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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叶草的等待-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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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苏现在的情况不能自己坐进车里,是夏尚禹抱着她安置在副驾驶的位子上的。夏尚禹的怀抱很温暖,像春天。
  因为下着雨又是下班时间夏尚禹便开得十分小心。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多是关于新新的。
  “对了,一会儿把医疗费的复印件给你,不过,你要这个干什么?已经结清了。”夏尚禹问道。
  “一码归一码,我不想欠别人的。”孟苏说道。她可不想跟席兖牵扯不清,那人,硬逼着她吃他家饭还嚷嚷着她是他家的人呢,要真是用了他的钱死也说不清楚了。
  “席先生?”夏尚禹稍微转头。
  “是啊。”拄着额头叹口气,上辈子一定是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孽才惹到他的,不耐烦地转头看窗外惊见她的花店在——装修。
  见她一直盯着看,夏尚禹便停了车:“要下去看看吗?”
  “不,不用。”下雨天的她折腾一趟就等于多麻烦夏尚禹一次。
  这是怎么回事?
  脑海中第一个闪出席兖那张嬉皮笑脸。不会又是他做的好事吧?
  为什么这样自作主张?讨厌!下意识地伸手摸摸口袋电话不在,想骂都骂不了。
  这是夏尚禹第二次来她的家,多日未开窗通风房间里有一种沉闷感,庆幸的是水电未停,空调开了换了空气便好了许多。
  孟苏去卧室找东西,东西不难找——只是有些高度,孟苏费了好大力气拿下来不想晃动了上面的箱子一下子砸了下来。
  像电流击中一样,腿上迅速一阵痛感又倏地消失。
  孟苏愣了一下,摸摸左腿。
  上次在医院抻了一下她以为是幻觉,现在证实不是。她是不是该庆幸?
  “怎么了?”夏尚禹出现在门口。
  “没事,箱子掉下来了。”孟苏说道。
  夏尚禹帮她把箱子摆回原处回头问道:“没砸到肩头和腿吧?”
  “砸到腿了,不过没事,反正也不疼。”孟苏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想告诉他她的腿有痛感这回事。
  “苏苏,我还是建议你去做康复治疗,坚持下来总会有用。”夏尚禹说道。
  孟苏摇摇头:“很贵的,这样的生活也挺好,凡事习惯就行。”
  “毕竟不很方便,而且你也知道看病的道理,病是不能拖的。”夏尚禹说道。
  孟苏看他,有疑惑。
  夏尚禹最近是怎么了?
  他大概也意识到自己话有些重了,轻声说了句“对不起”便到客厅去了。孟苏看看自己的腿,其实站起来也是好的,起码生活上会方便许多。
  回医院的路上孟苏不怎么言语夏尚禹也不说话只是专心开车。车内有些太安静让人不很舒服。
  下了车夏尚禹小心翼翼抱了她放到轮椅上:“苏苏,对不起,我最近说话语气有些重,你别往心里去,我没有恶意。”
  “我知道。”孟苏说道。
  刚出了电梯就见护士一脸嗔怪的表情,责怪她私自出了医院。孟苏本就心里有些不舒服因此便冷冷地看了护士一眼:“又是席上帝的旨意?”
  护士一脸不自在,孟苏也不管滚动着轮椅回病房了。
  摸出电话开机。
  孟苏从来主动用过这部电话所以根本也不知道铃声居然是“老鼠爱大米”,一瞬间孟苏有将电话扔出窗外的冲动。
  电话很快被接起,席兖那一如既往讨厌的声音响起:“苏苏,怎么了?”语气中有焦急。
  他这样孟苏反倒有些不好开口了:“没怎么,有事要问你。”
  “什么事?”席兖问道。
  “花店在装修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孟苏问道。
  “你出过医院?和谁?那个医生?”席兖抛过来三个问号,口气像是抓到了妻子出墙。
  “回答我的问题。”孟苏无视他的无理取闹。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要不我知道也不告诉你。”席兖口气开始无赖。
  “那好吧,我明天自己去问施工人员是谁给他们钱装修的。”孟苏说道。
  席兖那头长长叹了口气:“除了我还能有谁?不过你可别误会,我也不是乐意给你重装,没办法,谁让我开车撞碎了所有的玻璃……虽然我救了你可撞坏你店的责任我也不能逃避,所以……你放心,我专门找人设计的,应该会比原来的好看。”席兖说道。
  “开车撞碎?”孟苏手揉揉太阳穴,这的确是席兖能干得出来的事:“装修多少钱?”
