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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血为缘爱为媒-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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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楚祕似没有听见一般,径自将唇落在了被他咬出血的颈项上,先是唇轻触,接着便是伸舌舔舐我的颈项。我全身一颤,酥酥麻麻的悸动蔓延开来。我奋力往旁边挪动,他柔柔密密的舔舐瞬间变成了灼热的吻,沿着颈项一路向下,落到胸口时,那种陌生的酥麻感觉更盛,全身颤抖的更加厉害!
  “楚祕,你停下,冷静一点!楚祕!”我不自觉地扭动身子躲避他,可逃到哪里他便不费吹灰之力便可追随到哪里,吻也随之落下。忽地,他停顿了一下,随即便一口含住了我胸前的凸点,催不及防的,我仰头“啊”一声呼出声来。“楚祕!你停下来!”
  楚祕并不因为我的挣扎与抗议而停手,他手口并用在我身上上下游离,嘴中低低呢喃,“你知道修罗有了心会怎样吗?你知道吗……”
  他的声音很低很沉,闻言,我的眼前便浮现在梅林中的那一场景,他似乎也问过我这样的问题。不容我多想,楚祕的呢喃继续,“修罗有了心一点都不像修罗了,一点都不像了……”
  陡然间,我似乎明白了眼前的一切,只觉得鼻尖酸涩难忍!什么时候,眼前这个男子曾有过这般温软的模样了?若不是动了情,无心修罗再伪装也不会如此露出模样吧!
  感觉到他的手触及到了我下身的隐秘地带,我全身一懔瞬间将他的手捉住,乞求地望着他,“不要,楚祕……”
  此刻,楚祕一瞬不瞬地望着我,向我扯开一个笑来,只是那笑分外苦涩与凄凉。“云沁儿,我虽然无法说服他收回世子的赐婚,但却也为他讨到了一块免死金牌。”
  我脑中的意识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免死金牌,那可是比让舒祈洛收回赐婚更艰难的事情呀!这几天在宫中的不归,他竟是为了此事吗?他究竟费了怎样的代价?!我紧张地盯住他,竭力地使自己的声音不那么颤抖,“代价呢?”
  他筱然一笑,“不过是我手中的兵权,以及往后一年的戍守边疆罢了。”
  他说的云淡风轻,而我却听得震惊异常!祈国上下无人不知:举国的兵权一分为四,一分在舒郡王手中,一分为兵部侍郎楚祕所控,一分掌握在大将军关厚远手中,另一分则被天子舒祈洛所掌控。自登基以来,舒祈洛一直在想方设法收回兵权,但徒劳无果,如今为了昀漾,楚祕竟轻而易举交出了兵权!再者,他堂堂丞相的大公子要去风沙为伍、境况艰难的边境戍守,叫人于心何忍!
  然,当他将一块龙腾雕饰的金牌放入我手中时,我知道,一切终将成了定局!而我,终是亏欠了楚祕!也将负了昀漾……
  我已无力顾及昀漾明日的大婚,只要知晓他日后的平安无恙便好!我心中长长叹息,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向楚祕伸手勾住了他的脖颈,主动贴上了自己的双唇!
  脖颈中一直挂着的凤玉璜散落在枕边。楚祕一个掌风,房内瞬时漆黑一片,黑暗中响起了双双浓烈的喘息与吟哦,空气中弥散开来暧昧的淫靡气息。
  夜,沉了。
  刺目的处子之血无声滴落,宛如绽开的梅菊,炫目而沉醉……



《以血为缘爱为媒》洛水michelle ˇ离人泪 真心ˇ 最新更新:2009…06…21 09:46:02


  莫把幺弦拨。怨极弦能说。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夜过也,东窗未白凝残月。
  ————————————————————
  全身很麻很麻,意识也很混沌。朦胧中,我听到了一个声音,“公子、少夫人,早膳搁在门口了。”
  我勉强睁开眼来,人是趴睡在床榻上的,我惯性地伸手去拉开垂下来的纱幔,“什么时辰了?”
