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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叶草的等待-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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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有车来车往,可是没有车停下来看看。孟苏忍着疼想站起来却做不到,扭头看去才发现绳子那端拴在仓库的门上,看样子是以为她一时半会醒不了所以系的并不十分牢靠。
也许那是唯一的生机。
用尽了力气,孟苏慢慢挪着椅子走近那门,用嘴咬了半天才将绳子弄断,下一步要做什么?孟苏迅速想着,电话,挪过去用嘴拿掉听筒却只听到忙音,这个混蛋将电话线拔掉了,手机大概也没了,那么她只有去开门一条路可走了……
因为绑得结实,花架又被挪得近了去阻挡外面的视线,所以孟苏必须小心翼翼不要碰倒花架,孟苏是很小心地在挪动,可她根本没留意到花架之间拴着的绳子,这一拌下去花架倒了——结结实实将她砸倒。
外面的世界在她眼里做了90度的旋转,她没力气了,她连喊救命的力气都没有了,视线越来越模糊,玻璃倒映着的火光也越来越大,没想到她会这么痛苦的死去。
新新,对不起,以后不能每个节日都陪你过了,不过阿姨可以代你去天堂看树石叔叔……
闭上眼睛就会看到天堂了。
睡吧,好累!
孟苏好像听到了“砰”的一声巨响然后“哗啦啦”的声音,像是玻璃碎掉了。这是天堂的声音吗?
身体被剧烈摇晃着,很不舒服,费力将眼睛睁开一点点,隐约看见一张焦急的脸,孟苏便放心地睡了。
这个地方很温暖,温暖得甚至有些火热,让人不想醒来,只有一点除外,有两条胳膊禁锢着,困得她不舒服……
接下来的一切孟苏觉得自己经历过,仪器清脆的叮当声、心电图的“哔哔”声,当然还有医生护士的声音——很混乱嘈杂。
好像过了很久很久才安静下来,终于可以好好睡了。
醒来,是因为肩头灼热的刺痛感和后脑的沉重感以及腿部的悬空感,这是怎么了?
睁开眼睛,满眼的白色。
哦,这是医院,又是医院,她可真倒霉。
“醒了?”有惊喜的声音,那个她讨厌的声音。
转头果然看见某人。
“你怎么在这儿?”孟苏皱了眉头。
“很疼吗?我去叫医生。”某人答非所问。
医生来了,不,是医生组团来了,孟苏有些害怕。一般好像只有会诊才有这么多医生一起出现,比如说新新手术的时候。
一通检查,孟苏觉得自己像小白鼠。检查完了医生叫席兖出去说话了,每个临出门都看她一眼,像是不忍心告诉她她得了绝症一样。
她不就是肩头被捅了一刀、后脑被砸了一下、腿被压了一下吗?至于这个表情吗?可是她连自己起来亲自问问的力气都没有。
半晌席兖又回来了,神情凝重地坐在她床边,不顾她微弱的挣扎硬是握住了她的手:“苏苏……你……”
欲言又止。
“说吧。”孟苏催促到,不论如何,她的命她有权利第一个知道。
“没事。”席兖紧握着她的手说道。
没事你喘什么气?孟苏瞪他一眼,没事了好,没事就可以继续看这个世界了。
“我想睡会儿,别吵我。”孟苏说道,眼皮很沉重,虽然很想告诉他不要握着她的手,可是她没力气。
第 25 章
孟苏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直睡到骨头都疼了,这次是饿醒的。睁开眼睛病房里没人,有了些力气孟苏仔细打量自己的处境,腿是吊着的,右肩包裹得像木乃伊,动一下都困难,这样的她能爬得起来自己吃东西吗?