  “多少钱?我也不知道,回去咱俩慢慢算。”席兖说道:“对了,你和那个医生出去干什么?”
  “没事,挂了。”孟苏不待他说些什么赶紧挂了关机。真是怕了他的滔滔不绝。
  等席兖回来之前她应该把账都算清楚免得欠了他的,临睡前孟苏想着。

  第 28 章

  早起孟苏一睁眼便看见了床尾桌上的一大束矢车菊,这是谁弄来的?想问护工她此刻不在病房内。
  送花这种招数应该是席兖惯用的,不期然地在花丛中看到一张小小的卡片,上面画了一颗大大的红心,红心里写着几个字“陪你一起等待的幸福”。
  陪你一起等待的幸福?——真是肉麻。
  不过,花儿很漂亮为死板的病房添了些生气。
  护工进来了,孟苏看看她看看花儿:“席兖的安排?”
  护工点点头。
  “哦。”孟苏只点了点头,护工偷偷瞄了她一眼,大概是奇怪她今天居然没有对席兖的安排发火。
  吃过饭何医生来巡房,身边跟着一位年轻医生,原来何医生最近身体不是很好,要去疗养两个月,接下来的时间孟苏由新的医生接手。
  忽然记起,这位新医生是夏尚禹的女朋友,那位温婉美丽的女医生。她的气场和夏尚禹很像,不愧是一对儿。
  孟苏想着,心里隐隐有不舒服。
  夏尚禹的女朋友姓温名如,名字和人气质很配。
  两位医生自然也看到了那一大束矢车菊,都夸那花儿好看,还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两眼,让孟苏心里对席兖更恼,顺带看那一大束矢车菊也不顺眼。
  下午一个久未露面的人来访,是小然。她说她请了年假去凤凰旅游了,刚回来就听八卦护士说她又住院所以最后一天休假都取消了回来上班。
  看着她的腿小然也纳闷:“我发现你碰上席兖就没好事。”
  孟苏笑笑:“正解。你总算回来了,要不我快被席兖折磨疯了。”
  然后把席兖的“劣迹”一一叙说,小然听着偶尔会笑一下偶尔撇撇嘴。
  “如果这公子哥不是跟你玩那他一定是喜欢你了。”小然下了结论。
  “他想要那幅画而已。”孟苏说道。
  “你真是执拗的家伙,怎么就不能相信浪子回头呢。”小然说道。
  “浪子回头跟我也没关系,我跟他八竿子打不着,看着他就烦。”孟苏说道。心里却有个小小的声音在抗议:明明他来的时候你笑了的……
  小然点点头:“那就没办法了。唉,我听说温如现在是你的主治医生了?你知道她是……”
  “夏医生的女朋友,我知道。”孟苏忙说道。
  两人又说起了孟苏受伤的事,想起那一晚孟苏还心有余悸,那种孤独的绝望深入骨髓,这些日子她时常会被那一幕惊醒。
  孟苏奇怪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警察来做询问笔录,难道这一场蓄意谋杀只被当做意外火灾处理掉了?小然也奇怪,她说按席兖那种公子哥的脾气一定会大吼大叫着去警察局“限期”抓住凶手的。
  小然说会替孟苏去问问。
  小然已经帮她重新买了电话补办了电话卡,孟苏心里这才安稳了些。
  有一条短信,是尹雪蝶的,她问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为什么花店在装修?问她可以不可以见面聚聚。
  孟苏很快回了短信,说没什么大事只是想换换风格,而且她现在不在上城怕是没法见面。
  雪蝶很快打了电话过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反正他们来上城是要待一段时间的,问她可以见面的时间。
  孟苏说现在还不知道,等她回了上城会打给她的。