  手刚触及纱幔,只来得及瞥见外头强烈刺眼的光线,身后便有只手拉回了我的手,腰肢被紧紧箍住了。一个庸懒性感的声音紧跟着响起,“管这个做什么。”声落,我便被轻轻一翻,人已经朝上仰躺了,而一个人影紧跟着压在了我的身上。鼻息间隐隐有股空谷幽兰的气味,很熟悉,还没等我细看身上的人,我的唇便被封了个彻底,只余下我“唔唔”无力的抗议声。
  这个吻很绵长,霸道不失温柔,灼热不失细腻,直到我喘息着无法呼吸时,身上的人才肯作罢,却将阵地移向了脖颈及以下部位。我费力地睁眼,映入眼帘的是埋在我胸前的一个脑袋,以及一头松散开来的乌黑长发。身上的人一波又一波的在我身上种下火种,酥软的感觉在身体上蔓延,令我灼热难耐,口中零零碎碎的呻吟声破口而出。当身上的人转战至我的身下时,一阵麻痛袭来,瞬时我闭上眼倒吸一口气,意识瞬间清醒了过来!这才完全意识到,身上的人是楚祕,而昨夜里令人深刻的刺痛也浮上了脑际。
  “还痛吗,云沁儿?”身上的楚祕停止了动作,柔声问我。
  我缓了几下,睁开眼来,对上一双黑亮深邃的明眸,玛瑙般的黑眸蕴上柔情与心疼,完全与昨夜咆哮时判若两人!我老实地向他点头,自己真的很痛,不只下身,连同全身都痛,痛得几乎有点麻木了!
  楚祕挪动身子与我面对面,低头吻了吻我的嘴角,无比抱歉与自责。“是我不好,云沁儿,没有考虑到你是第一次。”
  我看着他点头,认同的道歉,也认同是他的过错。一想到昨夜里是我配合他那般激烈的纵欲,双颊立马灼烧起来!
  见我毫不犹豫地点头,楚祕的嘴角又勾起熟悉的弧度,他低下头来埋首在我的颈脖子里,轻笑,“谁让娘子那么诱人可口呢,令夫君我吃了一次又想吃第二次、第三次呢,想想,好像云沁儿要负大部分责任呢!”
  闻言,我的双颊更烫,懊恼地用手去推他,“你起来!”然而,手刚触上他的胸膛,我便立马缩了回来。入手间,是他光滑而滚烫的皮肤,我这才意识到,我们此刻仍旧□相对,两人根本不着衣履!“你……你起来!”
  楚祕笑看了我半响,才轻笑着吻了吻我的嘴角,然后光溜溜地下了床,嘴上还不停地咕哝着:“真是命苦,想我楚祕竟得认命地被娘子赶下床。”
  我听了,一手拉被一手支起身,“谁赶你下床了!”我只是让他不要压着我啊。
  楚祕已经披上了单衣,笑嘻嘻地又回到床边。“原来娘子也是不舍得我的,那我再回床上来吧?”
  我细细看了楚祕,这才明白自己被他逗弄了,随手抓过一个枕头向他砸去。楚祕身形轻轻往旁边一闪,枕头成功地绕过他落了地。因为扔枕头动作大了,在无形中牵扯到了身体的某些部位,只觉得麻疼!
  见我痛苦地皱眉,楚祕瞬时敛了笑脸,他疼惜地伸手将我轻轻拥进怀里,“你别乱动了,我让人准备汤浴,你好好泡一下身子,会感觉好一点。”
  我靠在他只着白色单衣的胸膛,乖巧地点头,“好。”
  “晌午前,我们要赶往郡王府。”半响后,楚祕缓缓道出。
  我的心瞬时缩紧,嘴上平静地应着,“恩。”
  “昨日里,他已经命人将婚礼的一切准备妥当,今日我们只要如期去参加婚礼即可。”
  我知道楚祕口中的“他”是指谁,但我此刻无心去解释什么,只是“婚礼”的字样已经犹如利刃一样刺痛了我!原以为,我已经做好了接受的准备,殊不知真正面临时,仍会如此在意而心痛!我闭上眼,心中一遍又一遍的深呼吸,“恩。”
  “拜完堂、礼成之后,也是前往西北戍守的时辰了。”
  他的语气与之前没有半分不同,淡淡的,似乎在诉说着别人的事情一般不在意,我却听得心绪起伏!“这么快?”
