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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国公主-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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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讶浮面,未曾想竟是“洪武国”皇三子!
“真难得,原来你也有正常人的情绪。”他似笑非笑、似嘲讽非调侃,凤目微弯。
收起惊讶,我令面部表情恢复平淡清冷。
他未着“洪武”国服,矣未乔装,而是换着“天商”子民衣裳。一身洁色,腰扎金带,*整齐梳理、自然垂散。
现下的他只可用4字形容,那便是——玉树临风
双眸微眯,我将目光从他面上调至木窗,他的行径可与“玉树临风”不搭边。
由于对他初印较差,故尔再“玉树临风”也无法令我改变看法。
“我惹人厌吗?”他读出我心事,单手轻抚下巴作费解状,口气略显受伤。
无视他的做作,我于桌旁落坐、为己倒水润喉。
“啧……”他轻啧、随坐,单肘支桌不愠不火道,“你真冷漠。”说着,为自己倒了杯水。
我掀起眼皮瞅他一眼,嘴角泛起冷意,手指轻转茶杯。
他瞅瞅我转杯之手、瞅瞅我唇边之冷,弯了眼睛饶有趣味的饮着水。
我直视他的目光,心下暗忖他因何而来,莫不是碰巧来“曲阳”游山玩水?
虽游玩可能存在,但与他钻窗潜入我房内说不通。况且,他与我等之间差及2日。
矣或者……他一幅待我自醒的模样,当第2种可能浮现时我双目瞬间大张,脑中白光刺闪。
“呵呵~~~”他只笑不语,赞许的对我点一点头。手入怀,摸出块碎布搁在桌上。
此布令我即缩双瞳,飞快拿起端详。
青布眼熟得很!这是一截袖口,袖上隐约可见完针时所留下的细线。
“陆大哥现在何处?!”我亲手缝制的衣裳不会看错,喜悦攀头。他没死!!我可肯定!
他欲答,此时房门开启……
桑蒙推门入,见我房内有人当即一愣,而后将皇三子看清。
我朝他抬扬青布,扬布之手微微发抖。
他惊愕,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接过青布端详,详罢看向皇三子道出与我相同之问,“陆大哥现在何处?!”
皇三子眉梢轻桃,将我二人一一扫过,扫罢不急不缓的道了声“随我来”便朝窗走去。
见状,我即明他意,侧首对桑蒙道,“你转告沈瑶,说我晚些时候回来。”
他未语,看向皇三子,眉蹙、似有担心。
“不会有事。”说罢,我大步走向皇三子。
皇三子嘴角高翘,长臂一伸将我揽进怀拦腰抱起,破窗而出。
我搂着他的颈,目光下视起落不定的街景。他施展轻功带我于房檐飞驰,一路向东。
约摸1盏茶的工夫,他落于1间3层客栈院内,此栈与我等投宿处相隔1条长街与1条短街。
双足落地,步上3楼。他停于尽头,以食指顶*门示意我进去。
踏入客房便觉清幽雅静,做为养伤之所再适合不过。
淡淡扫了眼房间,我绕过小厅直奔床榻,床上之人正是陆严!
脚步放轻、放缓,我于床前立止。
陆严侧身而躺,面容苍白、唇瓣失血、发丝凌乱。
虽此,却可从他裸露在外的胸膛看见呼吸时的起伏,这足矣证明他活着!
他裸露的臂膀、胸膛、腰部均缠白纱,血渗,红白之映尤为刺目。
眼眯,我小心掀起盖在他身上的轻薄丝被。
他下身着一件中裤,大腿/根/以下布料全部剪掉,大腿与小腿上缠着白纱,渗血同样刺目。
这些伤均为我而受,我平静2日之心又有了些许翻涌。不可否认,他仍活着我喜悦非常。
见我盯着他与*无异的身子半晌不动,皇三子之声于身后响起,“你就这样看着男人的身体不眨眼睛?”