  挂了雪蝶的电话孟苏叹口气,看来这见面是不能避免的了,不过心里却有些暖暖的,似乎自从断了腿好像她的朋友缘一下子好了许多。
  桌子上又是那一大束矢车菊,温如也是例行来查房,说她肩头的伤没什么大碍了,腿的愈合情况也很好,当然她也建议孟苏去做康复治疗,孟苏说她会想想。
  护工阿姨正擦桌子不小心碰倒了花瓶,连瓶带花砸在了孟苏双腿上,水洇湿了凉被和孟苏的裤子,湿哒哒的不舒服。
  护工手忙脚乱地收拾瓶子和花儿,温如第一个动作是去检查她的腿,索性没什么大碍。
  “只是右腿疼吗?”温如问道。
  孟苏点点头,暗自攥着拳头忍着左小腿处传来的痛。
  “虽然左腿没有痛感,但一会儿还是去照个X光看看比较好,免得到时候有轻微的挪位就不好办了。”温如说道。
  孟苏点点头。
  默默地看着护工阿姨收拾好了一切混乱,孟苏让她送自己去做检查,等了半个多小时拿到了片子去找温如,还好伤口处严丝合缝没有错位。
  回到病房孟苏让护工阿姨讲花儿以后摆的远点,自己边叹气。
  小然说的果然对,碰到席兖就没好事,隔了一个太平洋他都能害她被砸到。
  念叨曹操电话就到了,孟苏没好气地瞪着电话直等席兖“嚎叫”了十几遍才接电话。
  “干什么?”口气不善。
  “干什么?打电话啊。”席兖说道,声音里似乎有些疲惫好像还有点鼻音。
  “无聊。没事挂了。”孟苏欲挂电话。
  “等下,我有事。”那头忙叫道,说着还打了个喷嚏:“苏苏啊,我生病了,重感冒,头晕脑胀打喷嚏流鼻涕,相当严重,怎么办?”
  “去医院。挂了。”孟苏挂了电话。
  问她有什么用,她也不是医生。
  虽说挂了席兖的电话,但是孟苏这一上午还是看了好几次电话,席兖虽讨厌可怎么也是个病人,还是在异国他乡生病,恐怕心里不好受。
  看看时间,那边现在大概是晚上七点多,病都是到了晚上越发的重,不知道他吃了药没有?
  想着想着又摇头暗暗骂自己两句,他那么个公子哥说不定早有一百个人恭送着他去医院伺候药水了,她一个外人跟着操什么心。
  午睡醒了,孟苏摸出电话,没一点声响。看看时间那边现在应该是半夜十一点了。
  犹豫着发了条短信问他好些了没有,然后心里劝慰自己:不管怎么说这次是他救了她,否则她就葬身火海了。她只是出于礼尚往来问候一下而已。
  等了半天没反应,这有点不合席兖的个性,他那种厚脸皮应该下一秒就打来电话开始新一轮的滔滔不绝——那么,是昏睡中?太严重了?
  又等了一刻钟左右还是没反应,孟苏挣扎了半天还是拨通了电话,电话里老鼠正疯狂爱着大米,爱意表达了好几遍才听到了一声“喂……”
  “你在干什么?”孟苏问道,席兖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很有气无力。
  “苏苏,你是不是怕我病得太严重?”席兖问道。
  孟苏不禁皱眉,这种时候还贫嘴大概是没什么问题:“我怕你没病,没事了,挂了。”
  “哎呀呀,头疼,高烧四十度,病得要死了……”席兖在大洋彼岸嚷嚷着。
  生病的人能这么活蹦乱跳?看来他是没病。
  “随你的便。挂了。”孟苏挂了电话。
  电话又没了动静,也好,安静会儿。
  下午倒还安静,晚上十点电话忽然响了,正酝酿睡意的孟苏吓得一个激灵,席兖还在喊着催她接电话。
  “干什么?”孟苏不用刻意压低声音,反正也没人听见。
  不过那边的声音却吓了她一跳,那像是一个干渴了好几天的人发出的声音,干巴巴没有一点水分。
  “小点声小点声,我头晕,你这一喊我更晕,苏苏,你得考虑我是个病人。”声音难听话也不顺耳。
  隐约听见嘈杂的背景孟苏仔细听了听:“你在医院?”