一会儿她要找医生问请个护工。还好,她的左臂没事还可以按铃,大概护士小姐很快就来了。
护士是很快来了,后面还跟了一个人,席兖,手上拎了一个饭盒,粉红的,跟他的气质一点也不搭调,他手里拿瓶XO或者点着根烟才正常。
护士小姐掀开被子看了看然后换了什么东西才走了,席兖虽自动自觉转过了身,孟苏脸还是煞时就红了。她这个样子不能自己如厕虽然是没办法,可一个大男人在她脸上也挂不住。
“你在这儿干什么?”声音里不自觉就带上了些不善的气息。
不想席兖却眼睛眨也不眨地凑近了她看,气息都吹在了她脸上:“干什么?我倒是想干点什么,条件不允许。苏苏,没想到你也会脸红啊?”
距离近得她有些不舒服,忙想推开他手却被攥住。
怒视。
“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恼羞成怒?”仔细研究着她的脸:“对救命恩人没一句感谢的话也就算了,怎么还要武力相向?太伤人心了。你看看,我的胳膊又旧伤复发了,我说苏苏,你也该减肥了……”
救命恩人?
“你?救我?”孟苏疑惑。
这大概就是孽缘,上次他撞了她,这次他救了她。
“那你以为我会把这个机会让给别人?”席兖笑笑:“吃饭了,这回你总得吃我家的饭了吧?”
“不吃。”孟苏说道。
“不吃?”瞄一眼点滴:“那我让护士再给你挂瓶葡萄糖?然后一会儿护士再来换——东西?”语气相当无赖。
孟苏的脸又一热恨恨地看他。
有人敲门,席兖过去开了却是夏尚禹,仍旧一身白袍的夏尚禹看起来有些不那么精神。
“觉得好点了吗,苏苏?”夏尚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
“好多了,谢谢。”孟苏说道,原来是住进了这家医院,也是,花店离这儿最近,这里的条件也相当好。
“那就好,好好养病吧。我问过何医生,只是皮外伤没太严重的,放心吧。我还要查房,先回去了。”夏尚禹说道。
“这么忙就不用过来看我了,反正也没什么事,我明天请个护工就好了。”孟苏说道。
“请什么护工?有我伺候你还不够?”席兖说道。
孟苏狠狠瞪他,什么话都插,找抽吗?
夏尚禹走了,席兖笨手笨脚地扶她坐起来,将刚刚打开的饭盒拿到她面前:“闻闻,怎么样?我家香姐手艺很不错的。我可是练习了好多次才能单手打开饭盒的……为了你啊,不容易……”
“我不吃你家的饭。”孟苏说道。
“哦,不吃?那你饿着吧。”席兖捧着饭盒深情地闻,见孟苏抬手他便忙问道:“要换——东西?”
怒视。
“我刚才和护士说过了,只有你要换——才会按铃麻烦她,其余的我来搞定就行。”席兖说道。
“谁给你的权利?”孟苏不自觉握了拳,右肩想当然会疼。
“谁?这还用谁给吗?我要追求你自然要无微不至地感动你才行,是个男人都会想到。”席兖理所当然的样子。
“我拒绝。”孟苏小心翼翼躺下,还是扯痛了右肩。
不吃总可以了吧?
肚子不争气地咕噜了两声,孟苏听到了席兖的轻笑。拉上被子蒙头,讨人厌的家伙。
趁着席兖出去孟苏按铃护士也果然来了,孟苏和她说要请护工的事看是否可以帮忙,护士笑笑:“孟小姐,怕你男朋友累着吧?也是,他也受伤了。”
“他不是我男朋友。”孟苏说道。
“哦,不是。哦,好,那我帮你问问护工的事。”护士说着笑着走了。
男朋友?真是够无耻。
护士一去无踪影,孟苏再按铃也不来了。按到第四遍席兖嘻嘻笑着进来了:“饿了?”
转个头闭上眼睛,无奈肚子实在饿又没人好心来给她些东西吃,大概都被席兖收买了。
床被摇起来一些,席兖端着饭盒凑到床边:“再不吃我可亲自喂你了。”还煞有介事的含了口饭笑眯眯地看着她。
“席兖,你成年了吗?你觉不觉得你这种低俗无聊的手段让人无法忍受?”孟苏问道。
“不觉得。”席兖口中含着饭说话便不那么清晰:“你自己吃还是我喂你?”