闻言,脸颊微烧,我不动声色的将丝被盖回陆严身上。
阂起双眼,轻舒气,平静涌动的心。片刻后张目,看向皇三子说道,“谢谢你救了陆大哥。”
虽对他无好感,仍诚心道谢,若无他恐怕陆严真会死去。
他端详着我,手指轻抚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
我不语,迎视他的目光,不论他现下在想什么。
良久,他放下手低笑道,“你欠我一个人情。”
“要我如何回报?”我开门见山,且看我能否做到。
他伸出一根手指轻摇,“我要将人情留至适时才用。”邪气扬挑剑眉,目光锁定我的面庞。
闻言,我双眉蹙起,心下骂他无耻,先前对他那丝感激荡然无存。
“怕了?”他故意扬高声调以试我心,疑问浓郁。
我轻抿唇瓣,看向晕迷中的陆严,一个人情换一条性命……“依你。”我沉冷应允。
“呵呵,记住自己说过的话,到时切莫反悔。”他的笑声荡于耳畔,得意而轻哑。
我握了下拳,随即舒开十指,罢,就这样吧。
第025章 微妙的变化
我写了张字条命小二前去我等投宿的客栈交给沈瑶,为求安全只写下“安好”二字,我想她与桑蒙见后会明白何意。
我一直守在床畔等待陆严苏醒,3日2夜过去,第4日未时他睫毛颤动,抖动几下后缓缓地张开了双眼……
我搭在腿上的双手紧握了一下,呼吸些许加快,他醒了!
陆严双目半阂不张,眼神混沌,好似发梦般望着我,神情茫然。
他睡了5天4夜,混沌理所当然,若想清醒绝非短时。
我不语,静候,待他自行走出混沌。
彼此相望,我可从他眼中看见静无波澜的自己。
对视半晌,他混沌的双目急剧起变,半是惊愕、半是悲痛的阂起双目,蠕动嘴唇痛苦喃语,“为何你没有活下去……为何……”
闻言,我当下怔住,之后很快明了他错以为身处黄泉。而我,未能逃脱箭雨。
“陆大哥,你没死,这里是阳间。”我抿了下唇,微绷着嗓音戳破他的错觉。
不知该气还是该笑,青天白日亏他与地府并想。阴、阳两界,岂能混淆?
他似乎未听见般深锁眉头,唇瓣颤抖。
见状,我提高音量重复之前的话:“陆大哥,你没死,这里是阳间。”
说罢,在心中默数……1、2、3……数至10时他豁然张开双目瞪着我。
“你活着,有人救了你。”我非常肯定的告诉他事实。
他无血之唇大大张启,一脸的难以置信。
难怪他不信,身中多箭竟从鬼门关前兜一圈重返阳间,若换作旁人怕是也要这般怀疑。
为化去疑虑,我轻握住他的手,没有言语,此举便够。
他的目光在我与手间调转多次,最终确定只真不虚,立即由惊转喜,嘶哑着嗓音激动的问道,“你可有受伤?!”
闻言,我二次怔愣,心似乎被何物撞了一下,不晓得是什么滋味,颇怪。
他醒来不问自己伤势如何,竟先关心我是否安康,世间为何会有他这样的人?我不晓得该说他心地善良还是该用“傻瓜”来形容……
见我怔神不答,喜悦从他面上褪去,担心问道,“伤着哪儿了?严不严重?!”