  “嗯,是啊,挂水,可怜吧?nurse一紧张还给扎出血了。”席兖说道:“苏苏,你昨天担心我了是不是?”
  “谁担心你?不要乱讲。”孟苏呵斥,她只是出于礼尚往来问一问而已:“要紧吗?”
  “好像死不了。苏苏,你干什么呢?”席兖问道。
  “睡觉,被你吵醒。”孟苏说道,这回声音不那么火气大了。
  “啊?呵呵,那我给你唱摇篮曲哄你睡觉吧。”席兖说道。
  孟苏忍不住笑了,一个大男人在医院里唱摇篮曲,也亏他想得出来。
  “好啊,唱吧!”他要是真敢唱她有什么不敢听的。
  小心躺好了将电话放在耳边听着那头席兖清嗓子,孟苏实在有些忍不住笑。
  那样的嗓子想当然唱出的歌儿也干巴巴的不动听。
  “睡吧睡吧我亲爱地苏苏……睡吧睡吧我亲爱地苏苏,席兖的手臂永远保护你……”省略的部分是忘了词某人哼哼着过去的。
  唱完了某人还喜滋滋地问:“好听吗?”
  “好——难听。我要睡觉了,挂了。”孟苏说道。
  “好吧,那明天我再给你唱。”席兖说道。
  孟苏哼了声挂了电话。
  这下子睡不着,瞌睡虫都被那可怕的声音赶跑了。
  侧着头忽见百叶窗外似乎有团黑影孟苏更精神了,她是不怕神妖鬼怪的,不过若是人故意偷窥就可怕了。小心翼翼起来想看一眼,却在她找到了拐杖之后发现黑影不见了。孟苏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第 29 章

  虽然换了医生,可因为孟苏最艰苦的时候已过去了,所以每天剩下的也只是例行检查而已。
  温如的声音很好听,偶尔会和她闲谈几句,夸一夸那还是没有消失的矢车菊。温如有些奇怪问她“为什么送花的人只送矢车菊呢?”
  孟苏摇摇头:“大概,这种花便宜。”
  温如听了便笑:“要是尚禹每天都能送我一枝花我也开心死了,可惜他那个人比较不懂情调,总得我自己开口要才会送,算来在一起六年送过花儿的次数不超过十次。”
  六年,已经六年了,夏尚禹三十岁却有六年是和她在一起的。
  六年,是不可替代的。
  孟苏听着只是淡淡的笑,心里微微的不舒服。
  看看窗外天边正有乌云聚集,隐隐还有闪电和闷雷声。
  “要下雨了。”孟苏说道。
  温如一愣:“嗯,今年雨水是有些大。”
  夏尚禹打电话给她说新新已经回医院来了,天天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孟苏想了想让夏尚禹告诉新新很快。
  自从温如接手以来夏尚禹基本不出现了,新新的事他也常常是发短信打电话。
  孟苏想,这样也好,有的人还是保持距离的好。
  比如她和夏尚禹,比如席兖和她。
  席兖的电话又响了。
  “喂!”