这都不觉得低俗,大概亲自喂饭的事也干得出来的。
伸左手:“拿来,我自己吃。”
席兖耸耸肩将桌子推了过来,饭盒端端正正地摆好,似乎还有些遗憾地说道:“本想一亲芳泽呢……”
他家的饭果然挺好吃,比她每天煮的白粥有滋味。不知不觉竟吃了许多。
“吃了我家的饭就是我家的人,这回跑不掉了。”席兖笑着说道。
孟苏手里的勺子差点扔出去,紧紧攥着勺子孟苏瞪着席兖:“你到底要干什么?”
“追你。”席兖说道,理所当然的样子。
“拒绝。”孟苏说道。
就算他救了她也不行,他们的磁场不合,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不接受拒绝。”席兖收了饭盒和勺子:“你可以继续讨厌我,但不能改变我的心意。你可以选择原地不动或者后退,但不能阻止我靠近你。”
孟苏直觉得自己一阵恶寒,这种肉麻的台词也就是席兖这种人能自然地说出来。
“我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孟苏喃喃道,对席兖这种死皮赖脸的人她最没招。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如果你认为我是老天爷对你的惩罚——我看你还是爽快接受的好,逃是逃不掉的。”席兖说道。
孟苏无力地看他,老天爷,你对我还真是不薄。
席兖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说有事要处理,晚些时候过来看她,还说她已经吃饱喝足了,只管放心睡就好,等她睡醒了就会看见他。
“那我宁愿长睡不醒。”孟苏说道。
“那我就只好当一回王子吻醒你了,我的睡美人。”席兖笑眯眯地。
“out;now。”孟苏牙缝里冒出的声音。他再呆一会儿她估计会脑溢血。
席兖走了,病房里终于难得安静了一会儿。孟苏躺在那儿想事情的来龙去脉,想到头疼却没一点思绪,那个男人她确定不认识,更遑论害他丢工作了,那到底为什么他要找上自己?还一副置她于死地而后快的样子?
不知道警察那边有什么进展,大概她的店应该是毁得差不多了,想到出了院还要费大力气去整修她就头疼,如果说非有好处就是她可以完全按自己的心意设计店面。
想得入神有人推门进来都不知道。
“苏苏,没睡?”是夏尚禹。
“睡得太多现在反倒睡不着了。夏医生,不忙了吗?”孟苏问道。
夏尚禹点点头:“新新打电话来说你的电话打不通,怕你有什么事,我告诉他你有事出门了,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
“谢谢你替我保守秘密,新新还好吗?”孟苏问道。
“苏苏,树石妈妈说这两天会过来看你,顺便有些事要和你商量,你若是不方便我告诉她不要来了。”夏尚禹说道。
商量?孟苏想了想:“新新的事?”
“大概是的。”夏尚禹说道:“你若不想我就打电话说你不方便吧。”
“没事,让她来吧,反正我其实也没什么太大不了的事。该说的总得要说。”孟苏说道:“对了,真是席兖救我的?”
“嗯,听说是他送你来医院的。”夏尚禹说道。
“为什么是他呢,愁死人了。”孟苏喃喃道。果然是他,依他的脾气要以恩人自居然后死缠着她到底了吧?
“席先生很紧张。”夏尚禹说道。
孟苏轻哼一声。紧张,大概是怕得不到那幅画。
和夏尚禹约定了时间后他走了,孟苏更睡不着,树石妈妈真要收养新新的话其实她是没有说话权利的。
孟苏清楚地知道,被树石妈妈收养新新会过上更好的日子受到更好的教育,可一想到从此后要与新新分隔于大海两边就心里酸酸的。自从树石走了孟苏害怕天涯两端的感觉,总觉得这是无法跨越的距离。
如果她已到了30岁,如果她是健康的人该有多好。
第 26 章
护士来过两次见她还没睡便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孟苏摇头,心里不舒服是什么也治不了的。孟苏问护士为什么她按铃她们都不来,护士讪讪说是席先生的意思。孟苏便很火大:“席兖是上帝吗?”