他的着急我看在眼里,心中怪异有所上升,蹙眉、无声垂首轻摇。
“真的?!”他不信,以手肘撑床便要起来。身子稍动立即牵扯伤口,从而痛哼。
“躺着。”我抬起握住的手压在他肩头,将他抬起的身子压回,确切说道,“只有1名随从中箭,伤无大碍,我们都没事。”
见我如此肯定,他面部表情缓下,松心的笑容浮现于面。
我起身走至桌旁倒了杯水,返回床前说道,“润润嗓子。”他声音沙哑,唇瓣干涩,我未忽略。
他欲起,我阻止,左手伸至他颈下抬起他的头,端着茶杯递至他唇边一点点喂饮。
他身子倾斜,清水流下他嘴角滑向颈。
见状,我将茶杯搁在床沿,从襟内掏出帕子弯腰为他擦拭。
垂首间一缕发丝滑至他胸前擦过,我下意识看向他,他也抬眸看我。
我二人对望,由于未看他的身子,以置于擦拭水珠时手指不经意间碰着了他裸露在外的肌肤,温热的、富有弹性。
这一刻我擦拭动作即顿,我未怎样、他却先涨红了脸,飞快别开视线,闷哼着向床内挪动,拉开与我之间的距离。
我望着帕子空了的地方微微愣神,觉得手指有些发烫。
“那个……我……我要休息了……”他结巴言语,一面说着、一面拉高薄被蒙住头。
我回神,慢慢地直起身,瞅了会儿手里的帕子将其收起。茶杯搁回原位,回首看了眼床上那块隆起、转身出房。
我拧眉望着脚下的地面,心头怪异似乎又涌升了一分……
◇
酉时,我推门而入,将托盘放在床榻一旁的方形矮桌上,并道,“陆大哥,吃饭了。”
陆严睁开双目,见我伸手扶他起来立即脸红,忙不跌赶在我之前自行起身。
才醒来不久的他身子尚虚,且浑身伤口过多,勉强挣扎反而令他疼痛,遮盖在纱布下的伤口裂开,血水渗冒。
“别逞强!”我沉声斥,尽可能避免碰到他的伤口、将他扶起靠着床头。
只是短短的起身已令他额头渗出薄汗,呼吸为之急促。
我拧着眉盛上一碗清粥,夹几根青菜放在勺里配着粥一起送到他嘴边。
“我、我自己吃……”他别着脸不看我。
我眉头拧紧一分,不悦道,“你全身上下皆有伤……”说到此垂目看向他缠着纱布的双臂,嗓音寒冷似冰,“你能抬起胳膊稳当的端着碗吗?”
音落,他面色即变,尴尬得紧。转首瞅了我一眼,又立即别回面向床内。
“张嘴。”我将勺向他嘴边递近一分,勺子边缘已与他下唇相贴。
他的脸红了又红,嘴唇迟迟不肯张开。
见状,我眉头拧成疙瘩,一股火气不由自主窜升而起,低喝,“张嘴!”
他缓慢地看向我,见我满面冰霜隐有不安,挣扎了几下终开口。
我静静的喂他进食,他则垂着眼皮不发一言,每多喂他一口、他的脸颊都会红上一分。
午后的情景浮现脑海,若非我的手指不小心碰了他的肌肤、他也不会如此……
膳后,房内燃起烛火,我收掉碗筷拎药箱重回。
靠在床头的陆严立即朝我身后看去,看了半晌也未见有人随我进来,当下既紧张又惶恐的问道,“为何只有你一个?”
不理会他的问话,我径自将药箱搁在矮桌上,伸手探向他身上的薄被。
他如临大敌般抓住被子不放,窘迫急言,“我不换药!”
我将唇瓣抿成一条直线,胸口起伏略有不稳,他究竟还要别扭至几时?
揪住薄被一角不由分说猛地将其掀起,他缠满白纱的身子即入眼帘。
他未曾想我会有此举,惊愕的瞪大双目,粗犷面容即刻涨红如血。
忽略他难以置信的目光,我只想亲自喂他进食、为他换药,除此之外我不晓得该用何法回报他的舍命相救。
或许我的行为会令他产生误解,但,现下只想这么做。
小心撤掉染血旧纱,纱下的锥形伤口混合着血水与药粉湿糊一片,像一块稀泥般盖在伤口上。
我双目半眯,盯着锥形伤口半晌才清理伤口换上新药与干净的纱布。
他身上伤口很多,手臂3处、背部3处、腹部1处、大腿3处、小腿2处,其中以背心那处箭伤最厉,险些要了他的命!