  “怎么有气无力的?没钱吃饭了?”席兖的声音愉快得很,像捡着了钱。
  “干什么?”孟苏此时正站在窗边看雨,一边还揪着矢车菊。
  “不干什么,想你了呗。我好像听到雷声了,万恶的雷啊,耽误我诉衷情。哦,对了,下周你就能见到日思夜想的我了,很高兴吧。”席兖问道,似乎自恋又升级了。
  没等孟苏说话他又接着说道:“算了,不用说出来,我知道你这人一向感情不外露,还常常喜欢口是心非,我了解。外面打雷呢我不跟你说了,你快点把电话关了。”
  终于说到正题了。
  关了机将电话放到窗台上,孟苏忽然惊觉,以前每到雷雨天她都会立刻关机的,可今天没有,她在干什么?她在等席兖的电话——这个可怕的认知让孟苏皱眉。不知不觉中席兖又成了她生活中的一道程序——虽然是她不想要的程序。
  默默回到床上,孟苏睁着眼睛快到天亮心里做了决定。
  还好那天回家取钱顺便拿了衣服来,早上检查过后孟苏换了衣服去看新新。新新看起来高兴了许多,也许海边的环境真得很适合他。
  新新又画了许多的画儿拿给她看,那一大片的蓝应该是大海,一片的黄应该是沙滩,五颜六色的圆的椭圆的应该是贝壳。
  新新给她讲他去海边捡贝壳了,还看到了树石叔叔从小到大收集的两大罐贝壳,很漂亮,说着还小心翼翼从枕头下面拿了两个盒子出来,打开是两条漂亮的贝壳项链。
  “苏苏阿姨,这一条是你的,这一条是我的。”新新为她戴好项链:“阿姨,你看这里面是照片哦。”
  新新的那个是三人照,孟苏这个是她和新新的。
  孟苏一直微笑着听他说,也许树石妈妈是对的,新新在自己身边是有些小心翼翼了。
  说了很长时间,新新终于有点累了,软软地靠在孟苏身边:“阿姨,我会想你的。”
  “阿姨也会想你。”孟苏说道。
  阳光斜着照进病房,不觉日已偏西了。
  两人一起去餐厅吃晚饭,还是和往常一样,两份套餐,饭后一个芒果汁一个西瓜汁,孟苏拄着下巴看着新新,想着下一次见到新新也许都会不认得了,小孩子一向长得快。
  “苏苏阿姨,美国好吗?”新新问。
  “美国啊,和我们这里一样的,也是蓝蓝的天白白的云,也有高楼大厦也有花花草草,等你习惯了就好。”孟苏说道。
  “阿姨,你也会来美国吗?”新新问。
  “阿姨有时间会去美国看你,好吗?”孟苏说道。
  新新的眼圈有点红,孟苏忙转移了话题让新新好好学绘画,把他看到的美国都画下来给她看。
  孟苏给树石妈妈打了电话,问他们什么时候走,树石妈妈说只要新新愿意随时都可以走,那边已经联系好了医院,树石妈妈还说随时欢迎她去美国,房子里有一间会一直为她预留。
  孟苏婉拒了她的好意。
  新新飞去美国那天是席兖飞回国的日子。
  孟苏去机场回来眼眶有些湿,坐在草坪的大树下看照片,虽然是PS过的但也算是个念想。
  电话响了,看看是夏尚禹,孟苏犹豫了半天才接。
  “夏医生,有什么事吗?”孟苏问道。新新不在联系自然都会断了,这也许就是最后一通电话。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可能心情不好。”夏尚禹说道。
  “还好,早就知道的事情心里还是有些准备。”孟苏说道。又准备心里还是会很难过,像是失去了一样很宝贝的东西。
  “以后也不是见不到,不要太悲观。”夏尚禹说道。
  “嗯,我知道,谢谢你夏医生。”孟苏说道。
  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了,正巧那边有护士叫夏尚禹便挂了电话。
  叹口气,走吧,以后和这里再没有关系了。
  下午温如来查房,听孟苏说要出院她愣了下眉头微皱起来。
  “孟小姐,是因为费用的问题吗?”温如问道。
  “不,我只是讨厌住院,而且现在的情况只要小心就好也不会有大问题,我还是喜欢住在家里。”孟苏说道。
  “孟小姐,我希望你再考虑一下,家里再怎么样也不会有医院的护理条件,况且也容易磕磕碰碰,你也知道你的腿……现在还算敏感期。”温如说道。