  “恩,已经决定了的,圣旨大概会在礼成时就场宣读吧。”
  “……恩。”
  “虽然近来边境有些纷争,但没有什么大问题的,一年时间一晃眼便过去了。”楚祕有些安慰我的企图。
  “……好。”
  “只是……”楚祕长长叹了口气,双手紧紧拥进我。“如今有了心,有了你,叫我如何平静地在外一年啊!”
  此时此刻,我已经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谢谢”之类的话语已经无从说出口,说出来也只会觉得矫情而苍白无力!静默了半刻,我轻轻而言,“我会好好地呆在府里,你不用为我分心。”
  感觉他又用力拥了我一下,下巴顶在我头顶处,闷闷道:“我的心,早在生成的那一刻整个儿交给了你,如何分心。”
  感觉鼻间又有了酸涩,嘴上却道:“真可怜,心都没有了。”我抬起头来,看着他一副莫可奈何的懊恼样子,伸手在自己左胸处比划了一下,然后将手移向他的左胸口,轻轻贴合上去。“那我将自己的心分点给你好了,让你好好留心戍守,好好照顾自己吧。”
  楚祕的身子一颤,一把将我欲收回的手紧紧握住,握得令人生疼!他的眼眸中透着甚是复杂的情绪,激动地追问:“分点?当真?!有多少?那么其余的呢,云沁儿准备怎么办?”
  眼前这个男子,止不住地令我叹息。什么时候起,对他已经不似初嫁时那般心思、那般态度了?“我也不知道有多少,足够令你留心照顾自己吧。其余的,我自然要自己留着替你打点楚府吧。”我没有说出口的是“等你回来,我便会将暂时分给你的心收回”。
  楚祕似乎对这个答案还是满意的,紧紧拢了拢我没再多言。而锦被下,我的一只手情不自禁地摸上胸口的那一块凤玉璜,一手紧攥沉沉的免死金牌,心中万分情绪交错,只觉得郁郁纠结!
  
  我不知道自己大婚时是何种场景,想来与眼前这番景象相去不远。十里红妆,到处都是熙攘着围观的人群,马车已是寸步难行。楚祕与我在十全街街头处便开始步行,四侍一直紧随在我们身侧护卫着,不敢有丝毫懈怠。
  就在离郡王府还有五六米的地方,身边的人群中突然有人惊叫了一声:“哎呀,看!这就是前些日子刚出阁的云沁郡主!”
  闻声我惊了一下,身边的楚祕也顿时一把搂上了我的肩头,四侍更是警惕地各就其位防备着四周。人群沸腾了开来,男女老少纷纷向我们靠拢过来,不间断地听闻着人们的喊声:“看呐!云沁郡主真是天仙下凡啊!”
  “听说今日成婚的就是她的弟弟,肯定也是个美男子!”
  “郡主身边的男子是谁?是哪个皇亲国戚吗?”
  “哎呀!那是丞相的大公子,就是郡主的郡马爷!”
  “原来郡马爷也是个伟岸的美男子啊!看呐,他们多登对儿啊!”
  “上回郡王府与丞相府扯上姻亲,这次又与尚书府缔结姻缘,舒郡王的风头出得够大啊!”
  “盛极必衰啊!”
  ……
  这些言论无一不落入我们耳中,我不知道身边的楚祕作何感想,只道自己是将那一句“盛极必衰”听了进去,刻在了心头!此时的郡王府,难道真的处在衰之前的鼎盛时期吗?一朵叫做忧愁的浮云无声无息地蒙上了心头!
  婚礼并没有因为我与楚祕的姗姗来迟而延后,当我们踏进王府红绸满布的大厅时,只听得持礼人拖长的高喊声“一拜天地——”跨进门槛的脚不由自主地顿住了,要不是身旁楚祕拉我,我怕要当众失态了!