“你看你,有火冲着我发就好,人家护士小姐多无辜。”某个讨人厌的声音笑嘻嘻地在门口响起,赔礼道歉“恭送”护士出门了。
除了怒目而视孟苏找不到其他合适的表情对他。
“别瞪了,我都没忍心告诉你,你现在这个样子不瞪人都够吓人的了,知道护士小姐为啥不来?因为你现在脸肿的看着怕怕。”席兖说道,还故意瑟缩了下肩膀,唱作俱佳。
听了他的话孟苏不自觉伸手去摸摸自己的脸,难怪有些疼疼的,这么说她这么丑的样子被夏尚禹看去了。
“别担心,我不嫌弃。”席兖自顾自说着,还是那个粉色的饭盒放在了桌上:“让香姐做了些鸡肉粥煲了些乌鸡汤。”
孟苏无声地吃饭喝汤,因为新新的事却没了胃口只稍稍吃了些便放下了。席兖以为是饭菜不合她口味,顺手就拿了她刚用过的勺子舀了粥尝尝:“味道不错啊,怎么吃这么少?”
“不饿。”孟苏说道,席兖真是让她有气无力。
“不饿也得多吃点,要不病哪能好得快?乖,听话,再吃点。”他刚用过的勺子递到了孟苏嘴边,孟苏便嫌恶地歪了头——拒绝。
“你嫌弃我!”一派指控的口吻。
据以往经验这种时候是不能接话的,否则他会滔滔不绝会没完没了。孟苏便转头看窗外,天黑了,更衬得房间里惨惨的白,她讨厌这种白,看着冰冷没有生气。
“有心事?”某人凑过来嘻嘻笑着:“刚才和你开玩笑呢,没变丑,还挺好看的。”
“什么时候能出院?”孟苏问道。
“起码也得这儿的伤口好了,腿也接上了才行。没事,别怕,医药费我都交过了,爱住多久住多久。”席兖说道。
孟苏忍不住笑了,爱住多久住多久?这又不是什么好地方有什么好住的。
见她笑了某人又开始贫:“没想到你这人爱好特殊喜欢住医院,亏了我有钱要不都养不起你。”
“席兖。”孟苏看着他。
“嗯?”某人挑着眉毛。
“你能不能闭嘴让我安静一会儿。”孟苏说道。
某人做了个“拉链”的动作,隔了五秒钟又方向“拉开”问道:“一会儿是多久?”
“两个小时。”孟苏说道。
席兖眨眨眼睛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笑,有点得意,让人很想抡圆了胳膊抽他。
“本来怕你烦想待一个小时就走的,没想到苏苏你……终于被我感动了一点点是不是?”某人说道。
晕倒!孟苏真的想晕过去就算了。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不过,还好,席兖终于消停了,在床边坐着一言不发——盯着她看。这样的情形大概维持了十五分钟孟苏受不了了:“别看我。”
某人摇头,继续看。
“你为什么让人这么讨厌……”孟苏剜了他两眼。
某人摊手耸肩,不说话。
电话响了,某人看了看,挂断,然后开始手写短信,不知道有多少话要说,那短信他足足写了五六分钟才发送完毕。
没一会儿电话又响了,他便重复刚才的动作,不过这回快,一分钟就发完了,然后还把电话拿到她面前给她看内容“陪我老婆呢,晚上打给你。”
“不要得寸进尺!”孟苏伸手想去打他不想却抻动了腿,隐隐地疼了一下。
席兖将电话递给她:“想摔就摔吧,没事,大不了我再换一个,我再让秘书给我重新找那些客户的电话,一点也不麻烦,几天就能重新搜集全了。”
孟苏瞪他一眼然后小心躺下睡觉,被人一瞬不瞬盯着还真是睡不着……席兖走了,孟苏看看墙上的挂钟,10点,还真是两个小时。
树石妈妈果然很快来了,见她这个样子也不禁皱眉:“怎么这么严重?”
