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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将莫离-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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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青彦不知道什么时候眼角溢出了泪水,最总安静的跪在汝阳王面前,然后伸手,用力的抱紧了这句还剩余热的身躯。
一直到汝阳王的身躯余温散去,苏青彦这才慢慢放开,伸手到床下,摸索着床下的机关,然后拖出了一个小盒子
他将小盒子打开,里面放着一张建德省军事布局图,还有一张是临安城详细的地图、一块兵符,一把寒铁打造的钥匙以及象征汝阳王身份地位的玉章,还有一封用石蜡封口的信。
不得不说,这个小盒子里装的,是最重要的,有了这些苏青彦才能做稳这汝阳王的位置,就连当今圣上都不敢轻易动摇。
苏青彦打开信封,里面的纸张很新,想来写这封信的时日也不久。
这封信很长,写了将近十来页纸。
这也是第一次,苏青彦开始觉得,他的父亲并不是表面上看着的那样优柔寡断,固步自封,畏首胆怯。
彦儿,父王知道你对当年的事情无法释怀,但是父王也没有办法。
你祖父还在之时,父王一共有三兄弟,你大伯文采斐然,你小叔武艺出众,也最像祖父的,可是最后这王位却落在最平庸的我头上,这也是我没有想到的。
父亲当时说,大哥心高气傲,缺少莽气;三弟虽然勇猛但好战,杀气太重,说唯独我,虽然文武皆不出众,但是性情温和,王位落在我头上才不会出现手足相残的事情,也能守住这封地。
所以你祖父出殡,我袭王位之后,你大伯负气离开,你小叔不服,在灵堂上就大闹,最终不欢而散。
我没想到因为王位,我的两个兄弟都彻底疏远了我,所以,彦儿,在你出生之日,我毫不犹豫的将汝阳王世子的位置给了你,阻断了其他兄弟的痴心妄想。
可是我想岔了,没想到这世子的位置,带给你甚至你们母子、兄弟一场巨大的灾难。
当年的事情,是你小叔暗中派人算计的,他依旧对当年不能继承汝阳王位耿耿于怀,老二苏青珣他不是父王的亲身的,是你小叔和许侧妃暗结珠胎生下的,父王当年并没有想要老二的命,是许侧妃事情败漏想不开,竟然带着孩子走上了绝路。
这件事情,便只能到此为止,不能继续往下查。
彦儿,家丑不外扬,更何况这件事情牵扯了三代人,对王府有着极坏的影响。
父王知道让你和青钰受委屈了,但是父王身后是整个汝阳王府,一言一行都要做长远考虑。
所以后来你提出云游,父王也同意了,一来是为了保护你,你飘忽不定的行踪,你小叔也不好对你下手;二来,父王也希望你能成长起来。
父王这一辈子都碌碌无为,小心翼翼,是为了保全这封地,这王位。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大应已有百年基业,当年随着圣祖皇帝打天下的能臣,各自分封,后来又渐渐演变成了八大藩王世袭。如今八大藩王早已经失去了初衷,表面上平静,私下已经不受圣上控制。
当年你祖父就曾说过,废藩王是迟早的事情。
其实,先帝在位之时,就动了废除藩王的心思,当年还秘召父王进京商讨过这件事。
父王心里已经想到过,所以对于先帝提出之时,并未有太多惊讶,只是后来先帝突然暴毙,这废藩之事便不了了之。
彦儿,若是你在之时,遇到圣上重提废藩之事,心中一定要有打算,父王因为祖父的遗愿这才守了这封地这王位一辈子,可是父王只希望日后你们兄弟都平安快乐,只要苏家香火能延续,便足矣。
先帝在位之时,一直不立太子,却突然暴毙,紧接着四皇子继位,八皇子封平南王前往南疆接管封地,若是八皇子是个平庸无为之人,倒还无碍,偏偏八皇子心中有沟壑,志在四方,来南疆不到四年的时间就能做出如此业绩,他竭力要开凿的梅谷关道,已然不能阻挡,势必要连通江南和南疆。