  无法名言我究竟怀着怎样的心思踏进了正厅,父亲一袭银色蟒袍正襟危坐的上座,舒祈洛果然如赐婚那天所言也来到了现场,他一身便服坐于下首第一个座位上,作为今天的主媒人。当目光最后落于正进行“二拜高堂”的两个喜服新人,我在属于自己的座位上看着他们发怔。齐嫣然被喜帕遮去了容颜,无法看透她喜帕下究竟是何种表情,想来嫁与自己心爱之人必定是笑着的吧,巧笑嫣然兮!至于昀漾,见惯了他平日里不变的雪色白衣,今日一袭大红喜服越发衬得他光彩俊逸!
  许是感受到了我凝视的目光,在夫妻对拜时,昀漾竟突然转头看向了我,而那一眼,竟令我差点儿窒息了去!原本的清澈与至纯、和煦与柔情,竟被空洞与冷漠全然代替!就因为我没有阻止这一场婚礼吗?昀漾,在怨我恨我了吗?!
  新娘不知何时已经送入洞房。昀漾嘴角挂着浅笑周旋在宾客之间,手中一只玉杯不曾离手,玉杯不曾空盏,在文武百官间周旋的游刃有余,这样的昀漾是我全然不熟悉的!
  出于礼仪,楚祕端着酒杯过去向昀漾敬酒,因着周围人声嘈杂,我听不见他们讲了什么,只看见他俩都别有深意地回头看了我一眼。酒过三巡,楚祕尚未来得及走回我座边,舒祈洛身边随从装扮的太监扬声宣读了圣旨,大体意思便是“赞赏楚祕考虑大局,暂且交出了兵权,还自动请缨去戍守边疆,即刻出发。特封楚祕为兵部尚书”尔尔,而其中“暂且”二字用得是何等巧妙啊!心下感慨:他真的很适合做皇帝!我不禁看向舒祈洛的座位,此刻不相干的一些人都战战兢兢地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而相干的人毕恭毕敬地跪着听旨,而他这个颁布旨意的人则没事人一般径自品着喜酒佳酿。
  郡王府外,随楚祕前往边疆的人马已经候命带着,只带楚祕一声令下整装待发!原本聚集在大厅喝喜宴酒的人们都往府外站了,目送新任的兵部尚书出发边疆、保家卫国。
  站在众人面前,楚祕由早准备好军袍盔甲的侍剑服侍着着装整齐,舒祈洛和他说了几句,楚贺昭便上前向楚祕交代着什么。我想,碍于舒祈洛在场他定是有许多话没能出口,好比突然的交了兵权、突然的戍守边疆、突然的听封。因为宣读圣旨的那一刻,我并没有忽略楚贺昭老谋深算的脸上浮现的莫名与难以置信,即便只是一瞬,但此刻依旧并不很自然的老脸已经说明了一切——这个丞相、我的公公,对于楚祕为昀漾求得免死金牌一事并不知情!我想,倘若知情的话,那楚祕的兵权怎可能如此轻易地就交的出去?楚贺昭可是万万不会允许的!
  楚贺昭交代完便退到了一边,楚祕身着戎装、左手抱着头盔搁在腰间处,整个人英气逼人、雄姿勃发!这是我第一次见他穿战袍的模样,想到初遇时他也是征战归来,却已是便装装扮了。
  我上前走到他跟前,心中五味陈杂,几番欲言又止后竟不知说些什么。倒是楚祕,不顾众人在场与我贴身站着,伸手抚上我的脸,眼中的感情毫不掩饰,千言万语凝练成一句轻语:“云沁儿,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
  我咬住下唇,看着他郑重地点头。“你也是,多保重。”
  楚祕的拇指滑过我的红唇,不住地轻轻摩挲着,终是果断利落地戴上头盔、转身一跃上了马,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犹豫。我看着坐在马背上俊挺的他,以及他身后不长也不短的一支军队人马,思及边疆的寸草不生、风沙漫天,鼻间的酸涩终于忍不住化作了眼角的清泪。就在此时,马背上的楚祕陡然弯下腰来,一把展开了披风做遮掩,狠狠地吻住了我。虽然震惊,但依旧配合地闭上了双眼,承受他这一刻短暂的索取。
  楚祕很快便放开了我,然后在我耳边呢喃:“为了你这滴泪,我做的也值了。”我看着他直起身子,脸上已恢复了深沉严肃。他举起右手,嘹亮的一声“出发”后便率先驱马向前去了。人马缓缓前行远去,那一声嘹亮的下令声却久久盘旋于空中,而我的心中却久久盘旋于楚祕那临行前最后一句呢喃。
  “为了你这滴泪,我做的也值了”……
  当楚祕的人马快要全部经过我们面前时,思婕从另一方向策马而来,她不顾自己的香汗淋漓与喘息,一下马便将从怀中掏出东西交给了我,“郡主!”