孟苏笑笑:“阿姨,新新还好吗?”
“好,想必你也知道我今天的来意了,你是个爽快的人,阿姨就不跟你拐弯抹角了,我想带新新去美国。”树石妈妈说道。
“问过新新的意思了吗?”孟苏说道。
“苏苏,新新太小了还不能判断什么样的生活对他来说是最好的,我们可以,如果真为他好我们就应该为他选最好的路,不是吗?”树石妈妈问道。
“去美国对新新来说未必是最好的。”孟苏说道。
“那比之留在你身边呢?现在看来苏苏你自己尚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新新于你还是负担多些。”树石妈妈看着孟苏歉意地一笑:“苏苏,你别误会,阿姨只是就事论事。因为阿姨经历过所以知道有多艰辛,当年树石爸爸去的时候树石才七岁,我一个人带着他真的很难,虽然树石爸留下了些遗产,可是我一边要提防着那些亲戚们的觊觎一边要将这些遗产好好地利用赚更多的钱一边还要照顾树石的吃穿住行,那时候累得每天最想做的事就是好好睡一觉,饭都不想吃。”
孟苏听着不做声,她知道会很艰苦她也做好了准备。
“阿姨能撑过来,我也能的。”孟苏说道。
“你将来不结婚吗?你也知道在国内,带着个孩子结婚是多困难的事。就算将来你丈夫不介意,可是等你们的孩子出生了,你们必定不能把全部精力都放在新新身上了,那时候孩子的心理落差会多大?虽然和新新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我看的出来新新是个敏感的孩子,你能确保将来不会让他感受到一丝一毫的冷落吗?”树石妈妈问道。
这个问题让孟苏无以回答,她不结婚吗?这是一件谁也不能肯定的事情。她能让新新一点落差感都没有吗?她也不能肯定。
如此说来,她若是收养新新似乎对他真不是好事。
“新新跟着我,我会将他当做小石的亲生孩子来对待,所以这一点你放心。而且有时间我会带他回国来看你,不会完全割裂你和新新的联系。”树石妈妈说道。
虽然知道她的话句句属实孟苏心里还是不舒服,一想到以后不知道多久才能看到新新更是不舒服。
“说句实话,苏苏你的现实状况若收养新新恐怕也不会那么容易,所以与其不确定不如将新新放到我身边,你放心,小石也放心。”树石妈妈又说道。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孟苏说道。
“好。”树石妈妈踌躇了一下:“若实在不想和新新分开,那你考虑一下我以前的建议,和我们一起去美国,你做我的女儿也做新新的妈妈,三个人互相依靠。”
孟苏没想过要去美国,相对来说踏在祖国的土地上让她更安心。
树石妈妈走了,孟苏看着窗外发呆。
她说的都对。
连自己的安全都不能保证何谈去保护新新?她竟连一句反驳的话都找不出来。
腿打上了石膏放下来了,肩头的伤口并不很深这几天已有些微的痒了,大概正在长合,只是头偶尔还有些眩晕。
那天孟苏第一次下床去卫生间,看看自己的脸,苍白没有血色,头发散乱着,一身蓝白条的病号服使得她看起来像个女鬼。
“苏苏?吃饭喽,别调皮,出来吃饭。”某人讨厌的声音又响起。
孟苏翻了个白眼,可是看看镜中的自己嘴角是弯的,眉眼也是弯的。
小心翼翼开了卫生间的门出来,果然见席兖忙着拧饭盒呢,大概是练习过许多遍了,所以一只手也可以搞定。
两个大大的饭盒,她这食量大概可以吃四顿。
等席兖慢悠悠地用那单臂摆好饭菜足足有一小桌,菜色丰富米饭晶莹剔透,一看就胃口大开。
席兖坐她对面,拿着勺子看她:“可惜没有酒,今天可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孟苏不理,默默吃饭,心里想着他家香姐的手艺可以媲美大厨了。
勺子碰在了一起,孟苏忙收了回来,眼看着那小丸子被席兖舀走。
当勺子第三次碰在一起孟苏便瞪席兖,这人能不能不这么幼稚?