彦儿,梅谷关道连通后,你日后难免会和八皇子来往,一定要谨慎小心,他非池中物,成王败寇不过是一念之差,大应必然会有一场内乱,到时候,这江南一带会成为圣上打压的众矢之的,你切莫行错。
父王绝笔。
苏青彦看完整封信,不由得心中震撼,他没想到父王会考虑这么长远,并不像他身前表现的那样,鼠目寸光,得过且过。
原来父王已经知道这梅谷关道的开凿势不可挡,当初不过是碍于圣旨这才不得不派人过去做做样子。言辞之间,父王对平南王赞赏之余至于更多的是一种警惕。
莫离:奉平南王之命,替其前来凭吊
莫离飞鸽传书给应无求事情已有着落,随后打算赶回南疆,却听到汝阳王殡天的消息,遂又逗留了几天。
接着一场大雨,再次引得山体滑坡,在女娲峰开凿的梅谷关道被流石覆盖,好在之前莫离让有经验的人留意,这次伤亡较少,只是刚刚在女娲峰山体开凿的那一段,全部被碎石覆盖要重新开凿。
应无求分身不暇,便让莫离暂留临安,替他出席汝阳王的葬礼。
汝阳王殡天,停灵三日,发丧。
灵堂之上,所有人都穿着丧服,触眼过去,一片死灰的白,灵堂的中间放着一口上等的檀木棺材,周围圈着有一花圈,整个灵堂布置得非常的低调,简单不失庄重。
前来凭吊的人络绎不绝,江南一带五省巡抚及其以下官员,无论与汝阳王关系是否交好,都来了一趟。
汝阳王的四个儿子,苏青钰双腿不便坐在轮椅之上,面含阴戾;苏青彦忙着招待前来凭吊客人;苏青泽和苏青琦则趴在棺椁前嚎啕大哭,悲痛至极。
“父王你怎么就走了啊,父王啊!”老五苏青琦声泪俱下,好似不忍接受汝阳王就这么离开了。
“几日前父王您还身子骨硬朗,这么就突然走了……”老三苏青泽悲痛不已,只是这话中有话,偏偏还在宾客前来送葬之时这样说,不由得让人浮想联翩。
莫离前来凭吊时,苏青彦整被一群宾客围着,让他节哀。
几日不见,莫离只觉得他清瘦了不少,面上温润祥和,和那双干净清澈的眸子却闪过一丝厌烦和不耐。
“平南王前来凭吊!”
一声唱报之后,原本围着苏青彦的宾客,以及在大堂的其他宾客都朝门口望了过来。
莫离今日传了一身黑色长衫遮颈男装,一头青丝高高在脑后,一双乌黑清冷的眸子带着一股利落,缓缓走来。
“莫离奉平南王之命,替其前来凭吊。”莫离说完,便朝着汝阳王的灵位走去,她刚停下脚步,就下人将准备好的香递过来。
她行礼完毕,将香插好,便走到苏青彦身边,轻声道:“节哀。”
之前那些人多多少少带着些目的,言不由衷,可是莫离这声‘节哀’却是发自内心,她沙哑低沉的声音蓦地让他心头的烦躁去散开来,冲着她,点点头。
苏青钰见到莫离和大哥一副青睐的样子,眼中杀意弥漫,双手按在轮椅扶手,又想到这毕竟是自己父王的灵堂,顿时将滔天的杀意忍了下来,等父王发丧完再动手杀她不迟。
莫离代平南王前来,在预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在她走进之时,这这大堂宾客的目光就已经聚焦到了她身上,再想到她在南疆的显赫名声,也有不少人想要结交,当然也有不少人面露不屑。
南疆蛮夷之地,能有什么作为,不过是给了一点小恩小惠,收买了那群刁民。
气氛瞬息万变,最后大堂之内又成了一幅哀伤凝固的气息,该干什么又继续干什么。
很快,苏青彦又被宾客围住,莫离身边也有三三两两过来结识,只是她不善交流,便给人一股冷傲的错觉。
苏青彦是下一任汝阳王,之所以会来如此多宾客,大多是来试探一下他的态度,毕竟苏志友在世的时候,一直都是两袖孑然,不结盟拉派,就不知道这新上人的汝阳王苏青彦会是什么态度。
可无论是谁过来,苏青彦都是一副温润和煦的态度,不亲谁也不疏谁,让人一时摸不准他的态度。
“时辰到!盖棺出殡!”一声尖锐的大喊,接着便有四人过来准备合棺。
苏青琦倒还有几分真心,再加上他身子孱弱,从地上起身之际,摇晃了几下,身侧仆人扶了一把,这才站稳。
“慢着!”苏青泽按在棺材盖上,一抹眼泪,起身环顾了一圈大堂的宾客。
一股诡异弥漫在所有人的心头,好似有什么蠢蠢欲动。
苏青彦:再闹休怪我不念手足之情!