或许上苍怀有一丝悲悯、或许他命不该绝,伤处虽多,终究还是绕离了鬼门关。
房内安静,偶尔夜风自微敞之窗吹入,吹得烛火摇摇曳曳、忽明忽暗,他的伤口也在烛光的掩映下时深时浅。
我专心为他换药,他的头一直别着看向床内。
气氛有些微妙、有些*、更有些紧张,紧张的不是我、是他。
我偶尔抬眸看向他,他脸颊越涨越红,睫毛遮盖眼睛,从而瞧不见他除窘迫外其它的情感……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026章 他误会了…
换药完毕,收起药箱。扶着他慢慢躺下,将薄被盖回他的身体。
他将被拉高至颈,双目闭阂,面上红润丝毫耒随换药结束而减退。
“静心养伤,待你伤好后再与大伙会合。”我擦试额上汗水,舒出口气对床上的他说道。
他一声不吭,红着脸点头。
安顿好他、离房阂门,右转推开隔壁房门走入,房内桌上摆着酒菜。
我于桌旁落坐,为自己盛上碗清粥一口一口的喝着。
皇三子坐在我对面,他斜斜的提着酒壶将透明酒液倒入杯中,一面啄饮、一面望着我。
他目光过于直接,想忽视都无从下手。
许久,我停止进食抬首朝他看去,面色冰冷、嗓音阴沉,“看够了吗?”
他好似未听见般笑吟吟喝酒,狭长凤目略有月弯趋向,目光始终落放在我面上不移开。抿唇,他如此目不转睛令人实不舒服。
对视,我冷若冰霜、他毫不在意。当我忍无可忍开口欲言时、他抢先一步问道,“你喜欢他?”
闻言,我当即明了他所指陆严,我几日来守在床边待陆严醒来、与今日的照顾在他眼里已然扭曲。
唇边泛起冷笑,他太自以为是,谁人规定男女间不可成为朋友、亲人?而必需有染?
他啄一口酒定定的望着我,手指轻转酒杯,杯底与桌面旋转时摩擦的声音清楚可闻。一脸似笑非笑,望着我不语。
我二次冷笑,收回目光进食,一口粥含在嘴即将下咽、闻他道出惊人之语,“他看过你的身子吗?”
此问令我双目张大,用力咽下清粥、豁然抬首凶狠的瞪着他。他以为自己是谁?未免太过分了!
见我显露怒容,他嘴角高翘、抿唇低笑,凤眸蕴涵*,月弯加深。
“陆大哥没你无耻!”我咬牙吐字,执筷之手紧握、微微发抖。
“呵呵,如此说来你的身子只有我一人看过。”他双目弯成月牙儿,*不见,只留丝丝得意。
“你——”我只吐出一字便住口,闭目平息心中怒火。
陆严便在隔壁,我不希望他听见更为不堪的言语。
世间竟有皇三子这般无耻之徒,看过少女的身子很值得骄傲吗?!
我紧抿双唇、紧阂双目,片刻后松唇张目,不再看他、不再与他交谈,垂首喝粥。
他未再言语,停止玩转酒杯,执筷加菜、径自进食。
膳罢,我放下碗筷,带着忍耐怒气摔门而去。
该死的皇三子!休要猖狂,迟早我会将轻薄如数奉还!!
