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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血为缘爱为媒-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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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彼此各求所需?难道我可以告诉他,对于和楚祕的相处以及“各求所需”,我一点也没有把握?难道我可以告诉他,那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已经越来越近了?“我能有什么烦恼?”
“那姐姐为什么一个人去划船?”
“我说了,我不过是去散散心罢了!我天生喜静,独来独往也不奇怪。”
“姐姐!”昀漾提高了声音喊我,我的心随之不禁“咯噔”一下。“我可以和姐姐一起承担的,任何事!”
昀漾近乎承诺般的誓言萦绕在耳边,上至苍穹残月,下至草木小径,一一见证!感动吗?说不感动那绝对是虚言。欣喜吗?不,我只觉得心中更加苦涩和无奈,还有隐隐的痛楚……
我转身继续向自己的凝沁楼走,思婕不知何时已经不在我们身边。身后静了片刻才响起脚步声,昀漾跟上来走在我身边,沉默不再言语。行至凝沁楼前,我驻足,对着虚无的空气轻喊了一声,“思婕。”
下一刻,思婕从周围的黑暗中走出站到我面前,无声无息。“郡主。”
我也不看她,视线落在幽幽的黑暗角落。“这件斗篷哪来的?”
“丞相家楚公子派人送来的,来人是上次那个青衣人。”
我抬手摸上斗篷,指腹划过斗篷面上,柔软细腻的触感从指上传来。斗篷的边沿处绣着精致的白梅图案,以透明晶亮的冰蚕丝为线,使得白梅若隐若现,雅致而不显突兀。“你们可知,为了这件斗篷,一个国家在一夜之间便消失了。”
“这是火鼠斗篷?”思婕的声音有了丝波澜。
“恩。红鼠毛所制,作用类似于金丝甲,效果却是更胜于金丝甲,除了刀枪不入外,还可以防高温御严寒。相传,这件斗篷已有上千年的历史,有太多的人想要得到它却不得其法。可是,无心修罗却为了它直接屠城。”我语气平静地叙述,内心却早已掀起了狂澜。“这件斗篷为什么红的这么艳,因为它沾满了鲜血。”
“郡主!”“姐!”两个不同的呼喊同时响起,我却面色平静的对他们嫣然一笑,然后仰首望向苍穹中的那抹残月,久久无语。
这件火鼠斗篷,无疑送来了楚祕对我的心意,送来了他会护我的承诺,却也带来了不可置身事外的纷争!斗篷在身,不就揭示着我已经与楚祕牵在一条线上了吗,他在提醒我:一场莫测的“战争”,拉开帷幕的时刻到了!我一直预感着就要来临的时刻,终于来临了啊……然而,一开始主动权就落在了楚祕的手中,而我却终是处于被动!
就在我思绪徜徉的时候,我的双肩陡然一痛,我被迫着看向了攥住我肩头的人。昀漾俊朗清秀的脸上满是担忧和急切,他的眉心紧锁,慌不择路地扯着我颈间斗篷的系带,口中说着急切的话,“脱下来,姐姐!不要穿它!不要稀罕什么火鼠斗篷,它染了那么多血,姐姐怎么还可以穿!脱下来,姐姐!”
昀漾的急切和慌乱是那么明显和强烈,还有一股莫名的痛楚和恐惧,我是那么清楚明白地感受到了他动作的颤抖和心口的震动!我恍惚间以为,他知道了我和楚祕的事情,看穿了我心中谋划的所有!这样的他,令我心中止不住地怆然,鼻间酸涩不已,嘴唇颤抖地蠕动,“昀漾,昀漾……你听我说……”我竭力去止住他的手,一时间四只手纠缠到了一起,难分彼此。“漾……”我无比轻柔而苦涩地唤他。
他的动作陡然间顿住,表情复杂地望着我,欣喜、激动、苦楚……
残月下,我伸手抚上了他俊朗的脸,“漾,这是楚祕送我的,我不能解下来。”
“……为什么?”他满脸悲伤和苦楚。
我努力地朝他笑,尽管脸上的肌肉不受控住的紧绷着。“我很喜欢啊。”
“因为……是他送你的吗?”他的脸色和嘴唇有点发白,问得很艰难、很犹豫。
“对。”不等昀漾有反应,我继续说,“昀漾,明天开始,你每个下午都来我的书房吧。”
昀漾看了我一会儿,脸上的表情复杂莫测,卷长的眼睫毛在眼下投下阴影。“好,只要是姐姐希望的,我都会做!”