苏青彦目光沉稳冷厉,身穿孝服也依然带着一股清贵,之前还温润的人,此时突然迸发出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华贵,让宾客为之一震。
父王殡天当日,他通知苏青泽和苏青琦的时候,两人就大闹了一场,斥责他居心叵测,狠心弑父,动机不纯,结果被赶来的苏青钰大怒,眼红发狂的将两人轰了出去。
今日父王发丧,他没想到老三竟然会在灵堂上发难,让父王走的不安宁,顿时脸色就冷了下来。
“趁着诸位都在,那我苏青泽也正好趁此机会当着大家的面,把话说清楚!”苏青泽看着苏青彦倏然冷下来的脸,还有苏青钰隐忍的暴怒,眼中划过一丝冷光,手一抬,指着苏青彦厉声道,“大哥你谋害父王!”
苏青泽此言一出,惊响四座,顿时大堂之内议论纷纷。
莫离有些担忧的望向苏青彦,却见他一副沉稳清贵的样子,嘴唇微勾,带着讥诮的弧度,温和的嗓音却带着一股莫名的尊贵和冷傲:“三弟是何意?偏偏挑着父王发丧的时辰,是想让父王走的不安生?”
“对啊,有什么非要挑着发丧的关头说。”
“哎,汝阳王尸骨未寒,他的儿子们就闹了起来,简直不孝。”
宾客之中风向一转,对着苏青泽指指点点,他脸色几经变换,却始终不松开按在棺盖上的大手,沉声道:“我苏青泽也是不得不出此下策,父王死因不明,怎么能轻易发丧!”
“苏青泽,你找死?!”苏青钰可没苏青彦那么好说话,而且他也不准许任何人无赖他的大哥,于是他面带阴戾,一拍扶手轮椅,两道带着细钢丝的箭头就朝苏青泽而去,动作快的让人来不及阻止。
苏青彦刚想斥责让苏青钰,却听到八宝在他耳边焦急的说道:“爷,在不发丧就要过了时辰了!”
“都住手!再闹休怪我不念手足之情!”苏青彦眸光变得凌厉,平稳的语调中带着几分怒意,命令道,“盖棺发丧!”
“谁敢发丧?!”苏青泽目光狠戾的剜了一眼苏青钰,而后又冰冷的过苏青彦,身形一落,就挡在了汝阳王的棺椁前,不让发丧。
大厅内的气氛陡然变得凝固,甚至带上了几分危险。
苏青彦仍旧一副恂恂温和的模样,只是眼中凌厉尽显,原本周身环绕的平和气息转眼间带上了一股冷冽刺骨的寒意,直直的射向挡在棺椁前面的苏青泽,声音亦是含霜带雪,冰冷非常:“三弟这是何意?”