  “我已经考虑很久了。”孟苏说道。
  “既然你这么坚持那也没办法,不过你一定要小心,最好让护工阿姨照顾你到骨头完全长合为止,这期间最好不要活动太多。”温如说道。
  “好,谢谢你温医生,我知道了。”孟苏说道。
  出院手续很快办好了,收拾着东西孟苏觉得心里像是有一块儿空了。护工阿姨几次欲言又止,孟苏瞧见了知道她大概是担心护理费的问题。
  “这几天麻烦你了阿姨,你别担心,是我自己要提前出院的,不会让您退回护理费的。”孟苏说道。
  “孟小姐,不用和席先生说一声吗?”护工阿姨问道。
  孟苏无奈地笑了笑摇摇头也不结实了,所有人都不相信她和席兖没关系,这是什么世界。
  医院被慢慢甩在了身后,孟苏收回视线看窗外。司机师傅是花白头发的大叔,偶尔会从后视镜看她。
  “小姐,去哪里?”大叔问道。孟苏这才想起来告诉人家地址。
  “哦,司机师傅,麻烦从前面的路口转一下。”看看花店有没有完工。
  “家里人很忙没人来接你出院?”司机大叔问道。
  孟苏想了想点头:“是啊,都很忙,伤得不重,扭了下而已。”
  重新回到家孟苏没了上次打扫的心情只是开了空调把自己挪到沙发上而已,对面是《忆昔》。
  从包里拿出贝壳项链和照片,树石正对着她微笑。树石的东西她拥有这么多都已经太多了。
  天黑了,外面的路灯悄悄亮起来了,这个时侯不知道新新在干什么,也许正靠在树石妈妈怀里睡着。
  刺耳的门铃声忽然响起吓得孟苏掉了手里的照片,这个时侯会是谁来?
  按铃的人很有耐心,孟苏的速度去开门的时候铃声还响着。
  原来是席兖,也难怪,这种事也就他干得出来。
  “干什么?”孟苏盯着那张占满了整个屏幕的脸。
  “开门!”席兖的口气一反常态地有些强硬,这令孟苏的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
  “我很累,有事明天再说吧。”孟苏欲挂电话。
  “你不开门我不介意找人撬锁。”席兖说道。
  无赖行径,算了,反正也有话要说有钱要还。
  两分钟不到门被拍响,开了门,吊着胳膊的席兖正大口喘着粗气。
  “没吃饭?”席兖问道。
  “进来坐吧。”孟苏说道。
  “没吃饭?”还是继续问。
  “吃了。”孟苏答:“你到底进不进来?”
  某人不客气,脱了鞋登堂入室,顺便将客厅里所有的灯都开了:“一股灰尘味哪像吃过饭的?”转头巡视一般四处看看便见到了茶几上的照片和项链,走过去细细端详:“这照片电脑做的吧?这男的是谁?”
  孟苏从他手里抢过照片放进包里:“坐下,算账。”
  “算账?”席兖笑嘻嘻地靠在沙发上:“不用审了,我自己招,从幼儿园开始就有小女生暗恋我,女朋友谈了几个,做过坏事的有几个,其余的都是纯洁的关系。”
  孟苏瞪他:“我欠你多少钱?医疗费我知道了,花店装修费是多少?”
  想起来了,结清医药费后还有剩的,翻出来放他面前:“这是剩余的医药费,其余的我会和装修费一起给你。”
  席兖翻翻小信封里的钱:“精确到一毛钱?我说苏苏,你也客气过头了吧?和我还算什么账?”
  “你不要也行,那店就给你了,大抵我用的医药费和花店到明年一月的房租差不多,这样的话就谁也不欠谁了。”孟苏说道,她是决计不会占席兖便宜的。
  席兖看了她半晌笑了:“算数学得不错啊。”
  “少废话,要么店要么钱,你选一样。”孟苏说道。
  “不想要店也不想要钱怎么办?”席兖一副思考状。
  “那你想怎么样?”孟苏有点头疼。
  席兖居然忽然就那么凑过来了,脸在孟苏面前放大:“我想要人。”
  “买不起。”孟苏往后挪了挪轮椅:“该说的都说了,你走吧。”
  “你说完了,我想说的还没说呢。”席兖说道。
  “跟我没关系,没兴趣听。”孟苏皱眉,这人出了趟国脸皮愈见增厚。
  席兖耸耸肩然后很放松的样子瘫在了沙发上兀自慨叹着:“你刚才说的我也没兴趣听不也很有耐心地听完了吗?”