翌日下午,昀漾如期地来到了我的书房,我没有多言其他,而是直接将当今的形势分析给他听。毕竟,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
“‘舒’是我们祈国的国姓,当今天子舒祈洛年仅二十四岁,是你我的堂兄,他二十岁登基,四年来励精图治,国泰民安,至少表面是这样。朝中分为两派,分别是以丞相楚贺昭为首的‘昭党’,以及以爹为首的‘郡派’,两派相斗已经不是这几年的事了,只不过近两年日渐浮上台面了而已。楚祕是昭党这两年得以压制住郡派一些气势的关键,而大将军关厚远和户部尚书齐信目前都是中立的态度,两人是昭党和郡派极欲拉拢的对象。过去,楚贺昭和爹都极尽所能地拉拢他们,却终不成功。我知道,上一段时间齐信来拜见过你;我也知道,他带来了画卷和琴谱;我也知道,那画卷上所画何人,以及琴谱是何人所作!”说完,我不动声色地看向昀漾,此刻,他脸上的淡定和柔和已经出现了破裂的痕迹,可我不得不忽略这些细微的变化。“上次在枫林见到了齐嫣然的真人,果然人如其名:巧笑嫣然、羞颜欲滴!如果齐信真是以她来表明与郡派站在同一立场,那倒真有点说服力了!”
昀漾的脸上现出惊愣和有点不置信,“姐姐……姐姐是想要我应了齐信来拉拢他?”
“不!”我定定地看着他,脸上和眼中透着从未有过的坚定和执着。“昀漾你记住,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你做什么来帮助王府、帮助郡派,即便爹有这个意愿,我也绝不允许你涉足朝廷这个深不见底的泥潭,一步都不许踏入!!”
“我明白了,姐姐。”昀漾看着我愣了半响,方才柔笑着轻唤我。“不过,我可以帮姐姐的,不是王府,不是郡派,是‘姐姐’!”
我心中叹息着摇头,“不,昀漾,你要做的是让自己绝不涉足这个泥潭,为此你可以不惜一切代价,懂吗?”
昀漾看着我沉吟了片刻,最终认真地点下了头,他知道,只有这样我才能安心、才能展颜。
“昀漾,我说这些给你听,是想让你能明白现在的形势,以便你日后能正确地做出取舍与决策。不光这些,你一直住在医峡谷不问世事,还有很多东西需要说与你听呢。”
……
秋去冬来,树木变得光秃萧条,花草零星寂寥,水面上开始结冰,粼粼波光不再。而北屿亭中因为寒风凛冽,风刺的人皮肤生疼,我也就不再去了。
晌午时分,思婕将午膳移到了我房内。我裹着厚厚的貂裘大衣窝在软塌上,懒懒地看思婕将菜碟一盘一盘摆上桌。刚入冬,思婕就在我的软塌上铺了三层褥毯,现在我身上也盖了两条丝质锦被,榻前又搁了两个暖炉,可我丝毫不觉得温暖!思婕曾说,冬天到了,我冬眠的时间也就到了。
“郡主,今日厨房做了御米香,您尝尝看。”思婕说着将一碗一勺端到了我面前,还细心地在我的榻前放了一张雕花小几。
一阵米香扑鼻而来,顿时勾起了我的食欲,于是微微支起了身子去接碗,等喝了三四口我便搁下了碗勺。“撤下去吧,我不吃了。冷!”我又蜷进了锦被,将自己裹了个严实。
思婕看了我一眼,也不劝我,“那奴婢就去请世子过来。”
我斜眼看她,“你请他做什么?”
