉诗词歌赋信手拈来,令狐行虽然已经有些习惯,但还是不得不佩服她的才思,尽管师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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