苏青钰则脸上眼中乃至全身都是散发着一股浓浓的骇气,一双眸子杀气腾腾,看上去甚是吓人,若不是苏青彦恰巧不轻不重的瞥了他一眼,他怕是又要对苏青泽出手。
老五苏青琦则有些不明眼前的状况,父亲突然去世对他打击很大,此时三哥又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拦着不让发丧,心中陡然升起了一股侥幸,最终挣脱开扶着他的下人,走到了苏青泽身边,眼中带着几分诡谲,哑声道:“大哥急着要发丧,莫非真有不可告人的目的?难道父王的死真有猫腻?”
八宝已经急得快要跳脚了,这眼看着就要过了发丧的时辰了!
苏青彦,一身风骨傲然而立,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平和的嗓音中带着一股威严和矜贵,朗声道:“五弟说话可要注意了,父王停灵七日,今日不过是到了时辰发丧,何来大哥‘急着发丧’一说;父王卧病在床久矣,为了整个汝阳王府,这才没有大肆宣扬,暗中养病,若是不信,伺候父王多年的王叔可以作证。倒是三弟拦着不让父王发丧,到底有何居心?。”
苏青彦刚说完,伺候汝阳王的王叔已经从人群中跪了出来,叩头道:“奴才伺候王爷四十年有余,的确如世子所言,王爷卧病在床久矣……”
王叔顿了顿,抬头看了一眼苏青泽,语气中带着怒意,又继续道:“倒是几日前,三公子深夜突然来访,非要见王爷一面,甚至对着世子拔剑相向!今日又拦着不让发丧,王爷尸骨未寒,三公子你怎么能如此不孝啊!”
百善孝为先,王叔这帽子扣下来,无论苏青泽有没理,这‘不孝’的帽子都会扣在他头上,挥之不去。
苏青泽:为何要诬陷我!
“你这老货!为何要诬陷我!”苏青泽眼见大堂之中宾客望他的目光已然带了鄙夷和不屑,心中慌乱,抬脚要将王叔踹到一边。
王叔又连续磕了几个头,脸上带着一股绝然,额上鲜血顺着他脸上的褶子纵横交错的流着,看着有些渗人,大胆的指着苏青泽尖声道:“奴才所言句句属实!倒是三公子你居心叵测,否则王爷在时,也不会一直拒见你和五公子!如今王爷才走,你居然挡着不让发丧!其心可诛,其心可诛!”
“你放肆!”苏青泽气得直哆嗦,恨不得上前将王叔一脚踹死,可来不及他出手,王叔突然朝着汝阳王的灵位磕了响头,悲戚的哭喊道:“王爷,奴才这就来下面伺候您了!”
只听见‘碰’的的一声,王叔用力的将头叩在地上,鲜血崩裂一地,他就这样跪在汝阳王的灵位前,一动不动。
王叔的那一番话,以及随后他的以死明志,顿时将苏青泽连带着苏青琦推向了万劫不复的境地,无论两人再要说些什么,都会被世人唾弃。
两人均是脸色惨白,苏青琦更是身子摇摇晃晃,一口气上不来,差点昏了过去!他没想到,没有让苏青彦惹得一身骚,倒让他和三哥抬不起头来。
大堂中宾客鸦雀无声,可是他们的眼神却说明了一切,怕是江南一带很快就会传遍‘汝阳王尸骨未寒,三子和五子居心叵测……’
“给王叔收拾一下,厚葬。”苏青彦看着断气的王叔,眼中波澜不惊,暖声吩咐着,很快就有两名下人过来抬了王叔的尸首离去,只是那一滩在灵位前的鲜血,格外的刺目。
“至于三弟和五弟,大哥知道你们二人因父王的去世才口不择言……”苏青彦淡淡的望了二人一眼,迅速出现四名身材魁梧的仆人,搀着苏青泽和苏青琦。
随后,苏青彦瞄了一眼身边的八宝,沉声吩咐道:“发丧!”