“算了,病人为大,肉就让给你吧。”席兖只舀了些汤水喝,眼巴巴地看着孟苏把肉吃掉,然后低头看自己胳膊:“回家让香姐再熬点骨头汤补吧,咱不差这一口肉,让她胖去。”
孟苏没好气地瞪着他,吃个饭也不消停。
“你女人们脾气都很好吧?”孟苏问道。要不怎么受得了他这张贫嘴。
“我哪有女人们?”席兖忙道,想了想又补充道:“上次你见的那个已经分了。”
“跟我有什么关系。”孟苏说道。
“她跟你是没什么关系,她是过去时,你是现在时和将来时。”席兖说道。
“别把我跟你扯在一起。”孟苏不悦,什么跟什么,谁跟他现在时将来时的……
“我不管,你吃了我家的饭就是我家的人了,说到哪儿我也有理。”席兖说道。
唉!看着眼前这个名牌衬衫高级西裤盘腿而坐的男人孟苏的无力感再次升起,再次怀疑他的真实年龄和……智商。
吃过了饭席兖又赖了半个多小时才起身要走,说他这几天要出趟国,让她好好养病别胡思乱想,他已安排了人看护她。
走到门口又转回来:“不许和其他男人勾勾搭搭,尤其那个医生。”
孟苏正喝着水呛到了。
席兖用那只完好的胳膊强行给她拍拍背:“看来你还真有这个心啊?还好被我发现了。”
孟苏指指门,某人很自然地走了:“out;now是不是?好了,我out了。”
这个讨人嫌。
第 27 章
没有席兖每天来喋喋不休日子便恢复了安静。请来的护工也是位不多话的,常常两人便相对无言。
席兖走之前给她留了部电话,电话屏幕是他的照片,怎么看怎么像他那天胡子拉碴一大早坐在楼外的德行,这男人居然还有自拍的喜好。
电话里目前只有他和夏尚禹的号码,因为别人的她实在是没记住,夏尚禹的还是那天他来孟苏问的。
夏尚禹仍旧是一派温和,只不过神情间的倦怠愈见加重。
“夏医生,你最近是不是工作很累?”孟苏问道。
“还好,怎么了?”夏尚禹双手仍旧插在口袋里。
“你脸色不太好,我以为……不忙就好。”孟苏说道:“对了,树石妈妈又打过电话来了吗?”
夏尚禹摇摇头:“不过这件事苏苏你大概要做好心理准备,新新很可能会被纪女士收养。”
“我知道。树石妈妈说的对,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怎么敢保证能保护好新新呢?跟着我大概只会吃苦。”孟苏说道,眼神黯了黯。
“你想得多了,不必这样偏激。新新跟着你也会很幸福,只不过,纪女士会给他更优越的成长环境。”夏尚禹说道。
“你也觉得新新跟着树石妈妈好吗?”孟苏问道。
“虽然很残忍,但,是这样的。未婚妈妈带孩子本就辛苦,何况苏苏你自身的身体状况,两者相较,在领养这件事上你可以说没有什么胜算。”夏尚禹说道。
孟苏皱了眉看他:“夏医生,你今天说话很……残忍。”
“对不起苏苏,我一时口快。”夏尚禹说道。
“算了,你好像说话从来都是这样,吃了我做的排骨都不说好的。我明白你是好心,怕我钻进牛角尖。”孟苏说道:“谢谢,真的。”
话音刚落电话就响了,很不巧的,电话铃声是席兖讨人厌的声音:“苏苏接电话了苏苏接电话了。”声音里的暧昧自不必提。
按了红键,这人一天天的也不嫌烦。
“电话铃声很别致,是席先生吧?”夏尚禹问道。
“对了,夏医生,你能不能帮我去问问治疗费用?”孟苏说道,她自己去过一次结果那边只告诉她已结,还不肯告诉她到底是多少,不用想就知道是席兖的杰作。
“好!”夏尚禹点头。他的电话响了,孟苏见他看到号码的时候眉头皱了一下然后匆忙和她说了再见便出去了。
夏尚禹皱眉的样子并不好看。他应该是永远不疾不徐的。
“苏苏接电话了苏苏接电话了……”声音又响起,孟苏按了绿键便听到那头问道:“刚才是不是那个医生来过了?”