“郡主用过午膳就要与世子讨论事情了,每日如此,这是惯例。”
“是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我收回目光,懒懒地闭目眼神起来,“你叫他来也没用,我已经用过午膳了,是应该与他议事了。”
“是。郡主,世子已经过来了。”思婕的声音中透着一丝笑意,只有我与她这般熟悉的人才感觉得到,而且是带着幸灾乐祸的乐意。
我瞬间睁眼,正对上一汪清澈水亮的深潭,令人一时难以移开眼去!“昀漾,今日来得好早。”我浅笑。
昀漾的脸上也带着常见的笑,“我来和姐姐一起吃饭,姐姐起来吃些吧。”
“不了,我刚刚吃过。”
昀漾倒也不勉强我,“好,那就算了。姐姐今日仍和我讲丞相府吗?”
见他转移话题,我也乐见其成。“丞相府也讲了三四天了,今日就和你说说楚府吧。”
昀漾迷人的眼眸闪过一丝光芒,“莫非是兵部侍郎的府邸?”
我向他投去了赞赏的目光,“正是楚祕的府邸。他新任兵部侍郎时,皇上就赐给他一座单独的府宅,就是现在的楚府。这楚府与丞相府不可等同而论啊!”
昀漾沉吟了一会儿,“皇上很信任他!”昀漾的语气很肯定。
我的目光从他脸上移向了房顶的廊柱上,“他们在朝堂上是君臣,私下里却是知交。”
关于楚祕在朝廷的所有情况,父亲早在知晓了我与他曾一同外出过后就全部告知了我。对于我心中的打算,我自然没有告诉父亲,可是从父亲的言语中可以了悟,父亲动了与我相同的心思。不同的是,父亲是为了他的权力地位,为了他的郡派,而我只是为了护一个人的周全,仅此而已!
对于父亲动了用我牵制楚祕的念头,我不能说自己无动于衷!然而,自小以来形形□的事情看多了、学多了,我自然明白:皇家亲情本就没有寻常人家浓烈敦厚,身在朝廷的争斗漩涡,很多事情都是无可奈何和身不由己的!如若以我一人便可以换得很多父亲需要的,倒也无妨,即便我没有那么无私伟大。
我有些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等我意识过来时,也发觉身边的昀漾似乎一直沉默没有说话。我侧头看他,发现他的脸色有些发白,好看的眉头略略地皱着。“昀漾,怎么了?”
“没什么……”昀漾向我浅浅一笑,可是笑容没到嘴边便垮了下来,眉头轻颤了几下。
我正色紧看着他,然后双手撑起坐直了身子,一手抚上了他的眉头。“别骗我,你这是没事的样子吗!”
“姐……”昀漾想说什么,可是看到我一瞬不瞬严肃地紧盯着他,他便露出了苦笑的表情。“我只是胃有些疼了。”
“胃疼?我马上让思婕去请金大夫!”我皱眉准备喊外头的思婕进屋。
昀漾拉上我的手,“姐,你别忘了,我是神医抚养长大的入室弟子,这世上没有几人的医术比得上我。”
闻言,我的眉不自觉地挤得更紧,“那你不治?!”
他苦笑,“姐,我不吃东西就会胃疼。”
我一愣,过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他的话,有些气恼地责备他,“你非要这样折腾自己吗?”
“我只是想和姐姐一起,姐姐不吃饭我也不吃了。”他浅笑着看我,声音轻柔好听。
不知为何,我只觉心头淌过一阵暖流,先前的一些情绪陡然间消失无影。“我也有些嘴馋,那就一起吃吧。”
昀漾的俊脸上扬起灿烂的笑容,很迷人很柔和。“好!”