★
一连几日调养,陆严的伤口逐渐平稳愈合,行动不如先前困难,已可下地行走,面上也渐渐有了血色。
换完药,待他躺下后我才离*间。因睡不着,故尔来到楼下小院独自赏月。
月圆、月明,月之光为夜城披裹银芒。月亮散发皎洁,洒照在身轻柔清凉。
望着望着我笑了,嘴角上翘,只因想起母后曾给我讲的故事……
<;传说,月亮上有一座水晶宫,宫内住着位美丽脱俗的广寒仙子,一只雪白皮毛的玉兔常年陪在她身旁……>;
想着故事,思绪回到了北皇灭亡前的日子,母后慈祥宠爱的面容浮现眼前。
记得那时母后抱着我坐在她身旁,我偎在她怀里静静聆听。儿时不懂爱情,只觉凄美,听完后鼻发酸,心里也有点赌。
望着月亮,我双目半眯,母后雍容华贵的脸孔由清晰转为模糊,随即渐渐化成白雾散去。
月亮自盘古开天辟地时便存在,一直至今。不晓得它照亮了多少个夜晚,又用柔和的洁光抚慰多少生灵。
它曾照亮上千年的“北皇王朝”,如今物事人非,它却依旧温柔。
酸楚与悲凉随着母后的故事慢慢扩散向四肢百骇,阂目,片刻后摘下一片长形树叶含于唇间吹响“凤啼吟”。
此曲适我心,思念北皇,以及对多年来苦力地生活的激荡回扬……
怀悲情吹奏,奏罢一声轻叹,叹息国破家亡、叹息事世变迁。如今的我已回不到儿时,更丧失了金贵与呵护。
鼓掌之声于右侧“啪、啪”而起,我心一惊,迅速朝声源看去……
不知何时,皇三子无声无息立于不远处双掌相击。
“好一首曲音多变的‘凤啼吟’!”说话间他走至我跟前,相差一步止足。
赶走心中悲凉,我丢掉树叶。
他伸出食指挑起我的下巴,笑意吟吟的称赞道,“你真令人刮目相看!”
打掉他的手,我面无表情绕开他欲离。
他单臂揽住我腰、将我带进他怀里,未给我反应机会已然附唇在我耳边用微哑的嗓音说道,“你笑起来真美……”
闻言,我双眸为之一缩,愤怒攀升,扬手朝他抽去。
他竟在我回忆时不声不响看尽我情绪的变化,可耻!可耻至极!
他精准抓住我手腕,不温不火的说道,“你笑起来比冷若冰霜美多了,为何要压抑自己的心?”
右手被制还有左手,我毫不留情二次抽去。
可惜,我不会武功,双腕均被他扣住、继而反剪在身后。
“请你自重!”我一面扭动身子、一面怒斥,纵有再多的怒火也未大声。
夜已深,我不想引起客栈内的骚乱,更不想让人看见与他*的模样!
不知是羞、是气,我自己也分不清,只晓得面上有些发烫,身子微微发抖。
他定定的望着我的眼睛,没有言语、没有松力,凤眸似潭幽深。
“放开我!”我握起双拳紧了又紧,怒目相对,咬紧牙关。
“为何总拒人于千里之外?”半晌,他开口,潭眸只深不浅,眉头略有轻蹙。
“我再说一遍,放开!”未回他问,我急沉脸色、急降眸温,身子不再颤抖、由内而外迸发冰冷。
我愤恨的模样令他微怔,怔后蹙着眉头松开扣住我的手。
得到自由,我阴沉着脸面绕过他举步快离。
不出3步嘎然而止,愕然,那与我正对的楼下立着一个人,一个面色苍白的男人!
心脏跳快一拍,我望着木然的他一时间竟发不出声音。他来了多久?又看了多少?!
耳闻风声、蝉鸣,除此外再无其它……
对视半晌,我率先收起愕然恢复平静,淡淡的问道,“陆大哥,这么晚了还没睡?”
他回神,面色红、白不定,微颤着嗓音回道,“我想解手……”说完,别开脸一步一踉跄的朝茅房走去。
我望着他摇晃不稳的背影拧了下眉,知晓,他误会了……
第027章 隐藏的埋伏
翌日,我送膳给陆严时他什么也没问,一切如常,好似昨夜*未见。
这样也好,免去了解释。
他受伤至今20天过去,伤口均已痊愈。
皇三子退了客房,领着2名随从送我二人返回客栈。
与桑蒙等人会合不见欢喜、先见惊讶,那是沈瑶与皇三子同时从眸而发。
“陆严,你伤愈真是太好了!”沈瑶率先问候,将惊讶扫去。
他二人间惊讶虽短,却也令我察觉,现下的掩饰反而更说明问题!