  我握住手中的东西,看向已经看不见的楚祕的方向,紧紧攥住在手心,淡淡地说:“算了,人已经走了。”
  他走了,思婕回来晚了,所以注定错过了。他不会知道,为着他的离去,我不只落了清泪,我还遣了思婕代我去为他求了平安符了,也不会知道,回到楚府后我便为他奏了一曲,即便他什么也听不到……
  即便,此情无关风与月,只为真心……



《以血为缘爱为媒》洛水michelle ˇ情依旧 弟妹ˇ 最新更新:2009…06…22 21:49:57


  藤床纸帐朝眠起,说不尽无佳思。沈香断续玉炉寒,伴我情怀如水,笛声三弄,梅心惊破,多少春情意。
  小风疏雨萧萧地,又催下千行泪,吹箫人去玉楼空,肠断与谁同倚,一枝折得,人间天上,没个人堪寄。
  ……
  晌午前,在思婕与侍棋的陪同下,我遵循昨日父亲的交代回了王府。进到大厅时,父亲与昀漾坐在桌边等着开饭,饭桌上还有梳作妇女髻的齐嫣然。这样一个场景,令我心中隐隐作痛,我停下了脚步,竟突然觉得自己是那样一家子的闯入者,我似乎是个外人!
  还是昀漾身边的一个小厮从外走来发现了我,惊叫一声“郡主”才使大厅里的几人转头看向我。我暗自平静了下思绪,这才举步迈进了大厅。
  “爹。”我淡淡地唤父亲。
  “恩,先坐下一起吃饭吧。”父亲微微颔首,示意我坐他右手边。他的左手边是雪衣依旧的昀漾,从我进门便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黏在我身上,不曾移去。
  我将目光正对上昀漾与他手边的齐嫣然,朝他们微笑点头。“昀漾,嫣然。”
  昀漾不似昨日拜堂时那般冷漠,而是柔笑着看着我点头,眼眸中的深情毫不掩饰,令我恍惚以为昨日见到的他是我的错觉!
  “姐姐。”齐嫣然礼数周到地起身向我福了福,一声轻唤甚是温软酥绵,叫进人的心坎。可惜,这样的轻唤却刺痛了我的心。
  心再痛,表面的礼数不可废了。“嫣然妹妹不必多礼了,都已经是一家人了,还管这些礼数做什么。”
  “是,姐姐。”齐嫣然白皙的俏脸微微染了红晕,一副羞涩欲滴的模样,可人至极!我不自觉地细细打量起她来:一件粉色的棉制袄衣,简单的款式、精致的做工、可人的颜色,将她的温婉甜美衬托的一览无遗,也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曼妙身材。这样的她,美的不可方物,即是柳下惠也未必能够把持住吧!那么昨晚……
  为着脑中乍起的思绪,我不禁自己吓了一跳!洞房花烛,良辰美景,春宵一刻,岂有错过的道理?不仅如此,倘若在昨晚怠慢了齐嫣然,不就等于得罪了齐信?不利的可是郡王府啊!罢了罢了,早就应该看透的事情啊,可是为何此刻思及仍旧觉得心痛?!或许,我本就不曾看透……
  “……云沁?”恍惚间,我似乎听到了父亲的声音,紧接着听到了昀漾的提醒声,“爹在与你说话呢!”
  在人前,他没有叫我“沁儿”,却也再没有唤我“姐姐”。
  我醒悟过来看向父亲,他已经不悦地蹙起了眉头。“爹?”