于是,一声声的唱喊从大厅传了出去,十六名壮汉,抬起汝阳王的棺椁朝着大堂外走去。
苏青泽咬紧牙关,心中孤注一掷,作了最后打算,眼中一寒,如毒蛇一般,狠毒无比,挣脱开搀扶着他的两名魁梧下人,一扯身上的孝服,抓起就近桌椅上的瓷碗,狠狠的摔在地上。
瞬间,一群士兵出现,将汝阳王府围了起来,堵在大堂之外,手拿长枪对着里面的人。
宾客顿时混乱起来,不少人眼中惶恐一片,想要窜逃,去发现所有的入口都被守住。
莫离没想到苏青泽会如此胆大包天,竟然动用士兵将灵堂围了起来!顿时伸手按在腰间的长枪上。
前来凭吊汝阳王的宾客之中不少都是三品以上官员,见到这阵势,顿时冷了脸,指着苏青泽怒声道:“三公子,你这是何意?!”
苏青泽根本没有理会这问话之人,只是目光森冷的望着一脸平静温和的苏青彦还有忍着暴怒面色狰狞的苏青钰,冷哼一声,带着一股傲然和咄咄逼人的气势,走到这些士兵之中,随意抽出了一名士兵的佩剑,在空中挥舞了两下,竟让这慌乱的宾客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一片诡异的安静。
不少没见过这阵势的王府下人婢女吓得纷纷躲在角落,抱头哆嗦着身子,那抬着汝阳王棺椁的十六名大汉更是颤抖着双腿,差点松手,丢了棺椁逃命。
起棺不落地。
这样流传了很久的习俗,十六名大汉害怕得脸上一片惶恐,却还是战战兢兢的抬着棺椁。
苏青彦眼中眼中已然一片冰寒,温和的气息已经成了一片冷意,双眸迸出凌厉刻骨的冷光,如刀刃那般锋利的凌气,直直的射向苏青泽。
莫离不动声色的将四周环顾了一圈,忍不住蹙眉,按紧了腰间的长枪,竟然被围得密不透风!
肃杀而安静的大堂之中,气氛凝固。
苏青彦:三弟执意要如此?
十六名大汉抬着棺椁摇摇欲坠,粗壮的绳索也在空中晃荡着,发出‘吱呀’的声响,莫离眼色一边迅速将附近的四条条长凳子踹到棺椁之下。
‘碰’的一声,十六名大汉中,有一人因为害怕得双腿不自主的痉挛起来,身子一歪,松手倒在地上,顿时,剩下的抬棺人失去了平衡,汝阳王的棺椁眼见着就要落到地上,却陡然间多了四条长凳子,阻止了棺椁落在地上。
“世子,饶命啊,饶命啊!”十六名大汉齐齐跪下朝着苏青彦叩头求饶,出了这样的事情,完全是要掉脑袋的!
原本大堂之中就萦绕着惶恐不安,被这群大汉一嚷嚷,人们心头更加不安。
“无碍,先退下!”苏青彦蹙眉看了一眼这突发状况,又看着堵在门口,持剑带着煞气的苏青泽,满眼讥讽,看着如此模样的苏青泽,他心中早已勃然大怒,面上却始终不显出半点神色,平静得让人看不出丝毫破绽。
他知道老三不会轻易死心,倒没想到老三胆子大到了这种地步,为了这王位,竟然打算血刃灵堂,竟然想要当着这么多的人面动手!也当人不怕世人诟病!
难怪父王会说,老三和老五若是有异心,逐出封地!
父王终究是顾念了父子之情,给老三留了一条活路,偏偏老三不死心,非要往死路上撞!
“三哥?!”苏青琦已经被这一连串的事情惊骇得脸上无一点血色,就喊苏青泽的声音中都多了一丝颤抖!