一时间成为大伙观注的对象,陆严脸颊微红,不好意思的搔着后脑。
午膳时我特意不着痕迹的观察沈瑶与皇三子,他二人偶尔目光交碰、很快便微笑着自然别开,仿佛初识。
斜视桑蒙,他似乎发现不同,借交谈之机打量。
见状,我于心低笑,他是位不错的伙伴!
多日照顾陆严,身子有些乏,膳后我回到房中准备小歇,前脚入门、后脚沈瑶跟进。
“莫晨,这个给你。这些日子虽未再现刺客,但还是有件家伙防身好。”她一面说着、一面从袖筒里倒出一把匕首。
我接过,匕首只是街面上的普见之物,想必她不止为我准备,其余人均有。
点头应,我将匕首塞进袖筒。
“没别的事了,你歇着吧。”她轻拍我肩膀,出去时帮我阂上了门。
躺下,我一面轻抚匕首、一面思索……
从她与皇三子的反应来看应早识,皇三子乃“洪武国”皇子,此次入“天商王朝”将献贡与庆生并合一起。
外国使臣入本国理当设宴款待,本国皇帝与皇室成员必出席,此流程向来不变,如此一推敲沈瑶的身份可说“不攻自破”!
我想“沈瑶”只是化名,真名恐怕是“商瑶”!
我有9成9的把握肯定自己的猜测正确,只因商隆只育有一女!
抚匕之手猛地用力握住,袖下冰冷的触感通过掌心直传大脑。
牙齿咬磨“咯、咯”作响,我从未想结交贼人之女,沈瑶本该是敌,现却在不知情下成为朋友!
心赌、心怒、我还是傻了,未能及早察觉她的身份,至今才将人与身份对号入座!
怒气攀爬迅猛,降火矣快,缓缓张目,我半眯着眼睛仰望床幔……
既已猜出身份,那为何不利用此机进入皇宫?我的目的不就是破“天商”之国、复我“北皇”?若抓住此机必有所获!
想到此,松开握匕之手,唇边泛起刺骨寒意。我不会拆穿沈瑶,更不会拆穿皇三子,我、要等待时机!
★
阴天、无雨,浅灰色的云大片大片悬浮高空。
我等乘一条宽而狭长的木筏荡于碧江之上,人人皆说“碧林”山水天下闻名,今日亲眼所见果真不虚!
“碧江”水静,令人察觉不到它在流动;
“碧江”水清,可见江底沙石;
“碧江”水绿,仿佛一块无瑕翡翠;
“碧林”山奇,连绵起伏,奇峰罗列,形态万千;
“碧林”山秀,似翠绿屏障,色彩明丽,倒映水中;
“碧林”山险,危峰兀立,怪石嶙峋。
渔家撑船,长竿轻搅江水泛起水纹涟漪,若非有江水纹姿绝计不会察觉船在前行。
两岸群山于视野缓退,放眼望去苍翠遍布、广范无边,俨然已是水、天、山,同色同存。
虽无阳光,但“碧林”却在阴日的衬托下愈显轮廓分明,壮丽奇绵。
“碧林山水甲天下,阳朔堪称甲碧林,群峰倒影山浮水,无水无山不入神。”沈瑶打破沉静,由心而赞。
闻言,我以余光扫向陆严,他陶醉于“碧林”秀景满面惊叹。嘴角微翘,我由心而笑。
眸光调转间与皇三子交碰,他正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人人皆视“碧林”,他却朝我眨着眼睛。
无声冷嗤,我收回目光不去看他,难得宁静无波,享受山水、寄情然野才是真。
若说“碧林”壮丽,那么“桑莫国”便是精致的“小家碧玉”,于是我侧首看向桑蒙,轻声问道,“景色如何?”
他心旷神愉的凝视着两岸风景,4字之赞自唇瓣间幽然而出,“堪称一绝……”
我嘴角翘高一分不免得意,非自吹自擂,唯本国风光最为秀丽,任何临国均无法与之相比!