我喊外面的思婕进屋,让她将午膳端下去热一下,顺便将昀漾的移来我房里。在我动身从软塌上起来之际,我没有发现思婕与昀漾之间别有意味的一记眼神交流。
明黄宽敞的车鸾里,茶几、坐垫、靠垫、餐点等等一应俱全,车身是木材和铁皮相间制成,帘幔窗帘都是明黄的玉帛丝绸,豪华而又招摇。我靠坐在车壁边上,丝毫感觉不到车鸾应有的起伏颠簸,自始至终平稳无常。车鸾的窗帘被风吹的时不时飘起,由里往外看,偶尔可以看到车外窗边的一角白色,我知道,那是骑在马上的昀漾飘起的雪色斗篷。
就在一个多时辰前,我和昀漾正一起美美地品着御米香,不期然地接到了皇帝的圣旨,要招我和昀漾进宫面圣,还特地派遣了御用车鸾前来相迎。我和昀漾诚惶诚恐,一时间面面相觑。虽然无法猜透天子圣意,然而我的心没来由地悬了起来,越是接近皇宫高墙,我内心的不安与慌乱就越是强烈,没有依据!
又行进了半个时辰的路程,我们七转八转地被带到了皇帝的御书房。走下车鸾,昀漾也下马来到我身边站定,原本站在御书房门前的一个太监见了我们立马迎了上来,满脸堆笑着向我们躬身行礼,“奴才叩见郡主、叩见世子,给郡主和世子请安!”
我定睛看了面前低头垂首的人,正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宫里的太监总管高福。“高总管免礼,高总管在此候着我们姐弟,真是劳烦了!”
高福站直身子,抬起脸来笑容更盛,“郡主哪的话,这是奴才的本分!平日里皇上一直念叨着郡主,今日郡主进宫,皇上可是早早派奴才在此候着了,盼着早些见着郡主呢!”
这话可说的滴水不漏,既表现了自己,又不忘替主子说话,届时挨不了又要得他主子多少赏!
“承蒙皇上恩宠!也让高总管费心了。”我面带微笑,表现得也是滴水不漏。
高福笑着不再说话,而后又向着我身后的昀漾微微颔首,便躬身先行推开了御书房的雕花木门。“郡主和世子里面请,奴才就送到这儿了!”
我不经意地瞥了一眼敞开的门内,“高总管不用先通传一声吗?”
“回郡主,皇上早前便吩咐过了,只要郡主和世子一到便可直接去御书房,免掉通传了!”高福仍旧满脸笑容,笑得连本就不大的眼睛眯成了一线,眼角的皱纹在此刻显得异常明显而深刻!我想,他本就比王府的马禄总管年纪大上一轮吧。
高福退到了一边,我正眼看进门内,映入眼帘的是三米外的一面明黄色调的壁画,墙角摆设着一个一人高的蓝瓷大花瓶,往右正是一直向右延伸通往御书房主殿的。
此刻,我的内心倒已经平静下来,犹如原本一直忐忑着、真到了事发时却不再忐忑!我转头看昀漾,他清俊的脸上因为我的相望瞬时染上柔笑,蕴进清澈好看的眼眸。“姐姐。”他轻唤我。
我看了他一会儿,轻声道,“昀漾,还记得我说过的吗,我不允许你涉足这个泥潭,一步都不许。”
昀漾长长的睫毛扑闪了一下,“我记得。”
我拉起他的手,依旧轻言,“记住。”话落,我用力握了握他的手,然后便转身走入了雕花木门内,不再回头看他一眼。
“云沁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站定在御书房的案前,我朝坐在案后的那人下跪行礼。
跪在地上半响都没有听到案后舒祈洛的声音,而昀漾也在此时才进来站到了身边,接着也是下跪行礼。“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舒祈洛顿了片刻才出声,“平身!”
“谢皇上!”我和昀漾异口同声。
站起身来,我垂眸将视线落在自己的裙摆上,而舒祈洛的声音又响起来。“世子,听闻你精通医学与音律,朕的储珍宫里有不少罕见乐器与医书,朕命人带你去挑几件吧!”
我的心没来由的一突,身边昀漾的声音就响起了。“谢皇上恩典,但是臣无功无德,怕是没有资格受禄。”
“朕说有就有!莫非世子要拒绝朕的一番心意不成?”舒祈洛的声音微微扬高了些,虽然语气依旧平静,听在耳里却令人发寒。
“臣……”
“皇上,世子其实是怕落下口实,被有心人说成‘无功仍受禄’了。”昀漾刚刚开口,我便抢声接过了他的话头。
案后的舒祈洛沉声了片刻,“原来如此。高福!”他突然扬声朝门外喊。
我仍旧垂着头,只听得外头雕花木门“吱呀”一声开了,然后便听到了高福尖细而缓慢的声音。“奴才在!”