“大哥,你毒害父王,居心叵测,三弟今日这才有次一举!”苏青泽眼中竟是煞气,就连身上也不由得散发出一股杀气,提着剑,一步步的朝着苏青彦走来,一直逼近他面前这才停下了脚步。
“三弟执意要如此?”苏青彦面色沉静如水,看然看不出半点波澜,就连语气也带着劝诫一番,似乎要让苏青泽放下屠刀,回头是岸。
“不是三弟执意要如此,是大哥毒害父王,其心当诛!三弟不过是为了父王这才有次一举!就算被天下人唾弃,被天下人耻笑不孝,三弟也要将父王的死因弄清楚!”苏青泽满目阴冷的盯着苏青彦,唇边勾出一抹冷笑,抬手做了个手势,那些立于他身后的士兵立即便举起手中的长矛,似乎打算冲进来将里面的人擒住。
“放肆!”苏青彦沉声怒喝,冷眼扫了一圈要踏进来的士兵,盯着面前的苏青泽,只觉得他这样脸格外的令人恶心,他还顾念着手足之情,苏青泽却一点都不!
这些士兵被苏青彦浑身的气势怔住,一时间有些面面相觑,不知是继续硬冲进来,还是就地停住!
虽然他们听令于苏青泽,可这里毕竟是汝阳王府,里面还有不少达官贵人,更可况苏青彦是汝阳王世子,下一任的汝阳王继承着,若是就这样冲了进去,苏青泽得势还好,要是不得势,那就是死无葬身之地,连带着还要连累亲朋好友。
因此,苏青彦那一声冷喝之下,不少有眼色的士兵都人顺势停下了脚步,纷纷怀着观望的心态,坐等事态发展,介时再做决定!
已经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地步,偏偏苏青彦还是一副泰山崩于面前而不改色的模样,还温温和和的望着他,好似他是个跳梁小丑在众人面前跳脚演戏一样,苏青泽不由得恼羞成怒,转身拿着剑随意指了身后一名士兵怒骂道:“没用的东西!汝阳王被奸人残害,还不赶紧进来将可疑之人围住!”
苏青泽将那‘可疑之人’要得格外重,眼神狠毒的扫过苏青彦。
苏青琦到现在已经看懂了苏青泽的打算,只是,自己和三哥几次三番都没再苏青彦手上讨到好处,偏偏他还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原本想要开口帮腔,顿时闭嘴,反而冷眼旁观着。
至于苏青钰,早已经被气的面色通红,青筋怒跳,双手捏在轮椅扶手上,一双眼里带着滔天怒火,恨不得将苏青泽就地焚烧殆尽。
莫离也有些担忧的望着苏青彦,见到他始终一副平稳的样子,心里的担忧渐渐散开,站在他侧边,按在腰间,只要有不测,她一定会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周琛:属下来迟,请世子恕罪!
“三弟,你真的执迷不悟?”苏青彦看着苏青泽面上难掩的得意和露出的贪光,心中冷笑连连,平和的语调之中带上了几分寒冷。
“大哥还是束手就擒吧!”苏青泽眯着双眼,狠毒的盯着苏青彦,手指轻轻的拂过手中长剑的剑刃,手一转,刀刃晃出耀眼森冷的光芒,冰冷骇人。
“唉,三弟当真一点都不顾念手足之情?”苏青彦低叹一声,带着几分悲凉,目光悠然的望着他,却蓦地让苏青泽心头一个激灵。
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他又怎可能就此收手?!成王败寇不过是一念之间!苏青泽一想到事成之后,自己便是汝阳王,心中顿时又充满了力量和自信,再次抬手朝着身后的士兵打了手势。
“属下来迟,请世子恕罪!”一道极其冷酷的声音传来,众人纷纷往大堂外看去,只见最外层一名冷漠的黑衣男子,手持宝剑,坐在马背上,身后亦是跟了不少士兵,步伐整齐,气势喧天。
这马背上之人竟然是建德省总督周琛,周家历代都只效忠汝阳王,他能带兵前来,显然是受了苏青彦的命令。
苏青泽听到这冷漠的声音时,转头看过去的时候,心中已然咯噔一声,暗叫不好,回头看向苏青彦时,却见他依旧是一副平心定气的模样,双眼却带着冷漠和讥讽。
那眼神,好似苏青泽是这砧板上的活物让人鱼肉,让他心中顿时明白过来!