  父亲若有所思地看了我半响,此时下人上来布菜,他才转开了头去。他拿起筷子,也不看我,“吃饭吧。”
  一顿饭,几乎是在沉默及僵持的气氛中吃完的,这样的气氛令我感到无比尴尬。早知道,我应该在楚府吃了再过来的!我放下碗筷的时候,正欲离席的父亲转头看我,“云沁,你随我来书房。”
  “是,爹。”我的心中不自觉地蒙上一层阴影,有多久没去父亲的书房了?过去每一次去,必然是去接受考验或惩罚的,而这一次是为的什么呢?我从父亲的脸上,找不到任何答案!
  书房内,父亲负手站在案前背对着我,从进来到现在已过去半柱香时间,他却依然沉默如斯。我站在他身后,看着他依旧挺拔的背脊与身形,不禁想象起他年轻时候如何的英俊出众、如何地与母亲相爱。他是爱母亲的,很爱很爱,以至于母亲死后,他都随之将自己的心冰封了起来,对任何人都失去了温度!他没有再娶,也一直没有侍妾——这一点足以说明他对我母亲的情深至爱!我想,作为女人,母亲是幸福的。
  “云沁。”父亲没有转身,语气沉重。“你果真是个智慧的女子,和你的娘亲一样。”
  “爹,女儿不明白您的意思。”
  “连爹都没有办法让楚祕交出兵权,你却做到了,而且将他遣离了京城。云沁,爹一直觉得你胸中有智有谋,可如今才发觉以前还是低估了你啊!”父亲边说边转过了身子。
  他以为这一切是我设计策划的?我为什么?就因为我是从郡王府出去的,因为我是郡派领头的女儿,所以就该站在他们一边帮助他们?“这些不是女儿做的。”
  父亲眼中闪过些什么,嘴角瞬间勾了勾,“也是,这些与云沁你没有任何关系!”说着,他的眼睛还别有深意地看着我。
  真的没有关系吗?天知道!我知晓,他已经认定我操作了这一切,于是,我心中叹息,只得选择了沉默。
  “云沁,接下来在边疆的情况,你可得多上心啊!”
  我看着眼前这个是我父亲的中年男子,在失去我母亲之后便将所有的精力投入了权势的男子!“是,女儿记下了。”
  父亲看着我,不知心中在思量着什么,我垂下眼眸,不想心中的情绪泄露了给他。半响后他才开口,“那个楚祕对你用情已是确定无疑,你……可得有的分寸才好。”
  原来他是担心我也对楚祕生情,继而无法全心帮助他吗?可是他可知道,即使如今我尚没有对楚祕生情,也不会全力助他郡派啊。我不会帮任何人,一切只为了守护那个人!“多谢爹提醒,女儿明白。”
  走出书房,我瞧见斜对面花房中的花草竟冒出了新绿,一时心动便走了进去。我将整个花房的花草全看了一遍,发现比我出阁前少了一个品种,但看不出是少了哪一种,是君子兰,还是七星海棠,亦或是那永远优雅绽放的香草花?
  走出花房,我竟隐约听到书房内传来父亲和昀漾的声音,在与我谈话后又找了昀漾?他们能谈些什么呢?好奇与莫名的隐隐不安驱使我向书房迈开了步子,自小练舞,脚步自然可以放得比寻常人轻巧,可是迈不到五步,齐嫣然的声音便从身后传来,不大不小。“姐姐,原来你还在这里,可找的嫣然好苦。”
  经她这一声,书房内隐约的谈话声停止了。我微微蹙眉,探询地盯住了她的俏脸,意欲看出她是故意为之还是无心的。可她的脸上除了嫣然巧笑,别无其他。
  “嫣然找我何事?我刚刚摆弄了一会儿花草,竟发现好些个都发芽了,看来冬天过去了。”
  齐嫣然走近了我,“是啊,今早我便发现枝头有了新绿。姐夫竟在新春之际去了那么疾苦的地方,苦了姐夫,也委屈了姐姐了。”
  看着她俏脸上的一脸哀愁,我脑中飞速旋转才能够接受她口中的“姐夫”是楚祕!“哪里,他去那样疾苦的地方也是皇命,作为刚上任的兵部尚书是该出去磨练磨练的。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经骨啊。”
  她嫣然一笑,“姐姐说得极是,是嫣然短见识了!”