“带世子去储珍宫看看,世子看中什么朕就赏赐他什么!”
“奴才遵旨!世子,您请!”高福满脸堆笑着对昀漾做了个“请”的动作。
昀漾见着舒祈洛的笃定,知道无法再推脱下去,于是看了我一眼便跟着高福出去了。“谢皇上恩典,臣告退!”
昀漾那仓促的一眼,着实令我心中温暖,那汪清潭中蓄满了关切和真情!连我都不知道,回味着昀漾离去前的那一眼,低垂着脑袋的我嘴角正微微扬起。
“怎么,还不愿把头抬起来吗?沁丫头!”不期然地,舒祈洛的声音近在跟前。我猛然抬起头来,正巧撞进了带着玩味、似笑非笑的深邃眸子中,将我无形中锁住。不知何时,他已悄无声息地来到了面前。
《以血为缘爱为媒》洛水michelle ˇ天子意ˇ 最新更新:2009…05…16 17:26:16
别馆寒砧,孤城画角,一派秋声入寥廓。
东归燕从海上来,南来雁向沙头落。
楚台风,庾楼月,宛如昨。
无奈被些名利缚!
无奈被它情担阁!
可惜风流总闲却!
当初谩留华表语,而今误我秦楼约。
梦阑时,酒醒后,思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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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不愿把头抬起来吗?沁丫头!”不期然地,舒祈洛的声音近在跟前。我猛然抬起头来,正巧撞进了带着玩味、似笑非笑的深邃眸子中,将我无形中锁住。不知何时,他已悄无声息地来到了面前。
我心中暗叹一声,终是抬起头来正视他。“皇上说笑了,云沁只是遵循君臣之礼而已啊。”
话落,我的下巴便被捏紧了,紧得生疼。我微微皱起眉,看着他带着薄怒的脸。“你偏要与我这般疏离吗?”
我无奈地叹息,“不是疏离,只是你我终究是君臣啊。”
岂料,我的下巴被捏得更紧更疼了。“丫头,我登基之时就说过,你可以不用行君臣之礼、守君臣的规矩,你偏要与我唱反调吗?!”
眼前这个一袭明黄龙袍、头戴龙冠的男子,丰神俊逸而不怒自威,他堂堂祈国的一国之君,总是叫我“丫头”,在我面前总是不用“朕”自称而是“我”,他不要我向他行礼、不用我守一大堆君臣的规矩,他给了我别人想要却求不得的无上恩宠!有这样一个堂兄真心宠我,我本应感激涕零,然而……
突然,在我神思游离时,鼻息间和脸上感受到了另一道灼热的气息。我定睛一看,心中顿时警铃大作——舒祈洛的俊脸居然与我正对着相距不到十公分,我们的鼻尖快要碰撞到了一起!“在我面前你都可以这般神思游离,看来丫头心中果然没有我。我似乎为曾经的决定后悔了呢,我应该做些什么来加深丫头对我的印象吧!”
他明明脸上浅笑着,可是说出的话却令人不自觉地打起寒颤!他说曾经的决定,他说要做些什么……我强自维持面上的波澜不惊,即使心下骇然。“你不应该后悔,也不会后悔,更不会对我做什么的,洛哥哥。”
他愣一下,随即恢复了原先的样子,“沁丫头就那么笃定吗?你难道不知道,我根本不将世俗伦常放在眼里吗?我现在也可以将你纳入后宫,甚至封你为后!你知道的,我的后位一直悬空可是为了你哦,即便你是我王叔的女儿、我的堂妹!!”