难怪苏青彦会再三问他‘是否要执意如此’!原来苏青彦早就做好了完全准备,就等自己发难,就等自己跳进这陷阱里,然后无法翻身!
这一刻,苏青泽只觉得自己被苏青彦给设计了,却不曾想到,是他自己执迷不悟,非要走到这一步,其中苏青彦几次三番给他留有余地,都是他自己选择了绝路……
只是一瞬间,形势逆转,苏青泽脸色变幻纷呈,却也掩饰不住内心的惶恐,额上冷汗密布,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自己身上,根本无法动弹。
“大哥……”苏青泽脸上露出笑意,丢了手中宝剑,朝着苏青彦走进两步,露出讨好的笑,只是那双眼里飞快闪过的怨毒却让苏青彦看得清晰。
就在苏青泽要朝着苏青彦跪下的瞬间,莫离手腕翻转,一道银光朝着苏青泽手背而去,只听得‘哐当’一声,他藏在袖中的匕首落在众人面前。
“看来三弟当真是不知悔改,执迷不悟了。”苏青彦看着他面如土色,呈现出灰败之感,眼中讥讽冷然一片。
苏青泽颓然的跌坐在地上,好似心中信念轰然坍塌。
“既然诸位都在,那就请做个见证!”苏青彦温和之中透着清冷,无形之中带着一股矜贵,一翻手,手心多了一方玉章,象征着汝阳王身份的玉章。
“这是父王临终前托付给我的,我以为目前最重要的是父王的丧事……”苏青彦轻声说完,冷漠的扫了一眼跌坐在地上的苏青泽,其含义不言而喻。
苏青泽看到苏青彦手中的玉章时,心中的绝望已然变成了一股不甘和怨怒,想着自己手上的一万兵马,孤注一掷拼他一拼也无不可!
他想也没想抓起地上的匕首,奋身朝着苏青彦而去。
莫离眼色一凛,抬脚朝着苏青泽胸口而去,同时苏青钰一拍轮椅扶手,两道带着钢丝的箭头没入苏青泽的身体,这一切都只发生在一瞬间。
苏青泽胸膛挨了一脚,还多了两个血窟窿,身体飞到一边,他挣扎了几下,却无法站起身来,双手撑着身子,仰头望着苏青彦大笑,唇边鲜血直落,目光愤恨又怨毒:“苏青彦,你顶着世子的头衔云游在外十几年,凭什么还能回来理直气壮的继承王位!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苏青泽大声嘶吼着,眼中怨毒一片,随后冷然的望着围在门外的士兵,吩咐道:“我命令你们,冲进来!杀苏青彦!”
可是他带来的士兵,没有一个听他的命令,甚至还有放下手中兵器的趋势。
苏青彦见他倒了此种地步都始终执迷不悟,于是又将黄色兵符拿了出来,扫了一圈,沉声道:“兵符在此。”
马背上的建德省总督周琛率先下马,跪地,抱拳道:“参见汝阳王!请汝阳王吩咐!”
周琛的带头,无疑是直接承认了苏青彦汝阳王的地位,一时间,他身后的将士也跟着高呼起来,至于苏青泽带来的士兵,也纷纷放下兵器跪下高呼。
宾客之中看向苏青彦的目光也变了几变。
莫离:参见汝阳王!
这大堂之中发生的事情,苏青彦无疑是最大的赢家,既扫清了障碍,又借机顺利继承了王位,更接着发丧亮出了自己的后盾,兵符无疑让所有人乃至当今圣上亦或是桀骜的平南王,都要对他又三分礼让,不敢轻举妄动。
“参见汝阳王!”宾客之中不知是谁带头跪拜喊了一声,于是所有人都跟着跪拜下来,莫离是直接走到苏青彦面前,朝着他行了大礼。
莫离代表着平南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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