  “我不想跟你诡辩,你走吧,我要睡了。”孟苏说道。真累,和他说话赶上斗智斗勇了。
  “我不打扰你睡。”席兖说道,看看屋子:“沙发借我就行,实在不行地板也凑活。”
  “如果你实在没地方去,门外的公摊面积借你。”孟苏说道。
  “狠心哪你,我隔着太平洋给你唱摇篮曲你居然连个沙发都不借。太伤自尊了,我先走了。”席兖终于起身了,穿着鞋还不停嘀咕着。
  终于他一脚迈出门槛了,孟苏伸手欲关门却见他又转身折了回来,动作迅速地俯下身抱了她一下又迅疾放开,根本没给孟苏反应的时间已跳到门外去哈哈大笑了,孟苏脸上一阵灼烫感。
  用了大力气关上门,孟苏决定以后席兖就算饿死在她门外都不给他开门。
  “苏苏,早点睡,一会儿我回家了给你唱摇篮曲。”席兖在门外说道。
  不说还好,说到这个忽然想起他的那部电话改天还钱的时候顺带都给他。
  这个本来有些伤感的夜晚因为席兖的搅和只剩下无奈了。
  不过席兖走了她倒忽然想起了一个重要的问题,席兖到底有没有去报警?如果没有她就要自己去了。
  一想到自己差点死掉她心里就难以平静,几乎是立刻的孟苏拨通了席兖的电话,席兖本来笑嘻嘻的,一听她问这个便严肃了,告诉她不要操心这件事,他已经报警并且在积极配合警方抓人。
  “没有头绪吗?”孟苏问道。
  席兖说暂时没有,再次强调让她不要担心。正事说完了席兖不怕死一样提起了刚才那个拥抱,他说他的怀抱抱她刚刚好。孟苏便一声不响挂了电话。

  第 30 章

  孟苏开始了在家的休养。以前忙惯了冷丁闲下来便觉得有些手足无措,这几个月开花店多数时间不忙所以便很习惯在家的悠闲。每天早早地便会醒,醒了趁着天还没热起来在客厅坐一会儿然后煮粥煮蛋,天热起来便拉上纱帘开会儿空调靠在沙发上看会书上会网。偶尔小然会过来看她顺便挤一个晚上。
  基本上养病的日子也还算惬意——除了席兖每天不定时的骚扰。
  孟苏不给他开门他便在楼下等着,孟苏买东西回来他便死皮赖脸地跟着挤进门,后来愈发厉害,竟还蹭了几顿晚饭。
  为此孟苏决定出一趟门多买些食材这样就不必总下楼去了,也不会让某人总是得逞。不过像是有眼线一般,每每她出门回来他必然是气定神闲地单臂甩着西装倚在楼下栏杆边,引来了不少狂蜂浪蝶,可见有些人招蜂引蝶的能力是天生的。
  比如今天,远远就见席兖又等在楼下,不过今天不是西装衬衫领带,看起来倒像是暴走回来的。孟苏觉得自己浑身无力。上辈子一定是欠了席兖太多所以他才这么折磨她。
  见到她席兖立刻收了招蜂引蝶的站姿笑容满面地过来迎接她,单臂推着轮椅还一边瞄着袋子:“今天吃什么?饿死了,多做两碗米饭吧。”
  “席兖,你被辞退了吗?为什么这么闲?”孟苏问道。
  “如果你肯养我我就辞职,专门在家给你做饭。”席兖说道。
  孟苏不作声看着袋子里的大瓶牛奶,不知道能不能砸晕他让他闭嘴。
  孟苏做饭席兖在旁边帮忙,虽然一只胳膊吊着胆动作还算麻利,也没有弄翻盆子打碎碗之类,开始孟苏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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