“跟你有什么关系。什么事?”孟苏问道。
“没事,想听听你的声音。你想我的声音了没?”电话那头的声音依然不很正经。
“没事挂了,我要睡觉了。”孟苏说道。
“好,我也睡,我们一起睡。”那头笑得跟占了多大便宜一样。
“疯子。”孟苏挂了电话。
很多事比想象中来得快。夏尚禹告诉她的事在她还没完全做好准备的时候已成了现实。
树石妈妈来看她,说手续已经办好了,但不会很快去美国,会等她病好了再说。树石妈妈要她不用担心,树石有的一切新新都会有的。她还说,新新很有绘画的天分也许将来可以完成树石的心愿。
“其实,你真该去一趟美国,看看小石留下的东西。”树石妈妈说道,嘴角一丝苦笑。
“如果有机会我会去的。”孟苏说道。
“那你先好好养伤,新新还等着你出门回来呢。”树石妈妈说道。
树石妈妈走了孟苏坐着看了会儿窗外,近来天气不怎么好经常下雨,空气里慢慢都有了发霉的味道。这样的天气实在也没什么可做的。
床离窗户不远,望下去可以见到绿得更润的草坪红得更水灵的花朵。上次住院的第一个雨天就是树石送她回病房的。那时候她第一次用轮椅,不很熟练。现在她已经很熟练了。
护工家里有事午饭后便请假了,没人限制她。
孟苏小心翼翼挪到轮椅上,还好,护工走的时候没有把伞也带走,这倒是方便她了。
雨不大不小,很有节奏轻轻地敲击着雨伞,空气很好,少了晴天时的闷热。
路上还时时有人来人往,一辆救护车也尖叫着冲进了医院的大门,远远地隐约可见血迹,又是可怜的人大概又要住许久的院了。
但愿他活着。
雨渐渐大了,即使有大大的树冠和密实的叶子也挡不住愈见加大的雨势。孟苏有伞所以并不怕。
有人撑着伞过来了,一柄蓝色的格子伞,看着很是普通。
“雨大了,改天再出来吧。”声音温温柔柔的。
“很快,就会剩下我一个了。”孟苏说道,心里头隐隐泛着痛,这种只剩下一个人的感觉很熟悉,似乎她曾经经历过一般。
“不会只剩你一个人的。”夏尚禹说道。
孟苏不做声任由夏尚禹送她回了病房。
病房里席兖的声音正不厌烦地一遍遍响起,孟苏懒得接,直接扔在了枕头下了事。
“晚上吃什么?”夏尚禹问道。
孟苏摇头,想了想又说道:“夏医生,你今天值班吗?”
“这一周都不值班,怎么?”夏尚禹问道。
“我想麻烦你送我回家一趟,呃,拿些东西。”孟苏说道。
“好。不过,老规矩,我要先征得你医生的同意。”夏尚禹说道。
孟苏现在的情况不能自己坐进车里,是夏尚禹抱着她安置在副驾驶的位子上的。夏尚禹的怀抱很温暖,像春天。
因为下着雨又是下班时间夏尚禹便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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