荆木手执玉笛吹奏出高山流水之流畅乐曲,配以苍翠环绕实为绝佳、绝配。
木筏缓行,渔家载我等越荡越远,江岸早已不见。
除偶尔赞美外无人多言,均享受山水情怀。
木筏荡离江心,江水由宽广有所收缩,收缩均匀而缓慢,直至一外狭长山涧。
渔家停止撑船,我等知晓游江到此为止,只因山涧是座交接,一旦驶入山涧便会被急转的江水冲向下游。
据悉,山涧另端水势湍急汹猛,且有一方巍峨瀑布。另有密林深山,山中常有野曾出没。不论“曲阳”当地百姓或游人均不敢靠近,免得糟遇不测。
我等滞于筏上饱览山涧陡峭险俊,此处较阴日而言更显阴诲,不需亲身体验,只瞧陡峭之势便令人心生退意。
逗留不长,渔家撑竿调转筏头回返江岸。
就在木筏横于江上介于转与不转间时脚下突有股巨力向上顶冲,木筏随即高高跃离江面。
我心一惊,事出突然、措不及防,在无任何先兆的情况下我等一一落水,“扑嗵、扑嗵”的水声此起彼伏,水花激溅,来不及呼喊。
坠入水中,江水立即将我包围。水淹目、灌入口鼻,呛得我在水下咳嗽。
我不识水性,筏翻那一刻便感觉死亡招手。不虚,只因水下早有埋伏,我双脚碗被紧紧扣住向水下更深处拖去。
双目眯成细细直线,江水翻涌间我隐约见多抹黑影在水下扑动。
此况再明白不过,埋伏在此的这些人必定是刺客,他们怕是早已等候多时!
吞下几口江水,双目不可一直紧眯,眼珠遇水之痛越渐加厉。
求生意念令我从袖筒里抽出匕首朝抓住我双脚之人刺去,必须尽快脱离抓制,否则必死无疑!
刺客未曾想我突袭,手臂着实被匕首所伤,殷红之红立即于水下漫散开来、随水波旋转游荡。
刺客左臂吃痛松了手,我借机刺向他右臂。他松开我双脚,血水顷刻间将仅有的那一丁点视野染红。
遇险而不慌乃生存之道,我做了,却无法将其进行到底。肺中空气所剩无几,大脑沉重不清,左眼所见似浓雾般迷朦。
手指失力,握在手中的匕首脱离掌心,意识混沌,唇张、江水涌入。
一条手臂勾住了我的腰,我看不见、听不见,只晓得四周的江水阵阵翻涌,随即翻涌有所减轻,继而剧烈疯狂。
搂住我的手臂收紧,令彼此相贴。我只觉身子似被洪水吹袭般痛而冰冷,连带着搂住我的人一起在急流中越涌越远!
第028章 夜宿险密林
突然,激流将我二人猛地推离江水,在水中呆久了突然离开身体异常沉重。于空停滞一瞬,继而倾斜疾坠。
我此时仍残留极少意识,能感到心似被掏空般难受,此状可说明正由高向低坠落!耳闻“轰隆”,冰凉之水溅得满面、满身。
掏空感剧烈、却也短暂,当坠入更为冰冷的水中我整个人都迅速失去了意识,唯有4字可形容入水时的滋味——生不如死!
极度的黑暗与晕眩笼罩着我,混沌中似有何物压着胃部,紧接着几股热流顺食道涌返。
吐出几口水,意识略有恢复,恍惚中好似看见了天空……又好似看见枝桠……清醒极短,随即无边无际的黑暗将我淹没……
不晓得晕迷多久,“轰隆”之声催我醒来。张开双目,“轰隆”尤如千军万马,右侧身体可感到阵阵暖意。
视野模糊,努力眨动眼睑,一张脸孔移入眼帘止于上方,喜忧参半之音随即响起,“你醒了?”
我阂了下眼睛,单手抚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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