他依旧浅笑着,但是我却看得分明,他眼中原有的怒意已经消散,所以,我能够壮着胆子将话继续。“你不能,所以你不会。”
“我会!”他的眼眸开始转深,盯着我的眼眸一瞬不瞬。
我也不避讳他灼热深邃的眸子,直视着他。“你不会。”
“我会!”
“你不会。”
我们几乎零距离的面对面站着,彼此对视着对方的眼睛,他的眼中闪着深邃难测的光芒,我的眼中平静无波、淡然一片!时间一刻刻的流逝,我们却维持着这样的姿势站着,犹如一场无声的战斗!
最后,他的嘴角勾起一个释然的弧度,然后退到了案前。“真是不甘心,为什么我的后宫就没有你这样的女子呢!”
我内心紧绷的一根弦随着他的举动和话语而松弛了下来,脸上不自觉地带起了微笑。“会有的,只是还没有出现。相信你的皇后就会比我优秀许多。”
他轻笑起来,语带调侃,“丫头,你倒是比以前会安慰人了!谁的功劳呢?楚祕的,还是郡王府多出来的那位世子的?”
听他提到楚祕,我的眉不由一挑。他终究是被人称作“历来手段最高明的一国之君”啊,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洛哥哥心中应该有答案了吧。”
他依靠着桌案、两手撑在案上笑看着我,不语,眼中闪烁着的光芒却是更显莫测。“丫头,你真的要嫁他?你喜欢他?”
“我答应嫁他了,只是无关风月。”
“那关什么呢?”他的双眼紧锁住我,犀利异常!
我垂下眼眸,嘴角略略弯起,半是自嘲半是无奈,“各取所需而已!”
寂静的御书房中,他的脚步声渐渐逼近,然后在我一丈之外站定,我的眼前出现一双明黄白底的长靴。“丫头需要什么,我可以给你。”
可是你给不了我啊,我的心中无奈叹息。我抬眼看他,轻轻摇头,“不,或许只有他能给我了吧。”
舒祈洛看着我也不说话,然后挑起我腮边的一束长发握在手中把玩,很认真地盯着那束头发。“我一直护着你,想要你远离这个深潭,为此不惜将你放手……可是,你却自己跳了进来。”
我心中动容,说话的语气变软了许多。“洛哥哥,你为我所做的一切我都铭记于心。但是,我不可能一直生活在你的庇护之下啊,我应该学会自我保护,而我也有想要保护的,不是吗?”
如他所言,无论是他身为太子之时或是登基之后,明里暗里他为了护我所做的一切,我虽然不是尽然清楚,但却都有耳闻。他护我的这份心意,说不感动那定是假话!只是,就如我所说,我不能一味地享受他的保护,毕竟即便他是天子,他也不是万能的,很多事情连他都是无可奈何的。就拿我和皇位江山来说,即便他是真心护我,即便他想要纳我进宫、封我为后,然而,因为世俗不允许,所以朝廷百官不会允许、皇家祖训也不会允许,如果硬来,他只会失了皇位失了江山,他赌不起!
又是很长一段时间沉默,沉默之后他放开了我的那束长发,走开了我的面前。“也好。”他长叹了一声舒出一口气,似释然。“你要嫁的是楚祕,他会好好待你!”
我看着他浅笑对我的脸,这个真心待我的堂兄啊!心中感到温暖,我笑言:“洛哥哥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放心了。”
他转向桌案,拿起一个黄色卷轴递给我,“你看看。”
我看了他一眼,略微不解地接过打开,是一份圣旨,待看清了上头的字和玉玺印章,我心下大惊!“不行!”未经思考我便脱口喊出。
舒祈洛见着我的反应倒是一愣,然后状似来了兴趣。“哦?这是为何?”
我深知自己刚刚的反应太过强烈,定然会引起自己不想见到的猜测。试着深呼吸几次才回答他,只是声音仍旧有丝颤抖,“过去的十七年,昀漾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对朝政什么一窍不通。洛哥哥封他为户部侍郎实在欠缺考虑了!”
舒祈洛看我的眼中满是探究,“是吗?我倒觉得他可以胜任此职,他有这个能力!”
“不,昀漾他不谙世事,即便自身有才也无可奈何!”