  我轻轻摇头,浅笑不语。
  “若是换作是他去,我定是要去求皇上的。”她的脸上染的绯红,但说话时的坚定却叫人不容忽视。
  我别开头抬步往外走,轻叹一声,“那是你对他足够情深。”
  “姐姐对姐夫难道情深不够吗?听我的丫鬟说,昨日姐姐和姐夫来参加喜宴可是穿的一对的衣衫,姐夫的紫袍,姐姐的淡紫罗裙;还有临行前,你们的难分难舍我都听说了。那般情深,姐姐为何不去恳求皇上收回成命,非要忍受这离别之苦?”
  闻言,我不得不驻足回视她,然后对她展露一个苦涩的笑容。倘若一切真如她所说的这般简单,那叫我忍受这一年的相思离别之苦,倒也值了!“如果,可以的话。”说完,我便匆匆离开了父亲的院落。
  途径王府的藏书阁楼时,我突然被人一把抱住进了身旁的阁楼,门被紧紧关上了。阁楼里有一股久未透风日晒的霉味,光线出奇的暗,我虽然开始时候吓了一跳,此刻的心口仍旧跳不停,但鼻息间淡淡的药草味令我安下了心。我知道,紧贴我背部环抱住我的那人是不会伤害我的。
  “沁儿……”刻意压低的声音,温柔如昔的轻唤。
  我挣了几下没有挣脱便作罢,眼睛盯着正门的方向。“你先放开,昀漾。”
  “我不。”昀漾索性将脸埋进了我的颈窝,使得声音变得闷闷的。“我要永远抱着你,永远永远。”
  他类似于诺言的话语此刻听在我耳中只觉得苍白而又无力!“永远是多远,永远可不是在昨日大婚洞房后今日却对另一个女子许下的诺言!”
  身后的身体明显的一僵,他扳过我的身子,使我面对着他。他满脸的小心翼翼与不确定,“沁儿,你很在意对不对?远比我想象中在意,对不对?”
  我不自觉地嘴角扯出一个笑,脱口而出:“你想象的?你想象什么我又怎会知道,你可有告诉过我你想象中我会有多在意?呵呵,没有!赐婚当时没有告诉过我,雨中那会儿也没有告诉过我,甚至在陌流庄也不曾告诉过我!其实,你是有机会与我说说的,说说齐嫣然,说说你们的相识早于我,说说你对她、对这桩婚姻的想法!可惜,很可惜,你什么也没有告诉我。”
  话落,寂静。我才意识到,刚刚我居然对着他冷嘲热讽,瞬时,我的四肢通体冰凉。莫非这是我一直压抑在心底的话语吗,是我内心深处真实的思量吗?
  昀漾一把将我紧紧抱在怀中,“沁儿,我不曾想过你竟如此在意、如从怨我……”
  我重重地推开他,打断他的话。“是!我心胸狭窄、喜猜喜忌、不懂体谅,我怨死你了!”
  昀漾复而一把将我捞回怀中,紧紧地箍住,下巴顶在我的头顶处。“沁儿,沁儿,不要这样说自己,我知道你不是!即使你是,我也依旧喜欢你、爱你!我以为只有我会在意那个楚祕,你会在意那个齐嫣然,我好高兴!沁儿,我的心就只有那么大,从我们血缘相绊的那一刻起,我那颗小小的心就满满只有你的位置了,没有别人,不会有别人!所以,齐嫣然的事情我觉得根本就不值一提,也就没有对你说。沁儿,我……”
  我一抬手捂住了他开阖的嘴巴,阻止了他的话头。我看着他轻轻摇头,眼神脸色已经满是温柔,刚刚是我胡闹了。“不要说了,我没有不信你,真的。只是,想到你们的大婚,心中仍旧有些疙瘩罢了。”
  昀漾盯着我审视了好半响,方才松了一口气。他缓缓凑到我耳边,低低耳语:“昨夜我假装醉酒,没有与她圆房。以后,我也不会。”
  闻言,我像是被窥探到肮脏心思一般低下了头,脸烧得不敢再看他半眼!我低着头好一会儿都没有听到他说话,于是想着抬起头来,耳朵却突地一阵湿热,酥麻之感传遍全身。我微微偏头,只见昀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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