他顿了片刻,“那改封为太医院监官好了,掌管太医院,他不是神医的入室弟子吗?相信他定能胜任!”
“洛哥哥!”我急了,却也有些无力了,“他虽是神医弟子,但从未有过实际医人的经历,怕是实战不够,不能胜任掌管太医院那么重要的官职。作为太医,那是何等要职!洛哥哥,还请三思!”
舒祈洛看着我,眸中闪过异光。“丫头,那你觉得他可以胜任什么呢?”
“如果可以,我坚决不想要他涉足朝廷啊,一如你当初护我那般!”我在心中说道。舒祈洛动了要昀漾为官的念头,他身为天子愿意先行告知他的决定,而且有余地容我相商,加上我刚刚一再拂他的意,他再宠我也已经到达了底线吧!倘若我如是说出心中所想,怕是我和昀漾都会没有好果子吃吧,于是,我在脑中迅速斟酌之后回道:“昀漾精通音律,而且喜好乐器,洛哥哥就让他做一个乐师吧。平日里弹弹琴吹吹曲,尚可以为洛哥哥解解愁。”
舒祈洛沉吟片刻,眼中异光更加闪烁,但我没有发觉。他从我手中拿过了圣旨,然后回到案后提笔,“那就遂了丫头的愿吧!”
闻言,我暗暗舒出一口气来,才发现手心不知何时渗出了一层冷汗!
我和昀漾被舒祈洛留在了宫中用晚膳,等我们出宫时已经夜幕降临。我独自坐在滚动的撵车里,脑中思绪杂乱,无法思考。于是,我趴向了车窗边上,撩起窗帘对马车的那人说:“昀漾,你进来陪我可好?”
“好!”昀漾笑得柔和而乖巧,印象中他的笑容一直如此。
看着他翻身下马,下一刻就已经撩开车帘进来了马车。我坐在车帘对面,靠在车壁上看着他进来,没动。他自动坐到了窗边,与我相隔一段距离。我微微蹙眉,向旁边挪了挪身子,看向他。见此,昀漾摇头轻笑,也不说什么,只是遵从了我的意愿坐到了我身边,与我紧挨着相靠。我将头靠上他的肩头,舒服了就准备闭目养神,眼睛的余光瞄到他腰间的一抹红色,记得进宫来时昀漾身上还没有那件东西。
“这是储珍宫的东西吗?”我瞧着那件东西问他。
昀漾顺着我的视线看去,这才了然。“恩,我没选乐器或者医书,一眼便相中了它。”昀漾从腰间解下那件东西,动了动便递到我手上。“这是边境玉国进贡的皇家玉璜,佩戴它后冬暖夏凉,是件稀世罕物。这玉璜是一对的,姐姐手中拿的是凤玉璜。”
“凤玉璜?”我定睛打量起它来,暗红的凤凰玉身晶莹剔透,玉中似乎还流淌着什么,暗沉深邃却又透着某种光芒,的确是件稀世珍宝!“那可有龙玉璜?”
“在这。”
我抬头看向昀漾手中的那件一样色泽的玉璜,只是换成了龙的形状。我将凤玉璜递到他手中的龙玉璜旁边,细细看着,喃喃轻语,“一对的呀……”
耳边是昀漾异常温柔的轻语,热气吐在耳廓,令我心头轻颤。“以后,姐姐要一直戴着它,正像我一直佩戴这龙玉璜一样。这龙凤玉璜,少了其中之一便是残缺了……”
翌日,郡王府来了宫里的人,高福拿着一卷明黄的卷轴站在下跪的众人面前宣读:“……郡王府世子舒昀漾精通音律、爱好乐器,今赐予御前宫廷乐师一职,可自由出入宫廷,钦此!”
《以血为缘爱为媒》洛水michelle ˇ喜迁莺ˇ 最新更新:2009…05…23 13:17:38
寒风凉月。
爱亭亭无数,绿衣持节。
掩冉如羞,参差似妒,拥出芙蓉花发。
步衬潘娘堪恨,貌比六郎谁洁?
添白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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